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德纲德云社相声文本

2022-11-21

第一篇:郭德纲德云社相声文本

郭德纲德云社相声文本-郭德纲传奇

甲:德刚的历史,我最了解!我一说德刚的历史,您就知道他跟相声有多深的关系了。 乙:那您给说说。

甲:要说他的历史,那就得从他父亲开始说。要拿郭德刚的父亲《山中奇兽》来说啊。 乙:您等会吧,他爸爸是人不是人? 甲:是人啊。

乙:是人怎么《山中奇兽》啊?

甲:只皆因他的父亲是个和尚,早年在山中修练,受好大的罪,故此叫山中奇受。 乙:他父亲是个和尚? 甲:是啊?

乙:我怎么不知道啊? 甲:您没听人说《和尚开荤》《和尚开荤》的,那就是说他父亲呢。 乙:好么,那他父亲在哪座高山修练啊? 甲:《珍珠衫》《滑油山》《寿比南山》。 乙:这些山在哪啊? 甲:太远了。《万里云南》。 乙:在山上住什么地方啊? 甲:住在《洪羊洞》中。 乙:具体在哪啊? 甲:《天王庙》内。 乙:修练的什么功夫? 甲:修练的功夫太多了:《吃元宵》、《吃西瓜》、《吃饺子》、《三吃鱼》、《熬柿子》、《大杂烩》、《糖葫芦》、《糖醋活鱼》。 乙:好嘛,光是吃啊? 甲:不光是吃,也有喝。 乙:喝什么呀? 甲:《珍珠翡翠白玉汤》啊。 乙:好么。

甲:经过长年的修练,他的父亲终于修练成了《白吃猴》。 乙:好嘛,就剩吃了? 甲:不,也练道术,《道法无边》啊。最擅长的就是《变兔子》。 乙:变兔子?

甲:是啊,他爸爸简直不用变,活脱就是兔子。忽然有一天,他爸爸接到《一封信》。 乙:什么信? 甲:《山西家信》,家里人让他《高山求子》,就是《拴娃娃》。他爸爸一想,怪不得我最近老《梦中婚》呢,干脆,借这机会,《财迷回家》。 乙:不修练了?

甲:他想《大娶亲》啊。 乙:哦,为了留后。

甲:不,他爸爸可不是《儿子迷》,他爸爸是《戏迷》。 乙:戏迷跟结婚没什么关系啊。 甲:有关系啊,《戏迷》。 乙:怎么个戏迷啊。

甲:调戏民女的迷。他这戏迷不是一般的戏迷,都成了《大戏魔》了! 乙:好嘛。

甲:整天想着《落榜艳遇》,盼着哪天《皮匠招亲》,哪怕聚个《丑娘娘》都行。有一天他父亲《戏迷起床》,要《戏迷游街》《上饭馆儿》,在《五兴楼》啊看见一个《女招待》,长得跟《海棠红》似的,一看就是个《龚爆鸡》。 乙:怎么看出来的?

甲:打扮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啊。 乙:什么打扮? 甲:插着《化蜡钎》,背着《牙粉袋》,贴着《橡皮膏》,夹着《打沙锅》,拿着《菜单子》。 乙:您瞧瞧她这打扮。

甲:身材也好啊。特别的《大上寿》。 乙:特别瘦?

甲:您别看瘦,可是她的这《家兄》啊,绝不《八扇屏》!《学大鼓》、《蛤蟆鼓》、《三棒鼓》。 乙:该有肉的地方够丰满!

甲:他爸爸一瞧,这《卖父肉》不错啊!一犯这《梆子谜》,他要来个《罗成戏貂蝉》,过去就《扒马褂》。

乙:要占人家的便宜?

甲:人家《女招待》不干啊,张嘴就喊:了不得啦,《猪吃豆腐》啦! 乙:好嘛。

甲:忽拉一下,过来一大堆人。 乙:都有谁呀? 甲:有《朱夫子》、《杨林标》、《古董王》、《大脚妞》、《解学士》、《小神仙》这么《六口人》,要给《女招待》《大保镖》。 乙:出事了。 甲:您猜怎么着,郭德刚他爸爸一点都不害怕,来了个《狗噘嘴》:喝喝喝,要干什么呀?《反》了你们《七口》了?

甲:您等会,不是《六口人》嘛? 乙:他爸爸不识数。

甲:这一下坏了,犯了众怒了,一下子过来六百多口子。有《三近视》、《三性人》、《三瘸婿》、《三怪婿》、《五人义》、《硕二爷》,过来要讲究打。 乙:打?

甲:这个要《打白朗》,那个要《打元宵》,《打灯迷》、《打牌论》、《武松打虎》、《张飞打严嵩》。还有动家伙的,《抢菜刀》、《偷斧子》、《扛刀子》、《抡弦子》。眼看就要《日遭三险》,他爸爸多机灵啊,赶紧的《傻子学乖》,《顺情说好话》。 乙:对,千万别《好话不得好说》。都说什么了? 甲:说了点《反正话》、说了点《俏皮话》、说了点《奉承话》,还说了点《美人赞》。最后说的太多了,变《绕口令》了。由这件事,他爸爸真爱上《女招待》了,回家之后,找了一个《巧嘴媒婆》,说:“大审”。 乙:那叫大婶儿。 甲:不,《大审》, 乙:大婶儿。

甲:不能走小辙儿,因为这个大婶有个名字,叫诓供。 乙:《大审案》啊!

甲:我爱上《五兴楼》那个《女招待》了。我希望和她在一起,成天谈论些个《诗歌与爱情》、《戏剧与方言》、《婚姻与迷信》,你说这不《虎口暇想》么? 乙:还真是。

甲:我们在一起还要听听音乐,听点小资的。听听《开场小唱》、《河南戏》、《离婚前奏曲》。 乙:还没结呢就想着离了。 甲:还别说,《巧嘴媒婆》过去一说,还真成了,是《龙凤成祥》。 乙:结婚了?

甲:这一天,他爸爸跟他妈《老鼠夜话》。 乙:《老鼠夜话》不像话。

甲:这一天,他爸爸跟他妈《贼说话》。 乙:还不如那个呢。

甲:他爸爸跟他妈《主客问答》,这回行了吧? 乙:这还差不多。

甲:我说家里的,我跟你结婚可是打着要留后的幌子。自打结婚以来,咱们天天《夜行记》可就是《树没叶儿》。为了以后咱们能有后代,我找了个《洋药方》,今儿晚上咱们来个《君臣斗》,演回《双簧》,争取明天就能《找五十个子》。他妈一听啊。脸一下就《马路红》了:我嫁给你了,那就等于是《慈禧入宫》,你对我们就是《四管四辖》,说什么是什么呗。他爸爸一听高兴啊,拿手一摸:唉?亲爱的,你怎么都《五行诗》了?《赞马诗》啊!《打油诗》啊!这都《江河湖海》啦!他妈说了:嗐,我刚才《王宝钏洗澡》来着。他爸爸说:嗐,我说你头发这么湿呢。 乙:吓我一跳啊! 甲:从那之后,《六个月》,郭德刚《马寿出世》。 乙:您等会把,日子不对。 甲:怎么不对? 乙:十月怀胎。

甲:我知道,他们结婚是六个月。 乙:那多咱做的胎啊? 甲:《老老年》! 乙:吙!

甲:郭德刚一生下来,不爱别的,就爱相声。离开相声活不了,都做了病了。他父母屡次《窦公训女》,他就是《聋子打岔》,要不然就《连升三级》的《哭当票》啊。没办法,给他找了个老师教他说相声。 乙:哪位? 甲:《侯大明白》。他这一《训徒》啊,郭德刚更得倚了,《三句话不离本行》,《三五句话》句句离不开相声。你跟他就没法说话。 乙:您举个例子。

甲:比如你问他:你都学过什么呀?他说:我学的东西太多了,《学叫唤》、《学手艺》、《学电台》、《学行话》、《学评戏》、《学单弦》、《学西河》、《学小曲》、《学聋哑》、《学坠子》、《学唱太平歌词》。我还《画》过《扇面》:对着《铃铛谱》照着《师傅经》,画过《地理图》、《五红图》、《猫蝶图》、《百兽图》、《八猫图》、《百吹图》。我还看过书。 乙:看过什么? 甲:我看过《天文学》、《姓名学》、《地名学》,《歪讲三字经》、《歪讲百家姓》、《歪讲四书》、《读祭文》、《批聊斋》、《批水浒》、《红楼百科》、《批三国》、《后补三国》、《一肚子三国》、《家庭论》、《窝头论》、《买卖论》、《当行论》、《穷富论》、《无鬼论》、《扇子论》、《哭论》、《笑论》、《吃论》、《喝论》、《嫖论》、《赌论》、《偷论》、《进化论》。我还做过小买卖。《卖布头》《卖包子》《卖马》《卖鞋》《卖五器》、《卖挂票》、《卖棺材》、《卖春联》、《卖估衣》、《卖面茶》、《麦子地》。

乙:干的怎么样?

甲:干的不好,都露了怯了。我是《怯相面》、《怯卖菜》、《怯拉车》、《怯跟班》、《怯剃头》、《怯洗澡》、《怯讲演》、《怯吃饭》。没办法,今晚《十点钟开始》啊我就得《八大改行》了!我说:你说话离不开相声,这都成了神经病了。他说:得病没关系,咱们《阎王请医》啊。我说你这病好不了了。他说:不碍事,我是《八大吉祥》《福寿全》啊。我说:跟你说话我闹心。他说:你闹心?太好了,这也是一段相声。 乙:哪段? 甲:《祖爷爷的烦恼》。

第二篇:郭德纲德云社相声文本-论捧逗

甲:谢谢大家对我一个人的鼓励,三楼的观众朋友们,你们好。 乙:有三楼吗这?有三楼吗这? 甲:四楼

乙:四楼就更没有了

甲:这回我们俩给大家说段单口相声 乙:高兴别胡说阿

甲:我很喜欢说相声,这么多年来,大伙这么捧,我也知道,原因呢就是我很好 乙:是吗

甲:要是没人绞合我的相声还能好 乙:看来我来这是绞合他了

甲:很高兴大家来看我啊,看我说相声。对不起各位。实在甩不掉 乙:怎么了这是

甲:但凡有办法不让你们看这个阿,有录像回去打个马赛克这边 乙:我招你惹你了我

甲:你别闹啊你,大伙都是来看我说相声的 乙:俩人说相声,怎么就只看你了

甲:你别闹啊,不信你问问,愿意看我相声的坐在凳子上鼓掌,愿意看他相声站起来蹦三蹦,你看没有

乙:咳,谁愿献那眼啊

甲:这个捧哏的演员呢,我是一直对他们很有看法啊,因为什么呢,站在里面的一般智力有点欠缺。你想啊,但凡脑子好一点的,都站在这边逗哏。谁愿意让孩子捧哏啊。这丢人现眼的玩意。咱们这边趟趟趟趟成本大套,那边哪有什么正经话。就这么几句话,阿,是啊。我啊,不象话。净这个你知道吗? 乙:哪里净这个阿

甲:他们没正经话,来回道道。来回道道,就背这几句,据说阿,咱不是败坏你他光背这几句,从七岁背到昨天。 乙:至于吗我

甲:可是说实话阿,当年学徒的时候,他学的也是逗哏。 乙:这是实话

甲:当时我们俩一块去学徒,老师一看见我很高兴,“你叫什么”“我叫田海龙”“呵,好啊,这么好啊这孩子长得跟周笔畅似的,多聪明啊,认你个干爹。” 乙:你等会吧,这是什么老师啊这是 甲:爱我,喜欢我啊

乙:那也不能上来就认你做干爹啊

甲:老师又叫你“下一个进来,你叫什么?”“王华光”“扭过脸去,脸冲那边站着”(呕吐) 乙:不至于这么恶心

甲:他爸爸看着,着急啊“老师您受累,我们孩子想学这个”“你们孩子学不了,智力不行。”“你给我们一机会行吗?求求您” 乙:怎么着也得看看啊

甲:看着大人疼孩子这可怜“转过来转过来,叫什么名字?”“王华光”“一加一等于几”“六”“回家吧回家吧” 乙:我就那么傻啊 甲:他爸爸这汗就下来了,“老师你再给我们一机会”“一加一得几”“250”“走走” 乙:我看我才二百五呢 甲:“老师你再给一机会” 乙:我爸爸也不容易 甲:“一加一等于几”“1000”“出去”“老师你再给一机会” 乙:看把我爸爸急得 甲:“最后一次,一加一等于几”“二”“老师你再给一机会” 乙:还给机会啊,我跟我爸爸我们爷俩到底谁傻 甲:都傻都傻,不用争

乙:这有什么争的,两代人都这么损可不对啊。

甲:小的时候,咱曲艺社谁不知道他啊,咱们业务考试,我这个阿 ,门门都是一百。说学逗唱,甭管什么。我还没考呢,老师就给我一百。

乙:这老师也偏心眼阿 甲:他这个阿,30,25。卯了卯劲,一个月没睡觉,努力了一把,-9 乙:-9?我上一学期还欠人9分

甲:外面算卦去了,我怎么能考一点,考点高分。算卦的告诉他,考试之前吃一根油条,吃俩鸡蛋,一根油条俩鸡蛋,100分。真听话,吃,吃完考去了。0分, 乙:怎么0分阿 甲:先吃的鸡蛋。

乙:嗨。我至于这样吗我。

甲:小时候他这方面斗智的故事有很多,我们曲艺社有个王学博,那多厉害呢,聪明,有一天王华光在胡同口碰上他,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你口袋里拿什么”王学博那多聪明“我才不告诉你我带着煮鸡蛋呢” 乙:跟我差不多 甲:王华光看看,“拿过来给我吃,给我。”“凭什么?你猜吧你猜着我就给你吃”“我猜着你给吃?”“你要猜着有几个我这俩都给你吃。” 乙:咳,还不如我 甲:把王华光乐的,“五个“ 乙:咳,我死了算了

甲:所以你要是想让王华光过年高兴,你就在八月十五给他讲个笑话,过年准乐。 乙:这也太迟钝了。

甲:就这个智力你说怎么能逗哏呢 乙:你这是挤兑人

甲:别闹了,你给我捧一段报菜名阿。

乙:什么报菜名?上来之后,你说这话茬就不对。干这么些年了,怎么了我们? 甲:别闹别闹

乙:虽然这站这桌子里头,也没什么这个这个这个由什么不好的。 甲:你看嘴不利索吧。嘴不利索吧。 乙:什么嘴不利索吧。 甲:没冤枉他吧? 乙:让你气的。

甲:别闹别闹,笑话不说了,正经演出阿 。你给我捧一段,我说报菜名。 乙:等会等会。我听着就不对。 甲:怎么了?

乙:怎么了我跟你合作这么些年了? 甲:不是我也没办法,今天来的都不是外人。

乙:干吗呀,就因为不是外人干吗抬高自己贬低别人 甲:我没贬低,我这还抬高你呢。 乙:这还抬高阿?

甲:我这么说我多亏心我告诉你。

乙:你这就是抬高自己贬低别人。就冲你这一句话,我逗一回。这不完了吗,有什么啊? 甲:他没逗过你知道吗?你逗过吗? 乙:我干吗没逗过啊?

甲:你逗过吗,我认识你这么些年了,你逗过吗? 乙:您这记性也不老好的。 甲:怎么了?

乙:头些日子,有没有一回,头一个月,逗没逗过一回我? 甲:或你还记着呢?

乙:这刚一个月我怎么能忘呢? 甲:有有有有。逗过逗过。 乙:没冤枉你。

甲:上次文登,商业演出,有一个医药公司搞一联谊会。很多病人,前列腺发炎的了,一百多人,现场发药。发药的过程当中有个小节目,不能闲着,上我们这找人演出来了。不管接不管送,不管吃,不管住。15块钱一场,扣70%的税。没人去阿,他去了。有这么一回。有有,他去了。

乙:甭说那么多,我逗没逗吧?

甲:上台三分钟所有病人裤子都湿了。大夫也觉得很纳闷阿,王华光这个人太利尿了。 乙:没听说过。

甲:就这么点事你还记着呢?

乙:不像你说的那样。干脆你啊,你这人说话太损,也甭废话,你站这边来,我站这边去。今天我给你逗一回,让大伙都瞧瞧。 甲:有人看吗?

乙:你看你看。谢谢谢谢阿。 甲:看来下边病人不少啊 乙:什么啊?逗一回来啊。 甲:我给嘱咐嘱咐。 乙:嘱咐吧。

甲:各位啊,王华光逗哏了啊,打明年开始,今天王华光的生日。知道吗?大伙一会可乐也不乐啊,谁也别拾他这个茬,散了场我请客啊,谁去谁花钱。我给嘱咐完了。 乙:这是给我嘱咐吗? 甲:你不逗哏吗,你行吗?

乙:别废话。咱从上场开始来啊。今天给大家说一段相声, 甲:相声讲究四门功课 乙:对

甲:讲究说学逗唱 乙:是是是

甲:这个说就不容易。 乙:怎么呢? 甲:嘴里你得干净 乙:对

甲:有这么几句话,说相声的说就利索,花二百块钱买一小猪,兹兹喝水嘎嘣嘎嘣吃豆。打墙头扔出去,哄的一声你猜怎么着? 乙:怎么着? 甲:死了。

乙:哎,不对阿。我是逗哏阿。知道吗? 甲:哎,这个话说着怎么这么顺阿? 乙:没法不顺,你老抢话 甲:干不了这个你。 乙:干不了,我说这词。 甲:我说多了是吧? 乙:我说这词。

甲:我说多了,说多了,行吧,咱再来。 乙:还是的,少说话 甲:少说话。

乙:别说话。别搅和了。 甲:我不搅和了。来来来。

乙:今天呢,给您说段相声,相声呢,讲究说学逗唱,这是四门功课。一般相声演员阿,都是两个人站台上说,叫对口相声,要是一个人呢,叫单口相声,要是三个人以上呢,就叫群口相声。相声呢,也分很多种。有那个平哏的,有贯口。你要死到这是怎么着? 甲:讨厌。

乙:一句话都不说,一个字都不搭阿? 甲:行行行,搭搭搭,来。

乙:有前言有后语阿。我平常捧哏是这样的吗?咱说一整段吧。 甲:来吧来吧来吧

乙:那个报菜名,行吗? 甲:来来来,我不挑。 乙:今天呢 甲:哎

乙:给您表演一段相声 甲:是啊

乙:这个相声的名字叫做报,你吃枪药了啊

甲:我说也不是阿?你说完了我说是吧,你说完了我说是吧? 乙:废话吗这不是?可不我说完了你说吗。 甲:来来来来。

乙:这段节目叫做报菜名。

甲:报菜名你别闹了,后面有一大段贯口你哪行啊你? 乙:我行啊? 甲:真的假的阿? 乙:来啊。 甲:来

乙:来。我请您吃饭。 甲:不去。

乙:不去?我是没法说了,不去怎么行啊 甲:怎么着吧

乙:您得去阿 。我请您吃饭,您干嘛不去阿。 甲:随着你啊? 乙:当然了

甲:好,来来来来。 乙:我请您吃饭 甲:去你的

乙:什么啊,怎么都骂上人了都 甲:你不是说去嘛 乙:去吃饭

甲:我这不是去你的吗

乙:我说你会说人话吗?就说去,就一个字 甲:行行行

乙:没有你这么绞合的 甲:要了命了 乙:我请你吃饭 甲:去

乙:这也不行

甲:哎呀,我死了算了,怎么都不行啊 乙:重来重来,我请你吃饭 甲:(倒地)怎么了,有人捣乱 乙:没有没有,就你在捣乱 甲:你根本就不会

乙:我还没说呢,怎么就不会啊 甲:行了行了再来 乙:我请你吃饭 甲:吃什么

乙:吃南北大饭满汉全席。

甲:你别说清我吃,你把那菜说个三样五样的我知道你请吃什么就算请了。 乙:这可是你说的阿? 甲:没问题。

乙:好。我请您吃,蒸羊羔。 甲:停,这就吃不了了。

乙:这刚一个菜,这刚一个菜。就吃不了了? 甲:吃不了了。 乙:甭问,你没钱。

甲:哎,谢谢各位,太捧了,谢谢各位。

乙:你这是搅和,我告诉你,没有这么捧哏的。你得随着我说。 甲:还得跟着你?

乙:废话我要这么给你捧哏,你也逗不乐和。 甲:来来来来,跟着你。

乙:真是的,讨厌你。你别搅和阿。 甲:来来来,有来言有去语行吗? 乙:废话吗。我想请你。。。。我怎么说阿 这? 甲:说点别的说点别的。 乙:这个你说。

甲:说点别的说点别的。别着急别着急。 乙:辛苦您呢 甲:辛苦您呢

乙:昨天呢,我到您家去了 甲:到家到家吧

乙:我啪啪这么一打门呢 甲:打门大门吧

乙: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甲:出来人出来人把

乙:我一看这个人不是外人 甲:我家没有外国人。 乙:是你媳妇我大嫂子 甲:大嫂子大嫂子把

乙:问你呢,说你没在家。 甲:没在家没在家吧。 乙:我呀,走了 甲:走吧

乙:你也活动活动吧。什么乱七八糟的了 甲:怎么了

乙:要死啊是怎么着

甲:怎么了,有来言有去语阿 乙:来言去语你也得有内容阿。

甲:讨厌阿,这就说你不会你知道吗? 乙:什么不会啊。我要这么捧你也不行。 甲:我要这么说大伙都乐。 乙:不可能。

甲:说说试试啊,占那边去。

乙:有这么说相声的吗?你来来我就不信这个。 甲:我嘱咐两句阿, 乙:你也嘱咐阿

甲:废话,刚才还给你嘱咐呢 乙:来来

甲:看我了啊,不可乐也得乐啊,完事有好处啊。刚才给你也这么嘱咐的。 乙:是这么撮合的吗? 甲:辛苦您呢 乙:辛苦您呢

甲:昨天呢,我到您家去了 乙:到家到家吧

甲:我啪啪这么一打门呢 乙:打门大门吧

甲: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乙:出来人出来人把 甲:我一看这个人不是外人是你媳妇我大嫂子 乙:大嫂子大嫂子把

甲:问你呢,说你没在家。 乙:没在家没在家吧。

甲:我就走了,我一出门阿,碰到你爸爸了。你爸爸长的跟周笔畅似的。哈哈哈哈,太可乐了。

乙:什么可乐什么可乐了?

甲:你看大家乐了吧?这就是能耐知道吗?

乙:什么可乐阿。我爸爸长的跟周笔畅似的?有这么说话的吗?我要说你爸爸跟李宇春似的大伙也乐。 甲:你说不乐! 乙:来咱再换一换。

甲:来来来,不就这么一句嘛,来回折腾马这不是 乙:来啊 甲:来

乙:辛苦您呢 甲:辛苦您呢

乙:昨天呢,我到您家去了 甲:到家到家吧

乙:我啪啪这么一打门呢 甲:打门大门吧

乙: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甲:出来人出来人把

乙:我一看这个人不是外人 甲:我家没有外国人。 乙:是你媳妇我大嫂子 甲:大嫂子大嫂子把

乙:问你呢,说你没在家。 甲:没在家没在家吧。 乙:我就走了 甲:走了走了吧

乙:拐弯呢,我碰到你爸爸了 甲:不能,我爸爸死了。

乙:呵!唉吆,你先等会吧。你爸爸死了? 甲:对。

乙:其实我爸爸也死了,我忘记说了这个。

甲:跟你这个弄。不行了吧?来来来来来。我爸爸死了。反映慢这个人。 甲:辛苦您呢 乙:辛苦您呢

甲:昨天呢,我到您家去了 乙:到家到家吧

甲:我啪啪这么一打门呢 乙:打门大门吧

甲: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乙:出来人出来人把

甲:我一看这个人不是外人 乙:我家没有外国人。 甲:是你媳妇我大嫂子 乙:大嫂子大嫂子把

甲:问你呢,说你没在家。 乙:没在家没在家吧。

甲:我就走了,一拐弯碰到你爸爸了。你爸爸长的跟周笔畅似的。 乙:不能 甲:怎么了? 乙:我爸爸死了

甲:我不是昨天碰到的,我二十年前碰到的。 乙:奥,看到二十年了?我爸爸三十年前就死了。

甲:多讨厌啊,他爸爸死了三十年了。死了阿,死我也看见了 。 乙:死了你也看见了? 甲:不是那个。 乙:哪个呀?就一个

甲:那个那个阿,长的胖乎乎的,像周笔畅那个。 乙:甭比了,没有。

甲:我,嗨嗨 ,说错了。你爸爸死了三十年了是吧? 乙:对阿

甲:你爸爸死了三十年了,那你是从哪来的? 乙:咳,这等着我呢

第三篇:郭德纲:我怎样管理德云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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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要:“我徒弟都是于谦的干儿子,于谦的干儿子都是我徒弟;徐德亮、张德武是张文顺的徒弟;高峰是张文顺的干儿子;张文顺给我捧哏这么多年,李菁、高峰也是跟我多年的师兄弟;李菁的徒弟又是我干儿子。”在郭德纲看来,这样一环套一环的人际关系,就相当于德云社的公司架构,而所谓公司,就像是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一样

郭德纲是德云社的一家之长。

在郭德纲看来,目前在德云社里绝对是他自己说了算。“艺术圈最主要的一条就是,你比我强,我才能听你的,你什么都不会你管我,我不会听你的。”郭德纲接受《中国新时代》专访时说。

目前德云社从最初的

三、五人发展到今天的四十来人,除了经纪人王海、老搭档于谦最初的创始人张文顺以及李菁等人之外,其余的成员几乎都是郭德纲的徒弟或干儿子。

在这个中国目前最为知名的私人相声团体中,采取的则是带有中国传统戏班色彩的家族式管理,郭德纲认为,对于相声这门传统民间艺术而言,这是一种很科学的管理方法。

“闲人”于谦

“德云社大部分演员都是德纲的徒弟,只有我们几个人不是,所以他所有的徒弟都叫我干爹。真正成为一家人,所有的问题都好说,哪怕打起架来,关上门都好商量,毕竟是一家人。”于谦认为这也是提高团队凝聚力的一种朴实的好手段。 “师爷”王海

“郭德纲的经纪人”——对王海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个职务和头衔,融入德云社,成为这个家庭的一员,与一帮推心置腹的朋友相处,才是王海眼里的人生一大乐事。

“少帮主”李菁

在一次表演中,何云伟曾坏笑说,前两个为自己捧哏的老先生都因为身体原因,或去世、或病倒,所以他特意央求师父郭德纲给自己找个“身体好的”——经过几番搭档的轮换,最终,李菁成了何云伟的捧哏。

“这种方法从某种角度上起到了笼络人心的作用,我徒弟都是于谦干儿子,于谦干儿子都是我徒弟;徐德亮、张德武是张文顺的徒弟;高峰是张文顺的干儿子;张文顺给我捧哏这么多年,李菁、高峰也是跟我多年的师兄弟,李菁的徒弟又是我干儿子。”在郭德纲看来,这样一环套一环的人际关系,就相当于德云社的公司架构,而所谓公司,就像是一家人在一起过日子一样。

拿相声当商品的“企业家” 究竟是谁捧红了郭德纲?

“媒体起的作用不可否认,但是中国说相声的演员多了,哪一个捧就能捧出来?很多人说郭德纲是炒红的,那我们就再找一个人来炒,我愿意出这笔费用,100万够不够?我看能不能再出来另一个郭德纲。”郭德纲对记者说。

郭德纲的出名也使得德云社名声鹊起。在此之前,德云社仅仅是一个曾经淹没在各大剧场浪潮中的小剧场。

出名后的德云社,让郭德纲也从一个相声演员转变为一名企业管理者。“我们主动上税,一切相关手续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安分守己说相声,专门有人经营这一块,按规章制度走,不给政府添任何麻烦。”如今已身为德云社董事长的郭德纲说。

德云社前身是北京相声大会,现在已经被注册成为文化演艺公司,而法人就是郭德纲,“之前文化团体这一块归文化局管,后来被推到了工商局,于是我们成立了公司。”郭德纲说。

“我们既是公司经营又是家族企业。十年来我们没花国家一分钱,培养了观众、培养了演员、挖掘了曲目、繁荣了市场。”郭德纲说。

与已往临时搭班的相声团体不一样,德云社的演员中既有学员,也有内部签约的演员,他们要完成德云社内部的本职工作、演出安排。

“有的演出是拿月工资的,有的是用每场的酬劳计付的。至于其他的活动,如主持、节目表演,有的是德云社给他们安排的,有的是他们自己在外面接的,如果室外接的就与德云社无关了。”郭德纲说。随着德云社的走红,有些演员也开始频繁在社会上出席各种活动及演出,甚至在中央电视台、北京电视台做节目主持人,有些也已是“小腕”了。

2006年开始,郭德纲面向社会招收学员,开办学员班、培训班,完全按照传统的民间戏班的方式来培养和教导学生。外界质疑郭德纲所教授的传统相声,郭德纲则认为,“不要以为老的就是陈旧的,直到今天蒸馒头的技巧不也是几千年前的技巧吗?老,不代表陈旧,而是代表着一种成熟,没有必要抛开前人已铺好的路,独自在泥泞路里行走,那无非是对自己的一种摧残。”

“所以我们平时教育孩子不要急功近利,爱什么是什么,要真正从心里面喜欢它,而并非指着它发家致富,如果那样,你去别的行当可能来得更快些。”郭德纲说。

“我们的学习班是按照戏班的办班方法,两年一科,第一科是‘云’字科,第二科是‘鹤’字科,第三科是‘九’,第四科是‘霄’,连起来就是‘云鹤九霄’。这样的排辈无非是方便人知道你是哪一年入学的。”

同时,为了不断的推出好段子,郭德纲领导的德云社还有自己的智囊团——创作班底。“为自己整理素材,挖掘和整理传统节目,包括我们写的戏之类的,这一块是由我们德云社的秀才徐德亮负责,他带着一拨人在从事创作,确保创作能够跟得上。”郭德纲解释道。

在经营上,德云社已经完全自负盈亏,但按照郭德纲的想法,“不求大,也不贪多,只求能够踏踏实实做好自己的事情。”

一直以来,外界都认为德云社今天的成就完全是靠着郭德纲,而郭德纲表示,张文顺也是德云社的元老和创始人之一,“当初德云社只有三个人的时候就有张先生,我们一起合作。在德云社发展的过程当中,张先生没少出谋划策,出了很多好主意,所以德云社走到今天,张先生应该有半壁江山。”

回归剧场:市场之需 2004年可以说是郭德纲的事业新起点。

“2004年秋天,小剧场的一场演出让我印象很深,那天第一次坐满300多观众。传统相声失传曲目专场,也成了北京德云社的一个转折。”郭德纲直言。

今非昔比,与德云社当年曾只为三两个听众表演的门可罗雀的局面相比,如今要听有郭德纲的德云社的相声,那可是一票难求。现在德云社接待观众的能力早已经饱和,国内国外的、或专场或参演,、各种各样的演出需求层出不穷,郭德纲和德云社的演出计划早已是排得满满的。

但火爆、名人、大腕等字眼,一直没有被郭德纲放在心上,“我从来没把这玩意儿看重过,为什么要说相声,你高兴同时我很快乐。”

在郭德纲看来,台下坐四个人,说相声给这四个人说乐了,就已经很知足了。四个人跟一万人是一样的道理,说相声有一半是为了自己,这是最根本的地方,否则的话,他坚持不了十年。

“我们这十年如果说要是为了名利,估计是坚持不下来的。一年还不火,两年还不挣钱,三年还赔钱,谁成天还干这个,干点别的去吧。”郭德纲说。

其实在说相声之前,郭德纲也曾经在影视圈发展过,至今,他和老搭档于谦还都有自己的影视公司,做片子,卖综艺节目,自己做编导。

“如果不弄相声,我们今天会活得会更好一些。全部精力都投在影视上,我们可能活得更舒服一些。但我们挣了钱再回来赔在剧场里,就是因为我们爱相声,这是最基本的。”郭德纲说。

之所以不惜赔钱把观众再次拉回来到剧场听相声,源于郭德纲看到了市场的需要,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郭德纲在相声中灌输了很多现代社会的元素,“这是相声的规矩,相声应该就是这样,从清朝开始相声就与时俱进,相声没有一天是完全一样的。我今儿这么说,明天就不这么说。我今天说的跟昨天说的不能一样,如果都一样观众就听别人的去了。”郭德纲解释说。

因此,郭德纲一直主张相声一定要回归剧场,目前德云社现在已经有3家剧场,最近在北京大观园里德云社又一家新剧场开业,“陆续还会开新剧场,关键是人得够。开10家、20家需要有人管理,盲目的开这种连锁店就会砸牌子。”郭德纲胸有成竹地说。

尽管郭德纲不太主张到电视台演出,但他表示:“我现在还主张这一点,相声是商品,电视台是广告部门,剧场是我们的商店。不上电视谁知道你是谁,但电视不是万能的,可没有电视谁知道你是谁。”

不管钱的董事长

名声大振之后,“家长”郭德纲的演出活动不断增加,使得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德云社的具体事务。“大方向我得把握,但是过碎过细的事我不考虑,只不过偶尔问问。”郭德纲说。

对于德云社的发展模式成功与否的提问,郭德纲笑言,如果不成功就不会有那么多媒体来关注,“这种模式最起码适合于我们,而且觉得很成功。包括演员来说,也只有我们这种经历和这种条件的演员能这么做。不是每一个演员都能这么干的,不现实。” 郭德纲认为,德云社的发展模式并不是十全十美的,难免有外人融不进来,这是肯定的。包括有的演员觉得彼此之间有隔阂感,这也是难免的。“但是这不妨碍演出。我们把外人都当自己人。”郭德纲说。

支撑着德云社走到今天,用了十年时间,而对于下一个十年,郭德纲的想法依然是坚持稳中求胜。

“十年都坚持下来了,下面就是第二个十年,也没有别的手艺,干不了别的,撑死了就是拍个戏、弄个电视栏目。好好说相声,好好做人。我今年都34了,这么些年来,多不易的事也经过了,多难的生活也过来了。”

除了说相声,郭德纲还准备投资拍摄电视剧。“目前已经有剧本,至于投资金额还需要等看完剧本后才能算出来。更多是因为演员的钱,拍戏本身没有多少钱,机器、场景、服装都是固定的。”拍戏,或许算得上是德云社的多元化经营。

在外人看来,郭德纲的财富不断飙升。然而,郭德纲对于财富态度则是另一想法,“太多的就弄不了了,我没什么爱好,不抽烟、不喝酒,不会打牌、不会跳舞、不会唱歌,不会开车、不会游泳、不会打球、不会应酬,一年就跟朋友吃饭两三回。”

“我自己一个月不花钱的时候都有,衣服都是我媳妇儿买完搁在那儿。”郭德纲很少出去吃饭,惟一的消费爱好就是买书,“原来总爱逛,现在没法去,一出去就一万多人围着你,没办法买书,有时候就开个单子让别人去买了。排戏也好,演出也好,签合同我签。签完之后把钱打到我媳妇账号里,挣多少钱我也不知道。”郭德纲说,关于自己的身价问题,美国《福布斯》杂志排行榜也曾打听过,但他自己对此从没有在意过。

外界传言郭德纲现在已经是身价百万,郭德纲笑言,“论斤卖啊?我也没见有人举着钱跟我那么说啊,好好说相声,好好过日子就完了。”

“财政大权都在我老婆那里掌管,我老婆是财务总管,任何财务的事情都是由我老婆来执行的,我只管发展方向问题。我身上从来不带钱,一分钱都没有。”郭德纲边说边把自己口袋掏给记者看。

有熟悉郭德纲的人说,比起几年前,没有钱、穷困潦倒的状态,如今的郭德纲和出名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除了换汽车,郭德纲还在北京郊区租了10亩地,养了几十条狗和几百只孔雀。平时没事的时候,郭德纲就与朋友们一起开车去看看。

对于德云社和自己的将来,郭德纲说,就算有朝一日挣的钱花都花不完时,自己依然还要继续说相声。“我没有什么想干的,还是说相声。做人不能忘本,我知道自己是靠什么成功的。”郭德纲如是说。

第四篇:郭德纲单口相声《埋石记》文本

伤情最是晚凉天 憔悴斯人不堪怜 邀酒摧肠三杯醉 寻香惊梦五更寒 钗头凤斜卿有泪 荼蘼花了我无缘 小楼寂寞心宇月 也难如钩也难圆说这么几句定场诗,咱们讲一个小故事。故事嘛,上下五千年各朝各代的都有,不敢说是高台教化,但是劝人向善教人学好。故事有真有假,你不用挨个儿去较真儿,说这个是不可能的,那个是你编的。您别分析这个,琢磨一下故事之后的东西。说这故事发生之后您想一想,说这个事儿可能对我有帮助,那个我能吸取一个教训,那这个故事的意义就达到了。今天这个故事呢,离着现在可是不短了,明朝嘉靖年间。哪儿呢?直隶保定,这儿住着一位大财主。哎呦真有钱,占着房趟着地,存着多少多少钱。挂过千顷牌。什么叫千顷牌啊?就是家里的土地到了一定程度了,地方官出面,给他挂一个牌子写上千顷牌,就说明你这个身份啊到了一定的位置了。此人姓方,方大财主。有一特点,什么特点?眉毛特别的长,这大长眉毛,能到这儿,到颧骨附近。咱们看过电视剧里面演的寿星老儿啊,长眉罗汉呐,虽说没有这么长但是也够瞧的了。好多人都说您这个眉毛了不得,为什么有钱呢,就因为您这眉毛。眉毛长说明您长寿,而且呢这是富贵的象征。这个最大的特点好交朋友,你说山南的海北的,不管是哪儿的,走到这儿没地儿去了,说上方家串个门儿去吧,那大财主肯定是接待。来,坐。炒菜,烫上酒,吃,玩命儿的吃,交朋友。不管你姓什么叫什么,之前没来过,都没事儿,不要紧的,到我这儿来咱们就是好朋友。走的时候说没钱了,给拿钱。交的朋友太多了。想当初有这么一位孟尝君,门下食客三千。什么叫食客三千?就是养着闲人养了三千人,这是多大的魄力啊。普通人家里来俩串门的吃两天饭还骂街呢,人家家里面食客三千。方家家里面虽然说不到食客三千,但是也够瞧的了。而且不光是管饭,还借钱的呢。说这个方大财主最近我们家盖房,钱不够,您看能借我点儿吗?好,拿走,没事儿,这不叫事儿。给人拿一百两啊二百两啊,给人拿。这个来了,说我这老丈人有病,从您这儿借五十两银子。好,给拿钱,开箱子拿钱。转天又来了,您看不巧啊,我岳父又病了。好给拿钱拿钱。走了大伙儿纳闷,这不是一个人呐!?反正他也是不管真不管假,就好交朋友。跟他最好的一个是河南洛阳的一个,这个人姓王叫王元尚,最大的特点胡子长,他这胡子得到这儿,人送外号叫美髯公。过去的人呐对这个胡子非常地重视,谁要是有一副好胡须那个很露脸。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啊做一个套,夏天春天呐用纱,做一套,兜好了,拿带儿系上。到冬天做一棉的,做一棉套套上。每天没事儿跟这儿刷呀洗呀,身上老带一小梳子。无论跟哪儿坐着聊天他跟这儿捯这胡子。掉一根儿能哭三天。美髯公王元尚他跟这个方财主俩人儿最好。怎么呢,俩人儿老觉得咱俩儿很相似,你看我这眉毛,你看你这胡子到这儿。这么好那么好,咱俩人作个亲吧。什么叫作亲呢?过去净是这个指腹为媒,经常有这样的娃娃亲。这两个人关系好,两个人的太太也关系好,那来吧,这个以后生了孩子呢,要都是生小子呢,就拜把兄弟,都是姑娘呢就是干姐妹,一个姑娘一个小子,那好极了,就是小两口儿。诶,他们两家也是爱好作亲,说日后啊咱们两家一个姑娘一个小子就是小两口儿。没多久,这个方家生一小子,方财主就长眉毛这位生一小子,起名叫方口合,小孩儿打小儿就聪明伶俐,而且来说随他爸爸,手松。有人说什么叫手松啊,就是拿钱不在乎。你别看这几个字说着简单,但是搁到不同人身上对钱的看法是不一样的。这个对待钱财来说,有财主、有财奴、有财烧。什么叫财主啊?说我今天穿这身儿衣裳啊,五千块钱买一褂子,八千块钱买一裤子,穿上之后上街玩儿去。说我累了,马路边儿有一台阶儿,你甭管几千块钱裤子,我敢坐下,我不在乎这个,脏了,有水,没事儿,咣叽就坐下,这叫财主,我是钱财的主人,我敢支配它;他有的人是财奴,让这钱拿 的胡说八道,花一分钱都难受,这钱呐零钱凑够一块就不破了,每一分钱都穿在肋条上,花钱的时候拿夹剪往下扽,动一动肝儿都疼,这是财奴;还有就是财烧,有点儿钱就活不了了,上衣口袋儿要装三百块钱,那算要了亲命了,走两步就掏出来数一数,叠好了,他怕丢了,又走两步又掏出来了,走两步又掏出来了,数,一会儿没有了,吓坏了,哦,忘了,搁裤子口袋儿里面了,财奴、财主、财烧。那么这个孩子随他父亲,大方。小孩儿一块儿玩的时候就是如此,弄点儿吃的,给你吃,给你来一块儿,舍得,不吝惜。那么说这个美髯公王家呢?诶,生了一个姑娘,天作之合,怎么这么巧这边儿是小小子,这边儿是小姑娘。爱好作亲,两边儿就是亲家了,说等俩孩子大了之后就让他们完婚。每天都有人上家来串门来,找方家借钱,方家也习惯了,好多人都不认识,反正看着半熟脸儿。进门儿一说您还记得吗,咱们之间多好的交情,差多少钱有点儿什么事儿,这儿一说就给拿钱。往往来来不下数百人。方大爷老觉得自己的朋友遍天下,但你让他说名字都说不上来,就是这么一位。在这些个朋友当中有这么一个很奇怪的人,姓张,说叫什么名字这不知道。都管他叫张大仙,就这么一主儿。怎么叫张大仙儿呢,来无影去无踪,要说来一会儿就进门儿了,打哪儿来不知道,要说走一转眼看不见这人了,这腿太快了,这么一个人。平时人家都借钱,想法设法找方家借钱,唯独他,没有。而其有点儿工夫就跟这小少爷玩儿。人家来都是跟老爷一块儿聊天儿,念个秧啊,哭个穷啊,唯独他不去,他跟小孩儿一块儿玩儿。没事儿玩什么啊,捡石头子儿,河边儿啊街上啊,石头子儿啊,鹅卵石啊,砖头瓦块儿啊,俩人捡这个。拿衣裳兜着,一兜兜一堆,俩人往里面跑,大伙纳闷干什么呢这是?这你不知道,我们俩这儿藏银子呢。都说这是疯子,神经病,你管那砖头瓦块儿叫银子呐。但他很高兴。孩子也高兴,有人哄着玩儿嘛。家里有钱深宅大院儿非常的多,好多地儿呢都堆满了石头子儿,后来没事儿了把地砖儿撬开,俩人闲的没事儿把地砖撬开,把石头子儿都埋下面,上面再把砖扣好了,说我们这儿藏银子呢。天天这样儿玩儿了有一年多。后来有几间闲房,也堆了很多这种石头子儿。光阴荏苒岁月穿梭,这个孩子长到十八岁的时候父亲去世了,哎呦娘俩儿哭得跟什么似的,想不到的事儿。但是好在没受罪,突然间得一急病,按现在话说就是猝死。大办白事儿吧,这一办白事儿啊,看出来了,想当初来借钱的这些个朋友们都不露面了,说这个人死了你们来看看,没有。你没辙的时候上这儿来要钱有他们,人家里面出事儿了你最起码吊唁一下,没有。没人来,真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这之后不久,家里的日子是越来越穷,有的时候呢方少爷跟母亲坐一块儿也掉眼泪儿,你想当年我爸爸交了这么些朋友,往外撒的钱是无记其数,为什么到现在没有人上门儿呢?老太太也哭:孩子,人情薄如纸啊。你父亲在的时候什么样儿,你看现在什么样儿,这是不一样的。娘儿俩哭,说有时候是真拆兑不开了,想当初锦衣玉食家里有的是钱,现在过日子都成问题啊,快没吃饭的钱了。找朋友吧,这儿找那儿找,一个都不露面了,也见不着人了。最后没辙了,老太太想起来了,当年给你定了一门儿亲,河南洛阳美髯公王元尚,他的女儿跟你,是先定未娶小两口儿,你来一趟吧。少爷说那我去吧。由打家里归置完了东西,跟自己妈说我这就去,但愿得到那儿去,岳父大人认下我,我们该成亲成亲,日后咱们是家儿人家。由打这儿出来之后赶奔河南洛阳,也没有说现在这个汽车火车没有,而且家里穷也没有马,雇轿子是更雇不起了。一路长途跋涉来在了洛阳。来到这儿啊,就这人这身衣裳已经瞧不得了,您想啊,在道儿上走着走,那鞋都张了嘴了,得亏是到了洛阳,再晚一步这鞋就要不得了。从头上到脚下这身衣服是破烂不堪,小脸蛋儿都是土。来在了岳父的门口,抬头一瞧,唉呀,好大的宅子。看得出来是很有钱,点了点头,岳父如果说要是能认下我的话,那么好极了,我好好的念书,日后还有扬眉吐气的那一天。站在这儿往里面观瞧,门口儿有一个管家,这一斜眼儿瞧他:

干嘛的?

啊?

问你干嘛的?

哦,管家,麻烦你给我通秉一声,你就说保定府方口合前来投亲。

嗯,你等一会儿啊。转身进去了。厅堂之上这王元尚啊,跟这儿正梳胡子呢,托着这胡子拿小梳子,啪啪啪正捯着呢,管家进来了。老爷。

什么事儿?

咱家来串门的了。谁呀?他这个,保定府,方口合。这个方口合来了,这是我的女婿啊。多少人一块儿来的,有多少人马?

净是人,没有马。

哦,没有马,坐轿子来的?

他跟门口叫唤半天了倒是。

不是,他怎么来的?

他走着来的。

啊?没带着人吗?

没带着,那样儿的也带不了人。

那穿着打扮?

穿着打扮,看不出来穿的是什么,反正就觉得跟土里刨出来的似的。

哦,明白了,这么说他穷了。

不是一般的穷,我看这样儿,好几天没吃饭了,估计看谁都像烙饼。

让他走吧,让他走,你跟他说,拿出来千两纹银让他进来,拿不出来赶紧让他走。

诶。转身出来了。诶这个,姓方的这个。

啊,管家。

别那么客气,我们老爷说了,你要是能拿出来千两纹银的话,那么你就跟我进来,还是门儿亲戚。如若不然的话,你赶紧走,要不然把你撕吧撕吧喂鹰。

啊?孩子听到这儿心里咯噔一下子,眼泪都快下来了。不是,你没说清楚吧。

就因为说清楚才这样儿的。

不是,他是我岳父。

行了吧,你都穷成这样儿了,哪还来的岳父啊。你快去找点儿什么吃的吧。

不是,你跟他说一声,想当初我们两家……

你说这都没用,快走吧!这儿正说这门里面又出来一丫鬟:管家,老爷说了,赶紧哄他走啊,别跟这门口儿站着,把咱门口儿都弄脏了。

你瞧见了吧,老爷说了让你赶紧走。你走啊!方口合站在门口儿是顿足捶胸眼泪哗哗的。老天爷,老天爷怎么这么不睁眼呢。难道说天下之大就没有我立锥之地吗?这可真应了那句话了:上无片瓦,下无立锥啊。这天上啊给我遮太阳挡雨的一片儿瓦都没有,底下立锥的地儿,都知道做活儿那个锥子,那个尖儿,嘡一扎,扎一地儿,就这么点儿地儿都没有。站这儿哭,我就死了就得了,跟这儿难过。斜对门儿那儿出来一老太太,老太太干嘛的呢?年轻的时候呢跟老伴儿俩人儿做点儿生意干点儿小买卖,后来老头儿去世了剩老太太一个人,姓顾,街坊都叫顾妈妈。这个老太太心眼儿是特别的好,就见不得别人哭,这儿一哭赶紧过来了。孩子你怎么了?

哎呦,老太太您不知道,我是他们家的女婿。想当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现如今我们家落魄了,我上这儿前来投亲,他找我要千两纹银,我那儿拿得出来啊。老太太您能借我吗?

老太太直抖手,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十两银子啊。那们说这孩子说这话是开玩笑?他惯了,打小儿他们家就这样儿,甭管谁去了短银子伸手就拿。所以说他认为这个钱不是好东西,就是来回穿户的。说您能借我,您琢磨老太太哪见过这些去。哎呦,孩子你快来吧快来吧。让到家里面去,打了一盆水洗洗脸。你还没吃饭呢吧?没吃饭呢。

不要紧的,我这儿有。家里有两张薄饼,有点儿小菜儿,又弄了一碗汤。吃吧,方少爷甩开腮帮子撩开后槽牙,可瞧见亲人了。呼呼都吃了。老太太看着直心疼。哎呦孩子,你把那碗给我留下啊。饿得够呛啊这是。下一步你打算怎样啊?

唉,下一步我能怎样?事到如今我没有别的办法,我只能是回家啊,您看能帮我周济几个盘缠路费吗?老太太点点头:行,我给你找找吧。翻箱倒柜找出来这么三钱银子,是老太太这五十来年的积蓄,拿出来了没有别的孩子你带上,一路之上山高路远的,对自己好一点儿。老太太这点儿钱不足以对自己好一点儿,能就活到家就不错了。

得了孩子,再多我也没有,我也是穷人。回家吧,赶快回去,大富大贵不用想,最起码跟你妈好好过日子,有一碗安乐的茶饭吃,就算不错。回去吧。

诶。打这儿出来之后,往家里走路上是没什么事儿,终于回到家了。一到家老太太还等着呢:儿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

事儿怎么样?

不怎么样。把事儿一五一十这么一说,哎呦,老太太也哭,孩子也难过。娘儿俩哭到一半儿,擦擦眼泪儿。老太太说:

这事儿已然这样儿了,也就别想了,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谁让咱家穷呢,得了,也别考虑这个了,以后你好好念书,万一有一天你能够扬眉吐气,进京考个状元什么的,那到时咱们再说。有的是好人家儿的姑娘。天下你要是说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活人有的是。劝他呗,给他开心呗。娘儿俩这凑活着过日子。回过头来再说河南洛阳,把这位姑爷打发走了,美髯公王老爷坐在屋子里琢磨这事儿:唉呀,这可不是事儿啊,我这姑娘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多年来一直等着他们家来迎娶,谁想到等来等去等到他们家穷了。我这姑娘啊得赶紧找一人家,赶紧嫁出去。满处一问,诶,来一位大富商,说这个,听说你们家姑娘长得挺漂亮,好看之极。这大富商,五十来岁儿,媳妇死了,打算娶一房填房,说你要多少钱?那不成,我们这么大姑娘给你,那得花银子,我得要多少多少银子,要多少聘礼。一五一十全都说完了,人家把聘礼全都送来了,这儿准备嫁姑娘。姑娘听见了,这不成,好女不嫁二夫。当时封建社会讲究这个,说这是贞洁烈女。可有好多姑娘定完亲之后没等过门儿,丈夫死了。那怎么办呢,我这一辈子以后就不嫁人了,我守着他,打十二岁就开始守寡。但当时社会就是这样一个样子。所以说王家小姐给自己定下一个规矩:今生今世不再嫁旁人。但是父母已经拿人家钱了,这怎么办呢?半夜三更这姑娘跑出来了,脸上抹了很多的灰呀墨呀,把脸涂得黢黑。由打家里头跑出来,一路上受尽了千辛万苦,最后跑到了保定。到那儿一瞧,把人家娘儿俩吓一跳,这半夜家里来包公了这是。您这是谁呀?这才说我是谁是谁,我是你家的儿媳妇儿,只因家里逼婚我没有办法我才上你们家来。哎呦,娘儿俩是特别的感动。赶紧弄水吧洗脸。得了家里没钱有没钱的过法儿,得了家里有什么是什么,咱们跟这儿拜堂成亲,这算是成了一家人。姑娘跑了把他爸爸害了,拿了人家钱了,那怎么办呢?退吧。退钱人家不干,赔人家吧,好,里外里花银子无数。刚赔完人家这个,半夜里又闹贼,来了二十多个贼。连贼带强盗这儿举着火把,上家里来了。一进门把丫鬟什么的都捆上,老两口子押出来。说你们家钱跟哪儿搁着呢,金银财宝都搁哪儿了?老头儿那个是拿钱当命啊,我不知道。好,火把一举一燎,这点儿胡子全没了,心疼得要死。告诉人家哪儿有银子哪儿有钱,人家倒腾出来全拉走了。打这儿起是一贫如洗。两家是都穷了。但是这句话说的好,瓦片也有翻身日,东风岂无转南时。方少爷家里头虽然说没钱,但日子过得挺舒服。有这么一天说归置归置咱们还有几间闲房,把闲房咱们卖了吧。来到屋里一瞧啊,墙角怎么堆的都是银子块儿啊?突然想起来了,小的时候那姓张的叔叔跟我一块儿玩儿,往家里一捧一捧得弄砖头瓦块儿,敢情这位是神仙呐。怎么这么多银子呐,再一撬地板底下也全都是银子。老方家陡然而富平地一声雷,发了财了。十里八村都轰动了,说方家又有钱了。第二天又来一千多位借钱的,方少爷这回学会了,把门关上一个都不让进。想当初我父亲结交了很多没有良心的人,现如今我不能再犯这种错误了。不见他们,但是有一个恩人我一定要记住。打发人去到河南洛阳找那位顾妈妈。当初这位老太太对我不错,给人家送去了纹银千两。说少爷说您没见过一千两银子,这回让您瞧瞧,老太太坐这儿眼泪都下来了,唉呀,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千两银子。想当初两张薄饼换来了这么好的东西,可见是苍天有眼保佑方家大富大贵。老太太这事儿街坊四邻也都知道了,尤其是这位曾经的美髯公王元尚。现在日子过得很穷,老两口子没辙了,说这怎么办呢,听人说姑爷发财了,我来一趟吧。王元尚千里迢迢来到这儿了,半夜里顺后门进来的。怎么从后门呢,当初对不起女婿啊,怕这个姑爷呐说话不好听,打后门进找闺女。没想到一进后门家丁奴仆多,三下五下给绑上了。他这儿还喊呢,敢绑我,我是你们老爷的岳父,我是美髯公!大伙一听胡说八道,你有一根儿胡子么你那儿?捆了一宿给轰回去了。回去以后自己赌气啊,难道说他能成我就不能成吗?我也捡点儿石头子儿吧,弄了好些石头子儿都搁屋里了。老太太说你这儿不是事儿啊,你就应该到那儿进门大大方方跟姑娘说这事儿,好好承认错误,咱们还是一家人家。我不去,我就跟家待着。老太太说那我去吧。由打这儿出来赶奔保定府,到正门这儿叫门,说我找我闺女,我是打河南洛阳来的。请进来吧,把老太太让进来,母女相见是抱头痛哭。又把亲家母叫出来了,俩人在一块儿聊聊天。说以前的事儿我们对不住你们。方母说那就得了咱们也没有外人,日后呢该疼你们还得疼你们,好好地过日子,留她住了半个月。说这个我不能老跟你们这儿待着,我家里还一老头子呢,我得赶快回去一趟,我劝劝他,带他一块儿来,最起码一家人咱们都得见见面。由打这儿出来派车派人把老太太送回家来,来到家里边儿往屋里一走,一瞧这位王元尚坐在屋里面撇着大嘴。老太太说:你怎么这样儿呢?

我怎么这样儿?当初我就该拦着你不让你去,你上那儿去你这是丢人去的!

嗨呀,你怎么说这话呢,那姑娘是咱俩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对不对,咱们得疼她。而且来说现在姑爷好了,挣了钱了,他好咱们也好啊,你怎么能这样呢?老头说:

你呀就是一个糊涂的人,当初有人在他们家扔了好多石头子儿变出了银子,这个没有什么这个东西我都摸了底细了,我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你走这些日子我没闲着,跟前的砖头瓦片我检了不少了。哪间屋子都对慢了半屋子都是,以后咱比他还得有钱!老太太一听都楞了:

啊?是真的吗?

没错啊。

那咱们瞧瞧去吧。来到正厅那儿一开门,打开门一瞧,嚯!这一屋子,石头子儿啊。

第五篇:郭德纲单口相声《双槐树》文本

道德三皇五帝 功名夏侯商周 五霸七雄闹春秋 顷刻兴亡过手 青石几行名姓 北邙无数荒丘 前人播种后人收 说甚龙争虎斗 要拍就拍出来。(观众们鼓掌)不要犹豫啊,这个鼓掌对演员来说是啊一个很鼓励的事情啊。有的人可能头一次来不好意思,不要紧的再给大家一次机会啊,拍来来走!(再次鼓掌)好好,有服务员儿吗,一人给上四个花篮儿这算我的啊。哈说归说闹归闹啊,说相声就得这儿样儿,高高兴兴的。大老远来干吗来了?图的是高兴,是不是。说书唱戏是讲古比今,说的都是好事儿。而且好多事儿呢,还都是真事儿。啊有人说了都是真的么,哎,最起码现在说这段儿,就是真的。这段儿叫什么呀,双槐树。

这是北京城的一段儿真事儿。老先生们可能还能回忆的起来,啊,一段事实儿。前不久发生的,清朝…乾隆年间吧。啊,这是前些日子的事儿啊。大伙儿回家都问一问去啊,清朝的故事。在北京啊,哈德门,哈德门呢就是现在的崇文门。过去来说,嗯北京有这么句话,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点一口钟。哈德门呢就是里九门之一,过去这几个城门呐,各有各的用处。崇文门呢,走的是酒车。出来进去的,送酒的车,从这个门走。啊,过去都讲究南路烧酒。为什么叫南路烧酒呢,说这酒啊上了税了,国家允许,南路烧酒。要说北路烧酒,这卖不了了,连门脸儿都得抄了。没上税。宣武门呢,走的是囚车。 杀人的时候出宣武门。凡是犯人跟宣武门往外一走,这人就算交代了。宣武门这儿呐,有一块石头,写着三个字儿,叫后悔池。可不么,出了宣武门,弄的菜市口儿咔嚓一刀切了,后悔也晚了,哈哈。德胜安定,这两个门呢是一出一入走的是兵车。取这意思你看得胜了,啊天下安定了。不过也不准呐,有时候走德胜门让人打得跟泄瓜似的,哈哈。嗯,咱们说的是,崇文门。

过去呢叫哈德门。这儿有一个喜鹊胡同。现在也都拆了,也没有了。过去有。喜鹊胡同儿呢也不算短也不算长。啊,挺宽敞。啧这趟胡同儿。两边儿呢,油盐店呐,米面庄子呀,什么都有。 靠在南头儿这儿呀,有一家儿容易斋。什么叫容易斋呢,哎,这是一个买卖儿。专门儿给人家刷个油漆呀,糊个顶棚啊,是干这个的。容易斋斜对门儿,住着一家人家儿。大门楼子,呵,啊黄油漆的大门儿。今天,门口儿是车水马龙。大车小车,都排满了。人呢是出来进去,络绎不绝。干吗呢,本家儿老爷子过生日。嚯,都是这些个朋友啊亲戚呀,拿着点心的,弄着寿桃的,拿着寿面的,各式各样儿的礼物,出来进去出来进去,屋里很热闹。院子里也都是人,屋里坐不开了,院儿里搭的棚,棚底下支的桌子。啊,吆五喝六儿啊,喝酒的划拳的聊天儿的,高高兴兴。屋子里边儿正当中,摆着一张大八仙桌子。上垂手这儿坐着一老头儿。下垂手这儿,也坐着一老头儿。俩老头儿对着喝酒。上垂手这位就是本家儿,这岁数啊五十七八。紫微微一张脸,两道立眉毛,大圆眼,扎哩扎沙络腮胡子。穿着一身儿白缎的裤褂儿,往这儿一坐,呵,大辫子盘着,不怒自威。一瞧啊就是个练武的人。下垂手坐的这位呀,岁数也差不了多少,看这意思这谨慎劲儿啊,也像一位练武的人。那么这两位是谁呢,上面坐着本家儿啊,哎大伙儿都管他叫五爷。整个儿北京城一扫听五爷,都知道。姓什么呢,姓宋,有个外号儿,鬼头刀宋五儿。北京城是练武的没有不知道的。

一提宋五爷那都挑大拇哥。打年轻的时候在北京城就是响当当的一条汉子。在北京啊年轻的时候都知道他是个须子。什么叫须子呀,就是混儿混儿。地面儿上说说道道儿的。啊,挺了不起。跟前儿带着大弟兄小弟兄一二百人,挺有势力。过去在北京城,仓库局,都有专门儿吃的混儿混儿。比如说有吃粮库的,这几个大粮库,这是给皇上存粮的地儿。逢多少日子,大马车一辆一辆,百十来辆,给皇上家送粮食。他来了,往这门口一躺,不动换了。要想进车从我身上压过去。有这个,啊,一瞧这赶紧吧,马车停住了,仓库局里边儿,老爷得出来。啊过去专门儿有这个有司官负责这个事儿,这儿一出来,“什么事儿啊,干吗呀。”

“没别的,求大人成全小的。您成全我吧。”

“你不后悔?”

“我不后悔”

“好!放车!”说一声放车,他跟这儿躺着呢,这车过来,大马从身上过去,后边儿,大铁轱辘,从腿上压过去咔嚓一下子,压完了,不许喊疼。说这一喊,哎呦我的妈啊疼死我了,出来一帮人叮咣五四打你一顿。打这儿起轰出混混儿界,你不算人物字号。不能喊疼,车压过去,有的压过去之后啊,两天都没喊疼。当时就压死了啊。有这样儿的,啊,那么说有横的么,有横的!咬住了牙不动,车过去了,好,是条汉子。等大夫吧,老爷呢给你请这大夫。多长时间呢,有仨小时的,有俩小时的,有半天儿的。大夫来的过程当中你不能叫唤,只要是一出声儿,完了,这压算是白挨。啊,挺着,撑着绷着。啊哈,来的时候呢很有做派,得一帮人簇拥着,他得走头一个儿,啊,手里托个鸟笼子,穿着大褂儿。啧,来到这儿了,“啊各位你们大伙儿捧我,瞧我今天压我这腿。”这儿说完了,把笼子门儿打开一拧个儿,秃噜儿,鸟飞了,笼子搁的地上,啪,踹碎了。大褂儿解下来,嘶,一嘶往这儿一扔,什么意思,我豁出去了。开笼放鸟鸟飞了活命,笼子砸了我不玩儿了,今天我就跟你们耗了。这是过去流氓的规矩,往这儿一躺,咔嚓车压过去等大夫。四个小时大夫来了,啊,老爷这儿看着,“给他治伤。”怎么叫治伤啊,就作顾你,拧着这断腿,咔嚓咔嚓咔嚓咔嚓咔嚓,这会儿一出声儿马上,啊两边儿差人上来一棍子打你,轰跑了。啊哈,不能出音儿,咔嚓咔嚓上药,啊,头一遍辣椒面儿,抓把盐,啊,来把孜然啊,弄个扇子啊,站这儿一扇啊,新疆大夫居多啊。反正是作顾你,啊,弯心眼儿的让你出声儿。你要是不出声儿,罢了,有了!人物字号,打过清水来哗啦一下子,把腿清洗干净,给你真正的上刀枪药。搀起来之后,老爷这儿有本儿,有账,给你登记在册。张三,啊今天跟这儿,诈库讹库成功。都写完了,你那签一字,以后每个月上这儿来,领粮食。一个月比如说,三百斤,五百斤,这是你这份儿。只要有皇上这天你就算吃上了,吃一辈子。过去混儿混儿们有指着这个的。那么说这个太疼,怎么办呢,跳保局去。跳保局,那也是了不起的在过去来说,保局是什么呀,赌博的场子。一般人干不了,非得是有后出儿,啊朝里大官儿,或者说是嗯有身份背景的大流氓,这儿护着,开的几家儿保局。凡是干这个买卖儿的,不衬个三五十的你干不了,就养着他们大人。啊,有这个来了,一进门儿,“押宝!”押宝,都压吧,压银子的,压钱的,压黄金的,压戒指的,都压。他过来了,“我压人肉!”。大伙儿就明白了,跳保案子的。啊,压压吧,拿出刀来大腿上咔嚓一下子,半斤肉。拿这刀子穿好了,往桌子上一哆,铛!这块肉跟这儿哗哗渗血,腿这儿,也都是血。啊告诉你“来!开保!开保!我赢了怎么着我输了怎么着。”啊,等着吧。这儿哗哗的流着, 裤子外边儿都是鲜血,眉头不带邹的,啊这是混儿混儿,咬的住牙。说这一注子下去之后,一瞧他赢了,保局的怎么办呢,没事儿的人全走。啊全都走,把门关上,出来了事儿的来了。“朋友,你今天来跳保案子啊?啊?你打算以后跟这儿吃一份?”

“没错,吃一份儿!”

“呦!您这儿腿上有伤啦!”其实呢,俩小时前就看见了,要这劲儿,“呦!腿上有伤啦!”啊,他这儿把腿拿起来,“没事儿啊,这不刚才蚊子咬的么!”

“好啊!赶紧给治伤!”旁边儿有大火炉子,里边儿点的都是大铜块儿,这么大块儿烧的很红。火夹子夹出来,“给你!”,拿火夹子夹着递你。你怎么办,“你搁地下,你搁地下。”完了,拿手接!接过来手上刺啦啦手上直冒烟!一抬腿,咔!摁的伤口上,拿手往里摁,滋~~~鲜血往上直涌,直冒青烟。弄完了往旁边儿一扔,“啧,哎呀这个药力不够啊!…啊药力不够啊!好!端药来!”弄一大盆子,酱油啊,醋啊,辣椒油呐,盐呐,一大盆子。洗!你自个儿洗,拿起来哗啦哗啦哗啦洗。受的了么,得咬住了牙。咬住了牙“罢了,朋友。来来来这边儿来吧这边儿来吧。”让的这边儿来,自己往地上躺,怎么呀,要打你个八面见现。民间流传总有这话,“我今儿打你个八面见现”。怎么叫八面见现,挨打有规矩,往这儿一躺要侧身儿。这手举起来呀这么枕着,啊蜷着腿儿,护着裆。这手担的这儿,打这面侧身儿。一气儿出来十多个大小伙子,有拿镐把儿的,啊,有拿铁棍子的,有拿竹坯子的,有拿木头的,拿什么都有。不带说话,“好了么?”

“好了。”来!啊噼撤啪嗤噼撤啪嗤……这面儿给你打烂了,打的最后没有知觉了,板儿一收,这面儿完事儿了,“好!”得自己咬着牙腰里较劲儿扭过来反方向这边儿枕着,这么护着腿,打这半拉身子。全给你打过来,当然要害的地儿不能动这是规矩,打你个八面见现。打完了咬住牙,没叫唤没哭没出声音,打这儿起,每天上这儿来拿多少钱来。只要这买卖儿在,一天有你多少钱,吃一辈子。这是过去流氓的规矩。

宋五儿年轻的时候,就干这个出身。啊,整个儿北京城,没有不知道他的,鬼头刀宋五啊。本身也有能耐,这颗鬼头刀压定绿林呐。啊,可以说年轻的时候风光过,老了退隐山林。为什么呢,你干这行儿没有好结果,你不是死了就是伤了。啊,还是说安安稳稳度过余生,是个好主意。所以说呢,从四十来岁金盆洗手,不干了,做生意,有时给人保个镖。啊,在家里呆着。也没儿子,啊哈老两口子就一个姑娘。今天这位宋五爷过生日。来的好多人呐都是当初的朋友。一瞧岁数都不小了。尤其跟他对脸儿坐着这位,叫庆六儿。年轻时候哥俩儿合作非常好。啊哈,江湖人称双响炮啊。后来这个名儿让香港啊拍电影儿的淆(学)走了啊。啊宋五庆六,双响炮。有这么一号。今天庆六儿来了,啊风尘仆仆,由打保定府赶来。"啊没别的,今儿您过生日,我得瞧瞧您呐,我给您带了好些个驴肉火烧啊,哎您吃吧。"

呵!高兴。哥儿俩谈天说地。嚯!呼啦超一下子又来百十来人。都是北京城这些练武术的,包括现在一些个小混儿混儿们小须子们也都来了,啊看看咱们流氓界的老前辈啊。“这我们向您学习啊,有机会您给我们讲一讲怎么跳保案子啊。怎么出去讹人去。”

“唉唉唉,那都过了,过去的事儿了。甭说了。来了你们赶紧吧。跟这儿咱们,热闹热闹。喝会儿子!”屋里院外,大伙都是高高兴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庆六爷把杯子放下了,“五哥!”

“兄弟,喝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儿个我高兴啊,啊,今天来瞧见老哥哥身子骨儿这么好,我痛快呀。啊,哎,我想起来了,闺女不了

吧。”

“啊,哈哈哈哈,你还记着…”

“我怎么不记着呀,哈哈,想当初嫂子生她的时候,我还特意来过一次呐。哎,把闺女叫出来我瞧瞧吧。”

“好啊,呵呵呵呵…周妈儿,周妈儿。”

喊了声周妈儿,由打旁边儿来一老妈子,这岁数呢,五十来岁。哈,是个老街坊。跟这家儿呢,关系很不错。银萍小的时候呢,她没少啊搭搭手儿给看孩子。跟姑娘啊可以说是跟娘俩儿一样的感情。后来呢,自己家里呢老伴儿去世了,也没孩子,五爷说了,说你呀你就上这院来吧。家里是前后的院子,前院儿是宋五爷两口子,后院儿呢,姑娘呀跟周妈儿住。啊哈,嗯不说是个老妈子吧,反正这个宋五爷出来进去老嫂子长老嫂子短,很客气。这么着呢就这么些年。这一喊周妈儿,周妈过来了,“哎,五爷,哈,那个面都煮上了。啊卤子也得了,待会儿喝完酒给您煮这个长寿面吃。”

“哦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嫂子你辛苦啊。嗯,我六兄弟来了,啊哈把闺女叫出来!把我闺女叫出来!让他六叔儿瞧瞧。”

“哎您等着我这请去。”转身到后边儿,“小姐,快来老爷子叫您呐,啊哈,那个你保定的那个六叔来了。”

“哦!”随着声音,姑娘出来了。宋家这姑娘啊,今年一十九岁,叫银萍。呵!长得这个漂亮啊,跟个小银娃娃似的。啊,那脸型儿跟我这个哈,薛(稍)微瘦一点儿吧哈。长得好看,呵!小脸蛋儿粉里透红,大眼睛啊,好看!啊,玉米笋的鼻子,小红嘴儿。穿着这个一个天青色儿的大褂儿,外边儿套一个酱紫色的小坎肩儿。脚底下呢,啧穿着花盆儿鞋。啊宋家是旗人,所以说呢是旗人的打扮。姑娘往外一走那真是袅袅婷婷。整个儿院儿里边大伙也瞧见了“哎,你瞧见了么,瞧五爷这姑娘。”啊,是太漂亮了。天姿国色。姑娘迈步可就进了屋了,宋五爷瞧着闺女爱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六兄弟,瞧见了吗,这就是咱们闺女。啊哈,银萍啊!”

庆六儿也乐了,“闺女,还认识六叔吗?小的时候叔儿可没少疼你。啊哈,还给你买糖吃呢。”姑娘赶紧走的跟前儿,飘飘下拜。“参见六叔。”可是话说完了,脚底下拌算了。啊,穿着花盆儿鞋本来就不得劲儿,这鞋跟儿呀踩着旗袍儿这角儿,一不留神一挣萎咕噔,姑娘一歪身子坐地上了,庆六儿赶紧“哎,哎哎姑娘哎呦哎呦,快快快搀着快搀着,呵~快起来闺女,没事儿吧?”姑娘脸都红了“唉,没事儿没事儿六叔。”五爷这脸上可不好看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嗯?回去吧。”

“哎,爹我回去了。”姑娘转身就回去了。五爷坐的这儿是面沉似水。庆六儿一瞧,“哥,怎么了?闺女摔着了。没留神,啊哈哈,喝酒!”

“啊,啊啊,啊来来来来来…喝酒兄弟,来干!”端起酒来是一饮而尽。一杯接一杯是一盏接一盏,话也不多了。简段节说,白天呐,把人都打发走了,赶等个现在时间说下午五六点钟,都收拾完了,大奶奶说累了,睡会儿觉。五爷打屋出来,来的后院儿。“周嫂子,周妈儿,老嫂子!”

“哎!”周妈儿出来了。“你来一趟,我又事儿问你。”

“哎!您找我啊五爷啊哈,我我我这就来这就来。”来到前边儿,到的客厅里边儿,五爷往这儿一坐,端起自己的手把壶来,喝了口水,把壶撂下。门帘儿一挑,周妈儿进来了。“啊哈,您有事儿啊?您您您找我呀?今天可是挺热闹,啊哈,这不吗人也都走了,家伙儿都刷完了,啊哈,那什么那个,五奶奶睡啦?您不歇会儿么?”

“嗯,不累。周妈儿啊,闺女多大了?” “闺女十九了啊。”

“十九啦,你来那年他多大?” “我来那年她七岁,一晃十二年了。” “十九啦…大姑娘了。” “可不是么哈哈哈,孩子懂事儿,也听您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儿都不去。” “哦,哪儿也没去过?”“哪儿都没去过。” “嗯…白天没事儿她净干嘛呀?”“绣花儿啊,做活呀,咱们闺女一手好的缝纫活儿。”

“哦,白天净绣花儿了,那晚上呢?” “晚上没事儿就睡觉呗,哪儿也不去呀。” “她跟谁睡?嗯?她跟谁睡呀?”

“哎,五爷,不是您这,这什么话呀?她跟我睡呀!”

“她跟你睡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妈儿,我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儿我叫鬼头刀,宋五!你听说过吗?”

“啊,这谁不知呀哈哈,都是到您哈了不起的大英雄。”

“好,你来看!”啪!一伸手由打桌子上把自己这口鬼头刀拿过来了,按按燕翅退绷簧仓啷啷,宝刀出鞘。寒光闪闪要人胆寒,拿手一指,“周妈儿,你给我说实话,姑娘背着我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要说出来还则罢了,如果不然你来看!”钢刀一举,“我要你的脑袋!说!”

“我全说!您别吓唬我,这事儿说来话长,啊哈,五爷,这个,我我我跟您说实话。”

“讲!”银萍姑娘啊是个好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来说上门口儿张望会儿,门口卖个单儿,没有。 很听话。啊,可是有的时候总在家里呆着呢也闷得哼(慌)。啊,一间屋子半间炕,唯一的乐趣呢,上前院儿去吃饭去啊。 吃完了赶紧还得回来,这门都没出过。有的时候周妈儿出去玩儿去呢,买东西买个线换个醋,回来之后呢姑娘问,外边儿怎么着啊,什么样儿啊怎么回事儿啊,周妈儿给她学,啊说这事儿呵天花乱坠怎么怎么样。姑娘听完呐,心就动了。啧,哎呀我要是能出去玩儿会儿去那多好啊,想的很好。哎这天,周妈儿说了“明儿我得早起,啊哈,明天七月十五于篮会啊哈,城隍庙那儿有庙会,我得去逛逛庙会去,我得买点儿东西,啊哈买点儿吃的。呵我我,我憋这庙会好些日子了。”姑娘就不高兴了,“瞧您啊,我们想出去玩儿就没这个机会,您一天到晚净出去瞎疯去啊,您要能带我去多好啊。”

“姑娘,他不是我不带你去,老爷子不让啊!啊!”

“那,那这样吧,我爹天天一早儿他就出去晚上才回来,瞅着他不在家的功夫儿,咱们娘俩儿出去。咱们就庙会上逛一小圈儿,赶紧就回来,他也不知道。”

“哎呀,这玩儿,这要是让他知道了…”

“你别说呀!你跟我妈说一声儿去。”

“那行,我跟五奶奶说去吧。”

来到前院儿,跟五奶奶一说,“孩子闷得哼(慌),想跟我出去,上城隍庙那逛一圈儿。”

“呦!那可不成啊,你要去的话到时候五爷知道了这事儿还行啊?!”

“不是,您别说呀。再一个话又说回来了,嗯我们出去狂一圈儿一会儿就回来,准不跟五爷说,不让他知道。”

“啧,那行,那你们早去早回吧。”

“哎!”

回来一说,姑娘高兴,“嘿!太好了,长这么大没出去玩儿过,嗯,明天呐好好的逛一逛。我得买点儿啊好东西回来。”想的挺好。半夜里边儿,闹了天儿了。风驰电掣,雨如倾盆。大雨哗哗一下,姑娘坐起来了,“啧,瞧,这说明儿出去玩儿去闹天儿了下雨,太讨厌了啊,这怎么回事儿呢?心里别扭。”周妈儿还劝,“睡吧睡吧,看天亮怎么办吧。”哎,到天亮雨停了。姑娘高兴了,“嘿,太好了咱们走吧。”换上衣裳,娘俩儿就出来了。雇一辆车,在胡同儿口以外等着,得从大门出来顺着胡同往外走,走到胡同儿口才能上车。大门出来呀,雨太大了,胡同儿里边儿啊,水也很深。有这好心人呐,垫了很多砖头儿,走的时候呢,踩这个砖头儿一块儿一块儿的往前倒。姑娘穿的呢,是花盆儿底儿的鞋,本来走道儿就得稳当,踩砖的时候一不留神,脚底下一歪,扑通,坐的水坑里边儿了,衣裳也全湿了。这一湿不要紧,没有这么巧的事儿。斜对门儿咱们刚才介绍有个容易斋。容易斋啊给人家糊个顶棚啊,刷个油漆啊,是干这个活儿的。哥儿俩,啊,姓赵。赵老大,赵老二。赵老大是两口子,这赵老二呢,孤身一个人。跟着哥哥,跟着嫂子。一块儿过日子。今天呐,哥哥告诉他了,去出去,谁家谁家送点儿东西。他刚出来,姑娘也出来,姑娘往地上一坐这水一溅起来,正好儿把赵老二这个大褂儿啊,全弄脏了,都是泥。“呀!”当时站的这儿自个儿愣了。姑娘呢,脸腾就红了。赶紧站起来,“哎呦,周妈儿您瞧。这,弄人一身。”周妈儿说,“你,你还说他,你瞧你这身也是。啊哈,哎呦,这不那谁么呵,嗯,二兄弟吗,老二啊哈哈。你不知道哈,这是我们银萍小姐啊哈,小姐啊,这是对门儿容易斋啊哈,赵老大他兄弟,赵老二。”

“呦,二哥呀,那个对不起您呐,您瞧这事儿闹得。”

“哦没,没事儿没事儿,我也是没留神,不要紧的,您您甭往心里去,甭往心里去。”

“啊得了得了,那什么那个你脱下来回我给你洗吧。”

“啊不不不,我嫂子给我洗,嫂子给我洗。”

“你瞧这事儿闹得,得了,对不起了。”姑娘咱们回去吧。弄着银萍就回去了。回的家里边儿,五奶奶一瞧,“嚯,真听话啊,回来这么早啊,啊?”

“还没去呐,出门儿坐了个水车就回来了,啊。”

“怎么回事儿啊?”这儿一说,“你瞧这事儿闹得,去换衣服去吧。”换衣裳,换完衣裳呢也没心气儿出去了,算了吧。中午吃完了饭,姑娘坐的这儿啊,自己可就走开心思了。猛然间坐起来,“那个,周妈儿。”

“干嘛呀?”

“给您这两吊钱,您去给我买点儿东西。”

“呦,买什么呀闺女?”

“您给我买,一丈多浅蓝色儿的布,再给我买块白布。”

“干嘛呀?”

“您甭管了,您就去就得了啊。哎,这儿还有两吊,您也拿着。”

“不是你这是干嘛呀闺女,你给我钱干吗?!”

“烦您办事儿嘛,您跑腿儿嘛,哪能不不,不给您点儿辛苦费。”

“呦,闺女你这可没有!咱们娘俩儿谁跟谁呀,啊,你这就远了。得,下不为例啊,下不为例啊嗯。”揣起来了,出去转了一圈儿,一会儿回来,买了一丈三的蓝布,浅蓝色儿天蓝色,哈,又买了块这个白布,搁的这儿。姑娘把这布铺的床上,拿过剪子来咔嚓咔嚓就铰。铰完了一大褂儿把这白布铰一小褂儿。坐的这儿,纫上针,咔嚓咔嚓,不等到吃晚饭,一个大褂儿一个小褂儿,做得了。提了起来瞧瞧,嗯,针脚儿也不错。周妈儿夸,“呵!好你这手艺真快啊哈,这给谁做的啊?”

“唉,这不是白天咱们闯祸了嘛,弄人赵二哥一身,嗯,您把这个给他送去,就说我赔礼道歉了。”

“嗨!这多余了这事儿啊,你这个,他他那衣裳也没撕破,回家去他嫂子一洗就得了。”

“不是,你想啊他嫂子天天这么忙,哪有时间给他洗呀,嗯,您给他送去吧。送去算咱们,赔礼道歉了。”

“啧,你瞧你,你这个他给送”

“嗯给你这两吊钱算您跑腿儿…”

“你这这,这见外了你这,下不为例啊,啊!”拿着这出去了,来到对门儿啪啪啪一砸门容易斋门开了,赵老二出来了。“哎呦嚯,怎么着周妈儿您您,您有事儿?”

“这不嘛,小姐不落忍啦,衣裳脏啦,嗯?给你试试吧。”

“哎呦您,你瞧这事儿闹的,这合适么…”

“去拿去穿去吧穿去吧,去吧。”转身又回来了,啊,姑娘问,“他穿了吗?小褂儿合适吗?大褂儿合适吗?领窝儿那儿怎么样啊?胳肢窝这底下这褃怎么样啊?扣儿行吗?长短儿啊,肥瘦,这通问呐。”周妈儿说,“挺合适的,我都瞧啦,哈挺好挺好,你放心吧,你放心吧。”

“哎行!那我就放心了。”跟手这就吃晚饭。吃完了晚饭姑娘回到屋,点上蜡,坐的灯跟前儿。坐着坐着,“周妈儿。”

“哎,怎么着闺女?”

“他穿那真合适吗?”

“啊,合适极了。他这辈子没穿过这么合适的。啊哈。”

“您这么说我们也没瞧见,我们不信。”

“那不信怎么着啊?啊?那玩儿你说合适就,那就是合适么是吧。那总不能我把他叫来让你瞧瞧吧。”

“也行。”

“啊?闺女,你疯啦?黑更半夜把一大小伙子叫来?叫来瞧瞧衣裳合适不合适?”

“不是,你看,回来不合适怪对不起人的,您把他叫来,叫来之后,嗯,我们瞧瞧合适不合适,要合适就让他走。”

“哦这要是你爸爸知道了…”

“你别跟他说呀。再一个那什么,别从前院儿进来,介咱们后院儿小门儿那儿来。”

“你瞎说,后院儿那小门儿十年都没开门了,那大锁都锈死了,那怎么开开?”

“我砸开了。”

“大锁?你砸开了?”

“嗯砸开了。”

“呵,可看你爸爸练武术的了哈?是真的么?”周妈儿出来一瞧嚯这大锁真砸开了。“好姑娘你了不起你这个啊,那你说我叫合适么?”

“您看给您这两吊钱…”

“你这下不为例啊这事儿闹得。”转身出去了,来到这儿一说,我们姑娘想瞧瞧合适不合适,赵二说这个玩意儿你我去合适么,“你,没不合适你去吧下不为例你跟我来吧嗯。”把小伙子叫来,顺着后门儿进来悄悄的进了后院儿。这两间房子,一进门儿呀姑娘跟这儿坐着呢。啊哈,赵二站的这儿很局促。“小姐,我谢谢您啊,您做这衣裳确实合适,啊挺好的。”

“嗯,那就挺好。行,既然合适我就放心了。”周妈儿心说,行啦,放心就得啦。“那合适就……嗯?嗯?”(往外努嘴儿状)怎么呢,合适走吧。“啊,哎姑娘,嗯?”

“哦,行,啊您甭管啦,既然合适的话,你今天晚上就别走啦。”周妈儿一听,“那我呐?”

“您上外屋睡吧。”周妈儿一瞧没办法,自己就出来了。在外间儿睡,赵老二当天晚上就留在了里间儿。打这儿起接长不短的,赵老二总上这儿来。这个事儿,好几个月了。今天把这事儿铛铛铛铛一说,五爷点点头啊,“嗨,啧没想到啊,是真没想到。这个事儿别人还知道吗?”

“五爷跟您说这事儿别人不知道啊哈,您看这事儿也怪我啊哈,您瞧这事儿闹得,您您饶了我得了。”

“老嫂子,咱们这么多年了,孩子是您看着长大的,我能说别的么。江湖上跑了这么些年了,我什么事儿不懂啊,是不是,嗯,您帮我一忙吧。”

“哎,您说什么事儿?”

“咳,明天夜里啊,你把赵老二找来,我有话问他。”

“啊?您,您可千万别…”

“你放心,我一不打他,二不骂他。”

“不是您,您要宰了他也不行啊那个。”

“你放心,不动他一个手指头。你把他找来,有话问,说完了话让他回家。”

“五爷这是真的?”

“你放心。明天晚上叫他来。”

“那让他上哪儿?”

“让他还上后院儿。上姑娘那屋,你别跟闺女说。完事儿之后他只要来了,你站的后院儿,你一咳嗽我就知道了。”

“哎,五爷我再求您,您可千万…”

“你放心,您放心我不动他一个手指头。”

“哎,哎,五爷我对不起您。”

“你别说了,别说了,您去吧,睡觉去吧。”由打前院儿出来,来的后边儿,啪啪啪一砸门,“闺女,睡了吗?”姑娘的声音很镇静,“爹您来啦?!您有事儿么?我躺下了。”

“哦,起来,给爸爸开门,爸爸有事儿问你。”

“哎,您等一会儿啊。”等了稍微有一会儿功夫,姑娘把门开开了。五爷迈步进来,“睡了吗?”

“还没睡呢呵,刚躺下。爹您有事儿啊?”

“有事儿,来来来,你躲开了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瞧啊,门后头门缝儿底下,露出一双布鞋来。五爷心说,“哼,你在这儿呢。”拿手一不了这门,门后边儿,赵老二出现了。就穿着一裤衩儿跟这儿。“唉,赵老二呀,赵老二。”

“五爷,我错啦,您饶了我吧!”窟通就跪下了,“唉,起来起来起来,唉,小子,你这样儿做可不对呀,啊?街里街坊的啊,我宋五行侠仗义一辈子了,江湖上谁都知道我,你做出这个事儿来,往我脸上抹灰呀。孩儿啊孩儿啊,你的胆儿可是太大了。”

“五爷我错了,您绕了我这回行不行?”

“嗨,事以至此啊,说别的也没用了。我也不打你,我也不骂你,你回家吧。”

“我谢谢您五爷!!”

“等会儿,这么走不行,你跟我上前院儿来。”领着赵老二出来了,出了门儿周妈儿在门口儿站着了。“你进去瞧着我闺女,看着孩子别出事儿。”

“哎哎,我盯着她我盯着她。”周妈儿进屋关门不提,五爷带着赵老二,来到前边儿。五奶奶睡觉了,而且五奶奶睡觉挺死。啊,一般人你教不醒她。来的这屋,一瞧啊,这儿搁着一把炕笤帚(扫帚),搁着这些个裁好的纸,旁边儿这锅里边儿都是白面浆子。“咳,赵老二。”

“五爷,您您说。”

“一不打你,二不骂你,三不把你送官,四不要你的命。但是,你这么走,我心里也别扭。”

“您说,您说怎么办?”

“你站着别动就行,一会儿我送你回家。”把这笤帚拿起来,哙了一下浆子,从脑瓜顶开始,唰唰唰,啊一下一下刷刷的这匀实,浑身上下给赵老二刷了一层浆子。拿过白纸来往身上贴,踏踏踏踏踏,啊一条儿一条儿的都贴完了。拿一大尖儿帽子给扣的脑袋上,把手,脚都捆好了动不了。啊哈,又拿过一团碎纸来,“你张嘴。”一掐这嘴,碎纸塞进去,往外一揪。这堆碎纸搁的嘴里可张不开,碎纸里边儿耷拉出一红舌头来。赵老二心说,“这坏了,我这模样啊也走不了道儿。啊,刷完这纸露一大红舌头整个儿一吊死鬼儿。这出去碰见胆儿大的还不打死我呀,啊,要了亲民了。”可是也不敢动,也出不来音儿,五爷弄好了打么打么手,一抬手把他扛的肩上,开门儿出来左右瞧瞧没人,把他放的胡同儿里边儿,自己呀,一转身,“你回家吧,没事儿了啊。”转身走了,老二站这儿站着,“我怎么办呢?嗯?”一着急呀,“嗯?”一出声儿不要紧的,这烂纸里边儿还带着一哨儿。嘟~~~~~~嘟~~~~~~,黑更半夜半夜三更,全身白,露一大红舌头,带一尖儿帽子,手不能动,往前挪就得蹦。一张嘴还嘟~~~~嘟~~~~~。这怎么办呢?斜对过儿就是容易斋,往那儿蹦吧,一步一蹦。蹦没两步,由打胡同儿这边儿,咣咣铛,咣咣铛。打更的来了。一叫张三一叫李四,啊,哥儿俩一边儿走一边儿说,“啧,哎我跟你说啊,咳,一进这喜鹊胡同儿啊我就,心惊肉炸我真害怕。”那个说,“你不行,哥哥我外号叫张大胆儿知道么,坟地里睡过觉。啊,死人堆儿里打过盹儿,有我在没事儿了知道吗啊。”咣咣铛,咚咚铛。敲这梆,打这锣。哥儿俩过来了。刚一过来,赵老二往前一蹦,嘟~~~~~~,棒棒棒~~~~。锣扔了。这两位咣咣,全躺地下了。老二一瞧这怎么办呢?嘟~~~~~~嘟~~~~~~这会儿功夫呢就站的容易斋门口了。容易斋屋里边儿哥哥嫂子都躺下了。一听这儿谁呀跟门口这儿,啊。嘟嘟~~叫唤啊。小孩儿学鬼叫太讨厌了啊。这大哥就起来了。一开门儿跟老二正好一对脸儿。老二一瞧自个儿哥哥,瞧见亲人了,嘟~~~~~~~~,再瞧自个儿哥哥呕~~~~嘡~~。当时就吓死过去了。嫂子一听怎么了外边儿这么乱呐啊?往外一走,一瞧他蹦进来了,嫂子也吓晕了。一瞧这怎么办赶紧进屋吧。他自己进屋,往床上一躺,跟这儿喘着气。院儿里边这两口子一会儿的功夫接了地气起来了。“哎呀我的妈呀!我瞧见一鬼!”

“我也瞧见了,她还冲我吹哨来着啊哈。”

“哪儿去了?”

“跑了,进屋吧。”关上门,两口子回屋,一进门儿吓一跳,“嚯!它上炕了你看了么。”刚说声打鬼嫂子说不对!这算鞋我认识,鬼哪有穿鞋的切,这双青布鞋我做的。仔细一瞧嗨,这不是老二么。扶下来吧,扶起来了。啊,把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帽子摘了,解开绳子。老二长叹一声,“哎呦,我是两世为人呐!”赶紧吧,把身上这白纸全撕了。一问这事儿他也没瞒着,由头至尾把事儿说了。老大直跺脚啊“呵~!兄弟呀兄弟,地上的货不惹你惹天上的货啊啊,这宋五爷还了得么!你惹了他这,这他要是想找兴咱们,怎么弄啊嗯?得了,明天呐我打探一下。”转过天来,赵老大开开门,站的胡同儿心说“我要瞧见这宋五爷我怎么说呀,啊?对,我得假装没这么回事儿啊哈。”正站着呢,身背后宋五爷说话了,“老大呀。”

“哎,呦吼,五爷,啊哈嘿,五爷您您,您这这怎么着?”

“啊没事儿我喝茶去。啊哈,走啦啊。”转身走了,没这么回事儿。老大一想“不对呀,啊,他这个脾气,这个火爆的性子,他怎么能没事儿呢?我得跟着他。”在后边儿悄悄地跟着。跟的茶馆儿站的边儿上看着,再瞧五爷谈笑风生。啊哈,“沏壶茶。啊哈哈哈哈,那什么那个,那油饼儿给我来四个。哈,今天胃口好,那茶鸡蛋有吗?”

“有五爷。”

“好,来一百个啊嗯。”赵老大一琢磨估,“计没什么事儿嗯,他挺痛快啊。嘶,要搁往常他这脾气不至于。嘶,这怎么回事儿呢嗯?”看了三天四天都没事儿,赵老大这心才算踏实下来。一晃啊,又过了半个多月,这天呐五爷跟五奶奶就说这事儿,“哎呀,你说跟这儿门口住着,姑娘越来越大了,肚子可显怀了,这要是真生了,让人笑话咱们,啊哈,咱们呐南下洼,坟地那儿啊有咱们家几间房子,咱们上那儿住些日子。等孩子呢嗯生了之后呢,咱们再想办法。”

五奶奶说“那只能这样儿了。啊规制东西吧。”规制东西,全家人都出来,先扶姑娘上了车,怕人瞧见呐。赶着车,直接的奔南下洼。南下洼呢是老赵家的祖坟,啊地势不小,而且呢,这儿还有这么七八间房子。雇了一个人看坟,“哎哟哟,呵这个,五爷您怎么有功夫来呢,啊?这有不是清明。”

“哈哈哈哈哈哈哈,嗯,我跟你说呀,这不嘛,城里住的也闷的哼,啊哈,上这儿来呢,歇些日子。你也别跟别人说。”

“啊您放心。嚯,这东西都拉来了,甭问呐您得多住些日子。”

“是啊,多住些日子啊哈哈哈,规制吧。”把东西全规制好了,一家子人呢,就跟这儿住下来了。五爷特地跟周妈儿跟这五奶奶说,“你们俩人看住了这孩子,可不许她出事儿,知道吗。你们一人上半夜儿,一人下半夜儿,跟这儿盯着。”

“哎,您放心,甭管啦啊哈,嗯我们看着这孩子。”

“行嘞。”五爷每天出去该办事儿办事儿,该串亲戚串亲戚,练武,忙自己的事儿,跟没这档子事儿一样。剩下这几个人呢,倒班儿看着孩子吧。前半夜儿一个后半夜儿一个,怕孩子寻死觅活。可是见天儿这么盯着,谁也盯不住。这天,前半夜儿呢,五奶奶。啊到后半夜儿换周妈儿,这后半夜儿难盯。啊前半夜儿睡一会儿呢,再叫起来坐的那儿不是滋味儿。哎呀,晕晕乎乎。姑娘那躺着,她跟这儿靠着这墙啊迷瞪着。迷瞪一会儿呢晕晕乎乎的,就睡着了。屋里人全睡觉了。门帘儿一挑,五爷进来了。拿手一拍姑娘肩膀儿,姑娘一抬头,一瞧是自个儿的爹。刚要说话,“嘘~~~”,一点手“你跟我来。”姑娘出来了,站在院儿里。“爹,什么事儿?”

“唉,来,跟爹走。”爷儿俩以前一后,就出了屋子了。转来转去,转到坟地这儿了。“银萍啊,闺女。”

“爹,您什么事儿您说吧。”

“唉,你爹我这一辈子啊,也没三个也没两个。就你这么一个孩子。爹拿你呀当成掌上的明珠。搁的脑瓜儿上啊怕摔着,搁的嘴里怕化了。你就是爹的心肝儿宝贝儿啊。爹没想到啊,我老了老了落这么一结果。孩子,你给爸爸脸上抹灰呀。唉,说别的也没意思了,爸爸问你句话,你是我的孩子么?”

“爹,我是您闺女,我到哪儿都是您的孩子。”

“好,你听爸爸话么?”

“我听,我对不起您。爹,您让我干嘛我就干嘛。”

“好,孩儿啊,你往这儿看!”姑娘一低头,地上方方正正,挖了一个大坑。姑娘就觉着眼前一黑,“爹,干嘛呀?”

“银萍啊,你要是我的孩子,别让爸爸费事儿,跳下去,爹把你埋了。这个事儿就当没发生过。不管怎么着,你是我的儿。好么?”银萍点了点头,跪在地上,给宋五爷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一扭身儿,啪!跳这坑里边儿了。把脸儿一偏,五爷瞧了瞧,这就是我自己亲生的骨肉啊,唉。一狠心,犹打旁边儿把铁锹抄起来了。闭着眼,咵嚓咵嚓,把土就周的坑里边了。填满了之后,站的上边儿踩了踩。原地站了有二十来分钟啊,老头儿擦擦眼泪,铁锹一扔,转身回去了,进屋睡觉,二话没有。头天亮,五奶奶就起来了。“银萍丢啦!孩子没啦!哪儿去了呢?”周妈儿也闹,五爷也着急。“啊?俩大活人在屋里边儿把我孩子看丢了?!找吧!”撒出人去,四处的找。没有。哪儿找去,人都埋了。五奶奶天天也哭。啊哈,五爷天天还劝,“啊哈,别哭了。”

与此同时,赵老二那天,装扮成吊死鬼儿之后的转天,在家里就犯了病了。不是哭就是闹。坐的这儿掉眼泪儿,“银萍啊,银萍啊,你在哪儿啦,我对不起你呀!”哇哇的哭,也不吃也不喝。哭晕了就睡一会儿,一睁眼还哭。有一天,深更半夜,突然间做起来了。“银萍啊!我的妹妹你在哪儿啊?”正哭着呢,由打窗户外边儿,突儿~~~,飞进一只鸟儿来。围着屋子转了三圈儿。最后,落在胆瓶上了。赵老二站起来呀,俩眼都出了血了。“银萍啊,妹妹是你么?”往前一扑啪嚓一下子,这大瓶子摔的地上就碎了。小鸟儿就飞出去了。赵老大过来扶着“兄弟,兄弟你怎么了?”再瞧赵老二啊,口吐鲜血。找大夫看吧,走马灯一样的换大夫,换来换去,也没换好。坚持了一天左右,啊赵老二拉着哥哥的手,“哥哥呀哥哥,我跟你说吧。那天飞来那玉鸟啊,那是银萍。她死了。埋在了南下洼的坟地,你要疼我的话,你甭给我治病了,我死了之后,你把我也拉的南下洼,你瞧哪儿是新土,在旁边儿刨一个坑,你把我埋在那儿。哥哥呀,今生报不了您的恩来生报您的大恩大德!”说完话脑袋一歪,绝气身亡。赵老大哭了哭一包儿。雇人找吧,把死尸成殓起来,又派人到南下洼转来转去。嗯发现了这儿有一个坑。好像是新土,就这儿了吧。就在旁边儿挖了一个坑。把赵老二呢,埋在这儿了。没事儿的时候呢,赵老大过来还看。啊,哎有这么一天,到坟地里一瞧啊,一瞧这俩坟底下呀,钻出两棵槐树来。底下是两个根儿,长的上面搭的一块儿了。而且这个枝儿都拧在一起。嘶,老大觉得纳闷儿啊,“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哎,看坟的,这两棵树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呢?”看坟的也纳闷儿,“不知道。”

“哦,这怎么回事儿呢?”赵老大也纳闷儿。这两棵槐树呢,一棵就是银萍,一棵呢就是赵老二。活着时候,没成夫妻。死了之后,两个人到了一起了。后来人们呢管这个地儿叫,双槐树。就是现在您到这个白纸坊这儿看有一个地名儿叫双槐里,就是当初的双槐树。谁不信,谁问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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