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教育应在乎学生的幸福——从电影《放牛班的春天》、《看上去很美》谈起

2022-09-10

1 学校教育应在乎学生的幸福

广义的教育是指“有意识的、以影响人的身心发展为直接目标的社会活动”[1], 包括学校教育以及学校以外的机构性的教育活动。狭义的教育专指学校教育。“学校教育是有专职人员和专门机构承担, 有制度保证的、有目的、有系统、有组织的, 以影响入学者身心发展为直接目标的社会活动。”[2]从中可以看出教育的目的是促进人的发展。而人的发展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我认为是为了促进人的自身解放, 使人获得幸福。

通过观看国产片《看上去很美》 (英文译名:《小红花》。张元电影作品, 王朔小说改编。2006年柏林电影节获奖影片) 和法国电影《放牛班的春天》 (雅克·贝汉制片, 克里斯托弗·巴哈提亚导演。2005年法国金球奖最佳电影奖, 2005年第30届法国“恺撒奖”8项提名、最佳电影音乐奖、最佳音响奖) , 我对传统学校教育中存在的弊端有了深刻的感触, 对学校教育中存在的使人压抑的现象十分震惊, 对学校教育使人走向幸福的反面感到忧虑。

2 对电影《放牛班的春天》和《看上去很美》中反映的一些教育现象的分析

《看上去很美》讲述的是我国上世纪6 0年代“文化大革命”期间一所部队办的幼儿园里一群4岁儿童的故事。以方枪枪为主人公的幼儿在幼儿园里的日常生活和学习中要按老师的指令从事, 要统一时间大小便, 吃饭时不准说话, 连洗屁股都是在老师的一声声口哨声中依次到老师那用同一条白毛巾擦洗……

方枪枪因不习惯规定时间大便, 他不会自己穿脱衣服, 于是他经常拿不到红花。他压抑、孤独, 最后他打人、骂老师, 被关禁闭、受孤立, 他反抗、挣扎, 率领孩子们向“会吃人的妖怪”的李老师发起进攻……幼儿园成为令方枪枪痛苦的地方。唐老师训斥他“将来让公安局来收拾你”, 这是否预示着方枪枪将来的命运呢?《看上去很美》反映出来的教育生活实在不美。

《放牛班的春天》讲述的是第二次大战刚刚结束后1949年间法国一所专门接收行为有偏差学生的寄宿制学校池塘底教养院里的人们的故事。在这里, 院长哈珊暴戾、行为乖张, 教师们冷漠, 教职工同时也成为一群无法无天的学生的恶作剧的受害者。这里没有歌声、没有笑声, 直至代课教师克雷芒·马修的来到。在马修老师爱心的感化下, 差点打瞎校工马桑大叔眼的乐格克在马修老师的安排下照看马桑大叔, 对自己的行为产生了愧疚。马修组织了合唱团, 用歌声陶冶了学生的性情, 学校的气氛有了改变。坏学生皮埃尔成为合唱团的领唱, 在马修的帮助下成长为一名指挥家, 孤儿佩皮诺重获马修给予的父爱。《放牛班的春天》让人在苦涩中, 看到了希望的光芒。

对比两部电影所反映的教育现象, 给人们不少的启示。

2.1 教育观念方面

2.1.1 有否树立民主、平等的教育观念, 会产生两类不同的教育者

反面:民主、平等教育观念的缺失, 反映在池塘底教养院哈珊院长的身上十分突出。他体罚学生如家常便饭, 哈珊院长的口头禅是“犯错处罚”, 动辄打骂学生, 关学生禁闭。同时, 他搞“一人犯错、全体受罚”。哈珊院长常让没犯错的学生跟着犯错的学生一起受罚。缺乏民主教育理念的, 反映在电影《看上去很美》中的幼儿园李老师的身上也很典型。她也不把幼儿当作具有独立人格的“人”来对待, 把育人的工作当作对“物”的管理。她打着培养幼儿良好行为习惯的旗号, 对幼儿满口地“不许”、“不行”、“不能”。连幼儿大便时间都去控制, 否则没有小红花奖励。

正面:拥有民主、平等的教育观念, 以池塘底教养院的马修老师为代表。平等、民主地对待受教育者, 尊重他们的人格, 保护他们的隐私, 发掘他们的所长, 爱护他们的身心健康。虽然马修的爱的付出, 也会遭到皮埃尔泼墨水的作弄, 遭到学生的戏骂“光头佬”。但他只是罚皮埃尔暂时不能担任领唱。后来, 在伯爵夫人等客人面前给了皮埃尔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感动和温暖了皮埃尔的心。

2.1.2 以静止或发展的眼光看待学生, 会产生不同的对待学生的态度

反面:以池塘底教养院的哈珊院长为代表。他认定学校的20万法郎是蒙丹偷走的, 因为那时蒙丹刚好从禁闭室放出后就逃跑了。哈珊《放牛班的春天》拷打蒙丹, 一声又一声责问:“钱在哪?”蒙丹固执地说:“我没偷。我不知道。”最后蒙丹被警察抓走了。当哈珊后来得知钱被另一个学生偷走的真相后, 不肯为蒙丹恢复名誉。导致后来蒙丹前来报复, 使教养院遭遇大火。

正面:以池塘底教养院的马修老师为代表。他以发展的眼光看待学生。他说:“永远别说永远, 凡事都有可能。”他从没把具有不良行为倾向的学生看扁, 就连最差劲的蒙丹, 他也安排他在合唱团有一席之地。当体育老师因蒙丹偷手表而关他禁闭时, 马修老师十分着急。他观察到“天使脸庞、魔鬼心肠”的皮埃尔具有音乐天赋后, 他帮忙安排其转到音乐学校就读。

2.2 教育方法和手段不同

反面:

(1) 以体罚和心罚代替爱护和引导。池塘底教养院的哈珊院长对三次逃学的孩子拧其耳朵, 拖他去关禁闭。幼儿园唐老师甚至把骂了自己的4岁幼儿方枪枪独自关在黑黑的小房子里, 任他哭天抢地。李老师也错把一幼儿当作造谣惑众说她是妖怪的人往禁闭室里拽。幼儿园园长亲自下令要大家孤立方枪枪, 不许跟他说话, 不许跟他玩。这是心罚, 有百害而无一益。

(2) 违背教育规律, 以格式化的方法进行模式化的教育。幼儿园李老师对幼儿实行格式化的管理, 缺乏人性化。如要求方枪枪及其伙伴统一时间大小便。对入园不久尚不会脱衣服的枪枪, 不看到他的努力和在争取进步, 没有让方枪枪在“最近发展区”按一定的成长规律成长, 而是用聚众取笑他的方法, 让方枪枪出尽洋相。

(3) 歧视学生, 打击个别。李老师喜欢像于倩倩那样的“乖”孩子, 号召大家向她学习。她对方枪枪这个4岁的不会穿脱衣服和尿床的幼儿是歧视的。诸不知, 正是她的教育的不得法, 才把好孩子变成了坏孩子。

正面:

(1) 实行人性化管理, 反对不公正的处罚, 取消集体处罚。马修老师进入池塘底教养院的第一天, 就十分反感哈珊院长把一个没犯错的学生当作替罪羊关禁闭的做法, 他说这是在鼓励告密。他多次要求校长取消集体处罚, 放了被冤枉的学生。他宽容、公道、富有爱心, 对学生实行人性化的管理。

(2) 采用个别化的教学方式, 因材施教。如马修老师把学生分成高中低音, 无音乐细胞的就担任“乐谱夹”或合唱团团长助理。他不把学生分为三类五等, 他一视同仁。他争取蒙丹成为合唱团的团员。

(3) 以人为本, 面向全体, 有教无类。马修把包括最差劲的学生都当宝, 都是他合唱团的不可缺少的人才。

3 学校教育应处理好的几个问题

学校教育的目标应使学生幸福, 而且学校教育的过程, 也应该使学生感到幸福。为此, 学校教育需处理好以下几个问题。

3.1 正确处理好教育目标与手段的关系

3.1.1 要学会倾听, 禁止“以暴制暴”, 禁止采用体罚手段

中国是承诺并签署《儿童权利公约》的国家之一。公约的基本精神为儿童最佳权利原则、尊重儿童尊严的原则、尊重儿童的观点与意见的原则、无歧视原则, 其宗旨在于最大限度保护儿童的各项权益, 维护并促进儿童人格和谐发展。[3]《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严令禁止虐待儿童。《中华人民共和国未成年人保护法》指出:“学校、幼儿园、托儿所的教职员工应当尊重未成年人的人格尊严, 不得对未成年人实施体罚、变相体罚或者其他侮辱人格尊严的行为。”《中华人民共和国教师法》等法律也有制止有害于学生的行为或者其他侵犯学生合法权益的行为的条款。教师在教育教学中要学会倾听学生的心声和意见, 对儿童要“蹲下来”, 目光与儿童的目光平视, 切不可高高在上, 以所谓的“权威”压制学生。教师不能运用简单粗暴的方法对待学生, 更不允许对学生体罚和心罚。

3.1.2 要保护学生天性, 禁止一味压抑学生, 对儿童少年, 教育工作者不但作为教育者, 还要成为引导者

教师不仅是学生或幼儿的教育者, 还应该成为引导者。要保护学生的天性, 给予学生快乐和幸福的求学时光。我国的有关法规对此有规定, 如《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 (试行) 》指出:“幼儿园应为幼儿提供健康、丰富的生活和活动环境, 满足他们多方面发展的需要, 使他们度过快乐而有意义的童年。”“幼儿园教育应尊重幼儿身心发展的规律和学习特点, 充分关注幼儿的经验, 引导幼儿在生活和活动中生动、活泼、主动地学习。”学校教师要以《放牛班的春天》中的哈珊院长为戒, 幼儿教育工作者一定要以电影《看上去很美》中的幼儿园李老师为戒, 不要压抑儿童少年, 要保护孩子的童心。

3.1.3 关注学生个体差异, 勿用固定的模式要求学生

每个学生都有自己的“最近发展区”。每个人的智力和非智力的发展水平都不一样, 老师切忌用同一把尺子度量, 那会打击多数人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幼儿园教育指导纲要 (试行) 》就有如下要求:“幼儿园教育应重视幼儿的个别差异, 为每一个幼儿提供发挥潜能, 并在已有水平上得到进一步发展的机会和条件。”3.2正确对待行为有偏差或叛逆的学生

3.2.1 运用耐心的正面诱导的方法, 忌用简单粗暴的方法

3.2.2 给予学生爱, 用爱感化有不良行为的学生

行为有偏差的、叛逆的学生是难管教的, 作为教育者应有足够的耐心, 引导学生取得一点一滴的进步, 并及时给予他们鼓励。

3.2.3 加强学校与家庭, 教师与家长的沟通, 使教育形成合力

马修老师就多次与皮埃尔母亲沟通, 不向家长告状, 还替受罚的皮埃尔打掩护。他向家长提出了孩子发展的建议——建议皮埃尔去音乐学校深造。教师和家长形成教育的合力, 有效地帮助了皮埃尔。

3.3 正确处理教师与学生的关系

3.3.1 建立平等、互相尊重的师生关系, 把学生当作平等的、有独立人格的个体

3.3.2 正确处置师生关系中的不和谐

(1) 面对学生的冒犯, 老师要采用宽容的态度对待学生。

(2) 面对学生的误解, 老师要平静地解释。

(3) 面对学生的严重行为偏差, 老师要运用心理学、教育学知识, 多用一些专业技能、技巧去转化他们, 在潜移默化中培养学生良好的行为。

(4) 教师对学生有误解时, 教师也要学会说“对不起”。当哈珊知道自己错把蒙丹当成大盗时, 他死不认错, 结果导致蒙丹放火烧了学校。

3.3.3 正确运用惩罚

在教育活动中, 不能采用体罚的办法, 但适当的惩罚可以运用。但有的老师动辄罚学生抄写作业几十遍甚至上百遍, 这其实也是变相体罚学生, 会导致学生学习兴趣的降低。

3.4 制定和运用科学的评价标准

3.4.1 制定科学的评价标准

可以根据有关的法律法规和本校或本园的实际制定评价标准。奖惩的规定要有一定的科学性。

3.4.2 运用科学的评价标准方法

制定科学的评价标准后, 在运用时不能有随意性。《看上去很美》中的李老师当着上级主管领导后勤部汪副部长的面, 多给了汪副部长的儿子一朵小红花, 方枪枪也顺便沾光得到了一朵。李老师这种献媚的嘴脸, 使小红花的纯洁性和公正性大大降低。

3.5 选拔和任用具有优良素质的学校管理和教育教学人员

在一所学校或幼儿园中, 校长或园长是起关键性作用的。那些没有多少个人私心, 具有较高品德修养、现代教育观念和较强的教育教学管理能力的人, 才能承担这个重任。我国的教育法规规定只有取得了校长或园长资格证的人才能担任校长或园长的职务, 教师也必须取得相应的专业技术资格才能上岗。当然, 校长、园长和教师取得上岗的资格后不应该一劳永逸, 还要不断学习和进修, 以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不但要学习专业知识和技能, 还要多研究当代学生或幼儿的发展水平, 面对新生代不能用老黄历行事, 要与时俱进, 适应新形式的要求和不同学生或幼儿的需要。

4 联系实际, 谈今天学校教育的改进

虽然今天的社会离《放牛班的春天》和《看上去很美》反映的年代已有几十年了, 但反观今天学校教育还存在不少令人忧虑的情况。我们今天的学校教育承载着太多的功利目的, 为高考而学习, 为考分而学习, 对人心灵自由的关注是不够的, 对孩子们身心健康也是忽视的。对学生个体天性的践踏、对学生人格侵犯的例子还不时出现。这些都与我们的教育目标背道而弛。只见有的学生因不堪学习和精神的压力而厌学和逃学;有的背着沉重的书包未老先衰, 成为了学校教育的“奴隶”;有的因学业不良而成为学校教育的“弃儿”。一个个早早失去童心的“小大人”和一个个脸色苍白的“四只眼” (近视眼) 没有快乐的童年, 没有幸福的求学时代, 谁之过?这足以令人考问我们的学校教育到底该怎样改革了。

所以, 树立民主平等的教育观, 以发展的眼光看待发展中的人, 建立和运用公平、公正的教育评价体系和机制, 采用适合当代学生个性特点的教育教学手段, 选拔和任用素质优良的学校管理和教育教学人才, 正确对待行为有偏差和学业暂时落后的学生, 加强转化的力度……这些足以让每一位教育工作者深思。电影《放牛班的春天》、《看上去很美》给予我们许多的启示, 其中我们最想要的就是——让每一个受教育者都能拥有幸福!

摘要：鲁迅提出“救救孩子”的呐喊已经半个多世纪过去了, 可今天学校教育中仍然存在的弊端让人们为孩子们担忧。为了使学校教育朝着更加人性化和现代化的目标迈进, 首先要研究学校教育要使人幸福的终极目标及其实现手段。文章通过作者对电影《放牛班的春天》和《看上去很美》中教育现象的分析, 并联系今天实际, 提出了学校教育的目的是让每个学生幸福的思想。

关键词：学校教育,人性化,学生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