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翠翠形象分析

2024-04-07

边城翠翠形象分析(精选8篇)

篇1:边城翠翠形象分析

边城主要人物翠翠的形象分析

翠翠是沈从文《边城》中的女主人公,是作者倾注着“爱”与“美”的理想的艺术形象。沈从文在《老伴》《水云》等文中说过,翠翠是由“绒线铺的小女孩”、青岛崂山的“一个乡村女子”以及“身边新妇”(即夫人张兆和)三个原型“合成”的。“但这不是三个印象的简单的拼合,形成的过程要复杂得多。沈先生见过很多这样明慧温柔的乡村女孩子,也写过很多,他的记忆里储存了很多印象,原来是散放着的,崂山那个女孩子只有一个触机,使这些散放印象聚合起来,成了一个完完整整的形象,栩栩如生,什么都不缺。含蕴既久,一朝得之。这是沈先生的长时期的‘思乡情结’茹养出来的一颗明珠。”

【一】

《边城》开篇便将读者引领到湘西的一片旖旎风光中。边城依山傍水,远离尘嚣,和平安详,如世外之境。白塔下的老人、女孩和黄狗居住在一条小溪边,“溪流如弓背……清澈透明……”。这座小小的山城,鸟语花香,青山翠竹;古朴的吊脚楼,耸立的小白塔,一脉清流相伴随……花自开来水自流,自然的生命季节循环不息。 浸染在这如小说中描绘的山水之中的沈从文也有了他如水的生命品格,正如他自己所言:“水的德性为兼容并包……水的性格似乎特别脆弱,且极容易就范。其实则柔弱中有强韧,如集中一点,即涓涓细流,滴水穿石,却无坚不催。……水教给我黏合卑微人生的平凡哀乐,并作横海扬帆的美梦,刺激我对于工作永远的渴望,以及超越普通个人功利得失,追求理想的热情洋溢。”

【二】

“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一只小兽物。人又那么乖,和山头黄麂一样……”作者在此没有浓墨重彩地描写她的外貌,而是用“小兽物”,“山头黄麂”几个简单的比喻烘托出翠翠惊人的生动与活泼,展现出她身上弃绝了世俗尘埃的纯真与清新。她成长于重义轻利、安信自约的淳朴风气中,又得山川灵秀,秀外慧中,自然分外绰约动人。她沐浴着自然的雨露,和着自然的节奏生长。她是大自然的女儿,是快乐无忧的天使。翠翠的成长固然与她所处的边地环境是分不开的,她深受其朴实民风的熏陶,更深受其朝夕相处的爷爷的为人处世影响。我们不妨给这位老者一个镜头:他,忠厚老实,重义轻利,一副古道热肠。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渡船,不计报酬,不贪图便宜,“从不思索自己职务对于本人的意义”,只是以给人方便为乐。真诚的老船夫同时得了人们对他的厚爱。卖肉的不肯收他的肉钱,水手们送红枣给他,小商贩们送粽子给他。正因为爷爷的影响,翠翠身上流淌着淳朴善良的血液。“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

【三】

翠翠和傩送初遇是在小镇看龙船,傩送邀翠翠到他家等爷爷,翠翠误以为要她到有女人唱歌的楼上去,心里觉得受到侮辱,就轻生地骂他:“你这个悖时砍脑壳的!”傩送不但不恼她,还打发家里的伙计举火把送她回家。后来知道那是二老,想起先前骂人的那句话,心里又吃惊又害羞。到家见着祖父,“另一件事,属于自己不关祖父的,却使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爱情的种子就这样在少女的心里悄无声息地萌芽、生发。翠翠与傩送的相逢似乎是不期而遇,但又是早已心仪。

两年后的端午节翠翠又与爷爷进城看龙船,她人长大了,傩送一直在她心里隐现、鼓荡。从祖父与长年的谈话里,听说傩送在六百里外的“青浪滩”,她恍然如梦地问:“爷爷,你的船是不是正在下青浪滩呢?”,此时其心已随傩送而去,爱情的湖面已不再平静,她的爱情意识已完全觉醒。在摆渡送傩送时,见傩送正盯着自已看,她“便把脸背过去,不声不响,抿着嘴儿,很自负地拉着那条横缆”,乡村女孩特有的那种腼腆、羞涩、矜持,以及恋爱期女孩的温柔、娇气显现得淋漓尽致。

她在爱上傩送之后,没想到傩送的哥哥天保也爱上了她,她对天保的“车路”托媒求亲,先是默不出声,到最后“痴着,忽地站起,半簸箕豌豆便倾倒到水中去了”到第二天,爷爷再次问及此事时,“仍然心儿忡忡的跳着,把头低下不作理会,只顾用手去掐葱。”默默中翠翠表现出了对爱情的忠贞专一,流露出对天保这份爱的拒绝;心里老想着送鸭子的傩送,早将天保求亲的事“忘掉”了。傩送为她唱歌传情,她虽在睡梦中不知歌的内容,但在睡梦中,“听到一种顶好听的歌声,又软又缠绵,我像跟了这声音各处飞,飞到对溪悬崖半腰,摘了一大把虎耳草,得到了虎耳草,我可不知道把这个东西交给谁去了。我睡得真好,梦的真有趣!” “这是极美的电影慢镜头,伴以歌声。”④在梦中她摘到了“虎耳草”,爱情之草。然而,翠翠与傩送的.爱情却没有如此完美,他们不断受到严重挫折。先是爱情的逃难者天保驾油船下辰州,在茨滩漩水中淹坏了,傩送也同船总吵了一阵去了桃源;后来爷爷在天保死后,摸清翠翠的心事,又撮合她与傩送的婚事, 心急火热地进城去船总家探听船总顺顺是否答应傩送与王团总女儿联姻;在碰壁之后他郁郁猝死在暴风雨之夜。爷爷的溘然长逝使她在一夜之间“长成大人”。她痛苦悲伤,但没有在訇然倒塌的生活大厦前崩溃,她谢绝了船总让她住进他家的好意,“以为名分既不定妥,到一个生人家里去也不大方便,还是不如在碧溪岨等,等到二老回来时,再看二老意思,说不定二老要来碧溪岨驾渡船”她要像爷爷那样守住了摆渡的岗位,苦恋着并等待着傩送的归来……

“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

剩下的或许只是绵绵无绝期的守望。

【四】

翠翠的爱情故事,作者所表现出的似乎是一个“谁也没有错”的爱情悲剧,作者只是有意识的在人性层面上叙述故事,无意发掘悲剧产生的人为的、社会等方面的因素。我们不妨来看看在这篇小说中天保和傩送所选择的求爱方式:天保所选择的车路—托人做媒,这种婚配方式是汉族人的传统,在天保的婚俗观念中还是汉人的“父母之命”,因此在他一厢情愿地托媒求婚失败后,他反而怨恨老船夫:“鬼知道那老的存心是要把孙女嫁个会唱歌的水手,还是预备规规矩矩地嫁个人!”可见他把老船夫看成是翠翠婚事的主权人。而且他的弦外之音嫁个会唱歌的水手,就不是“规规矩矩”的了。傩送所选择的马路—站在山头唱歌,这是苗族人的传统。苗族人是青年男女自由恋爱成婚。然而自清雍正年间在湘西这边实施“改土归流”以来,伴随着对苗民反抗的武力剿灭,一种无形的东西正慢慢渗透到这片准乎自然的人生天地里,古朴的民风也在日渐消失。沈先生在《长河·题记》中说:“一九三四年的冬天,我因事从北平回湘西,由沅水坐船上行、转到家乡凤凰县。去乡已十八年,一入辰河流域,什么都不同了。表面上看来,事事物物自然都有了极大进步,试仔细注意注意,便见出在变化中的堕落趋势。最明显的事,即农村社会所保有的那点正直朴素人情美,几乎快要消失无余,代替而来的却是近二十年实际社会培养成功的一种惟实惟利的人生观。”《边城》所反映的世界还是美好的,但这里也正日益受到封建宗法制度的影响,人们受到物质利益的诱惑。正因为此,两种婚俗观念的冲突使热恋中的翠翠与傩送生生分离。作者借此对汉族传统婚姻观念表示深恶痛绝,并给以深刻的批判。这其中包含着他个人的经验与痛苦。“美国学者金介甫当面问及沈从文1922年离乡赴京地原因,他曾明确表示当时不愿作姨父的“女婿”,并为此逃离以联姻方式建立、巩固起来地湘西上层盘根错节的统治网络。他说:‘我早就对于这种关系十分厌恶,所以一离开就不至于重新进入这个富贵囚笼’”文中不愿做王团总女婿而追求自由婚姻的傩送,似乎依稀可以见到当年沈从文的影子。

当傩送和翠翠被生生分离后,读者最不情愿看到的是在翠翠身上再次重复着母亲的悲剧。令人们欣慰的是翠翠与傩送没有像母亲与军人那样双双殉情而死,傩送也没有放弃这份爱情,“爸爸,你以为这事为你,家中多座碾坊多个人,你可以快活,你就答应了。若果为的是我,我要好好想一想,过些日子再说吧。我尚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因为我命里或只许我撑个渡船。”为了爱情,傩送坚决地抵御着物质的诱惑。再看翠翠她远比绝望的母亲更勇敢更坚强,她怀着希望与自己坎坷的命运作持久的抗争。接受种种磨难而等待傩送的归来,勇敢接受不幸命运的挑战。在爱情挫折中翠翠的性格因此展现出了柔中有刚的美。真有一种“子规夜半犹啼血,不信东风唤不回。”的境界。这悲剧实则上是苗、汉两个民族婚俗的对立与矛盾造成的,同时也受着一点惟实惟利风气的浸染。这儿我们也不难看出“《边城》是一个温暖的作品,但是后面隐伏着作者的很深的悲剧感。”写到这儿,不禁又让我想起了沈从文笔下另一个纯朴、天真的乡村小女子—萧萧,她十二岁就做了童养媳,丈夫只有三岁。待她长大成人,被雇工花狗大用山歌唱开了心窍,成了一个妇人,并怀了孕。发觉后要沉潭或发卖。只是由于伯父说情,娘家婆家没有读“子曰”的人物,才被议诀发卖 ,又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买主,事情被延搁了下来。十月期满,萧萧生了一个儿子,“团头大眼,声音宏壮”。萧萧不嫁到别处了。十年后,与小丈夫圆了房,又生下第二个儿子,全家又忙着给大儿子迎取媳妇,又一个“萧萧”走进了这个家庭。萧萧的生命在一种无法预料的人生浪涛里浮沉,任何一个偶然因素都可能使她的命运改观。可是,在萧萧自己,精神世界还是一片荒原,生命处于被人支配的自在状态。除一度曾朦朦胧胧要逃走外,没有任何影响自己命运安排的主观努力,生死祸福全凭人安排。翠翠较之萧萧有了更多的生命自主权,但她较之《长河》里的夭夭相比又有着不同之处。让我们给这位夭夭一个镜头来认识一下这位女孩:“夭夭呢,只觉得面前的一个唱的说的都不太高明,有点傻相,所以也从旁笑着。意思恰恰像事不干己,乐得看水鸭子打架。本乡人都怕这个保民官,她却不大怕他,人纵威风,老百姓不犯王法,管不着,没理由惧怕。‘沙脑壳,沙脑壳,我总有一天要用斧头砍一两个!’”这是一段夭夭在察颜观色中机警地与虎视耽耽的保安队长周旋的场景 ,从中可清晰地看到夭夭刚中有柔、镇定自若,她已具有了主宰自己命运的自觉意识和反抗性。夭夭的生命中已生长出一种抵抗战乱与灾难的力量。而这点上翠翠显得比较弱小,反抗的力量还不够,似乎还缺少着对美好爱情的大胆追求。她只有坚贞地等待,勇敢地接受,没能大胆地走出去,但她展现了她自己的“人生形式”,“一种优美,自然,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我们不妨把目光从沈从文的乡村题材的作品中走出,走进他反映的大都市生活的小说世界里:《绅士的太太》里那些“绅士淑女”们玩着“爱”的游戏,在相互欺骗中进行“没有爱的接吻”,还居然混合了笑与泪;《八骏图》里的大学教授们,外表上的老成、庄严,满口的“道德名分”却“与人性有点冲突,不大自然”;《大小阮》中大阮一类人物,“自己活得很幸福”,“百事遂心,还是社会中坚”,也正是他们,泯灭了天良,丧失了做人的起码道德。……在所有的这些场合,人变成了非人。翠翠和这些上层人物相比,是这般的清纯与美丽,天真与善良。她烛照着上流社会的腐朽生活,反衬着城里人的“庸俗小气自私市侩”。沈从文也借此揭露都市“现代文明”培育的虚伪、自私、怯懦……

总之,翠翠是一位清纯可爱的乡村女孩,是美的化身。她的爱情故事是一首凄美的歌,她是作者乡恋情感与怀旧思想孕育起来的一个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作者也通过翠翠这一艺术形象表现出了对“现代文明”的无情批判。

篇2:边城翠翠形象分析

翠翠是一个“美”女!

这种“美”,有别于中国传统审美习俗中的“肤如凝脂,腮如新荔”,翠翠的肤色是“黑黑的”,是健康的;翠翠的眼睛也有别于《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顾盼生辉,而是“清明如水晶”,是纯净的。疏朗几笔的肖像描写,你的眼前仿佛立着这样一个美女:璞玉浑金、玲珑剔透、健康明丽,你由衷地赞叹:真美啊!然而,这种“美”还有更丰富的内涵,请看接下来的两个比喻:“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如山头黄麂一样”,前一个比喻,意在突出翠翠的天真活泼,后一处比喻意在彰显翠翠的善良纯真。仔细思考,作者为什么青睐于动物作比?读到“小兽物”三个字,你可曾联想起中国古语“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当然,不仅仅如此,还因为“小兽物”“山头黄麂”喻示着原始的,未经开化的朴质,因为这里是湘西边境,是茶峒古城,古风犹存。当然,翠翠的纯净自然、健康明丽,最根本的成因还在于作者两次强调的“长养”,因为自然的养护,才有了翠翠的健康成长。

翠翠生活的世界是简单的,是纯粹的,她是如何看待外部世界的呢?“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这一句和前面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相映成趣,是一个单纯自然的人在面对外部陌生的世界时本能的`反应:犹疑、谨慎、提防,这是人之本初的自然属性。翠翠的母亲是湘西苗族,翠翠的父亲是汉族屯戍士兵,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在此交锋融合,“各人应有一份哀乐”,然而,“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边城》题记)。

总之,翠翠是作者倾力塑造的人物形象,近乎于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女神形象,在她身上,折射着湘西淳朴的人性美、自然美,也凝聚着作者对乡村世界生命形式的温爱之情和其生存方式的深沉思考。

还要补充一点,本段文字的最后一句,原作是“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而教材选文却是“就又从从容容的来完成任务了”,窃以为,教材的处理似有不妥,“玩耍”呼应前文“小兽物”的比喻,共同凸显翠翠的灵动活泼,而“完成任务”则未免太过现实,失去了自然轻快之意。

这是湘西小城相依为命的祖孙俩日常的生活,这样的生活可以拆分成两部分:闲暇时和摆渡时,却可以用四个字概括这种生活——岁月静好。

无论是闲暇时还是摆渡时,围绕的一个核心词语是“寂静”。闲暇时,不管是“在门前大岩石上晒太阳”,还是“嗾使黄狗衔取抛出的木头”,都没有人物的画外音,也无需有;即便是爷爷絮絮地说些久远以前的战争故事,也因为听众的寥寥(只有翠翠和黄狗)和内容的古旧,而平添了一份沉静;同样,祖孙两人吹起的迎亲送女的曲子,在这安静和平的小城和终日潺湲的溪水前,也宛如空谷回音般静谧。至于摆渡时,爷爷的歌声和翠翠吹奏的竹管声,作者则用“以声衬静”的手法和“仿佛”一词的不确定,来强调“寂静”。人物的生存环境为什么如此“寂静”?在《边城》中,作者如是说:“一切总永远那么静寂,所有人民每个日子皆在这种不可形容的单纯寂寞里过去。一分安静增加了人对于”人事“的思索力,增加了梦。”因了“寂静”,人才可以思索,才会有梦,这和我们今天忙碌喧嚣的生活构成了多么大的反差!那是不是也意味着我们今天的人已经匮乏思索,鲜少有梦了!

那么,作者为什么钟情于笔下的人物这样的生存方式呢?关于这点,沈从文在《阿黑小史》序中说:“若把心沉静下来,则我能清清楚楚的看一切世界。”而在另一篇小说《如蕤》中作者借助女主人公之口说道:“寂寞也有寂寞的好处,它使人明白许多平常所不明白的事情,但不是年轻人需要的,人年纪轻轻的时节,只要得是热闹生活,不会在寂寞中发现什么的。”

作者用一份寂静的心去关照现实生活,这就是作者构设简单寂静生活的初衷。

在这段文字中,祖孙俩的闲暇生活,被作者运用画面组接的方式定格、放大,在这里,作者将生存的现状(嗾使黄狗衔取抛出的木头)与沧桑的历史(爷爷说的多年以前的战争故事)、真实的存在(吹曲子)与留白的想象(晒太阳时人物的期待与想象)交织在一起,在娓娓的叙述中,让读者感知到时光的流转、人事的代谢。

在作者淡淡的叙述中,我们仿佛看到了祖孙二人寂静的生存方式,只是,我们分明还咀嚼出一份淡淡的感伤和悲凉。不是吗?那份空旷的寂静,那份日复一日的单调,对于爷爷来说,意味着来日无多;对于翠翠来说,意味着青春女性的孤独,这从下文翠翠“争着送新娘子的花轿,独自装扮新娘子”可以得到印证。所以,有人说,《边城》是一曲哀歌,不仅仅是人物最后的结局和命运,也有诸如上面选文看似不经意的叙述。《边城》是寂静与孤独交织的美丽之作!

拓展知识:

篇3:《边城》中的翠翠形象分析

一、翠翠是一个美丽的人

(1) 外貌美。翠翠的外形是健美的, 因为她是大自然的女儿——“翠翠在风日里养长着, 把皮肤变得黑黑的, 触目为青山绿水, 一对眸子明净得如水晶。自然既养长她又教育她”。翠翠的神态是天真活泼的, 她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时对她有所注意时, 便把目光的眼睛瞅向那陌生人, 做成随时都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 但明白了面前的人无机心后, 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翠翠的心地是善良的, “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 从不发愁, 从不动气”, 从不离开勤劳淳朴的爷爷。

(2) 性格美。作者用细腻的笔触, 把一个纯若碧玉、洁似水晶的山村少女的青春觉醒、爱的萌动、爱的追求、爱的执著和爱的坚贞的情感历程, 由朦胧到清晰, 层次井然地表现了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 爱情开始悄悄地在她纯洁的心灵中萌发。她“喜欢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 喜欢述说关于新嫁娘的故事”, 她还“喜欢听人唱歌, 茶峒人的歌声, 缠绵处她已经领略得出”。她遇到事会不自禁地脸红, 有时还孤独地一人独坐在岩石上, 凝眸注视天空的云彩和星星。祖父问她“想什么”, 她答“翠翠不想什么”。实际上她在想, 但的确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隐隐地感到自己有一种感情需要, 但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少女的这种若隐若现的细微的爱的渴求的心理变化, 被作者敏锐地发觉并惟妙惟肖的表现出来。

二、翠翠的悲剧命运

(1) 命运如何。翠翠的命运该如何呢?作者留给读者一个心悬的未知数, 其中透出一种深沉无言的悲戚, 让读者一同沉浸到这忧郁的氛围中和翠翠一起等待、思念……翠翠会不会像她那双双殉情的父母, 也落个悲剧的结局呢?这一点, 连她那达观的祖父也曾担心:“隐隐约约便感到这母女二人共同的命运。”尽管沈从文怀着对乡土的深沉的热爱, 把湘西边城描绘成古朴秀美、人人相爱的世外桃源, 但是“自然越是平静, ‘自然人’越显得悲哀:一个更大的命运影罩住他们的生存。这几乎是一个自然永久的原则:悲哀”。

(2) 爱情悲剧原因。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翠翠的爱情悲剧呢?小说中的人物都有淳朴、善良、美好的天性, 悲剧的具体起因似乎是一连串的误解, 由于翠翠的腼腆、羞怯的性格, 使她不能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到底爱哪个, 只是藏在心里, 连祖父也不告诉。所以, 两兄弟难以确定翠翠究竟要选择谁, 才有了天保善意的自动退出和离家外出, 以致船毁人亡。老船夫本来最为操心, 反被认为是弯弯曲曲……因为不凑巧而误会, 结果只好是悲剧。正如沈从文先生说的关于《边城》的几句话:“一切充满了善, 充满了完美高尚的希望, 然而到处是不凑巧。不凑巧, 因之朴素的善良与单纯的希望终难免产生悲剧”。

(3) 人格理想。虽然翠翠的结局是个悲剧, 但小说中翠翠的人物形象却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沈从文的人格理想。他把《边城》看成是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 而翠翠便是那个集中了作者“爱”与“美”的湘西女神。在这个理想人物的身上, 闪耀着一种纯美和谐的神性之光, 既体现了人性的庄严、美丽、健康与虔诚, 又反映了沈从文个人的浪漫主义情怀。沈从文先生在谈及《边城》时说过:“我要表现的是一种‘人生形式’, 一种‘优美、健康、自然, 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说, 翠翠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过程体现着作者对理想生存方式的追求。

三、翠翠形象的意义

“《边城》讲述的是翠翠母女的爱情悲剧, 它在对传统文化下牧歌生活与人性之美的描述中, 指出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根源是湘西民族文化与汉家传统儒家文化的矛盾冲突, 而翠翠的爱情悲剧是传统文化与现代物质文明冲突的结果。”小说是以翠翠和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的爱情为线索, 塑造了一个优美、健康、自然的少女形象, 这是一个“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理想女性形象”。这是一个爱情悲剧, 也是一首悲情的牧歌。其实这是苗汉两种婚俗的对立与矛盾, 是悲剧产生的根源, 傩送走“马路”是苗族婚俗, 天保走“车路”是汉族风俗, 两种婚俗对立产生了爱情悲剧。

篇4:《边城》中的翠翠形象分析

一、翠翠是一个美丽的人

(1)外貌美。翠翠的外形是健美的,因为她是大自然的女儿——“翠翠在风日里养长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明净得如水晶。自然既养长她又教育她”。翠翠的神态是天真活泼的,她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时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目光的眼睛瞅向那陌生人,做成随时都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但明白了面前的人无机心后,就又从从容容的在水边玩耍了”。翠翠的心地是善良的,“从不想到残忍的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从不离开勤劳淳朴的爷爷。

(2)性格美。作者用细腻的笔触,把一个纯若碧玉、洁似水晶的山村少女的青春觉醒、爱的萌动、爱的追求、爱的执著和爱的坚贞的情感历程,由朦胧到清晰,层次井然地表现了出来。随着年龄的增长,爱情开始悄悄地在她纯洁的心灵中萌发。她“喜欢看扑粉满脸的新嫁娘,喜欢述说关于新嫁娘的故事”,她还“喜欢听人唱歌,茶峒人的歌声,缠绵处她已经领略得出”。她遇到事会不自禁地脸红,有时还孤独地一人独坐在岩石上,凝眸注视天空的云彩和星星。祖父问她“想什么”,她答“翠翠不想什么”。实际上她在想,但的确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她隐隐地感到自己有一种感情需要,但不知道自己需要些什么。少女的这种若隐若现的细微的爱的渴求的心理变化,被作者敏锐地发觉并惟妙惟肖的表现出来。

二、翠翠的悲剧命运

(1)命运如何。翠翠的命运该如何呢?作者留给读者一个心悬的未知数,其中透出一种深沉无言的悲戚,让读者一同沉浸到这忧郁的氛围中和翠翠一起等待、思念……翠翠会不会像她那双双殉情的父母,也落个悲剧的结局呢?这一点,连她那达观的祖父也曾担心:“隐隐约约便感到这母女二人共同的命运。”尽管沈从文怀着对乡土的深沉的热爱,把湘西边城描绘成古朴秀美、人人相爱的世外桃源,但是“自然越是平静,‘自然人越显得悲哀:一个更大的命运影罩住他们的生存。这几乎是一个自然永久的原则:悲哀”。

(2)爱情悲剧原因。到底是什么造成了翠翠的爱情悲剧呢?小说中的人物都有淳朴、善良、美好的天性,悲剧的具体起因似乎是一连串的误解,由于翠翠的腼腆、羞怯的性格,使她不能很直接地表达自己的感情。到底爱哪个,只是藏在心里,连祖父也不告诉。所以,两兄弟难以确定翠翠究竟要选择谁,才有了天保善意的自动退出和离家外出,以致船毁人亡。老船夫本来最为操心,反被认为是弯弯曲曲……因为不凑巧而误会,结果只好是悲剧。正如沈从文先生说的关于《边城》的几句话:“一切充满了善,充满了完美高尚的希望,然而到处是不凑巧。不凑巧,因之朴素的善良与单纯的希望终难免产生悲剧”。

(3)人格理想。虽然翠翠的结局是个悲剧,但小说中翠翠的人物形象却在很大程度上体现了沈从文的人格理想。他把《边城》看成是一座供奉着人性的希腊小庙,而翠翠便是那个集中了作者“爱”与“美”的湘西女神。在这个理想人物的身上,闪耀着一种纯美和谐的神性之光,既体现了人性的庄严、美丽、健康与虔诚,又反映了沈从文个人的浪漫主义情怀。沈从文先生在谈及《边城》时说过:“我要表现的是一种‘人生形式,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从这个意义上说,翠翠这一人物形象的塑造过程体现着作者对理想生存方式的追求。

三、翠翠形象的意义

“《边城》讲述的是翠翠母女的爱情悲剧,它在对传统文化下牧歌生活与人性之美的描述中,指出翠翠母亲的爱情悲剧根源是湘西民族文化与汉家传统儒家文化的矛盾冲突,而翠翠的爱情悲剧是传统文化与现代物质文明冲突的结果。”小说是以翠翠和船总的儿子天保、傩送的爱情为线索,塑造了一个优美、健康、自然的少女形象,这是一个“来源于生活而又高于生活的理想女性形象”。这是一个爱情悲剧,也是一首悲情的牧歌。其实这是苗汉两种婚俗的对立与矛盾,是悲剧产生的根源,傩送走“马路”是苗族婚俗,天保走“车路”是汉族风俗,两种婚俗对立产生了爱情悲剧。

《边城》终不失为一部脍炙人口的作品,一首优美抒情的诗篇。它所提供的具有独特风格的湘西少女翠翠的形象,在我国现代文学的人物画廊中占有不容忽视的位置。

篇5:《边城》翠翠人物分析

《边城》翠翠人物分析

《边城》是沈从文的小说,它描绘了湘西地区人民的生活以及特有的风土人情。其中主人公翠翠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她是个温柔善良的小姑娘,作者在这本书中通过翠翠的这一形象,淡化了现实社会的黑暗与痛苦,塑造了最本质的真善美。翠翠也寄托了作者所追求的自然健康的生活方式,翠翠代表了沈从文美好的愿望,这个形象当然具有重要意义,也就需要仔细分析一下。

翠翠的人性美。

翠翠身上的“人性美”贯穿全文。她总是看着爷爷赠给旅人一杯凉茶,并且不收过渡者的钱。她与爷爷相依为命,因此十分孝顺,还替爷爷渡人过溪。她从来不动怒,一直都很温柔,善良,孝顺,节俭。在作者笔下,翠翠展现了一个湘西少女的纯真和善良,拥有作者所向往的人性美。

翠翠的悲情美。

首先,翠翠的身世是悲情的。翠翠的童年因父母的双亡而变得凄惨,同时为翠翠后来的悲剧命运埋下了伏笔。

然后,翠翠的爱情是绝对悲情的。造成爱情悲剧的原因,第一,或许是因为母亲敢于追求爱情,最终却情死人亡的经历在翠翠心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导致翠翠喜欢傩送却不敢开口。第二则是因为天保的死。我认为天保的死不能仅仅理解成简单的意外,我觉得天保在离开翠翠后,是对人生失去了希望,所以自己选择死亡。顺顺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场爱情给天保带来的伤害和天保无法解释的死,所以不能真正接受间接杀死自己大儿子的翠翠作自己的二儿媳。第三,翠翠没能表达自己的心意,默默承受最终酿成悲剧其实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她心里知道,自己只有爷爷和船,根本无法与追求傩送的磨坊主的女儿相比,因此她傻傻地以为自己配不上傩送,默默的喜欢不敢开口。最后傩送的离开标志着翠翠最后没能抓住机会,终于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翠翠的坚强美。

翠翠在这本书中有过许多次伤心的哭泣。因为心中惆怅郁闷,没有可以倾诉心中感情的人而哭过,也因为爷爷的死而哭过。但最后,翠翠依旧仰望着属于她的爱情,而不是一死了之。而且,孤独无依的她拒绝了船总的收留,独自坚守着渡口。从这些地方可以体现出翠翠骨子里的坚强。

篇6:分析《边城》中翠翠的成长心理

关键词:翠翠;成长心理;物欲;自卑;

蓝棣之先生认为:“《边城》这部小说最有价值的,是写翠翠作为少女的成长过程,写她是怎样长大的。”那么,成长究竟带给翠翠怎样的心理变化呢?

一、潜藏的物欲心理

小说开头有一段翠翠形象的经典描写:“翠翠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得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自然既长养她且教育她。为人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俨然成了远离人间烟火的自然之子。那么,长于人间的翠翠真能不为这俗世的种种所濡染吗?来看翠翠去茶峒山城备办节货的一段描写:

到了买杂货的铺子里,有大把的粉条,大缸的白糖,有炮仗,有红蜡烛,莫不给翠翠一种很深的印象,回到祖父身边,总把这些东西说个半天。那里河边还有许多上行船,百十船夫忙着起卸百货,这种船只比起渡船来全大得多,有趣味得多,翠翠也不容易忘记。

这里我们发现翠翠对“粉条,白糖,炮仗,红蜡烛”等城里的各种新鲜事物饶有兴趣,尤其是“行船”更是让她觉得有趣。翠翠看到这些大的行船自然而然便联想起自家的“渡船”来,在她看来,“行船”比“渡船”要“大得多”,要“有趣味得多”。这些看似平常无奇的细节里实则隐含了一些值得玩味的重要信息。笔者以为,翠翠对于城里各种新鲜事物的迷恋暗示了她在潜意识里对于渡头外面世界的向往之情。逐渐长大的翠翠在生命意识里进发出的对于新鲜事物的探求欲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渡头的空间毕竟狭小,逼仄,渡头的生活毕竟单调、沉闷了些。渡头难以装下少女所有的梦,而渡头外面的世界要广大、有趣多了。小说第八节描写了翠翠在第三次端午节时温习着前两次端午节的情景,她忽然想起了距茶峒两百多里路的白鸡关,接着又想象着由“三十二个人摇六匹橹”,“一百幅白布拼成”一片帆的大船过洞庭湖的情景。她并未到过洞庭湖,也不曾见过这样的大船,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却想起这个问题”。小说第十三节写“翠翠在成熟中的生命,觉得好像缺少了什么。好像眼见到这个日子过去了,想要在一件新的人事上攀住它,但不成。好像生活太平凡了,忍受不住。于是胡思乱想:‘我要坐船下桃源县过洞庭湖,让爷爷满城打锣去叫我,点了灯笼火把去找我。…这些细节其实都在暗示我们,翠翠并非一门心思全部浸淫在了渡头这方小天地,其内心难以抑制对外面世界的向往与渴望。无论是渡头外的事物还是渡头外的人带给翠翠的都是不一样的感触,且看小说关于翠翠在渡船上与来自城里员外财主家的女儿偶遇的情景描写:

那小孩……脚下穿的是一双尖尖头新油过的皮钉鞋,……裤子是那种泛紫的葱绿布做的,滚了两粒水晶球。神气中有点害羞,有点不自在,同时也有点不可言说的爱娇。……翠翠注视那女孩,发现了女孩手上还有一副麻花绞的银手镯,闪着白白的亮光,心中有点儿歆羡。船傍岸后,……翠翠……只望着这一行人中那个女孩子身后发痴。

这个来自城里的与翠翠年纪相仿的有钱人家的女孩完全俘获了翠翠的目光。翠翠潜意识里将自己与这个女孩做了一番比较,她发现女孩拥有的崭新衣裳和“麻花绞的银手镯”自己一样都没有,不禁心生“歆羡”,竞至于望着女孩远去的背影“发痴”。从中我们可以明显体会到翠翠那颗爱美之心所发出的对于美好物质的渴望,小女孩身上“漂亮的新衣”和“闪着亮光的首饰”让她真切感受到了美的诱惑。这不禁让她有些失落,只能借歌销愁:

白鸡关出老虎咬人,不咬别人,团总的小姐派第一。……大姐戴副金簪子,二姐戴副银簪子,只有我三妹没得什么戴,耳朵上长年戴条豆芽菜。

歌词里明显融入了翠翠强烈的个人情感。歌词中的有钱“团总小姐”是要被老虎咬的,“大姐”和“二姐”分别有金簪和银簪戴,而可怜的“三妹”却“只能长年戴条豆芽菜”。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发现成长至少让翠翠心理发生两个重要的变化:一、成长使她对渡头以外的世界心生憧憬;二、成长让她对优越的物质生活产生了本能的渴望。那么,这种成长带来的心理变化与她爱上傩送是否存在某种隐秘的关联呢?显然,翠翠本能欲求的满足只有依靠有实力的人的帮助才有实现的可能,而傩送无疑是能够帮助她实现本能欲求的`最佳人选。

二、难掩的自卑与自负意识

翠翠是一个遗腹子,从小与爷爷相依为命。不幸的身世,清贫的生活难免造成其自卑心理,尽管她看起来“天真活泼,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但这更多只是性格的表象,她在骨子里是既自卑又自负的。在渡船上与团总女儿的比照,让她看到了自己在身份地位,经济条件等各方面的劣势;在顺顺家的吊脚楼上,妇女们议论团总的女儿用碾坊做陪嫁与二老结亲之事时的各种闲言碎语让她不忍卒听。小说这样写到:

翠翠脸发着烧走到另外一处去,又听有两个人提及这件事,且说:“一切早安排好了,只需要二老一句话。”又说:“只看二老今天那么一股劲儿,就可以猜想得出,这劲儿是岸上一个黄花姑娘给他的!”谁是激动二老的黄花姑娘呢?听到这个,翠翠心中不免有点乱。

二人的对话让翠翠心中“不免有点乱”。妇人们关于“碾坊”与“渡船”的议论让她明确意识到,在她与傩送之间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可能会严重威胁到自己与傩送的爱情。“碾坊”在只有“渡船”的翠翠心里罩上了一层阴影,让她在面对二老的问话时显得心神不定:

“翠翠,你来了,爷爷也来了吗?”

翠翠脸还发着烧不便做声,心想:“黄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二老又说:“怎不到我家的楼上去看看呢?我已要人替你弄了个好位子。”

翠翠心想:“碾坊陪嫁,稀奇事情咧。”

篇7:翠翠人物形象分析

翠翠是一个“美”女!

这种“美”,有别于中国传统审美习俗中的“肤如凝脂,腮如新荔”,翠翠的肤色是“黑黑的”,是健康的;翠翠的眼睛也有别于《诗经》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顾盼生辉,而是“清明如水晶”,是纯净的。疏朗几笔的肖像描写,你的眼前仿佛立着这样一个美女:璞玉浑金、玲珑剔透、健康明丽,你由衷地赞叹:真美啊!然而,这种“美”还有更丰富的内涵,请看接下来的两个比喻:“处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如山头黄麂一样”,前一个比喻,意在突出翠翠的天真活泼,后一处比喻意在彰显翠翠的善良纯真。仔细思考,作者为什么青睐于动物作比?读到“小兽物”三个字,你可曾联想起中国古语“静若处子,动如脱兔”?当然,不仅仅如此,还因为“小兽物”“山头黄麂”喻示着原始的,未经开化的朴质,因为这里是湘西边境,是茶峒古城,古风犹存。当然,翠翠的纯净自然、健康明丽,最根本的成因还在于作者两次强调的“长养”,因为自然的养护,才有了翠翠的健康成长。

翠翠生活的世界是简单的,是纯粹的,她是如何看待外部世界的呢?“平时在渡船上遇陌生人对她有所注意时,便把光光的眼睛瞅着那陌生人,作成随时皆可举步逃入深山的神气”,这一句和前面的“俨然如一只小兽物”相映成趣,是一个单纯自然的人在面对外部陌生的世界时本能的反应:犹疑、谨慎、提防,这是人之本初的自然属性。翠翠的母亲是湘西苗族,翠翠的父亲是汉族屯戍士兵,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在此交锋融合,“各人应有一份哀乐”,然而,“他们是正直的,诚实的”(《边城》题记)。

总之,翠翠是作者倾力塑造的人物形象,近乎于作者心目中理想的女神形象,在她身上,折射着湘西淳朴的人性美、自然美,也凝聚着作者对乡村世界生命形式的温爱之情和其生存方式的深沉思考。

篇8:《边城》中翠翠人物形象分析

小说中的翠翠无疑是一个迷人的形象, 沈从文先生将所有美好的元素全都赋予给她, 可以说翠翠的人物形象是全书之魂。在大自然的悉心呵护下健康成长的她, 由于生活的地方篁竹繁多茂盛, 苍翠欲滴, 便有了一个响亮清脆的名字, 不仅代表着生命力旺盛, 而且也寓意着她面容姣好。翠翠的生长是吸取天地之精华, 拜自然所赐, 沈从文先生的过人之处在于他并没有按照司空见惯的描写手法和表达方式来展现人物形象, 没有写到女主角有怎样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而是把她定格在自然环境中, 让她的天性与大自然交相辉映, 使我们酣畅淋漓地享受这种自然之美。文章在开头用大量篇幅渲染翠翠的生活环境, 即便是娼妓, 也是“感情真挚, 痴到无可形容”, 正是生活在这样一片宁静而又祥和的宝地, 翠翠拥有了所有美好的品质。

尊敬长者孝顺长辈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百善孝为先”这一点在翠翠的身上也尽显无疑, 她对爷爷的依赖可以说是寸步不离, 哪怕是去仅有一里路程的城里看热闹, 也不和爷爷分开, 同爷爷一起撑船一起歇息, 不愿意让爷爷一个人独处。白塔、渡船、黄狗, 祖孙俩相依为命。如果说翠翠的安全感是来自粗犷爷爷的用心的慈爱, 那么必定是翠翠的天真聪慧和乖巧懂事给了风烛残年的爷爷生活下去的勇气。

沈从文先生在刻画翠翠这一人物形象时, 其点睛之笔在于表现她至美纯真的爱恋。这种爱慕好像梦境又好像真实发生, 含蓄朦胧像月光一般。小说中有多处细致入微的描写, 作品把翠翠处在妙龄少女的那种情窦初开, 对于爱情的感受真实而又细致的描述出来。也正是作者透过这样细微的心理描写, 让我们看到一个自然、娇嫩, 就像即将含苞待放的花朵一样的翠翠。生活在大山深处的翠翠很少接触外面的世界, 二老傩送是她印象中为数不多的男孩子, 却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在热闹的泅水捉鸭活动结束后, 码头上翠翠和傩送第一次见了面。有点儿尴尬的第一次见面, 却在翠翠的心中种下了一颗爱情的种子, 她的内心变得不安起来。她为了自己的这个“小秘密”独自沉默了一个晚上。这使她的精神世界顿时丰富、细微起来。

她的心上人聪明过人而富有感情。不善于赞扬他人美丽的茶峒人赞扬他为“小岳云”。在父亲的栽培下, 傩送不仅学贸易学应酬, 而且能文习武, 成为了一个具有优秀品质的英俊少年。翠翠对他一见钟情, 恰巧他对翠翠也是一眼定情。为了获得翠翠的芳心, 博美人一笑, 在夜半时分, 他遵照当地的习俗去为翠翠唱歌, 诚实而又坦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翠翠对二老傩送思念倍至, 梦中她仿佛听见了傩送的歌声。作品还有一个细节写到很少听别人碎语闲言的翠翠听到了关于二老的传言, 这让她对自己的选择更加坚定。

通过小说的描写, 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翠翠和傩送那种纯真而又美丽的爱情, 这是流露于自然的人性, 是最纯真的爱。没有受到所谓的财富啊、金钱啊、甚至是社会地位的一丝一毫的影响, 更没有受到影响那个时代爱情的家长观念的制约。

二、她身上的悲情美

悲剧以明线和暗线交相呼应, 并贯穿始终, 包括翠翠父母、傩送两弟兄以及老船夫的命运, 而这些人物形象都与翠翠有着千丝万缕、不容分割的联系。翠翠作为湘西世界的代言人, 后人亲切地称她为“沅水女神”, 获此殊荣, 可谓实至名归。翠翠这样至纯至美的少女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典型的湘西人生样式, 这种“人生”是值得并且应该被歌颂的的, 但是这种人生最终还是走向毁灭。

首先, 翠翠的出生本身就是一种悲情美。小说的第一章就用一段文字将翠翠父母的爱情故事娓娓道来, 翠翠是茶峒军人与老船夫独生女忠贞爱情的结晶, 在她没来到人间之前父亲就服毒先去, 在她来到人间之后, 母亲又继而饮冷水去世。她从此和爷爷在这条船上长大, 陪伴她的除了爷爷之外就是那条大黄狗。作品不仅在第一章中写到翠翠父母, 之后又有五次提到翠翠的双亲, 更是渲染、加深了悲情程度。爱没有错, 每一段佳话都是值得祝福的, 只是苦了翠翠出生不久便成了遗孤。

其次, 翠翠的纯美的爱情却重蹈了她母亲的覆辙, 这让母亲的悲剧在她身上再次上演。翠翠这一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让大老天保和二老傩送爱慕不已, 正所谓“窈窕淑女, 君子好逑”, 可是翠翠的心上人只有二老傩送。兄弟二人为获得翠翠的欢心, 公平竞争, 各自作着努力。中间还有爷爷错点鸳鸯谱的小插曲, 后来自知不如弟弟的哥哥主动退出, 他选择了离家出走, 却不幸地掉到漩涡里淹死了。傩送在哥哥被水淹死后, 内心有愧自然也不能就和翠翠谈情说爱, 加之他认为大老是被老船夫害死的, 于是远走他乡。翠翠不懂得怎么去把握自己的爱情, 只有等待以及去相信这份爱情, 在爱情上是一个完完全全的被动者角色。不懂得在爱情来时去抓住机会, 这种被动的等待和依赖白白葬送了自己的爱情, 导致大老离家出走被淹死, 自己的心上人远走他乡, 最后只剩下自己独自一人的爱情悲剧。作品不仅让我们看到了这样一个翠翠, 更深刻地反映出在中国封建统治下, 甚至可以说是几千年来, 无数心里渴望着幸福, 却只会郁郁等待爱情到来的女性的悲惨结局。

此外, 翠翠和祖父老船夫的相依相伴自始至终都带有悲情色彩。士兵服毒, 女儿殉情, 老船夫强忍住失去爱女的悲痛, 并主动担当起了养育遗孤的重任。翠翠和祖父就这样在茶峒溪边白塔下生活了十余年, 日子虽过得艰辛不富裕, 但也远离尘世纷扰, 活得自在洒脱。翠翠日渐长大, 老船夫知道自己终归是有离开翠翠的那天, 便为她物色如意郎君。当老人得知大老天保喜欢上翠翠时, 盼望着她能找一个好人家, 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当老人意会到翠翠心中喜欢的是二老傩送时, 老人又忙着打听关于二老的亲事。可是, 大老遇险后, 在二老心里总认为这事是和翠翠有关系的。老船夫要为翠翠的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可他身心憔悴, 已无力支撑, 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白塔坍塌之际, 老人便一病不起了。即使是临死之前, 老船夫还担心着翠翠, 害怕她被雷惊醒, 又害怕她着凉, 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强撑起身体把一条布单搭在翠翠的身上。他带着万般无奈和无限的愧疚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人世, 而翠翠这个时候才将事情始末串联在一起, 才明白了自己的不幸, 这也是她身上悲情美的体现。

三、人物形象的现实意义

文艺评论家刘西渭在其《咀华集》中对《边城》有着非常高的评价, 称“这是一颗千古不磨的珠玉”。在我看来, 这是一部带有“牧歌”情味的乡土小说, 以此批判都市人性的失落, 并建立自己的人生理想, 而翠翠正是作者理想美的化身。

除此之外, 作者将自己的爱情观赋予到翠翠身上, 将这种忠贞不渝的情感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沈从文先生曾说过这样的话:“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 看过许多次数的云, 喝过许多种类的酒, 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他和爱妻张兆和在生活上相互关心, 几十年如一日, 堪称“模范夫妻”, 这也正是对浮躁的当今社会最有力的回击。现如今有太多的“闪婚族”拿婚姻当儿戏, 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也层出不穷, 人们生活在高速发展的今天, 生活中充满了多种诱惑, 人们忽略了身边最真挚最单纯的情感, 幻想着最美好的是来自星星的“你”而不是陪在身边的“你”;再加上网络文学、“快餐文学”的充斥, 人们忽略了对经典名著的诵读与感悟, 无法真正地从优秀的文学作品中吸收合理的“养分”, 不能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爱情观, 从而使爱情悲剧重重上演。张充和曾用精妙的语言评论沈从文先生的文学作品与为人:“不折不从, 亦慈亦让, 星斗其文, 赤子其人。”这句话不仅暗藏着先生的雅名, 而且能让我们感受到沈从文的人格魅力, 从而更好地理解柔情似水的文字里蕴含的性格和对自然深沉的热爱。

摘要:沈从文先生的《边城》是他表现人性美最突出的作品。我们在作者的笔下不仅能看到绝美如画的湘西, 更能感受到对生命的自然突显, 对纯美的刻意追求, 小说中最扣人心弦最具代表性的女主人公翠翠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诉说着一段纯美人性与凄美悲情的故事。本篇论文试图通过对文本的研读分了三章, 前两章从翠翠的纯美人性和凄美爱情两方面深入分析这一典型人物形象, 学习沈从文那种精妙绝伦、回味无穷的语言, 最后一章结合实际总结一下翠翠形象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翠翠,人性美,悲情美,现实意义

参考文献

[1]张建.为人类远是而凝眸论沈从文《边城》人性美的文化内涵及意义[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7 (5) .

[2]沈从文小说前言[M].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 2001:11.

[3]沈从文.沈从文的湘西世界——边城[M].长沙:岳麓书社, 20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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