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那座小桥散文

2024-04-27

村口那座小桥散文(共4篇)

篇1:村口那座小桥散文

夕阳西下,我站在村口那座小桥上,举目远望,就像儿时站在桥头,等待母亲收工时的样子。

小时候,听父亲说过,六二年的夏天,一连几日的大雨,村里村外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到最后,村子外边的水也往村子里倒灌,全村人无可奈何,只好都冒雨跪在小桥上烧香,请老天爷大发慈悲,给全村人一条生路。也许是乡亲们的诚心感动了上苍,从小桥下面爬出一条黄色的小蛇,在乡亲们面前转了一圈,雨不再下,大水也竟然不在往村里流,真是神奇!人们说那是龙王显灵了,这是一座神桥。

说起脚下这这座小桥,已经有些年头了,这座桥的年龄连村里最年长的`老者也说不清楚,反正打自己记事起,就有了这座小桥。小桥使用青砖砌成,横亘东西,桥洞南北走向,下面是一条南北走向的水沟。随着岁月的洗礼和冲刷,如今的小桥已经面目全非,残缺不全,桥两边的护墙已经消失,只留下坑洼不平的小桥,躺在那里。但是,人们仍然舍不得将桥拆掉重新修理,也许是为了那点怀念吧。

每到夏季雨水丰沛的日子,水就呼啸着,奔腾着,从南往北环流绕村北去。等到雨稍微一停,村里的大孩子们就带着草帽都跑到这里,站在桥上来看热闹。南面的芦苇湾里传出了大片青蛙的有节奏的鸣叫声,就像歌唱家大合唱一样。每到这个时候,雨天这是青蛙欢乐节日,他们能不高兴吗?

于是,自己和小伙伴们有事没事就来到小桥上玩耍,嬉戏,小桥给了我们太多的欢乐、幻想和希望。也给我留下了无尽的思念和回忆。

那时候,还是在生产队的时节,每当下午放学后,自己就站在桥上,翘首等待收工回来的母亲。望着渐渐落下的太阳,心里是无尽的期盼,希望尽快看到母亲的身影。当看到母亲那肩扛劳动工具熟悉的身影时,自己内心别提有多么激动,立刻跑到母亲身边,拉着母亲的手,一股暖流立刻涌遍全身。那种心情到现在仍然感觉就像是做昨天的事情。

后来,随着自己年龄渐渐大一些,男孩子玩的天性就体现出来,和小伙伴们一起玩各种游戏,经常是玩到很晚才回家。这时,母亲就会站在小桥上呼唤着我的乳名。听到母亲着急和亲切的呼唤声,我就恋恋不舍的和伙伴们一起回家了。看到母亲责怪和关心的目光时,心里别提多温馨。

于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小桥留下了我许许多多的脚印,也留下了许许多多地感动。那是我当兵走的那天,母亲把我送到了村西小桥上。母亲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一会儿嘱咐说注意多穿衣服,不要冻着,一会儿叮咛我,要吃饱,别饿着。当我要告别全家踏上征程时,母亲失声痛哭起来。当我走出很远时,看到母亲仍然站在小桥上朝我这边眺望着……

再后来,我退伍后在城里上班,每个月只能回家一次看望父母。每当我骑车来到离小村不远时,总会看到夕阳下,白发苍苍母亲,站在小桥上翘首以待望眼欲穿的等着我回家,依稀让我回想起小时候我等待母亲下工的样子。

记得有一次,那是一个秋末冬初的日子,当我回家时,半路上天空忽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赶紧用力蹬车往回赶。当我来到离村子不远时,我看到,母亲一个人站在小雨中,正朝这边眺望。我眼睛一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当来到母亲跟前时,母亲心疼地说道:“下着雨还回来,看你别冻着。”此时,泪水在我眼里差点淌出来。我激动地说道:“快回去吧,娘!”

现在,母亲离开我们走了一年了,自己也很少回家了,总会在梦中回到小桥上,听到母亲站在桥上呼唤我的乳名,看到母亲在风雨中等我的情形。

篇2:村口那座小桥散文

只要一进入腊月,母亲每天都会出现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对着绕村而过的公路出神,因为那里是我回家的必经之路。

离过年还有近二十天,广州至汉中的火车票,却早一售而空。二十几个小时的行程,连站票也卖得一张不剩。看来想回家和母亲团聚的愿望又将成空。心里不免有些惆怅和失落。母亲那期盼的眼神,蹒跚的脚步,伴着阵阵酸楚涌上心头。母亲在电话中说,现在村里基本上已没人养猪,皆因成本太高。但听说我要回家过年,才在家里喂了头大肥猪,只等我回家过年便杀。若知道我没买到票,不知该有多失望。

这些年,我们在异乡漂泊,疲惫的是母亲。她那不分四季,没有昼夜的牵挂,总在苍凉的旅途给了我们无尽的温暖。而我们,却总是让她在无边的孤单中眺望,无际的寂寞里等待。就算能用尽所有的方式去弥补,也都已无法追回母亲那日渐苍老的容颜。每到逢年过节,一想起母亲孤零零的身影和那满屋的清冷孤寂,我这心里,不只是痛疼和无奈,更多的是愧疚。

晚上下班,将买不到票的事,告诉了母亲。电话那头,她沉默了。过了一会才有些落寞地说:“没事,反正我一个人在家也都习惯了”母亲的轻描淡写,让我心底的懊悔和自责又增加了几份。我知道,她月月盼,天天等,就是想等我们平平安安回家,喜喜庆庆过年。辛苦一年到头喂的猪,也仅仅是为了儿女回家能吃顿可口的饭菜。只是我们,却如放上天的风筝,离父母越来越远。他们手中牵着的线,却怎么也拽不住那些奔波的身影,匆忙的脚步。

初中刚毕业那年,父亲因一场车祸突然离世。不满四十的母亲在伤心欲绝中,用那瘦弱的肩膀,撑起了摇摇欲坠的家。刚上初一的妹妹为了不给母亲增加负担,默默缀学,和我一起步入打工浪潮,供幼小的弟弟读书。随着时光的推移,苦涩的日子慢慢有了起色。母亲却因常年在田地里过度操劳,落下了一身的病根。每想起这些,身为长女的我总会黯然神伤。

后来,随着我和妹妹的相继出嫁,弟弟多年未果的婚事,又成了母亲心头一大忧愁。当看到母亲愁云满面忧心忡忡的样子,我心中满是痛疼。除了安慰,却也无能为力。确实,人这辈子,有很多事,有很多人,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只要有积极向上的心态,努力不懈永不言败的信念,生命才会有光亮,生活才能有希望。

岁月如梭,父亲离开我们已经整整二十个年头了。这些年,漂泊如影相随。家,远了。天涯,却近了。只是苦了母亲,在孤寂中守候,在守候中眺望。她日夜盼着的,是儿女的.归期。每次回家,只要能看到母亲的笑容,眼眶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湿润。路途上再多的苦,再疲惫的颠簸,都有了价值。母亲的快乐,对儿女来说,是如此重要。只是每个转身的x那,总会隐约听到,某些东西破碎的声音,那一定是母样不舍的泪。

时光飞逝,母亲也已迈入了六旬的门坎。因过于操劳,身体状况日渐衰弱。我和妹妹多次劝说,但她还是舍不下家里那点薄地。依然忙碌在田间地头。总说弟弟还未成家,不能停止劳作。每听到这些,泪水总会不争气的潸然而下。平凡如你,辛劳如你,善良如你的母亲啊,真得好想,好想让你停下操劳的脚步,小憩一下。你如此劳累,而女儿,却只能在远方,在泪眼婆娑里,柔肠寸断的把你思念。

记得那年春节回家,火车晚点3个多小时。等我赶回村口,已是暮色时分。在淡淡的雾蔼中,我看到了村口老槐树下,母亲倚树而立着的消瘦身影。在凛洌的寒风中,孤单无助的像个孩子。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哽咽了,泪如泉涌。母亲看到我流泪,慌了神:“孩子,你怎么啦?”边说边手忙脚乱的从我手里接过行李,拉着我的手,朝黄昏的村庄走去。在我们回村的路上,风,又一次呼啸着扑面而来,吹乱了母亲的白发。也吹落了我眼中的泪水。

短暂的假期后,又到离别时。母亲执意要送我。想说的话太多,却一路无语。一直送到五公里外的县城车站,上车后,在我默默地挥手中,母亲才缓缓转身,默默离去。透过车窗玻璃,我突然看到身后渐渐远去的母亲,正在用手偷偷抹着眼泪。我的心,猛然间又痛了起来。母亲老了,是那样的孤单和落寞。母亲哭了,她的泪流在了我的心上。当她一次次面对满屋的孤寂和满地的清冷,心里又该是怎样的凄凉和感伤。是啊,小时候时时盼,就盼孩子早点长大。长大后,却离自已越来越远。只有深入骨髓的思念,在梦里停停走走。唯有沁入心脾的孤单,在心底来来回回。这浓浓的孤寂,这满满的清冷,该怎样才能散去。

我走后,母亲又将面对一个个数不清的冷寂。家里陪伴她的,除了那台陈旧的收音机,就是那只老花猫。一部红色座机电话,放在床头。我和妹妹都已出嫁,常年在外的弟弟还未成家。母亲白天在地里忙碌,到了晚上,除了偶尔看看电视。很多时候,就只是坐在电话机旁等我们的电话。若几天没打电话回去,她会担心。若一个星期接不到电话,她便会整夜失眠。不管有事没事,每晚等电话,成了留守母亲生活的一部分。那怕只是一声问候,一句平安,都会带给她一枕好梦。于是,每个夜晚,打电话会家已成了我的习惯。

今年夏天,老家久旱无雨,家里的稻田早已干得开了裂。母亲急得团团转,我不忍心,天天打电话回家。询问稻谷的长势和稻田的干旱。每次打完电话,眼前总晃动着母亲焦虑的眼神。在母亲和乡亲们用抽水机和旱魔抗争月余后,稻谷在最需要灌溉的抽穗期,终于迎来了几场透雨。我总觉得,那是老天在冥冥之中,被庄稼人执着感动了。稻谷丰收后,我也松了口气。

这个夏天,我的心和家乡的干旱在一起。我知道,家里不缺粮。但庄稼人的憨厚和耿直,使母亲和乡亲们几十年如一日,视庄稼为自已的孩子。只要有种子落地,就细心呵护,竭尽全力。那怕只有一丝希望,也会努力争取。他们对庄稼的不离不弃,总感动着我。家里的稻谷颗粒归仓后,我的心也总平静了。也终于明白,不论置身天涯海角,整个身心o早已被烙上了农民的印记,我是农民的孩子。母亲的哀愁和忧郁,和我息息相关。村庄的萧瑟与败落o和我血脉相连。他们的生息,早被烙进了我灵魂深处。

现在,只有妹妹在离家较近的铺镇上班。好在妹妹妹夫孝顺,常会隔三岔五去看望母亲。农忙时,若碰上周末,也会去地里搭把手。转季时,也会给母亲添置些御寒衣物。每当母亲在电话中絮絮叨叨,我的眼中常会满含热泪。这泪,有对母亲的疼爱,妹妹的感激,也有对人生苍凉命运多舛的感叹,世事沧桑人情淡薄的体悟。只是再多颓废再多凄凉,也拼不出时光深处那如丝如缕的悲怆。

多年前,当“留守”这个词语,在不经意里进入视线后,便频繁的游走在我们身边。每次回家,看着越来越多的老人,拖着衰老的身体,牵着幼小的孩子,自眼前走过,心情总会莫名的沉重。虽说留守问题已引起社会的关注,但对于庞大的留守人群,无疑于杯水车薪。在这无奈却又现实的话题面前,留守群体的将来,何去何从?留守群体的叹息,谁能体悟?在成千上万漂泊游子心中,对家中的老人和孩子,更多的只是愧疚和牵挂。谁想背井离乡?谁想远走他乡?和家人团聚,在双亲身边尽孝,本该是件平常的事。可在现实面前,生活的重担,生存的压力,带给人们更多的只是无奈和迷茫。也使曾经平常的聚首,渐成奢望。

苍老的母亲,早已成了留守人员中的一员。她对子女的守候,在村口的眺望,每天都会在无数个村口,无数个老人孩子心中上演。他们眺望着的,不止是对亲人的牵挂,亲情的追寻,也是对团聚无声的期盼。对生活美好的无言的向往。在一个个眺望里,曾有的款款情意,曾有的深深眷恋,都不曾老去。它们在岁月深处,青葱着记忆,鲜活着往事。

无数个叶落的日子,乡愁总会泛滥。无眠的夜里,一次次想起村庄,母亲。想起昔日的生机勃勃,曾经的健硕爽朗。他们那艰难而又跄踉的脚步,曾有着怎样的跋涉和茫然。倦意重重的心灵,又是怎样漫起了遮天蔽日的沧桑。一些透明的液体,是怎样悄无声息的自眼角滑落。真不知道,还能为村庄,为母亲做点什么?才能让破落的村庄,暮年的老人,能安稳的走过一截温暖而又安稳的时光。

很多时候,我们需要眺望。在眺望中,才能采撷到生命最初的悸动和惊喜。在眺望中,才能回眸到年少时的轻狂和稚嫩。在眺望中,才能在宁静中诠释从容,在干练中领悟睿智。有时候,它如风似影,来去匆匆却又风华乍现。有时候,它如甘露,清洌,甘甜。有时候,它似佳酿,香醇,悠长。不管是欣赏,描摹,还是珍藏,都会在不经意中成为似水华章,流年碎影。如有些人,唯有珍惜,才不至遗忘。如有些事,只有珍藏,才不至于遗失。

很多时候,常会独倚窗前,静聆拂耳而过的风,轻看投影心海的云,任细雨打湿记忆,任思念落红无数。不知远方的村庄,是否也已风雨满天,残红遍地。不知是否还有迎风而立的老人,在村口眺望。若有,肯定又是在细数孩子的归期。只是,她不知道,她眺望的身姿,早已成为儿女心中最美的剪影。

人生,也是一个漫长的眺望过程。童年时,我们在眺望中拥有纯真。少年时,我们在眺望中领悟轻狂。青年时,我们在眺望中诠释热情。中年后,我们在眺望挥霍沉稳。老年里,我们在眺望中浓缩深情。当在时光的拼凑中回首眺望,看着它们被岁月挤压,打磨。看着它们由粗糙,至光滑,到圆润。也在日月的碰撞中回首眺望,看着自已由青涩,至成熟,到衰老。

在眺望中,我们有了昨日,昨日在挥汗如雨里硕果累累。在眺望中,我们有了未来,未来在辛勤耕耘中绿意盈然。在岁月在无尽的轮回里,我们能做的只有感悟。感悟那些瞬间的风景和风情,那x的风物和风华。即便有一天会独陷逆境,或迷失顺境,都需要一颗平常心。逆境中,不气馁,顺境中,不狂妄。在旅途,在路上,在无法预料的未来,只有怀揣希望,才能淌过困苦,泅过艰辛。纵使有一天,被坎坷围追,被贫困堵截,只要初衷不改,理想之灯不熄,便会浅遇阳光,携手灿烂。

渐渐的,我也学会了眺望,眺望远方。我想让不再忧郁的双眸,迎霜沐雪中,越过重叠山水。追风踏月里,穿过迷茫云雾,去温暖母亲的孤独,村庄的萧瑟。母亲凌乱的白发,村庄衰败的蹒跚,都已成为我梦里最深的痛疼。唯有眺望,才能在哀婉中看到明媚,凄凉里邂逅温情。它们非诗非画,但泪眼盈盈里却缱绻着柔情。怅然若失中挥洒着豁达。

篇3:村口散文

村口,是乡村的门。出门,出村口,是远行,多少有情人在村口难舍难分,多少赤子在村口久久不愿启程。进门,进村口,是回家,是叶落归根,多少漂泊归来的游子幸福得泪水滚滚。

送远行人,必定要送出村口,于是村口演绎出多少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留下了多少一步一回头的眷恋身影,也飘起了多少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民歌,比如“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在难留”“送你送到小村外,有几句话儿要交代”……

村口,也是村庄的眼睛。每每路过一个个村庄,我总是很好奇,喜欢使劲朝村里看。看见一个个村口,就好像看见了一个个村庄的眼睛。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村口是村庄的眼睛,也是村庄的心灵。有的村口干净清爽,古木参天,一年四季花木葱茏美丽,看着就精神,我知道,这样的村庄很有精神,境界高,村里有好男人,也有好女人。有的村口荒凉、脏乱,没有树木花草,满路牛屎马粪,我知道,这样的村里很少有勤俭持家之人,却多懒汉,多懒婆娘。

儿时,我们一条沙溪河边的十几个村庄,一条古驿道边的十几个村庄,人气都很旺,村里村外,白天晚上都很热闹。特别是秋收以后,村里充满了踏实和喜气,老人们就喜欢聚集在村口说丰年,说收成,说要进城卖多少粮食,要进城买多少农具和家什,小孩子们,也喜欢聚集在村口高高的稻草垛群里,捉迷藏,嬉戏。村口,留下了我们小孩子无数打打闹闹、欢欢快快的身影,也留下了老人们无数的一边抽草烟锅、一边话桑麻的身影。

多少游子,在外颠簸漂泊,常常想起老家的村口。那时候,他们心里热乎乎的,也酸溜溜的,饱含着热泪。

我童年时,外婆总是经常喜欢站在村口,顺着村路向远处望,望到路转弯、望不见处,巴望着母亲和我回村去看她。现在,外婆早已不在,外婆的村庄,已经被城市掩埋,母亲也早已白发苍苍,每当一回到村口,看见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又在像当年的老外婆一样,在村口张望,我就感到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心里百感交集。我不敢回想,三十多年前,满头美丽秀发的母亲,在村口出出进进的身影。当年,年青的母亲,多么像村口玉米地里那一株株叶条子青翠欲滴、身子亭亭玉立的茁壮玉米啊!当年,年青的母亲,多么像村口那一竿竿婀娜多姿苗苗条条的翠竹啊!

当然,今天,很多村口干干净净,却冷冷清清,因为年轻人大多数外出打工了,村庄成了空巢,村口望不见年轻女子和汉子的身影。老人们打扫干净村路,打扫干净村口,其实也是期盼着孩子们回家。

乡村人一出生,就与村口发生了联系。再大的村寨,只要是村口路上倒出了一堆骄傲的鸡蛋壳,村人们就知道,村里有女人生娃娃、坐月子了。鸡蛋壳,骄傲地宣告了一个乡村新生命的诞生。在村口路上倒鸡蛋壳,是古风古俗,也是村里人家的炫耀,也是村里女人的骄傲。特别是生了男孩,家里添了男孩,对于农家来说,就是有了希望,有了兴旺家族、改变家族命运、光宗耀祖的希望,对于一个乡村女人来说,就是大功。男孩,对于改变家族命运,对于光宗耀祖来说,很重要,对于传宗接代、延续香火来说,更重要。坐月子的女人,要大补营养,大补气血,红糖、甜糯米白酒煮荷包蛋,补气血。生小孩,气血两亏。甘蔗熬的红糖,补血,糯米焐酿的甜白酒、甜酒酿,催奶水乳汁。坐月子的女人,得天天吃红糖煮荷包蛋,要吃完了几百个土鸡蛋,吃完一堆,家里就用畚箕把鸡蛋壳端到村口,正正的倒在村路中央,让千人踩,万人踏。据说,这样子经过路人反复踩踏,小孩才能健康成长,才好养大。

童年时候,我最喜欢吃的美食,就是甜白酒煮红糖和土鸡蛋,也就是俗称的红糖煮荷包蛋。但是,那时候乡间很贫穷,除了坐月子的女人,什么人家会吃得起红糖煮荷包蛋呢?于是,我就盼望村里人家、亲戚家有女人坐月子,盼望跟着母亲去送鸡酒,就是送月米酒,趁机混一小碗红糖、甜白酒煮鸡蛋吃。有女儿坐月子,乡间再穷的人家,都要焐酿几大罐子甜白酒,用腌制腌菜的大陶罐,焐酿几大罐甜白酒。到了娘家人组织去给女儿送月米酒的那一天,娘家人组织起亲戚宗族里的妇女和孩子们,用扁担挑起一个个陶罐,红红的.大罐子,挑起一罐罐甜白酒、一箩箩红糖和一只只健壮的小母鸡,一路走过村村寨寨,散播着酒香和幸福快乐,走向坐月子的女儿出嫁的村庄。

所以,童年时,每当看到村口路中央倒了一堆鸡蛋壳,我就会盼望着能够吃到一小碗红糖、甜白酒煮鸡蛋,但是那时候这样的机会不多。即便好不容易有机会吃到了,但是碗总是又很小。那时候乡间人家都很贫穷,红糖、甜白酒和鸡蛋,都很稀罕,谁家舍得用大碗给亲朋好友们煮红糖鸡蛋呢?现在,每当看到村口路中央倒了一堆鸡蛋壳,我总是会想起我们贫穷艰难、却也不乏美好回忆的童年。每当经过一个个村口,我都盼望着看见一堆骄傲的幸福的鸡蛋壳。

乡村人,生下来第二天早上,裹着襁褓,就得由父母亲抱着,早早到村口去等着拜继老干爹,就是认第一个路过村口的男人、在村口遇到的第一个男人做干爹。村里人认为,一个小孩,只有拜继了老干爹,有了依靠,才好养大,才不会短命。

我父母亲结婚早,没有学会村里的这些古礼古风俗,于是我没有拜继过老干爹,也就没有经历过躺在襁褓里、由父母亲抱着在村口早早等着遇上干爹、拜继干爹的事情。因此,我一直很遗憾。

篇4:村口的乌桕树优美散文

现在村子里,很难再找到有明显历史传承的古迹和古老的旧式建筑了,唯一还带有岁月痕迹的便是村口的乌桕树。在地方志上查找地名时,也只剩下以此树命名的地名了。

老家的村子,在皖南的丘陵地区的一个小山冲里,山不高,树却很多,什么皂角树、黄栗树,可由于滥砍滥伐,现在是很难见到了。但有一株树龄在几百年以上的乌桕树,如果问具体有多少年,现在谁也说不清楚,但那足有一米多直径粗大苍老的树杆,和历经岁月的磨砺的年轮,却印证了它经过的岁月,像一位沧桑的老人,无论是刮风下雨,苍劲的树干,婷婷的华盖还是那般蓬蓬勃勃地向上生长着,始终忠实地守候在村口。村子里的红白喜事,村落的`兴旺衰败。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故去,孩子们又一个个地长大成人。谁离开了家乡,谁在外面发迹了,衣锦还乡。谁家的姑娘与小伙子在身边谈情说爱;进村出村的人流,它都看在眼里,始终以一种淡泊从容的姿态,面对着身边的一切。每当春天来了,它巨大的枝桠,也焕发了青春,慢慢地就变得郁郁葱葱。夏天来了,那枝叶浓翠欲滴,像伞一般得撑起一方阴凉,引来村里的老人坐在树底下,摇着大芭蕉扇闲谈。孩子也在树阴下做着各种游戏,抓石子,打纸牌。女人则在它身边做针线活。秋天来了,它的枝叶先是黄了,过几天又红了,衬着蓝天白云,分外醒目。那满枝白花花的果子,看着就有一种丰收的景象。冬天来了,红叶飘谢,它遒劲的枝干,像长剑般刺破寒风……

村口的乌桕树,却又像一位友善的伙伴,陪伴我们一道成长。记得我小时候,总喜欢爬上高高的枝桠,摘果子、掏鸟蛋、捉迷藏。站上它高高枝桠的枝丛密叶间,村里的房屋、人都在自己的脚下,一览无余。看着家里烟囱里冒出的炊烟,有种特别温馨的感觉。还记得有一次,我在学校里做了错事,回到家里,看着母亲愠怒的脸,吓得我饭都没敢吃,就爬到村口的乌桕树粗大的枝桠密叶间藏起来了。到傍晚时分母亲还没见我回来,发动父亲、哥哥们到处找,而我躲在树上将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记得有年,我入伍参军离别故乡的那天,我已经走出很远,母亲还站在村口的乌桕树下,如一尊塑像,那棵高大的乌桕树正迎风摇曳,不知不觉中,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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