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情诗英文

2024-05-05

徐志摩情诗英文(通用9篇)

篇1:徐志摩情诗英文

徐志摩情诗

熟悉徐志摩家庭悲剧的`人,或许可以从中捕捉到一些关于诗人那段罗曼史的影子。但它始终也是模糊的,被一股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吹的劲风冲淡了,以至于欣赏者也同吟唱者一样,最终被这一股强大的旋律感染得醺醺然,陶陶然了。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轻波里依洄。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温存,我的迷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甜美是梦里的光辉。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她的负心,我的伤悲。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在梦的悲哀里心碎!

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

我是在梦中,

黯淡是梦里的光辉。

爱情,是最具个人化的感情,是人的一生中最耐咀嚼品味的情感之一。描写爱情,既可以直抒胸臆,抒发炽烈的感情,也可以表现得蕴藉含蓄,艺术手法和风格是多种多样的,唯其表现得真诚深切,方能打动他人之心;唯其找到一个独特的艺术视镜和表现角度,方能显出诗的新意和诗人的创造。《我来到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就是一首有特色而又写得真切的爱情诗篇,它的特色不仅在其所表现的情感内容上,还在其新颖的艺术构思和艺术表现技巧。

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

我来扬子江边买一把莲蓬;

手剥一层层莲衣,

看江鸥在眼前飞,

忍含着一眼悲泪——

我想着你,我想着你,啊小龙!②

我尝一尝莲瓤,回味曾经的温存:——

那阶前不卷的重帘,

掩护着同心③的欢恋:

我又听着你的盟言,

“永远是你的,我的身体,我的灵魂。”

我尝一尝莲心,我的心比莲心苦;

我长夜里怔忡,

挣不开的恶梦,

谁知我的苦痛?

你害了我,爱,这日子叫我如何过?

但我不能责你负,我不忍猜你变,

我心肠只是一片柔:④

你是我的!我依旧

将你紧紧的抱搂——⑤

除非是天翻——⑥

但谁能想象那一天?⑦

作品注释

①这首诗最初见于1925年9月9日《志摩日记·爱眉小札》内。

②发表时“龙”为“红”。小龙,陆小曼别名

③日记中“同心”为“消魂”。

④日记中此处无“:”。

⑤日记中“——”为“;”。

⑥日记中“——”为“,”。

⑦日记中此句为“但我不能想象那一天!”篇末署有:“九月四日沪宁道上。”

篇2:徐志摩情诗英文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边挂;

今儿它们全低了头,全变了相:——

红的白的尸体倒悬在青条上。

窗外的风雨报告残春的运命,

丧钟似的音响在黑夜里叮咛:

“你那生命的瓶子里的鲜花也

篇3:徐志摩爱情诗的骑士精神

关键词:徐志摩;爱情诗;骑士精神

中图分类号:I206.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864X(2016)08-0001-01

徐志摩对爱的追求就像是一个中世纪的骑士,“凭着爱的无边的力量,来扫除种种障碍我们相爱的势力,来医治种种激荡我们恶性的疯狂,来消灭种种束缚我们的自由与污辱人道尊严的主义与宣传骑士精神。

骑士精神是一种贵族精神,它是随着骑士制度的发展逐渐地演化为一种文化精神的象征。骑士文学作为这一精神的直接传承者,在中世纪的文坛上,焕发着奇异的光彩。尤其是骑士爱情,一直被人们津津乐道,无论是在骑士抒情诗中,还是在骑士叙事诗中,但是在历来的希腊罗马文学作品中,爱情不被作为主题,难登大雅之堂。比如历时十年的特洛伊战争,因一个名叫海伦的女人而起,确也与爱情有关,可是爱情在这部史诗中只是作为一场战争的陪衬,充斥其间的悲剧意识和宏大的史诗气氛成为了主角。骑士文学中有关骑士爱情的描写使得爱情这一文学主题得以光大,具有了显赫的地位,并且它打破了中世纪一向奉行的禁欲主义,使得爱情从此以一个独立的主题登上了文学的大殿,不再龟缩在一角。骑士们的爱恋对象往往是贵妇,贵妇们给了骑士爱的动力,使得他们充满了冒险精神,甚至为了取悦贵妇们,不惜一切代价。骑士们的爱情往往被称为了“典雅爱情”。

在英伦,徐志摩爱上了林长民的女儿林徽因,放弃在剑桥继续求学,且于 1922年3月,也就是其次子德生降生后不到月余,与结发妻子张幼仪在德国离婚,于1922年8月启程回国去追寻他的“明星”,陆耀东认为他《<猛虎集>序》中“奇异的风,“奇异的月色”是隐语,绝不是指什么自然的月色,而为徐志摩作传的作者凡尼,晓春也认为:“是林徽因所激发起来的疯狂的爱恋之情。”他不顾父母之愿,甚至对他的老师梁启超的回信也充满着骑士的斗志,展示了两代人之间的鸿沟,“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惟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像《偶然》、《山中》、《月下待杜鹃不来》和《希望的埋葬》等诗,表达了对林徽因的真挚的爱以及失望之情。他对陆小曼的追求,很有些中世纪的骑士情怀。在他追求陆小曼的过程中,他也同样的斗志昂扬,即使那时陆小曼己是有夫之妇,即使那时他受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压力,无论家庭的还是社会的。在那个时候,他是把陆小曼当作实现自己爱的理想,如同骑士为了贵妇们征战一样。他为了取悦自己的爱人,送法国的名贵香水;他甚至为了见上陆小曼一面,去贿赂阻挠他们见面的陆小曼家的佣人们;他也写给了她无数的情书,他那时所写的《爱眉小札》更是他心理历程的展露;当然关于爱的征程的诗歌也是在所难免了。他诗兴大发,在徐与陆的恋爱中,他写下了《我来扬子江买一把莲蓬》、《起造一座墙》、《呻吟语》、《多谢天!我的心又一度跳荡》等,更多的表现为一种有情人不能结合的痛苦和相思之情。在徐志摩的爱情诗中,他十足的演绎了骑士的冒险精神和浪漫情怀。《这是一个怯懦的世界》写于徐志摩与陆小曼相恋期间。追求一个有夫之妇,在封建的中国社会,是不为世俗所容的,而徐志摩似乎就是要和当时的现实斗争。

很多人都说到他的单纯,可能此也是一方面。因为他坚信真爱无罪,他认为他是在实现他的“色香”,西方的“爱情至上观”在他这里展现无遗,因而在中国实现他的这一不合道德规范的追求,必然经受的苦难更多。这首诗充盈着骑士冒险精神,诗人高擎无所畏惧的旗帜,追寻着自己心中的理想和爱情。诗中的“我”踏着刺透脚心的荆棘,迎着劈破头颅的冰雹,冲出现实的牢笼,闯入理想的境地,似乎诗人也知道自己的爱情即使经受了如此多现实的羁绊,“刺透脚心的荆棘”、“劈破头颅的冰雹。”虽然诗中表现的只是肉体的折磨,但追求中爱而不得的精神困境让诗人经受着“可怖的梦魔,黑夜无边的惨酷。”诗人理想的境界实际上就是两个字:自由,即个性的自由,恋爱婚姻的自由。这自由之地不在人间,而在天庭。诗人这种理想的境地在当时一个遭受了几千年封建闭关锁国的统治、经历了西方列强的入侵,而又军阀混战的伤痕累累的国土上,就像天上的明星一般高不可攀,他的爱情没有现实的土壤。正因为现世的“怯懦”,诗人对幸福的追求历尽了艰辛和苦难,因而彼岸世界在诗人的想象中就愈显出美好,并更加的弥足珍贵。而这种境界往往是非人间的,是在天上。诗人营造的氛围也是充满了浪漫情调,“鲜花,野草,走兽,飞鸟”构成了一幅天上的图画。正如罗素所说,“浪漫之爱的基本要素是,认为被爱者即使很难被占有,也是弥足珍贵的。”

《月下雷锋影片》这首写于1923年9月26日的诗中,诗人创造出了一个“完全的梦境夕,在—深深的黑夜,依依的塔影,团团的月彩,纤纤的波鳞一下,你我荡一支无遮的小艇。这固然是失恋的诗人在“假如”下的设想,正是有了“假如”二字,强化了梦境在现实中的不可得。“满天稠密的黑云与白云,明月泻影在眠熟的波心。”

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我”在内心构想不可得之境,有云,有月,有水,有塔影,云的飘忽,水的随形而动,月在波心的投影,塔影在水中的鳞鳞波动,这一切都是那么轻灵,那么缥缈。“假如”这一神来之笔,为我们呈现出诗人淡淡的哀愁,浓浓的想往。而当这一切被置于黑夜之中的时候,诗人所神往的爱,虚无地飘荡在月夜,可触而不可及,只能在梦境中去实现。而诗人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我不爱什么九曲,也不爱什么三潭,我爱在月光下看雷锋静极了的影子—我见到了那个,便不要性命。”[1]这雷锋塔影,已经成为了诗人心目中爱的影子,最后的两行诗“假如你我荡一支无遮的小艇,/假如你我创一个完全的梦境,”[2]毛迅认为:“爱恋的柔情蜜意被童话的山水烘托到了至善至美的境界,从某种意义上说,徐志摩是新诗人中最善于创造罗曼谛克的情爱氛围的情歌手。”可是正由于“假如”二字,恰恰流泻了诗人毕竟是在造梦而已,正因为梦的完美才体现了现实的残缺。

骑士文学直接影响了西方的浪漫传统,而李欧梵这样评价:“最完全地实现自我,等同于取得最大限度的狂热爱情,超脱于完全自由、死亡和超凡之外,”这正是诗人在爱的旗帜下,实现自我的过程。

参考文献:

[1]谢冕.徐志摩名作欣赏.北京:中国和平出版社,1993.

[2]朱寿桐.新月派的绅士风情.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1995.

篇4:徐志摩经典爱情诗

有的人仰望满天繁星,寄托内心的乡愁;有的人描写依着祖母的怀抱数星星,忆起童年的天真。徐志摩描写的则是在“暮冬的黄昏”,在“灰色的清晨”,在 “荒野的枯草间”,明星闪烁的晶莹。这是诗人对自然景物的审美摹仿,是“这一个”诗人独特的摹仿。诗人接受了西方自由、民主的思想,但这种思想的觉醒只令他对现实更为不满,当时国家“混乱的局面使他感到他是度着灰色的人生”(蒲风语),个人爱情的挫折尤使他痛苦,国事、家事,“人生的冰激与柔情”,把他那颗充满浪漫梦幻的诗心折磨成“破碎的魂灵”。但是,象许多浪漫主义者一样,理想屡屡受挫但仍追求不会,他是永远不甘平庸的,他要在灰色的人生里“唱一支野蛮的大胆的骇人的新歌”(《灰色的人生》)。与他同期的诗作《灰色的人生》相比,同是写灰色人生,但《灰色的人生》重于现实的暴露与反抗,激愤粗犷,格调沉重凝滞,果然有“野蛮”、“大胆”、“骇人”之气。而《我有一个恋爱》里明星晶莹闪烁,创造了一个轻盈、空灵而又宁静、神圣的意境,与诗人灰暗、沉闷的人生感受侧面相比衬,这种反差也正是两者的契合点。

在晶莹的星光里诗人看见了自己人生的追求,得到了“知心”、“欢欣”、“灯亮与南针”,这一光明慰藉了现实人生的抑郁苦闷,理想的歌颂重于现实的暴露。在这首诗里,诗人对明星的审美摹仿勿宁说是对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思想感情的审美观照,他造出了一个独立的纯美的艺术境界与现实人生相抗衡,并以此作为坚定的信仰慰藉与激励自己人生的追求。诗之末了,诗人高歌:“任凭人生是幻是真,/地球存在或是消泯——/大空中永远有不昧的明星。”这是一曲人生理想之歌,在这里,诗人的人生追求与晶莹的星光互为溶合,表达出诗人执著的爱恋与坚定的信仰。

这首诗在艺术上比较集中地体现了徐志摩诗歌的特点。形式上或追求变幻的自由,或力求单纯和统一,前者更适宜表达激荡的心灵,所以这首诗前三节句式整饬、节奏单纯,及至诉说衷心,便改用错综交替、自由变幻的句子。但都工而有变,散而有序,错落有致。这首诗在爱的感激昂奋中每每略带抑郁,表现了诗人感受人世沧桑的心怀。这种矛盾的情绪以对比手法表现得尤为突出:如二、三、四节各以现实人生与天上明星作视觉、与触觉上、心灵感受上的对比,现实人生越灰暗,明星越显得光明美好;明星越亮,现实越灰暗。诗人便忧郁人生,更深深爱恋明星。徐志摩是个浪漫主义诗人,他以“爱、美、自由”为人生信仰,对爱情、人生、社会都抱着美好的理想,希望这三者能在同一人生里得到实现。正如梁实秋所说:“志摩的单纯的信仰,换个说法,即是‘浪漫的爱’……这爱永远处于可望不可及的地步,永远存在于追求的状态中,永远被视为一种极圣洁高贵极虚无缥缈的东西。”诗中“我爱天上的明星”便是这么一种爱,把它理解为对具体人物的爱也好,理解为人生的理想也好,这都是一种神圣、热忱的爱。

篇五:《爱的灵感——奉适之一》

爱的灵感——奉适之一①

下面这些诗行好歹是他撩拨出来的,正如这十年来大多数的诗行好歹是他拨出来的!

不妨事了,你先坐着吧,

这阵子可不轻,我当是

已经完了,已经整个的

脱离了这世界,飘渺的,

不知到了哪儿。仿佛有

一朵莲花似的云拥着我,

(她脸上浮着莲花似的笑)

拥着到远极了的地方去……

唉,我真不希罕再回来,

人说解脱,那许就是吧!

我就象是一朵云,一朵

纯白的,纯白的云,一点

不见分量,阳光抱着我,

我就是光,轻灵的一球,

往远处飞,往更远的飞;

什么累赘,一切的烦愁,

恩情,痛苦,怨,全都远了,

就是你——请你给我口水,

是橙子吧,上口甜着哪——

就是你,你是我的谁呀!

就你也不知哪里去了:

就有也不过是晓光里

一发的青山,一缕游丝,

一翳微妙的晕;说至多

也不过如此,你再要多

我那朵云也不能承载,

你,你得原谅,我的冤家!……

不碍,我不累,你让我说,

我只要你睁着眼,就这样,

叫哀怜与同情,不说爱,

在你的泪水里开着花,

我陶醉着它们的幽香;

在你我这最后,怕是吧,

一次的会面,许我放娇,

容许我完全占定了你,

就这一响,让你的热情,

象阳光照着一流幽涧,

透澈我的凄冷的意识,

你手把住我的,正这样,

你看你的壮健,我的衰,

容许我感受你的温暖,

感受你在我血液里流,

鼓动我将次停歇的心,

留下一个不死的印痕:

这是我唯一,唯一的祈求……

好,我再喝一口,美极了,

多谢你。现在你听我说。

但我说什么呢,到今天,

一切事都已到了尽头,

我只等待死,等待黑暗,

我还能见到你,偎着你,

篇5:徐志摩经典爱情诗

下面这些诗行好歹是他撩拨出来的,正如这十年来大多数的诗行好歹是他拨出来的!

不妨事了,你先坐着吧,

这阵子可不轻,我当是

已经完了,已经整个的

脱离了这世界,飘渺的,

不知到了哪儿。仿佛有

一朵莲花似的云拥着我,

(她脸上浮着莲花似的笑)

拥着到远极了的地方去……

唉,我真不希罕再回来,

人说解脱,那许就是吧!

我就象是一朵云,一朵

纯白的,纯白的云,一点

不见分量,阳光抱着我,

我就是光,轻灵的一球,

往远处飞,往更远的飞;

什么累赘,一切的烦愁,

恩情,痛苦,怨,全都远了,

就是你——请你给我口水,

是橙子吧,上口甜着哪——

就是你,你是我的谁呀!

就你也不知哪里去了:

就有也不过是晓光里

一发的青山,一缕游丝,

一翳微妙的晕;说至多

也不过如此,你再要多

我那朵云也不能承载,

你,你得原谅,我的冤家!……

不碍,我不累,你让我说,

我只要你睁着眼,就这样,

叫哀怜与同情,不说爱,

在你的泪水里开着花,

我陶醉着它们的幽香;

在你我这最后,怕是吧,

一次的会面,许我放娇,

容许我完全占定了你,

就这一响,让你的热情,

象阳光照着一流幽涧,

透澈我的凄冷的意识,

你手把住我的,正这样,

你看你的壮健,我的衰,

容许我感受你的温暖,

感受你在我血液里流,

鼓动我将次停歇的心,

留下一个不死的印痕:

这是我唯一,唯一的祈求……

好,我再喝一口,美极了,

多谢你。现在你听我说。

但我说什么呢,到今天,

一切事都已到了尽头,

我只等待死,等待黑暗,

我还能见到你,偎着你,

真象情人似的说着话,

因为我够不上说那个,

你的温柔春风似的围绕,

这于我是意外的幸福,

我只有感谢,(她合上眼。)

什么话都是多余,因为

话只能说明能说明的,

更深的意义,更大的真,

朋友,你只能在我的眼里,

在枯干的泪伤的眼里

认取。

我是个平常的人,

我不能盼望在人海里

值得你一转眼的注意。

你是天风:每一个浪花

一定得感到你的力量,

从它的心里激出变化,

每一根小草也一定得

在你的踪迹下低头,在

缘的颤动中表示惊异;

但谁能止限风的前程,

他横掠过海,作一声吼,

狮虎似的扫荡着田野,

当前是冥茫的无穷,他

如何能想起曾经呼吸

到浪的一花,草的一瓣?

遥远是你我间的距离;

远,太远!假如一支夜蝶

有一天得能飞出天外,

在星的烈焰里去变灰

(我常自己想)那我也许

有希望接近你的时间。

唉,痴心,女子是有痴心的,

你不能不信吧?有时候

我自己也觉得真奇怪,

心窝里的牢结是谁给

打上的?为什么打不开?

那一天我初次望到你,

你闪亮得如同一颗星,

我只是人丛中的一点,

一撮沙土,但一望到你,

我就感到异样的震动,

猛袭到我生命的全部,

真象是风中的一朵花,

我内心摇晃得象昏晕,

脸上感到一阵的火烧,

我觉得幸福,一道神异的

光亮在我的眼前扫过,

我又觉得悲哀,我想哭,

纷乱占据了我的灵府。

但我当时一点不明白,

不知这就是陷入了爱!

“陷入了爱,”真是的!前缘,

孽债,不知到底是什么?

但从此我再没有平安,

是中了毒,是受了催眠,

教运命的铁链给锁住,

我再不能踌躇:我爱你!

从此起,我的一瓣瓣的

思想都染着你,在醒时,

在梦里,想躲也躲不去,

我抬头望,蓝天里有你,

我开口唱,悠扬里有你,

我要遗忘,我向远处跑,

另走一道,又碰到了你!

枉然是理智的殷勤,因为

我不是盲目,我只是痴。

但我爱你,我不是自私。

爱你,但永不能接近你。

爱你,但从不要享受你。

即使你来到我的身边,

我许向你望,但你不能

丝毫觉察到我的秘密。

我不妒忌,不艳羡,因为

我知道你永远是我的,

它不能脱离我正如我

不能躲避你,别人的爱

我不知道,也无须知晓,

我的是我自己的造作,

正如那林叶在无形中

收取早晚的霞光,我也

在无形中收取了你的。

我可以,我是准备,到死

不露一句,因为我不必。

死,我是早已望见了的。

那天爱的结打上我的

心头,我就望见死,那个

美丽的永恒的世界;死,

我甘愿的投向,因为它

是光明与自由的诞生。

从此我轻视我的躯体,

更不计较今世的浮荣,

我只企望着更绵延的

时间来收容我的呼吸,

灿烂的星做我的眼睛,

我的发丝,那般的晶莹,

是纷披在天外的云霞,

博大的风在我的腋下

胸前眉宇间盘旋,波涛

冲洗我的胫踝,每一个

激荡涌出光艳的神明!

再有电火做我的思想

天边掣起蛇龙的交舞,

雷震我的声音,蓦地里

叫醒了春,叫醒了生命。

无可思量,呵,无可比况,

这爱的灵感,爱的力量!

正如旭日的威棱扫荡

田野的迷雾,爱的来临

也不容平凡,卑琐以及

一切的庸俗侵占心灵,

它那原来青爽的平阳。

我不说死吗?更不畏惧,

再没有疑虑,再不吝惜

这躯体如同一个财虏;

我勇猛的用我的时光。

用我的时光,我说?天哪,

这多少年是亏我过的!

没有朋友,离背了家乡,

我投到那寂寞的荒城,

在老农中间学做老农,

穿着大布,脚登着草鞋,

栽青的桑,栽白的木棉,

在天不曾放亮时起身,

手搅着泥,头戴着炎阳,

我做工,满身浸透了汗,

一颗热心抵挡着劳倦;

但渐次的我感到趣味,

收拾一把草如同珍宝,

在泥水里照见我的脸,

涂着泥,在坦白的云影

前不露一些羞愧!自然

是我的享受;我爱秋林,

我爱晚风的吹动,我爱

枯苇在晚凉中的颤动,

半残的红叶飘摇到地,

鸦影侵入斜日的光圈;

更可爱是远寺的钟声

交挽村舍的炊烟共做

静穆的黄昏!我做完工,

我慢步的归去,冥茫中

有飞虫在交哄,在天上

有星,我心中亦有光明!

到晚上我点上一支蜡,

在红焰的摇曳中照出

板壁上唯一的画像,

独立在旷野里的耶稣,

(因为我没有你的除了

悬在我心里的那一幅),

到夜深静定时我下跪,

望着画像做我的祈祷,

有时我也唱,低声的唱,

发放我的热烈的情愫

缕缕青烟似的上通到天。

但有谁听到,有谁哀怜?

你踞坐在荣名的顶巅,

有千万人迎着你鼓掌,

我,陪伴我有冷,有黑夜,

我流着泪,独跪在床前!

一年,又一年,再过一年,

新月望到圆,圆望到残,

寒雁排成了字,又分散,

鲜艳长上我手栽的树,

又叫一阵风给刮做灰。

我认识了季候,星月与

黑夜的神秘,太阳的威,

我认识了地土,它能把

一颗子培成美的神奇,

我也认识一切的生存,

爬虫,飞鸟,河边的小草,

再有乡人们的生趣,我

也认识,他们的单纯与

真,我都认识。

跟着认识

是愉快,是爱,再不畏虑

孤寂的侵凌。那三年间

虽则我的肌肤变成粗,

焦黑薰上脸,剥坼刻上

手脚,我心头只有感谢:

因为照亮我的途径有

爱,那盏神灵的灯,再有

穷苦给我精力,推着我

向前,使我怡然的承当

更大的穷苦,更多的险。

你奇怪吧,我有那能耐?

不可思量是爱的灵感!

我听说古时间有一个

孝女,她为救她的父亲

胆敢上犯君王的天威,

那是纯爱的驱使我信。

我又听说法国中古时

有一个乡女子叫贞德,

她有一天忽然脱去了

她的村服,丢了她的羊,

穿上戎装拿着刀,带领

十万兵,高叫一声“杀贼”,

就冲破了敌人的重围,

救全了国,那也一定是

爱!因为只有爱能给人

不可理解的英勇和胆,

只有爱能使人睁开眼,

认识真,认识价值,只有

爱能使人全神的奋发,

向前闯,为了一个目标,

忘了火是能烧,水能淹。

正如没有光热这地上

就没有生命,要不是爱,

那精神的光热的根源,

一切光明的惊人的事

也就不能有。

啊,我懂得!

我说“我懂得”我不惭愧:

因为天知道我这几年,

独自一个柔弱的女子,

投身到灾荒的地域去,

走千百里巉岈的路程,

自身挨着饿冻的惨酷

以及一切不可名状的

苦处说来够写几部书,

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我把每一个老年灾民

不问他是老人是老妇,

当作生身父母一样看,

每一个儿女当作自身

骨血,即使不能给他们

救度,至少也要吹几口

同情的热气到他们的

脸上,叫他们从我的手

感到一个完全在爱的

纯净中生活着的同类?

为了什么甘愿哺啜

在平时乞丐都不屑的

饮食,吞咽腐朽与肮脏

如同可口的膏梁;甘愿

在尸体的恶臭能醉倒

人的村落里工作如同

发见了什么珍异?为了

什么?就为“我懂得”,朋友,

你信不?我不说,也不能

说,因为我心里有一个

不可能的爱所以发放

满怀的热到另一方向,

也许我即使不知爱也

能同样做,谁知道,但我

总得感谢你,因为从你

我获得生命的意识和

在我内心光亮的点上,

又从意识的沉潜引渡

到一种灵界的莹澈,又

从此产生智慧的微芒

致无穷尽的精神的勇。

啊,假如你能想象我在

灾地时一个夜的看守!

一样的天,一样的星空,

我独自有旷野里或在,

桥梁边或在剩有几簇

残花的藤蔓的村篱边

仰望,那时天际每一个

光亮都为我生着意义,

我饮咽它们的美如同

音乐,奇妙的韵味通流

到内脏与百骸,坦然的

我承受这天赐不觉得

虚怯与羞惭,因我知道

不为己的劳作虽不免

疲乏体肤,但它能拂拭

我们的灵窍如同琉璃,

利便天光无碍的通行。

我话说远了不是?但我

已然诉说到我最后的

回目,你纵使疲倦也得

听到底,因为别的机会

再不会来,你看我的脸

烧红得如同石榴的花;

这是生命最后的光焰,

多谢你不时的把甜水

浸润我的咽喉,要不然

我一定早叫喘息窒死。

你的“懂得”是我的快乐。

我的时刻是可数的了,

我不能不赶快!

我方才

说过我怎样学农,怎样

到灾荒的魔窟中去伸

一支柔弱的奋斗的手,

我也说过我灵的安乐

对满天星斗不生内疚。

但我终究是人是软弱,

不久我的身体得了病,

风雨的毒浸入了纤微,

酿成了猖狂的热。我哥

将我从昏盲中带回家,

我奇怪那一次还不死,

也许因为还有一种罪

我必得在人间受。他们

叫我嫁人,我不能推托。

我或许要反抗假如我

对你的爱是次一等的,

但因我的既不是时空

所能衡量,我即不计较

分秒间的短长,我做了

新娘,我还做了娘,虽则

天不许我的骨血存留。

这几年来我是个木偶,

一堆任凭摆布的泥土;

虽则有时也想到你,但

这想到是正如我想到

西天的明霞或一朵花,

不更少也不更多。同时

病,一再的回复,销蚀了

我的躯壳,我早准备死,

怀抱一个美丽的秘密,

将永恒的光明交付给

无涯的幽冥。我如果有

一个母亲我也许不忍

不让她知道,但她早已

死去,我更没有沾恋;我

每次想到这一点便忍

不住微笑漾上了口角。

我想我死去再将我的

秘密化成仁慈的风雨,

化成指点希望的长虹,

化成石上的苔藓,葱翠

淹没它们的冥顽;化成

黑暗中翅膀的舞,化成

农时的鸟歌;化成水面

锦绣的文章;化成波涛,

永远宣扬宇宙的灵通;

化成月的惨绿在每个

睡孩的梦上添深颜色;

化成系星间的妙乐……

最后的转变是未料的;

天叫我不遂理想的心愿

又叫在热谵中漏泄了

我的怀内的珠光!但我

再也不梦想你竟能来,

血肉的你与血肉的我

竟能在我临去的俄顷

陶然的相偎倚,我说,你

听,你听,我说。真是奇怪。

这人生的聚散!

现在我

真,真可以死了,我要你

这样抱着我直到我去,

直到我的眼再不睁开,

直到我飞,飞,飞去太空,

散成沙,散成光,散成风,

啊苦痛,但苦痛是短的,

是暂时的;快乐是长的,

爱是不死的:

我,我要睡……

十二月二十五日晚六时完成

①写于1930年12月25日,初载1931年1月20日《诗刊》第1期,署名徐志摩。

如果因为志摩性格中的浪漫、热烈以及青春的浮动而据此认为他创作缺乏某种深沉的因素,或者推断说他缺乏对死亡、永生等问题的思考,那只是表面的理解。因为在徐志摩看来,不仅生、爱、死是生命过程连续的阶段,而且他把死看作是富有创造并具灵性的东西,在早期的《哀曼殊斐尔》里,就有很明显的表现:

爱是实现生命的唯一途径

死是座伟秘的洪炉、此中

凝炼万象所从来之神明

不仅他的诗作中有大量的爱与死相联的句子,而且在徐志摩的欧游旅途中,他对佛罗伦萨的坟情有独钟,在对文艺复兴艺术家的缅怀悼念之中,我们均可看出他对生命创造的玄思与领悟,诗歌创作的秘密,自然创化的进行在徐志摩那里是彼此不分,合二为一的东西。诗不仅是传统意义上的缘情言志,而且也是诗人对生存理解的一种把握。尽管这种把握可能不具有现代神学或形而上学的色彩,但是他对自然的钟爱以及宇宙间秘密的推崇,使得他的诗永葆着美的情致与活力。《爱的灵感》就是个明证。

在诗里,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躺在床上向自己的情人诉说着从恋爱到死亡这一短暂的生命历程。从最初的痴情苦恋到不因时空限制的爱,其间有对死的荣光的独特感受;从三年农活劳苦到最后的美其食、乐其居,其中有对星星、季节的感受,也感受到泥土的神奇、黑夜的神秘,感受到飞鸟爬虫、小草以及乡村人们的真、愉快、爱,这所有的一切构成了她心中爱的灵感的一盏明灯;从最后的出嫁到身患重病,其间有小孩的夭折,有母亲的去逝,可生命承受的不再是苦痛,而是超越一切人间烦忧的怀中的珠光。总之,徐志摩在此诗中给我们构筑了年轻女子爱的三种不同世界:对情人,对自然,对人类的爱。在这不同的爱的世界下面,体现着此女子渐次提升的人生境界,并由此引伸出三种世界共同的核心观念:泛爱。要知道,这种“泛爱”的观念在徐志摩的诗作并不随处可见。只要想起他在给梁启超的信中提到的一些话:“我将于茫茫人海之中访我冤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我们自然会看出二者间的区别。这种“泛爱”观念不是佛家所说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那种普渡众生以及抛却人间世相的大慈大悲,诗中固然有极乐世界的暗示:“……仿佛有/一朵莲花似的云拥着我/(她脸上浮着莲花似的笑)/拥着到远极了的地方去……/唉,我真不希罕回来/人说解脱,那许就是吧!”但是,年轻女子对血肉之躯相偎依的喜悦,实在非佛家所言的抛却情、爱、欲的作法。不仅如此,这一“泛爱”观念也非基督为救人间罪恶而钉十字架献身的光荣。《马太福音》上说:“眼睛就是身上的灯,你的眼睛若了亮,全身就光明,你的眼睛若昏花,全身就黑暗。你里头的光若黑暗了,那黑暗是何等大啊!”女子的心里并没有黑暗,她怀内抱有珠光,可是,那不是主赐予的:“你踞坐在荣名的顶巅/有千万迎着你鼓掌/我,陪伴我有冷,有黑夜/我流着泪,独跪在床前,”这一观念的根源恐怕得追溯到印度的泛神论思想。说来也不奇怪,徐志摩与泰戈尔交往甚深,泰戈尔在《缤纷集》里提出“生命之神”的概念,他对印度古代经典哲学《奥义书》所作的精湛研究,使他的思想深具泛神论色彩。《奥义书》提倡人与自然相统一,泰戈尔也提出“内在的我”与“最高起源”——“无限”相统一,他对神的虔诚是和对生活、人民的爱融合在一起的。显然,徐志摩多少受其影响,当初徐志摩对泰戈尔的理解仅局限于表面,他说:“他(指泰戈尔)即使有宗教或哲理的思想,也只是诗心偶然的流露”“管他的神是一个或是两个或是无数或是没有,诗人的标准,只是诗的境界之真。”只是到了后来,他才发现,在泰戈尔的思想里,有着某种超越诗歌意义并弥漫于诗与生活的神灵。

在诗里,泛神论思想给女子的影响并不是从哲学的意义上来体现,而是以影响她的整个生活方式来体现。这一结果造就了她内心深处的广博。她不仅体现为“把每一个老年灾民/不问他是老人是老妇/当作生身父母一样看/每一个儿女当作自身骨血”,更关键的是她对自己嫁人的特殊认识,这一认识以自己全身心的爱为基础而被引伸到另一个与世俗相对的世界。“我或许要反抗假如我/对你的爱是次一等的”,当她把自己的爱的情感上升到一种神灵的境界时,与之相应的便是对肉体的鄙视。年轻女子从恋爱一开始便经历了一个心灵蜕变的过程,这一过程以死为结局时,死亡本身也就被赋予了另外一种意义。那就是,死在诗中体现的是一种更为理想的爱情的再生,是真正生命永恒的延续。在此诗的结尾:

现在我

真,真可以死了,我要你

这样抱着我直到我去,

直到我的眼再不睁开,

直到我飞,飞,飞去太空,

散成沙,散成光,散成风,

啊苦痛,但苦痛是短的,

是暂时的;快乐是长的,

爱是不死的:

我,我要睡……

年轻女子在死前所幻化出的自己要飞往的太空世界是永生极乐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的实现是以牺牲自己的肉体来完成的,精神的灵光将获得一种崭新的爱的面目。在徐志摩的大多诗作中,爱与死经常联在一块。从情感的角度看,死是爱的最高形式,从哲学的角度看,死是生存的唯一实在:“我不说死吗?更不畏惧/再没有忧虑,再不吝惜/这躯体如同一个财虏”显然,女子对她所钟爱的情人抱着明显的精神泛爱性质,在这恋爱的背后,隐藏着这个女子与宇宙间已然存在的本质间的联系。一方面固然是对男人的一见钟情而不具私欲的爱,一方面由此升腾出对整个自然、人类间的特殊体验——一种合谐统一的潜在韵律与节奏。在她这种独特的“爱的灵感”里,我们不仅看到了她对爱的真谛的理解,也看到了她生存的意义,她自己心中的宗教。

篇6:徐志摩经典爱情诗

对满天星斗不生内疚。

但我终究是人是软弱,

不久我的身体得了病,

风雨的毒浸入了纤微,

酿成了猖狂的热。我哥

将我从昏盲中带回家,

我奇怪那一次还不死,

也许因为还有一种罪

我必得在人间受。他们

叫我嫁人,我不能推托。

我或许要反抗假如我

对你的爱是次一等的,

但因我的既不是时空

所能衡量,我即不计较

分秒间的短长,我做了

新娘,我还做了娘,虽则

天不许我的骨血存留。

这几年来我是个木偶,

一堆任凭摆布的泥土;

虽则有时也想到你,但

这想到是正如我想到

西天的明霞或一朵花,

不更少也不更多。同时

病,一再的回复,销蚀了

我的躯壳,我早准备死,

怀抱一个美丽的秘密,

将永恒的光明交付给

无涯的幽冥。我如果有

一个母亲我也许不忍

不让她知道,但她早已

死去,我更没有沾恋;我

每次想到这一点便忍

不住微笑漾上了口角。

我想我死去再将我的

秘密化成仁慈的风雨,

化成指点希望的长虹,

化成石上的苔藓,葱翠

淹没它们的冥顽;化成

黑暗中翅膀的舞,化成

农时的鸟歌;化成水面

锦绣的文章;化成波涛,

永远宣扬宇宙的灵通;

化成月的惨绿在每个

睡孩的梦上添深颜色;

化成系星间的妙乐……

最后的转变是未料的;

天叫我不遂理想的心愿

又叫在热谵中漏泄了

我的怀内的珠光!但我

再也不梦想你竟能来,

血肉的你与血肉的我

竟能在我临去的俄顷

陶然的相偎倚,我说,你

听,你听,我说。真是奇怪。

这人生的聚散!

现在我

真,真可以死了,我要你

这样抱着我直到我去,

直到我的眼再不睁开,

直到我飞,飞,飞去太空,

散成沙,散成光,散成风,

啊苦痛,但苦痛是短的,

是暂时的;快乐是长的,

爱是不死的:

我,我要睡……

十二月二十五日晚六时完成

①写于1930年12月25日,初载1931年1月20日《诗刊》第1期,署名徐志摩。

如果因为志摩性格中的浪漫、热烈以及青春的浮动而据此认为他创作缺乏某种深沉的因素,或者推断说他缺乏对死亡、永生等问题的思考,那只是表面的理解。因为在徐志摩看来,不仅生、爱、死是生命过程连续的阶段,而且他把死看作是富有创造并具灵性的东西,在早期的《哀曼殊斐尔》里,就有很明显的表现:

爱是实现生命的唯一途径

死是座伟秘的洪炉、此中

凝炼万象所从来之神明

不仅他的诗作中有大量的爱与死相联的句子,而且在徐志摩的欧游旅途中,他对佛罗伦萨的坟情有独钟,在对文艺复兴艺术家的缅怀悼念之中,我们均可看出他对生命创造的玄思与领悟,诗歌创作的秘密,自然创化的进行在徐志摩那里是彼此不分,合二为一的东西。诗不仅是传统意义上的缘情言志,而且也是诗人对生存理解的一种把握。尽管这种把握可能不具有现代神学或形而上学的色彩,但是他对自然的钟爱以及宇宙间秘密的推崇,使得他的诗永葆着美的情致与活力。《爱的灵感》就是个明证。

篇7:徐志摩情诗英文

关键词抒情诗 翻译 外在形态 内在意义

中图分类号:H315.9文献标识码:A

1 引言

一直以来,诗歌可译还是不可译的问题都是文学界与翻译界讨论的话题。作为高度精炼的文学表现形式,诗歌满载着人类在各个历史时期的各种情感—喜怒悲欢,不一而足。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因此,要全方位地了解不同民族的历史、习俗、情感等,就要通过翻译来实现,而诗歌自然是不可缺少的重要组成部分。

就具体诗歌而言,可将其分为外部形态与内在意义两部分:外部形态即“音”和“形”;内在意义即“意”。换而言之,诗歌是“音”、“形”、“意”的综合体。许渊冲在其著作中指出“翻译是使一种语言转化为另一种语言的艺术,主要解决原文内容和译文形式之间的矛盾。”(2006:73)然而,与其它文学体裁相比,诗歌自有其特殊之处。诗歌不仅用字精炼,且意味深长。因此,在翻译时很难真正达到内容与形式的统一。Soame Jenyns认为:“诗之美妙不在于诗人表现的内容,而在于诗人如何表现。”显而易见,Jenyns偏重于诗歌的外部形态。许渊冲在“三美论”中提出在“译诗除了传达原诗内容之外,还要尽可能传达原诗的形式和音韵”。毛泽东在谈及诗歌创作中说道,新诗要“精炼,大体整齐,押韵”。“精炼” 指的自然是诗的“意”,而后两者指的就是“形”和“音”了。

翻译诗歌时,尤其是抒情诗歌的翻译,若能做到外部形态与内在意义的统一(即“音”、“形”、“意”的完美结合),自然再好不过。然而,在大多数实践中,由于诗歌本身的特殊性,很难达到二者完全一致。在此类情况下,就难免面临取舍。“对等论”认为文学译文应该用对等的译语表达方式;“优化论”认为文学译文应该用最好的译语表达方式。如果对等的方式就是最好的方式,那么优化论和对等论是相同的;如果对等的方式不是最好的方式,那就要舍“对等”而取“最好”或“优化”。本文以英文抒情诗为例,通过对翻译实例进行分析,得出观点:外部形态(即“形”和“音”)对于诗歌翻译更为重要,在取舍时应给予优先考虑。

2 文献综述

钟嵘《诗品》曰:“动天地,感鬼神,莫近于诗。”古今中外,人们给予了“诗”无数的定义。法国诗人瓦莱里在其《诗与抽象思维》中指出:“诗是一种语言的艺术。”而辜正坤在《中西诗比较鉴赏与翻译理论》中将主要定义归于“言志说”、“缘情说”、“摹仿说”、“想象说”、“法度说”、“押韵说”、“灵感说”、“语言结构说”、“感觉说”、“思维说”等十大类,并提出判断是否为诗的第一要素是“其外部结构特征,即分行或押韵。要指出的是,这种分行和押韵同时意味着相对于其他文体来说更强的节奏感。”(2003:48)。美国诗人Robert Frost曾说过:“诗就是在翻译中失去的东西。”(Poetry is what gets lost in translation)。他的这种说法看似在给诗歌下定义,实际上反映出诗歌翻译的难度,即“诗歌不可译论”,并影响了后来大批的学者和译者。John Denham认为:“诗具有一种微妙的精神,当你把它从一种语言移入另一种语言的时候,那股精神就完全消失了。如果你不把一种新的精神加入译文,那么,译出来的东西除了一堆渣滓之外就什么也没有了。”美国语言学家Edward Sapir在其著作Culture, Language and Personality中指出:“要了解一首简单的诗,就不仅要了解各个词的一般意义,而且要体会这些词所反映的整个社会生活,或者这些词所暗示的弦外之音。”由此可见,诗歌翻译的难度超出一般文学作品,而译者若要用另一种语言传递诗的语言,就要致力于传递原作的精神。

3 抒情诗翻译中的取舍

3.1外在形式与内在意义兼得的佳作赏析

译本采用中国传统诗歌七言律诗的形式,每节结构形式相同,且一韵到底。虽选用的格律音韵与原诗不同,但丝毫不影响其读来琅琅上口。在“形”上,与原文行数相同,每行字数相同,排列整齐;在“音”上,第一节的:“瑰”、“随”、“吹”、“悲”;第二节的“言”、“绵”、“宣”、“天”体现了用韵之美;在“意”上,译文与原文行行对应,有些是直译,有些则是基于译者的理解而对原作略加修饰,但并未改动原作本意。总的来说,这是一首将原作的外在形式与内在意义很好的加以整合的优秀译作。

3.2对外在形态与内在意义取舍的翻译实例比较

(1)My heart’s in the Highland wherever I go.

王佐良版

我的心呀在高原,别处没有我的心。

袁可嘉版

我的心呀在高原,不管我上哪里。

本句取自彭斯的名诗《我的心呀在高原》。相比之下,王译上下句字数相当,对仗工整。就语言的精确性,袁译更准确。然而,在此句各处被引用中,王译出现的更多一些。鲁迅在《汉文学史纲要》中说:“意美以感心,一也;音美以感耳,二也;形美以感目,三也。”王译在这“三美”方面总的来说优于袁译。

(2)Ah! Love, could you and I with him conspire

To grasp this sorry Scheme of Things entire,

Would not we shatter it to bits—and then

Remould it nearer to the Heart’s Desire!

此诗原作出自一本篇幅极小而译本及版本之多可谓世界之最的诗集《柔巴依集》。以下为两种不同的译本。

郭沫若版

啊,爱哟!我与你如能串通“他”时,

把这不幸的“物汇规模”和盘攫取,

怕你我不会把它捣成粉碎—

我们从新又照着心愿专拟!

屠岸版

爱人啊!假如你我能与“他”沟通,

把主宰万物的蓝图拿到手中,

我们岂不会把它撕个粉碎—

再按照心底的愿望,重画一通!

显而易见,郭译较为生涩,“物汇规模” 、“专拟”这样的提法更是让人费解,而屠译语句通畅,相比郭译明白易懂的多,诵读时也更加顺口。

4 结语

通过以上例子,我们不难看出,译者通过有意识地对原文进行补充、改写,甚至再创作,以期达到重塑原文精神的最终效果。作为文学宝库中璀璨的明珠,诗歌的翻译更是一个“再创造”的过程。抒情诗是为了“传情”,而不只是为了“表意”。如果一味追求源语(source language)与目的语(target language)的完全对等,而忽略了诗歌之所以流传所具备的“音美”和“形美”,那无疑失去了原作的风采,而目的语读者也无法领略原作的美感。因此,在抒情诗翻译中,若难以或无法到达“音”、“形”、“意”的统一,应取“外”而舍“内”。

参考文献

[1] 辜正坤.中西诗比较鉴赏与翻译理论[M].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2] 海岸.中西诗歌翻译百年论集[C].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7.

[3] 许渊冲.翻译的艺术[M].北京:五洲传播出版社,2006.

[4] 周方珠.翻译多元论[M].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2004.

篇8:徐志摩爱情诗 沙扬娜拉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恰似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蜜甜的忧愁──

篇9:徐志摩爱情诗与其创作背景

读《徐志摩诗选》有感

徐志摩是一个从头到脚都洋溢着浪漫主义气息的作家,虽其创作生涯只有短暂的十年,但却给后世留下了不朽的著作,为浪漫主义的研究提供了宝贵的资料,并且其诗歌的美学价值和美学思想影响重大。

徐志摩的爱情诗是其诗歌中杰出的一部分,究其诗歌的语言美,音律美,画面美相当突出,他的爱情诗歌注重真挚,热烈,浪漫,优美的情感表达,手法变化多样。进一步了解徐志摩的爱情诗,读他的爱情诗必带有音乐般的兴趣,因为他的爱情诗总有一种虚渺的感觉,纳闷中又带有灼热。于是有人说,“爱”是徐志摩写作源泉和基本主题,也是徐志摩写作的动机,其爱情诗歌尤为突出。

从徐志摩一生的经历来看,他的情感经历是比较曲折的。1915年,20岁的徐志摩考上海浸信会学院暨神学院(沪江大学前身),同年十月,由家庭包办,与上海宝山县罗店巨富张润之之女张幼仪结婚。张幼仪端庄善良,具有中国传统的妇女美德,但由于缺乏感情基础,徐志摩最终辜负了张幼仪。在这段期间,徐志摩情诗创作相对于后期是比较平淡的。这桩婚姻是在其父徐申如的威逼和祖母的亲情攻势之下如期而成的。徐志摩对这段婚姻由反抗到妥协,同时也正是这场婚姻使徐志摩深刻领教了中国传统婚姻模式的腐朽和“吃人”的本质,进一步加剧了他的反抗,使他更向往爱的自由,书写恋爱婚姻的自由。这也成了徐志摩爱情诗歌中的一大主题,如《笑解烦恼结》、《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等诗作。

《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当中前两章:这是一个懦怯的世界,容不得恋爱,披散你的满头发,赤露你的一双脚;跟着我来,我的恋爱!抛弃这个世界,殉我们的恋爱!我拉着你的手,爱,你跟着我走; 听凭荆棘把我们的脚心剌透,听凭冰雹劈破我们的头,你跟着我走,我拉着你的手,逃出了牢笼,恢复我们的自由!这首诗深刻批判了旧婚姻制度的残忍,作者深受其害,他厌恶这包办婚育使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爱和选择的权利。于是,这段期间,徐志摩所创作的诗歌是充满批判,攻击性,而不是柔情浪漫的。这与其个人经历密切相关。

1920年3月,徐志摩与林徽因在英国相识相恋。诗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爱情的力量。这一时期的爱情诗歌主要是描写爱情的美好和甜蜜,这段时期是人创作进入灵感喷发期,所创作的诗歌甜蜜浪漫,不仅语言优美,而且富有音乐美,画面美。如《康桥再会吧》就是这一类作品。而1922年,徐志摩心目中的理想爱人林徽因与梁思成订婚,这次失恋给徐志摩一次重大打击。

徐志摩的名诗《偶然》的最后一章节: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不少人认为这是写给其爱慕的对象--才女林徽音的。诗歌表现出的感情是节制的,情态是潇洒的。把最难以割舍、最可珍贵的东西消逝后,而发生的失落感,用了貌似不经意的语调予以表现,使这首诗不仅在外观上,达到了和谐的美,更在内在的诗情上,特别地具有一种典雅的美。诗的上下两段中的中间两句,“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与“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蕴涵了非常曲折的心态,非常细腻入微的情意。这是徐志摩对林徽因感情的最好自白,一见倾心而又理智地各走各的方向,这就是世俗所难理解的一种纯情。表达了诗人那种深深的爱恋被打击后冰凉的心情。

自此以后,直到1924年与陆小曼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爱情,徐志摩才又一次尝到了爱的甜蜜,但是婚后的生活使诗人的爱情理想又一次的破灭了,诗人陷入了迷茫。这一期间的爱情诗歌涉及了爱情的方方面面:失恋的痛苦《落叶小唱》、爱的倾慕《我也有一个恋爱》、爱的执著《雪花的快乐》、相爱之人的分离《翡冷翠的一夜》、爱的迷惑《我不知道风是在哪一个方向吹》。因此,可以说徐志摩的爱情诗是诗人爱情生活的真实表现,也是人之天性自然真率的流露。《雪花的快乐》中: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飞扬,飞扬,飞扬,——

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消溶,消溶,消溶—— 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这首诗中她是作者爱慕的人,作者想变成翩翩的雪花去亲近他的爱人,可以和她玩耍,嬉戏,接近她,融入她的身心。作者用雪花的意象来表达那种热烈,深沉的爱。雪花的快乐就是轻柔飞扬的自由和浪漫,象征着自由美好的爱情和心情。此时,徐志摩沉浸在美好的爱情中,一切都是那么甜蜜浪漫,他的诗歌总是像在吐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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