多闻草木少识人-散文随笔

2024-04-07

多闻草木少识人-散文随笔(通用3篇)

篇1:多闻草木少识人-散文随笔

多闻草木少识人-散文随笔

住海淀时,最常去的是北京动物园和香山植物园。

迷恋动物园,因为它帮我反复地一遍遍确认了一件事:生命是丰富的,物种是多样的……否则,我真怀疑世上只剩下人了。

在这座庞大的动物收容站,我遍访那些不同于己的生物,打探其故乡、数量,聆听其身世、命运……

人类中有一个多舛而惨烈的族群——犹太人,他们颠沛流离,像蒲公英一样被吹得七零八落。在我眼里,动物园的房客,遭遇皆像犹太人,而它们的“纳粹”天敌,正是自称“人类”的那群家伙。

不错,动物园即收容站,或者说拘留所,而我是来探监的,不是来观赏的.,我是以亲友身份来的。每每注视笼子里的对方,那么瑰丽的皮毛,那么精致的斑纹,那么神奇的习性,那么或伟岸或袖珍的形体……我都自惭形秽、羞愧难当,我觉得人类配不上它们,配不上如此丰美灿烂的生灵,不配与之为伍。

逛香山,则为消焦灼、蓄元气,更为避世。躲开车马鼎沸的聒噪、巍楼悍厦的逼视,远离骨骼与骨骼的撞击,欲望与欲望的火拼、脏口与脏口的对骂……

草木乃最安静、最富美德的生物:献花容以悦目,果茎以充腹,氧气以呼吸,林阴以蔽日,还承接人之垃圾和秽物……没有草木,我们真是一秒也活不成。

香山植物园,最大魅力是阔,阔得足以让人忽略其败笔:院墙和门票。除山风浩荡、野趣丰饶、地气充沛,它还有个好处:人寡。再多的人撒到如此大的林子里,也成了丛中蚂蚱,被稀释了。

人寡,则幽,则清,则定。

不过,颇为尴尬的是,面对妖娆花木,我竟无法叫出它们的名字。何止是我,翻翻书报,“一朵不知名的小花”、“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懒汉比喻和无知之说,比比皆是。曾见一位母亲,带儿子在园子里玩,童声一连串地问“妈妈这叫什么”,我清楚地听见萱草被说成了马兰、蜀葵被说成了木槿,茑萝被说成了牵牛,其他我也说不出了……末了,年轻的母亲被逼得声音越来越低、嗫嚅不清了。

我把此事告诉一朋友,大发感慨:“现代人熟记的人名多不胜举,尤其演艺明星,所识草木却可怜至极,真是奇怪!”过了几天,收到朋友一赠书:《野花图鉴》。还有一条短信:“每次看到‘全草入药’几个字,我都肃然起敬!”果然,翻开该书,几乎每条注释中,皆见“全草入药”四字。

草木深深,福佑其中,花果累累,生之有养。我想,若有一日,自己被发配荒野,携一卷《本草纲目》,也就能活下去,芥命无忧了。

若再奢侈一点,容我多带一本书,该是什么呢?无疑是它了。

在我眼中,《诗经》乃性灵之书、自然之书,更是精神明亮之书。《诗经》伟大在哪儿呢?夫子看得透:“一言以蔽之,思无邪。”

“思无邪”,即纯洁、烂漫,即清澈,雅正。作为教书匠,夫子总不忘唠叨,续了串大道理:“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最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小儿说:“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这是我极欣赏的一句话,也是酷爱《诗经》的一大缘由。

它确乎一部生物百科全书。陆玑著《毛诗草木鸟兽虫鱼疏》,对《诗经》里的物类作了详解,计草本80种、木本34种,鸟类23种、兽类9种,鱼类10种、虫类18种,共计动植物174种。而据台湾学者潘富俊统计,《诗经》藏有草木160种,比陆玑多出近半百。

感谢这些草木鸟兽吧,感谢这部险几绝版的大自然吧。很大程度上,我们所谓“热爱生活”、“热爱世界”的依据,即在其中。

最后,我想对孩子说一句:“多闻草木少识人。”

这年头,名人的繁殖速度比细菌还快,都急疯了。草木润性,尘沸乱心。这个信息爆炸和绿色稀疏的年代,即便“少识”,业已识多,即便“多闻”,亦然寡闻。

篇2:多闻草木少识人-散文随笔

某种意义上,没有人真正看过一朵花。

——乔治亚·奥基夫

住海淀时,最常去的是北京动物园和香山植物园。

迷恋动物园,因为它帮我确认一件事,它反复地、一遍遍向我证实:生命是丰富的,物种是多样的……否则,我真怀疑世上只剩下人了。

人类中有一个命运多舛而惨烈的族群——犹太人,它颠沛流离、东闪西躲,其成员系统,像蒲公英一样被吹得七零八落,连中国东北的冰天雪地里都有其公墓。在我眼里,动物园的房客,遭遇皆像犹太人,而它们的纳粹天敌,正是自称“人类”的那群家伙。

不错,动物园即收容站,或者说拘留所,但我是来探监的,不是来观赏的,我是以亲友身份来的。这样说有点矫情,但我确实这么想。每每注视笼子里的对方,那么瑰丽的皮毛、那么精致的斑纹、那么神奇的`习性、那么伟岸或袖珍的形体……我都自惭形秽、羞愧难当,我觉得人类配不上它们,配不上如此丰美灿烂的生灵,不配与之为伍。

逛香山,则为消焦灼、蓄元气,更为避世。躲开车马鼎沸的聒噪、巍楼悍厦的逼视,远离骨骼与骨骼的撞击、欲望与欲望的火拼、脏口与脏口的对骂……草木乃最安静、最富美德的生物,也是肉体最伟大的保姆:献花容以悦目、果茎以充腹、氧气以呼吸、林荫以蔽日,还承接人之垃圾和秽物……没有草木,我们真是一秒也活不成。

香山植物园,最大魅力是阔,阔得足以让人忽略其败笔:院墙和门票。除山风浩荡、野趣丰饶、地气充沛,它还有个好处:人寡。再多的人撒到如此大的林子里,也成了丛中蚂蚱,被稀释了。

不过,颇为尴尬的是,面对妖娆花木,我竟无法叫出对方的名字。

成千上万的她们,我所识者廖廖。爱慕,却不知称呼;惊艳,却无从指认。甚至无法转述她们的美,炫耀我的眼福。

其实何止于我,翻翻书报,“一朵不知名的小花”、“一棵不知名的大树”,懒汉比喻和无知之说,比比皆是。曾见一位母亲,带儿子在园子里玩,童声一连串地问“妈妈这叫什么”,我清楚地听见萱草被说成了马兰、蜀葵被说成了木槿、鸢尾被说成了百合、茑萝被说成了牵牛,其它我也说不出了……末了,年轻的母亲被逼得声音越来越低、嗫嚅不清了。

我把此事告诉一朋友,大发感慨:现代人熟记的人名多不胜举,尤其演艺明星,所识草木却可怜至极,真是奇怪!过了几天,收到朋友一赠书:《野花图鉴》。还有一条短信:“每次看到‘全草入药’几个字,我都肃然起敬!”果然,翻开该书,几乎每条注释中,皆见“全草入药”四字。

草木深深,福佑其中;花果累累,生之有养。

篇3:多闻草木少识人

我的摘录本里记着这么一句话。草木,光是这两个字的出现,似乎就能让人闻到淡雅的植物清香,眼前延伸而来一泓流动的碧绿。

我是喜欢草木的,然而平时生活忙碌,常常没有其他闲暇时间想着去料理一盆花草。曾经尝试过,在窗台上放了一盆新买的绿萝,之后是一株剑兰,前几天总还不错,也细心呵护,最后想起的时候却都是枝枯叶黄,萎靡不振。看着心情低落,总觉得有愧怍,直到现在也就没有再养其他。

也有朋友喜爱植物,有一天偶然聊起来,说:“我家的仙人掌只活了一年呢。”我发过去一个哭脸:“我们家的剑兰也才半年……”“难道我们真的不适合养花吗?”心里又是好笑,又是莫名的怅然。

偶尔也会想,那棵被我摧残掉了的绿萝,以及那株剑兰,是不是也在沉默中努力过想要生存下来呢,被自己随随便便遗忘掉,我还真是不负责任啊……

真的很对不起。很想认认真真地对它们说一句抱歉,没有让它们成长到最美的时候,却已经要为活下来而耗费精力和生命。

由此又想起外公家楼下的楚爷爷,听说是从年轻时就喜欢摆弄花草,现在还能看到爷爷屋后摆满了大盆小盆的花花草草,缠绕着的三角梅、藏在枝叶间的米兰、洁白清芬的茉莉、屋檐下随风而舞的吊兰、能摇出满身馨香的月桂……偶尔天气晴朗,楚爷爷也会在屋外做些手工活,做几张椅子,一个木架子什么的。

小时候的自己最爱这些漂亮的花花草草,闻闻香味,摸摸柔软的花瓣,偶尔把几朵摇落的桂花或者米兰藏在手心里,放进口袋里。那时很喜欢楚爷爷的花花草草,却鲜少和楚爷爷讲话。或许是大院里调皮的男孩子们的缘故,爷爷总是担心自己家的花草被折腾,也就不让小孩子太多地贴近去玩,见到过楚爷爷呵斥那些男孩子的我,也下意识地尽量避开楚爷爷,才敢靠近那些不喜欢太多喧闹的花草们。

现在孩子们都长大了,楚爷爷还是一样的精神。之前有几次我给楚爷爷帮忙,浇浇水,搬搬东西,认识了可以治病的车前草,认识了可以煮凉茶的茅根和积雪草……楚爷爷喜欢回答我的问题,至于我问过的许多问题,大多都不记得了,但是楚爷爷给我的印象却深刻起来,其实并非是个过分严厉的老人,对待花草反而出人意料地细致,耐心,也喜欢小孩子,为人宽厚温和。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多年与草木打交道的原因吧。

或许正因为这样,在看到“多闻草木少识人”的时候,心里才会有种特别的感觉挥之不去。确实,草木本清凉,无论花,还是草,植物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安静,是怎么都不会消失的。纵然娇俏的花争奇斗艳,百花齐放,那也只是一种展露的风姿,对于它们内在的性格,我想,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能与草木打交道的人,一定也拥有一颗浅淡、宁静、闲适的心。多闻草木少识人,或许有一天,我也可以成为和草木一样清凉、温暖的人。在那之前,我想要拥有一棵属于自己的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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