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假八日谈----第七天

2024-05-25

年假八日谈----第七天(共6篇)

篇1:年假八日谈----第七天

鉴于年假即将结束,今天终于痛下决心做一个有技术含量的菜:蛋饺。那过程是相当的麻烦。开始几个掌握不好,形状略差,后边火候、用量、手法刚刚操练成熟,渐入佳境欲罢不能时,已经要结束了,对一个厨师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煎好、蒸熟、配菜,勾兑番茄酱芡汁淋上。鉴于这个菜分量十足,就不做饭了,打了个糊糊当主食,是我试验出的自家经典无敌方,1/3大米+1/3西米+1/3绿豆,又滑又香。

把昨天打豆浆剩的豆渣和虾酱、鸡蛋炒了,早饭的绝好小咸菜,顺便还腌了一坛泡菜。可是我无限怀念上次跟山水之乡去莱州的早饭,人家做的虾酱炒蛋,不知是咋炒的,很软嫩,很香,我屡次炒出来都发紧。

[年假八日谈----第七天]

篇2:年假八日谈----第七天

寿司是懒人的最爱,做法简单,摆出来华丽丽的,我的是改良版了,所谓寿司只是骗孩子吃饭的一个个噱头,其实就是个紫菜包饭:米饭用的剩饭,没加糯米;没用寿司醋,嫌贵,用的果醋,拌米饭剩下的顺口一饮而尽;没加泡菜,蟹棒,也没加肉松,超市的肉松都死难吃,一股味精味,吃起来全是沫子,很久以前供销旁边曾经开过一个肉松的专卖店,极香,分了很多种类,一丝丝的肉丝,纯净的肉香,可惜那个店昙花一现就关门了,买不到好的,宁可放弃。

秋藕上市,清甜无比,荷莲一身宝,秋藕最补人。如此美物,怎可不吃,炖排骨,大晚上的开荤,罪过。

篇3:浅谈余华小说《第七天》的得与失

关键词:余华,第七天,得失

一、引言

七年磨一剑, 继《兄弟》之后, 著名先锋作家余华的新作《第七天》理所当然地引起热议。继续着死亡与苦难的主题, 《第七天》却和《兄弟》一样, 饱受文学评论界的质疑。当然, 《第七天》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虽然存在着种种令人失望的问题, 但起码, 它在结构和技巧等方面维持了余华的一贯水平, 正所谓有得有失。

二、得

(一) 结构完整

《第七天》仍然保持了余华在叙事技巧上的一贯水准。小说结构完整清晰, 过去与现在两条线交织, 节奏有张有弛, 叙事井井有条。

小说采用了倒叙手法, 以第一人称自述, 讲述了普通人杨飞在死后七天内的见闻。同时, 作者通过穿插主人公杨飞的回忆将其生前经历和盘托出。死去的第一天, “我”前往殡仪馆, 却在死亡后的世界继续遭遇令人悲伤的待遇:因没有墓地不能够被火葬, 只能够在“死无葬身之地”漂泊流浪。之后的几天, “我”不断遇见漂泊在“死无葬身之地”的各色人等, 并追忆起“我”从婴儿到成年到死亡的经历:养父杨金彪收养了不慎掉下火车的“我”, 并历尽重重困难将“我”抚养成人;“我”与妻子李青相爱结婚, 却因妻子的移情别恋而离婚;“我”与生父母短暂的、并不愉快的相处;养父的同事李月珍、郝强生夫妇在“我”成长过程中给予我种种爱护, 却遭遇不幸;我因父亲患病不得不卖掉房子, 流离失所, 在餐馆的爆炸案中不幸身亡……

同时, 又由“我”在“死无葬身之地”的见闻, 串起形形色色的陌生人以及他们荒谬又悲情的人生:年轻的鼠妹因为男朋友欺骗自己, 给自己买了假的iphone手机而自杀;鼠妹的男友伍超卖肾为女友购买墓地, 却因手术感染而死亡;男子因被错判为杀害了自己患有精神病的妻子而被执行死刑……

(二) 笔墨温情

在延续了对死亡、苦难等问题的探讨的同时, 这次, 余华的笔触更添几分温情的色彩, 对于恶的叙述不再毫无节制。

余华对于死亡、苦难、暴力的主题的执着, 使得书中人物的命运犹如被乌云笼罩, 种种荒诞可笑的悲剧故事比比皆是。但在暴力与死亡之外, 余华也用大量笔墨描绘了人与人之间的脉脉温情。譬如书中“我”与养父之间的父子之情、“我”与妻子李青之间短暂美好的爱情以及餐馆老板一家人、鼠妹与男朋友之间的生死之恋……

感情真挚的内心独白比比皆是。如刻画主人公对于养父的情感:“后来他在我的生活里悄然离去之后, 我常常会心酸地想起这个夏天早晨站台上的情景, 我在他二十一岁的时候突然闯进他的生活, 而且完全挤满他的生活, 他本来应有的幸福一点也挤不进来了。当他含辛茹苦把我养育成人, 我却不知不觉把他抛弃在站台上。”又比如对鼠妹和伍超之间爱情的刻画:“我在她旁边坐着越来越紧张, 我担心自己喘气的声音像哮喘, 我像是在水里憋气似的小心呼吸。她一直在翻看那本发型杂志, 设计自己各种不同的发型。我鼓起勇气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她头也不抬地回答, 3号。”

在悲剧之中, 人依然保持着其美好的本质。对人性坚韧品质的颂扬, 是余华近年来在小说中持续诉说的内容。

(三) 关注现实

余华逐渐从先锋小说所崇尚的形式革命中挣脱, 从对暴力与死亡等主题的过于迷恋中解脱, 关注中国当下的现实生活, 描写普通人的喜怒哀乐。这一变化, 只是让小说主题在表现形式上有所不同, 而在本质上仍然故我, 关心的仍然是人的生命, 仍然是人的存在的价值和意义。[1]

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严肃小说家, 余华称《第七天》是“距离现实最近的写作”。如他所说, 《第七天》确实将触角伸向了我们所熟知的现实世界, 这一点是值得肯定的。

三、失

(一) 事件堆砌, 缺乏深层思考

《第七天》受到的最为广泛的质疑, 必然是其简单地将近几年的多个社会热点新闻打包似地网罗在了一起。当然, 将十多个社会热点新闻人物安排在主人公七天的遭遇之中, 并且保持条理性和良好的节奏感, 是需要一定的技巧的。

面对大量改编自热点新闻事件的故事, 纵使千般奇异, 万般荒诞, 读者也是司空见惯。何况作者只是用一条线, 将事件以及事件之中的人物简单的串联起来, 却不曾对事件背后的原因做进一步的探究。

以书中人物警察张刚和犯人李某为例:张刚在审讯中踢碎了李某的睾丸, 李某不断纠缠无效之后将张刚砍死。这对有着血海深仇的警察和罪犯却在死后一边欢快地下跳棋, 一边无休止地争吵, 如同孪生兄弟一般。余华在书中写道:“十多年前, 他们两个相隔半年来到这里, 他们之间的仇恨没有越过生与死的边境线, 仇恨被阻挡在了那个离去的世界里。”而为何仇恨可以轻易地被消解了, 书中却没有做出更加详尽的说明。

可以说, 在控诉社会悲剧的同时, 作者并没有追问种种悲剧背后的原因。过于直接的对于现实的记叙, 对于当下的读者来说或者尚且可以接受, 但是由于其缺乏审美距离, 却无法令以后的读者感同身受, 注定只能在文学史上昙花一现。

余华曾经说过:“作家的使命不是发泄, 不是控诉或者揭露, 他应该向人们展示高尚。”[2]如此看来, 余华并没有完成他对自己的要求。

(二) 人物形象单薄

缺乏对事件原因的深入思考和追问, 也就不可避免地导致了人物形象的单薄。《第七天》的叙事主人公与其父亲的形象, 以及两人之间的父子情深, 主人公与前妻的爱情经历, 是余华用大笔墨来书写的, 基本勾勒出了主要人物的面貌。而除此之外的配角, 则依然如同存在于社会新闻中一般, 平面和缺乏说服力。似乎他们只是构成悲剧的一个必不可少的部分, 而对于这些人物内心更深层次的探究, 则几乎是没有的。

因为男友欺骗自己, 为自己购买假iphone而在伤心之下跳楼自杀的鼠妹, 仅仅只是一个刻板的为爱不顾一切的打工妹的形象。小说中只是反反复复通过鼠妹之口强调她是因为被欺骗感到失望而不是因为收到了假iphone而自杀, 却不曾去追问鼠妹缘何深爱、缘何不顾一切。这样一个原本可以非常精彩的人物, 只给读者留下了漂亮、纯真、为爱不顾一切的印象, 无疑是非常可惜的。

同样的人物还有常年照顾主人公杨飞的李月珍。作者似乎只是仅仅为这位良善的中年妇女安排了一个“发现医院将流产的婴儿当做医疗垃圾处理”的事件, 赞美李月珍身上的母性与善良。这样一个完全正面的人物, 却遭遇车祸, 丧失了性命, 便可以用来作为控诉命运不公的典型。正因为如此, 人物的形象便也难以丰满, 难以真实动人了。

(三) 文笔寻常

在语言方面, 《第七天》和余华以往的作品一样, 简练朴实, 甚至比以往更加不假修饰。

小说中对于阴间世界的想象完全是拙劣的。不假思索地将死后的世界刻画成诗意的仙境:“在一片芳草地上, 有硕果累累的果树, 有欣欣向荣的蔬菜, 还有潺潺流动的河水。是这分别围坐在草地上, 仿佛围坐在一桌一桌的酒席旁, 他们的动作千姿百态, 有埋头快吃的, 有慢慢品尝的, 有说话聊天的, 有抽烟喝酒的, 有举手干杯的, 有吃饱后摸起了肚子的……”而对于殡仪馆的描写, 则是“大厅的右边是一排排被铁架子固定住的塑料椅子, 左边是沙发区域, 舒适的沙发围成几个圆圈, 中间的茶几上摆放着塑料花。”仅仅用沙发和塑料椅子的对比, 表现出贵宾死者和普通死者之间的阶层对比, 可以说是毫无新意。

总体上来说, 《第七天》并不算是令人非常满意的作品, 甚至, 其水准与余华二十年前的作品相比, 也并无明显的进步。虽说在小说的技巧方面中规中矩, 并没有出错, 但这样的技巧并不能够满足读者对于余华的期待。并且在试图将作家本身隐藏在小说文本之后的同时, 作家对于文本的掌控能力也大大削弱。如果说《第七天》还存在亮点的话, 那一定要归功于其整体结构的清晰明了和作家尚且没有丢失的姿态。

参考文献

[1]李佳.在暴力与温情中穿梭:论余华小说的苦难主题[D].浙江大学, 2007.

篇4:余华式《第七天》

关键词:《第七天》,叙述角度,人物群像,荒诞感

自余华踏入文坛的初篇开始, 他的身上便集中了文坛的关注目光。对于他的作品甚至是对于其本人的研究, 现今已有不少, 包括先锋时期他在文本中进行的叙事探索, 包括他从先锋的高姿态到通俗的现实主义写作的转向, 从血腥、暴力的黑暗漩涡跌进温情的人道主义情怀, 这无一没有在当今文坛上掀起一阵风浪。

特别是当余华从先锋出场而震撼了文坛, 并立下根基之后, 而却在短时间之内从先锋的尖锐姿态到现实主义的态度的转变, 这样的突兀变化一直都饱受争议, 很多评论家将余华的这种变化称为是对苦难的消解与遗忘。其实则不然。从刚开始的《十八岁出门远行》中青葱少年看待荒谬世界的不解眼光, 到后来《一九八六》、《现实一种》、《世事如烟》等一系列作品中人性恶的展示, 再到90年代之后《活着》、《许三观卖血记》、《兄弟》这些作品中遭受苦难却又坚强的人们的温情的人物形象的面世, 我们可以看见“成长”, 所谓的“成长”并不仅仅是指余华作品的日臻完善, 也不只是余华本人的成长, 那也是所谓“人”生命的成长共性。从初出茅庐的满心期待与现实的失望, 于是跌进对世俗的反叛的先锋叛逆期, 再到后来拥有的了知天命、懂人情成熟的生存哲学, 这无不是一个人自然的成长轨迹, 从人性的叛逆本能到温情的复归。或许人跟人之间对现实失望的程度不一, 对世俗的反叛姿态各异, 对成熟的接受形式有变, 但不得否认的是, 余华的这种转变, 却是符合了生命的成长规律。

有人说到余华, 称之为是给中国当代文学带来了真正变化的少数作家之一。余华作品的受众群比较广, 无论是当今专业的作家、评论家, 还是普通的文学爱好者, 在了解及深入探究中国当代文学的历程上, 余华是不得不翻阅的一章。所以, 众人在余华已有的作品积淀下, 不仅对他已有的作品进行了比较深入细致的研究, 与此同时, 更是对他的新作寄予了无限的期望, 于是, 他的新作《第七天》还未面世就已经被众人的期望潮给湮没。《第七天》在2013年夏出版后就一直在众人的视线里翻腾, 继《兄弟》之后掀起了批驳余华的新一轮高潮。本文致力于结合余华之前的写作经验, 对他的新作《第七天》做出客观的分析。《第七天》主要讲述了一个在一次意外中死去的人的灵魂游荡了七天的故事, 在这七天里, 灵魂一路寻找, 一路回忆, 一路看见身边的故事。

一、叙述角度的远离

与余华之前的作品相比, 在新作《第七天》中所采用的第一人称并不少见, 正如《十八岁出门远行》中“我”出门见世界的角度, 正如《活着》里采用的是福贵讲述自己身世的第一人称一样, 均是从自身出发从而展开故事, 但是《第七天》虽然仍旧采用“我”的第一人称叙述角度, 但作者却有意远离了叙述的端口, 拉远了叙述者“我”与要讲述的现实的距离。因为在《第七天》中, “我”已不是一个有着鲜活情感的人, 不是一个对现实世界有着清晰认识和逻辑分明的人, 而是一个死后的灵魂, 这个灵魂盘踞在杨飞的身上, 并被附有了杨飞的生前记忆。

第一人称的叙事本应是最主观、最贴近小说人物心理的一个切入口, 但是《第七天》中的“我”所讲述的生活并没有如同余华之前的小说那般近人意。死后的世界对于任何活着的人来说都是陌生的, 余华正是选取了如此暧昧的切入点, 若即若离地叙述着所谓的人的一生。作为一个鬼魂的“我”, 跟着杨飞生前的回忆慢慢追寻对那个世界的点点滴滴, “我”似乎是一个懵懂的涉世者, 对于那个世界的认识需要引导、需要长时间的思索才能够唤起“我”的记忆, “我”在看那个世界时便是一个局外人, 是一个旁观者, 掺杂不了任何带有主观色彩的情感, 正如“我”坐在殡仪馆里的塑料椅子上, 看见贵宾区域里坐在沙发上的贵宾各自炫耀着骨灰盒, 坐在普通区域塑料椅子上的普通鬼魂的谈话也开始了关于骨灰盒的奢侈, 贵宾区的炫耀转向了墓地的昂贵, 普通区的谈话内容也说到了墓地的简陋与无奈, “我”就是坐在一旁听着, 两边的对话轮流跑进耳朵, 无论是贵宾区的奢华, 还是普通区的无力感, “我”似是一个传声筒, 将文中的谈话传给读者, 等到这些内容经过“我”的大脑时, 这便开启了“我”的思索, “我”为什么要来到殡仪馆?于是, “我”便开始了游荡, 也开始了对那个世界的追忆, 开始了寻找之旅。文字上的陌生化使得叙述者对要讲述的世界就此拉开了距离, 使得读者在阅读过程中并不是一下子就走进那个我们自身比较熟悉的环境里, 而是由远及近, 慢慢感受到这个世界的运行节奏。

采用一个刚刚逝去生命的人的灵魂来讲故事, 让一位刚刚死去的人进入到另一个世界里, 让我们的现实世界像倒影一般一幕一幕出现在读者面前, 既是在远离现实的主观性, 同时也是拉近了生活的距离。

二、人物群像的展示

余华之前的主要作品, 都会塑造有一个非常典型的鲜明形象来点明主题, 正如《活着》的主题正如小说名字一样——活着, 这是人类最原始、最直接、最基本的本能, 小说通过福贵漫长的一生揭示了时间的流逝, 指出了一个别样的生存哲学;在《许三观卖血记》中则是通过许三观用卖血的方式来承担家庭的责任, 他用他身体里的血液维系着家庭的正常运转, 艰险度过一次又一次的难关, 从而揭示了社会底层人们的生活经验的种种不易。

而《第七天》整部小说里突出的人物形象并不像《活着》里的福贵和《许三观卖血记》里的许三观一样能够让人有着如此深刻的印象, 《第七天》则像“清明上河图”一般繁复地展示着社会群像, 其间处处弥漫着浓厚的生活气息, 时时充斥着杂碎的生活情绪。小说并没有用快节奏描写了一个人的故事或者是两个人的关系, 而是花了多少不等的笔墨拼凑了一幅又一幅的生活画面, 而正是这些一副又一幅零散的生活画面才能够最终构成生活的本真, 才能围成社会这个大的圈子:初尝爱情滋味的父亲在年幼的“我”与姑娘之间艰难的选择、低调老实的“我”与美丽大方的李青之间短暂而又深刻的婚姻、鼠妹与伍超之间壮烈却又廉价的爱情、谭家菜艰难的生意维系、警察与罪犯之间长时间的周旋、被强拆家庭的孩子坐在家的废墟之上边做作业边等着父母、大家送走鼠妹时真诚的祝福等等, 人与人之间或温暖或阴暗的关系皆在其中有着各式各样的形态展示。作者正是通过表现在生活底层为了生活不断奔波不断挣扎的人们的努力奋争从而体现了作者对于社会人群的尊重, 对于苦难的积极态度, 因此, 如此对苦难的解读并不意味着是对苦难的“消解”与“遗忘”。

《第七天》没有着重选取一个或者两个人物来刻意突出来写, 而是将这些在现实生活中俯拾即得的人物形象汇集在一部看似零散的生活集子里面, 这样的做法其实并未淡化了小说的主题, 相反, 则是通过不止一两个人在面对苦难所应有的共性从而传达出小说或者是作者对于生活经验的积极态度, 对人的尊严感的敬重, 对人的温情的宣扬。

三、荒诞感的强化揭示

余华自己曾提及对他的写作经验影响甚大的作家便是卡夫卡, 而卡夫卡作品中的荒诞感是显而易见的, 再加上余华是作为先锋的开拓姿态而出现, 所以与现实社会的格格不入便将余华式的荒诞感标显出来, 甚至包括以温情的人道主义著称的《活着》里, 也不时地显露出荒诞的痕迹。《第七天》是以“比《活着》更绝望, 比《兄弟》更荒诞”而面世, 在这七天里, 小说借着鬼魂游荡的历程, 从而揭开了生活群像, 也揭开了一个时代的面目。

从小说的开端, 一个死去的人残留下来的灵魂, 在另一个世界里飘荡着, 这件事情本身具有的荒诞性便已为故事的发展做好了充分的铺垫。及至后面的故事, 火车上生下的孩子、鬼魂需要自己走去火化自己、两具骷髅亦敌亦友地下了十年的棋、谭家菜馆在另一个世界里用肢体动作继续经营等等, 这一系列的事情无不充满了魔幻主义的色彩, 是对现实世界的异化。不可否认的是, 余华在小说里面的确添加了很多现实世界中各种不合理的荒诞景象, 如强拆房屋导致的人员伤亡、市长火化时优待的阶级分层、毒大米奶粉毒毒馒头一系列我们已司空见惯的恶性行为、城市里因地下水的缺失而导致的坍塌等等现实世界中不合理的新闻要素。余华选择将已经屡见不鲜的恶性事件排列到小说中来, 对于现实的不满与斥责统统转化为鬼魂的形象从而聚集在另一个世界里, 更为荒诞的是, 这些在现实世界里受尽迫害的鬼魂们聚集在另一个世界里却享有着和谐静好的环境, 与现实世界的不同, 在这里, 每个个体之间是平等和善的关系。作者用前后的突兀对比对我们现有的社会提出了强有力的训问与排斥, 强化了我们身处的现实世界的荒诞感, 正如余华说过:“与现实的荒诞相比, 小说的荒诞真是小巫见大巫。”

总体来说, 《第七天》仍旧是延续了余华式的对现实的诘问和对人道主义的呼吁。小说以一双鬼魂的眼睛清晰地反观出现实世界的各种更不合理因素, 通过一系列在现实世界里受到人为迫害或是自然灾害的受难者在另一个世界的相遇、互相安慰等温情的场面反衬出现实的冷酷无情的荒诞, 正是通过这样的突兀对比悄然问出了人的尊严、人的善性。参考文献:

参考文献

篇5:余华《第七天》中的荒诞性分析

荒诞的本义是指音乐中的不和谐, 后来又引申为不合逻辑、不合情理、不可思议。它原指西方现代派艺术中的一个戏剧流派, 兴起于二十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荒诞文学完美诠释了世界和人生的荒诞性, 即人与世界的隔膜和人与人之间的无法交流。荒诞是生命意义的完全消解, 人生的无意义、失序、虚无。作为文艺理论的一个概念, 它在当时的西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如今, 全球化语境下的文化呈现着一种相互交融、相互影响的状态。作为一个完整而具备系统的西方概念, “荒诞”也就不可避免地会对中国文学的荒诞性的体现产生或大或小的影响。然而, 中国荒诞性文学并未能形成一个真正的文学流派。但是在西方荒诞文学的影响下, 中国文学各流派中都出现了荒诞文学因子, 并且先后在中国产生了广泛的反响。而正是中国荒诞文学因素的短暂存在, 才让中国文学在动荡的年代之中存活下来, 并形成了丰富多彩的文学流派, 同时, 荒诞叙事作为一种作家对文化精神追求的叙事方式并未消逝。

余华在《第七天》中对荒诞艺术的运用贯穿始终。在《第七天》腰封上, 余华写了一段话:与现实的荒诞相比, 小说的荒诞真是小巫见大巫。因为现实荒诞, 小说描写的荒诞就有其合理的依据, 或者更进一步说, 荒诞的叙述背后, 恰恰是现实的纸上再现。余华一直致力于书写整个国家的疼痛, 他在这部小说中用荒诞而冷静的语言和特有的叙述方式, 塑造了独特而怪诞的意象, 向读者展现了一个荒诞却更加真实的世界。

一、形象与荒诞性

在小说的一开头, 出现了对主人公杨飞形象的描述。区别于人类的形象, 作为游魂的杨飞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本的相貌, 他的五官已经完全变形, 无法辨认。杨飞孤零零地死去, 没有人为他净身、整容、化妆, 甚至连殓衣也没有。他在殡仪馆的催促下清理伤口, 自我悼念。世相的混乱与残酷只能让杨飞在仓促间匆匆奔向死亡之地。余华在这里并没有叙述杨飞活着时的生活, 但透过他死去时的形象, 轻易举地展现出杨飞生前的混沌与无奈。

其次, 在此部小说中, 出现得最多的就是“骷髅”这一特殊形象。小说中出现了大段关于“骨骼人”活动场景的描写, 也就是骷髅人乌托邦世界的展示, 充满了诗意和温暖。骷髅除了外观形象与普通人类不一样外, 他们吃饭、下棋、穿衣、爱美, 他们的动作、语言与普通人类毫无二致。余华塑造的骷髅人既栩栩如生, 又严谨真实。

二、语言与荒诞性

余华在《第七天》的学术研讨会上曾经说过, 这部小说的语言我很讲究, 这是从一个亡灵的角度来讲述的语言, 应该是节制和冷淡的, 不能用活人的那种生机勃勃的腔调, 只是在讲述到现实世界的往事时, 我才让语言增加一些温度。他的不带感情的叙述, 一度被人称为“零度情感叙述”, 而刻意节制的语言态度也体现在将小说中极具冲击力的情感、内容蕴藏在看似稀疏平常的话语中, 爆发出语言的巨大张力。

在《第七天》里面, 作者用第一人称的叙述角度讲述了作为一个死魂灵的杨飞在这七天里的所见所闻。杨飞就像一个外人一样回忆着自己的往事, 讲述着世间种种人情物象。简单而冷静的语言精准地勾画出杨飞的死状凄惨和冷漠, 这也正符合杨飞这个离开人世的游魂身份。

就连杨飞在回忆曾经最珍视的亲情与爱情时, 都只是带着一种时过境迁的温情和无可奈何的冷淡。杨飞与杨金彪的父子情在现如今的社会中堪称伟大, 然而伟大的亲情却抵不过现实的残酷。故事中父子俩生活的艰难和不幸在杨飞的叙述中显得平静淡定, 但恰恰是这样的语言叙述却使得故事本身具有更强大的震撼人心的冲击力, 把苦难推到读者的眼前, 使温情感染人的心灵至深。朴实的语言正是对杨飞内心情感最真实的诠释, 也正与人类普通情感吻合, 与鬼魂叙事方式吻合。

三、叙述方法与荒诞性

余华曾经在其随笔《虚伪的作品》中写道, 当我发现以往那种就事论事的写作态度只能导致表面的真实以后, 我就必须去寻找新的表达方式。寻找的结果使我不再忠诚所描绘事物的形态, 我开始使用一种虚伪的形式。这种形式背离了现状世界提供给我的秩序和逻辑, 然而却使我自由、无限地接近了真实。

在小说《第七天》的开篇, 作者就用了荒诞而绝望的笔调来写。余华让杨飞的鬼魂游荡在生与死的边境线上整整七天, 并且引入杨飞的前妻、养父等故事, 也引入其他鬼魂的故事。整个故事环环相扣, 非常紧凑而又同时具备着开放性, 可以看出, 余华在小说的叙述方面非常讲究, 回环往复, 看似混乱却显示出内在的清晰脉络。

在《第七天》中, 余华用反讽和戏谑的手法真切而深刻地表现出真实的社会现状, 同时也让本就荒唐的现实在怪诞的叙述手法下呈现得更加集中而恐怖。或许, 有人会认为余华把太多社会新闻的热点放了进来, 质疑他处理现实的方式。然而, 余华并没有生搬硬套地堆砌新闻事件, 新闻素材是一个宏大的社会背景, 而《第七天》只是在一个紧紧贴近的位置, 叙述当下现实。正是如此紧贴现实的叙述才让小说更快、更充分地抵达现实。余华曾经表示, 他在书中引用到的新闻素材并不太多。他希望用不长的篇幅, 较为集中地表现中国当下社会现状的荒诞性。难以想象的现实都在发生, 最后大家都慢慢习惯了。

《第七天》以当今中国社会经济迅速膨胀为背景, 指摘了社会转型时期的物欲横流、人情冷漠, 以及由此造成的信仰缺失与精神沦丧。整部作品以现实新闻素材为主调, 奏响了荒诞的主题曲, 展现了一幅真实的荒诞图。

然而, 书中所表现的现实的荒诞感和人类生存的荒诞本质并没有完全摒弃光明, 走投无路。我们还可以看到杨金彪与杨飞相濡以沫的伟大父子情, 伍超和鼠妹刘梅奋不顾身的壮烈爱情。它们散发出微茫而坚强的光亮, 在小说所揭露的冰冷的现实中显得尤为温暖而珍贵。正是因为这点点闪烁的温情, 温暖了我们漫长的生命。

参考文献

[1]阎真.人类的寓言与民族的寓言—中西荒诞文学价值取向评析[J].北京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 2004, 第四十一卷, 第5期.

[2]张惠玲.论20世纪中国荒诞文学的发生因缘与历史进路[J].求索:2013.

[3]张清华, 张新颖.余华长篇小说《第七天》学术研讨会纪要[J].当代作家评论, 2013, 第6期.

[4]余华.第七天[M].北京:新星出版社, 2013.

篇6:年假八日谈----第七天

在余华先生的笔下, 相对于生的世界的昏天黑地, “死无葬身之地”明显更单纯明朗。有评论者说道:“余华早期的作品, 肆意探触罪与恶的底限, 却绝少提出救赎的可能, 正因为失去了任何轻易的神恩与天启, 反倒逼人直视生命的无常与文明的脆弱虚矫。但从《活着》一路走过, 余华越发慈眉善目起来, 《第七天》更是要认真为苦难深重的中国底层寻得救赎之道, 而温情脉脉的死亡之境则是作者普度众生的施舍。” (3)

也有很多人认为, 《第七天》中的死亡之境, 以其自由美好的境界衬托了现世生活的荒诞。

但是我认为, 《第七天》中的死亡之境并不是表面书写的那样澄明美好, 它表面上给人希望, 实际上却更深地体现了余华先生在小说描写中流露的对现世生活的一种绝望情绪。余华先生并未在书中“为中国底层寻得救赎之道”, 所谓的“温情脉脉”的死亡之境, 表面上为众生寻求了幸福快乐的出路, 实际上却饱含着无路可走的绝望。我认为这种绝望情感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层面。

一、“生不如死”

在《第七天》的叙述中, 我们可以明显地察觉到一种让人悲哀的境况, 即“生不如死”。死者的境况至少在表面上是优于生者的, 生并不是一件让人快乐的事情, “死”恰好能让人从这种不快乐中逃离出来, 给人带来一种相对的快乐。

在现世生活中, 人们的生活是混乱的, 各种各样荒诞却又真实的“新闻”每天都发生在我们的身边, 浓雾导致连串车祸, 我们每天都耳闻目睹甚至亲历的这些事件困扰着整整一代人。“人的存在从来就不是纯粹的存在。它总是牵涉到意义。” (4) 当人的非纯粹的存在变成无意义的混乱时, 小说的绝望精神就得到了进一步强化。当小说里的现世世界到处弥漫着浓雾, 像极了我们在实际生活中各种矛盾斗争燃烧时隐形的硝烟的同时, 模糊了我们的视线, 让我们在混沌中看不清楚真相。

与此同时, 我们对这些近在身旁的事情是无能为力的。正如张新颖先生在《第七天》学术研讨会上所说的那样:“不仅仅《第七天》的语言没有力量, 主人公整个人就没有力量。在今天, 一个比较平常地持有日常观念、日常生活方式的人, 基本上都是没有力量的人。我觉得余华是很形象地把一个正常人在当代社会里的那种无力感、那种无可奈何感, 表达出来了, 他把这种感受写成了一个死人, 表达出来的那个绝望是很痛切的……” (5) 在真实的面前, 我们举步维艰, 而在真相的面前, 我们更是无从施展。

与在现实中承受混乱和苦难截然相反的是, 人一到了死亡之境似乎便可以生活得单纯简单快乐, 人世间的各种记忆, 痛苦的也好, 快乐的也罢, 如果他们愿意, 就会在永远的时间面前渐渐与心灵隔着越来越浓的迷雾。“死无葬身之地”中遍地的青草、繁盛的树木、友善的骨骼人, 已然足以消磨掉许多人消磨前世的苦痛, 使他们在摆脱生存的挣扎之后, 能够慢慢将现世社会的苦难在心灵里面留下的创痛抚平, 适应新的环境, 过上新的生活。到了“安息之地”之后, “一平米”亡灵可以对生前忙碌操劳的生活说再见, 过上古代隐士般的生活。“一亩地”亡灵呢?他们享受的待遇更高一点, 可以坐拥青山绿水, 享受自己在现世世界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所带来的种种权利, 在“有机墓碑”上写上自己那希望永远被世人铭记在心的名姓, 面朝大海, 欣赏西式别墅或者中式庭院前的风景, 春有百花秋望月, 夏有凉风冬听雪, 过上太上皇一样尊贵而又闲逸的生活。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 我们不禁感慨, “死无葬身之地”和“安息之地”, 多么美好的地方。一个人, 一个作家, 在自己精神的园地———文字中表达了唯有到死亡之境中我们才能找寻到现实世界的缺失、摆脱现世世界的魔障的感叹, 那么, 即使他向我们描述的这种死亡之境表面上再美好, 难道我们竟然能说作者本人是怀着一种希望而不是绝望的情绪?不能!

二、死后分流的潦草

《第七天》中死亡世界对亡灵的划分是简单地一分为二的, 并且延续了现实世界的荒诞, 以金钱和权利把亡灵切割成两个不同阶级的群体, 即有墓地的可以前往“安息之地”安息, 没有墓地的人就在“死无葬身之地”得到永生, 死亡世界是没有一个合理的标准对他们做新一轮的分流的。死去的人, 无论是他们生前的罪恶, 还是生前的苦难, 在他们生的时候可以都被万能的死亡作了一个潦草的结束, 但在他们进入死亡世界后却没有通过合理的渠道得到进一步疏导和消解。

这一点与我们日常通晓的有关死亡的中西方文化有所不同。在西方, 大多数人是坚信上帝的存在的, 他们相信善良的人将会进入天堂, 而邪恶的人将会进入地狱。即使在今天, 我们仍要感慨但丁在《神曲》中对地狱的划分是多么细致, 他根据人生前的罪过将人划分在不同的死亡区间, 并在每种罪下划分出更具体的罪责。地狱外围是怯懦无所作为者, 其他的死去的灵魂要渡过阿刻隆河, 并根据生前的罪过, 进入各层地狱。所有人都将为自己生前所有行为负起必不可少的责任 (6) 。

中国人在佛教传入后也曾坚信地狱的说法, 认为地狱是六道轮回中最劣最苦的, 民间认识的“重狱”便是“十八层地狱”。与死亡相关的文化中, 我们是崇尚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 生前行善的人会在来生得到一个好的来世, 而作恶多端的人就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 承受上刀山下火海的酷刑, 永不超生。

所有这些, 我们在《第七天》中难以找到丝毫类似的痕迹。无论是生前贪污受贿的高官, 还是草菅人命的恶霸, 抑或是心肠歹毒的杀人犯, 只要他们有钱为自己买一块安息的墓地, 他们就可以将生前的罪恶撇得一干二净, 忘记所有, 安然生活, 有的人甚至在死后仍然沽名钓誉, 穷极享乐, 真是让人觉得又可笑, 又可恨, 又可悲。而生前尝尽生活这杯苦酒的普通人, 如果他们买不起墓地, 就会永远在“死无葬身之地”游荡, 他们对自己的死亡只抱有“我是怎么死的”之类的好奇, 并不为自己生前的所有遭遇和痛苦寻找答案, 更没有想到过为自己打抱不平。罪恶和仇恨的消解方式是突然的、潦草的、没有任何理性标准的。邪恶的人依靠金钱和权力理所当然地得到安息, 善良的、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人可以花钱买一块儿墓地, 没有钱买墓地的人, 也可以在“死无葬身之地”貌似幸运地得到永生。

最后, 生和死各成一个世界, “安息之地”和“死无葬身之地”按作者的写法最终的结局似乎只是老死不相往来、井水不犯河水。作者让他们死去后不带任何愧疚或仇恨的色彩, 仿佛人世间的生存挣扎本身就是一场虚无, 死亡也是一场虚无。这样看来, 作者蕴藏在死亡之境的无力感和虚无感就不言而喻了。

三、永远的死亡

小说中那些死去的人, 无论身份地位如何, 至少有一点他们是相同的:他们都永远无法走向新生。死亡是他们最后的结局, 是他们对现世生活永远的告别。他们只能在平静的死亡生活中走向永远的绝望。

拿“死无葬身之地”来说, 我们可以读到的是, 所有底层的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找到了可供快乐生活的乐土:

“那里树叶会向你招手, 石头会想你微笑, 河水会向你问候。那里没有贫贱也没有富贵, 没有悲伤也没有疼痛, 没有仇也没有恨……那里人人死而平等。” (7)

当我读第一遍的时候, 我以为这样的地方真是令人心生向往, 简直就是人间仙境, 世外桃源。但当我多读几遍的时候, 我开始质疑:这真的是一片乐土吗?就因为环境优美、没有贫贱差别?答案在我看来是否定的。至少靠麻木的死而得到的平等并不是让人雀跃的结局。况且, “死无葬身之地”注定不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地方, 就像现世世界中婴儿的出生会给世界注入新鲜的血液一样, 伴随着现世世界此起彼伏的以生命为代价的荒诞, 各种新鲜的痛苦每天必定都会像海潮般涌入。“死无葬身之地”注定不是一片净土, 注定要时时承载越来越多人的苦痛。这块地方表面看来确实是桃花源的效果图, 但生活在这种任何痛苦都能闯入的桃花源, 永生将意味着承受永远的悲哀。

余华先生曾说:“我的小说开始是传统小说的结尾, 第一天开篇杨飞死了去殡仪馆, 那是传统小说的结尾, 写到第七天是死无葬身之地的故事开始了, 但是我在这里结束了。我这个小说是反过来的, 从结束地方开始写, 写到开始的地方结束。” (8)

或许小说的结尾, 就是所有的人走向虚妄的开始。它留给了我们更大的问题。在鼠妹即将实现愿望可以前往安息之地时, 我们可以看到作者这样写道:

“鼠妹的脸上没有出现笑容, 她有些担心, 为此嘱咐我们:‘我走过去的时候, 谁也不要看我;你们离开的时候, 谁也不要回头。这样我就能忘掉你们, 我就能真正安息。’” (9)

可见前往“安息之地”的亡灵将丢掉前世记忆, 永远无知无觉的麻木享受所谓的安息的生活。而“死无葬身之地”的亡灵却将永远带着前世的惨痛记忆自由地游荡。所有人, 无论地位高低, 金钱多少, 都在“死”这个方面达到了高度的统一。他们将永远生活在死亡中, 小说中那些自以为在死后得到解脱的人, 必然将遇到更大的恐慌和混乱。他们就像温水中的青蛙, 要么从虚无的境地中爬出来, 要么在不断升温的绝望中渐渐漠然。

这让我不由得联想到鲁迅先生《野草》自序中和钱玄同先生的一段对话中的铁屋子。

“‘假如一间铁屋子, 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 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 不久都要闷死了, 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 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 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 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 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 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的希望。’”

或许余华并未为底层找到出路, 他只是将大家引入这样一间不温不火的铁屋子里。

余华先生描写这样的死亡之境的本意何在, 我们无法得知, 唯有根据文本的涵义揣测。但我认为, 不论余华先生是有意还是无意, 他本人对现世世界至少是有一些绝望的, 或者说没有找到希望。他对我们的出路尚不知晓。他把人物从现世的苦难里引出来, 似乎不愿意让他们太痛苦太绝望地死去, 但他又实在想不出应该把他们引向何方, 所以他暂时将他们安置在这样一间铁屋子里, 使他们并不十分感到死的悲哀。或许他们明天会被唤醒, 也或许永远都会沉睡。他们的出路, 我们的出路, 都暂未被发现踪迹。

余华先生所说的死亡之境表面上为我们寻找了一片饱含着希望的桃花源, 但实际上它更像是一场鸿门宴, 暗藏着比刀剑更可怕的温柔的绝望, 而余华先生还不知道如何打破这间铁屋子。我们只有姑且向前走去。

摘要:自余华《第七天》出版以来, 引来了众多关注和评论。本文对余华《第七天》的死亡之境作探讨。很多人认为, 《第七天》中的“死亡之境”是温情脉脉的地方, 是一个让生活在痛苦现实中的人无限向往的死亡之境, 是“救赎之道”。“死亡之境”表面上为众生寻求了幸福快乐的出路, 实际上却饱含着比现实更绝望的绝望。本文从“生不如死”、“死后分流的潦草”、“永远的死亡”三个方面对这种“饱含希望的绝望”进行论述。

关键词:《第七天》,死亡叙述,永远的死亡

参考文献

[1]余华.强劲的想象产生事实.作家, 1996 (4) .

[2]王冰冰.表象时代的写作困境———评余华的《第七天》.小说评论, 2013-9-20.

[3][美]赫舍尔.隗仁莲, 译.人是谁.贵州:贵州人民出版社, 1994:46.

[4]张清华, 张新颖, 余华, 等.余华长篇小说《第七天》学术研讨会纪要.2013-11-25.

[5]但丁.神曲地狱篇.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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