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杜诗风比较

2024-04-07

李杜诗风比较(精选7篇)

篇1:李杜诗风比较

所谓风格——李白杜甫诗风之比较

如果说汉朝的乐府诗是中国历史上诗歌文化的一个里程碑,那么唐朝的今体诗则是里程碑的一个延续,而在这个里程碑上刻下了两个不朽的名字:那就是被后人并称为“李杜”的李白与杜甫,正所谓“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甚至到了今天充斥着先锋诗人的社会,他们的诗依旧被称为永恒的经典。

李白和杜甫被称为唐朝诗歌两大不同派系的代表人,李白代表了中唐时期的浪漫主义,略晚于李白的杜甫则代表了现实主义。

想要探究李白和杜甫诗风的差别,我觉得首先要从二人的生活年代和经历入手,李白出生于公元701年卒于762年,杜甫出生于公元712年卒于770年。从唐代编年史就不难看出,李白经历了大唐由盛转衰的过程,而杜甫则从懂事起不久就开始了安史之乱,适逢乱世,这就造成了李白诗风前期以喜为主而后期则蕴含了“苦中作乐”的意味,与之相对应的就是一直在感叹“国破山河在,恨别鸟惊心”的杜甫。

我先阐述一下如今对于李白杜甫诗风的一个普遍看法,也是被大众所接受的看法。

首先就是李白的诗,无论是歌、行、吟都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信手拈来,不拘一格浪漫洒脱,颇有春秋战国时期思想家庄周的风范,内容上以写景为主,寓情于景,我把李白的一生大致分为三个阶段:

一、早期,这一时期李白以游历为主,上黄山作出了“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访东鲁写出了“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登敬亭山又吟出了“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岸,只有敬亭山”。正应了后人所说的那句“一生好入名山游”,也正是他的早期游历开拓了李白自己的知识领域,为他后来的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二、中期,这一时期李白在朝廷做翰林,为朝廷写作诗文,李白本以为能够展示他的才华,怎奈朝廷日渐腐败,玄宗正日沉湎于声色犬马之中,李白极为失望,于是主动请辞,并有了那著名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吾不得开心颜”的经典。这一时期的作品大都充满了怀才不遇的感慨。

三、晚期,这一时期李白因参与朝廷纷争而获罪,蒙冤入狱,后流放途中遇赦返回,最后回乡之后一病不起,一代诗仙星陨,这一时期李白作品较少,但大都充满了悲凉孤单的意味。

然后再说杜甫,不同于李白,杜甫出名较晚,直到几十岁才开始小有名气,所以因为政治上的诗意、生活上的贫困,使得杜甫有机会接近下层的劳动人民,从而了解了最底层社会的黑暗,成为现实主义的代表诗人,他的诗大、重、拙,被称作“诗史”。安史叛军的残酷屠杀,统治集团的腐朽荒淫,劳动人民的痛苦呻吟,吐藩回其纥的野蛮骚扰,总之有关军事、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巨大变化,都在杜诗中得到了深刻反映。杜甫有怨愤,有不平,然而从不只陷在个人痛苦的荒园内彷徨企盼,低徊欲绝而淡漠了那个广漠的,多灾多难的社会。他在安史之乱时期所作的诗最为有名,著名的“三吏三别”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相比较李白,杜甫的晚年作品数量多且最为有名,甚至我们可以说超过了他早期的作品,而在杜甫弥留之际仍坚持写完了一首长诗。但一句话,我们的同学们更加喜欢品读李白的作品而往往对杜甫的诗给与侧目。

以下是两种结尾

一,思想型

就我个人而言,我不喜欢把杜甫和李白的诗歌拿到一起比较,因为两个不同的领域我们根本不能说谁写得更好,根本没有可比性,不同的时代处于不同阶级利益的人对事物的客观看法也就不同,李白全盛时期终究代表了统治阶级的利益,而杜甫从始至终都站在被压迫阶级的立场上来看待问题,所以我们不能说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代表了诗歌发展的潮流。

黑格尔曾经说,“真理不是一块铸成了的硬币,可以现成拿过来就用。”这不同于感性认识可以被当作真理,我们不能对于李白或是杜甫的诗一概予以肯定或是否定,当然我们所说的题目是比较,既然比较,从辩证法来讲必然会产生一个谁更优秀的辩论结果,这对于两个不同领域的人来说都是不公平的,正如同我们不能对比斯宾诺莎和黑格尔谁的理论正确一样。李杜都是中国文学史上里程碑式的人物,而他们的诗风又为什么一定要拿来比较呢?这值得我们仔细思考。

最后一句话,我认为分属不同领域的李杜,诗风上各有千秋,根本无法比较。

二、书卷型(我写的有点违心,凑合看)

对于李白与杜甫诗风的比较,我们恐怕很难得出一个好坏的评价。

杜甫的诗歌号称诗史,也就是如实的记录而已。而李白则不然,其诗歌中也不乏对天地万物的悲闵,看了太白的诗歌会使人有种奋发向上的味道。不论是他描写的汉代霍去病的诗歌还是对自然山水的吟诵还是那种傲然屹立的风骨都会使人景仰万分,这也许就是杜甫本人也十分钦佩太白的缘故吧。

杜甫的诗歌是哀鸣,而太白的诗歌确是既反应了世俗的丑恶,也有他自己的解决方法,那就是出则为仕(当然没有给他更多的机会)报效国家,退而隐居,啸傲山林之间,把对美好的理想寄托于山水之间,这也是很好的方式,很符合儒家达则兼济天下,退则独善吾身的境界,而且太白一生时刻不在等待国家和民族的召唤,渴望为国家和民族尽一份微薄之力,就这样的时刻等待着....难道谁能想出比太白更好的方式吗?他本人就是一个复杂的综合体,游侠、居士、诗人、将军(可惜没做成,只能写缅怀汉代的诗篇)、酒神、旅行家等等,但是所有的这一切都不能埋灭他作为一个爱国者的情怀和追求光明的伟大形象,从这点上来说他比杜甫要博大精深许多,杜甫只能作为一个正直的文人写写哀鸣的诗篇本身并无所作为。这也就是大家更欣赏李白而不是杜甫的原因。

至于李白的功力不如杜甫那好像并非是这样。李白的诗歌更多为乐府和歌行律诗偏少,但我觉得这并不能说明太白的功力不够。太白的律诗和绝句数量虽少,但都是精品,足以体现诗仙的实力。杜甫的诗句可能更多的是推敲出来的,说他是苦吟诗人可能大家不会有意见,而太白的许多华彩诗章都是即席所赋,所以从这点上来说李白的功力在杜甫之下应该不成立。

所以,综上所述,我们还是无法分出谁的诗更有吸引力,一切还有待推敲。

篇2:李杜诗风比较

唐诗,是我国古典诗歌发展的高峰。唐代的经济发展导致了文化的繁荣,同时,政治比较开明,各种思想也兼容并存。这些都形成了唐诗发展的基础。加之唐代以科举取仕,诗赋是进士考试的主要内容。文人学子都以此为进身之阶,求取功名而得登入仕途,因而更加促进诗歌的创新和发展,使得唐诗创作盛况空前,异彩纷呈,而成为文学艺术的最高峰。唐代诗人辈出,有重大成就者多逾百人。学习唐诗,就不能不深切关注李白和杜甫这两位伟大诗人,他们是唐代诗坛上突出的两颗灿烂明星。正如韩愈所说,“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他们是自唐代以来一千多年文人和诗人景仰的楷模,学习的榜样。我试图以个人浅陋的理解,对这两位大师的思想倾向和作品风格,作不成熟的探讨。

一. 创作思想

李白写任侠、求仙学道,写祖国的壮丽山河,抒发个人失意的不平,而他反映当时现实最深刻的、是那些暴露与抨击黑暗政治的诗篇。杜甫也写祖国的壮丽河山,也抒发个人的失意的不平,也暴露与抨击黑暗政治,而他反映当时现实最为动人的,则是那些描写贫富悬殊、战乱灾难、生民疾苦的诗篇。那些诗反映的社会生活的广阔画面,可以称得上是前无古人。他之被称为“诗史”,不为无因。

究其深层原因,不得不说道两位的出生时间和成长背景。李白比杜甫长十一岁。但这是很重要的十一年。李白的主要创作活动在安史之乱以前;杜甫的主要创作活动在安史之乱爆发、也即唐代社会由盛而衰的转折点以后。加上他们不同的生活经历和个性特点,他们诗歌反映的生活内容是有区别的。李白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是在祸乱酿成之前暴露和抨击了当时的黑暗政治;而杜甫诗歌的一个重要内容,则在于祸乱既起之后,反映了国家忧患和人民疾苦。

李白的整个青年时期,正是唐王朝的全盛期,就是历史上所称道的开元盛世。处于经济和文化繁荣的盛唐社会,给了他昂扬的精神面貌,和建立非凡功业的理想。他用理想主义的眼光去看生活,似乎不世功业,唾手可得。但当他去敲仕途的大门的时候,呈现在他面前的,不仅是盛唐社会的繁荣,而且有它的腐败与黑暗。唐代社会正从它的高峰上衰落下来。就在这样一个时候,李白要去实现他那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的理想。他开始时是希求援引,以一登仕途,但未能如愿;后是应诏进京,供奉翰林,而不久即被排挤出京。前后两次进京,对于朝政的腐败与黑暗,他都看到了。在诗中强烈地反映了他的愤愤不平。

杜甫的青少年时期虽也受到盛唐文化的熏陶,有着建功立业的非凡抱负,但是他的长安十年,正是安史之乱的前夕。与其说他曾经看到开元盛世的繁荣景象,不如说他更多地认识到衰败到来的危机四伏。而且,接着,他便被卷入战火之中,面对满目疮痍,而流徒奔波。由于生活的困顿与乱离的经历,他看到了人民的苦难,并且对他们表示了深深的同情。杜甫也写了不少暴露黑暗政治的诗,但他写国家灾难和人民疾苦的诗,占有着更大的比重。他写了有名的《三吏》、《三别》,对战乱中人民的悲惨生活,作了形象生动、具体真实的极其深刻的刻画。在描写人民苦难的同时,他还真诚地在诗中表达了对人民的深切同情。他希望有人能够叩君门以减征赋,能够息兵以休养生息。例如,乾元二年,杜甫从秦州去同谷途中,路过凤凰台,写下了《凤凰台》诗,幻想着以自己的心血去哺养受饥的雏凤,让它长大后自天衔瑞图,降祥瑞于国家,“再光中兴业,一洗苍生忧。”当时,杜甫正在饥寒途中,没有能力去解救人民疾苦,一片心愿,只有借助幻想的形式表现出来。

二. 创作风格

有人说,杜诗多泪,李诗溢酒。以雄奇浪漫见称的李白和以精练现实著称的杜甫,形成了鲜明的风格对比。前者最具代表性的作品是《梦游天姥吟留别》,吴越古地,山雄水淼,作者踏碧波,寻仙尘。一会儿半壁海日,天鸡啼鸣,一会儿熊咆龙吟;有忽而霓衣风马,虎瑟鸾车。入梦出梦,肆意汪洋,想象夸张似云中神龙,极现遒劲盘曲的整体。那傲岸独立的气质,那不摧眉折腰的宣言,让人读来为之倾倒。再读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破屋》,茅飞,秋风掠堂,夜里轻迫,彻夜无眠。面对此情此景,读者也要落泪而泣之,然而杜甫之“圣”就“圣”在以切身的苦难,推及“天下寒士”,愿以“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代价,换取“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让人真正领略到了一个圣人忧国忧民的博大胸怀,让人看到了“穷亦兼善天下”的品格。

“仙”也好“圣”也好,都难脱世事的愁苦。李白《将进酒》“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抒愁入黄河之水,忽一句“天生我才必有用”,竟将抒愁转成言志。李白的诗总体感觉痛而不伤。而杜甫的《江南逢李龟年》“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尽是对沧桑世事的深沉感谓。老友相逢,既对往日眷恋,又充满无奈的苦笑。

由此观之,李诗妙境在虚处,而杜诗妙境在实处。虚则以气韵见长,浑雅而暗蕴空灵;实则以意境见佳,精干而深析透辟;李诗美在情辞,所以比较丰腴;杜诗美贯平实,所以较为遒劲。

三. 艺术风格

李白的诗歌有一种清雄奔放的美。他的诗表达的感情往往是壮大明朗的,表达感情的方式,则是爆发式的。他不是在那里娓娓动人地叙述或缠绵悱恻地抒情,而是火山爆发、大河奔泻一般,把感情倒出来。他常常是一气直下,大有欲止不能之势。他的诗,想象十分壮丽,而且常常瞬息万变,驰骋于天上地下,古往今来,来去无踪。前人说他“发想无端,如天上白云,卷舒灭现,无有定形”,指的正是这一点。李白的诗,境界往往十分开阔。你看他写黄河:“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写五老峰:“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境界何等壮美!

杜诗的风格特色是沉郁顿挫。沉郁顿挫首先表现为深沉忧思的感情基调。在这深沉忧思里,蕴含着一份优念国家命运、人民疾苦的深厚感情,所以显得阔大深远。杜甫表达感情的方法是波浪起伏、反复咏叹、百转千回。往往感情要爆发了,却又折回去,在心中回流,象有一座感情的闸门阻拦住,让感情在受阻之后再缓慢流出,因此那感情的抒发,也就显得更加深沉。他有一首《登岳阳楼》,开首是:“昔闻洞庭水,今上岳阳楼。吴楚东南坼,乾坤日夜浮。”写登楼所见的一派壮阔景色。接着是:“亲朋无一字,老病有孤舟”,可以看出,面对洞庭湖的壮阔景色,他骤然百感交集:对于身世苍凉、老病飘泊的伤怀;对于离散亲朋的眷念;对于国家灾难与人民疾苦的忧虑,全都涌上心头。看来这百感交集的强烈感情就要爆发出来了,但是没有千言万语,只说出了一句:“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强烈的感情没有一一毕陈,闸门只微微启开,汹涌的感情的海只涌流出一股潮水。但这已经够了,虽然只这一句,却已经把心中没有吐露出来的感情份量全都包含进去了。在感情抒发上给人以回流起伏之感。波浪起伏、百转千回、反复咏叹,在《秋兴八首》等诗中表现得更为典型。

篇3:李杜诗风比较

飘逸与沉郁这两种风格的形成, 首先取决于李杜两人思想性格、创作态度、诗歌题材的不同, 而这几个方面属于宏观范畴的内容, 同时它们作为文本的附带内容虽然探之也有法, 但究之易失度, 可以作为课外兴趣的延伸。而诗的意象带有强烈的个性特点, 最能见出诗人的风格。诗人有没有独特的风格, 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是否建立了他个人的意象系统, 意象甚至可以成为诗人的化身, 比如菊之于陶渊明, 梅之于陆放翁, 池塘春草之于谢灵运, 空梁燕泥之于薛道衡。在建立自己独特的意象系统方面, 李白和杜甫都是能手。如果以诗歌的意象为抓手, 引导学生以问题为核心, 通过对比探究李杜诗歌风格成因, 这样就更利于增加文本研习的深度, 同时避免脱离文本的失度。教材的编排也有利于该项探究的实施。基于这样的考虑, 笔者将这项探究分为三个角度。

一、风格与观察意象的视角

从观察意象的视角来看, 李白的视角主要是宏观的, 因宏观的视角形成宏伟的境界:写山, 写山道高险逼仄, 山峰高出云表, 山木奇形怪状;写水, 写水流奔突回旋, 水势摇山倾石, 水声雷霆万钧;恢宏超迈, 雄奇壮丽, 具有非凡的气象。即便描写悲鸟、子规, 也是为了从整体上渲染夜中蜀道所见、所闻的阴森恐怖, 并非简单地借悲鸟、子规的意象个体去表达诗人心中的感受。杜甫的视角主要是微观的, 因微观的视角而使笔下刻画的景物———风、天、猿、渚、沙、鸟、木、江, 都有了各自深层的内涵:凄冷、渺小、悲伤、清寂、苍凉、彷徨、萧飒、老暮。杜甫以体贴入微、笔触细腻而见长, 他能刻画别人看不到的景物内层的涟漪:急、高、哀、清、白、飞回、萧萧、滚滚, 以此来表现自己内心深处情感的细微波动, 深沉蕴藉, 沉重悲怆。正如袁行霈先生所说:“杜甫的境界是人生境界, 而李白的境界则是宇宙境界。”所以李白的视角是超尘拔俗的, 诗风自然飘逸;杜甫的视角是历尘阅俗的, 诗风必然沉郁。

二、风格与意象的虚实

从意象虚实的角度看, 李诗的意象多是超越现实的, 诗中很少对生活细节作精致的描绘, 而是驰骋想象于广阔的空间和时间, 穿插以历史、神话、幻境, 用一些表面看来相互没有逻辑联系的意象, 拼接成具有强烈艺术效果的图画。写“鸟道”, 思绪立刻飞向峨眉山;写“天梯石栈”, 更是跨越时空, 回到了传说中的古蜀国, 想到了“蚕丛”、“鱼凫”, 然后大笔如椽, 一笔就写完四万八千年, 描写“五丁开山”犹如发生在目前耳畔;写“高标”就想象“六龙回日”;写“青泥岭”就幻想“扪参历井”。“连峰”、“枯松”、“绝壁”、“飞瀑”, 也都用超现实的夸张手法, 蒙上了传奇壮丽的色彩。即使是写时局之忧, 也是虚笔作比。这样的天马行空、纵横恣肆恐怕也只有李白才会有。杜诗的意象多取自现实生活, 他善于刻画眼前真实具体的景物, 表现内心感情的细微波澜, 从实处入手逐渐推衍到有关国家和人民命运的统摄全局的问题。《登高》的首联就写得很实、很细, 从高到低再从低到高, 从触觉到视觉到听觉再到视觉, 多层次多角度展现了秋日夔州高江急峡的特定环境;颔联把时空和视听相叠加, 营造了一幅气势磅礴的长江落木图, 让人读后如亲临其境。袁行霈先生对此也有精辟的总结:“在虚处用力, 妙在烘托, 虚写好了, 实可以让读者自己去联想补充, 诗的意象不粘不滞, 显得飘逸。在实处用力, 妙在刻画, 在深入的刻画中见出气魄, 诗的意象不浮不泛, 显得沉郁。”

三、风格与意象的组合

从意象的组合方式上看, 李诗中意象的组合比较疏朗, 好像写意画, 三两下传神之笔可能胜过满纸的勾画。《蜀道难》一诗中, 不少地方一句一个意象, 或多句合起来才构成一个完整的意象, 读起来疏疏朗朗, 没有沉闷壅塞之感。而每一个意象又总是力求鲜明, 耐人寻味。如:“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 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青泥何盘盘, 百步九折萦岩峦。”“剑阁峥嵘而崔嵬, 一夫当关, 万夫莫开。”这些就是分别用一句、两句、三句刻画一个意象, 而山峰的高峻、激流的回旋、青泥岭的曲折、剑阁的险要却明晰如画。《蜀道难》全诗共294字, 描写的主要意象才十几个, 所以章法比较疏宕, 节奏比较明快, 有这种疏朗之气, 才会形成飘逸之风。杜诗中意象的组合比较紧密, 往往把几个意象压缩在一句诗中, 显得凝重、老成、深沉, 意象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 读起来有无穷的回味。《登高》的首联共有6个意象, 意象之间相互映衬配合, 把虚词统统省去, 只留下名词、动词、形容词, 把它们直接连在一起, 安排得十分妥帖, 句子十分紧凑。颈联, 仇兆鳌引罗大经之评曰:“万里, 地辽远也。悲秋, 是凄惨也。作客, 羁旅也。常作客, 久旅也。百年, 暮齿也。多病, 衰疾也。台, 高迥处也。独登台, 无亲朋也。十四字之间含有八意。”杜诗不像李诗那样明快, 那样有震撼力, 那样一下子把人俘虏了去, 但巧妙组织的意象, 配上舒缓的节奏, 却能更牢固地将你擒住, 让人久久难忘。这种沉吟的磨劲儿, 形成了沉郁的力量。

篇4:李杜岳州洞庭诗歌之比较

从李白诗作及其唐代有关史料推测,李白至少有六次到过岳州洞庭,开元三年出蜀南游途经洞庭,然而这次没留下诗作;开元二十七年秋,与王昌龄在岳州相会;天宝六年至十一年,相访贬谪湘阴挚友崔成甫,《古风》(美人出南国)可能就是为崔成甫所写;至德二年流放夜郎,次年至临湘在这里认识了裴隐,写下了《至鸭栏驿上白马矶,赠裴侍御》;乾元二年,李白李贾至相逢,写下了《巴陵赠贾舍人》《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等诗。这年冬赴零陵,次年春又经岳州,旋往江夏。从李白留下的45首岳州洞庭诗看,主要作于至德二年至乾元年间。

《旧唐书》载:永泰元年夏,武卒,甫无所依。……乃游东蜀依高适。既至而适卒。……甫以其家避乱荆、楚,扁舟下峡,未维舟而江陵乱,乃沂沿湘流,游衡山,寓居耒阳。甫尝游岳庙,为暴水所阻,旬日不得食。耒阳聂令知之,自棹舟迎甫而还。永泰二年,啖牛肉白酒,一夕而卒于宋阳,时年五十九。

(《旧唐书》卷一九○下列传第一四○下)

杜甫于大历三年冬经湖北进入岳州,次年春离开岳州,大历五年冬,卒,其所作岳州洞庭诗大多作于此段时间。

虽然李杜二人都曾到过岳州,但李杜并未相会于此,李白于乾元年间被流放洞庭时,杜甫此时还在秦州。对于李白的这次流放,杜甫还是较为关注的,他在秦州写下了一首著名的忆李白的诗《天末怀李白》:

凉风起天末,君子意如何。鸿雁几时到,江湖秋水多。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应共冤魂语,投诗赠汨罗。(《全唐诗》卷二二五)

诗的前两联以凉风起兴,营造出了一种悲秋气氛。此时,安史之乱尚未甫定,杜甫生活还处于辗转流离之中,但他此时却想到了更远的朋友,希望能够得到友人的音讯。然而江湖险恶,鸿雁难到,诗人无限伤感。“文章憎命达,魑魅喜人过”被称之为“千古伤心语”(《杜诗镜铨》)。这是对李白身世沉沦的命运的同情,对无端伤害他的小人无比憎恨,本来一心想为平定叛乱尽心尽力的人怎么会一下成了囚犯呢?最后两句用屈原投汨罗江而死的典故,来表明李白和屈原一样,其爱国之心至死不灭,其满腔冤屈也是亘古未有。这是我们仅见的一首杜甫在李白被流放洞庭时所作的一首岳州洞庭诗,而且,对于此诗,李白并未作任何回应,估计可能由于某种原因李白并未读到此诗。而杜甫抵达岳州洞庭时,已到了代宗大历三年冬(公元768年),此时李白已逝世(公元762年)多年了。

我们在这里把李杜放在一起比较,是因为他们同为盛唐时最具盛名而又风格迥异的作家。在从天宝十五年(公元756)至建中元年(公元780)年的24年里,两人创作的岳州洞庭诗歌数占这一时期洞庭诗歌总数的36.9%。他们的诗歌,代表了这一时期岳州洞庭诗歌两种不同的创作倾向,呈现出不同的风格特色。

首先,从反映现实生活层面上看,李杜都能把自己所经历的社会动乱、人民所遭受的疾苦书之于诗,并于诗中倾注着强烈的爱憎情感。如李白就写下了《荆州贼平,临洞庭言怀作》、《九日登巴陵,置酒望洞庭水军》来反映乾元二年八月康楚元、张嘉延据荆襄作乱这一事件。杜甫也写下了《舟中苦热遣怀,奉呈杨中丞通简台省诸公》来反映臧蚧之乱。然而,李白在平定安史之乱中,在不知情下加入了永王李璘军队,“璘败,当诛。……子仪请解官以赎,有诏长流夜郎”(《旧唐书》卷一九○下列传第一四○下)。李白的这次“从军”经历几乎把命都给弄丢了。但在流放夜郎的途中,他便遇赦。在极短的时间里,他从死神边走过,并又成了自由之人。当他到达岳州洞庭诗,安史之乱战局好转,不时有好的消息传来。李白本是一个充满幻想之人,一旦生活给予他希望,他便能很快调整自己心态,迅速摆脱人生沮丧的一面,重新恢复活力。于是,他便在岳州留下了神采飞扬的一笔,他以欣喜的笔调来写洞庭诗歌,使得岳州洞庭诗歌出现了一种异调。我们先看看他的《陪侍郎叔游洞庭醉后三首》:

今日竹林宴,我家贤侍郎.

三杯容小阮,醉后发清狂。

船上齐桡乐,湖心泛月归。

白鸥闲不去,争拂酒筵飞。

刬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

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

(《全唐诗》卷一七九)

这三首诗作于乾元二年,这组诗气势之豪爽,笔姿之骏利,丝毫不逊于其前期作品。从这些诗中我们可以看出他们纵情诗酒的狂态,淡泊名利的胸襟,以及疾恶如仇的品性。这些便是盛唐前期诗人的特征,是与洞庭诗总体风格迥异的格调。几乎在同一时间,李白还写下了另外一些诗,在《陪族叔刑部侍郎晔及中书贾舍人至游洞庭五首》中,诗人劝慰李晔与贾至不要因目前的得失而耿耿于怀,不要辜负眼前良辰美景。《留别贾舍人至二首》写得相对凄婉些,但“拂拭倚天剑,西登岳阳楼。长啸万里风,扫清胸中忧”仍然给人豪气冲云天的形象,而“何必儿女仁,相看泪成行”也有“无为在岐路,儿女共沾巾”(王勃《杜少府之任蜀州》)之豁达。“壮士愤,雄风生。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临江王节士歌》),“剑舞转颓阳,当时日停曛”(《九日登巴陵,置酒望洞庭水军》),“登眺餐惠风,新花期启发”(《登巴陵开元寺西阁,赠衡岳僧方外》),这些个性张扬的诗篇,不仅在杜甫洞庭诗歌中很难见到,在唐岳州洞庭诗歌中也是很少见的。李白依然以盛唐前期的笔调来写安史之乱后的诗歌,因而其诗显出清刚昂扬之气势,这种气势正是洞庭诗歌所缺少的。李白用其雄奇的笔墨,为洞庭诗歌抹上了重彩的一笔。

杜甫比李白年轻11岁,对开元盛世的感受不如李白强烈。当其步入仕途时,政局在不断恶化,加之他对事物的察觉极为敏锐,所以能于平静表面之中发掘出事物的本质内涵。他性格中又有沉郁的一面,特别是安史之乱后,很难在其诗中看到他展颜一笑。他为生计苦,为自己病痛苦,为家人四处奔波苦,为国家战乱终未平定苦。他就是带着这些苦痛来到岳州洞庭的,而且直至其死,这些苦痛也终未解决。杜甫自始至终以“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奉赠韦左丞丈二十二韵》)为己任,其思想中儒家思想极浓,因而他往往陷入这些痛苦中得不到解脱。其后期诗已脱去了盛唐诗的特征而步入了中唐,晚期创作的洞庭诗歌尤其如此。同样是反映社会动乱的诗,在李白那里,社会动乱似乎在他手中轻而易举可以平定,然而在杜甫手中却不是这样了,多年的漂泊动荡生活使他变得十分现实。我们看他的作于岳州的《夜闻觱篥》便可感受到同是写时事,李杜之间有差别:

夜闻觱篥沧江上,衰年侧耳情所向.邻舟一听多感伤,塞曲三更歘悲壮。积雪飞霜此夜寒,孤灯急管复风湍。君知天地干戈满,不见江湖行路难。(《全唐诗》卷二二三)

诗人夜中听到邻舟夜吹觱篥之歌,顿觉感伤不已,“君知天地干戈满,不见江湖行路难”。《杜诗详注》以此句为甫反诘之辞:“君为此曲,但知干戈离乱之苦,独不见舟中漂泊者江湖行路之难乎?何为故作此声,动人愁思也”。这种无端的反诘实在令人深思,我们不禁又要反问,江湖行路之难是因何而起?这样,我们便可见杜诗深沉之境界了。从这首诗我们可以看出在反映时事上,杜甫诗中少了盛唐诗人那种昂扬向上的个人气质了,更无李白之自信与洒脱。由于他把深广的社会内容加入了个人漂泊无依的生活中,其诗也显得沉郁而感伤。

就情感抒发而言,李杜在其岳州洞庭诗中均表现出了一种强烈的爱国思想。但李白的爱国往往与自己的才能能否实现相联系,充满了强烈的自我意识,因而在他的反映社会动乱的诗篇中,多把矛头直接指向那些反叛者,并对他们进行无情的诅咒。“……今兹讨鲸鲵,旌旆何缤纷。白羽落酒樽,洞庭罗三军。黄花不掇手,战鼓遥相闻。剑舞转颓阳,当时日停曛。酣歌激壮士,可以摧妖氛。龌龊东篱下,渊明不足群”(《九日登巴陵,置酒望洞庭水军》);“……关河望已绝,氛雾行当扫。长叫天可闻,吾将问苍昊”(《荆州贼平,临洞庭言怀作》)。从这些诗句中我们可以看出,诗人把平定叛乱作为展示自己的才能的最好机会。然而,李白毕竟是一个刚遇赦不久的人,要想在平定叛乱中层示自己才能几乎是不可能的。再加上他受道家思想影响较大,少年时为“竹溪六逸”(《旧唐书》卷一九○下列传第一四○下)之一。“天宝初,客游会稽,与道士吴筠隐于剡中”,“白晚好黄老”(《新唐书》卷二二列传第一二七),故在功名难得的情况下,诗中也有些及时行乐及隐退的消极思想。“吾将抚尔背,挥手遂翱翔”(《赠别舍人弟台卿之江南》),“人生且行乐,何必组与圭”(《夜泛洞庭,寻裴侍御清酌》),“醉后凉风起,吹人舞袖回”(《与夏十二登岳阳楼》),“终当游五湖,濯足沧浪泉”(《郢门秋怀》),这也很少见于杜甫篇章。杜甫却把爱国与同情人民思想相结合,因而他不仅对那些造成劳动人民生活动荡不安的反叛者予以鞭挞,即使是统治者,如果不站在人民一边,而对人民进行盘剥,他也会给予无情的指责。“万姓疮痍合,群凶嗜欲肥”(《送卢十四弟侍御护韦尚书灵榇归上都二十韵》)。“壤童犁雨雪,渔屋架泥涂”(《过南岳入洞庭湖》),“高马达官厌酒肉,此辈杼轴茅茨空”(《岁晏行》)。这些诗句通过对农民生活的具体而详实的描写来表现作者对他们的同情,进而对造成这种灾难的原因进行深层探索。杜甫虽比李白现实得多,但对于社会的巨大变动,更多只是对动乱感到震惊,对国家陷入战争感到无比痛惜,对反叛者直言痛责,对广大人民深切同情,并把平息动乱的希望全寄托在统治者身上。而自己却感到无能为力,只能陷入无尽的痛苦忧愁之中。从这层意义上说,杜甫诗又不像李白的诗,他的诗缺少那种积极进取,顽强执著的盛唐精神。他的岳州洞庭诗就像一个生命垂危的老人,虽然对生命无比热爱,却无力抗拒悲剧命运的发生。

除此之外,李杜二人的岳州洞庭诗在艺术风格及诗歌语言上也有一定的差异性,前人已于此多加论述,因此不再赘述。

李杜二人的岳州洞庭诗所呈现出的不同特色主要是由于诗人禀性存在着个性差异和诗人之气质、才情、思想观念及对生活态度有所不同而引起的。但无论怎样,他们二人对唐岳州洞庭诗歌发展的贡献具有不可磨灭性。正如《唐才子传》所说:“观李、杜二公,崎岖版荡之际,语语王霸,褒贬得失,忠孝之心,惊动千古,骚雅之妙,双振当时,兼众善于无今,集大成于往作,历世之下,想见风尘。惜乎长辔未骋,奇才并屈,竹帛少色,徒列空言,呜呼哀哉!”

参考文献

[1]彭定求等主编.全唐诗[M].中华书局,1960年4月第1版.

[2]陈尚君等辑.全唐诗补编[M].中华书局,1992年10月第l版.

[3]傅璇琮主编.唐才子传校笺[M].中华书局,2002年8月第1版.

[4]范致明.岳阳风土记[M].成文出版社,中华民国六十五年台1版.

[5]詹瑛编著.李白诗文系年[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4年4月北京新一版.

[6]杨伦笺注.杜诗镜铨[M].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2月第1版.

[7]吴文志.中国文学史大事年表[M].黄山书社,1987年12月第1版.

[8]尚永亮.唐五代逐臣与贬谪文学研究[M].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9月第1版.

湖南师范大学文学院(410081)

篇5:李杜诗歌的比较

谈到诗歌,我们就会想到诗歌的分析和理解,从哪些方面去分析和理解诗歌呢?我从付老师讲的《中国文学史·唐宋文学》以及袁行霈的《中国诗歌艺术研究》中总结出诗歌分析理解的几个方面,简单地说,要从诗歌的语言、意象和意境、风格以及格律等方面研究。诗歌与诗歌之间的比较也应从这几个方面着手。这篇文章主要分析李杜诗歌。

说到比较就能想到有同有异,但是由于李杜诗歌的相同之处甚少,这里就省略而过了,重要的是分析他们两者之间的不同之处。

严羽的《沧浪诗话·诗评》中有一句话道出了李杜诗歌的不同“子美不能为太白之飘逸,太白不能为子美之沉郁。”飘逸和沉郁是相对的,这也是李杜诗风的不同,诗风的不同取决于李杜两个人的性格、愿望、人生经历以及创作题材的差异。首先,我们来了解他们不同的人生经历。李白生于武则天长安元年,五岁随父亲迁居四川青莲乡,号称“青莲居士”。他五岁好剑术,游神仙,观奇书能作赋,李白喜出游,游遍了大江南北。就算被“赐金放还”但他还保留着这种爱好。而杜甫则一直心在长安,担心着国家的安危。他一生颠沛流离,坎坷波折。这也就造成了他们创作风格的不同,李白拥有独立的人格和自由的精神,诗歌多以自我为中心。而杜甫却为国担忧,身处战乱,忧国忧民,更多的是国家之思。

正是因为遭遇不同,导致了他们诗歌语言的差异。下面让我们来看李白的《行路难》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诗的开始描述了友人为其践行而设宴款待,但是自己却不能食,内心茫然,前六句的语言稍微有些低沉,可是“闲来垂钓碧溪上,忽复乘舟梦日边”这一句,感情基调开始改变,语言开始变得潇洒豁达,那种酝酿已久的感情冲了出来,一句“直挂云帆济沧海”写出了自己的雄心壮志。

下面再来看杜甫的一首诗——《秋兴八首·其一》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这首诗写于滞留夔州时期,安史之乱虽然已经结束,但是藩镇割据,战争仍然不断,诗人独身一人漂泊沧江且疾病缠身。从诗人的语言中,可见这时的杜甫是多么的脆弱和无奈。“他日泪”包含了诗人多少辛酸痛楚,一个“系”字,传达出自己对故园(家乡长安)的无尽思念。诗歌语言细腻,感情基调沉郁,无形当中透着一种伤感,意味深长。

所以综上两首诗大致的分析,可以看出李杜的诗歌,一个高昂,一个低沉;一个飘逸洒脱,一个沉郁顿挫。

李杜诗歌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意象的选择上。诗的意象带有强烈的个性特点,最能见出诗人的风格。李杜的个性不同,也就使得两个人在意象的选择方面有很大的差异。

李白诗中最常见的意象是“月”,他的许多诗句都离不开月。从他的《古朗月行》“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静夜思》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将进酒》“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览明月。”《陪侍御叔华登楼歌》,可以看出“月”这个意象在李白的诗中占了相当大的比重。

除了“月”这个意象外,李白诗中最常出现的意象还有“黄河”“长江”“山峰”“剑”等等,这些意象深远阔达,令人感觉豪爽不羁,这正是李白独立个性和自由精神的展现。

杜甫在意象的选择方面却与李白不同,杜甫诗中的意象往往展示给人一种“病态”,比如“玉露凋伤”的枫树林,“流下他日泪”的丛菊,“萧萧而下”的落木等等。

“燕”这个意象也常在杜甫的诗中出现。“信宿渔人还泛泛,清秋燕子故飞飞。”《秋兴八首·其三》。“自去自来堂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江村》,“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水槛遣心二首·其一》“燕子”是一种迁居的动物,它能从别处搬回自己的家中。“燕子”又是一种自由的生灵,它们自由自在。杜甫借助对燕子的细致入微的描写,反衬出自己的思想和愿望,这样的意象枚不胜举,总体能看出杜诗意象的细小自然的特点。

李杜的诗歌在艺术风格上迥然不同,他们的诗歌风格都是独一无二的。

李白的诗歌创作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侧重写豪迈气概和激昂情怀,很少对客观事物和具体事件作细致的描述,他的诗主要以气夺人,语言纵横驰骋。但是杜甫的诗多善于采用细部描写,从细微处见真实,展开画面,把人引入某种氛围,某种境界,也就是这些不起眼的平常细事,却从中可以悟出一个深邃的道理,从一个小视角展现了广阔的历史画面。这方面的不同可以赏析一下李白的《梦游天姥吟留别》和杜甫的“三吏”“三别”。

李白善于游历,喜游仙。他的诗中往往受其影响,运用了奇特的想象且变幻莫测,令人感叹,他从何想起。“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真的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且,他奇特的想象还会随着情感的变化而变化,跳跃性特别强。李诗中还常用移情、比喻、拟人、夸张等手法,这些手法的运用更显示出他的放荡不羁。杜诗则偏重于炼字炼句,刻画细微,神情韵味在一字一句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他善于用颜色字以强化某种感情色彩,用叠字以创造氛围,用双声叠韵使诗的格调更加的和谐悦耳,用俗字口语使诗读起来更加亲切。

诗的不同时期所表现的形式是不一样的,李杜虽然生活在同一时期,但是他们的诗在形式方面却表现出差异。

李白是一个个性非常强的人,他的诗歌充分体现了盛唐的气象。他主要继承汉魏乐府诗歌的传统,大力拟作古乐府诗,但是他的拟作不乏创新:一方面他借古体诗写现在的现事,具有鲜明的时代精神。如《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煊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一方面,他借用古体诗写己怀,个人情感的表达更加真挚。李白把自己的个性气质融入到乐府诗的创作,便形成了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的抒情方式,同时又给人以动感。李白还擅长另一种歌行体,他的歌行体创作远远大于古乐府诗创作。适中的想象丰富、虚实相间,如《梦游天姥吟留别》中的诗句。李白的诗歌打破了诗歌创作的固有的格式,空无依傍,笔法多变,达到了变幻莫测,摇曳多姿的神奇境界。

杜甫则善于写律诗,最成功的是七律诗的创作,如《秋兴八首》,用极其简短的八句话把诗人深沉复杂的情感表现出来。杜甫的律诗纵横恣肆,极尽变化之能,对仗工整又看不出对仗得的痕迹,合律而又看不出声律的束缚。诗的语言精密且十分到位,每一字每一句都恰到好处,可谓做到了“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

李杜诗歌的艺术特色、语言、格律的分析,只简单地说了皮毛,其实他们的不同之处还是需要我去学习和研究的。

篇6:李杜诗风比较

闻一多与郭沫若是中国文学界不可忽略的两位文学家,对中国文学的贡献巨大,他们的浪漫主义诗风有各自的不同,但同时又有相似之处,是中国文学史上的一道亮丽风景。

闻一多原名家骅,湖北人,前期新月派的重要代表和新格律诗理论的奠基者。她的新诗创作主要集中在1920~1927年间,大部分收入诗集《红烛》和《死水》。1931年发表长诗《奇迹》后,便基本搁下了诗笔。郭沫若原名郭开贞,号尚武,沫若是她1919年开始发表新诗是用的笔名,后以此为号。四川乐山人,从小对中国古典文学有广泛涉猎。

闻一多处于抗战时期,曾在清华大学读了9年的书,后又去了美国留学,所接受的思想大部分都是来自外国,在留学期间,怀着对祖国的浓烈思念,写下了《太阳吟》、《秋菊》、《孤雁》等,更是写出了著名的《七子之歌》,留美的他在饱受思念之苦的同时,也慢慢生出对帝国主义的憎恨和悲愤,这是他诗风形成的一个重要阶段。郭沫若也去了日本留学数十年,在留学初期,深受王阳明思想影响,并接触到老庄哲学,孔子哲学,和印度哲学,感受到了清新恬淡的风味。后又喜欢德国诗人海涅、歌德等,荷兰哲学家斯宾诺莎的著作,“对于泛神论思想感受着莫大的牵引”他还喜欢过康德尼采,并接受过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和厨川白村的文艺理论,以及当时颇流行的新浪漫派和德国新起的表现主义影响。这些对郭沫若的早期思想和创作都产生了较大的影响。

闻一多的诗歌有对爱情和青春的咏唱,对大自然的赞美,袒露他早期做一个“艺术的忠臣”的心曲。后期的闻一多却是从诗境步入尘境最后被反动势力的暗杀谱就了一首壮烈的歌。他的《红烛》《死水》很能体现他的诗风,红烛时期他推崇丁尼生,追求唯美的色彩颇浓,重幻想与联想,显示出济慈的影响。而他的死水,以宁静的调子处理激动的情感,虽然首首诗中都有动荡的激情和浪漫的感伤,体现的节制情感的美学原则,对于20年代新诗情感泛滥之弊,尽了药石的作用。他诗的理论核心内容是讲究“三美”:音乐美、绘画美、建筑美。他的诗歌创作实践了这些主张,红烛多为自由体,带有浓厚的浪漫主义色彩,也有唯美主义的印痕;死水则诗风明显变化,转向格律体,颇具新古典主义倾向,而现实主义精神也有增强。郭沫若就文艺思想而言,以浪漫主义为主,同时吸收了现代主义的某些因素。主要特征是足尊崇自我,偏重主观,认为艺术史自我的表现,是艺术家一种内在冲动不得不发的表现,强调创作的天才、灵感和激情等等。他的《女神》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第一部具有杰出成就和巨大影响的新诗集,它的成功在于五四时代精神和诗人创作的高度融合统一,它最强烈而集中的体现了诗人呼唤新世界诞生的民主理想,充分表达了诗人对自我的崇尚和对自然的礼赞,显示了彻底破坏和大胆创新的精神。丰富的想象、神奇的夸张、激越的音调、华赡丰美的语言和浓烈瑰丽的色彩,赋予它浓郁的浪漫主义美学特征。女神中随处可见一个“开辟洪荒的大我”的抒情形象,他融着诗人的主观意志与美学理想,以突出的姿态和鲜明的色彩渗透在奇特优美的诗意诗境中,主要以直抒胸臆的姿态出现,在形式方面实践了诗人绝对的自由,绝对的资助的艺术主张,这是与他的让感情“自然流露”的诗歌主张相一致的。

闻一多与郭沫若的浪漫主义诗风形成,存在一些相同之处,他们生活在同一个时代,都曾外出留学,接触了较多的外国文学,接受了很多外国思想,又亲历了帝国主义对祖国的压迫与残害。可以说,他们的经历对他们的诗风的形成有直接影响。

篇7:王孟诗风之比较

【摘要】王维与孟浩然诗风同中有异,异中有同。本文主要从两方面阐述:一、思想上都受儒家影响,王维受佛家影响较突出,孟浩然后期受道家影响较多。二、王诗诗中有画,以禅入诗;孟诗秀丽淡雅,深湛涵泳。

【关键词】自然;清淡;静美;诗眼;诗中有画

王维与孟浩然都是唐代著名的山水田园诗人,孟浩然奠定了盛唐山水田园诗的基础,继而王维在他的基础上结合自己的创作经验发展了山水田园诗派,所以称此派“始于孟而成于王”。王、孟有多方面的共同点,他们的创作成就及风格相近,乃是主要的因素。但他们的诗同中有异,异中有同,不可一概而论。

纪昀说:“王孟诗大段相近,而体格又有微别。”但王孟之别,不仅仅是“体格”。从思想上说,二人并有“兼济”之志与“独善”之思,但又有所不同。王维少年及第,虽然一直抑郁不得志,却又未曾真正隐居山林,他诗中所说的“隐”,实质上是仕而不得志的苦闷情绪的发泄,更准确地说是“身心相离,理事俱如”(《与魏居士书》)。王维对隐居的要求是不失大伦。他对自然和隐居的看法,继承了郭象,向秀的“庙堂”即“山林”、“名教”即“自然”的合一论。他政治上追随张九龄,倾向进步,曾有过一段不平凡的经历。“安史之乱”对王维的冲击不小,他遭受到人生的挫折,正视了社会的诸多矛盾,此后便将整个精神寄托到隐士生活和宗教境界里,所谓“晚年唯好静,万事不关心”(《酬张少府》),就是其晚年心境的真实写照。他的内心趋于平静,反映在诗中,便呈现出一种恬淡幽美的风格:“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鹿柴》)“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辛夷坞》)幽静之境所映照的正是王维寂寞的心境,而被视为空寂禅境的诗化。

孟浩然则不同,他的思想发展轨迹,由一个从追求理想到向往田园的过程,即“由社会政治理想的追求转为道德和人格理想的追求,在这个过程中,儒家政治功利思想递减,道家意识逐渐递增”。他的归隐是失意者寻求的一种解脱,对现实处境的无可奈何,因而其笔下的山水田园,流露出一份内心的抑郁和对社会的冷淡情调,这在王维诗中是找不到的。譬如同样听到蝉鸣,他们的感受不同,在王维是“倚杖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的陶醉和享受,在孟浩然却是“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秦中寄远上人》)的寂寞和悲凉。孟浩然青少年时期追求功名利禄,但终老布衣,良可慨叹。如《南阳北阻雪》一诗中说自己“少年弄文墨,属意在章句”,使自己的文采让皇帝欣赏,然后大展宏图,因而“冲天羡鸿图”,幻想自己能如“鹏击水”、“鹤冲天”,借此表达胸中的远大抱负。

从诗歌创作风格与特色看,王维诗中,诗人的自我形象与外界景物融为一体,作者的个性与自然达到了完美的契合,他善于通过景物的描写,表现个人的感情。如《鸟鸣涧》:“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这里,人闲、夜静、山空是从静态着手的,花落、月出、鸟鸣是从动态着手的,一个“惊”字唤醒了一个息息相通的世界。诗人通过描绘一幅幽静的画面,来表达自己“宁静以致远”的心态。诗人追求的就是这种幽静沉寂,在这种幽寂中达到忘我的境界。

应该说“诗中有画”是王维诗歌的独特风格。他能将画境融入诗境中,来表现诗中独特的美感,诗中绘画性特色分经营位置、选材、对比与烘托以及语言的“色感”等,所以不论抒情、写景、传人,都很注重谋篇布局。他以作画的“经营位置”,稼接到诗中,更能体现诗趣、画趣之效果。如《辋川别业》:“不到东山向一年,归来才及种春田。雨中草色绿堪染,水上桃花红欲然。”第一句“东山”与第二句“春日”紧接,是为春耕之态。而第三、四句之“绿堪染”与“红欲然”六字为色、光之融合。王维对景物的描摹善于彩绘。为了求得诗中画面之美,王维调动了各种手段。他善于表现景物的空间层次,每每通过一些点睛之笔写出错落有致的纵深感和立体感,比起孟浩然来,王维许多诗更接近画,试比较王维的《田园乐》与孟浩然的《过故人庄》,就可以区别开来:

桃红复含春雨,柳绿更带朝烟。

花落家童未扫,莺啼山客犹眠。

——王维《田园乐》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孟浩然《过故人庄》

桃红、柳绿、落花、啼莺,一一点染,以山水画家的眼光营造意境以达到某种自觉的程度,不但有层层的构图,而且有鲜明的设色和具体描绘。使读者先见画,后见意。孟重在写意,遥望着青山绿树,宾主随意闲话桑麻的亲切,通过田家留饮的情景表现出来。王维还着意在动态中捕捉光与色变幻不定的组合,如“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送邢桂州》),富有灵妙的生气。

王维山水田园诗的另一大特色便是“以禅入诗”。他诗中的禅趣,用清净、空寂等词,并借禅理来显示自然之悟境。他的禅理诗追求超越现实,“同乐法乐,并入佛界”。晚年甚感虚无,希望人性心理意识与佛性融合,以达到不可感觉的境界。王诗禅境的表现以“脱俗”、“忘我”及“入神”(禅定)等为其特色。由脱俗而避世,由避世而自然,与自然合二为一,这是王维诗中审美观的最高表现。如《过香积寺》:

不知香积寺,数里入云峰。

古木无人径,深山何处钟。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

薄暮空潭曲,安禅制毒龙。

云峰数里,古木无径,而泉水之声激石,日色挂与松。本诗所用之意,因寺侧有空潭,故思及陧陀王故事,以此安禅而去烦恼之意,故最后两句写坐忘入禅的至高禅境,内如梦境,外如幻影。

孟浩然的诗却是淡雅清冷,其格韵为人们所称道。读他的诗,总给人一种宁静而清冷的感觉,使人觉得他确是一位“骨貌淑清,风神散朗”的诗人。例如:“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宿建德江》)又如:“东林精舍近,日暮但闻钟。”(《晚泊浔阳望香炉峰》)这些诗都是为人所熟知的,足以表现孟浩然诗境中所呈现出的宁静清冷之风。一般认为:风格的形成,是靠继承和模仿。其实,作品风格还受创作个性和一个时代审美趣味和环境的影响。白居易总结孟诗风格形成的原因时说:“楚山碧岩岩,汉水碧汤汤。秀气结成象,孟氏之文章。”(《游襄阳怀孟浩然》)说明荆楚山水的灵秀,对他诗风的浸透。

孟浩然诗中,诗人的形象是独立的,并不断地在所描写的自然环境中活动着,作者的感情是直抒出来的。诗人将物象和情感、精神融为一体,从而获得生命,具有个性和活力。如《望洞庭湖赠张丞相》: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此诗中诗人将景物的描写和自己的情感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更好地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孟浩然诗歌的语言,“语淡而味终不薄”(沈德潜《唐诗别裁集》)。他的一些诗往往在白描之中非常简练,表现出很高的艺术功力。例如他的名篇《过故人庄》,通篇侃侃叙来,似说家常,和陶渊明的《饮酒》等诗风格相近,但陶写的是古体,这首诗却是近体。“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这一联句,画龙点睛地勾勒出一个环抱在青山绿树之中的村落的典型环境。还有那一首妇孺能诵的五绝《春晓》,也是以天然不觉其巧的语言,写出微妙的惜春之情。

上一篇:诗歌朗读的技巧下一篇:奔赴,你的山海作文

本站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