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果园散文

2024-05-10

父亲的果园散文(精选8篇)

篇1:父亲的果园散文

哭泣的果园散文

走那条康金到哈尔滨的老公路,从长发段的板花屯南下道,小路上的沙石子溅得后车窗喳喳响。人在车里向外看,路过大片荒丘坟冢,接着到了果园。

果园很大,几间砖瓦房被果树围在中间,隐隐地露出一角屋脊。上千棵果树依村傍水挤满山坡。而这个坡又向内凹着,东北风西南风吹过时,只掠着树尖尖跑,卷起一团团荒凉,携带着缕缕炊烟,在果园上空碰头了,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哭泣,仿佛在哀鸣,甚是毛骨悚然。

在心里走过的岁月,最恐怖最难忘的地方是果园。十里八村的孩子都爱吃果子,却怕来果园。果园里常年住着跑腿瞎和两条大花狗。那时,跑腿瞎还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老婆和孩子在一场瘟疫中死掉了,埋在果园右边的坟地里。他废弃了自家的茅草房,来看果园守着阴阳两望的家人。常常夜里扑倒在坟地哭泣,那长一声短一声的诉说应和着果园上空飘荡的怪异声让过路人心惊胆战。早晨从坟地回来时,眼睛通红似在流血,久而久之,便不能睁开眼睛了,只有眯起来才能看清东西。

乡村的沙石路上鲜有车辆喧闹,果园的路段格外光滑,道北是大田地。每年春天,积雪化尽,酥软的泥土能留下指痕时,那些果树的草绳围裙被解下来了。跑腿瞎领着两条大狗穿来往去,修枝剪杈,除虫上药松土,忙忙碌碌。过些日子,跑腿瞎又在挖果园和村庄的界沟了,那条沟有两米深,他仍在一锹一锹地抛出黑土。有些胆大的孩子趴在沟边瞧,他扯开嗓子嗷—的一声,吓得孩子们夺路而逃。

果园里有一些老树,比如秋海棠、李子树、樱桃树,都有三十多年树龄了,仍是繁茂,果实累累。跑腿瞎守着它们,像待自己的“老婆孩”一样亲切。开花时节果园是最美丽的,在大田地锄草的人们抹着汗水远远观望,真是花团锦簇,像许多片新鲜亮丽的云聚集在一起,衣袂飘飘,香气游荡。有许多大人和小孩子跑来,偷偷张望,跑腿瞎和大花狗远远地瞪眼睛,虎视耽耽。几天后,果园里一棵棵树下、过往小道上都铺满花瓣。软软的,踩上去一定没有声音。房子、看果园的人和大花狗,像在唱戏的锦面画中一样。

我五岁时,已经记得清清楚楚,央求大人想去果园,被告之,那里闹鬼,夜晚有鬼在哭泣。将信将疑,却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常常跑到临界沟边眺望,那里边多么静呀,房子顶上舞着淡蓝色的烟雾,在树尖上缭绕,幽幽的。围着界沟转,转到坟地边上时,回头就跑,像有无数个鬼在追。靠道边是土坯垒起来的果园大门,大门外长满蒿草,风一吹,一团团鼓着包,像有人呼呼喘气,两条大花狗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挡住路。一会儿,跑腿瞎从房子里出来了,蓝布大褂一边襟长一边襟短,短的一边露出腰里扎的麻绳,头发乱蓬着,瘪瘪的胶皮底布鞋走起路来啪啪响。他皱着眉头,怀里抱一大卷黄纸,拎着的篮子里有酒和窝头,走出大门直奔坟地。五月节到了,他给老婆孩子送纸钱去了。跑腿瞎跪趴在坟边上,那个大坟包里有他漂亮的妻子和六岁的女儿,他抽泣着,脸下的土地湿了一大片,抬起头时,额头、鼻子尖和下巴上都是泥,眼皮偶尔张开一条缝,泪盈盈血淋淋的。而此时,那些果树的繁花早已褪尽,青青的果粒藏在叶片下吵闹,风儿吹过,露珠在阳光下闪亮,多美的地方啊,进不去,也害怕进去,我悻悻地回家了。

跑腿瞎看果园,未经他允许,别人是很难进去的。那儿就成了许多人想去又不敢去的地方。尤其是五月樱桃好了,六月杏子熟了,九月海棠和大秋果开摘了时,母亲总是应着节气买回各种果子。一天夜里,有几个青年人趁着没有月亮摸进果园偷果。白天果园没有呜呜声,因为风小。夜里风大,呜呜声一阵强似一阵,他们不顾传言,正在往袋子里装果子,忽然传来号哭似的叫唤,接着一个黑影摇晃着出现了,一步一步接近他们,行动缓慢。手里操着一团会动的、飘悠悠的长棒子,啊嗷—啊嗷—吓得那些青年人疯了似的跑,鞋子丢了裤子尿了。后院的孙家小子回来后终日惶惶,再也不敢出屋了。人们相互传着,白天三五成群去果园买果子,一切正常,没什么异样啊。跑腿瞎否认有偷果的事,说话时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越是这样说,村里人越有疑惑,最后连小孩都禁止到界沟边玩耍了。

那年过了七月,庄稼、杂草和树都长得茂盛,大地一片深深的绿色,看不到坟包和沟沟坎坎了,仿佛人间都是平平坦坦的院子和小园子一样。妈妈扯着我的手步行去姥姥家。临走时因为要穿那双红凉鞋(已经很小了),没有如愿,伤心地哭着。衣口袋里被妈妈塞了一些粉红色的小水萝卜,手里也攥着一根,忙不迭地随着妈妈的脚步,一边还抽泣着。路过果园门口时,好奇地向里边瞅着。这时,从果园旁边的坟地里跌跌撞撞出来一个人,“跑腿瞎!”妈妈一边说一边捏紧我的手指,像怕我被抢去似的,脚步失去了节奏。跑腿瞎径直走过来,妈妈不自然地和他搭话,他短短的.头发茬里沾满了土粒,土面子糊在一道道泪痕上,脸上花溜溜的。我瞪着他,他的红眼睛眯着,看我和妈妈时像在笑,一点也不吓人呢!他突然蹲下来,大概我的脸上也挂着泪珠,两根细细的小辫子在耳朵后俏起来,像小山羊的角!我把手里那根蔫蔫的小水萝卜送给他,他咧了一下嘴,张开手掌过来,我的手指碰着他的手指,冰冰凉啊。也许是小孩子爱说话,我高兴地告诉他,我去姥姥家,回来时给他带糖芝麻皮儿的烧饼,可好吃呢!他使劲点头,说:“我等着。”那一天回来时,已经黄昏了,夕阳浅浅地抚摩着我的红脸蛋,手里拎着一串糖芝麻皮儿的烧饼,是临走时舅舅给买的,用细线网兜装着,一路飘着香味。妈妈始终不安地拽着我的另一只胳膊,生怕我丢了。

跑腿瞎正呆呆地坐在果园门口,脸上没有泪痕了,干净了。看见我们来了,他急忙站起来扑打身上的土,平和地笑了。我捧着烧饼给他,他接过去咬一大口,嚼着,腮上鼓起了一个大圆球。又凉又粗糙的大手拉起我的小手就向果园里跑,妈妈急急地喊着:“快点回来呀!……”有甜味的风迎面吹来,果树的影子欢快地闪烁,我哈哈哈地笑啊,哪管妈妈充满焦虑的呼唤。两条大花狗的毛光滑极了,它们追在我身后,悄悄地用头蹭着我,我一点都不害怕。秋果树下,刚刚泛红的果粒挤满枝头,我仰脖子瞅啊,一定是很馋的样子。跑腿瞎的两只大手忽地举起了我,我的脸要碰上枝头了。他欢喜地说:“摘果吧!摘啊!”我咧嘴笑,露出三个豁牙子洞儿,腼腆地说:“酸,不好吃!”“那我抱着你看好吗?”我歪着头同意了。我被举得高高的,在果树间隙里流连徜徉,脸蛋上擦满了果儿身上的霜,又香又甜。我嘻嘻地笑啊,风儿送来一串串鸟鸣……

夕阳渐渐地隐去了,跑腿瞎抱着我回到大门口,妈妈急得要哭了,狠狠地责怪着跑腿瞎,背起我就走,走出很远了,我回头望,跑腿瞎还站在那里。

从那以后,很长时间都没能去上果园。冬天到了,果园里寒冷、凄凉,盖上了厚厚的雪,风卷起雪粒,在果树间跳跃、游荡着。有几次出远门经过果园门口,急切地寻找,不见跑腿瞎和大花狗的影子。也许,他们正躲在屋里火炉旁呢。果园里没有果子,跑腿瞎就暂时被人们忘了。只是每个漆黑的夜里,果园传来凄惨的哀号声,撞击着许多人的心,生命里是要有爱的,否则,就会疼痛。

那一年,春光明媚,我上学了。有机会再来果园时,一群人正在门口烧东西,浓烟滚滚。跑到跟前看,有烂被子、破衣衫,还有豁口的塑料盆,一只露洞的胶皮底布鞋在火光中蜷缩着,快要化成灰烬了!我蹲在火堆旁呜呜地哭了。跑腿瞎思念老婆孩子,伤心过度,得脑炎死了,进了那个大坟包里。

篇2:父亲的果园散文

日日奔忙,索然无味。想起故乡已多年未亲近,午夜梦回,脑海里就萦绕起那一连串的童年记忆。

收秋

我的童年是在豫西的一个小村庄度过。干旱和贫瘠可能是中国西部多数农村的真实写照,但在孩童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这些沉重的字眼。父母在田里劳作时,通常无暇顾及孩子。七十年代的计划生育工作似乎刚刚起步,生于七五年的我兄弟姊妹众多,邻居家也大同小异。一般情况下,一座四合院里从三四岁到十三四岁的大大小小的孩子没有二十也有十八,饭后蜂拥而出,呼啸而过,几条兴奋异常的黄狗跑在其中,那情景是绝对壮观的。我们的日常活动是下河摸鱼,上山摘酸枣,爬树掏鸟窝,崖边捅马蜂窝,简直是无法无天,无“恶”不做。在这周而复始的快乐中,收秋时节可以说是最让人难忘的。

据说有很多城里人羡慕农村人的闲适或是懒散,至少我这个现在所谓的不事稼穑的城里人是十分怀念记忆中的农村生活的。我们老家的农村一般一年两次农忙,一曰“三夏大忙”,就是收麦子,内容比较单一,没有多少让孩子兴奋的好事,最多就是在割麦子时一镰刀搂到一个野鹌鹑的窝,里面躺着五六个圆溜溜、花斑点的鹌鹑蛋,它们那图觅食方便而筑巢于危地的没头脑的母亲早已逃得无影无踪了。再说天气太热,孩子不大适宜下地玩。另一忙曰“收秋”,那内容相对而言就丰富多了,玉米、花生、油葵、红薯、柿子、绿豆、红豆、黄豆、黑豆这些秋庄稼差不多都要在农历九月份入仓,天气又比较凉爽,中小学通常还要放秋假三个周,让中小学生回家帮农忙。但这已经是将近三十年前的老黄历了,如今应该早就没有了。

下地把秋庄稼运回来的活小孩子是插不上手的,我们所能参与的都是在家里的活。在收秋的几天,一百多平米的大院子里堆满了有待于进一步加工的农作物。东边是剥掉了外皮的玉米棒子,西边是带着秧子的各种豆子,南边是油葵盘子,北边是花生,静静地、乖乖地躺在那儿,全都胖鼓鼓、金灿灿的,等着我们去分别处理后入仓。白天要把他们全部摊开让阳光均匀暴晒,还要看着那些猪啊、鸡啊、牛啊之类的想先人一步来尝鲜。到晚上,就在院子里扯上电线,点亮两只两千瓦的大灯泡,把院子照得亮如白昼。我们围着能装下三个小孩的大簸篮,徒手剥着晒得响干的玉米棒子,一边听着玉米粒子落在篮子里的哗哗声,一边轮流表演才艺,当然都是口头表达,不能影响手里的活,比如讲故事啊、唱歌啊、说绕口令啊,最爱听的当然是父亲讲的那些半真半假的鬼故事。我自认为在后来的学习中对语文存在浓厚的兴趣,又喜欢那些鬼话玄灵的东西跟簸篮边的童话有直接关系。

剥油葵也很有趣。油葵的大花盘在成熟后没有了金黄色的花边,用手在面上轻轻一抹,花盘就干干净净了。我们手拿小木棍,把花盘带葵花籽的一面朝下对着大簸篮,然后或轻或重地敲击背面,丰收的果实就听话地归队到篮子里了。我们老家种的那种葵花是用来榨油的,所以就叫“油葵”,颜色都是黑油油的,但买种子时也可能掺进了别的品种,就会长出我们经常炒着吃的那种花的葵籽。碰到这种情况时,父母就允许我们留下来晒得再干些以后炒着吃。

对柿子的处理随品种不同,储藏方法也不同。一种大如拳头、心形的名叫“牛心”的大柿子通常做成柿饼。在柿子颜色已泛黄但质地还硬时从树上带蒂子摘下来,用刀子像削苹果一样绕圈削下外皮,然后把它们一个接一个地系在砍下来后捋去了叶子的榆树枝的梢上。榆树梢很柔韧,可以当做绳子一样在柿子的蒂子上打结。一枝树枝接满后就悬挂在阳光最充足、日照时间最长且通风的地方暴晒上十天左右。等到开始时黄灿灿的、饱满得像小灯笼似的柿子变得又黑又瘪时就可以摘下来,连同先前削下来的皮(也要经过暴晒)一起密封在瓦缸里,冬天时拿出来,就成为全身裹满糖霜又甜又黏的柿饼了。这糖霜绝对是纯天然捂出来的,可以治口疮,可不是后期抹上去的拌白糖的面粉。还有一种乒乓球大小的柿子,人称“火葫芦”,都是连枝折下来,挂在屋里让他们自然变软,冬天时还可以扔在棚屋上,下雪之后变成冻柿子,又冰又甜,去火的。另外一种半大的品种是做漤柿子的,也就是用水反复煮使之去除涩味后吃的,因为味道无法和前两种比,我不喜欢吃,都忘记叫什么名字了。

在晚间工作时,除了父亲奖励的传奇故事外,我们还有夜宵。用一个煮得下一头猪的大锅搭上笼屉,蒸一圈红薯,再放一圈新花生,又一圈嫩玉米棒,最里面是一堆嫩红豆(带荚的)。有时候被我家的欢声笑语所吸引(一直认为父亲是全村最会讲故事的,也是最喜欢小孩子的男人),邻居家的孩子也会跑来明说是帮忙干活,实际是精神物质双丰收蹭东西吃的。反正一个村都是亲戚,吃谁家的都跟吃自家的没分别,更何况都不是值钱东西,小孩子就是图个热闹。

童年已经离我如此遥远,但收秋是永远抹不去的、快乐的、珍贵的记忆。

在老家几乎家家养鸡,通常的成员都是一只公鸡,几只母鸡,隔三差五还会有其中一只母鸡骄傲地带领一群二十只左右毛茸茸的、或黄或黑或白或花的小鸡雏雄赳赳、气昂昂地招摇过“村”。偶然也有例外。邻居的一只第一次当母亲的鸡在孵小鸡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能忠于职守,时不时就把一窝鸡蛋扔在那里出去溜达了。主人没办法只好安排一位有经验的“代母”来填补空白。这样小鸡一出壳,就不同凡响地拥有两位母亲,走街串巷时前呼后拥,好不威风。

小时候过家家,人数不够时,我们就趁老母鸡不备偷走一只小鸡当孩子。凶猛的母鸡就会头一低,翅膀收紧,箭一般地冲过来,又啄又抓,视死如归地要抢回自己的孩子,我们审时度势,只能交还俘虏,落荒而逃;糊涂的母鸡压根儿就不知道丢了一个孩子,反正她也不识数。小鸡的求救声?呃,就当耳聋没听见吧;窝囊的母鸡只会跟在我们身后“咕咕”叫着哀求我们归还她的宝贝。虽然小鸡是如此可怜可爱,但小孩子在玩的时候从来不讲仁慈,总有几次那只可怜的小鸡不堪忍受灌水、喂饭、洗澡、哄睡觉等一系列折磨而一命呜呼。因为小鸡在成长过程中减员太过普遍,记忆中好像也没有谁因此挨过打。

人常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的,连家禽家畜的性情都随主人的。我家养的猪都是短嘴的、憨态可掬的(据说那种嘴巴很长的俗称“黄瓜嘴”的猪不仅长相凶恶还会咬人),母鸡是或糊涂或窝囊的,牛是温顺的,就连狗尽管生的一副凶样子,别人不打招呼把东西“借”走,它在门口高卧,除了摇摇尾巴,连吭都不吭一声。我姐夫家一条据说咬遍全村无敌手,令一村人闻风丧胆的.狼狗借给我家看院子,半年熏陶下来快成哈巴狗了,他家嫌其不象狗不要了,只好在我家落户,你说岂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呢?

农村人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家畜总有着深厚的感情,和对自家的孩子真没什么两样,你看他们是怎样唤家畜的——猪娃、狗娃、鸡娃、牛娃,亲切如斯,其宠爱之深溢于言表。唯一有区别的是,有时会教训太调皮的孩子,但从来不打家畜。可能怜其生命短暂,出生好象就是在等死,吃点好的、受点疼爱多少可以弥补一下主人的愧疚之心。记得二哥结婚那一年要把肥猪卖掉时,猪在外面的架子车上嚎叫,母亲躲在房间里大哭,大伙儿还都很同情,纷纷安慰她,父亲还赶紧又买了一头小猪回来填补她情感的空白。这样的事情在农村真是屡见不鲜。

下面就要说到我家的异类了。有一年好像是老公鸡寿终正寝、入土为安了(老一辈的农村人几乎从来不吃家养的禽类或畜类),也许是天妒英才使它中道崩殂,反正“国不可一日无主”,我家就又买了一只年轻的白公鸡,为了叙述方便,就叫“小白”(感觉有点那个啊)。小白有两大恶习,第一是好斗;第二是欺软怕硬,彻底颠覆了我们家人的形象。这个小白从来到我家第二天起,鸡冠子就没好过,不是血肉模糊,就是新痂盖旧痂。它每天一大早起来,不知打没打鸣(我还在睡觉呢),,也不陪着“老婆孩子”,擅离职守,等九点回来用早膳时已经是灰头土脸、鲜血淋淋了。经过几日观察,发现它的对头竟是隔壁的一只爱啄人的红公鸡,暂且叫“小红’吧。小红强悍异常,堪称方圆百米的霸主。但究其原因,也似乎并非人家欺生,倒是小白公开挑衅,也许它初生牛犊不怕虎,想着一统江湖,称霸天下呢!毕竟我不是它,不能深知它的想法。总而言之,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小白只能算是个毛头小伙子,人家小红可是年富力强,从阅历、体力和气势上我家这位屡战屡败的健将都不是对手。但别忘了,小白还有一个特点——欺软怕硬。不知哪一天也许小红一口啄到小白的哪根神经了,它那个血淋淋的脑袋突然开窍了,用上了三十六计。一看小红不在,就对着它的“三宫六院”下口,那些成群的“妻妾”一边四下里逃窜,一边高声呼救,救星一露面,我家这位就逃跑了。周而复始,日复一日,它们乐此不疲,直到邻居不胜其烦,把小红卖掉了事。毕竟小红有啄人的前科,我家小白好歹从来不挑战人的权威,这下它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园子

我家有一个果园子,大约四亩地,主要是苹果树,什么“红富士”“黄香蕉”“北斗”“印度”“秦冠”“花冠”“新红星”等等,品种繁多,不胜枚举,还有几株桃树,一棵李树,一棵柿树,空旷的地方搭了几架葡萄,几架西红柿,有时还有豆角,地上爬着西瓜蔓和香瓜蔓,另一边也许种着几畦韭菜、葱或香菜,反正五花八门的。我的父亲不像个种庄稼的倒像个生活的艺术家,所种的作物随心所欲,以自己和家人的喜好来定,好像从来就不考虑经济利益。种瓜是大家都爱的,载葡萄是儿子要吃,柿树是因为女儿喜欢柿饼。你看他从不关心今年那种果子不好卖,这种作物供不应求,收成以后也先拣好的给家人吃,吃不了再卖,就这样悠然自得地当庄稼汉。

春天到了,田里的野草长得全村最高最密,母亲急得上火,牙床肿得老高,催促他去除草,他会笑言“锄了还要长,随它们去吧,反正也高不过果树,挡不了阳光。”一夜春风来,树树竞繁花。文人墨客看到此情此景,免不了斗酒诗百篇。但庄稼人没那闲情逸致赏花做对,他们要忙“数花”了。有人会纳闷儿,难道要根据花朵多少预测今年的收成吗?错,这个“数”并非数数,倒是“删减”或“清洗”之意,也就是摘掉大部分花朵,只留下开得最大最好的。如果由着果树的性子开多少花就允许它发育成多少果子,那么我们市场上出售的苹果就如原始人在野外采集的野果一样又小又涩了。通常一树万朵花最后只能留下千朵,才能保证营养独享,结成硕果。自然界“优胜劣汰”的规律使得“枝头春意闹”的繁华无奈变成“总被无情弃”的萧索,就是孩童也会心生零落之感吧!

园子不装篱笆,只用一个木条钉的门象征性地拦一下,不为防人,只怕牲口进来糟蹋。有时候村子里晚上唱大戏,外村来看戏的路过口渴了就进去找瓜吃。有些不着调的人不懂生熟,乱摘一气。第二天下园子一看,满地瓜皮,还有许多生瓜蛋子碎在地上,父亲就会很生气,说庄稼人糟蹋作物和牲口没什么两样。

我在园子里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摘西红柿了。架子上粉红的、盈光润泽的果实熟透了候在那儿,一场细雨就能让它们裂开一条沙瓤的口子,淌出汁水来。什么东西多了都是麻烦事,西红柿泛滥时,母亲一早把新鲜的西红柿拌了糖摆在那里,诱惑爱吃糖的馋嘴的孩子去帮忙消灭一点,结果等到下午冒着泡泡的还在那儿一大碗,根本没人动一动,父亲笑她“连白糖一起糟蹋了”。这些都是夏天的景。

到了秋天,总有几藤南瓜难以处理。南瓜也属于高产作物,结起来没个完。我清楚地记得,有一个二十斤左右的大南瓜挂在藤上一直坠到半山腰,反正也吃不了,我们就拿一个很长的竹竿把它捣掉一直滚到沟里了,摔得稀巴烂。

小时候园子里有很多松鼠,父亲讲他们是怎么抓这种机灵的、滑溜溜的小动物的。据说松鼠气性大,经过几次挫折会气死过去,当然是假死,一阵儿就苏醒了。有一次父亲发现路边有一堆青的棉桃(大集体时鼓励种棉花),就躲在树后偷看。两分钟后,一只松鼠衔着一个棉桃过来了。父亲就大叫一声跳出了,那只松鼠扔下东西掉头就跑了。父亲又躲起来,松鼠观察一会儿又去吃棉桃,父亲故伎重演,如此三番,松鼠气得一蹦三尺高,躺下不动了。

入冬了,懒于储藏的斑鸠饿得到处找吃的。父亲就在园子的平地上挖一些十五厘米左右深的坑或洞(容下斑鸠的身体那么大),撒一些麦粒在里面,然后就躲在一边。呆头呆脑的斑鸠一路踱过去,发现吃的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进去,头朝下尾巴朝上,再也挣扎不出来了。

我至今依然怀疑父亲所说的只是故事,并非亲身经历。因为我曾实验多次,从没成功过。不过也可能原先这些小动物太多了,而到我荼毒生灵时它们的数量已大大减少,或者已经从祖辈那儿了解到了狡诈的人类的雕虫小技,所以不再上当了。不管怎样,园子是童年不可或缺的部分。虽然如今园子仍在,然而物是人非,故地重游未必再有那么单纯的快乐了。

★ 父亲的果园作文

★ 果园承包合同

★ 怀念父亲伤感散文

★ 散文;这就是父亲,这就是父爱

★ 父亲的优美散文

★ 父亲的现代散文

★ 和父亲赶集的散文

★ 父亲的杏散文

★ 站台上的父亲散文

篇3:山地果园的技术革命

———华中农业大学柑橘专家邓秀新教授

随着工业化及城镇化的快速发展, 大量农业劳动力向二、三产业转移, 果树生产人工成本大幅度增加, 直接影响到农业的经济效益。我国作为水果种植大国, 繁重的体力劳动与农村劳动力短缺的矛盾在林果业特别突出。

最新数据显示, 2013年我国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水平已达到59.5%, 与之相左的是, 我国果业的机械化普及率却很低。截至2011年, 全国林果业机械保有量只有21.15万台 (套) , 其中挖坑机3.9万台、果树修剪机6.7万台。

在2010年农业部颁布的《关于加强农机农艺融合, 加快推进薄弱环节机械化发展的意见》中有这样的明确描述:林果业机械化发展严重滞后于实际需求。随着农业科技日益进步和农村劳力的大量转移, 农业劳动力成本正在不断提高, 先进果业机械取代人力劳动已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 推行果园标准化、机械化、省力化栽培显得越来越重要。

攻坚战:以运输机械化为突破口

劳动强度大、劳动力短缺以及劳动力成本高三大难题是山地机械化发展的契机。以柑橘为例, 柑橘园田间运输这个作业环节的机械化问题尚未得到很好的解决, 而这个环节却是柑橘生产用工量最大的环节, 是长期制约我国柑橘生产机械化的瓶颈问题。

早在山地果园运输机械还没开始广泛使用时, 许多山地果农已开始自行兴建果园运输装置, 如广东龙门山地橘园果农自建双轨运输机、山地砂糖橘园果农自建的简易运输装置等, 果农的迫切需求表明山地果园运输亟需机械化。

2007年确立的柑橘技术产业体系为推动山地果园机械化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下设的柑橘机械研究室在研发适用、省力山地果园机械方面进行了大量的实验性研究和示范推广, 为解决降低用工成本、有效解决劳动力短缺问题, 提供了极具价值的模版和样本。

国家柑橘产业技术体系机械研究室华南农业大学和华中农业大学2位岗位科学家及其团队, 在柑橘主产区调研柑橘园的地形地貌以及柑橘种植状况, 发现大部分柑橘都种植在坡陡山地, 有些果园有较直的耕作道与排水沟, 有些是弯弯曲曲的耕作道甚至无耕作道等。在考察日本山地柑橘园运输机械后, 他们思考如何研发适合中国柑橘园的山地果园运输机。

华南农业大学团队首先考虑研究索道运输机, 从钢丝绳索道到链式索道;然后研究钢丝绳牵引式 (单向或双向) 遥控双轨运输机 (固定式、拆装式和变轨式) 。华中农业大学团队首先研究柴油机驱动自走式有人驾驶双轨运输机, 然后研究柴油机 (汽油机) 驱动自走式有人 (无人) 驾驶运输机、牵引式遥控单轨 (无轨) 运输机。从运输机的简单手控到遥控与程序自动控制、从简单的机构到机电一体化结构、从单一的安全机构到复合的安全装置等不断发展, 并研究运输机的综合利用与进行试验示范。

持久战:围绕产业链构建技术链

华南农业大学工程学院院长杨洲教授是广东省现代农业产业技术体系岭南水果创新团队设施与机械化岗位专家, 在谈到果园机械化问题时, 杨洲认为, 我国的水果生产机械化水平尚处于围绕产业需求构建技术链的环节, 还没有到深入快速发展的阶段。

杨洲的团队目前主要有两个研究方向:一个是研发可以提高效率、减轻劳动强度的农业机械, 比如修剪、采收、运送机械, 与国家柑橘机械研究室不同的是, 杨洲的团队主要研究易损类果品如香蕉、荔枝的运送机械;另一个是可以提高资源利用率的机械装备, 比如灌溉、喷药、施肥等机械。

在杨洲看来, 发展果园机械化要产学研结合, 发挥各自的优势协同推进。“比如一般的灌溉机械, 很多企业都在生产, 那高校的研究重点就要放在灌溉设备的智能控制、无线通讯等新技术的应用方面, 放在果园的精准灌溉管理等环节上, 这也是高校的优势和长处。”

采访中, 杨洲特别提到施肥机械的重要性。目前果农施肥的方式主要是挖穴施肥和开沟施肥, 不管哪种方式, 劳动强度都非常大。在调研时杨洲发现, 由于人力短缺、劳动强度大, 果农挖坑的深度有的不达标, 有的甚至直接把肥料袋子直接放在果树下。根据这种情况, 杨洲的团队花了大量时间和精力从事挖坑、开沟机械的研究, 开展精准施肥装备的研究。

在果品采收方面, 杨洲主持的国家“十二五”科技支撑计划项目课题里一个重要内容就是采运机械化。采收机械主要是研究采收平台, 果农可以站在采收平台上采摘水果。杨洲说, 这个项目研究也有不足之处, 只能用于坡度不大的果园, 目前的问题是广东大部分果园用不上这种车, 因为地陡, 而且树太密, 车根本进不去。杨洲说:“说到底还是农机农艺相融合的问题, 我们现在是根据果园现状来研究机械, 还处于围绕产业链构建技术链的环节, 要真正实现山地果园机械化, 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立体战:农机农艺相融合

高级农艺师李国华自称“柚农”, 他从事柚子种植研究已有20多年时间。他说柚子是最适合梅州气候特点的果品, 发展柑橘产业, 第一是要提高栽培管理技术, 品质提高了, 效益才能提高;第二是要注意做好病虫害防控, 保证柑橘产业的安全;第三是要解决山地果园的机械化问题, 解决劳动力困难的问题。李国华认为, 由于农村劳动非常紧缺, 所以用机械取代一部分重体力劳动是必然的趋势。

中国农业科学院果树研究所果树应用技术研究中心副主任王海波曾在某公开会议上提出“目前我国农机与农艺专家之间尚缺乏交流, 机械化推广受困于果园传统栽培模式中的架式过低、行距过窄和行头过小等问题, 果树种植和栽培管理模式与机械装备不能相互配套的问题特别突出。”如何研发出适合构建“节本、优质、高效、安全”的现代果业发展需求的果园机械, 如何实现果园机械农机农艺的融合, 已经成为掣肘中国果树业发展的瓶颈问题。

篇4:父亲的浪漫主义(散文)

在我记事之初,家里有一个庭院,父亲在屋子前面种了一片甘蔗,春天绿绿的叶抽出来,修长而舒展,微风拂过,亭亭摇曳,好像汉唐时代的少女,身穿绿萝衣,翩然起舞。夜晚,春雨沙沙的清曼声音,伴我们入睡,如同天籁。到了深秋,甘蔗成熟,甜甜的滋味,这大概是我所知道的最甜美的味道了。直到如今,还经常想起那一片曼妙的绿和那甘甜来。

在院子里,父亲还种下了一些白兰花,让我们的院子飘忽着一种洁白的芳香。有一株白兰树长得很高大,它的枝丫可以坐下我和姐姐两个人。我们常常坐在花树上,看安徒生的童话,清风徐来,世界飘浮得很高很远。

有一年,父亲到海南出差。年轻的他经常不顾海里有鲨鱼而禁止游泳的警告,背着领导去大海游泳。他说只有在大海里中流击水,让自由的躯体徜徉于无边无际的水域之中,才真正会有飞翔的快意。

在一天的紧张工作之后,他会端一个小板凳,走十几里的沙滩去看一场电影。父亲在岛上和渔民相处得很好,他吹笛子给他们听,和他们一起出海去打渔。在遥远的海面看岸上依稀的灯塔散发出暗淡的光芒,看湛蓝的海面升起的明亮的圆月,泪流满面。

从海南回来的时候,父亲带回满满一公文包的珊瑚和一个渔民朋友送的海螺。我们看着那些形状细致的珊瑚,听着海螺在耳边的呼啸,总感觉他亲历的天涯海角,与我们如此亲近。

其实父亲从小就经历了很多波折和磨难,只是痛苦对于他似乎风清云淡。小时候他父亲早逝,兄弟三人要捡柴做农活,从早忙到晚才能吃上腐烂的菜叶和掺着糠的米饭,即使这样也从来吃不饱。可是阳春三月,他们总不忘自己做风筝,在田埂上奔跑着,让风筝飞得很高很高,掠过一大片一大片开放着的油菜花。“很快活啊。”他乐呵呵地说。

父亲做过很多工作,按他的话来说,工农兵学商,除了兵之外,他都有涉足。他最喜欢的是经营我们的果园。在很多年以后,当果园已经变成座座高楼的时候,提起父亲,很多人还记得他的果园。他们说,种得真是好。在被誉为“柑橘之乡”的家乡,父亲的果园是首屈一指的,他最先引进新品种,又种得最好。我还记得满树金黄色的柑橘点缀在碧绿的叶子间,他以玫瑰作为果园的围墙,四月开满玫瑰花,绮丽幽香。在很久以后,我读到伯内特的《秘密花园》,心里不免有一种柔软的温暖。

那一年,城市开发的推土机拆了我们家赖以生存的果园,昂扬生长的树木和花朵零落成泥。父亲当时有多种选择,比如回到以前的单位,到朋友的企业做事,或者做生意。父亲却买了两箱蜜蜂,高高兴兴做了放蜂人。随着花期,从四川到陕西到甘肃到陕北最后到了内蒙古大草原,远离尘嚣,追随一路的芬芳。

风餐露宿的流浪日子也许很苦,但父亲对于这段经历始终视若珍宝。

他说,太白山的森林茂密极了,遍山的野槐花,洁白馥郁。瀑布直下,珠玉四溅,烟雾飞散。在这里他们呆了三个月,在浓密的草地上搭起帐篷,步行至几十里之外的集市买米,有时候他们逮来野兔和附近的村民换粮食。清朗的夜里,四周一片寂静,野花的香味弥漫四野。他躺在草地上,看见很亲近的繁星,想点什么,或什么也不想。

在陕北,有满坡的羊,满坡的信天游,满坡的杜鹃花和满坡的云。他站在黄土高坡,扯着喉咙和那些裹着羊白肚毛巾的陕北老汉一起唱山歌,无拘无束,酣畅淋漓。

整整两年的时间,他吃夹着黄沙的米饭,他在雨水里淋浴,他的皮肤被漠北的风吹得干裂,他被蜜蜂蜇伤,他的衣服灰尘满布,他的手臂被荆棘划得伤痕累累……他自己削成的绿笛已经被吹成褐色,我猜想他的笛声一定是从青翠的秦岭蜿蜒至苍凉的敦煌,飞到漠漠的塞外,再被风吹到水草丰美的草原。他在那些人迹罕见的美丽地方找到了来自心灵深处最初的感动。他接纳并享受所有的一切,路途的险阻、肌肤的疼痛和内心难以言表的喜悦。

在父亲58岁的时候,他和母亲一人骑一辆有着十多年历史的自行车从四川出发,走过重庆,走过湖北,走过甘肃,走过陕西,经过三十多个城市,神采奕奕地畅游五千多公里,历时六十一天,把一身皮肤晒成古铜。

篇5:果园里的向日葵散文

一块栽了些梨树、苹果树的果园旁边,有一块更大的空地。农耕时节,农民们在空地里铺好地膜,几天后,乘着一场小雨把一粒粒玉米排兵布阵一般镶嵌进了地膜里。除此之外,他们还在地膜行中随机镶嵌了一些向日葵的种子。从他们随意的动作中可以看到,向日葵完全不算主业,或许顶多在收获的时候,充当一下零嘴儿吧。

在这些向日葵种子中,一粒种子逃脱了农民的掌控,把家安在了果园里。几天过后,它和玉米地里的向日葵种子一样,开始在地底下积聚能量,先是顶破外壳,抽出嫩芽儿,然后挤破地皮,冒出地表,并开始长茎长叶。自从呼吸到自由的空气,享受到融融的阳光,果园里的那株向日葵就感觉惬意极了。它对自己能拥有一片广阔天地而开心不已。而当它看到那些玉米地里的同伴们挤挤挨挨,在那小小的一点空间里,个个都呼吸艰难,只能一个劲地伸长脖子往外探头;一个个为了晒上太阳,又不得不挺直腰杆儿,努力地昂起头的境况时,就更加为自己能够选择在果园里安家而自豪。

“我真是明智。”果园里的向日葵不无得意地想。“我简直就是一个聪明的智者,能够洞察先机,选择了在这里安家。不用因为同玉米们争地盘、抢空间而头破血流。”

再看玉米地里的那些向日葵,由于它们实在太多了,而且还身在玉米的包围中,你争我抢,老早就分光了土地表层的食物;因为它们饿得发慌,不得已只得把根须伸进更加黑暗的泥土去寻吃觅喝。

“我真是伟大。”果园里的向日葵更加得意。“我简直就是这片土地的皇帝!这里的一切都属于我一个人,我吃喝不愁。我只要把根系蔓延开去就能吃饱喝足,那用得着费心费力地往泥土深处钻呢!”

后来,不论是果园里的还是玉米地里的向日葵都长出了花盘,它们每天都忙着追逐太阳,东升西落,积蓄力量。

可是,渐渐地,果园里的向日葵感到有些吃力,它总是感觉有点头重脚轻,腰身儿也酸软无力。“估计是上次下雨淋到了,有点感冒了吧!”它这样想着。

直到有一天夜里,轰隆隆地下起了大雨,终于,果园里的向日葵忍不住折了腰身,一头扎进了土里。

第二天早上,天晴朗了,在太阳的照耀下,农民的孩子们来到了地里。“看,那儿有个向日葵。”一个稍小的孩子指着果园里的向日葵喊道。两个人跑了过来,扶起麻杆儿一般细的向日葵杆,弹去泥土,从碗口大的.花盘中掐出一粒种子,一尝,瘪的;再掐一个,还是瘪的……孩子们生气地将它丢进土里,跑进玉米地里去了。

玉米地里,那一个个向日葵花盘可真大,最小的也都和洗脸盆盆底一般大,身杆儿更是粗壮,支撑着硕大的花盘站立在玉米地里,简直像顶天立地的巨人,立即引来了孩子们的仰拜。稍大点的孩子要跳起来,才能摘到花盘,等两个人手里都有了的时候,他们便迫不及待地享用起来。摘一粒,捏一捏,饱满结实;嗑掉皮,嚼一嚼,满颊生香。孩子们欢喜地将那一个个大花盘抱在怀里,就像拥抱着一个个小太阳,烘得他们的脸蛋儿红扑扑的。

篇6:果园车站散文

我离开霞洞车站已经整整十年了。但每到漫山飞红的荔熟季节,我便情不由禁地想起了霞洞,想起了微风中婆娑起舞的荔枝园,想起了花团锦簇的站区庭院。在那里,我整整工作了六个年头,它不仅留下了我人生路上的一串脚印,而且,也圆了我打造果园车站的一个梦。

霞洞车站是三茂铁路的一个客货营业站,四面环山的霞洞镇,山山岭岭的荔枝林,如同长白山莽莽的林海,荔熟季节,万山披绿的荔枝园,枝头上擎起一梭梭晶红闪亮的红果,在微风中一起一伏的颤动,如同巍峨挺拔的群山,戴了一顶风摆杨柳的凤冠,煞是令人心醉。但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霞洞车站,因受“先通后备”和“边建设边运营”建路原则的掣肘,此时却是另一副模样,站区周围的坡地和单身宿舍疯长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让人感到有种不修边幅的苍凉。记得我接任不久的一个大白天,有个职工下班回宿舍冲凉时,竟发现水管的喷头上,泰然盘着一条全身泛绿的大毒蛇,蛇头高高地昂在半空中,鲜红的信子在口中一伸一缩,口中吱吱有声,凶神恶煞地蓄势向职工进攻。职工见状吓得连裤子都未穿,一声惊叫便冲出了宿舍,光着赤条条的身躯躲在墙角瑟瑟地发抖。直到职工崔全明赶来把蛇打死后,他才心有余悸地回到宿舍穿衣服。职工的这种尴尬,让我寝食难安。我辗转在睡榻上冥冥苦思,我想起了接任时欢迎会上职工对我的热切眼神和一句句滚烫的寄语;想起了大家在岗位上日以继夜的顽强拼搏;也仿佛听到了职工在宿舍冲凉时被蛇吓得发出惊魂的阵阵呼叫。我感到,全站干部职工,人人用生命作支柱,为铁路运输安全撑起了一片蔚蓝的天空。我作为站长,当大家的生存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我还能熟视无睹吗?我决心以非常手段整治车站环境,我要从治脏治乱的问题上公开向职工亮相。

蛇情的出现无需作太多的动员,它像一团熊熊燃烧的火把,点燃了全站干部职工改造居住环境的热情。大家自觉地参加刨草平地的义务劳动。

在治脏治乱的基础上,为了彻底消除蛇鼠赖以生存的环境,车站利用车务段下拨的资金,在单身宿舍院内硬化了一条长120多米宽2米的行人过道,还修建了两个用瓷砖敷面的长方形果圃,分别种上了龙眼和荔枝,此外,还将工程节余款在车站月台上砌了两个简洁大方的花圃,种上了塔松和米兰。

站区面貌的变化,给职工营造了一个舒适恬静的.休闲环境,也为“内强基础,外树形象”的工作积累了经验。

信念是孜孜不倦的追求,是在错综迷茫中的一份自信,百折不回的坚定信念,它可以让人为之充满激情,并让人在拼搏中折射出成功的光芒。

打造果园车站,是我在事业上的又一个追求。在霞洞车站,我在站长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了六个年头,并成功地打造了三个“品牌”(即人文居住品牌、业务技术品牌、安全生产品牌)但我感到还不满足,我还想通过我尚且具有的人力资源,再作一番人生旅途的冲刺――打造一个果园车站,让人生再添一份乐趣。

有人说: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讲的是福荫后代的事。我打造果园车站,一不为名,二不为利,只图探索铁路文化的一条新途径。如果失败了,它可以给我们补上一课,列为教训;如果成功了,它也许为一向枯燥的站区生活,增添些许色彩!何况,共建和谐,美化人生,它早已成了人们的普遍共识。走前无古人的路,那也是“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的一种尝试。这种事情虽不能与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相提并论。但我觉得只要我尝试了,心中将永远不留遗憾。

霞洞车站单身宿舍环境面貌的变化,让我看到了蕴藏在干部职工中的巨大能量,也为我打造果园车站提供了成功的借鉴。我从事行政管理和政治工作近二十年的经历告诉自己;不懂得将铁路安全生产和增收创效工作结合职工的切身利益一起抓,再花俏的说教,都会变得苍白和无力。霞洞车站蛇情的出现,已经给全站的干部职工上了一堂生动的政治课,大家有改变车站面貌的强烈要求,加上该地又有种植果树的天时地利人和。因此,只要我敢于领头摇臂一呼,职工势必前呼后拥。我看准了形势,并斗胆在打造果园车站的问题上爽了一把,后来形势的发展,比我预料的还要好得多。

人心齐,泰山移。经过全站干部职工近一个月的艰苦奋战,站区周围近二十亩的荒山边坡上,全都种上了荔枝,龙眼、芒果、香蕉、杨桃和菠萝蜜。当果木扬花吐蕊的季节。蜜蜂在花丛中酿蜜,知了在枝头上唱歌。蝴蝶在绿丛中起舞,如诗如画的站区风光,如同一幅壮美的秀锦,吸引了南来北往旅客羡慕的目光,也让日夜战斗在岗位上的干部职工,心中充满了幸福和憧憬。

多年来,霞洞车站本着谁种植谁受益的原则,直接把果树种植的任务下达到班组,由班组量体裁衣地开展活动。大家在繁忙的铁路运输安全工作中,坚持用休班的时间精心打理果园,坚持用辛勤的汗水浇灌果木。如今,车站四周的边坡上,成片的荔枝、龙眼、芒果长得郁郁葱葱,枝头上的累累硕果,压得枝头都低下了头。记得在职时的一次车务段职代会上,车站职工摘了满满十筐早熟的荔枝向职代会献礼,使得到会的各级领导和全体代表,都品尝了果园车站丰收的喜悦。

日思夜梦是人世间的自然法则,值不得大惊小怪,但园梦是要付出代价的。在铁路运输安全的几十年打拼中,我竞能如愿以偿地实现了主旋律以外的一个梦想,为车站的文明建设抹上了一笔亮色,这的确使我感到欣慰。

篇7:生活小散文随笔:去果园的路

狗日的二奎,你开这么快去抢孝帽子呀!村里年纪最大的秃子爷恼怒起来。

傻杆子,你威啥风呀?男人去城里打工三年没回来的白金凤也骂起来。再威风到了夜里不还是一个人干熬!嘻嘻。

二奎呢,不只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依旧摇头晃脑地把车子开得风快……

过了几天,路上的积水蒸发干了,土路竟被三马车轧得形成了三道深深的沟壑。

天晴了,人们再去果园,又改为步行。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东家长西家短地走出村子不多久,就停下了:这路忒难走了。有人嘟囔着骂起来:还不是傻杆子二奎,开个狗日的三马车,把路都轧成了这样!

路再坎坷,果园终究还是要去的呀!秃子爷擓着粪筐,嘴里骂着那一伙子不孝子孙,左挪右闪地走过这段坎坷的路。粪筐在他的身后摇摆出一个又一个的花样。

有了秃子爷踩出的一行不规则的脚印,村里人也都步着秃子爷的后尘,小心翼翼地走进了自家的果园。随着果园里需要大量的人工,秃子爷走过的那行不规则的脚印,竟走成了一条仅仅能走过去一个人的 “S”形的“路中路”,曲里拐弯的。而那几道深深的沟壑便永远地干成凸凹的形状,留在原来的位置上,不几天就长满了荒草

果子采摘的时节到了,人们蜂拥着去果园。那条“S”形的“路中路”就拥堵起来。去果园的人排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等待着依次通过。

前边的人不紧不慢地走,后边的人只好耐心的等!等了半天还挨不上号,白金凤又骂起来:都是傻杆子二奎,开个破X三马车,好端端的路都给轧坏了。

得叫他狗日的二奎把路给修好。

白金凤嘻嘻哈哈地忽悠二奎:去,把路修好,姑奶奶叫你开开荤。

如此挑逗的话语,撩拨着二奎心里火烧火燎的。二奎就露出了死乞白赖像。大白,你说话算数么?

算数,咋不算数呢!白金凤的言语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你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看姑奶奶给了你,你会么?

嘿嘿,那你就擎好吧!

二奎说干就干,吃过午饭就甩开膀子干起来……

两个中午,路就修好了。远远的看过去,虽然路面见了新土,可原来形成的那个“S”形还是隐约可见。可二奎并没有急着去找白金凤。

要去找百金凤也得等到黑夜里。二奎想着,便坐在路边的树荫凉里,用一条看不清真色了的毛巾,边擦满身烘臭粘稠的汗,边等着秃子爷他们来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

秃子爷远远地走过来了!

二奎看到秃子爷的背又驼了不少,粪筐在他的肩上荡来荡去,好像随时都准备掉到地上。忽然,二奎看到秃子爷走到“S”形的转弯处时,停住了几脚步。

狗日的二奎,这路咋能这样修呢。嘴里嘟囔着,秃子爷先是望了望眼前平坦的路,觉得好像少了一些什么。这时他就瞅见了那个隐约可见的“S”形,犹豫起来。

二奎就在心里催促起秃子爷来:狗日的秃子,快走啊!

秃子爷在踌躇了片刻之后,终于左挪右闪地走了过去。

女人们见路修得平坦一新,嘻嘻哈哈起来:嘿,这傻杆子还真听话哩。

老白你说了就得真做,可不兴忽悠人家独杆啊。

做,做,就当老娘可怜可怜这个二杆子了!嘻嘻,哈哈……

女人们脚步未停,就跟在秃子爷的身后走了过去。

村子里去果园的人,就好像看见齐腰深的荒草仍然长满着路面似的,依旧学着秃子爷的样子,左闪右跳着走进了果园。

二奎坐在树荫凉里,心里就不明白了这些人的行为。他歪着头想了好久,也没有想出所以然来,就裂开大嘴骂起来:您娘个老屄的。

第二天一大早,秃子爷依旧蒯着粪筐朝果园走去。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那段被走成了“S”形的转弯处,不知被哪个狗舅子给挖断了,三条深浅不一的沟,横着并排在路上。

秃子爷站住脚步,左右看看,没发现任何人影,就日娘倒逼地骂起来。

骂了一阵子,秃子爷觉得心里的气释放了不少,便一纵身,跃过了第一条沟,再一纵身又跃过一条沟……

秃子爷按着心里早已形成了的那个“S”形,左挪右闪地走过了这段去果园的路。他一回头,看到一大群人也都学着他的样子,一跳一跃地走进了各自的果园。

作者:曾棠

篇8:果园在静静的叫喊

停止仰望长空

为了生成你要流下屈辱的泪水

来浇灌家乡平静的果园

生成无须洞察

大地自己呈现

用幸福也用痛苦

来重建家乡的屋顶

放弃沉思和智慧

如果不能带来麦粒

请对诚实的大地

保持缄默和你那幽暗的本性

风吹炊烟

果园就在我的身旁静静叫喊

双手劳动

慰藉心灵

(海子《重建家园》)

海子是第三代诗人中一个早慧也是一个早夭的诗人。作为一个诗人, 他生前的寂寞和死后的荣耀形成鲜明的对比。在他短暂的二十五年生命中, 留下了大量关于麦地、村庄、河流以及家园的诗歌。

爱默生说:“诗人是命名者和创造者。”海子去世后有一部分人质疑海子对于当代诗歌的贡献, 但从这一意义上说, 海子是无愧于一个优秀诗人的称号的, 因为他在诗歌中重新命名了麦地这一意象, 并将它延伸到土地、故乡以及与农业相关各个方面。

《重建家园》是海子众多麦地诗歌中的一首, 重建其实是诗人灵魂向家乡的回归。

“在水上放弃智慧/停止仰望长空/为了生成你要流下屈辱的泪水/来浇灌家乡平静的果园”, 这是诗歌的第一节, 也是理解全诗的一个难点, 我们可以理解为一颗漂泊的灵魂应该放弃俗世的所谓生存智慧, 停止一切不切实际的空想, 用在异乡艰难生存中流下的屈辱的泪水浇灌家乡平静的果园。海子出生于安徽农村, 十五岁考上北京大学, 贫穷落后的故乡一直是海子心中的隐痛, 很多人认为诗歌中的“在水上”起语突兀, “智慧”和“长空”似乎也与重建家园并不相悖, 未免有点随意, 如果我们了解海子的成长背景, 理解起来并不难, 水上意味着漂泊, 漂泊意味着远离了故乡, 之所以要“放弃智慧”、“停止仰望长空”, 海子是希望在内心永远保持故乡给予自己的淳朴, 在艰难的生存中重建心中的家园。

“生成无须洞察/大地自己呈现/用幸福也用痛苦/来重建家乡的屋顶”, 这是诗歌的第二节, 是进一步表明自己重建家园的意愿。“生成无须洞察/大地自己呈现”——大地缄默无言, 但呈现世间万物, 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苦苦追求就可以得到的, 我们应该像大地一样阔大厚实, 坚实地呈现自己, 这里的“无须洞察”很巧妙地照应了第一节中的“放弃智慧”, 而且“智慧”的意义也显得更加明晰, 可以说是俗世的生存法则, 也有点类似于庄子所谓的“机巧之心”。在海子看来, 无论是幸福还是痛苦, 只有故乡才是一个人灵魂的归属, 我们应该用它来重新构建故乡的精神世界。“家乡的屋顶”是部分指代整体, 我们也可以从屋顶的荫庇功能上作进一步的阐释———只有故乡才是我们赖以存在的根基, 只有故乡才能包容我们全部的幸福和痛苦。

“放弃沉思和智慧/如果不能带来麦粒/请对诚实的大地/保持缄默和你那幽暗的本性”, 第三节紧承前二节, 告诉人们, 即使我们不能为家乡带去什么, 我们在内心深处也应该保持对故乡、对土地的敬畏。与第一节不同, 这里不仅要求放弃“智慧”, 还要求放弃“沉思”, 沉思是什么?沉思就是认真、深入地思考, 在孤独中对某个中心意念或意象的深沉思考。米兰·昆德拉说, 人类一思考, 上帝就发笑。海子把沉思和智慧放在一起, 要求我们放弃, 这里其实又巧妙地照应了第一节中的“停止仰望长空”, 仰望往往透露出对人生的思考, 对人类共同命运的关怀, 但海子更关心的是心中的故乡、诚实的大地———如果不能带来人类赖以生存的粮食, 智慧和空想又有什么意义?海子甚至承认这种农民式的本性是幽暗的, 更进一步表明自己希望切实地重建家园的渴望。

“风吹炊烟/果园就在我的身旁静静叫喊/双手劳动/慰藉心灵”, 这是诗歌的第四节, 也是诗歌的结尾。炊烟升起的时候果园在静静的叫喊, 这里“静静叫喊”并不矛盾, 更不是海子刻意追求这样的语言效果, 它传达的是诗人和故乡一种无声的呼应, 这种呼应来自家园的土地和血脉, 也许这是异乡的炊烟, 果园在遥远的故乡, 但心之所系, 诗人无时不在感受故乡的呼喊———这是在提示我们赖以生存的粮食是来自土地的馈赠, 也是呼应第一节的我们要用屈辱的泪水来“浇灌家乡平静的果园”。“双手劳动/慰藉心灵”则是告诉我们唯有真实的劳动才能抚慰一颗漂泊的心, 唯有家园才是我们灵魂的安放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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