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颂女性的诗歌

2024-05-21

歌颂女性的诗歌(通用9篇)

篇1:歌颂女性的诗歌

晨光搁浅,山涧溪流。

女人似水,水源于江河。

流淌的水声,演奏那最动听的乐章。

女人,亦为江河。

阳光照射在江河里,

波光潋滟,像一面镜子。

风吹过,叶落满江河。

遮挡你,娇滴滴的容颜。

可爱女人,冰清玉洁,女人如水。

女人,在工作时成熟干练。

女人,在家里劳碌不停。

每一天,都如此却从不曾抱怨。

可爱女人,一笑倾城,女人如花。

花开花落,岁月流逝。

女人,你的每一个自信的微笑,

都会,让颓废的人重拾自信。

可爱女人,柔情似水,女人如水。

女人,坚强从不言败。

女人,倔强从不放弃。

今生来世,还是女人无怨无悔。

可爱女人,娇艳欲滴,女人如花。

女人,也会伤心难过。

只准眼里含泪,还要骄傲的笑着。

你倔强时不让泪水,滴落的泪花。

夜幕来临,夕阳西下。

落叶不再是遮你的容颜。

夜深了,你该睡着了。

落叶便成为你的被子。

幽幽的晚风,轻轻吹过。

一步步,向你走来。

今晚,夜空的,星星很少。

夜空下的你,衣袂飘飘,白衣胜雪。

你清新淡雅,美若莲花。

月光照在你的身上,

你像一个沉睡的孩子。

夜沉寂,万物生灵细无声。

夜深了,可爱的女人入眠吧!

篇2:歌颂女性的诗歌

江河的情

归航的港湾

向往的家

女人如一珠蔷薇

真情无私

无怨无悔

创造了人间神话

女人一如开放的玫瑰

真爱无瑕

情意似火

书写了故事的传奇

人生路上

女人编织着串串梦想

人生路上

女人编织着绚丽的彩霞

女人是巍峨的山

亭亭的荷

滋润的雨露

篇3:歌颂女性的诗歌

关键词:舒婷,女性,气质,独立,精神追求

在众多的朦胧派中,舒婷是一位内向的、情感型诗人。她的诗,充分表现了女性诗人所特有的曲折幽微的心理和细腻委婉的情感,以体贴入微、感同身受的人生体验,传达出对自己、对别人,甚至对整个人类的挚爱和关怀。

一、散发女性独特的气质

朦胧诗五巨匠之唯一女性诗人舒婷,以女性诗歌独立于诗坛,为女性诗歌带来光明的未来。舒婷以她独有的女性视角和女性写作表达了一个诗人在崭新生活面前所承担的社会忧患和对人性自由的追求。

(一)温馨而多彩的情感咏叹,表现出女性柔婉细腻的心理特征。

从舒婷的诗中,人们可以感受到一个南国少女充满同情和爱好的透明的心灵。她以优美的文笔把女性的柔情表达得细腻而委婉、热烈而节制。她的丰富的情感,多半倾注在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上。“人啊、理解我吧”,多么热切的呼唤与企望。这是舒婷在冷酷的岁月包围之下,向社会发出的心灵的呼唤。她在诗里表达这样一种感情:需要温暖,渴望友谊、企盼得到保护和依靠,正如《中秋夜》所写的:“要有坚实的肩膀,/能靠上疲倦的头,/需要有一双手,/来支持最沉重的时刻。”

(二)奏出优美伤感的爱的旋律,展现女性心灵的呼唤。

舒婷曾说:“我通过我自己深深意识到:今天,人们迫切需要尊重、信任和温暖。我愿意尽可能用诗来表现我对人的一种关怀。……我相信:人和人是能够互相理解的,因为通往心灵的道路总可以找到。”在创作中,她用爱的胸怀拥抱整个世界,用爱的温暖抚慰多难的人生,可以说,她的诗是爱的呼声,她找到了一条通往人的心灵的最佳道路。以《思念》为例:“一幅色彩缤纷但缺乏线条的挂图/一题清纯然而无解的代数/一具独弦琴,拨动檐雨的念珠/一双达不到彼岸的桨橹。”诗的第一节举了四样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像是支离破碎、无根无源,但每样东西都是那样内涵丰富,形象贴切又朦胧含蓄地传达一种情感,将它物化,把思念这种情绪状态所蕴含的极为复杂的内容无声地描绘了出来。这也是诗人作为女性的一种独特体验,优美而略带伤感,余韵无穷。

(三)带着一股女性的春风,显露出不同以往作家的女性特质。

在经历了一个荒唐年代之后,在20世纪80年代崛起的这

五、充分利用活动课,发展学生个性

传统教育把知识的掌握作为学习的唯一目标,但素质教育的学习观点应该是:学习在知识理解之前,必须以学习动机、学习兴趣、学习态度为前提。语文活动课是激发学生学习兴趣的催化剂,是使学生端正学习态度,明确学习目的的有效方法。因此课内打基础,课外求发展已成为教师的共识。新编教材特点之五是设立语文活动课,语文活动课为学生提供了广泛的内容。为了进一步激发学生学习语文的兴趣,根据小学批诗人中,舒婷首先以女性的另一个姿态大胆而真实地写出了这种压抑。诗人毫不隐晦地表达女性的脆弱和压抑,把女性作为一个独立的人与男性站在同一个平台上来体悟人生,表达情感,并宣布:“金光菊和女贞子的洪流,正煽动新的背叛。”

在《惠安女子》里我们看到一个站在海边做着幸福的梦的少女,然而“幸福不可预期”,幸福对惠安女来说只是曾有过的美丽的梦。惠安女子社会地位底下,生存环境恶劣,但从外部世界看来,惠安女子裹方巾,戴斗笠,着短褂,束银带,古老而美丽的服饰,加上自然绰约的身姿,堪称一道亮丽的风景,惠安女由此博得世人普遍的惊异和赞赏,于是她们出现“在封面和插图中间,成为风景,成为传奇”。但在冷酷的现实的面前,她们的梦只能像“蒲公英一般徐徐飘落在海面”,惠安女内在是这般“贤惠”,外表是这般美丽,自然成了人们欣赏的“风景”。

二、呼唤女性独立的春天

法国女权主义评论家伊瑞格勒认为:“男人先建构自己的形象以建立父权体制,并以自我的定义构成女人的镜像,女人只能依照男人的标准而存在。”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剥夺了女性独立自主的地位,使之成为男性的附庸。正是在人开始觉醒的背景下,舒婷开始关注女性。

(一)呼唤女性的独立人格。

在西方两次女权主义运动高潮和五四以来妇女解放思潮的影响和感召下,中国女性逐渐觉醒。舒婷在经历了历史浩劫、生活磨难后,勇敢地发出了追求女性自尊、自爱、自立、自强的呼声,并以真挚深沉的诗句,表达了一个女性对于真善美的热爱,探寻了通往人们的“心灵的道路”。

《致橡树》中,“我如果爱你———/绝不象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也不止象泉源/长年送来清凉的慰藉;……不,这些都还不够!/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致橡树》一诗,诗人假托木棉,通过木棉对橡树的独白,表达现代女性全新的爱情理念和顽强的人格力量呼唤女性的独立人格。舒婷在写作《致橡树》的缘起时讲道,当时有一位70岁的老教授,谈到他一生遇到的女子时说:“有才华、性格又温柔的,往往不漂亮;才貌双全的,自恃聪明漂亮,又很难温柔;而温柔又漂亮的,又多半没有什么才华。”舒婷对这种完全站在男人立场的说法很不以为然,女人也是人,为什么总是围绕着他们的需求要求女人?就是为了反驳这位教授将女人作为“第二性”看待的观点,她写了《致橡树》。这是女性独立意识的张扬。她绝不做“攀援的凌霄花”、“痴情的鸟儿”这类柔弱依附的传统女性,而坚定地做“一株木棉”。

生活泼好强的心理特点,利用活动课开展竞赛活动,寓教于乐,围绕素质教育和教材内容进行听、说、读、写、背竞赛。听写成语、句子比赛;复述课文、讲故事;“夸一个你熟悉的人”比赛,这样学生的思维能力、口头表达能力能得到发展。朗读比赛,通过反复朗读以激发学生的兴趣,体味作品,引起共鸣。教材中要求背诵一定数量的文章或片段,一些学生常常难以达到要求,通过比赛强化训练,调动积极性和主动性,根据学生的特长开展小记者活动,从而提高其写作能力。

人性之光

———浅析《悲惨世界》中冉阿让的人物形象

王立娟

(青龙县逸夫中学,河北青龙

摘要:《悲惨世界》是法国作家雨果用了三十多年的时间写的一部史诗性的文学作品。小说以主人公冉阿让传奇式的命运为主线,纵横交错,舒展了一幅法国大革命后资本主义制度下法国人民的真实悲惨生活画卷。作者把人道主义的感化力量视为改造人性与社会的手段。主人公冉阿让是作者苦心经营人道主义思想的集中化身,“人道主义”使主人公冉阿让做到了从恶魔到天使的转变,成为了大慈大悲的化身,让人们看到了善和美的力量,看到了人性的希望。

关键词:《悲惨世界》冉阿让人道主义浪漫主义悲惨

一、心灵的恶变———一块面包使冉阿让从人间坠入地狱

冉阿让原本是一个善良纯朴勤劳的劳动者,他知恩图报、重情重义。幼年父母双亡,由姐姐拉扯长大;到他长大成人,姐夫留下7个从一岁到八岁的小外甥离开人世。于是,“他代行父职,协助支撑家庭,报答姐姐的养育之恩,这事做起来自然而然就像天职一样”。树枝修剪工薪金微薄,他就到处打短工做苦力,他把自己的整个青春都奉献给那七个小外甥,他没有余暇和余力顾及自己的人生大事,去成家立业。在一年冬天,由于失业,加上要抚养那七个小外甥,他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打破了一家面包房的橱窗,偷了一块面包,结果被人抓住并判了五年的苦役。然而,即使坐牢,他的心里仍然惦记着七个外甥,思量着孩子们没有他的日子应该怎么办,他一再越狱,但每次不但不能得逞,反而不断加刑,这样他一共蹲了十九年的监狱。

此时的冉阿让是法国底层千百万个劳苦大众中的一员,无文化、无背景、无依靠。一片面包,使冉阿让从人间坠入地狱,换来了十九个年头的刑罚。在监狱中,他思考着,审视这极不公平的法律刑罚与极不合理的社会现实。冉阿让是一个无知的人,但并不是愚蠢的人,性灵之光在他心中点亮,不幸的遭遇也有其亮光,能增强他思想中的微光,在棍棒下、在铁链下、在地牢里、在劳累中,在苦役场的烈日下、在苦役犯的木板床上,他反视良心,反躬自省。

二、点燃人性之光,集人世间的善良与爱于一生

一对银烛台唤起良知,点燃人性之火。四十六岁的冉阿让走出了生活了半辈子的监狱,起初想到自由,他认为要开始新的生活,但他很快明白,那张苦役犯的黄护照使他所到之处都受到人们的唾骂和驱赶。“解放不等于解放,他离开监狱,却没有摆脱罪名”。他想改过自新,但社会对他的歧视,使他彻底绝望,他对社会的成见更深,对社会充满了敌意和憎恨。虽然在米里哀主教那里受到了异乎寻常的热情接待,这使他感动,但

(二)凸显女性的自我价值。

在过去的历史中,流淌着节妇、烈女的眼泪和鲜血:女性以埋葬自己纯真的感情为代价来换取对传统道德的虔诚,为了虚幻的梦扭曲性灵,让青春白白流逝,做无畏的牺牲品,这些在女性身上是悲剧的做法,却都被男权社会视为女性至高无上的美德。在《神女峰》中描写的神女,传说是一个渔民的妻子。丈夫在江上打鱼,遇到风暴,永远没能回来。妻子日夜等他,每天站到山顶上盼望丈夫回家,年久日长,变成了一块石头。这块石头至今仍立在巫峡的神女峰上。人们对神女坚贞的礼赞其实是维护封建思想、封建道德和封建礼教,只关注“礼”

是长期的监狱生活使他的人性中美好的一面遭到了扭曲。似乎偷窃成了他的本性,到了半夜,他还是把主教家里一篮子银质餐具偷走了,当警察押着他来到主教家里对证时,这个仁爱为怀的主教大人却以德报怨待之,说:“很高兴见到您,怎么回事儿!烛台我也送给您了,跟其他几件都是银器,您可以卖上二百法郎。为什么您没有把烛台连同餐具一起带走呢?”并当场送给他一套银烛台。冉阿让受到了极大的震动,他仓皇地逃出了城,他在恍惚迷离的心境中,又用脚踏了一个叫小杰尔卫的穷孩子丢掉的钱。在主教的感召下,堕落了的冉阿让重新振作起来,扭曲了的人性得以复归,点燃了人性之火。

三、浪漫主义与人道主义的化身

主人公冉阿让的一生不断追求自由,并时时刻刻地奉献自己的爱心。他是一个浪漫主义色彩浓厚的传奇性的主人公。而这个人物的浪漫主义色彩,更重要的是表现在他的道德精神方面。他本是一个本性善良的劳动者,但是社会的残害、法律的惩罚、现实的冷酷使他“逐渐成了恶魔”,盲目向社会进行报复,以致犯下了一些让他终生背负良心谴责的错事,而正是这种悔恨却又导致一种更深刻的觉悟,成为他思想发展的起点,促使他的精神人格上升到了一种崇高的境界。

在困苦的社会里,在悲惨的境遇中,责任感质变为生存困境中的阵痛,人是矛盾的存在体。在整个故事的发展过程中,冉阿让有多次心灵的矛盾与挣扎的时候:第一次是在他被众人唾弃后,善良的主教以耶稣的名义收留了他,而当时冉阿让正处于对社会的绝望中,他在挣扎后仍然选择了偷主教的东西;在得知商马弟因为要顶替他的罪名而被判处刑期时,他内心又一次掀起波澜,最终决定自首;而在狱中,为了养女克赛特,他的越狱行为并非一时冲动之举。而这一次次心灵深处的矛盾、纠结、挣扎,使得冉阿让一次次地成长,最终成就了他博爱的化身。作者苦心经营冉阿让的这一切,正体现了主人公在残酷的现实生活中的浪漫主义思想。

《悲惨世界》以讲述下层人民苦难的悲惨生活为题材,将冉阿让作为人道主义思想的体现者,把人道主义的感化力量视为改造人性与社会的手段。他身上不仅有无穷无尽的人道主义爱心,而且这种爱还能感化凶残的匪帮,统治阶级的鹰犬,创建了滨海蒙特勒伊这样一块穷人的福地,于是,人道主义的仁爱在小说里就成为了一种千灵万验、无坚不摧的神奇力量,正如作者在作品中所言:“世界上最宽阔的是海洋,比海洋更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更宽阔的是人的胸怀。”冉阿让成了大慈大悲的化身,成了人道主义精神力量的化身。

四、苦难压不倒的丰碑,体现了崇高的悲剧美

在现实生活中,冉阿让这样的人不可能存活,但是在雨果而不关心“人”,只把女性当做“神”而不是“人”,更不是“女人”。千百年来,人们极力鼓吹这种坚贞观念。

传统思想要求女人守望爱情,站在男人背后支持男人。然而此诗证明女性如果不摆脱传统思想的束缚,依然以男人为中心,失去了自我,则最后往往沦为牺牲品。激烈的反传统的新文化养育了一代觉醒的新女性。

篇4:萨福诗歌的女性情怀

关键词:萨福 诗歌 女性情怀

萨福(Sappho),古希腊最著名的女诗人,大约生活于公元前628年—前568年间,曾被当时的文论家柏拉图誉为堪与九位缪斯女神媲美的“第十位文艺女神”。萨福一生写过九卷抒情诗和一卷哀歌,可惜流传至今的只有完整的两首诗作及一些残篇断句了,更多诗作“均于一0七三年在罗马和君士坦丁堡被公开焚毁,罪名是这些诗过于伤风败俗”。[1]

中世纪初期教会对萨福诗作的焚之一炬,以及后人曾经对萨福其人其诗的有毁有誉,都各有其理由,并都意味着关于萨福尚存的研究价值和空间。本文拟通过萨福诗作的断简残章,透视其女性情怀的呈现及抒写,从而探寻萨福作为欧洲第一位女抒情诗人的价值和意义。

一、女性情怀的呈现:爱的坦诚与吟唱

萨福生活的古希腊,以尊重人性,崇尚自由著称,但女性受压抑也是不争的事实。《欧洲文学的背景》一书这样记载:“一般来说,在希腊的家庭里,女人的地位是操持家务”,“她们很少被允许加入到丈夫生活中比较严肃或智识性的圈子中……在外部事务中——在社会上,在法规前——她们的地位极为低下。相比之下,奴隶的特权似乎都比她们高。”[2]可见,萨福生活的年代,已出现了男女的不平等,女性的话语权已被压抑和剥夺。但萨福却能基于自己的生活领域,抒写女性特有的生活经验和感受,表现出以爱的坦诚与吟唱为主旋律的女性情怀。

诗人首先肯定了爱情的客观存在和真诚美好,《我承认》写到:我承认/ 我爱那/ 给我安慰的/ 我相信/ 在太阳的光辉/ 和德行中/ 也有爱情的一份儿。旗帜鲜明地承认爱情、歌颂爱情,赋予爱情以“太阳的光辉和德行”[3],这仿佛是诗人的爱情宣言。在此前提下,诗人歌颂了不同领域的爱。

有少女的青涩之恋。《没有用》:“没有用/亲爱的妈妈/我不能做完/我的编织了/你去责怪/阿佛洛狄忒吧/她如此温柔/她快要/杀死我了,用/爱——对那个男孩。”[4]写了情窦初开的少女被爱所羁绊、所困扰,在母亲面前的撒娇、求助和春情萌动的焦虑、幸福。

有成人的真挚之爱。《当然,我爱你》:“当然,我爱你/ 但是,如果你爱我/ 娶一个年轻女子吧/我不能忍受/和一个年轻的男子/在一起生活:我老了。”[5]写一对男女间发生了真挚的情感,但因年龄悬殊,基于现实考虑,又不得不说再见。这是成年人爱情矛盾时艰难而又理智的抉择,是更上一层楼的爱情的歌咏、坦诚与守护,是诗人自尊、自爱的女性情怀的流露。

有母亲的博大之爱。《睡吧,亲爱的》:“我有一个/ 小女儿,她叫/克勒斯,她/象一朵黄色的/花/为了她/我不愿要/ 克洛苏斯的/王国,外加爱情。”[6]爱女在母亲心中的份量,是用富有的克洛苏斯王国外加爱情也不能交换的,母爱是如此的深挚无私、神圣和伟大!

有对生生不息的大自然的敬爱。《在中午时分》:“在中午时分/当大地/发亮,带着火光/炎热降临/。”[7]赤日炎炎,也阻止不了“蟋蟀,鼓起翅膀,高声歌唱”,小生命的放歌是大自然生命力的涌动,也是诗人内心生命情感的涌动!

有对弟子们的爱。萨福因其才气和影响,门下聚集了一些年轻姑娘,受教于萨福。她们结伴吟诗、唱歌跳舞、弹琴漫游,亲密无间。《我教有才能的》:“我教有才能的/希罗,我尽心地/教导她,她是/一个女孩,追踪着/几亚拉的星星”。[8]对弟子希罗的尽心教导中以点带面地透出诗人诲人不倦的无私的爱!

有对大龄姑娘同情理解的爱。《哀掉处女时期》“象榅桲的果实/ 成熟在树巅/高高的枝头上/从来没有/被采摘的人注意过/从来没有被触摸过”。[9]诗人是站在女性同伴的角度,给予理解和宽慰的爱!

甚至有对女性贞操的爱。《女傧相的赞歌·二》:第一个声音“童贞啊/我的童贞!/当我失去你/你要到/哪儿去呢?”第二个声音“我要离开你/去到一个地方/我决不再回来/亲爱的新娘!/我决不再/ 回到你的身边/决不!”[10]诗人不避世人的羞涩话题,写童贞,写童贞的即将远离,而且一去不返,既暗示女性人生的关键时刻,更是提醒女性珍爱自己,珍爱人生。

也许我们会认为萨福的诗太儿女情长,范围狭小。确实,她和同时代另一位著名的男性诗人阿尔凯奥斯相比,阿尔凯奥斯的诗作题材更为宽泛:“他十卷诗歌集里充塞着‘应景诗’、‘政治党派诗’、赞歌、饮酒歌和情歌等。他的充沛的精力,诚如贺拉斯所说的那样,似乎全部都倾注于政治活动和个人生活回忆中,以及游历、流放和战争的艰难困苦之中。”[11]

女诗人萨福不可能做到此,因为她属于“被遮蔽”的一族,她只能游走于自己的生活圈子,立足于女性视角,以女性自我的口吻,传达出女性的生命体验。然其“自述”,正是女性经验的真实记录,女性情怀的深切表白。

二、女性情怀的描摹:情的细腻与深切

萨福诗作围绕爱的主题所呈现的各种情感总是被描摹得极有层次,极其细腻和深切,充分显示了女性作者对生活的细腻感受,对情感的细腻描摹,是女性情怀在抒写层面的体现。

如水建馥所译诗作《夜》:

月已没,七星已落,

已是子夜时分,

时光逝又逝,

我仍独卧。[12]

水建馥在译文中有如此的注释:“七星即七姐妹星……在希腊,每逢这七星落到天边,便到冬月。萨福提到七星,正是明指这是冬天,暗指那七星在神话中所含的艺术形象,暗示自己孤零零情恹恹的心情”。

月没星落,已暗藏几分冷落和孤寂;夜深人静,冬寒侵肤,独守空房,更令人百般地寂寞难奈!诗人此时的孤苦是不难想象的!孤苦的诗人绝对是辗转反侧,不可能入眠的,期盼什么?等待什么?似不便言说,也难以言说,但又总是情不自禁地期盼着,等待着,也磨折着,……简短诗句,透露出了诗人内心深处千回百转的细腻情怀。

又如《阿尔凯奥斯》一诗(亚里斯多德在《修辞学》第一卷第九章中引用过此诗):

你想说高尚美好的话,

你舌头上没有坏话要说,

眼睛中就不会有愧色,

尽管把正直的话直说。[13]

萨福和阿尔凯奥斯是古希腊莱斯博斯岛的两位著名诗人,据说萨福十七岁时就在赛诗会上与已经出名的诗人阿尔凯奥斯相互酬唱并赢得诗名。他们的抒情诗使古希腊抒情诗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两人间相互唱和之事,也历来传为文坛佳话,“他们用着优雅的言辞相互致意”,“许多装饰用的瓶画上,往往把萨福和阿尔凯奥斯两人画在一起,这就免不了使人联想到他们之间的风流韵事”。[14]据说有一次阿尔凯奥斯对萨福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但又愧于启口”,《阿尔凯奥斯》一诗即是萨福给他的答复。诗歌尤为简短,只四行,但仔细品读,会发现其情致描写竟如此细腻、婉转和微妙。

篇5:正能量歌颂女性的诗歌

最天真活泼的少女。

胸无城俯是你的心怀。

善良,美丽。

贡噶山上高高的圣雪正好表露你无染的纯白。

月宫露寒,素手轻挥,

就如灿烂的晚霞给整个大地都披上了耀目柔和最美的衣裳。

红尘万丈瀑流般的喧嚣,世事纷杂尔虞我诈的争执吵闹,

一切丑恶,在你这里,仿佛睡着了,一切都变的如此的宁静,甜美。

宛若夏日清晨的薄雾,

犹如新月初上的清辉。

容色晶莹如玉,

身姿顾盼牵魂。

冷傲灵动娇憨中,

自带一番洁雅高华的气韵。

香气微醺,舞姿曼妙,

绝世的容颜,一袭的轻纱,

嘴角轻掬一抹灵动悠闲的微笑。

牵缠了风雪行人躁动的心怀,

平息了恶魔残暴血腥毁灭的欲望。

来吧,最纯美最无瑕的女子,

她从不与你远离。

当时间点上心香,当日子唱起焚音

就在蓦然回首间,

篇6:歌颂女性的现代优秀诗歌

你是我的天堂,

你高贵漂亮,

我愿做你的香巴拉信使,

为你送来幸福安康;

我心爱的姑娘,

你是我的希望,

你优雅大方,

我愿做你的法兰克香水,

为你带来一生清香;

我依恋的姑娘,

你是我的光芒,

你胸怀坦荡,

我愿做你的阿里巴巴神灯,

篇7:三八节歌颂女性的诗歌

吞吐这流年的寂寞

氤氲的烟雾里

依稀见你倩影婀娜

相聚,相别

演绎了怎样的一曲旷世离歌

你许下的那一场清欢

如今

只在这夜夜忽明忽暗的烟光里闪烁

爱你

自己的生命如此璀璨,如此喷薄

你妖娆了自己的四季

却不曾让它开花结果

你唤醒了自己的情感

却让它陷入更深的饥渴

爱烟

是因为爱上了黑夜

爱上了它给的那份迷醉

一如你给的那份诱惑

它温暖了自己每一个想你的夜晚

却给了自己更多的寂寞

镌刻在眉梢眼底的那一抹相思啊

正如缠绵在唇齿之间的这一缕苦涩

戒不掉,逃不开,躲不过

自己放任它燃尽

那落了一地的

篇8:论阿毛诗歌的女性特质

阿毛曾在不同场合多次强调自己对“诗生活”的追求, 她说:“诗歌在我的生活中, 就像是我吃的食物、呼吸的空气、喝的水、穿的衣服, 我就是那个吃诗歌、呼吸诗歌、喝诗歌、穿诗歌的人……我活着, 就是为了更好地写诗;我写诗, 就是为了更好地活着。”[2]她还把这一种决绝写成自己的宣言:“她决不喝啤酒, 如果身边没有诗人。/饿了, 也不吃别的, /只吃诗, 吃骨头坚硬的诗。/有时候, 还啜几滴珍珠一样珍贵的眼泪。//她这样纯粹而固执地/喂养着自己, /好让她的肉体和灵魂/都长成一个绝对的诗人。” (《原则》) 对诗歌的热烈之爱使阿毛把自己的日常生活锻打成一朵充满诗情画意的玫瑰, 这种优雅的、纯粹的诗意情怀渗透在阿毛的各种文字中, 使她的文字在心和灵魂的触摸中呈现出鲜明的女性特质。

从其创作历程来看, 阿毛早期的诗歌创作更多地来自于女性的直觉经验, 诗集《为水所伤》和《至上的星星》大都以女人和爱情为主题, 充满女性温柔美丽的情怀。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加和视野的开阔, 她开始走出青春少女的个体话语体系, 站在社会和哲学的高度来审视女性的生存境遇。这个时期的她开始揭露和批判爱情中的瑕疵与异态, 毫不留情地批判了爱情背叛 (《当哥哥有了外遇》) 、爱情游戏 (《爱情教育诗》) 、爱情重压 (《独角戏》) 、爱情疼痛 (《爱情病》) 和爱情残缺 (《暴雨》) 。其中, 《当哥哥有了外遇》用不容置疑的道德审判宣告了女性对社会不平等现象的谴责和对依附地位的唾弃, 这首诗曾在诗坛引起过热议, 批判者认为这首诗不精炼、没有诗歌应有的音乐性, 而且过于道德化;肯定者则从诗歌本身的立场和语言的技巧对之进行称赞。阿毛自称这首诗是一颗“呼啸的子弹”, 是用口语的节奏和语调最快速地表达自己的愤怒和谴责。从这个意义上来说, 《当哥哥有了外遇》鲜明地标志着阿毛视野和立场的转变。她曾于1997年写过同样题材的《外遇》:我看到暗暗离去的两个人/是一片纸扎的道具/真人在雨中/阳光下你遇到的还是纸人/经不起手指轻轻一点。把两者进行比较, 我们会发现, 《外遇》更倾向于一个女性在情感遭遇中的内心感受, 而《当哥哥有了外遇》则站到了社会、道德、性别的高度。

随后, 她又用《女人辞典》《两性之战》《石头的女人》《女儿身》等诗对女性的地位、处境、两性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全方位的思考, 这个时期的阿毛, 变得冷静而隐忍, 和那些极端的、决绝的女性主义作家相比, 现阶段阿毛诗歌中的女性特质多了一份源自现实生活的坦然。评论家荣光启认为, “阿毛的‘女人辞典’里并不只有女性之柔弱与伤痛, 她没有将自身的文化创造力完全依赖于女性的身体的呈现及对男性、男权的反抗, 相反, 在她的‘辞典’里, 她表现出一种女性写作者少有的‘坦然’与担当”[3]。蔡家园同样指出, “阿毛并没有和有些极端主义女性写作者那样歇斯底里地尖叫、破坏, 她只是以一颗独立的女人的心去悉心触摸, 用一双洗尽的灰尘的眼眸去观察, 始终充盈着美好、怜悯的温情”[4]。和那些极端而决绝的女性主义者相比, 阿毛更擅长从日常生活本身寻找爱的真谛, 她充分使用了女性天赋的敏感、丰富和细腻, 从童年、青年和中年的时光流变中选择生命的厚重 (《三阶段》) , 从农民工、公务员和诗人的春闲中体验生活的乐趣 (《春闲》) , 从买菜、午睡和记事中过滤出现实的满足 (《中年》) , 从白桦树、沙漠、天池、古海水与盐碱地所带来的情感震撼中去发现简单的幸福 (《北疆组诗》) 。她对世界和宇宙的爱已使她远远超越了年少的忧伤和性别的逼仄, 她在《理想矫正现实》里变得圣洁:“孩子啊, 倘若你有绝世武功, /我就能让你成为盖世英雄;/倘若你有曼妙身材, /我就能绣出一袭绝版衣装。//孕育英雄或美女, 是所有母亲的理想。”在《多么爱》里变得博爱:“白天我写诗, 是替不能再爱之人, /还原夜晚的盛宴, /是用骨中之磷, 点燃星星和露珠;/晚上我写诗, 是用滴血之皮, 替不能倒流的时光, /还原青春的天空和大地。/我多么爱啊, 所以用尽了剩下的名词, 也用尽了这血肉之躯。”在《转过身来》里变得乐观:“春天走了。转过身来/爱, 爱夏天, 爱它的红颜, /和身体里阵雨般的蝉鸣。……白天走了。转过身来/爱, 爱黑夜, 爱它的衣衫, /和身体里丝绸般的寂静……”这些文字带领我们超越了女性主义第二阶段的“男/女对抗模式”, 转而从女性与男性的和睦共处、女性自身的复杂矛盾性、女性对历史的重构等角度来开拓女性主义的视野。

阿毛之所以能超越“小女人”的思维惯性和叙述模式, 不能不归功于她的哲学修养。阿毛大学时读的是哲学专业, 她自己坦言学哲学的经历深刻影响到她的诗歌创作, 使她更看重思想与创作的睿智和独特、更坚持诗歌的哲学性和思想性。诗评家谢冕很敏锐地发现了这一点:“阿毛的诗有一种睿智, 跳跃的词语留下了广阔的空间, 其间充填着深刻的思忖, 并把情感和关怀隐藏在冷静思考的背面。”[5]需要指出的是, 阿毛诗歌中的哲学思辨并没有停留在空泛的形而上层面, 而是和日常现实生活紧密联系在一起, 她写《仿特德·贝里根<死去的人们>》, 是源于亲人、朋友之死所带来的爱和忧伤;她写《2月14日情人节中国之怪状》, 是因为西方生活方式在中国引起的浮躁让她感到混乱;她写《懦夫 (妇) 的外遇症 (史) 掠影》, 是在发泄对日益普遍的婚外恋现象的不满……在这些“不像诗的诗”所引起的争议背后, 我们看到的仍然是一个用心来感悟生活的纯粹女子, 她用诗意的眼光去审视现实生活, 发现生活的真谛、意义、美好和不堪, 然后对之进行哲学反思, 将感性提升到理性高度, 却又不失掉现实生活的质感。所以, 她坚定地宣称, “我对一切充满感激/不再拒绝生命与爱/这些都是最美的初衷/因此我更能歌唱, 歌声会使我/一无所有, 而一间自己的屋子/让我走在天堂的路上/” (《一间自己的屋子》) 。这种坚定, 使她“还原成来处的一朵花, /或一只鸟, 栖息在时间里。/看不看, 她终是要飞翔。/只是我们看不见, /只说她很美。但不知道她比/我们看见的更高更美, /一如带翅的天使与神。/生就的质地与颜色, 使她走出/那个比喻的伊甸园很远, 很远。/她行走的脚步成为星星, /道路成为柔软的飘带;/而一路的鲜花绽放, 为芳香追随/由此成为时间永远的宝贝/” (《女人辞典》) 。

阿毛的诗歌创作技巧同样和她的女性特质密不可分。女性的敏锐和多变赋予她诗歌语言丰富的生命力, 她的诗歌语言是多元化的, 她用质朴自然、直抒胸臆的语言来抒写社会现象, 又用细腻精致、想象丰富、如梦如幻的语言来描写女性微妙的心理活动。在对各种情绪情感的表述中, 她特别擅长从女性的视角出发来选择和锤炼“意象”。比如她青睐的“镜子”意象, “不再是外部世界的表面形态, 而是抒情主人公的心理图景, 诸如稍纵即逝的微妙感受, 起伏不定的情绪波澜, 兴与神会的偶然妙悟”[6];她借鉴电影的特写、蒙太奇、光影等表现手法使其笔下的“火车”意象具有了跳跃性的意义内涵;甚至在表现“石头”这一坚硬的意象时, 她所指向的也仍然是一种极端的敏感与反抗的沉默。

阿毛在自己的文学道路上不断探索着, 她真诚地抒写着生命的本真和纯粹, 她睿智而含蓄地表述着自己对于生活和诗的热爱, 她的自然、优雅、深刻和乐观, 伴随着她作为女性特有的敏锐, 共同构建着充满张力的文学世界, 引导人们在现代社会的混乱无序中勇敢而坚定地寻找着心灵的慰藉。

参考文献

[1]阿毛.变奏[M].长江文艺出版社, 2010:290。

[2]阿毛.我的诗生活.ht t p://blog.sina.com.cn/s/blog_49d5974e0100a8x3.ht ml

[3]荣光启.“夜半”的女性写作——阿毛诗歌解读[J].诗探索, 2008年第1期。

[4]蔡家园.作为女性主义者和理想主义者的阿毛[J].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d5974e0100g6b5.ht ml

[5]庞东李俏云.驻校诗人阿毛对话录音整理.http://blog.sina.com.cn/s/blog_49d5974e0100i4fu.ht ml

篇9:舒婷诗歌中的女性意识

关键词:舒婷 爱情诗 女性意识

在当代新诗发展史上,舒婷的重要贡献在于她的诗接续了新诗中表达个人内心情感这一在50-70年代受到压制的线索。与同时代的其他朦胧诗人相比,“舒婷更偏重于爱情题材的写作,在对真诚爱情的呼唤中融入理想,展露出一种强烈的女性独立的意识”[1](P268)。纵观她的爱情诗,其女性意识既有现代的一面,同时又深深打上了传统的印记,在对两性形象及其关系的探寻上,呈现出一种传统和现代相互交融的复杂风貌。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留在读者记忆中的是舒婷作为抒情诗人所传达出的一种新的爱情观,而对其中所包含的矛盾性重视不够。这种美化与简化的解读实际上遮蔽了舒婷诗歌的丰富内涵,同时也影响了人们对真实完整的舒婷的认知。当朦胧诗人逐渐淡出读者的视野,甚至连舒婷本人也开始转向散文写作时,重读舒婷所引发的不仅仅是她作为一个女性诗人的意义,而且是一个事关中国女性写作困境与出路的重要话题。

一、现代语境中的古典少女情怀

作为朦胧诗派的主将之一,舒婷的诗歌集中表达了上个世纪70—80年代社会转型时期青年人的渴求与希望。在文革政治乌托邦理想的驱动下,作家笔下的女性形象大都是“铁姑娘”“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巾帼英雄,女性的性别特征荡然无存,女性和男性一样陷入到政治的狂热之中,成为政治呐喊的动物。与此同时,人性、人情等被视为文学表现的禁区,爱情则被视为小资产阶级的自我表现受到猛烈批判,甚至结婚也要在革命的名义下结成“革命伴侣”。然而,政治的压抑并不能抑制人们对爱情的渴求,反而使得这一渴求更为强烈。正是在这一历史语境下,舒婷在政治刚开始解冻之时,就以朦胧诗的形式发出了爱情的宣言。

对女性而言,爱情不仅意味着女人源自天性的本能追求,而且是女人确证自我实现的一种重要方式。“与同时代的其他诗人相比,舒婷独特的艺术个性就在于她很少以理性的姿态正面介入现实世界,而是以自我情感为表现对象,以女性独特的情绪体验辐射外部世界,呈现个人心灵对生活溶解的秘密”[2](P143)。这一独特的艺术个性,使得舒婷的爱情诗表现出强烈的主观性和象征性,其情感的抒发明显带有个人和时代双重复合的特征。

代表作《致橡树》作为新时代的爱情宣言书,无疑成为新时期女性意识觉醒的标志性作品。该诗的独特之处在于“诗歌表达了一种以独立的人格为基础的新的爱情观念,向爱情这个古老的诗歌题材,灌注了一种新的人生理想。”[3](P141)在相爱中,不是对爱人有所依附或者忘我奉献,也不是“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而是要求“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这里,诗人对人格独立和尊严的强调,实际上揭示出了现代爱情的实质,因为“爱是在保持自己尊严和个性的前提下的感情交流的行为。倘若失掉了个性和尊严,也必然失掉爱。”[4](P9)这是对传统的依附型和奉献型爱情观的否定,成为新时期文学女性意识觉醒的先声。与此同时,诗人在强调人格独立的同时,并没有刻意突出两性之间的某种对立,而是描绘了一幅双方在共同的人生理想追求中所达成的心灵默契的温馨画面:“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相互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该诗的新颖之处,在于把男女双方有共同的事业追求作为现代爱情的基础:“这才是伟大的爱情,/坚贞就在这里:/不仅爱你伟岸的身躯,/也爱你坚持的位置,脚下的土地!”值得注意的是,这首诗在强调女性人格独立与尊严的同时,并没有否定男女性别上差异的一面:“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诗人虽然拒绝做“攀援的凌霄花”,但仍然选择要有“红硕的花朵”。这一选择显示出诗人对中国传统女性性别特征的认可,因为在中国文化传统中以“花”来比喻女性自古有之,在文学作品中更是习以为常。由此可见,舒婷心目中的理想女性既有传统女性温柔多情的一面,又具有现代女性自尊自强的一面,是集古典美和现代美为一炉的新时代女性。

但这种熔铸是艰难的,一方面要坚持传统,另一方面又要贯彻现代理想,这就使得舒婷的探索主要局限在社会许可的范围内,对传统道德的坚守是其诗歌的主基调。比如在她的诗歌里,读者可以经常发现她对诸如夫唱妇随、温柔贤淑、温柔多情等传统女性品格的认可与赞赏,以及“男主外女主内”“男刚强女阴柔”等传统观念的认可。因此,在《神女峰》中有“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所表现出的对男性皈依的向往;在《赠》中有“如果你是火∕我愿是炭”“如果你是树∕我就是土壤”所表现出的对爱的牺牲奉献;在《春夜》中有“我愿是那顺帆的风∕伴你浪迹四方”所表现出的对爱人的亲密依附;在《双桅船》中有“不怕天涯海角/岂在朝朝夕夕”所表现出的对两情相悦心灵相通的渴望。这表明舒婷在价值取向上,更多的是对传统文化的认同、留恋和皈依,在某种程度上只是重复着五四时期关于“爱”和“人性”的主题,明显带有80年代文学启蒙的色彩。正如研究者所指出的那样:“《致橡树》在女性意识和个性意识这两个层面上阐述了诗人对人的关怀,就带有这种明显的启蒙意义。这是一首爱情诗,历来的爱情诗多柔婉缠绵,本诗却一反传统情诗的风格,奏出了现代女性尊重自身价值、保持独立人格、弘扬自我追求的时代强音。即女性应当和丈夫一样,以自己事业的成就立足社会,双方应互相理解,互相支持,共同承担逆境的考验,共同分享幸福与成功。”[5](P194)这就意味着,舒婷这首受到广为赞誉的诗歌,在总体思想倾向上依然没有超越80年代思想启蒙的限度。

从总体上看,舒婷爱情诗中女性对自身角色的定位显示出诗人对父权话语下女性社会角色和分工的认同,本质上仍然是“男女平等”“男同志能办到的事,女同志同样能够办到”的另一种表达,其女性意识的觉醒并不彻底。虽然诗人在《神女峰》中对“从一而终”的封建节烈观进行了大胆的质疑;在《惠安女子》中对女性品行的“被看”悲剧有深沉的反思;在《致橡树》极力宣传爱情中男女人格的平等,但诗人并没有全面否定传统的女性行为规范,只是对诸如对男尊女卑、三从四德、夫贵妻荣等带有女性歧视色彩的传统观念的否定与坚决背弃。

究其原因在于朦胧诗兴盛的80年代是一个由传统向现代转型的时代,受制于时代和个人的因素,在“传统与现代,与旧的伦理道德之间,舒婷进退徘徊,对传统伦理和道德理性的反叛并不坚决彻底,终于忍不住流露出对传统伦理道德的妥协和回归。”[6](P62)这就决定了舒婷笔下的女性更多呈现出的是一种现代语境中的古典少女情怀,其笔下的女性诉说总是保持着一种古典式的温婉与柔情,内心深处对男性的依恋之情不时流露于笔端。从这个意义上看,舒婷诗歌的反叛是有限的。但考虑到当时的社会环境,发前人所未发,发前人之不敢发,舒婷的探索依然是难能可贵的。因此,我们绝不能苛求作者,以今天的标准去衡量她的作品,而是要把这些作品放到当时的背景中去考察,“必须把它与那些同它具有相同性质和效用的东西加以比较”[7](P275),才能得出实事求是的评价。否则,我们就会产生有意或者无意的误读。

二、召唤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

女性意识不仅关涉到女性自身性别意识的觉醒,而且关涉到女性眼中男性形象的建构。80年代改革开放的大潮促进了东西方文化的频繁交流,西方女权主义理论及其创作,被中国理论界和作家广为认识和接收,并大量应用于实际的研究与创作中。与西方文学相比,中国作家虽然深受西方女权主义思想的影响,但中国特色更为明显:“她们在反对阳性中心,而我们在寻找阴性的世界,一个愿意向阳性退赔若干领土的阴性国度。中国的女性在经历双重幻灭后正面对困惑,有些不知所措。她们既经历了普遍的偶像幻灭,又经历着特殊的对男性偶像的幻灭。当西方妇女在大煞男子汉的威风,破骑士对妇女的‘礼貌时,中国妇女从劳动服里退出来后要求受到特殊的女性待遇,包括‘骑士‘风度对妇女的尊敬和怜爱。她们在寻找真正的男子汉,她们想做真正的东方女性。当她们失望的时候,她们经历了对男性偶像的幻灭感。这种心态反映在文学艺术(包括电影)里就是召唤阳刚之美和阴柔之美”。[8](P5-6)对舒婷而言,虽然她在散文中声称“我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9](P101),但她的创作中却又时时表现出女权主义的色彩。这不仅表现在她对诸如妇女命运、爱情平等的关注上,而且表现在对阳刚美和阴柔美的召唤上,这一追求集中体现在他笔下的男性形象身上。

舒婷笔下的男性大都以她认识的北方青年诗友为原型,他们是那个特定时代的早醒者和孤独者。社会和自身未来的不确定性时时牵动他们敏感的心灵,他们身上集中体现了传统知识分子忧国忧民、建功立业、不甘沉沦的传统士大夫品格,以及儿女情长、重情重义、善解人意、尊重女性、呵护女性等现代好男人品格,是集阳刚美和阴柔美于一体的理想男性形象。

首先,在外表上,理想的男性形象要有阳刚之美。在诗歌中,诗人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传统男性阳刚之美的欣赏与肯定。《兄弟,我在这儿》中有这样的描述:“你原属于太阳∕属于草原、堤岸、黑宝石的眼眸∕属于道路、火把、相扶持的手∕你是战士∕你的生命铿锵有声∕钟一样将阴影/从人心震落∕风正踏着陌生的步子走开”。这首诗虽然没有直接描写男性阳刚的外表,但整首诗的意象都含蓄地表达了诗人对男性阳刚之美的欣赏与肯定,这种美是女性所没有的。这里的“你”,属于“草原”、属于“堤岸”,而“草原”与“堤岸”都具有宽广、伟岸的意象;“你”属于“道路”、属于“火把”,道路是绵长的,具有男人才有的厚重与执着,火把是热情的,具有男人才有的热血与方刚;“你”是“战士”,具有战士的坚毅与勇敢,生命“铿锵有声”,连风也“踏着陌生的脚步躲开”。这表明诗人理想中的男性要刚强不屈,凛然无畏,充满了雄性的伟力与昂扬的斗志。

其次,在内涵上,理想的男性还须具有丰富的内心世界。在一般人眼中,多愁善感属于女性,男儿有泪不轻弹,对男人而言,理想和事业高于一切。舒婷的爱情诗颠覆了文革时期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大全的男性形象,突出了现代男性内心深处柔弱的一面。诗人并不认为多愁善感仅仅属于女性,理想的男性也难免儿女情长,他们都有一颗敏感脆弱的心,大自然的四季变化以及个人情感世界的律动都不时在他们的内心世界泛起阵阵感情的涟漪。在《落叶》中,舒婷刻画了这样一位林黛玉式的多情诗人。这个“你”“轻轻叹着气”,究其原因“既不因为惆怅/也不仅仅是忧郁”,而是因为在送我回家的路上,“那落叶在风的撺掇下/所传达给我们的/那一种情绪”。显然,诗人笔下的男主人像林黛玉一样,是一位感情细腻,多愁善感的诗人,对岁月流逝、青春渐远而事业无成,有着最深、最痛苦的心灵体验。与此同时,舒婷在诗歌中还表现出对男性在理想追求过程中的精神痛苦的深切理解和同情。在《童话诗人》里,舒婷以诗人顾城为主人公,描写了一个向往美好,一意孤行寻找自己乌托邦世界的男人形象:“你相信你编写的童话∕自己就成了童话中幽蓝的花∕你的眼睛省略过∕病树、颓墙∕锈崩的铁栅∕只凭一个简单的信号/集合起新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这个男人虽然看到了“病树”“颓墙”般的社会现实,但是他却只是一味地逃避,只敢相信自己编写的童话,试图用童话里“幽蓝的花”般美丽的语言来隔开他眼前所有的丑陋,永远蜗居在早就产生怀疑的童话般的精神家园里。如果说童话诗人只是在内心让舒婷女性柔软的心房充满感伤的话,《赠》里的男人形象则让诗人内心充满着由内而外的悲戚。“我为你扼腕可惜∕在那些月光流荡的舷边∕在那些细雨霏霏的路上∕你拱着肩,袖着手∕怕冷似地∕深藏着你的思想”。这样的男人身无他物,在寒冷的天气里,只能自己给自己保暖,这不仅给自己冰冷的身躯,也给自己挨冻的心灵。可是,就是这样,“我为你举手加额∕为你窗扉上闪熠的午夜灯光∕为你在书柜前弯身的形象∕当你向我袒露你的觉醒∕说春洪又漫过了∕你的堤岸”。在寒冷中,他没有屈服于寒风的恣虐,而是徜徉在书的海洋中,和他人一起分享觉醒的快乐。由此看来,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古代困顿书生的一切特征:不屈于逆境,在逆境中吸取知识,徜徉书海,能独自舔抚自己的忧伤。

总之,舒婷爱情诗中的男性形象,在某种程度上继承了中国文学中自屈原以来的潦倒文人和落魄文人的诗歌精神。他们具有强烈的进取精神和建功立业思想,体现出一种阳刚之美,同时又有一颗敏感而柔弱的内心,体现出一种阴柔美,阳刚精神与落拓情怀混杂于一体,散发出80年代特有的感伤气息。

三、两性关系建构上的男性眼光和价值标准

女性意识的另一个重要内容是两性关系。爱情婚姻中的两性关系,最能体现两性真实的生存状况及社会处境。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对男性和女性关系常见的比喻是阴/阳,树/藤,磐石/蒲苇,等等,其背后所反映的是两性关系上根深蒂固的男权主义思想。女性不仅在人身关系上依附男性,而且女性价值往往也只能通过男性表现出来。因而相夫教子成了女性生活的主要内容,夫唱妇随成了女性言行的基本准则,夫荣妻贵成了女性人生的最高理想。虽然这一传统观点,在五四时期的第一次女性写作高潮中受到全面质疑,提出了爱情婚姻中女性作为人的权利的要求,但随即面临着“娜拉走后怎样”的迷茫。80年代的女作家接过了五四启蒙的旗帜,她们试图突破男性中心意识的重围,努力建构女性主体。但遗憾的是,“女作家对女性主体性的艰难建构,远未形成足以扭转男性中心文化专制局面的力量。而且,很多作品虽然在话语方式和叙事风格上与传统话语体系有了很大的不同,但真正控制话语权的男性中心观念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即便是被女性作家自身无数次颂扬的爱情,也无不以男性的眼光和价值标准作为取舍的依据。”[10](P64)这一遗憾在舒婷的爱情诗中同样存在。

一方面,舒婷站在女性觉醒的角度对男性中心主义提出了大胆的质疑,主张两性关系上的平等。在《致橡树》中,她宣称“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来炫耀自己”,而是要求“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枝木棉∕以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她明确提出,女性要求和男性一样在爱情中有相应的地位,而不能只是作为男人的陪衬和附属。另一方面,她对男性中心主义又不是绝对否定,而是潜意识里承认男性性别上的优势,认同传统性别文化下的女性价值取向标准。在《致橡树》中,诗人并不是要求女性要像男人一样有树的形象,她只是要求以木棉的姿态站在深爱的男人旁边。虽然木棉也有挺立的形象,可它毕竟不能像树一样遮挡狂风暴雨。可见,诗人在内心深处还是认同女性的价值只有通过男性才能显示出来这一传统的世俗观念。《神女峰》“表现了对女性长期受压抑的愤怒和悲哀”[11](P191),进而发出了“与其在悬崖上展览千年∕不如在爱人肩头痛哭一晚”的爱情宣言。这一源自女性生命体验的呼唤,虽然震撼人心,但诗人内心深处所流露出的依然是女性潜意识深处对男性的依附。也就是说,诗人虽然表面上反对女性对男性做出牺牲,号召女性大胆追求现世的幸福,但其潜台词是提醒女性要珍视自己的牺牲,不要把这种奉献当作是理所当然的,不能让男性忽视了自己的奉献。“美丽的忧伤”,在某种程度上不过是中国古典诗歌中源远流长的闺怨诗的现代翻版,“就此而言,舒婷还没有表现出足够的女性自觉,她的女性意识是在某种承认既定男权中心的社会秩序里所抒发的女性人格与生命的需求,女性与时代同构。”[12](P126)据此而言,舒婷在对现代两性关系的建构与呼唤中,始终没有摆脱男性的眼光和价值标准的潜在影响。

舒婷爱情诗在爱情观上所表现出的调和色彩,既源自于传统对女性的性别角色的规范,也来自于女性传统心理的积淀。承载着千年性别枷锁的现代女性,虽然获得了在法律保障下的政治和经济上的平等权利,但这种平等是表面上的平等,她们并没有获得在尊重性别差异基础上的男女之间的真正平等。女性言说的话语方式和文化资源都是男权性的。舒婷的个案表明,中国当代女性写作要想真正超越男权文化的藩篱,建构女性自我认同的主体意识,依然是件任重而道远的事情,这正是今天我们重读舒婷的意义所在。

(基金项目:本文系贵州省教育厅高等学校人文社科研究项目:“文学经典研究的理论创新及其文本阐释”,项目编号:[14SSD012]。)

注释:

[1]陈思和:《中国当代文学史教程》,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2]朱栋霖:《中国现代文学史(1917—1997)下》,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年版。

[3]於可训:《中国当代文学概论》,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9年版。

[4]刘福堂译,[美]弗洛姆:《爱的艺术》,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

[5]刘树元主编:《中国现当代诗歌赏析》,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

[6]杜昆:《知识分子的荣与衰:论舒婷的创作转型》,海南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年,第3期。

[7][美]勒内·韦勒克·沃伦:《文学理论》,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10年版。

[8]郑敏:《女性诗歌:解放的梦幻》,诗刊,1989年,第6期。

[9]舒婷:《露珠里的“诗想”》,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1998年版。

[10]赵妍:《女性主义视野下的80年代海峡两岸爱情诗——以舒婷、席慕蓉的诗歌为例》,世界华文文学论坛,2006年,第2期。

[11]洪子诚,刘登翰:《中国当代新诗史》,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年版。

[12]张晶晶:《从“拯救”到“彻悟”——舒婷、翟永明诗歌中女性意识的嬗变》,理论学刊,2008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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