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散文范文

2022-05-17

第一篇:奶奶散文范文

写奶奶的抒情散文

在我的记忆里,奶奶是不喜欢我的,因为我的性别。在我之前,家里已经有两个女孩了。奶奶因为只生了父亲一个男孩,所以极希望家里能赶紧添个男丁的。具大的失望让她把所有的怨气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曾听母亲讲过我悲凉的婴儿时期,那时,父母要去上工,姐姐们要上学,因此,我总是孤身一人躺在冰凉的土炕上,困了就睡,醒来就睁着一双黑豆豆的眼睛四处看,肚子饿了,哭上几声,但是不会有人理睬的,即使奶奶就坐在门口,她也不会进来瞧上一眼。因为久不见人,偶尔有人来,我反而吓得直哭。也许正因为此,导致我的性格内向而又懦弱。我渐渐在别人或喜欢或讨厌的目光中长大。奶奶似乎对我也添了一些疼爱,但这份疼爱相比起姐姐来显得是那样的稀有。那时,我的两个姐姐晚上都可以跟着奶奶睡,唯有我,很少有和奶奶亲近的机会。幸而那时有母亲给了我一些偏爱

因了这些,我与奶奶总是显得很生疏,我不敢和姐姐一样在奶奶面前撒娇,不敢让奶奶给我梳辫子,甚至不敢和奶奶多说话,在我的心里,对奶奶的敬畏多于亲情。记得有一次,奶奶上厕所的时候摔倒了,二姐看到后立刻跑了过去,把奶奶扶了起来,我却犹犹豫豫地,终于没有过去。后来,我听到奶奶给别人说我和她不亲,看她摔倒了也不管,其实,我知道,不是我不管,而是我心里的那份敬畏阻止了我的脚步。

然而,固然有一份隔阂存在于我和奶奶之间,那份亲情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割断的。我对奶奶的感情随着年龄的递增也日渐深厚。那年,当看到一直神采奕奕的奶奶突然瘫痪在床的时候,我的心里涌上深深的疼;当看到不能动弹的奶奶用手捶打自己的双腿时,我忍不住泪如泉涌。

记忆最深的,是那年我考上中专离开家的那一天。临走时,我到奶奶房里和她告别,奶奶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地叮嘱我在外面要小心。走出房门,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玻璃窗里奶奶满含不舍眼神,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了对远行的孙女的慈爱。我咬了咬唇,在心里暗暗说:奶奶,等着我,我一定要请来最好的大夫为你治病,然后带着你到全国旅游。那时,刚满16岁的我天真地以为,我亲爱的奶奶至少还会活十年。

可是,一年后,我的心愿被一封突然而至的信击碎了。信是一位要好的同学寄来的,她告诉我说我的奶奶去世了!信是在上课的路上收到的,打开信后的我,一下子被消息击蒙了,泪水也在瞬间夺眶而出,我踉踉跄跄地奔回宿舍,心里早已有一份撕心裂肺的痛。整个下午,我就晕晕糊糊地躺在床上,哭一阵,想一阵,想一阵,再哭一阵,满脑子都是奶奶的身影,满眼都是奶奶那双不舍的目光……

两天后,我收到了父亲的来信,他告诉了我奶奶去世时的情形,并说,因为离得太远就没有告诉我,想到奶奶去世时,我不能陪在奶奶身边,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钻心地疼。

寒假回到家中,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跪在奶奶地遗像前,磕了几个头,然后对着她的遗像诉说着我对她的思念和没能送她一程的遗憾。那时,我能感觉到奶奶慈爱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我,我想奶奶一定能听到我的话。

时光飞逝,转眼奶奶离开我们已有二十多年,然而,对于我们这些思念着她的亲人来说,却似乎觉得,她其实一直就在我们的身边……

第二篇:我的奶奶情感散文

奶奶姓唐,讳名开嫦。这个名字在湖南南方的旧中国里普通得像山上随处可见小花,自开自败,凋谢零落在山野的寂静里。只因一位亲友的家中老人几天前也老去,在酒席中识得一位慈祥的嬷嬷,说有位儿时的姑姑跟主家老去的女姥姥同名同姓,嫁去山寨窝一户叫铁锁的家中,再生第五个娃时,月子里染了风寒不幸去世。因她所描述的正是我的奶奶,赶忙应了自己正是她那位儿时姑姑的奶奶的孙子,正是她的后人。想起奶奶的身世的不幸,不争气的眼泪就流出来增添了哀伤的气氛,而这些淡淡的哀伤的气氛,在冬日的寒冷的火炉边,在食丧酒的主题中,总应是相宜的,也算是应景的举动。但这位慈祥的女性的长辈,却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奶奶的生世,捐了许多无辜同情的泪水,两位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因为有位消失在时空里飘渺的奶奶而一下子有了很多话,眼泪,和

奶奶嫁过来的时候,婚礼肯定很热闹,因为几代单传的曾祖父,为这一天等了二十年,因为是独子,家中殷实的他硬是把个儿子当衙内来养。也指望娶得一门好媳妇,让老天开开眼,一起帮帮忙让儿子从吃喝嫖赌中出来缓缓神,从恶梦里苏醒过来晒晒午后的太阳。让老俩口喘一喘几口均匀的气。可是行娘子下轿时,新郎官却不见了,家里派出去打听的人又得知去了赌场。众亲友在后酒席散去,天也渐渐落黑,洞房里响起新娘子凄切的哭声。曾祖父只得和下人亲自去唤,当时爷爷赌得正红眼,不管不顾,回应道:“入什么洞房,不打紧,实在要入,你替我入……”说罢转身对其他人赌钱的人说:“来,来,来,押大赔大,押小陪小,开了喔。”。这句话,成了一个赌徒的名言,也成了家乡几代人拿来育儿的反面素材。我不知道在封建社会的旧中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妇女地位何其低下,更何况摊上这样一位没有责任心的男人,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了。

二,月子里染风寒

在生了三子一女的又一个男孩后的43天,大约是在公历1952年咋暖还寒的春天,奶奶因为在月子里起来舂米出了透汗,伤了元神,染了风寒而一病不起。在五个孩子无数期望中和无数的哀怨里,奶奶听见那些讨吃的小鸡叫得凄切,怕是扰得自己不好上路,用微弱声音暗示吩咐大点懂事的小孩喂一下鸡,听见了鸡幸福的吃食声,头朝右稍稍外斜一摆动,眼朝房子角落里死死地瞧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没有闭上的人走得心不甘啦,或许是放不下那些觅食的小鸡,偶或是自己身上散落下似小鸡般的小孩会像那些鸡一样鸣叫着内心的一些牵挂。大的十四岁,小的不足两个月,不久也夭折。父亲排名第三,年仅六岁。脚下有一女,约两三岁,在奶奶发丧后,接送别人家抚养。

三,无墓无碑无像片

自打记事起,每年清明节回老家扫墓,就没有奶奶的墓,爷爷在七十四去世时,一家人从天南海北赶回来奔丧。父亲和他的三兄妹企图在那些树底下和低矮无主的坟包里找出当年母亲的坟包,来寄托表达一些哀思,近半个世纪的昔日,很多村民到处取土烧砖,终因多年没有在坟堆上添土被岁月的风雨洗平,而记忆里不曾有凭空生出许多旧坟不确定而放弃。

奶奶的孩子除了一个夭折外,均已长大成人,那些子孙中有的走上了领导岗位,有的成了人民教师,有的成了工人,有的成了先富起来的新时代弄潮儿,在家务农的也是儿孙满堂。没有一个像爷爷那样不成器,成为窝囊废样的人,如果奶奶泉下有知,是否会释怀,慈祥地露出笑脸。

第三篇:我的奶奶优美散文

我的奶奶长眠地下已近二十年了。我不是个爱怀旧的人,相反我好像应该算一个数典忘祖的家伙。妈妈在世的时候,每到七月半便会做了好饭好菜祭祀祖先,甚至还特地做了平常难得吃到的点心,点了香纸,放了鞭炮,一脸虔诚,嘴里念念有词,招呼亡灵前来享用。对此,我通常都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有时妈妈也会招呼我一起张罗收拾,要我也要学一学,说以后用得着。看我傻乎乎地好像无动于衷,就直截了当说,有一天他们也会离开这个人世,那时总该有人记得自己,不至于到了另一个世界过得凄凄惶惶。我是真的没心没肝,那时只觉得妈妈想得太多了,生前的事还不够她想的,还想死后的事。再说,这样做,不就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把戏吗,犯得着那么认真吗?我心里记着就是了,不搞这些形式的东西也不意味着我就不记得他们。母亲见我丝毫不感兴趣,心里叹着气,却也无可

确实,这么多年过去,我从来没有为任何一位逝者“中”过饭,这当然包括我的奶奶。但事实上,我的记忆深处却一直有他们,我不用刻意记忆,因为他们本来就在那,无法遮盖也无法抹去。

从我记事时起,爷爷就去世了。所有有关爷爷的记忆似乎就是一张床,一杆烟筒,一把夜壶,再加一个佝偻消瘦的身影,因为早年时爷爷的画像是高挂在屋内正墙中间的,所以还记得一点他的模样,脸很方正,也很清癯,至于声音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奶奶是带着我的大哥一起生活的,小时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了之后才明白,说父亲只是爷爷的侄子,也算是养子。因为奶奶的亲生儿子新婚不久还没来得及留下子嗣,就在一场事故中丧生了,所以将大哥挂在那位叔叔的名下,算是留个后,继承爷爷奶奶所有的遗产,将来为奶奶养老送终。说是分作两家人各过各的,但其实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共用一个大堂屋,一扇大门。只不过各自有自己的灶台,卧房算是分作两家的,楼上楼下都一样,各占一半。不过也很奇怪,两家似断非断,似连非连,在我们的心里,虽说不上是楚河汉界泾渭分明,但确实是像两家人的。对于奶奶的东西,我们是不敢随便吃随便拿的。

奶奶是开着一家小商店的,货物主要来源于乡里供销社和街上大商店。奶奶是非农业户口,在我们那俗称“吃居民粮”。那时,在我们那个地方好像吃居民粮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听说有位姑娘想吃居民粮决定要嫁给我大哥,说嫁给我大哥就可以继承我奶奶的居民户口,后来听说我奶奶认为她动机不纯不同意而不了了之。

那时我们家在当地名声很好,这倒不是因为我家有个在外工作的父亲,而是因为我奶奶的原因。在我生活的那个地方,方圆几十里的人们,几乎都知道我奶奶,都叫我奶奶“赵老板娘子”,就算我外出迷了路,只要我说出我奶奶是谁,就一定会有人将我好好地送回家来。在我眼里,我奶奶怕是我那个地方最有影响力的老人。

奶奶是我家里最有大家气度的女人。她身材很高,却有一双漂亮的小脚,也许当年绑得不是很彻底,或者是后来倡导天足,所以奶奶的脚虽小,却也不算三寸金莲,所以走起路来也还是可以风风火火的。和我母亲不同,奶奶肤色白皙,头发乌黑浓密,就算是剪成那时通行的大妈头,也还是可以从她那自额头往后梳的头发里看出她的端庄贤淑来。奶奶一生到老都是穿那种偏襟衫,自做的黑布鞋或是松紧鞋,素朴之间自有一种凛然不敢冒犯的气质。我那娇小黑瘦的母亲和她站一起,立即相形见绌,难怪母亲与奶奶二人总是容易犯拧,也许在奶奶面前,同为女人的母亲怕是多多少少会有些自惭形秽吧。也是,据妈妈说,奶奶年轻时算得上是一大美女,就凭那一头又黑又厚又长的头发就可以秒杀我那头发稀薄额头宽平的妈妈。听说奶奶那位早逝的亲生儿子长得很帅,还读过大学,我虽然没见过真人,但从照片看来和奶奶是有几分相似的,我有时会闭上眼去想象年轻时候奶奶的模样,想象当年爷爷娶她时候的情形,据说那时爷爷家底是很不错的。

奶奶是个心算高手。她不识字,但记忆很好,家里的货物你只需把价格告诉她一次,她立马就能无误地记住,绝不会混淆出错。无论大伙买多少东西,她都能在拿完货物时,马上告诉你需要的钱数。任你怎么用心,就是没她算得那么快,让你不服不行。据说,也曾有那懂点文墨会打算盘的人不信奶奶能有这神奇功夫,要和奶奶比试计算速度,结果却败下阵来,反遭大伙讪笑。奶奶商店的柜台上通常是放了一个算盘的,顾客可以自己用算盘计算自己的钱数。那时我们家里算有三类人,心算,笔算,珠算。父亲教了大哥珠算,我和二哥年小笔算,妈妈和奶奶不识字,都是心算,当然妈妈的心算是没法和奶奶比的。后来我渐渐长大,也曾暗暗和奶奶比试心算速度,结果不是慢了就是错了,从没赢过,是不是我那逝去的神秘的爷爷教会她的呢,简直太神了。我以前应该问过这问题,但好像没人说清楚,奶奶自己呢,只是笑而不答,这让我怀疑奶奶真有异能。

奶奶为人和善,待人总是一脸微笑,几乎没看到过她和别人红过脸。也许就是这原因,大家都喜欢照顾奶奶的生意,虽然店不大,可生意却不错。那时奶奶还兼收农产品,负责收货发货,比如竹尾(我们方言叫花尾),竹枝,杂木棒,矿木,杉树等等。那时我家门口是个不小的乡村码头,码头上有一高地,那里依着地形地势建了一个特大的棚子。平时陆陆续续地收,先预存在棚子里,等达到一定量再分批次运走。那时方圆十里地方的山里产品几乎都从我们那个码头售出,而这些东西大都是经我奶奶之手完成的。我们兄妹都曾经当过奶奶的下手帮过忙,我那时虽小也曾亲眼见到奶奶忙而不乱的身影,也佩服奶奶的强悍与能干。也许正因为这样,奶奶店里多了一些这样的客人:他们卖得了钱,就到奶奶店里休息。店里是常备了一张大桌的,客人们往往在辛苦过后,都喜欢到店里买一二两酒,再买点下酒的小吃,边吃边聊,店里谈笑不断,很是热闹。我们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往往也能得些赏赐。不过,因为大人平时教导,所以如果客人不是特别真诚,我们一般也不会接受。

奶奶不仅是个能干的生意人,更是一个持家好手。奶奶也有几块菜地,和妈妈一样,奶奶也亲自下地,但不知怎么回事,奶奶种的东西总是比妈妈种的好,收获多。比如说,同样是葱蒜,奶奶地里的葱蒜长得就是要青葱水嫩;同样是蕹菜,奶奶地里的硬是叶大茎嫩;同样是芋子,奶奶种的芋仔多,妈妈种的芋头多。反正那时我没少笑话妈妈,引得妈妈老大不乐意,可又确实是事实,估计妈妈也是纳闷不已,憋屈不已,有什么办法呢,奶奶就是技高一筹。后来妈妈说,肯定是奶奶的地好,本身就长东西,并非自己技术差。我们后来一想,觉得也不无道理,就不再说那丧气话。不过,奶奶终归是奶奶,她还有一手好厨艺。每次吃饭时,闻着奶奶桌上传来的菜香,我和二哥总是觊觎不已,对妈妈煮的菜提不起兴致。妈妈很生气,不允许我们过去,我们虽然不敢违抗,但心里就在想,为什么跟着奶奶生活的不是我们而是大哥呢?更让人憋闷的是,我们都喜欢喝粥,喝粥必须有坛子里的咸菜才行。可不知怎么,妈妈做的坛子菜不仅味道不如奶奶做的香,而且容易坏,经常还在坛子里,就开始霉变,妈妈看着那么多咸菜就这么坏掉,直接倒了又心疼,所以经常一连几天就做那种坛子菜给我们吃,虽然说加工过了,可味道真是难吃。奶奶知道我们的心思,偶尔也会主动喊我们过去,让我们一起吃。奶奶的咸菜真是一绝,同样是萝卜,奶奶能做出好多花样,有整条的,有切块的,有碎片的,但无论哪一种都好吃,而且味道都不一样。后来我也发现一些差异来,比方说,妈妈做的咸菜往往单一,奶奶做的咸菜总会混加一些别的佐料,比方说,姜、蒜、辣椒、豆腐乳、豆瓣等等,总而言之,奶奶做的咸菜,香辣鲜脆,恰到好处。我有时特别婉转地对妈妈说,奶奶的咸菜多么好吃,要她向奶奶学一招。可妈妈总说,奶奶的坛子好,做出来的咸菜自然好吃,说这有什么好问的。打小我就知道,妈妈有点恨奶奶,据说妈妈嫁进来时,没少吃奶奶的苦,我小时候发现妈妈梦里经常哭,被我喊醒后,她总是说,被奶奶气的。但说实话,自我懂事起,我倒没发现奶奶对妈妈做过什么不好的事。相反,在妈妈出门时,奶奶还是很照顾我们的。

奶奶在八十岁前,身体一直很好,我们甚至以为她活一百岁都没问题。她腰不弯背不鸵,眼不花耳不聋,一点也不显老,我妈妈比她小二十多岁,但看起来就像姐妹,而不像婆媳。奶奶一直是我眼里的女能人女强人,但奶奶最后几年却过得很是凄惨,而且这凄惨用妈妈的话来说,还有点自作自受。我曾经对妈妈很是反感,觉得她这么说,多多少少有些幸灾乐祸,我不知她与奶奶之间早年有什么恩怨,但这样说,真是很过分。

奶奶命运的改变源于大嫂的进门。大嫂进门前,我们搬出了奶奶的大房子,住到了父亲自建的另一所房子里。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奶奶对附近前来说媒的一个都看不上眼,哥哥自己谈的她也不满意。最后,奶奶让自己的弟弟千里迢迢从娘家的远房侄子家里带回一个姑娘,按辈分这姑娘是要喊她姑奶奶的。也不知老人手里有些什么宝贝,说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因为姑娘长得还蛮水灵,也愿意留下来,奶奶自然是心花怒放,觉得自己的任务就要完成了。没想到这个她亲手挑定的孙媳妇,因为与大哥没有感情基础,性情也暴烈,夫妻之间矛盾重重,婚后几年时间把个家里弄得鸡飞狗跳,没有宁日。这种吵闹波及到了我们全家,在地方都造成了极不好的影响。无论是谁,都觉得奶奶等于是将一条毒蛇引进来了。奶奶在他们的吵闹声中,健康状况很快大不如前,以前的能干强悍也都不见了,不知道我那位大嫂究竟对奶奶做过什么,以至于奶奶竟然忍气吞声到如此地步。那时父亲是有意要将奶奶接到自己家一起过的,可奶奶不知为何,不肯下来,说自己要一个人过。结果,被我那大嫂锁在了那间卧房里,生火做饭吃睡都在那间小房里,出出进进都极不方便。后来,听说奶奶实在受不了,拄着棍子走到了乡政府,想要政府为她主持公道。奶奶本是个极要面子的人,我想若不是万不得已是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没过多久,奶奶就生了一场大病,父亲把她送到乡医院做了手术,可手术并不成功,留下了可怕的后遗症,腹部凭空长出一个气囊来,而且后来越长越大,看着就让人心疼。奶奶本来是个爱美的人,以前总是把自己打扮得素雅洁净,在我们那个地方,奶奶自有一种大家闺秀般的气质。听说爷爷家以前是个大家族,因为战争,兄弟离散,家庭没落。同时出来的人好像还有不少,都散居在不同的地方,虽然不同姓,但都保持来往,算是世交。他们当中很多老人我都见过,都特别文雅讲究,不像当地人那么粗野随便,我奶奶就是那样。那时我正处于苦闷彷徨时期,觉得前程昏暗自保艰难,每次去看奶奶时,奶奶越是笑着说没事,我就越恨自己,也恨家里每一个人,觉得让一个老人晚年过得这样凄惶简直罪不可赦。我恨大嫂的飞扬跋扈,我更恨大哥的软弱无能,我也恨父母的忍让无奈。我发誓自己一定要努力混出个人样来,我希望有一天我可以有能力孝敬奶奶。

可是天不从人愿,就在我终于端上了铁饭碗,拿了第一份工资,买了毛线打了毛衣准备拿回家给奶奶时,却惊闻奶奶去世的消息。回家后,我长跪奶奶灵前哭得瘫软在地,我恨老天不长眼,为何不能让奶奶再多活几年,我恨妈妈为何要等奶奶去世了才告诉我,害我连最后一程都没送上。我这辈子注定要对不起奶奶了,奶奶留给我的都是美好,可是我却没有帮奶奶走出困境。我到今天都不能原谅大嫂大哥,甚至一度对父母心怀怨恨也都是这个原因。

天国的奶奶若有知,您一定要明白,您当初那个木讷胆小的孙女心中始终是有你的。

愿天下所有的老人都能安享晚年,愿每一位为人子孙的人都要善待自己的长辈。

第四篇:关于奶奶的抒情散文

奶奶是我家最后一个小脚女人。60多年前,她的一双小脚挣开家族“有夫从夫,无夫从子”的坚实的裹脚布,走上了一条改嫁的道路。那一年,父亲不满周岁。从西朱耿到东朱耿只有二里路,一碗热粥端过去,喝起来也还顺口。记忆中的朱耿河是一根细细的面条,填不饱两边饥肠辘辘的田野。现在的金临路,如白杨一样笔挺和神气,它和朱耿河构成了一种路线上的偎依,血脉上的呼应。过了金临路,就望见刘家的祖坟。父亲说,给爷爷磕个头吧。跪在坚硬如铁的黄土上,我的双膝终于有了着落:我应该有一个爷爷,尽管从来没有人这样介绍我,这就是刘世温的孙子,但他身体的一次偶然冲动创造了我的父亲,我确实有一个爷爷。

爷爷只活了三十出头(奶奶生前也不知道他的准确年龄),我现在都比他老了。我怀念爷爷,总是和过去的我重叠:一年之前,我的泪水被母亲坟头的火焰烧得滚烫;十多年前,奶奶紧紧抓着我的手,她在借助我的力气,和死神进行着最后的拔河。

多年以来,我一直在想奶奶弥留时候的情形,奶奶活了82岁,那是我看见的唯一一个老人的晚境(母亲62岁去世,她多么年轻)。

对死亡的恐惧,使她放声大哭,她喊:“抓紧上医院啊……我受够了,给我买个药(她的意思是安乐死之类的药物)吧……”她的喊声是刹不住的车,径直撞击着我们的五脏六腑——我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买个药一喝,你一走了事,还让他弟兄俩(父亲和二叔)在村里怎么见人?”是一位郝家奶奶的声音。可怜的奶奶,她强撑着羸弱的病躯和内心的惊悸,即使离开,也让子孙们落个孝名。这时,她看见了我,确切地说,她的一只手伸向了我(骨瘦如柴,是时间带走了她的水分)。“上海(我的乳名),”她分明是在哀求,“我想见见孙媳妇,哪怕领来一个骗骗我,也行。”我抓住奶奶的手,却无法带着她,逃离死亡的悬崖;也不敢松开,生怕奶奶一下子跌入亘古的黑暗。

事实上,95年我已经26岁,当时是全镇小有名气的青年教师,初中毕业生升学率的居高不下,使我在个人婚姻上也苛求着高质量,就像声母“h”,只有在喧喧嚷嚷的声音中,找到唯一的开口呼韵母“ao”,才能组合出一个响亮开阔的音节:“hao”。我喜欢“hao”的声调“ⅴ”,我喜欢在学生的作业本上潇洒地打着“ⅴ”。这是成功的符号,蛰伏着神性的启示。我对婚姻理想图景的向往,使奶奶临终也没有看见家族的播种机找到一块温润的土地,哪怕只是一个耕耘的表象。

我辜负奶奶的那一刻,注定我不再是一个好孙子。在度过了婚姻短暂的甜蜜之后,我正遭遇着前所未有的疲倦,我夜晚的激情,宣泄在表情天真的文字上。就像童年时奶奶给我的水果糖,我一口就吞了,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只能对着花花绿绿的糖纸,发呆;一枚坚硬的糖块,也从此成为我身体里无法消解的症结。

可能是路在不断拓宽的缘故,我记得,路的两边一直是一些年轻的白杨,笔挺且英俊,春天的时候吐出一些鹅黄的叶子,到了冬季,就是一只从地心深处探出的手,呼唤着风,和节日般的落雪。怎么能不拓宽呢?它从奶奶的小脚下生长,手推车自行车摩托车农用车小轿车就像越来越粗壮的玉米,它们的伸展改变了一条小路的宽度。

我必须无数次向西,清明、中秋或者春节。按照交通规则,我的和奶奶的脚步是相向而行,我不能修改她的脚印。短短的二里路,是一个过程,我从棉花走向麦苗,然后再从麦苗回到棉花。我记得春天的棉花,前后间隔30cm,左右相距70cm,它们整齐的步伐迈进了秋天,枝条纷繁错落着,肆意盛开的棉花没了行距株距的约束,它们的路线四处伸展,仰着笑脸,一朵一朵,呼应着天上的白云。深秋的麦苗条播的时候,是一把一把随意撒出去的,它们一长出来就非常团结,队列整齐,在棉花的鼓舞下,走向冬天。仿佛宿命,一种棉质的温暖守护着麦苗的童年。

似乎我一生下来,奶奶就老了。奶奶用她的衰老,阻挡着我们的衰老。她清瘦的脸庞,模糊成了一种气氛。她深具故事感的皱纹,深刻着我对往昔岁月的记忆。

奶奶改嫁不久,大伯就得了一种“大肚子”病,死了。大伯死的时候才11岁,正是扛着红缨枪满街跑的年龄,却在一天早晨睡在院子里的杏树下,下面铺了一张废弃的苇席,上面盖的不是棉被,是一个装过玉米也装过大粪的篓子——大伯姓刘,要等西朱耿的长辈来料理后事。那是一个四月天,我父亲钻出被窝慌慌地去小解,却看到了倒扣的篓子,他好奇的手僵在半空——被大人喝住了。父亲当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了刘家的独苗,郝家的大哥。大伯小名叫东来,他到死也没有自己的大名。有一年春节,我在西朱耿给死去的活着的长辈磕完头,翻阅家谱,居然发现没有大伯的名字(按照祖上规矩,夭折的孩子不入家谱),我心里又堵又胀,是一种大面积的难受。大伯是一株麦子,他举起的麦穗被老鸹叼走了,或者植株遭遇着当时无法治愈的病虫害,偌大的麦田,没有谁去在意一株麦子的消失。

大伯的去世,使奶奶陷入了无边的空洞和持久的痛苦。我父亲的姑姑也质疑着奶奶的改嫁,无奈奶奶已在东朱耿结婚生子,老姑一怒之下,把我父亲拽回了西朱耿。西朱耿已经没有亲人了,父亲只好寄居在我的一个本家爷爷那里,我爷爷是独苗,最近的本家爷爷也快出五服了。父亲在西朱耿生活了半年,给人家刷碗看孩子:在锅碗瓢盆的喧闹里,父亲孤苦无依;他哄着别人的孩子,心里想着自己的母亲。春节一过,父亲就逃回了东朱耿,东朱耿有他的家,母亲在哪里,那里就是家。这是经年之后的一种感情认同。

失去大伯,是奶奶一生的疼痛。奶奶把大姑送人做了童养媳,然后领着大伯抱着父亲,改嫁,只是为了保存刘家的香火,大伯却是一缕轻烟,无声地飘散。经历丧夫亡子之痛的奶奶,给予了我们晚辈成倍的关爱。我和妹妹,就是她头上的网包和簪子,隔一会儿就喊一声,摸一摸还在不在。那是一个大人们忙着从树上地里寻吃觅食的时代。有一次,我和妹妹在家门前的湾塘边玩耍,我们小心地往水里走,但水很快淹没了妹妹的身体,我急急地喊人,奶奶像从家里飞出来一样,跑到水里抱起了我的妹妹。从那以后,奶奶禁止我下水。夏秋季节,每次放学回来,奶奶就轻轻捉住我的一条胳膊,用她的食指小心地在上面划一道竖杠,如果竖杠是明显的白,她就认定我下水了,很生气地找父亲告状。看到父亲挥起巴掌,她却挡在了中间,我趁势缩在奶奶的身后,心里有些害怕,也觉得好玩,很像童年的一种游戏:老鹰捉小鸡。前面有奶奶罩着,我不怕父亲的凶狠。

我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信佛的,“不受磨难不成佛”,这是她挂在嘴边的经典。只要家务活一忙完,奶奶就念念有词,她念佛的时候满面红光,眼睛微合,她整个人生活在内心的图景里。看着皱纹无限舒展的奶奶,我忽然觉得,早年的坎坷,在奶奶眼里已是一片平坦。

我1987年考上师范学校,却是文革以后东朱耿村第一个通过考试走出去的学生。父亲很高兴,向村里人大谈教子经验:不受磨难不成佛,只要放假,我就使劲让学刚(他在公众场合开始称呼我大名了)干农活。每每听到父亲这样说,我就想起我的奶奶。不由自主。

是初中的第一个秋假。父亲让我用手推车往家运玉米,一个来回8里路。第一趟还可以,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到第二车的时候,两个篓子像绑在了腿上,前进几步,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整个身体好像都在蒸发。这时,我看到奶奶站在村头,她一把夺过车子,一双小脚迈起步来,就像铁镐开采荒地一样,细碎,紧簇。回到家,我洗脸喝水扇蒲扇,等奶奶卸完一车的玉米,我肩膀搭了毛巾,再次挺进田野。在父亲用剧烈的劳作教育我以后不扛死锄(农村对一辈子务农的一种说法,含贬低意)的时候,是奶奶用尽心力的疼爱缓冲了父亲近乎摧残身体的教育。

我说,是爱,是亲人的爱催生了我学习的热情,和动力。至今不减。

如同填写性别一样,我总是在籍贯一栏上信手写着:临浯镇东朱耿村。

许多年以前,奶奶一个果敢的举动,决定了我的出生地。我情愿把我的籍贯和出生地混淆。我的母亲也在东朱耿出生,她像老早就等着父亲了,等着我。

母系是一条河流,奶奶是它的上游。因为上游的流动,没有一味的固守,我的身体里才流淌着新鲜的液体,我们叫它——血脉。

第五篇:关于奶奶的作文:烈士奶奶

树挪一步死,人挪一步活。

——西府民间语录

烈士奶奶之所以成为烈士奶奶,是一个长长的心酸的过程。俗人克敬在采集烈士奶奶的故事期间,开始很为她的不幸而同情。到后来,克敬便糊涂了,不知道是该同情她呢?还是该赞美她?这一点,让烈士奶奶自己去说,恐怕她也要糊涂了。

烈士奶奶也是有名字的,时间长了,竟没人能知道。起先人们都叫她烈士嫂子,长一些了,又叫她烈士婶子,再长一些了,才叫她烈士奶奶的,却也都不当着烈士奶奶的面叫,当面都叫她嫂、婶、奶奶,背过了她,才都叫成现在的烈士奶奶,仿佛那是对她的一种尊重和敬爱。

活该烈士奶奶的男人要当烈士的。西府解放那阵子烈士奶奶的男人还年轻,烈士奶奶也年轻,都二十来岁的样子。烈士奶奶从乔岐脉中观山脚的良买村,嫁到相邻的村,也就是一年多的光景。小两口干柴遇着了火,在房事上就不知道够,天黑了,关门上炕,上了炕就是一场好折腾。烈士奶奶到了紧火处,忍不住就要喊。噢噢哟哟地喊叫,会吸引得烈士奶奶的婆子妈,溜到小两口的窗子外,闭了气地听。

婆子妈会在心里骂:“叫的受活哩么。”

婆子妈会在心里骂:“受活了,怎不见肚子起来呢?”

婆子妈就烈士奶奶一个儿娃。

上一篇:南美肺鱼范文下一篇:秋天的美范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