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锋诗歌——《锋之歌》

2024-05-15

雷锋诗歌——《锋之歌》(通用3篇)

篇1:雷锋诗歌——《锋之歌》

《锋之歌》原文

甘于奉献为人民,

钉子精神成内行。

永不生锈螺丝钉,

艰苦奋斗传万家。

关于雷锋

1956年夏天,雷锋小学毕业后在乡政府当了通信员,不久调到望城县委当公务员,被评为机关模范工作者。1957年加入共青团。1958年春,雷锋到团山湖农场就职。同年9月,雷锋响应号召,到辽宁鞍山做了一名推土机手。翌年8月,到弓长岭焦化厂参加基础建设,曾带领伙伴们冒雨奋战保住了7200袋水泥免受损失,当时的《辽阳日报》报道了这一事迹。在鞍山和焦化厂工作期间,他曾3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5次被评为标兵,18次被评为红旗手,并荣获“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的光荣称号。

篇2:雷锋诗歌——《锋之歌》

动听的旋律, 使这首诗在19世纪时被广泛地当作民歌演唱, 在德国家喻户晓, 全球著名。由于海涅出身于犹太人家庭, 在纳粹党执政时期, 他的罗累莱因为众人皆知而不得不收集在民歌本中, 但作者却成了“佚名”。

我国著名诗人及日尔曼文学教授冯至先生为中国读者翻译了这首诗, 其翻译技巧非凡, 优美流畅, 脱俗高雅, 成功地译出了海涅在这首诗中所要表达的内涵。让我们先读一遍这首六段诗歌:

Loreley

Ich weiβ nicht, was soll es bedeuten

Dass ich so traurig bin;

Ein Mrchen aus alten Zeiten

Das kommt mir nicht aus dem Sinn.

Die Luft ist kühl und es dunkelt,

Und ruhig flieβt der Rhein;

Der Gipfel des Berges funkelt

Im Abendsonnenschein.

Die schöte Jungfrau sitzet

Dort oben wunderbar,

Ihr goldnes Geschmeide blitzet

Sie kmmt ihr goldenes Haar.

Sie kmmt es mit goldenem Kamme

Und singt ein Lied dabei;

Das hat eine wundersame

Gewaltige Melodei.

Den Schiffer im kleinen Schiffe

ergreift es mit wildem Weh,

Er schaut nicht die Felsenriffe,

Er schaut nur hinauf in die Hh.

Ich glaube, die Wellen verschlingen

Am Ende Schiffer und Kahn:

Und das hat mit ihrem Singen

Die Loreley getan.

罗累莱

我不知道什么缘故,

心中是这样悲哀;

有一个古老的童话,

它叫我难以忘怀。

晚风凉, 暮色已苍茫,

莱茵河静静地流;

那落日灿烂的光辉,

照耀着山头。

有一位最美的少女,

高高地坐在山上;

她梳着金色的头发,

金黄的首饰闪烁。

她用金色梳子梳妆,

还唱着一首歌曲;

这歌声是那样美妙,

有令人神往的魔力。

那小船里年青的船夫,

他感到狂想的痛苦;

他看不见水里的暗礁,

却一心仰望高处。

我相信滚滚的波涛,

吞没了船夫和小船;

罗累莱用她的歌声,

造下了这场灾难。

读完这首诗, 读者也许或多或少地感到了一种优美而哀伤, 浪漫而忧郁的情调。那巧妙的过渡和元音变换一气呵成了这首诗的前后连贯, 作曲家西尔歇的旋律是一元的, 他用粘稠的感情对他所理解的浪漫主义作出了诠释。这首诗同浪漫主义文学之间有着亲缘的关系:夕阳下的莱茵河风光, 不幸的爱情主题, 音乐的感染, 因此《罗累莱》被视为浪漫主义艺术民歌的典范, 也是海涅《诗歌集》里最有代表性的作品。

此诗归属于浪漫主义时代的主题链条, 布仑塔诺 (Brentano) 首先创立了这个主题并在他的叙事诗《致莱茵河的巴赫拉赫》 (Zu Bacharach am Rhein) 里塑造了迷人的罗累莱形象, 她被大主教送进法庭, 定罪为女巫, 处罚她进修道院, 押送途中有三个法官在岩石丛中迷路并遇难, 而罗累莱早已从岩石高处跳进莱茵河中。不久有一篇关于莱茵河传说的散文把这个故事列为民间童话。布仑塔诺将这个诗歌童话风格的故事收纳在他的民间诗歌集《少年神奇号角》中, 之后, 浪漫主义时期诗人艾兴多夫 (Eichendorff) 根据这个形象创作了富有紧张情节的诗歌《森林对话》, 也就是女巫罗累莱与孤独漫游者之间的对话。在诗歌中曾提及“莱茵河古堡”, 但却没有精确的位置或真实的水域关系。

另一位诗人罗埃本 (Loeben) 受跃入莱茵河这个主题动机启发而创作了新的灵感, 他的罗累莱不是森林中的女骑手, 而是一个唱着歌的海妖 (Sirene) , 海涅提取了这个题材, 是他直接的蓝本。2 也许正是罗埃本的诗不够充实, 刺激了海涅要创作一个新的, 打动人的形象。

海涅的诗开始很简单, 一句每天都可听到的话“我不知道”, 这种口语化的表达让人完全看不到诗歌的艺术成分, 但是, 一种强烈的情绪投入正是这个开始, 在故事尚未叙述之前, 一种情感气氛就已经浮现了, 一份心灵情调就被唤起了。这份悲伤被引导到“一个古老的童话”里。

诗人在诗首用忧郁的心情回忆“古老的童话”, 由于主观和童话故事混合一起, 因而这个罗累莱故事没有象童话里面典型的开场白那样:“从前有一个……”, 而是用现在时来讲述的, 这故事与当前有关联, 全诗用流畅的过渡把当前的“我”连贯到过去发生的故事中。此诗最典型的特征就是其框架结构, 将一个现代的我放置在有时间距离的古老传说中, 混合了对过去的回忆和当前发展过程, 叙事者的回忆和船夫的经历互相交织, 让人难以将他们清晰分离出来。

此外, 一个“古老的童话”让人如此“悲伤”, 因为它根本就不可兑现, 因为一个人与一个女妖之间的爱情在真实中是不可能实现的, 也因为一个童话般的古老故事却通过诱惑人的抒情诗歌形式摆在当前与之对立的真实中。

第二段也没有带来故事, 而是一幅自然风景图:莱茵河的落日, 这是浪漫主义晚期所喜爱的自然布景。虽然这首诗是民歌风格, 但每一个词都是珍贵的:如华丽的押韵音色“dunkelt (暗淡) ― funkelt (闪烁) ”以及饱含浓郁色调的词“Abendsonnenschein (落日晚霞) ”。在接下来的扣人心弦的叙述之前, 诗人安排了一个相对静止的文学描写情景―夕阳中的莱茵河景色, 为下一步的不平静作了铺垫。风景描写词汇如:“晚风, 暮色, 苍茫, 河流, 落日, 光辉, 山头”这些都是图像元素, 正如海涅描写春天时喜欢用的词“紫罗兰, 玫瑰, 夜莺”等一样, 只是为他的布景服务的, 这些元素总隐藏着难以化解的比喻关联。

在前两段的抒情和弦前奏下, 第三段出现了正题, 但仍然不是情节, 是另一幅画, 这个神话般的形象―罗累莱被描绘了, 形容词最高级被运用了“die schnste Jungfrau (最美的少女) ”, 一个有魅力的、罗曼蒂克风格的、令人陶醉的词“wunderbar (美妙精彩的) ” 听起来悦耳怡人。诗歌中三次出现了“golden (金色的, 金黄的) ”词, 晚霞的余晖与迷人姑娘的金黄饰品混合一起, 这是童话的基调。首饰, 珍珠, 宝石不仅是童话中公主的定语, 同时也属于民歌的传统, 故此诗被列为德国民歌之列是毫无疑问的。这个罗曼蒂克的故事在大众化的理解中以童话般的格调出现并且施展了它迷人魔力。

命运在第四段中出现了, 前两行“她用金色的梳子梳妆/还唱着一首歌曲”, 这位少女在那儿梳头唱歌看起来无碍无害, 可是这个角色很快在下两行转变了, 歌声变成了无法抗拒的魔力, 最终竟然导致船夫死亡。诗人通过置入古典文学中的海妖 (Sirene) 的特征让诗渐入高潮:那就是歌声诱惑。诗人知道如何让一首充满罗曼蒂克情调的诗卓有成效和令人印象深刻。他在描绘罗累莱歌声特点时用了双重修饰语“das hat eine wundersame, gewaltige Melodei (这歌声有着美妙、难以抗拒的迷人魔力的旋律) ”。

提起莱茵河地区所传说的罗累莱故事时, 人们都会自然想到这个故事是童话式的, 但继续探究下去, 就会对其核心主题产生兴趣。也许开始时人们会把故事的主题当作纯文学的问题, 但渐渐的变成了对人充满启发意义的主题, 直至当今仍对我们有效。什么让人感触良多?就是女性的神秘的美丽魅力, 它吸引着人们, 甚至可以让人因此灭亡, 诗歌是反映真实的一种形式, 现实是浪漫派的背景, 作家们只是超越现实的世界, 去寻找神秘、魔力、彼岸。诱惑不单只是人性才有的, 诱惑也是超人性, 有魔力的。在《罗累莱》里展现的就是这种魅力诱惑。罗累莱与海妖相似, 她用歌声迷惑人并毁灭人, 那种无法比拟的魔力通过歌声施展出来, 这个罗曼蒂克的海妖主题的本质和意义深刻地走进浪漫派诗人的灵魂中, 然后将其本质的东西在作品中重现。

海涅提取了海妖原有的魔力, 但他不同于那些曾描写罗累莱的诗人, 他放弃把罗累莱描写成确凿无疑的欺骗者。他更多的是这样描绘她的:她看起来好像与岩石连在一起, 她活动的范围只限于维护外表美貌。她的“美妙歌声”比布仑塔诺和艾兴多夫有更多层的含义, 她的歌声是“权力利器”, 海涅把它安置进迷惑人的综合情景中。这个魅力女精灵罗累莱本性不是雾中之花和幻想, 她不是背景空洞的女精灵, 她属于没有时空限制的魔力故事, 这是浪漫主义的出发点, 被一个最理解她的人下了定义。3

这首诗虽然使用了翻版技术和沿用了流传下来的浪漫主义原型, 但海涅用现代的风格和高超的技能证明了他的不同凡响, 他用简朴的活动布景成功地展现了一幅诱人的图像, 这图像里隐藏了主人公的渴念和包含了对现实疏远的特征, 如评论者阿德诺所言, 是“现代风格的原版”。4

此诗戏剧性的情节出现在第五段, 诗人构建了一个典型的叙事场景, 用强烈的叙事诗式的激情叙说了故事。山岩下的船夫与在山上, 在晚霞中美丽的罗累莱的关系首先是纯粹的视觉的描述, 他看见高处金色的首饰, 金色的梳子, 金色的头发在闪烁光芒, 他向高处凝望并不是发现闪光的东西让他感到快乐, 而是他无法摆脱异性身上散发出来的魅力。同时有着迷人“魔力”的歌声也成了诱惑的一部分, 它让船夫“感到狂想的痛苦”, 最终失去理智而不可自拔。为了使事件更加浓稠, 诗人采用了戏剧化的词语重复和头韵:“Den Schiffer im kleinen Schiffe” 和两次“Er schaut” 带来了强烈的紧张效果, 全诗的高潮定格在“Er schaut nur hinauf in die Hh’ (他只一心仰望高处) , 诗人在此注入了激情, 而前面的“他感到狂想的痛苦”是全诗的核心, 预示着不幸的风暴将要降临, 命运在此已注定, 牺牲者的末日已不可避免, 诗中的灾难结局已在这里确定。

布仑塔诺的女魔虽然有吸引人的魔力, 但缺乏大胆的天性, 比起艾兴多夫的女巫她是一个牺牲品, 是典型的懦弱形象, 布仑塔诺塑造的罗累莱会使用欺骗手段, 而海涅则相反, 他用最现代的版本, 展示了她掌管人的权力, 掌管自动体系运行得非常微妙, 因为它隐藏在整体的意识中, 像谜一样难以捉摸。5

在第五段里, 诗人已把醒悟注入其中, “我”已渐渐退出船夫的观点, 最后一段是对梦幻的理智反省。诗人并没有把船夫遇难明显地、恐怖地进行描绘, 而是用了一个情景中断, 是用委婉的遮盖的方式暗示出来的: “我相信波涛吞没了……”。诗歌结尾中天真的, 民歌风格般的指责也有了点感人和美化:“罗累莱用她的歌声, /造下了这场灾难。”

值得一提的是, 诗歌中叙述者保持的距离和自省通过最后出现的连词“und (和) ”6 显得尤为特别。这个连词“und” 改变了什么呢?在一首叙事诗中, 最重要的位置往往是诗末, 这个位置总是会有强烈的特性突破。这首诗的结尾, 也就是灾难的结局却象是一个对不可抗拒命运的庆贺, 在这个悲剧结束时, 海涅放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und”。通过这个词, 前面所叙述的故事以及最后的灾难都变成了一堆的罗列, 无关紧要, 轻描淡写。“我”只是附带地报道了故事的悲剧结尾, “我” 对故事的结局早已预料。这个连词“und”与最后一段中对灾难表现出无动于衷和傲慢的“我”透露了一种嘲弄讽刺口吻, 7 这个与故事保持距离的“我”成功地防御了被卷入灾难漩涡里的危险。

海涅的《罗累莱》在那些容易伤感且“幼稚”的人面前展现了一个罗曼蒂克的世界, 其实里面安排好了使人受骗的布景, 让人陷入自我的幻想中甚至付出生命代价。诗首以“我”开始, 紧接着是用现代的目光引导至闪耀光芒的黄金前, 他三次使用了“金色的”形容词, 给人固定不变的形象。然后他将全诗中的忧伤情调使用陌生化的手法, 让痛苦的回忆作为假象出现。可以说, 罗累莱是一个有情调有魔力的女妖, 是一幅在熠熠发光的晚霞遮掩下欺骗人的图画, 她以美丽少女的假面具出现。她的美丽超出了所有的形容词, 她是一束魔力四射的光芒和一曲令人神魂颠倒的旋律, 而这些带给人的不是幸福, 而是不幸。返乡的奥德赛也会让他的伙伴用蜡将耳朵密封并将船栓在船桅上, 为的是让人不被女海妖的歌声倾倒, 因为那只是用美丽魔力蒙蔽真实而已, 谁听了歌声和向上仰望, 谁就会灾难临头。也就是海涅诗歌中的船夫和小船, 他的生命被漩涡卷走了。这里引述评论者勃特勒的话:

“一个深不可测的歌声旋律力量可以在海涅那里寻到, 这个旋律可以把船夫拉进深深的漩涡里 (……) 魅力之歌其实是悲剧, 而不再是爱情。”8

《罗累莱》的最后一行挑起了已衰退的兴致, 读者会问:为什么结局会走向不幸?这个美丽的少女是故意制造灾难的?仅仅用她的歌声吗?“我”感到有点无聊, 不再对这个问题追究, 转过背退出了。可是读者呢, 却要尝试着寻找答案。

船夫只是被动的角色, 他向上仰望是被诱惑吸引, 所有主动的行为都来自罗累莱, 现在的问题是, 如上述所提的:这些有目的的行为是否可以被理解?这位美女设置了忽悠人的“瞧望”为的是故意让船夫陷落?她忍心看到翻船吗?或者她扮演无动于衷的角色, 梳理头发唱着歌, 不管船夫淹死在水里?也许她忙于自身的事, 根本没有感觉到, 她为一个不幸铺平了道路?又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个冷酷无情, 斯芬克斯 9 般的陷害者, 她让人陷落只是出于乐趣?

这首诗允许各种不同的理解观点出现, 就是否蓄意这一点, 让罗累莱这个形象象谜语般并且蕴涵多重含义。当然, 人们要有意识地避免对这个人物那些固有的性格特征印象, 如女魔, 女巫, 魔力小姐, 象布仑塔诺和艾兴多夫笔下的罗累莱。

人们对罗累莱的魅力有着不同的理解。有一点是明显一致的, 就是这首诗不仅仅是讲述罗累莱的故事, 而同时也包括了“我”, 在回忆这个童话般的形象。

“我不知道”和“我相信”这两个词确定了这首诗是以我主观为出发点的, 一前一后勾略了诗的架构, 在里面嵌入了被回忆的童话。这种框架结构保证了叙述者对罗累莱故事的一定距离, 这个古老的带有铜绿的形象颇为合适地镶进现代的框架中。这一前一后中有“我”的理智思考和反省, 而不是仅仅的浪漫主义呈现, 正如评论者刘敏的评述:

“从开头的 ‘我不知道’到结尾处的‘我想’, 叙述者一方面无法摆脱古老童话的感染力, 一方面也不得不对这一悲伤的故事进行思考。换言之, 《罗累莱》包含着情感与思想的对立, 包含着对自身所激发的浪漫主义情怀的置疑, 而‘幼稚’的读者却片面地把目光集中在当中四节诗句上, 一味沉湎于浪漫主义情感之中。”10

海涅的《罗累莱》取得广为流传, 空前绝后的成功并不是因为他用新奇的方法对神话加工, 而是这首诗注入了两股自由的力量, 这是布仑塔诺和艾兴多夫所缺乏的:神话和现代, 古代和当前。海涅把它们捆绑在一起。将自然赋予生命, 风景赋予灵魂, 重返褪了色的诗情画意的过去时光中。在传说、童话、神话和寓言中寻找人类原始文明, 再次运用它们古老的, 富有神奇魔力的咒语, 所有这些都是浪漫派渴求的, 在海涅的诗里都可寻得。这个成功归因于浪漫派所缺少的, 也是畏退的一种掺合物: 换言之就是摆脱纯粹的乡愁艺术风格和包装, 直接地、无条件地把人的内心自省放置在诗歌里, 海涅让这成为了可能。他释放了古老尘封已久的故事, 把它变得新颖, 然后用古代和现代结合构成了奇特紧张情节揉进在《罗累莱》里, 可以说是诗歌艺术风格的一种演变和突进。11

最后, 话题归结到诗人海涅身上, 诗中的“我”与作者有关联吗?让我们来分析解谜。诗首的“我”有说不出缘由的悲伤, 这份忧郁在前后关联的诗行中让人察觉到, 陷于不幸爱情中的我是对一位女性而言的, 他对她来说不爱也不恨, 而是忽视。框架中的“我”是与船夫的身份一致的, 船夫仰望美丽少女的目光至少有一部分是诗人自已的目光。在山上高处和霞光中的少女与在山岩下面和阴暗处的船夫是一个对立关系, 也就是渴慕相思的男士与遥不可及, 无动于衷的女士的对立关系。诗中的“我”与船夫之间的距离通过主题结构而明显地取得一致, 这是海涅诗组中经常使用的手法。小船里的船夫是有“我”身影的“双重人”。在《罗累莱》情景的华丽布景后面都可以找到“我”的身影, 这个布景是用极罗曼蒂克的风格画成的, 只是站在明亮的, 给人印象深刻的舞台上的不是挑战死亡的击剑者, 而是忍受翻船痛苦的船夫, 他用渴慕的眼光凝视上方, 直到触礁沉没。12

篇3:《列宁》之颂和《雷锋之歌》

建国后十七年的诗歌基本上都是颂歌或战歌,而最能体现延安文艺规范的诗歌当然应首推贺敬之、郭小川等人的政治抒情诗。

五六十年代的政治抒情诗,实际上不过是我国古已有之的思辨抒情诗(尽管古代并未给这种诗命名)。如屈原的《离骚》、《天问》以及曹操的一些诗歌就属于这种思辨抒情诗。这类诗歌虽以议论为诗,但并不好写。它需要诗人对宇宙人生的深刻领悟及忧国忧民的澎湃的激情。所以历史上能为此类诗歌的写手并不多。为什么到了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却兴盛起来了呢?原因当然还是政治抒情和国家叙事的需要。

屈原等人的思辨抒情诗与贺敬之等人的政治抒情诗有着本质的区别,这是由个人抒情变成了社会抒情。之所以会顺利地完成这番转换,我以为除了因为贺敬之等人认真吸取了中国古代诗歌的经验之外,还在于苏联的一些政治诗歌已经提供了很好的样本。比如无论是贺敬之还是郭小川都不讳言曾深受苏联诗人马雅克夫斯基的影响。试看那种阶梯式的诗行,那种鼓动式的语调,那种社会代言人的身份,那种充满了各种高级词语的语言,称贺、郭为中国的马雅克夫斯基也未尝不可。

那么,中国的政治抒情诗人从苏联政治抒情诗中受到了什么样的启示,又是如何根据本国的特点进行创造的?或者说,中苏政治抒情诗的联系与区别在哪里?这倒是深入认识中国化的政治抒情诗的一个饶有趣味的话题。事有凑巧的是,中苏两个代表性的政治抒情诗人各有一部代表性作品,这就是马雅克夫斯基的《列宁》和贺敬之的《雷锋之歌》,为人们深入了解政治抒情诗及比较二者的异同提供了最佳的范本,所以,答案的寻找就不妨先从这里开始。

列宁是无产阶级的伟大导师,雷锋是共产主义的先锋战士,两个人都是典型的政治人物;歌颂列宁是为了探索列宁主义的真谛,歌颂雷锋是为了写出雷锋精神的精髓,两诗表达的都是典型的政治主题,因此两诗作政治抒情诗的代表是再恰当不过了。只要稍微细读一下这两首诗,人们并不难发现政治抒情诗的如下一些基本特点。

一、政治抒情诗都具有极强的政论性,它思辨的不再是个体对宇宙人生的一些基本领悟,而是关乎时代社会的大问题。对这点政治抒情诗人都有极为清醒的自觉,比如当马雅克夫斯基写作《列宁》的时候,他就预料到这种议论体的诗歌会遭到人们的非议,而他将坚信自己从事的是新的创造:

我知道,/抒情诗人/一定要痛苦地歪起嘴,/批评家/一定会过来/扬起鞭子来抽打:/“灵魂在哪儿呢?!/难道这就是/漂亮的词句!/哪里是诗?/不过是一篇政治论文!!”/资本主义——/是一个不雅致的字眼,/“夜莺”——/听起来要雅致的多了,/但是我/还要再三再四地/讲到它。/用鼓动家的口号/扬起你的诗句来吧![1]

正因如此,马雅克夫斯基大胆地把长诗当作政论文来写,诗的第一部分的最后几行,诗人提出了三个问题:他做过什么事?他是什么样的人?他来自什么地方?正是为了回答这样的问题,诗人把列宁的故事从二百年前劳动人民的革命斗争讲起,讲到了列宁主义诞生的历史必然性,以及列宁主义的本质。

而贺敬之的《雷锋之歌》也干脆采用了议论文的结构形式,全诗基本上就是按照“提出问题——回答问题”的结构形式展开。诗共六节,前三节就以煽情的方式提出了几个大问题:“人,/应该/怎样生?/路,/应该/怎样行?……”后面三节则通过讲述雷锋的故事探索雷锋精神的实质。这种结构形式与《列宁》无疑具有极大的相似性。

二、政治抒情诗的抒情主体不再是个人,而是阶级、社会、群体,诗人不过充当了社会的代言人而已。它抒发的也不再是个人的真情实感,而是一种社会性浮夸性的政治激情。与那种大议论相对,不妨将这种抒情称之为大抒情。比如无论是《列宁》还是《雷锋之歌》,抒情主体总是将“我”和“我们”交替出现但又同等对待的。之所以能够同等对待,小我之所以能作大我的代言人,那是因为小我、个我已自觉地消融在大我之中。有趣的是,两诗都留下了这种消融的痕迹。比如贺敬之就喜欢称“我是大海中的一滴水,是党旗上的一根纤维”,“我们的合唱,比前人的诗歌更好”,“我写下这两个字,/‘雷锋——/我是在写呵/我的履历表/中家庭栏里:/我的弟兄。”[2]马雅克夫斯基也在诗中写道:“我是幸福的,/因为我是/这力量的一部分,/因为/我的眼睛也流出了共同的眼泪。/这种唤作/‘阶级的/伟大感情,/再不能比这里表现得/更为有力,/更为纯洁。”

三、更重要的是语言。古代的思辨抒情诗使用的是一种个人化的、情感化的、人性化的语言,而现代政治抒情诗使用的则是一种社会化的、政治化的语言。在这种语言中得尽量把过去诗歌中那些个人化、人性化语言淘洗干净,而置换上一些政治化的语言。这样的语言中多使用一结高级词汇,即大语词、大语象、大所指,如贺敬之、郭小川的诗歌中就经常出现诸如人民、阶级、政党、革命、斗争、社会主义、资本主义、历史、时代等等高级语词,和诸如黄河、长江、泰山、昆仑、红旗、红日、长空、大地之类的大语象。

马雅克夫斯基在长诗的开头就讲到了他的一种语言的困惑或担忧,即担忧使用传统抒情诗的语言会玷污列宁的形象。

我担心/这几千行诗句,/正如你还是孩子的时候/担心人们的谎言。/人们要拿这头颅去装饰花冠……如果/有人能给大家/指出/一切现象的巨流的方向,/我们便说——/“预言者”,/我们便说“天才”……/假如/谁的肉体和精神融为一体,/不像我们这样,/而是勇猛前进,/我们便颂扬道:/“帝王的风采”,/我们会惊异地说:/“上帝的赐予”。/这样说着,——/结果是/既不聪明,也不愚蠢。/文字悬在空中,/飘荡着,像缕缕的轻烟。/从这样的硬壳里,/剥取不出/集体东西。/手和脑/都感觉不到它们。/怎么能/拿这样的尺度/来衡量列宁?[3]

所以“马雅克夫斯基在长诗中使用了许多过去只用于政论文章、报童杂志、标语口号中的文字,这样更丰富了诗的语言。例如:剩余价值、剥削、资本主义、帝国主义、社会革命党人、自由主义者、民意党人、妥协主义者、“工人阶级解放斗争协会”、社会主义、共产主义、布尔什维克等等。在长诗中还有机地引用了当时流行的革命歌曲和列宁著作或讲演中的原文。如:政权归于苏维埃!/土地归于农民!和平归于各民族的人民!面包归于饥饿的人们!”[4]

这样,由于抒情主体、诗歌内容和诗歌语言都发生了变化,传统思辨抒情诗便顺利转化为现代政治抒情诗。在怎样开展政治抒情上中苏两国的诗人达到了高度共识。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也很值得注意,那便是长篇政治抒情诗的结构问题。虽然两诗都采用了政论文的结构方式,但这只不过为长诗提供了一个思想框架、思想线索,而如何使这种思想得以充实,不至于走上公式化、概念化,还是政治抒情诗写作的一个大问题。充分发挥长诗夹叙夹议的特点则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列宁》和《雷锋之歌》都采用了讲故事的形式,把议论与叙事抒情结合起来。

《列宁》共有序诗和三个诗章组成,序诗开篇即说:“是时候了——/我要来讲/列宁的故事。”同时也点明了长诗的主题:列宁虽然已经死了,但“列宁/现在/比活着的人还要富有生命。/他是我们的知识/力量/和武器”。第一章开头部分进一步发挥了序诗中的思想,并提出了三个问题,但要回答这些问题并不容易,它不能仅仅讲述列宁的传记,还必须从俄国革命及列宁主义产生的历史必然性说起。所以,在提出三个问题之后,诗人写道:“乌里扬诺夫的一生/是短暂的,/直到/最后的一瞬/我们全都明白。/但是列宁同志的/悠久的生命/必须写下来,/必须从头写起。很久以前,/约在二百年前,/传出了/关于列宁的/最初的消息。”(原注:列宁姓乌里扬诺夫,“乌里扬诺夫的一生”指的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列宁的一生,“列宁同志的悠久的生命”指的是作为无产阶级革命领袖列宁的一生。)第二章讲述的是列宁的生平和事业,这实际上也是讲的苏联共产党的成长史和列宁主义的发展史。第三章写的是人民向领袖列宁的诀别,表达了继承列宁遗志继续革命的决心。

《雷锋之歌》共有六章,一、二两章提出问题、暗示主题,从第三章起就结合对问题的回答讲述雷锋的故事。“……从湘江畔,/昨日,/那沉沉的黑夜……/到长城外,/今天,/这欢笑的黎明——/雷锋呵,/你是怎样/度过/你短暂的一生?/从日记本第一页上/黄继光的画像……/到领袖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毛泽东……/呵,雷锋!你是怎样地/怎样地/长成?!……”

两首诗虽然都讲故事,然而故事的讲法和效果却大不相同,这正可以看出两种文化的差异。马氏是把列宁的故事从二百年前讲起的,讲的实际上是一部无产阶级的斗争史和列宁主义的发展史。这故事的内容就太丰富,枝节太稠密。好在马氏曾一度钟情于现代派,现代派文学那一套时空跳跃、夸大变形的手法他用起来还是得心应手,再加上西方人特有的那种幽默感和当时苏联还算宽松的文艺环境,马氏可以较为自由地对故事加以删繁就简,因而讲起来还是妙趣横生。而雷锋短暂的一生毕竟只有二十二年,又主要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所以他的故事就并不好讲。雷锋由一个出身贫苦的农民子弟成为一个优秀的解放军战士,除党和政府的教育外,中国农民特有的那种朴素的阶级感情特别是特有的那种感恩观念是他积极向善的主要原因,由此也决定了雷锋精神的基本内涵,那便是对党和人民事业的无限忠诚和热爱,高度的敬业精神或称“螺丝钉精神”。把这种精神提升到共产主义精神、无产阶级革命精神的高度实属不易,这里需要的不是化繁为简,而是要化简为繁,即化单纯为丰富,因此雷锋的故事就不大好讲了。由于叙事的因素稀薄,贺诗只得大量增加议论和抒情的成份,这就总使人感到贺诗有一些凌虚蹈空,绕来又绕去,逼近又远离。这种虚张声势的议论和抒情之所以看起来还是那么一回事,而且一度还被认为是一首好诗,主要还在于当时的接受环境使然。另外一个原因则是贺诗较为成功地借用了我国古代汉赋的手法,铺张扬厉,气势磅礴,再就是大量使用古典诗歌的手法,多用对仗句、排比句,有时还大量化用古诗词的语句,虽内容空洞,但形式整饰,语言华美,正可作“革命现实主义和革命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代表。

贺敬之、郭小川等人曾因此赢得很高声誉,但思辨抒情诗这一文体却也因此而走向了歧途。到了八十年代,艾青的《光的赞歌》出现,才重新矫正了这种颓势。

注释:

[1][3][4]马雅可夫斯斯基著《列宁》余振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6.

[2]《贺敬之诗选》山东人民出版社,19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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