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槐花香散文

2024-05-12

十里槐花香散文(共13篇)

篇1:十里槐花香散文

十里槐花香散文

回忆如一根无穷尽的丝绳,一头系挂着曾经许多的情感,慢慢地回拢着丝绳,感觉逐渐清晰起来,清晰的是那童年许多的往事。

在我童年的薛河古堤上,有着附近闻名的十里槐林。说是十里槐林,其实还要多,那薛河曲曲折折的流到微山湖,护堤上遍栽的都是槐树。只有我们这里保存的还算完好,因此也有了童年的许多美好的故事。

槐花香,那是一种心的回殇,咀嚼着童年的往事,把自己再铺张展平,放上槐花的香甜,和着思念的葱花,混合着生活咸咸的盐,用平淡的水,风尘扑扑的面搅拌成那五味的槐花饼,放在内心思绪的油锅里煎炸,散发出那久违的怀念。

在我童年的`时候,能在春天里吃上油炸槐花饼,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幸福,那种香甜也是一辈子最回味的事情。做槐花饼之前,要早早的到古堤上,用竹竿绑上镰刀,去削那满枝头的槐花,看那轻飘下来的槐花,内心里已经感觉到了那份香甜。

做好的槐花饼,金黄透着一股悠悠的槐花香,吃后让人久久回味。后来,陪着单位的客户在酒店里也吃过槐花饼,也散发出一种悠悠的香味。可吃过老感觉不是以前的那种香甜了。因此,怀念也就成了内心的那份情结了。

古河堤上是我们那时的乐园,在春天那沁人心肺的槐花丛里游玩,偷吃蜂蜜那可是最刺激最愿冒风险的事情,往往不注意让蜜蜂蜇了一下,那可要疼上老半天的,但我们也乐此不疲。家里往往在这个时候要买上几瓶,放在家里,等以后送给亲戚的。所以一段时间,我们这里的蜂蜜也成了馈赠亲人的佳品,远近闻名。夏天里,用做好的面筋去粘那鸣叫的蝉也成了不可缺少的游戏,捻上一根长长地线,用针穿好,在竹竿头黏上一块面筋,轻轻地去戳那呆呆的蝉,一个中午有时能抓到一百多个,但大多都喂了鸡。但我们却享受到了那份乐趣。

记忆中的那半截石碑,在内心思绪的研磨下,溜光发亮,那弯弯曲曲的篆形文字也能勾起许多的往事,因此,那块石碑也就成了内心的落脚石,当我在外漂泊太久的时候,或许孤独寂寞的时候,又或许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总愿让自己躺在那里,枕着槐花的香甜,聆听着清脆的蝉鸣,久久的不愿醒来。

那半截石碑,听村里的老人讲,是明朝时修河建桥时立的,底下还有一个大大地石龟,因为破四旧,让人砸了,只剩下这半截,平躺在那里,诉说着历史的见证。我们当时可不懂,只是在那上面玩山大王的游戏,谁输了,要向大王上贡的,贡品也就是那槐花,蝉的蜕皮。有时,从河里打来水,撅着屁股,清洗那石碑上的灰尘,去琢磨那弯弯曲曲的文字。后来,我们曾亲眼看到,有几个人,也像我们那样,清洗干净碑石,泼上墨,拿上一张白纸拓印碑文,看后几个人还在那里叹息。后来才懂,那碑石是文物,很值钱的。

时间在诉说着一切,当我慢慢地从童年的记忆中走来,发觉那十里槐林也已渐行渐远,渐行渐远的还有我的脚步。

后来,市里又重修薛河,还新建了橡胶坝,河堤也就低了,于是,用了许多天,砍伐了那片槐林。现在,仍栽了树,但不是槐树了。现在,有时我回家,看到的是那郁郁葱葱的杨树林,但不如我记忆中的槐林那么明晰,也没有那份香甜了。

篇2:十里槐花香散文

燥热的夏日还未真正过去,槐花就迫不及待地竞相盛开,一夜间满树落雪。清新,怡人。

小区东门外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栽种着两排槐树。十几年功夫树干就长到水桶那么粗。在冬日,它们发黑的虬枝寂寥在灰白的空中,僵硬在刺骨的寒彻中,没谁会太留意到它们的存在。可一到夏日,每棵树的树冠就变成了柄柄绿色巨伞。一条长街上伞伞相连,枝枝交错,密密的枝叶遮天敝日,街道两边浓阴匝地。这里车辆行人并不多,所以显得分外幽静。

当夕阳收回了最后一缕红晕,天黑了下来。工作了一天的人们,趋着晚间徐徐的凉风出来散步了。不停散落的槐花又铺了一地,踩上去“嗄吱吱”响。以至于鞋底都煨足了槐花香。

漫步槐树下,忽然想起正是千年槐树精为媒成就了董永与七仙女的爱情。那是多么美妙的神话故事啊!自古人们就赋予槐树神秘、超自然的力量。不正代表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诉求和希冀吗?这浸在槐香中的夜,是如此的静谧而温馨。

一阵轻快的车轮摩擦声响起,一辆刚卖完肉馅煎饼的摩托三轮车不慌不忙地驶到灯光的尽头,即将消失在夜的黑幕中。我一扭头发现那是我熟悉的一对夫妻。我打开手机想拍下它消逝的瞬间,因为它从我身边一闪而过的时候,我看到这对劳作到夜半的夫妻相偎在驾驶座上,有说有笑从容地相携而归。大有累里吴音相媚好的妙境。

忽而,那不亮的车尾灯在那不动了,变成一个光点停歇在路的尽头。红灯给了他们三十秒的驻足,片刻的小憩,也给了我定格这瞬间画面的机会。切换绿灯后,那个光点右转,麻利地驶入了浓黑的夜色中。

我猜想那抱着男人腰的一双油腻的手应该搂得更紧些。他们一定一边赶路一边盘算着回去先熬口糊糊就大饼填填肚子,再上坑码码那些零票,估估今天的收入,装入那个盛完月饼的铁盒里,然后沉沉地睡去。明天还要早起,那片刻就响起的呼噜声应是这个夜里最肆无忌惮的呼吸……

这对夫妻的摊点就设在路口的拐角处那棵最高大的槐树下。

女人就叫槐花,她说她的生日在八月。那年,当一个女婴的哭声打破黎明的沉寂,宣告新生命开始的.时候,她家院中的大槐树花开得正旺。有个算命的说花落归根,她日后嫁的丈夫名字中必须有“根”字才美满,于是她就嫁了个叫稳根子的男人。

她每回说到这个桥段的时候,就会捂着肚子大笑。

每天,槐花总是把摊点附近的槐花扫到树坑里,给自己酿一处天然的香吧。稳根子总在手把小铲,把黄灿灿的小米糊摊成纸样的薄饼再抹上一层肉,给行人酿半街馋人的香气。槐花总是眼中带着笑,把刚做好的肉饼放在顾客的手中,萌萌地听着人家喊好吃。稳根子总是把炉火烧得通红透亮,“哧哧”的烟和汽混在一起,让过往的人想起儿时诱人的谷米香。

八月初的大槐树正是旺盛的时期,密密的叶子排着队变成蒲扇叠在枝条上。淡淡的槐花一串一嘟噜挨换挤挤地插在叶丛间。整个槐树看起来白得耀眼,远远看去整条街道像是千山堆雪。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空气中氤氲的舒爽真令人沉醉。

“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担水来我浇院……”时常会听到这煎饼摊放着传统的黄梅戏。在婉转的调子里,槐花簌簌地落着,像是一场连绵的槐花雨。

槐花归根,化作尘泥。

原来,时光划过如此清浅;原来,岁月静好如此简单。老百姓就是这样过着。那些或艰难或惬意的日子像溪水一样,缓缓地向着前方流淌。

篇3:五月槐花香

故乡的洋槐就是这样,它不似城市街道两旁的国槐那般的娇贵受宠,但也是因着生命的本色点缀着乡村田野的春光旖旎。五月,村庄的道路、田野、沟沿甚至是农家的庭院,所有的洋槐都开满了成串的白色小花,而花的蕊部也都星星般缀满着鹅黄的惊喜。串串簇簇的槐花挂满了整个树冠,袅袅婷婷的俏立枝头,有如荡着秋千,随风轻曳着娇柔的身躯。微风吹过,满树素雅清丽、娇艳可人的槐花都生动起来,似是白色的海洋翻卷起的层层波浪,也似是灵颖的诗人舒怀着的白色浪漫诗行,而我们漫步在乡间田野、村庄,也就沉浸在了槐花的沁脾柔和的清香之中。

高大的槐树,有时候也会成为孩子们捉猫猫的藏身之所,有时候着农家衣裤的孩子隐身在绿树白花之间,眼花缭乱的你,真的分不清花树掩映之下的小把戏,于是茫然树下逡巡的你,只能竖起耳朵,仔细辨听,这时候某个树尖上发出的一声“吃”笑,那里一定就有你找寻的目标,于是不要着急,你只管上前,摇动起不甚粗壮的树干,于是花瓣纷落之中就会传来小孩子脆脆的笑声和连声的讨饶。有时候,男孩子也会顺手捋上一把槐花,放在嘴里大嚼,但却不一定尝出什么味道。而女孩子反而会细致很多,她们伸出小手,摘下一串,就那么拎在手里,蹦呀跳呀,花串也随着摆来摆去,洒下一路风铃般清脆的笑语。累了,倦了,女孩会轻轻摘下一朵,用手轻扯下花的外衣,露出里面的鹅蕊,然后放入口中,于是看到女孩的陶醉神情,你就知道她品味到的该是怎样丝丝润腑的甜香蜜意。

有时候,乡村小孩也会遵父母之命挎上竹蓝去捋槐花,然后由母亲和着玉米面做成槐花玉米团子,不仅味道绝佳,而且还是有益健康的绿色食品。有时候,也会在水饺的馅料中掺上数枚槐花,吃上一个这样的水饺,也自然会是满口余香,肺腑之间也充溢着槐花的清香之气。有时候农人也会将晒干的槐花收藏起来,在冬天里,一家人围做炉火前,沏上一壶槐花茶,看到槐花慢慢地醒转,并在清水的润泽下慢慢伸展开腰身,于是凛冽冬日里心中也似有满树的槐花正在开放,整个空间都弥漫着槐花的淡香。当然,把槐花和蜂蜜一起酿制,也会自制成滋颜养容的护肤佳品,用不多久,暗淡无色的皮肤就会恢复弹力和清丽的光华。

篇4:五月槐花香

这条小路曾经成就了我和林南的爱情,他讨我欢心的桩桩小事,历历清晰如昨,其实已经相隔了11年。结婚三年,我生下了宁宁,林南所在的国营工厂倒闭,危机四伏倒激发了他经商的潜能。我主内,他主外,忙忙碌碌,一度小日子过得紧张有序。几年打拼,公司稍具规模,步入正轨。

林南看似规规矩矩,其实在我无法探知的角落,渴望新鲜刺激的欲望已经冒头。风言风语不时传进我的耳朵,我假装听不见。揭开一团乱麻而不利己的事情我不干,我和女儿需要一个哪怕仅仅是貌似祥和的家庭。

但我退无可退,林南步步进逼,离婚协议摊在桌子上。我心如死灰,平静地签了字。

不知不觉天已正午,手机响了,不用看,准是刘立,他小心翼翼地问:“宝贝,你在哪儿?中午想吃什么?”本打算呆到夕阳西下,突然兴致全无。坐在回去的公交车上,刘立的电话又到了:“坐的什么车?我去车站接你。”有时候,觉得刘立真是琐碎又麻烦,可就是这种琐碎像炽热的阳光,温暖我七痨八伤的心。

二天后,5月1日,我再婚,做了刘立的新娘。请了他的家人和我的至亲。酒宴开至一半,林南从大厅那端走来。我碰了一下刘立,然后指指卫生间的方向,脱身。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看见林南眼睛就发酸,像藏着无数的委屈;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把结婚的日子定在五一,如果林南没有和我离婚,今天,是我们结婚十一周年的日子。

掬一捧凉水,眼睛浸在里边,舒服多了,也稳定住差点失控的情绪。我在镜子里看到血渍,原来我把嘴唇咬破了。林南阴魂不散,站在我身后,貌似关心:“再怎么说,你也不能糟践自己呀”。我输了婚姻,不能再输了气势,瞬间柳眉倒竖,掷过去的话铿锵有力:“未必他还不如你那坐台小姐?”林南后娶的妻子虽是名牌大学毕业,却是在欢场认识的。

离婚夫妻做到这份上,让人心寒,朋友没得做不说,还反目成仇,专捡对方的软处下刀子,还是凌厉无比的刮骨刀。

新婚夜里,事毕刘立安睡,我缩在被子里脸冲墙。应付,纯粹是应付,我睁眼到天亮,觉得这段婚姻纯粹是我耐不住寂寞的产物。上学的时候,我没有看上刘立也是有道理的,站队他永远是排头,五官拥挤,肤色黑黄,全班同学都知道他暗恋我,但我无动于衷。

十几年后,昏暗的路灯下,他叫我,我注视良久,他高了、胖了。有了一些接触,知道他也刚结束一段短暂的婚姻。我们自然走到了一起。

刘立和林南的差距……不称意、无奈,柴米油盐一样渗在我的日常生活里。刘立像淙淙流动的温泉水化着我这块坚冰。他就是傻子也能感觉出来,我名义上是他的人,心却不知道在哪飘。导火线是那个晚上,旧同事突然串门,问起刘立,我脱口而出:我哥。同事走了。我第一次看到刘立冷脸:你不愿意承认我是吗?我支支吾吾,不想伤他却也不知如何圆场。

刘立搬回他原来的房子。

仅仅第三天,我就不适应了,到满一个月,我已经度日如年,不知不觉我已习惯他对我的好。我一个人走在下夜班的路上,春日夜晚的料峭、寒冷扑面而来,我拽拽大衣,裹紧孤苦无依的单薄身子,还是冷。我潜意识里觉得刘立会给我打电话,不时掏出来看一眼,绝望,自心底升腾,黑洞一样,我挣扎在里边,无论如何也矜持不下去了。

到娘家接回女儿,徘徊在刘立家楼下,他下来扔垃圾,看见我们一愣,我支吾说办事顺道,往回家的方向走,刘立跟上来:我送送你们吧。无言的沉默,只有女儿在夜风里蹦蹦跳跳,数天上眨着眼的星星,一轮明月皎洁,心惴惴不安的人多好的景致也无心欣赏。

女儿撒娇,挡在刘立前面,小手一指,又一年的槐花盛开了,刘立四下寻找,干净的柏油马路上别说长树枝,连张纸片都没有,刘立抱起女儿到树下,还有一尺左右的距离,看着女儿馋巴巴的眼睛,刘立猫腰上了树,女儿手里捧着的不是槐花,是溢出手心的爱。

亲生父亲又如何。

我差点错过了一生的至爱。

篇5:写景散文:槐花香

老家在乡村,一条清粼粼的小河环村而流,白墙黛瓦的房子,碎石子铺砌的小路,鸡鸣狗叫的声音此起彼伏,小伙伴们尖叫嬉闹的笑声,充满了我整个的童年回忆。

最美最难忘是的槐花。

老家的四周种满了槐树。河边,房屋的缝隙间,甚至还有一棵穿桥而过。

四月,雪白的槐花盛开,就像下了一场鹅毛大雪。每当这个时候,房屋,田舍和道路边便有着捕捉不尽的精彩,美得令人陶醉。

清晨,雾气散开,天地之间陡然开朗起来,缕缕阳光中,上千条原本褐色粗糙的树干被打扮的光彩照人,真可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那高高低低的枝丫间,花絮一串串,如白玉般温润又光彩照人,装饰着阡陌田园和每户人家的院落。那一骨朵一骨朵的槐花在枝桠间轻轻垂下来,有的张扬地展萼吐蕊,有的羞怯的半开半闭,还有的像是新月牙儿,就那么隙开了一条缝。蜜蜂嗡嗡地在花间徜徉,空气里带着一股甜香。

傍晚时分,夕阳笼罩了整个村庄,那一整片的槐树林都被金色的阳光照耀着,好像涂了一层淡淡的金粉,雍容华贵地像是古代盛装的女子,被风吹拂着,似乎要唱出婉转的昆曲来了。

此时,房屋,田地,道路和荷锄晚归的人群,都沉浸在槐花柔柔的淡淡的香气里了,白日里那些吹着口哨捕鸟的孩子们,也都不由自主的把目光转向槐树林。

我们几个小伙伴,提着竹篮子,跑到挂满白花的大槐树下,我们几个男孩子争先恐后的爬上树去摘槐花吃,兴奋地捋一把刚刚开苞的槐花,迫不及待的塞进嘴巴里,咯吱咯吱嚼个不停。在树下的女孩子们急了,大喊大叫的,我们便把槐花抛下去,她们吃得是那样香,那样甜。待我们吃足了,玩够了,每个篮子都被槐花装满了,要知道这些槐花拌在面粉里做煎饼也是无上的美味啊,我们才蹦蹦跳跳的迎着余霞回家了。

那样的好时光,无忧无虑又美好香甜的好时光,转眼随风而去了。

篇6:四月槐花香优美散文

春天的校园里,一向不乏赏心悦目的鲜花,也常有沁人心脾的芳香。然而今天我闻到了槐花的香味,我既感亲切,又略感陌生。

我的家乡有许多槐树,每年的这个时节,它们总要开白色的小花,一串一串的,或者完全绽放,或者半开不开,或者含苞待放,却低下它们可爱的小脑袋好奇地打量着地面上走过的男女老幼,家禽牲畜。春风吹过,满树的花朵摇曳弄姿,婆娑起舞,缕缕淡香,飘散四方,似乎在炫耀自己的美丽。

然而它们的命运未能如其所料,农村人似乎对它们的美并不感兴趣,而是对它们不花钱就能满足尝鲜的胃口的特点更在意。本来,记忆中春天的故乡,人们吃的很单调,这个季节的蔬菜尚在淡季,物美价廉的蔬菜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槐花的出现,似乎一下子勾起了人们等待一年的食欲。槐树本来也不高,大人们往往搬个凳子,站在上面,就能一把一把地捋下树上的槐花;小孩子往往是嘴里嚼着刚刚摘下的槐花,在树下仰脸看着大人把更多的槐花捋到篮子里,捋够了,家里的大人小孩,都开始把槐花往嘴里送,大口地嚼,刚从田地中牵回的牛、马也低着头用舌头将掉在地上的槐花卷入口中。此时,槐花的香味伴随着欢声笑语,弥漫了整个小院落,此时,别处的槐树下也上演着同样的情景。到了中午时分,能干的母亲们又把捋下的槐花挑择一番,在清水中洗净,拌上面粉,把槐花放在灶上或清蒸或拌蛋炒了吃。锅盖掀开的一刹那间,槐花香溢出厨房和小院,飘逸到街上,诱得许多孩子直咽口水。接下来几天内,更多的小孩牵着妇女的衣襟去找槐树捋槐花。

我对槐花香的最初感受就是来自那嚼在口中的时刻,那种香味,或伴有幼童口中残留的乳香,或伴随了村姑的口腔中的特有体香,或羼杂着老汉口中的大蒜的臭味,然而,它们都伴随了生命的味道。

槐花的花期很短,只有两三天功夫,时间一长,干燥的空气就会使它渐渐失去水分,干枯萎缩,最终落入尘埃。也许,槐花若有知,它们不会为自己被人们吃掉的`命运而悲哀吧,毕竟它们的生命在那些时候融入了人的生命塑形过程之中,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短暂化为了永恒。

而今,槐花开在这山城的校园里,本不起眼的它们大多数都开在不起眼的地方,或在山坡上的树林中,或在大楼后的背阴处,人们即是从它们旁边走过,但其他植物的片片绿叶也遮挡了观注它们的视线,就是有人看到了,可能也很少去特意去观赏,毕竟现在那么多花儿正在万紫千红各竞春。它们可谓是“寂寞开无主”,“只有香如故”了。

当我闻到了它们的花香时,气味淡淡的,纯粹的,一时想不起是什么花的香,真没有想到是槐花的香味。抬头看去,发现是它们依然在煦风中摆弄自己白色的身姿。我禁不住走到可以采摘的地方摘下一串,放在口中嚼了几口,一股清香沁入五脏,那种久违了的亲切感觉油然而生,如同他乡遇故人。家乡此时也又是槐花飘香的时候吧,然而许多生机勃勃的青壮少年人,都为生计所迫,漂泊在异乡,或在工厂作坊中挥汗劳作,或在城市街巷间负重叫卖,或在学堂书屋内挑灯苦读,村上现在还有多少人在这个时节有那种心情去吃槐花呢?

篇7:高一散文五月槐花香

花草树木中,刺槐树大概是不为人注意的一种了,它非但不名贵,而且还因为长了一身令人望而生畏的刺,被很多人淡漠。在北方,刺槐树是一种最常见的树木:农家的房前屋后、城市的绿化园林、公路的道路两侧、甚至是荒山野岭,到处可见刺槐树的身影。

春天到了,刺槐树开始生长出嫩绿的椭圆形的叶子。随着暖暖的阳光和温柔的`春风,五月初,刺槐树悄悄开出一串串白色的花朵。刺槐树的花朵较小,花型细长。刺槐花不像别的花一样向上开放,而是花朵向着地面,一穗穗的盛开着——象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又象一串串展翅的白蝴蝶,在微笑着问候大地母亲。刺槐花未绽放前带着些许的浅绿,盛开之后就是一片纯白的颜色。放眼望去,在碧绿的树叶中间,是一片片如雪般的白。花香袭人,淡雅清香。

刺槐花盛开的日子,也是养蜂人忙碌的日子。一箱箱蜜蜂被运到槐花盛开的地方,养蜂人微笑地看着成群的蜜蜂飞向满树的花朵,“嗡嗡”的蜜蜂来回忙碌着,采集、酝酿着香甜的蜂蜜。

刺槐花不仅可以看,而且是一道绝佳的天然食品。刺槐花开的时候,人们有的站在小树旁用手摘花朵;有的攀到大树上用镰刀勾下一些树枝,然后,大人小孩欢快的围在树枝旁,掳下洁白的刺槐花放在一个个容器里。小孩子总会迫不及待地放一把花朵在嘴里嚼着,嚼出满口的清香甘甜。

主妇们回家烧一大锅沸水,把刺槐花放入水中焯熟,用笊篱捞出,捏成团,控净水,再切一些肉和韭菜,加入调料搅成馅,包出一个个皮薄馅多的包子,放锅蒸熟。取一个尝尝,那种清香新鲜啊,让你吃了一个还想吃下一个。

刺槐花不仅可以做包子馅,还可以搅入面糊煎油饼,别具风味。

我特别爱吃刺槐花包子,可是刺槐花的花期很短,只有几天的时间。每年五月,父母一看刺槐树长出花蕾,就踩着凳子或者梯子,手举镰刀,仰着头伸直了胳膊勾下花朵最嫩的刺槐枝,然后不辞辛苦地做那些繁琐的工作:掳花、烧水、焯花,捏团、调馅、包成包子……我不知道父母做这一切的时候是不是也会累?但是我知道,每一次看到我香甜地吃着刺槐花包子,父母的脸上是一脸满足的微笑。

篇8:六月槐花香

在我故乡的山村里,随处都能看到洋槐树。这种树长得粗大结实,材质坚硬。树叶是一串一串的,每一串叶子都由一根茎秆挑出,左右两边对称生长出拇指头大小的椭圆形叶片。从茎秆根部往前,叶片逐渐变小,总有十来对,顶上独生一片。洋槐树的细枝上长着坚硬的刺,摘树叶时,一不小心就会扎到手。农历五月春夏之交,洋槐树就开花了,花期大约能维持一个月。它的花朵很小,只有人的手指甲那么大,花柄青绿,花瓣雪白,一朵朵花儿就如同一个小小的酒盅儿。花也是一串一串的,但是比叶串繁复得多。一棵大树上往往无数白色花串互相拥挤着,远远望去,仿佛落上了厚厚的白雪,与绿叶相映,煞是好看。

每当槐花盛开的时候,村子的空气里就弥漫着花香,那种浓郁的芬芳里还带着一股甜味儿,直往你的鼻孔里钻,闻了让人陶醉。往往有些吃不饱的小孩子禁不住花香的诱惑,从树上捋下一把槐花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白天,树上总有鸟雀啁啾,蜂飞蝶舞;夜晚,人们坐在树下纳凉休息,沐浴着花香,看着星星,拉拉闲呱。这是乡村最美的季节,四川宜宾的民歌《槐花几时开》唱道:“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栏杆望郎来,娘问女儿望啥子,我望槐花几时开。”寥寥数语,就把一个坠入爱河、伶俐而羞涩的农村姑娘形象栩栩如生地展现在人们眼前。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洋槐花也是一种充饥的粮食。每年夏天槐花盛开的时候,母亲都会让我们拿着竹篮采槐花。不用爬树,只要把镰刀绑在大竹竿上,钩下几根细树枝就足以捋满一竹篮,然后拎到门口小溪里淘一下,交给母亲,我们就完成了任务。母亲用开水焯一下,略晾一晾,就可以用来做我们喜爱的美食了。最常见的吃法是用槐花拌合玉米面,配上葱花、油、盐、辣椒,做成槐花饼。或者是用槐花和磨豆腐剩下的豆渣混在一起,也配上葱花、油、盐、辣椒,平摊在铁锅上炕熟了吃。每当春夏时节青黄不接时,槐花能让我们单调的餐桌上有了些新鲜,怎不令人欣喜?

唐代白居易、宋代梅尧臣、元代元好问等人都写过关于槐花的诗歌。白居易更是有十几首诗写到槐花,比如“蝉发一声时,槐花带两枝”“槐花新雨后,柳影欲秋天”“黄昏独立佛堂前,满地槐花满树蝉”“凉风木槿篱,暮雨槐花枝”“夜雨槐花落,微凉卧北轩”……只可惜白居易等人诗词中描写的槐花是中国特有的国槐,俗称笨槐。虽然它也开花,但花色红艳,花期更长,能持续到八九月份,却不能吃,只能做中药。而如今的洋槐树学名刺槐,原产北美,19世纪中后期才引入我国。如此美丽的洋槐花,没能遇见吟诗作赋的才子们真是莫大的遗憾。

篇9:又闻槐花香抒情散文

来到单位院子里,不经意间一股甜蜜的馨香飘进鼻孔,抬头一看,原来这株杨槐最高处已是槐花白灼灼的一片,是高处光照充足气温高吧,低枝上的花骨朵还在羞涩的打盹儿。借着微风,使劲的吸吸这甜蜜的芳香,闭上眼晴,陶醉在这香风里,感觉何其美妙!就这样绕着这株杨槐,走走停停,捕捉着一抹抹的甜香,欣喜着陶醉着,久久不愿意离开。

下班回家路上,看到一些扔在路旁的洋槐断枝,还有一些折断的枝杆悬吊在树上,我忽然心生悲悯。路人没有工具只能够一些低枝,低处的槐花很快就会被洗劫得所剩无几,人们离开时抬头仰望高处的繁花兴叹几声。而那些有经验的人把镰刀或铁钩绑在长杆上,举起长杆,轻易就钩住高处的繁密槐花枝,稍微使点劲扭动一下,花枝就被折断落到地上;遇上坚硬的粗枝,就先钩住柔软枝稍,往下垂直用力,待到伸臂能够到时,几个人合力使劲把粗枝折断,实在折不断就一个人用力拽着,其他人尽快摘取……一串串槐花被人们摘走了,留下大大小小的空枝败叶散落一地,树身被折腾得断胳膊少腿残缺得不象样子!真是惨不忍睹!

你在为洋槐树鸣冤叫屈吗?长辈们却说这洋槐越折越旺,不信你明年再来看,一定还是繁花满枝头!这是一种什么精神,愈折愈旺,愈摧愈坚,愈挫愈勇?

走近这树身,触摸他粗黑裂纹的树皮,感受他的悲壮苍凉,真想抱着他痛哭一场!

你如此苍老,怎能奉献出无限香甜?你如此丑陋,怎能换得人们灿烂笑脸?你如此年年倍受摧残,怎能保持这般气定神闲?

篇10:散文赏析:记忆深处的槐花香

小时候家住在淮河边的大堤上,那里经常遭受洪水的肆虐。人们生活的艰辛,常常眼睁睁地看着快要成熟的庄稼瞬间被洪水吞噬。我家的屋后有一棵槐树,槐树特别高大茂盛,当时父亲说那棵树差不多有三十多年吧。现在想来似乎因为是土屋的矮小,而显得槐树的高大,和矮小的土屋极不协调,但在当时那棵树是我们家的骄傲。茂密的枝叶,葱茏的生长着,如一把大伞为我家遮风挡雨。

每天的饭时,槐树下是最热闹的。邻家的大人小孩都端着碗络绎不绝的赶来,于是这里便成了热闹的宴会场。老人们都自带着小凳子坐下,年轻人则直接蹲在树下。边吃边说,道不尽的家长里短。孩子们则端着饭碗到处跑。你看他碗里的什么菜,他看你吃的什么饭。互相交换着吃,谁家有好吃的就到他家盛一碗。那时我最不喜欢吃面条,经常端着面去换米饭吃。有时一顿饭能吃上好几样呢。也许“隔锅饭香”的缘故,孩子们总喜欢吃别家的饭菜。炎热夏季的晚上,这里是最热闹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这里乘凉。听收音机的,唱戏的,说笑话的,天南海北,谈天说地,异常的热闹。当然这是也是孩子们最快乐的时候,饭碗随手一放就去杀羊羔、跳老瓦、藏猫猫……不到深夜是静不下来的。

每年的五月间串串雪白的槐花挂满枝头,阵阵馥郁的清香扑鼻而来。阵阵的幽香会让你心醉,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掩隐在一片翠绿中,绿白相间格外的柔美。槐花也是我们这些馋嘴孩子的`美味佳肴。这时我常常招来邻家的伙伴一起去爬上枝丫摘下槐花,大把地往嘴里塞,淡淡的香,淡淡的甜……闭上眼睛美美的回味着。吃着香甜的槐花讨论着树顶的斑鸠窝里有几个小斑鸠。我做梦都想爬上去,可是太高了,树枝上又长满了槐刺。

那是我并不知槐花还有很多的药用价值,只知道可以吃,还可以做菜吃。有一年正是槐花飘香的时候,又发了水,我们村庄被洪水紧紧地拥抱着,屋前屋后都是水,我们与外界完全隔绝。乡里会一个星期派船送一次面粉和大米,没有蔬菜。我们的三餐吃的只能是米饭和白面馒头,吃的直反胃。一日母亲让我帮她采槐花,采了满满一簸箕。我问母亲为什么采这么多槐花?可是她却神秘的对我笑笑说:“保密”。又吩咐我再采一簸箕送给邻居。午饭的时候我才发现母亲把槐花做成了菜——槐花炒鸡蛋。那顿饭把我撑的简直走不动路,从没有吃过这样可口的饭菜。晚饭又吃上了槐花馅的包子,吃到嘴里,甜丝丝的,香喷喷的,那香甜好像吃到了五脏六腑。那淡淡的香甜至今还记忆犹新。曾无数次梦中吃到母亲做的槐花馅的包子。

篇11:又是一年槐花香散文

日子像流水般在指间划过,转眼又到了春末夏初。几场西南风的吹拂,气温迅速回升,树木与农作物葱茏、枝叶茂盛。早起出门晨练,倏尔一阵阵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我不由得抬头远眺,但见那一串串亮晶晶、白色的槐花开满了一树树。便不由地停住了脚步,尽情地陶醉这季节的馈赠,品味着醉人的香气。

每逢“五一”前后,便是槐花飘香的日子。槐花对于生活在鲁西南农村的人来说,有一种特别深厚的感情。因刺槐树木质密实而坚硬,能做各种各样的家具不会走劲变形,除了栽植还能根生,长势茁壮又茂盛。从我记事起,那时的村子里无论是院前屋后,村头路边和空闲地上,都生长着很多的刺槐树。每年的这个时候,村里的人几乎家家都要吃上几天的槐花饭。这也正是农村青黄不接的时候,槐花确实也给当时濒临饥饿的人们以不小的帮助。

小时候因家里穷,经常是缺吃少穿,就连烧柴也很困难。天天想夜夜盼,盼着能有一天吃饱饭。等到春末过了谷雨后,槐花才含苞待放,枝上便挂满了沉甸甸的花骨朵,当槐花一开放,整个村子到处都飘荡着槐花那特有的清香。于是,就家家不分男女老幼,手拿肩扛绑着镰刀的长杆,端着条框或挎着篮子,将挂满槐花的树枝末梢削下来,再将槐花捋到筐子或篮子里,我和那些会上树的小伙伴有时也爬到树上去摘,呈现出一派快乐与繁忙的景象。

而后,再将捋下的槐花用清水洗净沥干,放在开水中烫一烫,用笊篱捞出放进冷水里泡一泡,稍后捞出来一把一把的握,沥干水蒸着吃,炒着吃皆可。因那时缺油少面(也很少有小麦面),常用的方法就是将槐花蒸着吃,都是用地瓜干面粉,把沥干水的槐花拌一拌,放在锅内篦子上蒸。蒸好后放上大蒜、油盐和调料就可以吃了,虽说显得又粘还腻,但吃起来还是感觉很香甜,美味爽口。比起3年自然灾害和生活困难时期,所吃过的苦苦菜、棉籽壳、干地瓜叶与红薯藤(磨成面做窝头吃,俗称淀粉馍)来说,不知要强过多少倍。槐花的花期仅有三、五天的`时间,新鲜的槐花不能常年吃到,有人就把烫好的槐花晒干装进塑料袋,以防以后的日子闹饥荒。

几十年过去了,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家庭餐桌上的饭菜也日益丰盛起来。但由于社会的发展与进步,刺槐树逐渐被经济利用价值高的风景树、速生杨等树木所取代,槐花树越来越稀少。然而,每年的这个时期,人们仍爱吃上几顿可口的槐花饭。这当然不是因为又在闹饥荒,既是对过去生活的一种延续和留恋,也是想换换口味养成了吃槐花的习惯。况且,槐花又是无公害(无化肥、无农药、无污染)纯绿色食品,愈来愈被人们所看好。特别是近年更被城里人视为餐桌上的“软黄金”,他们想方设法到乡村去采摘或收购些鲜槐花,还有不少饭店、餐厅和宾馆都相继推出了槐花这档菜。

现在生活条件变好,槐花又可放进冰箱里保鲜,啥时候想吃就随时拿出来做,而且做法也多样化。除了蒸着吃、炒着吃外,还有煎、炸、熬汤等吃法。比如,把烫过沥干的鲜槐花与面糊和在一起,放些食盐、味精、葱末、姜末、花椒茴香面等调料,放在油锅里煎成饼,趁热咬上一口,又香又酥,真是堪称美味。也可把烫过晒干的槐花贮存到夏季,放进面筋汤里,是田间干农活流汗过多的农民补充体内盐分的上等食品。

栽植槐树不光是为了赏看槐花,也不是单纯为了吃槐花,还有能防止水土流失,净化空气、美化环境等实用价值。槐花虽没有牡丹的娇媚,菊花的高贵,也没有桃杏的艳丽。但它朴实无华,坚强倔强而耐瘠薄,随遇而安且善与人奉献。因槐花的气味清香浓郁,老远就能闻见,经常会招引蜜蜂来做客,槐花蜜是上等好蜜,色泽清浅具特有的清香味。每到槐花盛开的时节,一拨拨养蜂的人都会把蜂箱运到槐树多的地方去安营扎寨。

篇12:五月槐花香

2012年5月,世园会的建设全面铺开,所有园区车水马龙、如火如荼,机器的轰鸣几近昼夜不停,施工车辆在天水路上轮流穿梭,大地的震颤在执委会办公室里都能清晰感觉,心情也被感染得急迫起来。几乎没有时间停下手中活计,或者从电脑上移开眼睛,欣赏一眼窗外的好风景。天热心沸腾,风向合适顺畅,一阵阵槐花的沁人清香直扑肺腑,才史海钩沉般把我带入饥馑的童年时光。

1949年降生人世的我,遇到饥荒的1959-1962年自然灾害也算生不逢时,虽然正从小学向初中过渡,但脑袋里储存的文字仿佛只有饥饿现实和大餐幻想。那是个什么年头?单是吃饭,准确地说充饥就成了挖空脑筋的永恒主题。能吃的都吃了,从野菜到树叶;不能吃的也冒着风险吃了,从泥土到毒物。记忆里最难吃的是杨树叶子,不但味道令人难以下咽,说来奇怪,像铁拐李煮茄子千滚万滚,昼夜沸腾就是不烂,筋络仍然刀枪剑戟般不变形,放到嘴里扎舌头,咽到嗓子里割气管,至今想想喉咙里痒痒的,让人刻骨铭心。

那个年头能吃上一次槐花,简直不亚于饕餮大餐的梦想成真。灾荒饥馑什么都缺乏,尤其是粮食类,就是能有机会吃顿槐花,也只能拌上少许豆面蒸着吃,其实现在想想那有什么好味道,单单槐花的清香就被豆腥气盖住了。哪像今天吃槐花尝鲜配料极其讲究,蛤蜊肉、五花肉拌上槐花蒸大包子,一开锅三香合一的浓郁香甜,一下子鲜掉了鼻子。不用再修饰描绘、大快朵颐了,在追求营养美食的当下,槐花那可也是经得住PK的精品、上品。

槐花丰收季节,在山上漫步眼前一种行为大煞风景。大包小袋采槐花无可非议,但是那种急功近利为了采摘方便,硬是毁坏整条树杈将其从树身上折断的行为,就有点令人不忍、不齿。我立即上前严词制止:“它们也是生命,不用说这样大卸大拆,就是伤了神经末梢,他们也会感到疼痛的,你们不就是要吃槐花吗?小心点采些槐花得了,何必如此伤及无辜……”

那些无视杀戮的采摘者羞愧了,他们惊慌失措地企图将掰断的枝杈再重新安装回去,最后竟也摇摇头无奈忧伤地离开了。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儿时的记忆弹跃而出。灾荒年因为槐花为食中上品,获取自然并非易事。我们也自制工具,用长竹竿绑上铁钩在树下寻觅,看好了小枝上槐花朵朵,就用铁钩钳住连小枝一起掰下来。散放在地上我们欣喜若狂地摘走所有的槐花,而将那些遍体伤疼的树枝遗弃在原地。今天随着对“让生活走进自然”的切身理解,随着对万物皆有生命的仁爱认知,随着对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深层穿透,我竟然对儿时的鲁莽产生了真诚的忏悔。我认识到有生命就一定有感觉,有感觉就一定有伤疼,伤疼的制造者就有罪恶……我还设想如果那时懂得爬在树上,小心翼翼如同对待襁褓婴儿一样对待花、枝、叶,不是同样可以不伤无辜而饱餐美食吗?

篇13:十里春风蚕豆香散文

午后,阳光暖暖的,午休时,几个同事,搬来椅子,坐到阳光里,嚼著名为“思乡豆”的蚕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嚼豆想豆,唇齿间的豆香勾起我与蚕豆的那些事儿。

蚕豆因“豆荚状如老蚕,故名。”又名胡豆、罗汉豆,也称佛豆。鲁迅笔下的茴香豆就是蚕豆熟制品。我对蚕豆情有独钟,不仅因它“不逐东风杂众香”,更为它珠玉般的果实。

我小时,最喜爱蚕豆项链。春末夏初,“青蔓牵衣细草长”,浓雾弥漫的清晨,我带上穿着二股长长丝线的缝衣针,躲进在枝叶依然繁密的蚕豆地,我要为自己做一条碧玉般蚕豆“项链”。肥厚而绿暗的蚕豆荚子,个个像二胡的弦把,支楞楞地,正弹一曲“十里春风蚕豆香”。多边形的蚕豆茎,还很青翠,而低部的豆荚子,却已饱满结实。我轻轻地把豆荚子从茎上撕下来,蔓留在茎上,沿着边剖开豆荚,三四粒浅绿如碧玉的蚕豆便卧在其中。“翠荚中排浅碧珠,甘欺崖蜜软欺酥”,这时的蚕豆,已然不是“软欺酥”了,但用针线穿过,却很顺畅,“吃吃”的穿豆声,像蚕在细嚼桑叶。慢慢地,“项链”长了,我便挂在脖子上。待线满,打结,欺珠赛玉的蚕豆“项链”,便大功告成。到做晚饭时,戴了一天的蚕豆有点变色了,母亲便把它放到红薯丝里一起煮,煮好后,我仍旧挂回脖子上,边玩边扯一枚蚕豆吃,那是软糯可口的人间美味。

本地习俗,端午都要炒蚕豆。端午的蚕豆,据说吃了不上火。这蚕豆是前一年的,风晒得干硬,颜色也绿中泛红。炒蚕豆,要准备一口大铁锅。在锅内放小半锅细沙,待沙炒烫后,再放入蚕豆翻炒,蚕豆扁扁的身体就慢慢变得浑圆,然后就听到“噼噼啪啪”的爆裂声,蚕豆隐在细沙中,一个个笑开了口。再用篾箩筛去沙子,一群笑呵呵的蚕豆,煞是可爱。抓一个扔到嘴里,翻嚼两下吐出皮,满口香脆,吃得个个笑逐颜开。那时蚕豆不多,为免孩子们争抢,母亲拿来量米的铁罐子,一人一罐,分豆到人。我不舍得吃,把它装进花布裁成的袋子里,收藏得严严实实,看哥哥们吃,馋了,就纠缠着要几粒,或借几粒。也有赌豆子的,哥儿几个,都心疼着自己豆子,便想方设法算计别人豆子,于是就有玩石头剪子布赌的,也有猜数字赌的,更有弹像皮筋比远近的赌法。老家的孩子喜欢端午,更多的就是为了这蚕豆吧。

袁枚《随园食单》里说:“新蚕豆之嫩者,以腔芥菜炒之,甚妙。随采随食方佳。”说的是新蚕豆,而老蚕豆,我最喜欢的做法,是将豆放到水里浸泡上一二天,剥去豆壳,加入鲜嫩的豆腐,放点糖,豆的香和糖的甜混合到豆腐里,清香爽口,豆子耐嚼,也少了豆腥气。

缺食少菜的年头,坐月子的女人,最好的滋补品就来自蚕豆。将蚕豆炒熟去壳,加少许盐,放石磨里辗成粉,可配饭吃,也可冲水喝。蚕豆富含钙镁铁,还有维生素和氨基酸,我个子长得高,有人戏说因我从小蚕豆吃多了的缘故。但有一年,我心脏出现早搏,医生开了药,我不想吃,却信了偏方,只买了蚕豆来,每天吃一把,不知不觉中早搏居然消失了。

嚼完最后一粒“思乡豆”,上班时间到了,我的蚕豆往事也就此打住,但心底却弥漫起缕缕“思乡”的情绪,“邻居田埂相逢语,十里春风蚕豆香”,我们还能回到这样情境里去吗?

最忆海岛芥菜粥

农历二月二吃芥菜粥,是我海岛老家的风俗。那里,更有“吃了芥菜粥不生疥疮”的说法。在生活贫困、卫生意识淡薄的年代,淡水资源匮乏的`海岛上,疥疮之类的皮肤病发病率极高。这病易传染,难治愈,成了海岛人一大困扰。二月二的芥菜粥就成了方便可行的预防保健良方,家家户户都会认真对待。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芥菜确有保健功效,它富含叶绿素及维生素C,经常食用能提高免疫力,对皮肤病也有不错的疗效。

祖母在世时,她的二月二芥菜粥,要有十二样谷物瓜果。十二种谷物瓜果,几乎涵盖了海岛上所有自产的农作物,豆类、红薯、萝卜、马铃薯、蔬菜,零零总总,都得放上一点,以期来年有个五谷丰登的丰收年。当然唱主角的,还是风霜雨雪里仍然蓬蓬勃勃、青翠欲滴的芥菜。

母亲的二月二芥菜粥,却纯粹许多,除了芥菜,最多放几粒虾米,煮出来的芥菜粥一青二白,很好看,味道也是纯纯的芥菜香。到二月二这一天,“草芽菜甲一时生”。母亲会拔来三四株茎头粗壮的芥菜,到溪边清洗,菜梗去叶,菜头去皮,装在竹箩里沥干,稍作翻晒,然后灶台上的风箱就响起来了。米放得少,煮开后,粥稀稀拉拉的,母亲把一大堆切好的芥菜梗芥菜头放进去,稍煮片刻,再放一把芥菜叶,粥就显得浓稠了。二月二的芥菜粥,不仅大人小孩要吃,鸡鸭猪狗都能分得一杯“羹”。

芥菜是很“贱”很平民的蔬菜,不需费心侍弄,就长得生气盎然。海岛的女人们对芥菜情有独钟,每年秋天,女人们会在刨得坑坑洼洼的蕃薯地里,平整出一小块来,撒上一把芥菜籽,一家人一冬的菜蔬,就是它了。十天半个月后,菜苗冒出;稍长高一些,再移到菜地里,疏疏地种着,让它有足够的生长空间。种不下的苗子,顺手带回家来,屋前屋后的空地上,随手一插就成。第一阵霜降,海岛上的蔬菜都过气了,芥菜便气宇轩昂地挺进渔家人的餐桌上。芥菜叶大梗粗,齿边带皱的叶片,像芭蕉扇,摘下两三片,就可以炒成满满一大盘。而新的茎叶,不几天又长出来,越摘芥菜头越粗壮,叶片也越娇嫩。雪天里的芥菜最翠嫩爽口,抚去覆盖在芥菜身上的皑皑白雪,只见叶片一条条,直挺挺的,青翠水灵,似可听到她打个激凌后的笑声,芥菜还有一个名字叫雪里蕻,就缘于此吧。母亲也说,这芥菜,就像渔家女,风浪欺凌,生活盘剥,却依然生命昂扬。

现在,疥疮之类的皮肤病已基本绝迹。但二月二这天,海岛人仍会郑重其事地煮一锅芥菜粥。这粥,不是祖母的大杂烩,也不是母亲的“清汤挂面”,而是精选了瘦肉、香菇、鱼皮、虾仁等,慢熬细作成的美味佳肴,芥菜只是陪衬在一旁的一抹绿了。再后来,芥菜又因与“借财”谐音,芥菜粥被商家酒店隆重推上菜单的“龙虎榜”,每到二月二,一家酒店都能卖出上百份。

二月二是老人们最为忙碌的日子,他们要做数百公斤芥菜粥,免费供应路人和外来务工人员。料峭春寒里,这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芥菜粥,给海岛凭添了几许温情的暖色。

我还是最喜欢母亲的芥菜粥,“翠绿新齑滴醋红,嗅来香气嚼来松”,那纯粹的芥菜香,总能让我走回乡野,走回年少,走回母亲的身边。

矮人松糕

在温州开文代会期间,老同学久别重逢,一见面,她就喊我“松糕大王”,然后相对哈哈大笑。当年,我对矮人松糕情有独钟,常从学校溜出去,一路小跑,半个小时才到一条叫全坊巷的小巷里,买上一块矮人松糕,大快朵颐。为此,没少挨老师批。

我是闻着松糕的酥甜香味长大的。我的老家海岛洞头,过年有蒸甜糕的习俗,但炊松糕,却是在我的远房堂叔娶了个温州女人当媳妇后。

那女人长得人高马大,头发烫得卷卷的,像鸡窝,脾气很差,整天用我听不懂的温州话骂人,孩子们都有些怵她,暗地里叫她“鸡窝头”。可我娘说,她一个人远嫁到海岛,怕人欺负她,才装成很强悍的样子。于是,我虽然也怕她,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喊她“温州婶娘”。“温州婶娘”有一手炊松糕的好手艺。每到过年时,她家里都会摆上大竹箩,摆开架式炊松糕。炊松糕是需要技巧的,特别是“绣”粉,村里的女人怎么都学不会,不是“绣”得太干蒸不熟,就是太湿成了粉团,女人们干脆就拿了自家的材料来请她帮忙,而她也从不推辞。炊松糕时,我似乎忘记了害怕,喜欢站在她家的大竹箩旁,看她忙活,期待着她会塞快香糕在我嘴里,那怕一小块碎屑也好。小时,对孩子而言,没有什么比吃更有诱惑力。炊着松糕,“温州婶娘”好像变了一个人,动作总是温柔又轻巧,脸上总是柔情蜜意,仿佛炊松糕是件甜蜜的活计,完全没有平时凶巴巴的样子。她还边做边教我唱:“松糕松糕高又高,我请阿叔吃松糕。松糕厚,送娘舅;松糕薄,有棱角;松糕实,迎大佛;松糕松,送舅公;松糕烂,送阿大;松糕燥,拜镬灶;松糕粉,送阿婶;松糕末,务好端;阿叔越吃越口渴。”后来想想,也许在炊松糕时,她想起了远方的家,想起与家人一起共度的岁月,还有岁月里的那些关爱与呵护吧。

粉磨得极细了,她却还要用纱网一一筛过;糖化在水里都能闻到甜香了,她却还要搅拌了再搅拌。她看我咽了一下口水,笑着用手指抹了一块红糖,抹到我嘴里,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她并不多理会我,挽起袖口开始“绣”粉:红糖水并不一次性倒到粉里,而是倒一点,搓一下粉,再倒一点,再搓一下粉,直到糖水都化在粉里。粉变成淡淡的咖啡色,却还是一粒粒,而不是揉成一团,她又拿来篾箩,把粉重新筛一遍。筛过的粉均匀地装到一个木制的六角形模子桶里,装到八分满,一寸半厚左右,就可把粉抹平,上面摆两颗红枣当花朵,她又叫我用芹菜叶子,摆成花的枝和叶,然后上锅蒸了。闻到一阵阵米香,松糕就蒸好了。她说,这松糕有名儿呢,叫矮人松糕,是一个小矮人发明的。我以为她哄我,这么香的松糕,应该有个动听的名字才配。闻着香气,我恋恋不舍地走开了,因松糕是要等祭祀后,才会切开来吃的。到那时,松糕变得很硬了,切开来,细碎的糕屑掉得到处都是。母亲有时会把糕屑放到煮红薯的锅里蒸一蒸,但可能是水份太多,松糕变得软蹋蹋的,吃起来总爱沾牙齿,跟甜糕没什么两样。

后来,离开家乡到温州念书,周末一帮女生常到大街上闲逛。有一次,在五马街口,偶然遇见了松糕,小小的六角形,只比手掌大一点点,白色的热气蒸腾着,一阵阵浓郁的米香,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散发出来,让人忍不住口角生津,买下一块,送到嘴边,既松又软,跟记忆中的松糕完全不一样,那松软绵糯的感受弥漫在舌尖,一股香甜在嘴里久久回荡。细细品尝,甘甜中又夹杂着几分咸味,还有一种丰润的油香。仔细一看,原来松糕里还有盐水腌过的猪肥肉丁,怪不得,有一丝丝的咸味呢,甜中有咸,才甜而不腻。家住温州的同学告诉我,这就是温州有名的矮人松糕,它可是瓯菜名点,而且大有来头。抗战后期,一位叫谷进芳的温州人,在八字桥摆摊卖糕,他做的松糕特好吃,口感极佳,温州人百吃不厌,买的人常排起长队。谷进芳长得矮小,不到1米5,温州人就亲昵地称他做的松糕为“矮人松糕”。同学又骄傲地说:温州的矮人松糕最能代表温州,精明精致,甜蜜糯软。松糕又有年年高涨的意思,温州人,过年必吃矮人松糕,走亲戚必送矮人松糕。温州人期待生活也象松糕样甜蜜,因此,平时,吃的人也特多。

原来“温州婶娘”当年所说的并不是哄骗我的。矮人松糕的做法跟“温州婶娘”当年的操作程序一模一样,只是它所选用的全是新的纯糯米,过水磨成细粉,拌以猪臀尖肥肉丁、桂花和白糖。在当时,这些都是奢侈品,海岛人家哪买得起,“温州婶娘”也就只好就地取材将就着做了。

现做现卖的矮人松糕,吃起来松爽可口,甜中微咸,点缀于上面的桂花更是让它清香无比。趁热吃时甜蜜糯软,待稍凉时再吃更有韧劲。第一次吃矮人松糕时,我敞开肚皮,一口气吃了五个,又买了五个带回去,为此在同学间得了个“松糕大王”的诨号。家住信河街的室友,每周日晚上返校,总会绕道八字桥,带一块正宗的“矮人松糕”给我。毕业实习时,我舍近求远,执意要求去温三医实习,因为从学校到医院的路上,路过五马街口,那里有一家卖“矮人松糕”的小店,松糕很好吃。每天上下班我都会买上一块松软的矮人松糕,边走边细嚼慢咽。那些日子,每天奔走在那条路上,有时上夜班,很辛苦,但留在记忆里,全是甜蜜的味道。闲暇时,每每想起矮人松糕,都会有一份记忆,一份感动。

再后来,温州到处都是籍“矮人松糕”之名的松糕摊点,但温州人还是会对八字桥的矮人松糕情有独钟,老一辈的松糕“粉丝”,都会老远赶到八字桥,买上一块味道纯正的“矮人松糕”,饱一饱口福。在小吃里,你能感受的不仅是美味,更是一种朴实无华的感动。你吃的已不在是具体的物品,吃的是感情、记忆,是想吃出过去岁月的酸甜苦辣。

会议休息的晚上,同学相约去茶室坐坐,我说,还是去从前一起走过的街巷转转吧。这些年温州变化太大了,几乎“面目全非”,我已成了“路盲”,跟在同学后面,听她指指点点,这是谢池巷,这是木杓巷,这是八字桥。巷名未变,可哪还有当年的影子。城市的变化,岁月的更迭,总是令人怅惘。同学带我到拐入一条小巷,远远地,就闻到熟悉的松糕香,同学说,这里的“矮人松糕”最地道,品种也齐全。店里,除了那种用白糯米制成的“矮人松糕”之外,也有用血糯米作料的,加的佐料也多了,依各人口味,有加葡萄干的,有肉没肉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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