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2024-04-11

太宰治斜阳读后感(共8篇)

篇1: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知道太宰治也是一次偶然,现认识的一位同事爱好文学为我推荐的作家。而我喜欢这种偶然又了解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作家,然后去读他的作品。

读完《斜阳》,有一种深深的哀伤。我知道一个作家的作品是他人生价值观或经历的投射。所以,太宰治的一生也让人觉得悲伤。太宰治一生自杀过很多次,当然很多次都失败了,在他39岁那一年,终于自杀成功。留下知名作品,被众人知晓。

《斜阳》讲述的是没落贵族的姐姐和母亲相依为命,时而出现的弟弟吸毒最后自杀。同样的家庭出生,而一个选择死去,看着脆弱的姐姐却选择活下去。我不想说他是以怎样的手法,不懂太多专业用语,我只写写我在读的过程中和之后的感觉吧。

刚开始看,真不懂,不懂一个人描绘那样的语言,女主人公和子似乎很喜欢她的妈妈,妈妈那种贵族的气息是她一直仰慕的,即使最后没落一颦一笑都保持得原模原样。父亲死后,家庭没有支柱,和子的家庭只好卖掉以前的豪宅,回到了乡野的一桩别墅生活。没有生活技能的他们,只有靠变卖衣物首饰生活。而母亲的病一天天加重,和子退去身上的尊贵帽子到田地里干活生活。逐渐的,她似乎开始摒弃了身上的某些束缚,她爱上了一位有妇之夫,而且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不对,反而最后想和那位上原作家有一个小孩是她生活下去的勇气。她细心地照顾自己的母亲到死,她鼓足勇气给六年没有见面的情人(她心中的契诃夫、m.c)写了三封表白信,一封比一封感情炙热,最后找到了他,不问他的一切,只想见到他,知道他的想法,或是怀上他的小孩。最后他做到了,作为家庭里唯一留下的人,她最柔弱,弟弟总是觉得她养不活自己,而她却是最后留在这世上的。

和子的弟弟,是一个矛盾的人。也许和子和弟弟两个人是作者的分裂。弟弟从南洋回来,愤世嫉俗,颓废堕落,而他却是母亲生命得到些许延续的根源。而他的活着也是因为母亲的爱,所以他在母亲死后不久,也选择了自杀,在他留下的遗书中,我们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或是作者的呐喊:他不想当贵族,他想融入大众中,他认为死也不是罪恶。“直治的遗书:姐姐,我不行了,先走了。我全然不知,我为什么要活下去。就让那些想活的人活着吧。人有生的权利,同样也有死的权利。”

生命的黄昏,艺术的黄昏,人类的黄昏。也许作者那个时候只是想表达这样一种感受,无尽的颓唐。

也许太宰治的作品太过消极,其实他是积极的悲观主义者,在他的作品中,无论是颓废靠酒精医学专用的上原先生、还是自杀死去喊着革命的弟弟、又或是一直温婉保持着贵族气息的母亲、还是坚韧地活下去的姐姐,无一不是作者内心的写照。在那样一个情感无法宣泄的时代,他们不懂如何生下去,但是他们可以选择如何死去。这也何尝不是一直向命运的挑战。

篇2: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其实我对太宰治是不太了解的,只是书的外封皮上简单的写着:太宰治,日本战后无赖派文学代表的作家。便去搜了他,居然长得这么帅气还有豪宅,为什么这样的人还会想不开呢,好滴,迫不及待开始想要从书中去认识他了。

看完斜阳之后,我反倒没有像大多数人一样看出一种悲伤。只是这一次我同样落泪了,为和子,也为和子的母亲和直治。

和子的母亲,多么的优雅的一位人物啊,举手投足之间满满贵族气息,是的,即使是搬家到了山中也十分坦荡,可以轻巧的使用汤勺,淡然自若的吃东西,面对和子闯祸导致起火也不发脾气,哪怕是患了肺炎哪怕是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她也是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和子说她永远无法成为母亲一样的人,太宰治也是吧。

直治,是书中最悲情的人物吧。夕颜日记里面的直治毫不掩饰的表现出自己的颓废。“比起职责我的人,我更感谢那些叫我去死的人,一了百了。然而人啊,是不会叫你去死的。都是些卑鄙下流、别有用心的伪善者啊。”看吧,即使是想要死去的时候,也在指责他人。“我装着早熟,人人就都说我早熟;我装着很懒,人人就都说我是懒鬼;我装着不会写小说,人人就都说我不会写小说;我装着说谎,人人就都说我说谎;我装着是个有钱人,人人就都说我是有钱人;我装着冷淡,人人就都说我冷淡。然而,当我真的痛苦不堪情不自禁地呻吟时,人人都以为我是故作痛苦。”看吧,这么几句话居然也让书本面前的我开始痛苦起来,所有人看到的我都是我想给对方看到的样子,可是鲜少会有人说想要认真的全面的来了解我,迄今为止,我不敢说是否有人是真正的理解我。其实我也是渴望被理解的啊。我害怕被高估,也害怕被瞧不上,但是怎么样才能达到中和的状态呢,我一直都在寻找这样一种办法。可惜了,我并没有能够寻找到。

和子,我觉得自己和她倒有一些相似,只是也没有那么地的相似。太宰治是用和子的口吻来写这本小说的,竟然没有让人觉得有什么异常,仿佛有时候就看到是一个女性的自述。和子是无助的也是坚强的,和斯嘉丽一样,在家道中落的时候迫于生计她也可以去田间劳作,也可以因为自己的失误引发的慌乱去挨家挨户的道歉,也可以变卖家里的家产只是为了母亲吃上好吃的食物。她是为了母亲活着的,为了那六年前短暂的欢愉爱情而活着。母亲去世之后,只剩下她脑袋中那残留的爱慕这最后一根稻草了。她魔怔了,她爱上了一个已婚之父,爱上了一个妻子的丈夫,一个孩子的父亲。这是有悖道德的,可是在书中我却不想指责她。我甚至佩服她的坚持,她可以在接连写了三封信没有得到回信的情况下继续抱有感情,可以到千里迢迢的去找到对方表明自己的心意,还可以直截了当的说出‘我想要生一个您的孩子,其他人的孩子我说什么也不生’这样大胆的话语。是啊,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去爱自己喜欢的人就是好的生活。相比于和子,我是多么的不谙世故不精通于之后人世间的所有爱慕之情啊。

读完之后大概我就想这么浅显的写几句,不太了解日本的历史,也看不懂关于革命的部分。之后有机会了解到更多的背景之后,再来读一读吧。

只是简简单单的分享一下自己的愚见。

篇3: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1、无赖派的产生

“无赖派”这一概念是二战后由日本作家太宰治提出的,他也是“无赖派”最主要的代表作家。《日本文学史·现代卷》对“无赖”做了如下解释:“‘无赖’除了一般意义上的无赖、无用、无奈的释义之外,还有更深邃的延伸,含有反叛的意味。”“无赖派”作家们文风颓废、空虚堕落、离经叛道,通过消极的方式反抗战后的日本社会和政府。“跨文化心理学用资料证明,只有在特定的社会文化环境中才能最精准地解释人类行为。”[1]无赖派之所以会出现,是因为“刚刚过去的战争惨痛使得一部分人对生活和未来失去了信心和前进的勇气,他们精神空虚,甚至轻生弃世,于是便转向了官能刺激来寻求精神安慰。他们以越来越浓厚的危机感、幻灭感和虚无感来怀疑战后日本社会的稳定性,否定传统的价值观。在社会混乱动荡的同时,日本国民的思想意识体系也在一种崩溃中彷徨。”[2]

心理学家埃里克·霍姆伯格·埃里克森所创建的“自我心理学”的观点指出,“人都具有自我认同感,当社会发生动荡,动摇了人们生活的基础时,容易使人发生认同危机。剧烈的社会变迁、战争威胁、政治和社会权利更迭都会导致稳定的丧失、个人价值的改变和不确定的情绪出现。”彼时的日本,刚刚在二战中战败,经济崩溃、政治混乱、社会动荡、生活设施被毁导致生活无法保障,人心涣散,处于崩溃的边缘。身处在这样的社会大环境下,怀抱着对社会的强烈不满,作家太宰治,开始用自己的笔来批判这个社会。

清代史学家赵翼诗云“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几千年来皆是如此,巨大的社会灾难往往催生出优秀的文学家和诗人。彼时的日本正处于因战败被美国接管,价值观混乱的当口,无赖派应时而生。通过描述颓废堕落的庶民生活来表达自己的反抗,进而追求思想解放是太宰治文学的一大特点。以太宰治为首的无赖派作家们,无论是在自己的作品中,还是在自己的生活中所表现出的消极厌世,沉默抵抗的态度正是“自我心理学”观点的现实例证,他们的反抗貌似悄无声息,实则影响深远。因为他们的文字充满了很强的故事性,细致的描写触碰到了每一个脆弱灵魂的深处,读后让人动容,更让人深思生活的意义所在。

2、太宰治与无赖派以及《人间失格》、《斜阳》

作为“无赖派”领军人物,太宰治的代表作《人间失格》和《斜阳》把“无赖派”空虚堕落、消极反抗、离经叛道的文学特征表达得淋漓尽致。《人间失格》中满满地充斥着颓废,主人公叶藏与大地主家庭脱离关系后自甘于每况愈下的生活。一段短暂而甜蜜的婚姻生活曾一度唤起了叶藏对生活的向往与激情。然而正当他决定告别过去不羁的生活时,妻子被人强奸又让他陷入了巨大的心理阴影中,再次消极堕落,最后被送至一处偏僻简陋的居所,困病交加,孤独落魄而终。

叶藏的性格及部分遭遇与太宰治本人的极其相似,同样出生大地主家庭,同样不被父母关注,同样与家庭脱离关系,同样数次打算自杀。《人间失格》因此被日本文坛看为是太宰治的自传。“弗洛伊德把文学艺术的创作和人的所有精神活动都归入了无意识领域,把无意识看成是这些活动的起源”[3]他认为文学是被压抑愿望的满足,文学幻想的“原动力是不能满足的愿望”[4]。作家把现实的愿望融入到作品中,把自己假托到主人公身上,主人公的一言一行,一思一想,无疑就是作者本人的行为和意识;围绕在主人公身边的人物,也就是作者身边人物的化身。

《斜阳》这个名字本身就充斥着腐朽衰落的味道。《斜阳》里的上原和直治,以及《人间失格》的叶藏都是太宰治的分身。他堕落、阴郁,对社会充满强烈不满甚至仇恨,通过吸毒、遁世、酗酒等消极方式表达着自己的逆反。而《斜阳》的另一主人公和子却是太宰作品中少有的积极乐观的人物形象,和子与母亲相处的场景描写,充满着温情、静谧与柔和,散发着幽远的古典美光辉,给读者亲切柔美的意境。在《斜阳》发表的1947年,和子作为单身女性未婚生子是不被社会所接纳的,她的行为是对当时社会道德底线的挑战和破坏。和子这个人物的原型,是太宰治情人之一的太田静子,静子与和子一样,是通过弟弟介绍,读到对方的作品后产生倾慕,与本人见面后遂坠入爱河,并为情人生下了孩子。文章中一部分内容来源于太田静子的日记,坚强乐观的和子是太宰治心中的太田静子。此外,上原夫人这个从未正面露脸的人物,是直治一直爱慕的人。“我觉得她那可爱的态度,就是‘诚实’这个词所表现的本来道德……是不是可以叫‘高贵’?我可以断言,我母亲另当别论,我周围其他贵族人员中没有一个有那种毫无戒心的‘诚实’目光。”[5],作为太宰治分身的直治,他爱慕的人与太宰爱慕的人都是与“母亲”形象相近的,有着贵族气息的高雅女性,这也是太宰治自身心底贵族意识在作品中的投射。

《斜阳》以女性独白体的形式呈现,这样的写作方式让读者感同身受,更能进入主人公内心世界。《斜阳》是为了鼓励太田静子活下去而写的,和子的经历,甚至和子身边亲人的经历都与太田静子及其周围亲人的经历如出一辙。从这个出发点,作家把自我以及身边人物都映射到作品中,加入了自己的真实情感,是弗洛伊德“升华”说的实践者。

3、特别的女性独白体

太宰治的作品大多以女性作为主人公,作品中大量采用女性独白体。作品中太宰治对女性心理异常到位的揣摩,细腻深入的描写甚至会让许多不知情的读者产生错觉,认为这样的作品肯定是出自一位女性之手。女性心理特征的主要表现是寻求情感支持以及安全感,太宰治之所以对女性心理如此了解,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女性包围之下,在作品中对女性心理的描写与刻画也可以看作是他自身心态的一种映射。被父母忽视的童年经历影响了太宰治一生,对生活的绝望以及对爱的渴求使他一生中策划了五起情死,并终于在最后一次得偿所愿。是怎样的经历让太宰治决心多次赴死?又是怎样的心态让他写出了备受推崇的《人间失格》和《斜阳》这样的作品呢?

二、太宰治性格形成浅析

1、文化背景及成长背景

“日本人的‘家’或‘家族制度’的概念意思是指被严格保护的家族关系。是全体社会成员和绝对忠诚的样板。在日本,‘撒娇’(amae)是指‘期待和依靠他人的爱抚’。这个词本来是描写孩子和父母,特别是和母亲的关系的。然而,它也可以用来描述两个成人之间的一种特殊关系,例如夫妻关系或主仆关系……肯定了相互性和互相依赖性。”[6]太宰治幼年时的“撒娇”即对家庭的期待和依赖因为缺乏父母陪伴没有得到应有的支撑,这成为了太宰治成年之后背离家庭向外寻求依靠和期待的开始,也是他缺少心灵归宿的根源所在,导致其严重缺乏自我认同感。

“生活在日本社会中的日本人,普遍感受性高于主动性,“被动”作为民族性在其语言中也有相当的表现。基拉姆指出,日语中没有单一的词可译成代词‘I’或者‘YOU’,但至少有两个词表示‘我’。根据时间地点,每一个人称代词都有若干个词来表示。一个人是同社会地位更高的人说话,还是同地位平等的人说话,还是同地位偏低的人说话;说话人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在公共场合说话还是在私下交流;是写还是说;都要使用不同的第一人称代词。因此,身份不是私人的财产,而是与人际关系的网络紧紧连在一起。在某些情况下,人们甚至不用人称代词来表达……自我不去创造对象,反而是环境创造自我”[7]。日本哲学家道元也说过:“我没有证明物的存在,物却证明着我的存在。”所以日本人中的多数性格较为被动,这是由其文化背景长期影响的结果。太宰治作为其中的一员有着相同的感情、相似的性格和处世方式。甘愿承受着生活带来的各种苦痛,默默承受,消极抵抗,自甘堕落。与其说是自身性格的影响,不如说文化带给他的影响甚至比家庭带来的影响还要大。

2、从心理角度剖析成长背景

心理学家马斯诺把人的需要呈金字塔形排列出来,从下往上分别是: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归属与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以及自我实现的需要。上一层次的需要,是在满足了金字塔下一层需要的基础上才产生的,如果底层的需要一直没得到满足,就会造成缺失体验。在太宰治的成长过程中,“缺失体验”是异常强烈的。处在长子继承制的日本旧社会中,身为第六子的太宰自小就被父亲忽视,加之母亲体弱多病对太宰缺乏关心照顾,自我存在感很弱。弗洛伊德说过,成人的大多数兴趣与依恋,都是对幼儿期和儿童期的受挫欲望补偿。而且“弗洛伊德对创造性作家的艺术人格非常重视”[8],因为“作品中的人物和他们的言行举止,是作家内心精神活动的具体化”[9]太宰治在几乎自己所有的小说里,都在主人公身上投射出自己的影子,这样的主人公们,要么酗酒,要么吸毒,要么对生活失去希望,要么两性关系混乱。太宰治婴童期在家里的处境及遭遇造就了一个在自己眼中如此不堪的自己。他的心里有失望也有期许,扭曲的生活不可避免地让他产生出了扭曲的心理。

三、作品与真实的重叠

1、太宰治作品与弗洛伊德“升华”论

对充斥于心的各类情绪,比起在现实中嘟嘟哝哝惹人不满,作家最好的方式就是付诸笔头,在文中嬉笑怒骂非但不惹人反感却还能吸引到读者并引起共鸣,这就是弗洛伊德的“升华”论。弗洛伊德的学说解释了艺术人格中的“升华能力“像其他任何没有满足愿望的人一样,”艺术家“从现实转开,并把他的全部兴趣、全部本能冲动转移到他所希望的幻想生活的创造中去……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知道怎样苦心经营他的白日梦,是指失去那种刺人耳朵的个人音调,变得对旁人来说也是可供欣赏的”[10]“升华”能力在文学创作中的具体表现,就是“把内心的冲突塑造成外界的形象”[11]太宰治作品的女性独白体,以及作品中对女性心理以及生理感觉的熟悉,与其幼年时期生活的经历密切相关,他把这样的经历,以及对生活的不满、对社会的声讨融入到各个作品中的具体人物中,并且让人们敞开心扉接受他的各个侧面及内心最深处的想法,真正实现了自我的“升华”。“作家用自我观察的方法将他的‘自我’分裂成许多‘部分的自我’,结果就使他自己精神生活中冲突的思想在几个主角身上得到体现。”[12]这就不难解释为何太宰治作品中许多角色身上都有他自己的影子,他通过书中人物把自己想说的话毫无忌讳地大声说出来,也通过书中人物把自己想做的事无所顾忌地大干了一番。

2、缺乏自我认同感的直治与太宰治

《斜阳》中直治放荡的生活,是战后整个日本社会的缩影,消极堕落、失望散漫以及对前途的不安等等战后的怪现象在直治的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一直颓废不振的直治在给姐姐和子的遗书中写到自己为什么会自暴自弃时说:“我进了高中,首次和一位朋友交往,他是一颗茁壮而强韧的草,来自和成长于与我迥然不同的阶级。被其势头压倒的我为了不服输,用服用毒品变得半疯的办法进行了对抗。接着去当了兵,在那里也还是把吸鸦片作为生存的最后手段。我的这种心理,姐姐恐怕不能理解”[13]这样的内心剖析是年少时曾加入共产党的太宰治在看着没落贵族被无产阶级如杂草般强烈的生存意志和被所在阶级走上末路的恐慌感所压倒时表现出来的无奈。

在《斜阳》直治在遗书里说“人都是一样的”这句话出现了三次,充分表达了对于战后日本华族被取消后的“人人平等”这样的现实,直治即太宰治无法直视但又必须接受。太宰对于自己毫无认同感可言,对于即将没落的本阶级的认同感也在无产阶级的不断抨击下变得不堪一击。主人公直治的不振,正是缺乏自我认同感带来的,这也贯穿在了太宰治短暂的一生中。

《斜阳》里直治的痛苦,来源于与草根阶层的格格不入。他在临死也在呼喊着“我是贵族”,这样的痛苦即是太宰治的痛苦。贵族的身份但却是草根的境遇,直治和太宰都摇摆其间而无所适从,这是缺乏自我认同感的根本表现。自我认同感来源于婴儿时期的亲子关系,而青少年时期的太宰治参加了共产主义性质团体,在那里,他找到了与大地主家庭分清界限的理由,但是却在其后不久退出。参加是因为厌恶没有爱的家庭,想找到能反抗那个家庭的组织;退出是因为发现自己只是出于厌恶家庭而并不具备强烈的共产主义信念,自己所受的教育和生活理念与这样的组织也是格格不入的,反而加重了无法认识自己的问题。自我认同感的缺失困扰了太宰治的一生,其几乎所有失常的行为,都是基于这一点才发生的。因为缺乏自我认同时感到的混乱和失望被心理学家埃里克森称为“自我认同危机”,严重的“自我认同危机”让太宰治和《斜阳》里面的直治都走上了不归之路。

3、作家在作品中的自我表达

作家塑造人物,有自我的映射,也有自己内心欲求的幻化。缺失的安全感和爱,导致太宰治创作时更多的是采用“私小说”形式,宛如日记般对各种遭遇柔声细语地缓缓道来,这样的柔弱容易让读者产生情感共鸣,《潘多拉的盒子》与《斜阳》都取材于日记,前者更是直接以日记的形式呈现。弗洛伊德把作家的创作看成是“原欲”的驱使和升华,《人间失格》里叶藏这个人物与太宰治从出身、求学经历到婚姻生活都有着惊人的重合。在叶藏身上,比起未曾被满足的“原欲”的驱使,更多的是太宰治在现实中无从倾诉的自我表达,属于主观内心小说范畴。我们通过小说看到了一个极其自卑与极度自傲的太宰治,他以小丑扮相取悦周围人,却在心底蔑视着周围的一切。被这样的矛盾撕裂着的他对这个社会无所适从,不管是《人间失格》《斜阳》还是《维庸之妻》这些以女性为主人公的小说全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伤,以及太宰治对自己的否定。

四、小结

太宰治的一生只有短短39年,代表作《人间失格》及《斜阳》是他宣泄内心的自画像,在这两部作品中作家的性格跃然纸上。可以说,太宰治的性格以软弱、自卑为主要特征,正因如此才会消极。性格的形成是多种因素累积的结果,成长背景、遗传因素、环境影响等皆为其因,而性格则是心理成熟后的外在表达,拥有怎样的心理决定着将要采取怎样的行动。而引导太宰治走向死亡之路的是无时无刻都存在着的“多余人”感觉,这一感觉源自家庭关系。爱的缺失让太宰治终身被孤独感围绕,以致抛家弃子与情妇情死。太宰治是把自己分裂在了无数的文学形象中呈现出来。这些人物放荡不羁,在堕落中无法自拔,其根源是作家对生活的失望,对社会的反抗。以太宰治为代表的“无赖派”文学的产生源自对政府的失望,对战争的声讨,人民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动荡不安,只能消极懈怠应对,通过各种扭曲的行为释放心理压力,补偿自己所受的痛苦。太宰治及其风向标带领下的“无赖派”文学,以焦虑、自我压抑或自我否定的方式,以主观想象的形式满足人生重要的需求,这些特征是典型的神经质人格类型。弗洛伊德说过,“成人的大多数兴趣与依恋,都是对幼儿期和儿童期的受挫欲望补偿”。而所有心理疾病都与需求的落空有关。太宰治对生活的失望、在两性关系上的混乱以及数次的情死,与成长经历息息相关,与各种心理需求的不满足息息相关,更与自我调节失控相关。

从心理角度分析太宰治,只是作者看待太宰治的一个侧面,不敢以偏概全,对于喜爱太宰治的读者解读太宰治的一生来说更只犹如管中窥豹。只希望从这样的角度去分析太宰治,能另开一个理解太宰治的窗口,从多面了解这位英年早逝作家的内心世界。

摘要:太宰治是日本战后著名的作家,其开创的“无赖派”及其作品对后世影响巨大。作品以消极遁世为主题,作品问世后曾一度在青年读者中引发太宰治热,同时引发了自杀热潮,导致评论家批评他作品的负面影响。其创作心理,一直是读者热议的话题,本文从心理学角度出发,浅析其创作出发点及形成的根源所在。

关键词:“无赖派”,《人间失格》,《斜阳》,消极,心理角度,自我认同感,自我表达

注释

1[1][美]A.J.马尔塞拉R.G.撒普T.J.西勃罗夫斯基主编肖振远荣新海范学德李景林译1991年4月版《跨文化心理学》第17页.

2[2]《论“无赖派”与日本战后文学的转型》刘炳范CNKI论文.

3[3][7][9][11][12]《弗洛伊德心理学与西方文学》卡尔文.斯.霍尔等著包华富陈昭全杨莘燊编译第179页第183页第185页第186页第142页.

4[4]弗洛伊德《创作家与白日梦》见《二十世纪文学评论集》.

5[5]《斜阳》太宰治:王述坤译大连理工大学出版社第335~336页.

6[6][7]《跨文化心理学》美A.J.马尔塞拉R.G.撒普T.J.西勃罗夫斯基主编肖振远荣新海范学德李景林译第99页第95页.

7[10]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第314页.

篇4:浅析太宰治的《斜阳》

【关键词】没落贵族 圣经 伺医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5-3089(2013)06-0090-01

一、引言

《斜阳》是太宰治文学中一部极具反响的作品。执笔于昭和22年(1947年)2月,同年6月完稿,并于同年7月至10月发表在日本新潮社出版发行、日本文学界历史最悠久的杂志《 新潮》上。《斜阳》的主要人物是最后的没落贵族——母亲,作为“我”来描述的和子以及弟弟直治,另外还有作家上原二郎这四个人物。

《斜阳》在一定程度上模仿了契诃夫《樱桃园》这部剧本。《樱桃园》是契诃夫晚年的一部力作。四幕话剧剧本《樱桃园》(1903~1904)展示了贵族无可避免的没落和由新兴资产阶级所代替的历史过程,同时表现了毅然同过去告别和向往幸福未来的乐观情绪,表现了在大变革时代中除冷冰冰的经济利益外,还有复杂的、多愁善感的、热乎乎的感情世界。柳富子在《「斜陽」について-太宰治のチェーホフ受容を中心に-》一文中谈及,太宰治是一边读《樱桃园》,一边勾勒作品《斜阳》的,《斜阳》是通过和子的母亲的形象象征性地勾勒出日本二战战败后的贵族阶级精神世界的衰败景象,从而展示了日本版的《樱桃园》。

然而太宰治在创作《斜阳》时更是借用了太田静子的《斜阳日记》,由此曾被批评为剽窃。太宰治的《斜阳》与太田静子的《斜阳日记》的最大差异究竟在哪里?本文将寻找这些差异,并通过这些差异加深理解太宰治《斜阳》的主题。

二、《斜阳》与《斜阳日记》的不同

笔者通过对《斜阳》与《斜阳日记》的一一对比及整理,发现了两者间的最大差异所在。

1.所描写的时代背景不同

太宰治读过太田静子的《斜阳日记》后,于昭和22年1月,曾经给太田静子一封信,写到:“从你的日记中我得到了启示,我决定写一部长篇小说,一部最值得纪念的美丽的小说。”

《斜阳日记》是太田静子以日记形式完成的,主要记录了战中和战后的生活。

而《斜阳》将时代背景集中放在了战后,而且分为日本无条件投降、女子勤劳奉公、天皇的人间宣言这三个阶段逐步烘托主人公和子的命运的。

没落贵族由于不适应经济环境的变动,有的自杀,有的沦为贫困家庭,靠典当生活,很多人从社会的表层淡出消失。但是主人公和子在作为最后的贵妇人而病死的妈妈的离去、带有贵族气质的弟弟直治的自杀后,开始慢慢脱离贵族身份,接近百姓,与百姓之子的作家上原结合,生下了私生儿,由此彻底地完成了从贵族到平民的蜕变。

选择了与古老道德相悖的一种价值观来坚强地活下去,足以证明了太宰治之所以突出描写战后这个大时代背景,目的在于烘托出在亲人纷纷因没落而死的命运中,塑造一个富有强大生命力的和子,可以看出作者对战后女性新生的一种鼓舞。

2.村医和伺医的区别

《斜阳日记》中只有村医高木登场,而《斜阳》中出现了两个医生即村医和伺医三宅先生,并通过大量篇幅的语言对照,描写了村医和伺医这两个不同角色。伺医三宅先生用一些「ぞ」、「ざ」等粗俗的语言,但却是很和善的人;而注重礼节,频繁使用「でございます」等敬语的村医,却是对医治母亲的疾病毫无帮助的无用之人。

通过他们的语言特色,使得人物形象跃然纸上。和子喜欢使用粗俗语言的三宅伺医,这与和子的反抗精神是相通的。而因为这一点,却令短篇小说之神的作家志贺直哉深为不满。他指出,读过《斜阳》后,简直令人无语。贵族出身的和子,竟然使用像女仆一样的语言。

太宰治の『斜陽』なんていうのも読んだけど、閉口したな。貴族の娘が山出しの女中のような言葉を使うんだ。貴婦人が庭で小便をするのなんぞも厭だった。

3.和子的新生背后的作家上原与《圣经》

《斜阳日记》中并没有出现作家上原的记叙,而在《斜阳》中,作为有家室的同时又是和子弟弟直治的老师出现的。上原经常骄傲地以乡村百姓的儿子而自居,同时又瞧不起贵族的傲慢。和子通过与这位无视古老道德,且过着不道德生活,写着不道德作品而被世人厌恶的上原间成就的恋情,从而获得了新生。

在《斜阳》与太宰治的基督情结的论文中,也写到:细读《斜阳》可以发现,作品在描写战败日本社会的同时,融入了基督教思想,并在一定程度上引用了《圣经》……作品第6章引用的分量最多,且引用部分几乎全部引自《新月圣经》的《马太福音》。

《斜阳》在描写二战战败后的日本社会的同时,融入了《圣经》思想来歌颂女性的解放,并结合了《圣经》来塑造人物形象。笔者认为正因为太宰治对《圣经》的独特理解,才会赋予和子真正的新生。

三、《斜阳》的主题

太宰治作品通常被分为战前、战中、战后三部分。战前指的是自昭和8年的「晩年」到昭和12的「HUMAN LSST」,战中指的是自昭和13年的「満願」到昭和20的「お伽草子」,战后指的是自昭和21年的「パンドラの匣」到昭和23的「人間失格」。

太宰治战前及战中作品多从苦于对人关系及处世关系的被害者角度来出发的,而到了战后则明显站到了攻势的角度,从《斜阳》中主人公和子尊重生命并坚强地活下去的主题思想中,可以看出太宰治独有的战后感觉。

与只记录事件的《斜阳日记》不同,《斜阳》通过和子的视角,重新再现了当时的事件。太宰治通过缜密的描写,不但烘托出贵族的没落,更加通过和子的新生衬托出生命的尊严。

太宰治是日本“无赖派”的代表作家。《斜阳》也是太宰文学的代表作之一。现实中一直过着颓废的生活,最后选择自杀的太宰治一直走着“颓废”的道路,然而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则选择了“上升指向”的意识,可以说这是太宰治送给战后日本女性最好的声援。

参考文献:

[1]「戦後史大事典」1991年3月1日 第1刷発行 405頁

[2]「国文学解釈と鑑賞」 昭和47年7月号 太宰治の「如是我聞」論争 167頁

篇5: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不过“无赖派”作品的特质有非常明显,首先它是典型的日本战后文学,很多作品中对于日本战后社会的萧条、人民生活的困顿有着极为精到的刻画;其次作品中往往都充斥着作家对于社会现状的不满,以及明显的反抗和自嘲;最后就是“无赖派”的故事都相对颓废、阴郁,展现作家们对于自己生活的迷茫。从某种程度上说与美国同时期“垮掉的一代”有着一种思想上的呼应,同时又在以村上龙为代表的后世“透明族”作家身上得到了传承。

我与绝大多数国内读者一样,对于太宰治的认识源自于《人间失格》一书,甚至一度认为《人间失格》就是太宰治本人最优秀也最具代表性的作品。但在阅读过《斜阳》以及对太宰治本人的生平有所了解以后,我觉得相对于《人间失格》,《斜阳》却更加淋漓尽致的体现出了太宰治的文学风格,以至于映射出了太宰治的人生。不少日本文学爱好者在于我谈到太宰治时,最为推崇的小说也是《斜阳》。

在《斜阳》一书中,我们能够清晰地看见贯穿于作家太宰治一生的几大元素:出生于没落贵族的男青年,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感受到了日本战后颓废社会现状所带来的空虚,种种颓废而消极的人生观,自杀。如果在阅读完《斜阳》之后再参照阅读《维庸之妻》及《人间失格》这两本太宰治后期的作品,我们就能够对太宰治的人生及人生观有了一个较为完满的了解。因此在阅读《斜阳》,我们不应该仅仅看见离婚后的姐姐和子与母亲相依为命的情节,更应该注意那个有形无形之间贯穿于和子生活中的弟弟直治的人生。

不过在太宰治的人生中最为华丽的并不是他的任何一部文学作品,而是他原因及方法各异的四次自杀,未遂。加缪在《西西弗神话》中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自杀”;川端康成则认为:“死亡是最高的艺术”。而我们在太宰治的自杀履历中既看不到哲学的色彩,有无法欣赏到任何艺术感,太宰治的自杀在我看来更接近于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抑或说就是一种懦弱。因此日本著名作家三岛由纪夫就直言不讳的提出自己讨厌太宰治的文学,亦讨厌这个人。毕竟同样属于没落贵族出生的三岛有着自己明确的人生观、美学观,而两人即便最终都走上了自杀的道路,三岛却是为了实现自己政治抱负而选择了切腹,而太宰治则选择了与情人跳河自溺。

不过不论三岛由纪夫对于太宰治这个人如何的不屑,其实他们的文学在很多地方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同时太宰治在文学创作上也绝对不是一个“弱者”。他能够直面战后日本社会动荡萧条的现状,并将其融入到自己的文学创作之中,他的作品直击那个时代很多年轻人的心境,因此太宰治的很多都被认为是“青年读物”,也受到了很多年轻读者的追捧。因此三岛由纪夫也不得不说:“我承认他那罕见的才能,不过说也奇怪,他是我从未有过的、从一开始就产生如此生理抵触的作家。也许是由于爱憎的法则,也许他是一个故意把我最想隐蔽的部分暴露出来的作家的缘故吧。”

品味《斜阳》中的几个人物,也颇值得深思,母亲象征着“日本最后的贵族”,弟弟直治代表了对日本战后社会充满迷惘的年轻人,作家上原代表着那种已经选择了堕落生活的人群,姐姐和子的形象最为微妙,她即使整个故事的叙述者,贵族没落、民众堕落、青年陨落的见证人,却又在文章的最后怀上了上原的孩子,为小说带来了一丝转机和生机。就像故事中上原与和子的对话一样,上原说:“可是太晚了,已是黄昏时节”,和子却说:“是早晨啊。”因此整个故事到最后竟然有了一些“竹外斜阳半灭明,卷帘欹枕看新晴”的意境,而这也许就是《斜阳》最精妙的地方吧。

因此在《斜阳》一书中,我们不但能读到日本旧贵族的没落、战后日本人颓废的生活状态、典型的无赖派文学创作风格,更重要的还有文章结尾的那一点点希望,这无疑将书的境界拔高了一筹。

篇6:太宰治《人间失格》读后感

当时没读过这种流派(网上是说:无赖派文学),17岁的我哪搞得懂书中的叶藏和书外的太宰治,也没有非要搞懂他为什么老是“闲着没事”就要去死一下,只莫名觉得压抑中带着一点刺激?

第二次再想起他,是看《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在剧情里还没有出现那个极端作家男友的时候我就联想到了《人间失格》,无论松子是像被叶藏抛弃的那些女人还是叶藏本人,这种边缘性人格敏感而沉重的痛苦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吧。

从小就被“自己”训练成讨好型人格,而痛苦却是与生俱来的伴随着他,看似和善实则极度惧怕人情关系处理,越是惧怕越是伪装,越是伪装越是作贱自己,放弃去爱人的权力,能看到纯洁美好却选择背道而驰,《人间失格》整篇小说就是在讲主人公如何堕落走向毁灭。书评写到:你们赤足若无其事走过的地面,对我们而言则是铺满被烧得通红的石头。

再回过头来看太宰治,期刊中并没有明示出他内心的阴郁究竟在哪个时期/某次事件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基本是讲述他生平四十年的一些发生的大事件,有大半本内容是采访学者、粉丝、与其接触过的人,问他们对太宰治的看法(从生活、作品),从期刊中的描述来说,一切都是平静的,没有什么是特殊发生和致命的。

期刊不能带观点,不像知乎和豆瓣上,崇拜他的人为他的懦弱与骄傲找到各种“充满情怀”的寻死理由,而嫌弃他的人将他真实揭露的人性视作虚无读后感和荒诞。在我看来,对于他的作品,我喜欢他笔下的角色和带有节奏感的近乎白描的语言但我又不喜欢他将人性阴暗面描述得这么理所当然,真是矛盾。

对于他个人,我觉得能理解但是不想去理解,也还是矛盾。因为我才走到人生的三分之一,它究竟是不是充斥着荒诞和虚伪起码现在还不能消极得去理解“生命无意义论”。村上春树都六十九岁了,还在用行动告诉我们,生活难免一团糟跑跑步写写字就会好起来了。

篇7:太宰治斜阳读后感

书中所说的:“我对人类的行为至今仍无法理解,我的幸福观与世人几乎大相径庭。为此,我深感不安,夜夜辗转反侧,呻吟不止,甚至精神发狂。我究竟能否称得上是个幸福的人呢?自幼时起就常有人说我幸福,我却总觉得自己犹如身陷炼狱,那些说我幸福的人,在我看来反而比我幸福许多,他们安乐的生活远非我所能比拟。”看到这儿的时候颇有共鸣,从小到大,周围人总是会说我是一个幸福的人,因为生活在这个和平的地方,没有战火纷飞的号角声,也没有流离失所的人们,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一切却并不是那样美好。我们的血渐渐的褪去了温度,变得像个冷血动物一般,只关心自己的事,只在乎自己的生活。在什么时候我们已经蜕变成了这么自私的动物,这么冷血的人?

书中所说的:“思绪渐感困惑之时,我越发惶恐不安,仿佛自己是这世上的异类。我与旁人几乎无法交谈。因我既不知该谈些什么,也不知该从何谈起。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用滑稽的言行讨好他人。那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我极度恐惧人类的同时,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对人类死心,于是我靠着滑稽这根细线,维系着与人类的联系。表面上我总是笑脸迎人,可心里头,却是拼死拼活,在凶多吉少,千钧一发的高难度下,汗流浃背地为人类提供最周详的服务。”读到这段话的时候,觉得很像是在描写我周围的一些人。就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该怎样与人相处,所以就像作者所说的一样,用滑稽的言行去讨好他人。因为他们想要与人相处,但是他们的性格可能比较古板,然后就拼命的想尽办法去交朋友,去融入集体。对他们而言,最简单也是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用滑稽去获得他人的关注,让他人慢慢发现自己身上的闪光点,然后他们就会愿意和自己做朋友。想到这莫名觉得有些可悲:个人是无法脱离集体而生活的。现在的我似乎也懵懵懂懂的明白了何谓世人。世人就是人与人的争斗,而且人活着仅仅是为了在争斗中取胜,人们互不屈服,即使是奴隶,也有其卑微的报复。所以除了当场取胜,人们没有其他的生存方式。他们冠冕堂皇,以个人为斗争目标,战胜一人再去迎战下一人。如此世人的困惑便是个人的困惑。

篇8:读太宰治的《人间失格》

但作为一部自传式作品, 太宰治真的认为主人公“丧失了为人的资格”吗?或者说, 主题“人间失格”在这本著作中的定义是否跟我们在日常语境中的理解一致呢?实际上, 现代脚本作家野岛伸思创作的同名却不同质的电视剧《人间失格》, 却以校园暴力为主题, 切实地揭示着“丧失为人资格”的罪恶, 作者的好恶也表现得十分明显———像这样赤裸裸的不为社会道德所认可的邪恶行为才是一般人所理解的“人间失格”, 也是中国人常说的骂人话:“不是人”。如此相较, 便可见得太宰治的《人间失格》显然不是以这种浅显标准来构筑主题的, 原因很简单, 大庭叶藏是个自认无法理解人类正常感情的边缘人, 没有好恶, 没有善恶, 避免与他人正面冲突, 那么就不存在一般意义上的“人间失格”, 主人公和太宰治也并非一个一般意义上的“人间失格”者。那么, 该作为什么始终充斥着巨大的自我厌恶感, 说着“我一直过着充满耻辱的生活”?耻辱的到底是谁?

我认为《人间失格》是日本的《狂人日记》。即从一个边缘者、多余人的角度去审视社会百态, 以非常人的眼光去揣度常人的喜怒哀乐, 于是, 很多常态下自然而然约定俗成的事情, 在这里显示了一种真实又奇特的样貌。按照伊藤整和平野谦1945年对私小说的分类, 《人间失格》属于表达生存的危机感的“破灭型”[2], 所以太宰治不会像鲁迅那样作出“疗救”的口号, 但在展露生活常态的可怖面上, 却是一致的内涵。比如, 在手札之一开头描绘的阴森压抑的吃饭场面。吃饭为什么会成为毛骨悚然的事情?因为在一个保守传统的大家族中, 吃饭近乎一个机械的仪式, 毫无生气。这显然来自太宰治的幼年体验, 大家族的严谨刻板, 父兄的威严, 使得自身敏感的作者对父权体制产生了强烈的不认同 (这也导致了另一个后果, “母爱的缺失使他在和别的女性交往的时候都力求在他人身上寻找他渴望的母爱”[3], 笔下也不乏圣母式的女性形象) , 然而这种潜意识中的不认同是大逆不道的、甚至连他自己也无法接受。他笔下的主人公也是同样, 一方面浸淫着传统道德, 一方面又恐惧着这刻板压抑的一切, 所以在自我认同上产生了严重的矛盾分裂, “理性思维与非理性行为在不断脱节拉锯自责”[4], 这便是日后人格崩盘的种子。

书中的主人公叶藏既不能理解女人心的浅薄, 也不断被朋友利用, 却认为妥协退让才是活下去的方法, 甚至为了混迹世间, 学习人性的种种卑劣。第一手札描写的三张照片可说是其一生的缩影。从强颜欢笑到矫饰轻薄, 最后是面无表情的“死相”, 正是叶藏极力迎合社会却最终失败的一生。叙述者“我”对三张照片的评价毫不客气———古怪, 令人生厌。这无疑是站在社会一般人的角度去评价叶藏;也可以说是太宰治分裂出来一个“正常”的人格来痛斥自己。这种自虐式的叙述却很难读出讽刺的意味, 反倒情真意切得令人同情。接下来的第二手札则是叶藏对自己“罪孽”的陈述。幼年叶藏的本性曾与人类最丑恶的七宗罪之一———欺骗发生了第一次冲击。父亲的演讲会上, 男佣们背地里批评演讲枯燥无味, 一转身又为了讨好主人而赞不绝口。叶藏目睹了这一“可恨罪愆”, 为人类在生活中表现出来的心口不一而惊异, 同时又认为这必是活下去的“妙谛”。他是个与常识社会格格不入的“外人”, 故而他对人类种种常态的评述就显得分外客观有力。从中我们窥见了人之所以为人所必需的一切, 而这一切竟并非我们在典籍中宣扬的仁义道德, 反而是我们阳奉阴违的罪恶。种种罪恶、欺瞒堆砌起来的人性, 才是世间常态。让身在局中不知局的我们无地自容的事实, 这层纸窗户, 让“外人”叶藏戳穿了。

结合太宰治的性格和日本以委婉为上的文化, 便更能理解为什么叶藏——太宰治在这个社会中无法立足。日本社会是一个以“容我考虑”“我很乐意, 不过……”等冗长的词组、句式来代替一个简单的“不”字的社会, 在正常日本人看来, 这不是欺骗虚伪, 只是必须遵守的礼节罢了。如果不遵守, 就会被说成是“变”———奇怪。“变”在日本是个分量很重的贬义词, 表明将对方从常识、常理社会中划分出去。太宰治显然不擅长拿捏这其中的“度”, “极度的自尊心和容易受伤的感受性构成了太宰治一生的性格基调”。师长井伏鳟二曾邀他来自家作客, 左等右等不至, 开门却见太宰在门外徘徊, 为找不到进去的契机而苦恼。不能理解并掌握虚伪的社交模式, 太宰治的笨拙正如叶藏, 而这种笨拙不能被世间谅解, 使得他的文章充满了青涩的自怨自艾。第一手札中“我”对叶藏的自虐式批评, 是太宰治在用那个常识的理想的社会的人格来批评自己, 其中辛酸无奈可想而知。

叶藏最终丧失了为人的资格, 不在于他欺骗堕落等行为, 而在于没有将这些行为当作常态, 自然而然地做下去。自省一直折磨着他, 而真实的自我如那张妖怪自画像一样不能示人。本来凭借着与一位纯洁女性的婚姻而暂得一安乐窝的主人公, 最后被妻子通奸这致命打击彻底摧毁。“这也不失为人间景象之一。这也是人类的面目之一。大可不必大惊小怪。”———好一句讽刺。妻子的纯洁成为罪恶———这是常态;朋友弃他不顾———这是常态;丈夫忍气吞声———这也是常态。个体在与社会“常态”的碰撞中彻底粉碎, 成为了一个完全脱离社会的精神病患者。他如同一张白纸似的孩子, 在成为一个成熟的社会人过程中夭折了。正如太宰治。

为没有沦为芸芸众生而感到失败, 为无法理解人性的复杂与卑劣而感到失格, 为向社会提出种种质问得不到解答而感到绝望。《人间失格》是反讽的。失格的并非叶藏, 而是整个社会。错的不是我, 而是这个世界。心灵如孩童般倔强敏感的太宰治, 在《人间失格》中留下了对社会怨屈的暗语。

作品的最后, 也是在叶藏主观式叙述结束后, 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生活在常态中的第三者, 对叶藏做出了意味深长的评语:

“‘都是他的父亲不好。’她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们所认识的阿叶, 又诚实又乖巧, 要是不喝酒的话, 不, 即使是喝酒……也是一个神一样的好孩子呐。’”

重读中我恍然大悟, 自认人间失格的他, 恰恰可以说是一个超凡脱俗的赤子。

参考文献

[1]林克勤, 环境影响创作主体催化文风——柳永与太宰治指比较研究[J].外国语文, 2009 (6) :94-95.

[2]焦欣波, 太宰治战后文学小说的自杀意识[J].海南大学学报, 2008 (3) :311.

[3]王勤, 论太宰治的自我破坏精神[J].时代文学, 2009 (4) :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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