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8有感

2024-05-02

清欢——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8有感(精选2篇)

篇1:清欢——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8有感

清欢

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8有感

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

你不独比她可爱, 也比她温婉。

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

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热,他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

被机缘或无偿的天道所催折,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销毁。

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

或死神夸口你在他的影里漂泊,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

只要有一天有人类, 或人有眼睛,这诗将长存, 并且赐给你生命。

坦白地讲,我第一次读莎士比亚是混在早逝的浪漫主义天才之中的,从夜莺到西风无一不是激荡如春起的潮水,间或夹杂着莎士比亚的一两首十四行诗,却是另一番安谧静美的气质,那样的细细的爱与欢喜,像一朵花努力开满的整个初夏,细心嗅去有安神的清馨。后来终于知道在诗歌之外还有喜剧、在喜剧之外还有悲剧,于是如同冒失地闯进了迷宫,兜兜转转徘徊在艰涩与困惑之中。今日为得此题重拾他的诗,前前后后已相隔数年,却并不十分生疏淡漠,仿佛我是为了与这些字邂逅而生。

读他的十四行诗,使我看到影像的跳跃与更替,感到音乐的飘荡与亲切。我也隐隐体味到他的十四行诗如明镜般反射出人生的全貌,概括了人世间一切悲喜哀乐。虽然这154首十四行诗的创作时间距今甚远,但跨时空的永恒作品不会因为历史的磨砺而有丝毫褪色,因为它更简洁,更纯朴,更严肃,多些灵魂,多些爱,多些情感,因为简单,却融入了最初始的人性,它至少理应被我好好地珍爱。于他的诗歌种种,大抵第十八首十四行诗是颇负盛名的,以至于我的童年为数不多对莎士比亚的记忆均来自于它。而今再读,寥寥的诗句格外单薄,然而这正是莎士比亚的高明之处,他娴熟地驾驭并超越了既定的形式和结构,既尊重规则,又不刻意墨守陈规。对诗人而言,诗之结构愈严谨,就愈难以抒情,而莎士比亚自由奔放、热烈真挚的感情却在诗歌中娓娓道出,毫不拘谨,鲜明的节奏与和谐的韵律犹如淙淙之溪涧,时轻时重,似缓似急,于是讶异,于是愉悦,于是觉得美好素朴的力度应当如此持久。若是抛却了十四行诗固有的章法,单单主题和内容却是分外厚重的。在哈姆雷特口中反复颂咏的人文之美也毫不吝啬地在诗中彰扬,只是出于技法的缘故而显得更加隐晦。他的诗亦歌颂和肯定人的价值和力量,表扬和赞颂人高贵的尊严和理性,用温柔而深刻的语言阐释人文主义的思想。席勒说:“对素朴的要求是,自然要享有由它而来的对艺术的胜利,而要实现这个要求,要么靠人的知识和意志,要么借助于人的充分领悟。在第一种情况下有惊异的素朴并使人快活,在第二种情况下有信念的素朴而让人感动。”自然

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是在艺术的基础上超越了艺术本身。

喜欢这样的示爱:“我怎么能够把你来比作夏天?你不独比她可爱, 也比她温婉。”在绿荫繁茂、花枝缤纷的季节,这样简洁而直白的表达让人内心通透。

喜欢这样的坦然:“狂风把五月宠爱的嫩蕊作践,夏天出赁的期限又未免太短。”在夏天极为珍惜郑重的时候,时时担当与之隔绝的落寞,坦然于自然盛衰、转瞬即逝的规律。

喜欢这样的理性:“天上的眼睛有时照得太酷热,他那炳耀的金颜又常遭掩蔽;被机缘或无偿的天道所催折,没有芳艳不终于凋残或销毁。”自然虽然伟大,亦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要受自然规律的约束。这一份朴素的平常心,是我们与世间周遭和睦妥当相处的道理,不剧烈,也不卑微。

喜欢这样的颂扬:“但是你的长夏永远不会凋落,也不会损失你这皎洁的红芳;”这样安然的美,抽象,鲜活,真实,永恒,却是属于人类的,这样生命的美,不仅仅值得迷恋。

喜欢这样的高潮:“或死神夸口你在他的影里漂泊,当你在不朽的诗里与时同长。”因为纯粹,所以有了美对死神的抗争,有了美的力度的不灭。

喜欢这样的迸发与思考:“只要有一天有人类,或人有眼睛,这诗将长存,并且赐给你生命。”美,因为与智慧和爱紧紧相连,故而存在于人的价值,仿佛又一个哈姆雷特在讴歌“人类作为万物的主宰,拥有丰富的情感,高贵的理性,无尽的智慧与爱的能力”。这样的诗,只要人类延续,生命就会绵延,艺术就能永恒。

在莎士比亚的情感世界里,真、善、美是生活的最高标准,三者的结合就是我们人类所要求索的全部的主题。他在其十四行诗第105首中写道:

“美、善和真,就是我全部的主题,美、善和真,变化成不同的辞章;

我的创作力就用在这种变化里,三位一体,产生瑰丽的景象。”

他灿若朝霞的十四行诗令我忆起了南美诗歌女皇米斯特拉尔的成名之作《死的十四行诗》和英国文学史上的珍品勃朗宁夫人的《葡萄牙人十四行诗集》。前者以超越爱情与死亡的坚定执着,宣泄着郁积已久的情感,放射出闪电般的耀眼光芒。这一组十四行诗作,语言质朴健康,格调清新明朗,与当时拉美诗坛流行的句子剥离、形式散碎的所谓现代主义诗作迥异。后者则以亲身经历加上卓越才华,写就一首爱情和死亡拼搏的协奏曲,爱与死的争夺与较量,爱情战胜死亡,成了诗歌的主旋律。这一组十四行诗是勃朗宁夫人内心深处生与死、痛苦与挣扎、感激与柔情的交织,忠诚地记录了爱情火苗的点燃、熄灭、进而复燃为熊熊烈焰的过程。

夸张的说,莎士比亚是雄踞在文艺复兴峰巅上的高吻苍穹的鹰。在他站立的地方,没有第二个人同他比肩。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却是另一般滋味,浑然天成、单纯、自然并且美好,如同在夏天的季节里,此起彼伏,如浪水席卷而来的花朵,在错愕的美中格外心安。读着这样简单而深邃的句子,我很欢喜。

篇2:清欢——读莎士比亚十四行诗18有感

关键词: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8首 缺点 经典 分析

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的154首十四行诗(Sonnet)代表英语十四行诗的最高峰,一向为时人推崇。到目前为止,汉语全译本已达11本,选译本则更多。著名的译者有朱生豪(1912-1944)、朱湘(1904-1933)、屠岸(1923-)、梁宗岱(1903-1983)、杨熙龄和梁实秋(1903-1987)等。其中,最广为传诵的当属第18首,其美妙的比喻,精致的措辞和热烈的情怀,不知令多少学者和诗人叹服,赏析文字者莫不称颂其妙。然而,一般读者对该诗的看法如何呢?笔者给英语专业本科生和研究生以及非英语专业本科生教授英诗几年,从教学实践看,学生对莎氏十四行诗第18首表示欣赏的寥寥无几。经典诗歌不受大众欢迎是常见现象,人们往往归咎于时代和社会,或者归咎于读者,却很少对作品本身进行再审视,因为它们是“经典”。然而,笔者认为,有时经典作品本身的缺陷也是其不受大众欢迎的原因之一,以莎氏十四行诗第18首为例,以往从未有人指出过它的缺点,但笔者根据教学实践得来的体会,认为它至少有两大缺点,一是在音韵方面,其韵脚、头韵和韵格均不同程度的破坏了诗歌的音美和形美;二是某些比喻和描述的平淡或离奇破坏了诗歌的意美。

一、音韵参差,破坏了音美和形美

全诗的基本格律是五音步抑扬格(iambic pentameter),包括三个四行组(quatrain)和一个对偶句(couplet),采用典型的莎氏十四行的韵式,即abab cdcd efef gg。但本诗音韵并不十分齐整。

在韵脚(end rhyme)方面,第二行的temperate与第四行的date押韵,但两个词的重音位置却不同,这一韵就既非阳韵(masculine rhyme)也非阴韵(feminine rhyme),显得不伦不类,与其它严整的韵对比,这一韵念起来令人颇感突兀,破坏了诗歌的音韵美。

头韵(alliteration)方面,第六和第七行都以And 起头,形成头韵,但这两个并列的简单陈述句从意义上看,造成了语意在同一水平上徘徊而不是递进,而且用相同的And起头使两句不仅在语意也在形式上显得拖沓而无变化,破坏了诗歌的音韵美和形式美。

韵格(meter)方面,五音步抑扬格的诗歌是常有破格的,特别是在诗歌首行的第一个音步,经常是前重音后轻音。适当的破格可使诗歌免于呆板,增加变化,使音韵更显其美。但过多的破格就会打乱诗歌的格式,使其音律显得零碎,给诗歌带来负面影响,本诗即是如此。第一行“Shall I com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中的“thee to”是无法按轻重音的顺序来念的,第二行“Thou art more lovely and more temperate”中的两个more是强调,要念重音,因此这一行的韵格就不是抑扬格了。第六行“And often is his gold complexion dimm’d”中前两个音步的轻重音位置是模糊的。第十行“Nor lose possession of that fair thou owest”中的第一个音步可以看作是破格,第十一行“Nor shall Death brag 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中的“Nor shall Death brag”重音和轻音顺序应是“重轻重重”,也不是抑扬格。可见,本诗因为破格过多,格律形式有点混乱,诗歌齐整的音韵美受到了损害。实际上,学生也经常反映这首诗歌读起来有些地方很拗口,主要就是因为韵律破格太多所致。

二、比喻和描述有时平淡或离奇,破坏意美

诗歌之美,不仅体现在音美和形美上,而且还有语意层面的美。通过语法、词汇或使用比喻等,可以建构诗歌的意美。本诗中有美丽的语言,如“darling buds of May”(五月的嫩蕊)、“eternal summer”(长夏)、“thou wander’st in his shade”(在他的暗影里蹉跎),但也有平常的比喻和描述,如诗中将“你”比喻为“夏季”,把太阳比成“天上的眼睛”,有“金色的面容”,这当然不是平淡的描述,但至少也不是新鲜的。而说死神能“夸口”,这种拟人的手法多少有些平淡了。诗中又说夏天有“租期”,租期又“太短”,则令人感到有些陌生,难有美感了。时光匆匆是人人皆知的常识,诗中用复杂的表述来说明浅显的道理,很难令人感到亲切,这样的比喻并未达到增强表现力的效果。这种将简单复杂化从而使人产生隔膜的例子还有“nature’s changing course untrimm’d ”以及“that fair thou owest”。而“And every fair from fair”则让一般读者感到很抽象,难以理解。“So long as men can breathe or eyes can see”也是一句很平常的散文句。

以上所述,是莎氏十四行诗第18首在诗艺上的缺陷。当然诗中古雅的用词和句法也会给普通读者带来阅读上的不适,但这是古今语言演变造成的隔膜,并非诗歌本身的原因,正如其多个汉译文,现在看起来也有时代距离感一样。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18首是一首经典诗歌,其美妙自不待言,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检视和观察,认识其缺点和不足,以避免盲目吹捧和过度美化,应该是对待文学经典的更全面因而是更可取的方法。

参考文献:

[1]梁实秋译.莎士比亚全集:十四行诗[M].台湾:远东图书公司,1968.

[2]杨熙龄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M].呼和浩特:内蒙古人民出版社,19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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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屠岸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2.6.

[5]曹明伦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全集[M].桂林:漓江出版社,1995.

[6]虞尔昌(朱生豪的大学挚友)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M].台北:台北世界书局,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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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梁实秋译.莎士比亚全集:十四行诗(英汉对照)[M].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2002.1.

[9]金发燊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集[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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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李鸿鸣译.十四行诗(英汉对照)[M].哈尔滨:北方文艺出版社,20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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