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新米饭抒情散文

2024-05-10

一碗新米饭抒情散文(通用2篇)

篇1:一碗新米饭抒情散文

一碗新米饭抒情散文

家乡不是平原,只是一些连绵的小丘陵。所以并没有一望无际的田野,有的只是层层叠叠的梯田。上学要翻山越岭,但我们从来不会好好地找条正经的路走走。很多时候我们就直接沿着梯田往下跳。纵跃腾挪,那两米来高的梯田绝对阻止不了我们不羁的脚步。田野上一年四季都有绰约的风姿,但窃以为春天最盛。

春天来了,田野里抽出了嫩草,芽尖脆生生地,似乎一碰就会断,一掐就能出水。农民们开始准备春耕了。前一年准备好的谷种喷洒了水,盖上被子毯子焐了有些时日,一解开来,轰的一阵热气扑面而来,带着谷子的香味。再定睛一看,谷子上全抽出了白色的细芽。这些谷种就撒到事先准备好的田里,盖上塑料薄膜,假以时日,这些种子就成了青青秧苗。田野里老黄牛一天比一天忙碌,俨然成了村子里最难请的贵宾。赶牛人的指挥抑扬顿挫,听起来别有韵味。干硬的泥被犁松了,青葱碧绿的野草都被翻在泥下面楚楚可怜。犁好的田里要放水,农民们就从山上砍来粗壮的毛竹对中剖开,做成水管引流。毛竹水管在溪涧中纵横交错,将清澈甘甜的溪水引到了梯田里。经过农民的细心平整,干硬的梯田变成了明晃晃的镜子。“漠漠水田飞白鹭”,说的就是那样的场景。然后化肥飞扬,清水晃荡的田里突然一片欢腾,原来是泥鳅们受不住化肥的刺激,一条条窜出来,有的跳到田旁的水沟里得以顺利逃生,有的则没那么好运,直接跳到了田边路上,挣扎着,无奈地等着活活窒息而亡。这时我们一群孩子拿来脸盆水桶开始捡泥鳅,运气好的话还能抓到几条黄鳝。那时候泥鳅是用来吃的,拿灶膛里的灰一抹,然后剪去头部,去掉内脏,清洗好下油锅红烧,味道鲜美。而黄鳝却是家里鸡鸭的美食,切断了一节节抛出去,鸡鸭奔走抢食,场面也甚为壮观。

水田上一切准备就绪,就要插秧了。布谷声声,揭开塑料薄膜,秧苗挨挨挤挤,绿意逼人。农民们拿一把独脚的插秧凳,坐在水田里拔秧。分成一簇簇的用草捆住,装在簸箕里。然后再用簸箕挑到附近的水田里去种。种田是项技术活,纵横齐整,稀疏得宜。我常看到种田的人从田头种到田尾,再从田尾挪到田头。插好的秧苗一行行一列列,像接受检阅的士兵。种田还是项危险的活,因为常会遭遇水蛭。水蛭爱吸食鲜血,一旦被它咬住,扯也扯不掉,甩也甩不开,必须要放上盐,它才会脱落下来。吸饱血的水蛭滚圆光滑,而被盐腌渍以后则缩成细细一条。爸爸的小腿最多的一次曾被叮上三条水蛭,现在想来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秧苗插好,还要时不时耘田除草,喷洒农药。稻谷成熟,还要收割。收割的时候全家出动,拿了镰刀先将稻谷沿根割倒,然后借来打稻机脱粒。对于我们孩子来说,打稻机是庞然大物,而且相当可怕。如果手脚稍有配合不慎,极有可能把胳膊卷进去。所以打稻机操作的时候,小孩子是必须得走得远远的,只看见机器飞快地旋转,发出呼呼的轰鸣声。打稻机工作完毕,拖出脱粒机下的稻桶,将稻谷装进麻袋挑回家。要是天气好,一两个太阳就能把稻谷晒得干燥喷香。晒稻谷的日子,每个小孩子必然不能闲着。需拿了一根长竹竿坐在门口,看住鸡鸭,管住猫狗。对当时的.我来说,那样的过程枯燥无聊,可如今回想起来,竟也是甜蜜的。晒干的稻谷还不能直接加工成米,还要用风车筛选。将谷子倒进风车斗里,摇动风车把手,然后从风车的一侧吹出一些扁扁的谷子,那就是秕谷,里面没有米粒,只能碾碎做成糠喂猪或鸡鸭。而从风车肚子下来一个小漏斗下来的,则是标准的谷粒,颗颗饱满。

我们背着筛好的稻谷前往村口的碾谷场。还没走近,就是震天的机器声。走进里面,粉尘扑面,屋子的角角落落都是米粉糠屑,机器的皮带上,各个零件上也都沾着厚厚的粉尘。工作人员穿着工作服,头上戴着长帽子,也已经一身灰白了。进去里面的人面对面说话得用喊的。

终于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新米饭了。灶膛里柴火未熄,大锅里冒着热气,锅边米汤铺了一圈,新米饭的浓香让人垂涎三尺。妈妈虔诚地将第一碗米饭供到灶神前,然后又盛了一碗供祖先。第三碗是爷爷的……等到妈妈把一碗新米饭递给我,我二话不说就开吃了。白净香糯,不软不硬,就光吃米饭,我也能一口气吃上三碗。

也许正是因为种稻谷的忙碌与周折,所以当时的米饭才会如此香甜可口。而今天,越来越贫瘠的土地,越来越干涸的清溪,越来越喜怒无常的天气,再也种不出这般令人回味的人间美食。吃饭,成了一天中的例行公事,饿肚子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复返了,可是为什么我还是会怀念放学回家偷吃过的冷饭,冬天早上灶膛里焐了一夜的番薯粥?心里饿着,肚子不饿,这也算是一种病态的表现吧?所以很多人都这样病态着,且无药可医。

篇2:一碗新米饭抒情散文

白米饭对于人们今天的日常生活来说,是一种极其普通的食物。一日三餐,顿顿都有,可是对于我的童年来说,它是极其珍稀的高档食品,是我母亲和父亲用他们劳动的汗水换来的……

我出生于祖国高呼“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的时代,超英赶美据说是当时社会的时髦口号,以至于在六十年代初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我幼小的童年就是在这困难时期度过的,恐怕我的同龄人大多就有这样的经历吧。

我的家庭在旧社会本应该算是地主或者富农家庭,我们王姓的家族在当时当地是名门望族,只是由于我爷爷去世早,父亲只有七岁,奶奶守寡将父亲抚养成人,因而解放后我家因为破落“幸运”地没有划为地主,而定位上中农家庭。我母亲一出生便“抱养”在一个从小家教极其严格,较殷实的农村家庭。在刚解放时,嫁给了有上中农身份的我父亲。

我父母养育我们有七个子女,我有两个姐姐,四个哥哥,大哥大我二十二岁,我是父母晚年得的幺儿子,因此十分疼爱。可是身不逢时,那个年代的一般家庭生活都是极其艰难,父亲劳动一天也只能挣半斤米饭,母亲和两个姐姐都参加集体劳动,也只能每人每天挣三两左右的米。那时候几乎每个家庭都以吃野菜作主食,就是像我们生活在水库边的人们,春天摘荷梗捕鱼虾,夏天采野菜,秋天摘菱角,冬天挖藕,千方百计寻觅食物,也不一定填饱肚子。每次父母亲和姐姐们挣来的白米,首先供应的是我和哥哥,尤其是我(因为我大哥十六岁就开始在安碑大队当教书匠,学校中午还供应二两米饭)。

据姐姐们在母亲去世后的灵堂哭泣时诉苦道,好多次母亲把她自己和姐姐她们挣来的米饭,合在一起硬要单独分一碗白米饭留给我吃,剩下的一点她们则和着野菜全家吃。有时候,我碗里的白米饭吃完了,却嚷着还要吃,并且在吃姐姐们的菜饭时,还哼着叫着不好吃,母亲也耐心地哄着我,说下顿再吃吧!至于肉,过年的时候恐怕也很难吃到,鱼倒是自己家里可以到堰塘里捕获一点。记得有一次,姐姐吃了我一口白米饭还遭到了奶奶和母亲的责骂:“小婆娘,真好吃,弟弟的,你也敢吃?”母亲把我有饭吃,不被饿坏放在第一位。据说,我奶奶就是在那个年代为了我能吃饱,慢慢地活活地饿死的。

母亲是一个深受封建礼教思想影响的普通女人,勤俭持家,重男轻女在她头脑里根深蒂固,三从四德,传宗接代,养儿防老等等是她遵守《女儿经》的基本准则。以至于我姐姐从未读过书,我大哥只读到初小,我却读到初三。母亲却感到很欣慰。即使我成家立业之后,家庭条件逐渐超越两个姐姐的情况下,母亲依然满足的认为“不靠金墙靠土墙”的思想是完全正确的.。(金墙,是指女儿的家庭状态再好,也不靠女儿。土墙,是指儿子的家庭即使再差也靠儿子。)这恐怕就是农村的习俗吧!

母亲健在时,常宁可心满意足地接受我和哥哥的任何孝敬,却不那么情愿去女儿家休闲享受。好几年前母亲曾经中风生病卧床,我和媳妇照顾她两个多月,她感到很惬意,女儿们照顾她时,她却给钱酬谢。然而就在两年前,我母亲本来可以享尽天伦之乐的,却在我儿子要娶进媳妇前一个月之时永远的离开了我们……

母亲留给我的精神财富是巨大的,她那种朴实的勤劳持家,邻里和善的行为至今影响着我,她那种重男轻女的思想多少在我的头脑里留下了烙印,以至于我侄女儿前两年还说我们王家继承了老奶奶的传统,四哥(她爸)没有让她和我儿子那样取得同样高的学历。她现在的事业是她自己奋斗得来的。不过,侄女儿现在也身为人母,也慢慢理解她奶奶那个时代的人了。但是我却牢记了父亲在世时经常对我说的话:“麻绳子栓草鞋,一代(带)管一代。”我也同样教育儿子,祖训不能忘。现在无论我们工作在何地,每年清明节和农历七月半中元节以及春节,我和儿子是一定会奠祭家祖的,今年的清明节,虽然不能全家回去,但已电告老家的侄儿代我烧纸钱,摆贡果在父母和先祖的坟前,慎终追远,以尽孝道,这恐怕就是我现在唯一的一点男女有别吧!

一碗普通的白米饭,蕴含了母亲终身秉承的理念和思想,倾注了她对我的无限地母爱。正于俄罗斯伟大的文豪高尔基所说:“世界上的一切光荣和骄傲,都来自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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