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偶然赏析

2024-04-22

徐志摩偶然赏析(精选8篇)

篇1:徐志摩偶然赏析

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徐志摩的这首《偶然》小诗语言清新明快,富有韵律,读来朗朗上口,让人回味无穷。短短几行字把“偶然”这样一个极为抽象的时间副词,使之形象化,置入象征性的结构,充满情趣哲理,意溢于言外 。诗史上,一部洋洋洒洒上千行长诗可以随似水流年埋没于无情的历史沉积中,而某些玲珑之短诗,却能够经历史年代之久而独放异彩。我想本诗就是其中经典之一。

这首《偶然》小诗,写的唯美富有情趣,其中用到了很多比喻,对比的修辞。此外,作者还运用了很多意象,全诗整体读来就如同一幅唯美的画面展现在读者眼前,让人流连,让人深思。例如:“我是天空中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波心”,“相遇在海上”,云,水波,海上等意象生动形象的表现了时光匆匆,万事万物在不断的运动变化的自然常态,表达了作者对人世间时光易逝,物是人非的感慨。人生中偶然的邂逅是美好的,但美好的东西总是那么短暂,生命中有许许多多的变数,也许只一个转身的离去,就已经错过一辈子了!大多数人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徐志摩早期在剑桥大学邂逅了才女林徽英,两人经历一段唯美的爱情,但好景不长,林徽英之后嫁给了梁思成,徐志摩找到了陆小曼。徐志摩一直眷恋着这份感情,在他的许多诗中都流露出对林徽英的爱慕、留恋。正所谓的“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曾经,初相遇是怎样的一种情怀?每个人都有着一种初遇情结,真的就象一杯清水一样清纯透明,初见后的`分手,有如曾经挥手的云彩,也似轻轻告别的康桥??这恰是人生最好的写照。

此外,此诗在格律上也可以看出徐志摩的功力与匠意。全诗两节,上下节格律对称。每一节的第一句,第二句,第五句都是用三个音步组成。如:“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壳”每节的第三、第四句则都是两音步构成,如:“你不必讶异”,“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在音步的安排处理上显然严谨中不乏洒脱,较长的音步与较短的音步相间,读起来纡徐从容、委婉顿挫而朗朗上口。

就此诗说,首先,诗题与文本之间就蕴蓄着一定的张力。“偶然”是一个完全抽象化的时间副词,在这个标题下写什么内容,应当说是自由随意的,而作者在这抽象的标题下,写的是两件比较实在的事情,一是天空里的云偶尔投影在水里的波心,二是“你”、 “我”(都是象征性的意象)相逢在海上。如果我们用“我和你”,“相遇”之类的作标题,虽然未尝不可,但诗味当是相去甚远的。若用“我和你”、“相遇”之类谁都能从诗歌中概括出来的相当实际的词作标题,这抽象和具象之间的张力,自然就荡然无存了。

再次,诗歌文本内部的张力结构则更多。“你/我”就是一对“二项对立”,或是“偶尔投影在波心,”或是“相遇在海上,”都是人生旅途中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都以“二元对立”式的情感态度,及语义上的“矛盾修辞法”而呈现出充足的“张力”。尤其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一句诗,则我以为把它推崇为“新批评”所称许的最适合于“张力”分析的经典诗句也不为过。“你”、“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偶然相遇,交会着放出光芒,但却擦肩而过,各奔自己的方向。两个完全相异、背道而驰的意向――“你有你的”和“我有我的”恰恰统一、包孕在同一个句子里,归结在同样的字眼――“方向”上。 作为给读者以强烈的“浪漫主义诗人”印象的徐志摩,这首诗歌的象征性――既有总体象征,又有局部性意象象征――也许格外值得注意。这首诗歌的总体象征是与前面我们所分析的“诗题”与“文本”间的张力结构相一致的。在“偶然”这样一个可以化生众多具象的标题下,“云――水”,“你――我”、“黑夜的海”、“互放的光亮”等意象及意象与意象之间的关系构成,都可以因为读者个人情感阅历的差异及体验强度的深浅而进行不同的理解或组构。这正是“其称名也小,其取类也大”(《易系辞》)的“象征”之以少喻多、以小喻大、以个别喻一般的妙用。或人世遭际挫折,或情感阴差阳错,或追悔莫及、痛苦有加,或无奈苦笑,怅然若失……人生,必然会有这样一些“偶然”的“相逢”和“交会”。而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必将成为永难忘怀的记忆而长伴人生。

徐志摩这首《偶然》,很可能仅仅是一首情诗,是写给一位偶然相爱一场而后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不过,这首诗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我们完全可以把此诗看作是人生的感叹曲。人生的路途上,有着多少偶然的交会,又有多少美好的东西,仅仅是偶然的交会,永不重复。无论是缠绵的亲情,还是动人

的友谊,无论是伟大的母爱,还是纯真的童心,无论是大街上会心的一笑,还是旅途中倾心的三言两语,都往往是昙花一现,了无踪影。那些消逝了的美,那些消逝的爱,又有多少能够重新降临。时间的魔鬼带走了一切。对于天空中的云影偶尔闪现在波心,实在是“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更何况在人生茫茫无边的大海上,心与心之间有时即使跋涉无穷的时日,也无法到达彼岸。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方向,我们偶然地相遇,又将匆匆地分别,永无再见的希望。那些相遇时互放的“光亮”,那些相遇时互相倾注的情意,“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诗人领悟到了人生中许多“美”与“爱”的消逝,书写了一种人生的失落感。这就是这首诗深含的人生奥秘与意蕴。

诗人的感情是节制的,情态是潇洒的。把最难以割舍、最可珍贵的东西消逝后,而发生的失落感,用了貌似不经意的语调予以表现,使这首诗不仅在外观上,达到了和谐的美,更在内在的诗情上,特别地具有一种典雅的美。诗的上下两段中的中间两句,“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与“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蕴涵了非常曲折的心态,非常细腻入微的情意。一方面,有克里丝荻娜.罗塞提(1830―1894年,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女诗人)在《记住我》中所写的“我情愿你忘记而面带笑容,也不愿你记住而愁容戚戚”之韵味;另一方面,也可体会到一种在命运面前无可奈何的、故作达观的苦涩情调。这两方面,构成了一个立体的、模糊的审美体,不断的思索、体会,不同侧面的观赏、玩味,都会有新鲜的感悟。显示了相当典雅的情趣。

篇2:徐志摩偶然赏析

在学习、工作乃至生活中,大家都经常接触到诗歌吧,诗歌语言言简义丰,具有凝练和跳跃的特点。那么你有真正了解过诗歌吗?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徐志摩诗歌《偶然》原文及赏析范文,欢迎大家分享。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创作背景

此诗写于1926年5月,乃是诗人徐志摩初遇林徽因于伦敦时所写,昔时徐志摩偶识林徽因,燃起爱情之火、诗作之灵感,一挥而就有此佳作。初载于同年5月27日《晨报副刊诗镌》第9期,署名志摩。这也是徐志摩和陆小曼合写的剧本《卞昆冈》第五幕里老瞎子的唱词。

文学赏析:对人生的呐喊,对爱与美的追求

徐志摩的《偶然》这首诗作于1926年5月,初载同年5月27日《晨报副刊诗镌》第9期,署名志摩。诗人运用多种意像将自己的人生历程融入于此,表明诗人人生中经历了太多的偶然,将偶然形象化,不仅充满情趣意味,还给读者留下了足够的想像空间。无数次偶然,无数次坎坷,无数次邂逅,似乎都显得如此平常,不必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记得也好,你忘掉构成诗人的态度。他与张幼仪的结合是偶然,与林徽因的恋情是偶然,与陆小曼的**也是偶然;他学习金融是偶然,倾心康桥是偶然,飞机失事更是偶然。这些偶然就像一根穿线的珠子。

诗句开始以“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比喻自己,表明诗人在天涯海角肆意飘忽却高洁不俗,直喻自己为下文作了铺垫,突然一转意“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给人一种舒缓气势却又耐人寻味,两人偶然的相遇就好比云与水的相遇,但都是虚幻的,短暂的相遇更能使其产生了距离的美感,却最终还是昙花一现。特别是“波心”的“心”字的用得恰到好处,意在表明及时再多么的投入和缘分或许也只是一个偶然罢了。虽然人生中充满着偶然,但我们却不能停止自己的脚步继续等待,唯有追求的永恒。正因为这次相遇只是一个偶然,所以接着说明对方应该持有的态度:你不必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这就借景抒情,充满着人生哲理,是人生中很平常的事了,更没有值得留恋的地方,同时也表明诗人的坦诚,这也只是在转瞬间消灭的踪影。

诗歌第一节运用了“天空”,“云”,“水波”等形象的实物比喻使诗歌更加生动,形象,天空的一片云投影在波心也反应出诗人的内心活动以及心里特征,表明其爱与美的追求。还运用了“投影”,“消灭”两个动词更显示出其偶然的因果关系,投影是虚幻的就必将导致彻底消灭,最终从偶然相遇转化到消灭了的踪影,踪影又与投影形成对应关系。另外诗人将诗歌中的主人公“你”和“我”也清楚的表现出来了,说明“你”和“我”的两个主体之间存在必然的联系,虽然在这个联系中存在感情的依托,但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这里起到一个波浪转折的作用,意在表明虽然是偶然与你相遇似乎还是比较融入但却因为最终踪影的消灭,所以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最后说明其原因。而在“你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中存在着更进一步的关系,讶异没有必要,欢喜更没有必要,中间用一个“更”字联结恰到好处,说明诗人一再压抑自己的兴奋而还在奉劝对方不要讶异和欢喜过早了,表明诗人明白自己的人生处境而不想伤害对方,因为“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同时可以看出人生不是又自己可以主宰的,任何美好的事物都要受到各种外界因素的制约和影响,既然是偶然的事物就一定是转瞬间的事物,我们一定要加倍珍惜这个事物。

诗歌第二节以“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将你我两个主体同时拉在一起,在黑夜的背景下,在海的渲染下,“你”的突然出现,似乎让我在黑夜的海上不再孤单不再寂寞,“你”的出现更使我获得了感情的寄托。但即使是这样,却我们只是人生旅途中的匆匆过客,因为: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在这种偶然的.必然情况下发生的相遇,就像一次上帝的眷顾,情剧中的故意情节,在同样甘受寂寞孤独的相遇最终还是会因为我们彼此的方向不同而彼此错过,说明在人生方向上的选择往往是充满着戏剧化的,是不会永恒的。在此处戏剧化的安排一个与我相对应的主体的你,说明诗人对爱情等的追求和向往,但因为选择的方向不同我们彼此擦肩而过,或许彼此留下了一个会心的微笑甚至在彼此留恋着对方,但终究在黑夜的海上的背景下因为方向的选择而错失美好的事物无可奈何,顿时诗人一种失落的情感流露在心间,最后奉劝自己:“你记得也好,你忘掉”,这里起到一种安慰自己的作用,告诫一种人生哲理:很多时候何曾不只退一步想呢?同时承接上文“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诗歌第二节运用了“黑夜”,“海”,“光亮”等形象的实物比喻使诗歌更加生动,具体。也运用了“相遇”,“交会”等相对应的动词,直接承第一个情节将第二个情节拉得更近,由云与水的远距离直接转入你与我的近距离,由白天转入黑夜,由水波转为海,完全是上一个情节的更进一步升华。你我即使距离再近或许也因为外部的因素而阻止我们的继续相遇,在人生茫茫无边的大海上,即使情节安排得再好,环境安排得再好,心与心的艰难交融也最终成为一个泡影,消失在大海深处。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方向,在偶然相遇中互放的光亮也只是一时的不是永恒的事物,因此诗人告诫自己不要盲目回忆过去,要赶快走出阴影,记得也好,你忘掉,这里也是诗人的感情变化条件,中间用一个“最”字联结,说明诗人以信心的态度渴望走出人生的低谷奉劝自己要忘记掉偶然的事物而迎接新的曙光,这是现实的无奈,人生的无奈。面对“记得”与“忘掉”的两难选择,选择了后者,人生何不是如此呢?

通过诗歌的全文不难读出所描述出的两个情景,语言生动,形式完美,情节波浪起伏,给人以无穷的想像空间。诗歌前后两节相互对应,读起来朗朗上口,耐人寻味。从表面上去看是一首爱情诗歌,仔细去品读,却更加有味,给人越读越有味的感觉,蕴涵了深层的人生哲理和人生感悟,不乏一篇经典名作。新月诗人陈梦家也认为:“《偶然》等几首诗,划开了他前后两期的鸿沟,他抹去了以前的火气,用整齐柔丽清爽的诗句,来写那微妙的灵魂的秘密。”同时将平常熟悉的意象穿插于整首诗歌中并将诗歌的两个主人公融入到意境中,仿佛一部戏剧片,给人以清新自然的感觉。诗人采用两两对的事物将其矛盾化,可谓匠心独运的写作手法将其动静结合。偶然的相遇或不再来临,但我们是否应该懂得更加珍惜美好的时光,随着诗人感情的变化无不表现和谐之美。随着我们对新事物的认识,感悟也会随着逐渐加深,因为人总是在不断认识实践中前进的。

仰望星空,天空还是原来的天空,但是因为我们的命运不完全由自己掌握,在充满挫折中总是遇到或多或少的偶然,既然是偶然,但我们必须得意识到最终的结果,清楚自己所处的环境,不管是天空的一片云还是黑夜的海上,在不伤害对方的同时还要奉劝自己,在奉劝对方的同时还要看到自己的方向,何不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忘掉呢,毕竟彼此的交会也留下过光亮。

篇3:浅谈徐志摩的《偶然》

生命本是由一串偶然与必然的事连结而成的, 没有人会有相同的命运,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一些美丽又难忘的邂逅, 但有谁能把曾经美丽又飘然而去的伤感和留恋, 能把抽象的“偶然”, 能把内心的挣扎、思潮、矛盾, 如此自然、准确的用诗的语言表达?也许只有他——一个信奉“我爱, 故我再”一个在茫茫人海寻找唯一之灵魂伴侣, 一个为爱而生又为爱而死的人。他就像其在《再别康桥》里所说, 这么悄悄的来, 有这么悄悄的走了。他虽然不曾带走人间的一片云彩, 却把永远的思念留给了读者。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偶然》这首诗, 在徐志摩诗美追求的历程中, 有一些独特的转折性意义。此诗在格律上匠心独具, 它深深地体现出新月派诗人提倡的“建筑的美, 音乐的美, 绘画的美.”首先它篇幅较短, 但是结构整齐, 分上下两节, 格律对称.长短句夹杂, 音律和谐, 音韵感强, 在格式的安排上严谨中不乏洒脱, 读起来徐徐从容, 委婉顿挫而朗朗上口, 不愧为一篇佳作。

除此之外, 全诗句句衔接紧密, 任何地方都不能有任何改动, 可谓多一字则显太弛, 少一字则显结构太紧。这也许就是诗评中所谓的“张力”。因此它给人的感觉不是静止的, 而是寓动于静的, 不是死板的而是生动活泼的, 不是苍白的, 而是饱满深刻的.正如诗的上半部分, 我想它吸引读者的除了那富有深刻寓意的内容, 意象交织的层次, 还有那如梦如画的自然感觉.那是一幅“天光云影共徘徊”的画面, 诗歌“绘画的美”正表现于此.全诗上半部分仅用前两句就把云儿飘来又飘去及其倒映于波心的那美丽画面展现在读者面前.画面动态的美感跃然纸上.不仅如此, 从后两句“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来看, 很明显这里的云与水都有着不同的意象, 他们也许指代这生命中一些偶然邂逅的双方, 也许指代着人与自然的某种状态.云是随风来去的, 不由自主, 而湖水是静止于陆地的, 他们的相聚也许美丽, 但终究短暂, 注定无法摆脱分别的结局.因此, 诗人告诉我们, 不须为这些生命中无法把握, 无可追随, 无法长久的美丽执著不前, 对待它们因该潇洒的挥一挥衣袖, 不带走一片云彩, 值得追求的是属于自己的真正的美丽。这是果, 而“转瞬间消灭了踪影”这是因, 又因有果, 有条与理, 有张有弛。但在这部分中始终有一个词让我很不理解, 这就是本诗的第二句话“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云与水的关系应该是转瞬即逝的, 它们再次相遇的机率何其微小, 而偶尔则是表示频率的副词。我是否应该理解为作者潇洒的同时对这份美丽仍十分留恋?是否在他心灵深处仍然期盼再次相会, 剪不断的渊源, 理不清的头绪, 因此他选择用偶尔而不是偶然呢?这让我不得不联想到作者与林徽因女士之间的传奇般的过往, 也许诗中还隐喻着对挚爱的留恋和他内心深处的情愫。但这仅仅是我个人的猜测, 是对这个动人故事的理想解读。记得艾青曾说他“擅长的爱情诗, 不一定是事实生活的表现, 只是想象着自己保举自己做情人, 如西方诗家一样。”朱自清也说“他的情诗, 为爱情而咏”这在本诗的上半部还体现得比较隐晦。我们也可以把它单纯的理解为自然, 但诗的下半部分则归结到了作者最擅长的方向“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所谓相逢即是来自不同的方向, 渐渐的接近, 直至走到一起又渐渐得走远。一个准确的相逢把画面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动感描绘得淋漓尽致。而从句法上分析下一句“你有你的, 我有我的, 方向。”诗中“你”“我”因各有自己的方向在黑夜笼罩下的海上偶然相遇, 交会的瞬间放出光芒, 但却擦肩而过, 各奔东西。两个完全相异, 背道而驰的意象。“你有你的”和“我又我的”恰恰统一包蕴在同一个句子里, 归结在同样的字眼——“方向”上, 句子结构整齐, 表意严谨, 几乎在每个字, 每句诗的角落都能找到诗人深厚的文学功底.“你不必记起, 最好你忘记.”两分句是递进的关系, “不记起”和“忘记”之间是有区别的, 不记起只是暂时不提及而忘记是把这刹那的美丽全部抹去, 能看出诗人的洒脱, 对待相遇又相离的暧昧情愫, 它不仅理智而且明智。他把相逢的场景铺在海边的夜空之下, 银色的月光漫过沙滩, (我们假设那是一个有月亮的晚上) 夜是滋长欲望的沃土, 人们的心田为夜而更显寂寞, 环境本身就孕育着神秘又朦胧诱惑, 在如此诱惑之下的美丽邂逅, 更会是热烈又难忘的。我想诗人是有意用环境衬托人的心情, 在如此挣扎中告诉人们, 再美丽的诗再美丽的梦都是可遇而不可拥有的, 就象这黑夜的海边逝去的灿烂, 这似乎不只是作者自我的总结, 而是对人生的感悟。但诗的最后一句没有承袭上半部分告诉我们如此选择的原因, 而把“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告诉读者, 这样的光亮必将成为永远难忘的回忆长伴人生。单个句子的理解都没有错, 但通篇来看却总是矛盾的。是“矛盾”, 也许矛盾才是作者的心里最真实的写照。他欲迎还拒, 处处洋溢着欲罢不能的感受, 使得原本复杂的诗更复杂, 也因为复杂才更让人难忘, 更有艺术的魅力。

茅盾曾说:“我以为志摩的许多披着恋爱外衣的诗, 不能够拿来当作单纯的情诗看的;透过那恋爱的外衣, 由他的那个对于人生的单纯信仰。”是的, “在他柔丽清爽的诗句中, 给人总是舒快的感悟。”徐志摩是伟大的, 在他的诗中浸透着他的影子, 他是诗的影子, 也是生活的影子, 爱的影子, 影子是不会脱离本体而消失的。因此, 有诗人们就会想到他, 有生活人们就会想到他的警示, 有爱, 就有他在。他云游永远不归, 但人们却“无尽的盼望, 盼望你飞回!”

摘要:此诗内容上寓意深刻, 层次上意象交织, 且有着如梦如画般的自然感觉, 是徐志摩诗中的佳作。全诗充满张力, 因此它给人的感觉不是静止的, 而是寓动于静的, 不是死板的而是生动活泼的, 不是苍白的, 而是饱满深刻的.充分体现了新月派诗人提倡的“建筑的美, 音乐的美, 绘画的美”。

篇4:刘白羽和徐志摩的“日出”赏析

在刘白羽的《日出》中,日出景象无疑是文章的主体,但是作者直接写日出感受的篇幅只有五分之二,将近五分之二的篇幅是引用别人的文章,还有五分之一写的是在黄山没有看成日出。把这么多的文字花在别的方面是不是喧宾夺主呢?好像也不是。

如果一上来就写如何在飞机上看到日出,看完了,文章也就完成了,当然也是可以的,但可能给人以单调之感。而有了前面这一切,文章就显得比较丰富,不但是语言上丰富,而且想象、情感、色彩上也丰富。俗语说,红花还要绿叶扶。这五分之三的篇幅是一种陪衬,或者说是一种烘托。这有点近似国画上所说的“烘云托月”。

当然,这并不是说写日出非这样写不可。有时不用烘托,直接描写也是可以的。小学五年级的课本上有巴金的《海上日出》,该文就没有烘托,几乎全是直接描写。

刘白羽和巴金的风格完全不同,他的这篇《日出》风格多样化。当然,单纯也有单纯的美。笼统地评说单纯或多样化是没有意义的,要有比较的对象,也就是要有参照系。这参照系首先就是指文体,其次是风格。同样的文体,就要看风格。显然,和刘白羽的风格比较起来,巴金的就显得单纯多了。巴金的感觉是蓝色的天空,红色的霞,黑色的、紫色的云,光亮夺目的阳光,等等,而且这种光亮的效果有两种:一是射得眼睛发痛,二是把云、海和作者照得透明。文章不长,应该说视角和层次并不单调,但是,如果刘白羽满足于巴金这样的感觉,那他的文章就不用写了。刘白羽之所以要用同样的题目再写一下,肯定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超过前辈的地方。刘白羽引用了海涅、屠格涅夫的文章,却没有引用巴金的,可能并不是偶然。而引用海涅和屠格涅夫的文章,不是为了显示这样的描写无以复加,也不是为了作陪衬,而是另有一番用心——在这些经典的基础上,把日出的抒写推向一个新的水准。他的突破在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心理背景上的反差。感受日出的辉煌,在“没有一点准备、一丝预料的时刻”,为了强调突遇“无与伦比的光华、丰采”的惊异,前面特意写了两次失望,一次是在印度——看日出的胜地,一次是在黄山,遭遇了和著名旅行家徐霞客一样的失望。

第二,在光和色的对比上。当然,巴金、屠格涅夫写日出,光和色也是有对比的,但是刘白羽在色彩层次上更显丰富。

先是色调和色温的对比。“黑沉沉的浓夜”“一线微明”“暗红色长带”“清冷的淡蓝色晨曦”“变为磁蓝色的光芒”“红海上簇拥出一堆堆墨蓝色云霞”“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这里,不但有色彩的对比,而且有色调、色温的对比,蓝色(其间还有磁蓝和淡蓝的层次)是“清冷”的,而红色、亮色(其间还有暗红,红得透亮的层次)是温暖的,是“沸腾的”。

其次是静态和动态的对比。飞机在不断上升,抛开地面,“不知穿过多少云层”,把夜空“愈抬愈远”,这种动的幅度是很宏大的。而另一方面,则是宁静的:地面是“黑沉沉的”,“飞机好像唯恐惊醒人们的安眠,马达声特别轻柔”。不但有动静对比,而且有转化,由冷变暖,由静变动——“一转眼,清冷的晨曦变为磁蓝色的光芒”“原来的红海上簇拥出一堆堆墨蓝色云霞”“突然间从墨蓝色云霞里矗起一道细细的抛物线,这线红得透亮,闪着金光,如同沸腾的溶液一下抛溅上去,然后像一支火箭一直向上冲”。这一句特别值得称道,这是刘白羽式的创造,是固态和液态的转化,太阳本来是有固定形状的,这里却以液态(“沸腾”)来形容,显得特别新奇。

再次是情景的对比。刘白羽在飞机上惊奇地领略日出的壮观景象,用了一系列辉煌的语汇,诸如:晶光耀眼、火一般鲜红、火一般强烈。瞬息之间,平静的心态转化为激情状态。一切景象都染上了激情的色彩:“一眨眼工夫,我看见飞机的翅膀红了,窗玻璃红了,机舱座里每一个酣睡者的面孔红了。”红是火热的色彩,而在汉语里“热”与“闹”是自然地联系在一起的,正如“冷”与“静”联系在一起一样。接下来,刘白羽激情的状态又转化为宁静的状态:

这时一切一切都宁静极了,宁静极了。整个宇宙就像刚诞生过婴儿的母亲一样温柔、宁静,充满着清新、幸福之感……我靠在软椅上睡熟了。醒来时我们的飞机正平平稳稳,自由自在,向我的亲爱的祖国、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航行。

本来,这里是文章的高潮,是感情的高潮,是强烈的激情,是刚性的,但是刘白羽却把它和柔性结合在一起,把激情与平静自然地统一起来,以显示出一种“宁静”的“幸福感”,其特点是以一种内心的、无声的体验,进入一种庄严的、思索的境界。

最后,顺理成章地把这种幸福的体验和庄严的思索升华为政治的抒情。这种升华,就是在半个世纪后的今天读起来,也并不太生硬,因为其间从个人的体悟到集体话语的过渡相当自然,这得力于一个关键词的运用,那就是说,飞机向“亲爱的祖国、向太阳升起的地方航行”。有了这样的过渡,下面写道:

这时,我深切感到这个光彩夺目的黎明,正是新中国瑰丽的景象……我在体会着“我们是早上六点钟的太阳”这一句诗那最优美、最深刻的含意。

从大自然的感受上升为政治的激情抒发,是刘白羽的惯用手法。也许,今天的青少年读者,对他这种强烈的政治抒情并不一定能够全部体验,但是,仍然可以从中感受到上个世纪中期,中国知识分子浪漫主义的、崇高的追求。

(二)

从表面上看,徐志摩笔下的日出和刘白羽笔下的日出,最明显的不同就是一个从泰山上看,一个从飞机上看。但是,光看到这样的区别是肤浅的。文章的精神不在于写了些什么,从什么角度看,而在于用什么样的情绪去感受。

读者已经习惯了一般的写法:首先集中笔力描绘出日出的壮丽景观,然后慢慢激动起来。但是,徐志摩却不是这样。首先,他不太着重写景,因为在他看来,最初的印象是很平淡的,西方一片铁青,东方有点发白,只能用“旧词”——“莽莽苍苍”来形容。此时的心情,也不是很兴奋的,有点懒洋洋的观感,等到仔细留心再看时,却一下子兴奋、激动起来,不由得大声狂叫。

要注意,这样的写法和刘白羽是很不相同的。刘白羽是把景象写透了,才激动起来,慢慢诱导读者激动,避免读者跟不上趟而无动于衷。而徐志摩这种写法的好处在于调动读者情绪,和作者同步发展,循序渐进,层次井然。但是,这并不是唯一的途径,徐志摩和刘白羽不同,他是个浪漫主义诗人,他的情绪来得快,使用的方法也与刘白羽恰恰相反,先不讲任何理由,突然就激动起来,引起读者的惊异,然后以戏剧性的悬念调动读者的阅读兴趣,维持读者的内在注意力。这也是一种方法,是浪漫诗人比较常用的手法。和一般抒情散文不同,不是情与景的平衡发展,而是以情感为纲,以情感为主导。

描绘的效果,得力于组合性的比喻。作者把云海比喻为绵羊,由绵羊联想,引申出羊绒、羊角、羊颈的交接,应该说,是挺形象的。可是这时诗人却激动莫名,由于站在山峰顶端,“发生了奇异的幻想”——自己化为一个巨人,脚下的山峦变得像拳头一样小,自己站在大地的顶尖上,长发变成墨色的旗帜,平举着一双长臂,向着东方,默默地呼唤、祈祷,而且流下了热泪。

为什么会激动到这种程度呢?这里有几个关键词:崇拜、久慕未见、悲喜交互。一个也不要放过,要弄明白。

崇拜、久慕未见,比较好解释,因为在浪漫诗人看来,大自然的景象太动人了,太值得崇拜了。长期地向往,却未能得见;一旦见到,就激动得不能自制。但是,理解悲喜交互就有点难度。喜是很好理解的,因为美好的景色而喜。悲呢?这个问题,我们先留着到后面去试着解释。

下面有一个词更为关键:东方。(巨人的手指向东方。)这里显然不是地理学意义上的东方,而有着更多的文化的、历史的含义。请看:

东方有的,在展露的,是什么?

东方有的是瑰丽荣华的色彩,东方有的是伟大普照的光明出现了……

这里的“瑰丽荣华的色彩”“伟大普照的光明”,显然不仅仅是大自然的现象,而是一种文化的象征。东方的曙光,东方的觉醒,是重点,对于这一点,徐志摩以更为华彩的语言来美化:玫瑰汁、葡萄浆、紫荆液、玛瑙精、霜枫叶……

这样的色彩,比最初使诗人激动的云层要强烈得多了,他甚至不惜用堆砌的方法,集中了这么多富丽堂皇的词语,充分表现了诗人的浪漫情感和文采。但是,色彩还是表层的,内涵在其深层,如果仅仅限于表层,文章的深度就可能受到局限。幸而,诗人把自己的思想逐步透露:

一方的异彩,揭去了满天的睡意,唤醒了四隅的明霞——

光明的神驹,在热奋地驰骋……

这里的“异彩”之所以值得赞美,是因为驱除了“满天的睡意”。天是没有什么睡意的,这不是写实,而是象征,把这里的“睡意”和“东方”联系起来,就不难理解了,这象征着东方巨人的觉醒。要注意,本文写于1923年,正是五四新文化运动后期,文中的“光明的神驹”,提示了时代背景。类似的提示还有:

再看东方——海句力士已经扫荡了他的阻碍……

歌唱呀,赞美呀,这是东方之复活,这是光明的胜利……

这里的“海句力士(大力士)”“复活”“光明”,都是对五四新文化运动的欢呼和礼赞。值得注意的是,这种礼赞,不仅是对时代的,而且是对自我的。文章到了最后,诗人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散发祷祝的巨人,他的身彩横亘在无边的云海上,已经渐渐的消翳在普遍的欢欣里……

听呀,这普彻的欢声;看呀,这普照的光明!

在文章最后,是光明的普照,这是“四方八隅”的欢歌,也是巨人心灵的光华,这是情绪的高潮,也是欢乐的高潮。欢乐充斥着身体内外,可以说是一首精神解放的欢乐颂。

现在,再回答我们曾在本文前面留下的一个疑问:为什么诗人在初见泰山日出的时候,流下是“悲喜交互”的热泪?喜,已经得到充分的解释,可是悲从何来呢?如果光是自然景观的欣赏,是不可能有悲的成分的。这里暗示的是东方巨人的觉醒,“驱除睡意”,这种睡意是历史的,是经历了漫长的痛苦和屈辱的,是充满着重重障碍的,而一旦觉醒,“扫荡阻碍”,并不是轻而易举的,这才令人悲喜交集。这种悲喜交集,是历史的转折点决定的。

徐志摩是一个浪漫主义的热情诗人,在表现情绪上,具有足够的气魄,但是在表现历史感方面,是比较薄弱的。这一点只要把本文和郭沫若的《凤凰涅槃》相比,就可以看得很清楚了。在郭沫若笔下,凤凰是英勇地烧毁了旧世界,同时又自觉地烧毁了旧自我,在旧我毁灭之后,才获得了火中涅槃的永恒生命。徐志摩的散文,在理解新文化运动的深度方面,显然是有局限的,因而在谈到“悲喜交互”时,难免给读者留下一些困惑。

最后总结一下,关于日出的美,我们已经读了两篇文章,两篇文章有共同之处,就是日出的美都与光华和温暖联系在一起,然后由光华和温暖激起了作者情感的特殊激动。二者都美,哪一方面更重要呢?两篇都是抒情散文,文章的动人,是以情为主,还是以物象为主呢?看来应该是以情动人,但是,一般的情感,类似的情感,是不是都能动人呢?比如说,两个人的情感差不多,没有各自的特点,是不是一样能动人呢?绝对不能。分析文章的重点就在于找到情感的特殊性、情感的区别,抓住了特点,才能抓住刘白羽和徐志摩的个性,体悟到他们发现、创造美的境界是不同的。

篇5:偶然 徐志摩

徐志摩经典爱情诗《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映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篇6:徐志摩诗句偶然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赏析:

徐志摩这首《偶然》,很可能仅仅是一首情诗,是写给一位偶然相爱一场而后又天各一方的情人的。不过,这首诗的意象已超越了它自身。我们完全可以把此诗看作是人生的感叹曲。人生的路途上,有着多少偶然的交会,又有多少美好的东西,仅仅是偶然的交会,永不重复。无论是缠绵的亲情,还是动人的友谊,无论是伟大的母爱,还是纯真的童心,无论是大街上会心的一笑,还是旅途中倾心的三言两语,都往往是昙花一现,了无踪影。那些消逝了的美,那些消逝的爱,又有多少能够重新降临。时间的魔鬼带走了一切。对于天空中的云影偶尔闪现在波心,实在是“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更何况在人生茫茫无边的大海上,心与心之间有时即使跋涉无穷的时日,也无法到达彼岸。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的方向,我们偶然地相遇,又将匆匆地分别,永无再见的希望。那些相遇时互放的“光亮”,那些相遇时互相倾注的情意,“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

篇7:鉴赏徐志摩的偶然

【原文】

《偶然》 徐志摩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鉴赏】

一、引言

徐志摩作为我国新月派代表诗人,“爱”、“自由”和“美”成为了他诗歌永恒的主题。美国和英国的留学经历,让他的诗歌受到了西方浪漫主义诗歌的影响,擅长赞美大自然、歌颂爱情,其代表作有《沙扬娜拉》、《再别康桥》、《雪花的快乐》等,很多作品都被初、高中语文教材所选用。徐志摩的诗歌与他的爱情生活永远都无法分开,他对完美爱情的追求,导致他一生与三位女性爱恨纠葛,特别是和林徽因的感情更是曲折微妙。《偶然》一诗是徐志摩写于 20世纪代,1926年5月27日在《晨报诗镌》上发表。这首诗短短的两节结构巧妙、语言自然、意象精微,是徐志摩诗歌创造道路上里程碑式的作品。

二、张力结构在诗歌中的体现

诗歌只有短短的十句:

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讶异,

更无须欢喜――

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

在徐志摩大量的经典名作中,很多人偏爱《偶然》,它表现了诗人对生命和生活的感悟,给读者留下了充分的想象空间。这首诗歌的奥妙在于内部充满使人不能察觉的“张力结构”,主要表现在语言、结构、情感、意象等方面,表现出了诗人始终追求唯美的目标。徐志摩短暂一生无数的偶然和无奈,却始终没有改变诗人对爱、对自由和对美的追求,并把瞬间的感悟和体验凝聚在了这永不褪色的诗篇里。

1、结构完美

《偶然》是一首音韵起伏、节奏感强、画面具有流动感的结构完美的诗歌,强烈的动态格律对立统一,张力动态平衡,构成了新和谐的凝固效果,充分表现了徐志摩诗歌特有的美感。徐志摩的学生卞之琳说:“《偶然》这首诗在徐志摩老师诗中是在形式上最完美的一首”。在对徐志摩诗歌的演绎时,主要通过抑扬顿挫的节奏和变化的音韵来表现出诗行的参差不齐,类似起伏的音乐,富有流动美,体现着“一唱三叹”的回环感。《偶然》这首诗歌采用的是三行韵,音韵委婉,浅唱低吟;奔放高昂,激情无限。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音韵交替起伏,抑扬顿挫,使诗行整饬有变,富有强烈的节奏感,充分的展现了《偶然》一诗的音乐美和节奏美。

2、意象精美

意象表达了诗人内心的情感,是诗人的主观感受。徐志摩诗歌中的意象选取得奇巧而又贴切,每一个意象都展示了诗人了情感渗透和精神品质。有的`研究学者认为,《偶然》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看的很淡,飘忽无迹;把火热的生命力都化作轻烟。这种看法其实只是停留在了表面,《偶然》是深层信息其实传达了一种飘逸、轻淡的人生失落感,是诗人灵魂瞬间弹出的心音。在诗歌短短的两节中,徐志摩用单纯的意境,点化了一个朦胧、小巧、晶莹的世界。这些意蕴充分体现了诗人淡淡的伤感情怀、甜蜜而又忧伤的爱情、逍遥洒脱的性灵,这些都寄托着诗人对纯美人生理想的追求。你与我、云与水、黑与光都在《偶然》一诗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动与静、甜蜜与忧伤对立统一,增强了诗内在的弹性,形成一个艺术渲染力强的诗美境界,让读者充分的体会到了清新明丽、逍遥易逝的生命追求,感受到了诗人的性情与品质。

3、情感活跃

有人说偶然是一个完全抽象化的时间词,其实偶然就是不期而遇。徐志摩在诗歌《偶然》中,表达了和 “你”偶然相遇时的时间、地点、情景和心境等,使双方体会偶然的感悟和品位,如惊讶、悲凉、欢喜、热烈、哀叹等。在人生漫漫长路上,有多少偶然的交会,大街上的会心一笑,旅途中的三言两语,或许都是昙花一现,因此“不必讶异,更无须欢喜”。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方向,偶然的相遇,又匆匆分别,永无再见的希望,这种无奈的失落感“记得也好,最好忘掉”。诗中“你”“我”的不确定性,使诗歌的情感活跃起伏,张力充沛,不同的读者产生不同的情感,给人以微妙细小的回味。

4、言简意赅

爱情可能是刹那间的情感波动,因为那回眸一笑偶然产生。人们中的偶然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美妙感受,或感动、或惊喜、或哀伤、或热烈……体会生命中的偶然,感受那道不清、说不明的朦胧美好。一次次浪漫的邂逅,“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虽然说有永无再见的无奈失落感,但是这简单的词句表达出了偶然韵味深长的内涵。这短短的两节诗歌,让读者体会到了诗人言简意赅的语言特点和魅力,感受到了徐志摩深厚的语文功底。就这样的一段小诗,一种情调就把读者内心最深处的情感挖掘出来,实在是令人感叹啊!

三、解读诗歌《偶然》,体会生命中的偶然与无奈

篇8:徐志摩偶然赏析

诗人亦钟情于云,在许多诗作中都借“云”抒情,在其名诗《偶然》与《云游》中也同样出现了“云”的意象。更巧的是,这两首诗中,还有一个相同的意象——“水”。而且,两诗皆以“云”与“水”的关系表情达意,有某些相似之处。除了“云”和“水”的意象,两首诗中还各出现了一对人物意象 :《偶然》中是“我”和“你”,《云游》中是“你”和“他”。虽如此相似,两诗传达的诗情却是天壤之别。

《偶然》写于1926年5月,初载于同年5月27日《晨报副刊·诗镌》第9期,属其前期的作品。《云游》写于1931年7月,初以《献词》为题辑入同年8月上海新日书店版《猛虎集》后改此题载同年10月5日《诗刊》第3期,是其后期的作品。这首诗的写作时间距徐志摩遇难辞世仅4个月左右。古语云 :诗言志。这两首诗也应该是徐志摩前后期心境的真实写照。

同为第一节,《偶然》是“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 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而到了《云游》中则变成“那天你翩翩地在空际云游,/ 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 / 在天的那方或地的那角,/ 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 / 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 / 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 / 在过路时点染了他的空灵,/ 使他惊醒,将你的倩影抱紧。”在《偶然》中诗人自拟为“天空里的一片云”,不经意间将自己的影子投到地面上某处水面的波心。而对于这样的遇合,诗人说“你不必惊异,/ 更无须欢喜——”,“我”将“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我们看到的是“云”(我)的洒脱和“水”(你)的卑微。而到了《云游》中在空际云游的那片云彩已不再是抒情主人公“我”的化身,而成为“你”的代言 ;并且,“你”在不经意间把自己的倩影投射在“卑微的地面”上的“一流涧水”中。于是虽然从中我们看到的依然是“云”的洒脱和“水”的卑微,但事实已截然不同——是“你”的洒脱,“他”的卑微。而此处的“他”不过是“我”的替身。也就是说,在第一节中,抒情主人公在人称上出现了差异 :《偶然》中是第一人称的“我”,《云游》中则是第三人称的“他”;此外,抒情主体和抒情对象的位置进行了互换,即抒情主体由《偶然》中的“云”变为《云游》中的“水”,而抒情对象则由“水”变为“云”。

在《偶然》的第二节中,徐志摩说“你(水)”“、我(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我们如同各自有着不同轨迹的两颗星,虽然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们彼此照亮对方的生命,但我们注定各分东西。之后,他劝诫对方 :“你记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而在《云游》的第二节,诗人用了如下的诗句来进一步抒发内心的情感 :“他抱紧的是绵密的忧愁,/ 因为美不能在风光中静止 ;/ 他要,你已飞渡万重的山头,/ 去更阔大的湖海投射影子! / 他在为你消瘦,那一流涧水,/ 在无能的盼望,盼望你飞回! ”如果说《偶然》中我们看到的是诗人在错过后的略带惆怅的释然的话,在《云游》中我们看到的就只有失去后的彻骨绝望了。

这些变化和不同到底寓示着什么?胡适对徐志摩的一生用三个词来概括,那就是爱、美和自由。其实这也是对徐志摩诗歌的精要概括,在徐诗中,这三者往往又是合而为一的。徐志摩大多数的诗歌都与他的个人情感生活有密切联系。这两首诗亦是如此。那么,两诗创作时徐志摩的感情生活处在什么状态呢?《偶然》写作之前,徐志摩的人生和个人情感经历了较大变迁。1922年,徐志摩和原配妻子张幼仪离婚,并下定决心要得到林徽因的爱情,但是阴差阳错,林徽因和梁思成订婚,并于1924年双双赴美国留学。紧接着,徐志摩生命中的第三个女子——陆小曼走入徐志摩的情感世界。写作这首诗时距徐志摩和陆小曼订婚(1926年8月14日)仅有3个月左右,距二人结婚(1926年10月3日)也只有5个月左右。此前陆小曼为了徐志摩冒天下之大不韪,冲决各方压力,舍弃了荣华富贵的生活和高贵的身份与王赓离婚,并搬到徐志摩的住所,伴其左右。徐、陆正处在神仙眷侣般的热恋之中,此诗是二人合作的剧作《卞昆冈》中老瞎子的唱词。而据林徽因讲,这首诗是写给她的。从诗歌所流露的感情来看,它确实应该和徐志摩对林徽因的恋情有关,其实更准确地说,应该是徐志摩在下定决心要和陆小曼终老一生之后,对于上一段感情的一个了断。虽然在徐志摩和林徽因的感情纠葛中徐志摩从来没有占据过主动位置,更谈不上主宰,但由于此时诗人正处在新的恋情当中,人生有了新的寄托,新的希望,对未来充满信心,所以在这首诗中他大胆坦率地运用了第一人称的“我”去抒发情感,且用“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这样的比喻让自己始终处在主动、甚至主宰这段感情去留的位置。在诗的结尾诗人以他惯有的洒脱和不羁豁达地劝诫对方 :“你记得也好,最好你忘掉”,其实也是在劝慰自己。在这首诗中,我们还是能感到一丝爱而不得的酸涩,只不过由于诗人正处在一段新的爱情坦途之上,所以这种酸涩便被大大地淡化隐藏起来了。

个性内向羞涩的诗人戴望舒曾说,诗的动机是在于表现自己与隐藏自己之间。但像徐志摩这样单纯明朗的诗人何以也突然会在《云游》里变得“犹抱琵琶半遮面”了呢?为何第一人称的抒情主人公“我”被第三人称的“他”所取代呢?这种抒情策略的变化是有更为内在的原因的。就两种人称而言,“我”给读者的印象是“我”的故事即是诗人的故事,诗中抒发的也是诗人的情感,即所谓“表现自己”;而“他”给读者的印象是诗人讲述的别人的故事,抒发的情感当然也并非诗人的情感,即所谓“隐藏自己”。开朗自信的人勇于表现自己,内向自卑的人则愿意隐藏自己。那么,是什么让徐志摩开朗自信变得内向自卑了呢?熟悉徐志摩的人都了解,徐、陆二人的婚姻并不像他们期待的那样美满幸福,而是充满了各种不和谐的因素,陆小曼的任性、奢靡以及孱弱的身体和二人婚后的经济压力这样的生活令徐志摩身心俱疲。

1931年,在经历了几年的痛苦挣扎之后,徐志摩决心离开上海到北京任教,借此重新振作起来,他在给陆小曼的信中说“上海的环境我实在不能再受。再窝下去,我一定毁……因此忍痛离开 ;母病妻弱,我岂无心?所望你能明白,能助我自救 ;同时你亦从此振拔,脱离痼疾 ;彼此回复健康活泼,相爱互助,真是海阔天空,何求不得?”[1]P798当然,他也希望陆小曼能一同北上,但陆小曼已经沉迷在上海纸醉金迷的生活中,无意北上,于是徐志摩只得更加疲惫地奔波于京沪两地,可是无论他如何努力赚钱,总是赶不上家里的花销,为了养家他四处举债,甚至不得不将“来回票卖了垫用”[1]P817,其窘境可想而知。

但是,在北京工作的这段日子,苦是苦,累是累,还是有乐趣的。丰富充实的工作,志趣相投的朋友使徐志摩从上海的污泥浊淖中拔出脚来,“抬起头居然又见到天了。眼睛睁开了,心也跟着开始了跳动。”[2]P238 特别是徐志摩一直深爱着的林徽因此时也因病辞去了东北大学的教职,在北京养病。此际,徐、林两人有了更多的接触和交往,林徽因对徐志摩也有了更深的理解(其实,早在1927年林徽因给胡适的信中就说 :“请你回国后告诉志摩……昨天我把他的旧信一一翻阅了,旧时的志摩现在真真透彻地明白了。但是过去,现在不必提了我只求永远纪念着”[3]P319。在经历了那么多世事的变迁和沧桑之后,两颗心真正达到了相知相惜的默契。但是,此时,徐、林二人都已有家庭,林徽因又是对家庭极负责任的人,所以尽管激情澎湃,他们还是保持了相当的理智,只把这份感情深藏在心底“永远纪念着”。在徐志摩遇难后不久,林徽因对胡适说“但是他活着,我待他恐怕仍不能改的” ,很可能在两人的这段相处中,徐志摩也已经感觉到了林徽因对他“恐怕仍不能改”的态度,这无疑又增加了他情感中的苦痛——和陆小曼的婚姻看不到希望,对林徽因的爱恋又是这般无望。在这样的境遇之中写就的《云游》除了绝望,夫复何求?

于是,诗人便采用这样一种曲折迂回的抒情方式——抒情主人公由第一人称的“我”变成了第三人称的“他”,抒情主人公也由积极主动的“云”变为消极被动的“水”。如果说在这首诗里还比较隐晦的话,那么几乎同时创作的另一首诗《你去》中,便更加明确地表达了他此时的心境。这是徐志摩在给林徽因的信中附的一首诗作。诗中,诗人直言“你去,我也走,我们在此分手 ;/ 你上那一条大路,你放心走,/ 你看那街灯一直亮到天边,/ 你只消跟从这光明的直线! // 你先走,我站在此地望着你,/ 放轻些脚步,别教灰土扬起,/ 我要认清你远去的身影,/ 直到距离使我认你不分明。……有我在这里,/为消解荒街与深晚的荒凉,/ 目送你归去……你不必为我忧虑 ;你走大路,/ 我进这条小巷。你看那株树,/ 高抵着天,我走到那边转弯,/ 再过去是一片荒野的凌乱 ;// 有深潭,有浅洼,半亮着止水,/ 在夜芒中像是纷披的眼泪 ;/ 有乱石,有钩刺胫踝的蔓草,在守候过路人疏神时绊倒!……”不必做过多分析解释,这首诗和《云游》互相印证。我们无法想象假如没有飞机失事徐志摩接下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但可以断言的是,在1931年间,徐志摩的“单纯信仰”已经到了危机边缘,在他看来“爱”、“美”、“自由”离他渐行渐远了,而且几乎永无可能再次走近,他所向往的如云朵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随心所欲的生活理想也化作了泡影,生活如同“头顶不见一线的天光”的“妖魔的脏腑”般“阴沉,黑暗”, 诗人的魂魄“在恐怖的压迫下,/ 除了消灭更有什么愿望?”[4]P324当然也就不难理解在《云游》中的这些变化乃至诗中流露出来的自卑和绝望情绪了。

仿佛是谶语,四个月后的一天,当诗人“翩翩的在空际云游”之时,如同一朵云彩,“在转瞬间消灭了踪影”。

十六年后,林徽因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个个连环,永打不开,/ 生是个结,又是个结! / 死的实在 / 一朵云彩。……一曲溪涧,日夜流水,/ 生是种奔逝,永在离别! / 死只一回,/它是安慰。”在这首诗中,我们再次看到“云彩”、“溪涧”,这当然不会只是“偶然”。在世人为徐志摩这样杰出的诗人英年早逝扼腕叹息时,林徽因却说“死是安慰”!这不禁会让我们想起张爱玲那句话——“因为懂得所以慈悲”。因为慈悲,所以不忍,所以会说“死是安慰”!

云与水,本是同源。在徐志摩笔下便成为诗人情感生命的象征,无论是《偶然》中的“云”的洒脱,还是《云游》中的“水”的无奈,都是诗人最真实的生命体验。读懂云,读懂水,我们便可读懂诗人虽短暂却真实的生命。他来过,真实地爱过,痛过,拥有过,失去过,这人生,也许算不得完美,可一定够得上完整、丰满!

摘要:《偶然》和《云游》是徐志摩前、后期最具代表性的诗作,两首诗中均以“云”和“水”的意象来抒情,但抒情主人公却由“云”变为“水”,从这一“症候”入手,我们可以窥视到诗人在这两个时期情感世界和心理状态的隐秘变化——由洒脱积极到卑微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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