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记忆散文

2024-05-07

遥远的记忆散文(共10篇)

篇1:遥远的记忆散文

关于遥远的记忆散文

1.

晓牧搬进这套三楼的新居,还没有正眼打量过住宅周边的环境。

这天早上,他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伸手推开朝南的窗子,寻找那只有着动听歌喉的鸟儿。天已经亮了,旭日正冉冉地升起来。眼前开阔的郊野蒙着一层淡淡晨雾,在金色霞光的辉映下,宁静而平和。一带青山横亘在前方,环抱着绿色的菜畦和一口月牙形的清清池塘,在凸入池塘的那一小块“半岛”上,几株高大的垂柳轻轻遮掩着一幢白墙红顶的三层楼农舍,微风拂过池塘的水面,泛起一阵细密的波纹,鸡犬之声隐隐,如诗如画,宛若一个童话世界。

鸟儿的叫声又一次飘入晓牧的耳朵。这一次他听清楚了,鸟叫声不是来自远处的树林,也不是来自池塘那边的农舍,这悠扬婉转的啼叫是从他的脚下传来的。晓牧伏在窗台上,探出身子往下看,只见楼下那户人家的后院覆盖着一架茂盛的葡萄藤,透过青青葡萄叶子的间隙,他看到一个竹制的鸟笼子在藤架下晃动。竹笼里面关着一只黑色的鸟儿,是一只八哥,它在笼子里不安地跳动着,不时发出清脆的叫声,好像在呼唤着远方的亲人和朋友。晓牧心想,这家主人还真有闲情逸致,想必他们生活过得很惬意吧。他开始喜欢上这个地方了。不是吗?在现代都市里,像这样的环境越来越少了,更难得听见鸟类动听的歌唱,哪怕是关在笼子中的鸟的歌唱。

这以后的一段日子,晓牧每天早晨都是在楼下那只八哥的鸣叫声中醒来,每天睁开眼睛,总要躺在床上静静聆听一会那鸟儿的叫唤,他觉得这是难得的天籁之音。

好景不长,从夏日的某一天早上开始,那只八哥的鸣叫被一种命令的声音制止了。传入晓牧耳中来的,是一种鸟叫和人语混合的声音:

“多多,你好,发财!”一个男人的声音,起初,晓牧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跟谁在说话。

“啊,啊!”这分明是鸟儿被修改了的嘶哑鸣叫,哦——,那只八哥原来有一个名字叫“多多”,它的舌头大概被修剪过了,已不能说出自己的语言,主人要教它说人话。

“不准叫,多多,跟我说你好,发财!你好,发财!”男人执拗而蛮横地纠正鸟的错误。

“啊,啊!”鸟儿偏着小脑袋望着它的主人,依旧茫然地叫着。

男人用一根什么东西在敲打着鸟笼,一边耐心地给那愚顽的飞禽作语言训练:“跟我说,你好,发财!你好,发财!恭喜发财!”……

男人一定是制订了一套完整的教学计划,所以他并不急燥,每天早晨准时地、一遍又一遍对“多多”进行语言训练。可是好长一段日子,八哥既不会发出悠扬动听的鸣叫,也不按照主人的意思说出人语,每天的晨曲就只有那个男人不厌其烦的训导声。

又过了一段时间,八哥还是不能如主人期望的那样说“你好,恭喜发财”。男人好像有些沉不住气了,在训导的声音里越来越多地夹带一些对那冥顽不化的小禽兽粗鲁的辱骂。完全听得出来,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后来,与其说那个男人放弃了对八哥的语音训练,不如说是他改变了教学方式。是这么回事,男人因材施教,他避重就轻地教八哥唱一首流行的歌曲。

晓牧看到,那个用心良苦的男人每天早上蹲在鸟笼子旁边,开始一遍遍地声情并茂地甚至恩威兼予地教它唱《爱是个坏东西》。到底是音乐,那鸟儿也许容易接受一些,经过一段不算很长时间的反复调教,八哥终于开口唱歌了。当然,从八哥嘴里唱出来的那句歌曲,并不怎么成调,远不是主人要求的那么圆润,那么好听,不仔细听甚至不知道它在唱的什么,倒像发自苍老古井的呜咽之声,沙哑中带着浓重的哀怨。尽管这样,男人已经很满意了,他抓着八哥放在嘴唇边亲吻着,连声说:“多多,你真聪明!”满脸其乐融融的样子。

从此以后,每当晓牧面对窗外的景色时,耳畔总伴随着多多的呜咽……

2.

衡山之南的茫茫丘陵之间,有个小镇叫江口,镇旁有条小河叫耒河,小河中央有个小岛叫鸟岛,那是鸟的天堂。江口,是我的故乡。

假日里,我抛却烦人的琐事,一头扎进故乡的山水。

走下汽车,迳直来到镇外的小河边。啊,一阵清风迎面扑来!多么熟悉的风呵,还是那么温柔,那么舒爽,那么亲切,那么体贴,好像一位久违的情人,乍一见面,便在我的周身缱绻缠绵;又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女孩子,牵扯着我的衣襟,亲昵地撒娇、低吟。我在河畔边的草地上躺下来,恣意伸展着四肢,仰望蓝天上悠悠的白云,深深呼吸着故乡的空气,一股浓郁宜人的稻谷和田土的清香直抵我的肺腑,这是大地母亲的体香啊!我的精神为之一振,连忙坐了起来,环顾着四周。刚才来时急于赶路,竟然没有留意身边的景色,现在抬头一瞧,突然发觉我已经是置身在金色的秋天的原野。

怎么这样快啊,一转眼又是秋天了吗?在城里生活久了,对季节的变化也开始麻木了。我真不知道,这一年的四季是怎么过来的呢,好像记忆里只有春节。是呵,就记住一个春天了,而那个夏,那个秋,那个冬呢,它们似乎没有在我的脑海里留下多少印象;即使是春天,仿佛也只记得一个春节,似乎春节就是春天的代名词了,其余的关于她的回忆,一概为生活的烦琐取而代之。

眼下,我却是一下子跌入秋天的怀抱了:澄澈平静的河水辉映着瑰丽的阳光,缓缓地流向森林的背后;河心的鸟岛大木参天,茂密的枝叶丛中有数不清的白鹭在栖息、起落,发出阵阵清脆的啼叫;岛的上空,一大群鸟儿如彩云般地向林子飞来;河的对岸也是一眼望不尽的枫树林,此时,那些树林像是被谁家的顽童用绿黄混杂的颜料随便泼洒过似的,呈现出一片明亮而斑驳的色彩,层林尽染,缤纷耀眼。从那些翠绿与橙黄相间的树顶上望过去,是一脉幽幽郁郁的黛青色远山,巨蟒般地起伏着。而在我的左右及身后,则是一大片翻着金浪的稻田,谷子已经成熟,沉甸甸的穗子羞涩地低垂着头,一阵风过,发出窸窣的轻唱,扬起清淳诱人的气息,浩浩荡荡涌向天边,拥抱夕阳。

我被眼前美丽沉静的秋色所陶醉,并为人们对它的忽视而遗憾。

但转念一想,这遗憾只能是人类自身的遗憾啊!对于大自然来说,不管人们是否在意,她都尽心尽意地履行着自己的责任,该开花的时候开花,该发芽的时候发芽,该收获的时候就无私地奉献出精美绝伦的壮硕的果实。正是这种无所企求的心态,正是这种朴素执着的品质,才使得世界如此美好,如此丰富多彩。大自然的四季并不是刻意求得的,它们循着生命本身的韵律,循着自然界内在的方向,呈现出婀娜多姿的旖旎景观。

由此我想到人生的四季。不是吗?人们总是对青春少年时期有着美好的记忆,那些被童心和幻想点燃的日子,是多么欢畅啊!伙伴之间没有猜忌,没有怨恨,大家单纯地相处,友好地游乐,即使有一些些的别扭或吵闹也是那么地天真可笑,一转眼就被玩兴冲洗得一干二净了。这个时期的人生,有如春节一样,是一个充满浓情的纯真的节日,给予人终生难忘的回忆。而到了成年,各自开始忙于生计前程,彼此急切地赶路,甚至为了一点小小的欲望你争我夺,哪里还有闲暇去关注生命的真意呢?人们在职场、商场、考场、情场、战场等等诸多的场面上拼杀着仇视着,却让生命在相互的诋毁中枉自消遁。偶尔回头,似乎还没有品尝到生命的甘甜,几乎是转瞬之间,就已经走到了人生的终点,这才感到岁月匆匆,时光无情!

一面欣赏眼前的秋色,一面任由着思绪浮想翩跹,不知不觉已来到小河的码头上。

我蹲下身子,用双手掬一捧清冽的河水。蓦然间,我从映照在河水中的倒影里读到自己鬓发微霜的沧桑的面容,心头掠过一丝淡淡的忧郁:什么时候开始,我也进入了人生的秋天?我的秋天有着一些怎样的收成呢?

把握现在吧,尽心发挥生命的价值!原野以沉郁的缄默这样回答我。

风,依旧多情地缱绻着;河水载着秋天淳厚的芬芳,载着两岸迷人的景色,载着我炽热的情怀和梦想,平缓、自信地流向绚丽辽阔的远方……

3.

刚才还是红日高照的天空,转瞬间就布满了乌云。汽车行至白鹭坳时,老天爷竟铺天盖地的下起了倾盆大雨。

汽车把我扔在一个乡间小站,便消失在雨雾之中。我茫然若失,一阵狂跑地钻进路旁一个水果摊的雨棚下。

摆水果摊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她面容娇好,皮肤白皙,一条长发束于脑后。此刻,她正静静地在削着一只大苹果。在摊棚的另一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蹲在地上,他背对着这边,一声不响,一动不动,望着公路上溅起的水花出神。公路旁停着一辆机动三轮车,上面坐了几个赶圩回家的农民。

女子削好了苹果,对着那个男人的脊背轻声地“哎”了一声,将苹果递了过去,男人猛然扭过头来,接过苹果。

他漫不经心地啃着苹果,那边车上已经有人在不耐烦地叫喊:“司机,还等什么?快开车吧!”他又啃了一口苹果,站起身子,往三轮车走去。女子急忙从架子上取下一条毛巾,对着他瘦长的背影“哎,哎”连喊了两声,他像没有听见似的,看也没看这边一眼,开车走了。她拿毛巾的手缓缓放下来,用毛巾在自己那酡红的脸颊上摩挲着,一双清亮的眼睛久久凝视着车子开走的方向。

我贸然地问她:“那是你男朋友吗?”

她像突然从梦境中醒来,慌忙说:“哦,是,不是……”话还未说出来,脸上早已飞起了一抹羞红。

我不好意思再问什么,只默默地望着雨水中蒙蒙胧胧的柏油公路,希望这场雨快快儿停下来……

4.

春色正好的时节,我喜欢踏着黄昏的残阳出去走走,感受一下大自然清新芳香的气息,这对消除一天的疲劳和精神的郁闷是有好处的。

夕阳已经钻到西天的云层里去了,然而天色尚好,你踏着潮润的泥土小路来到郊外的小桥边,凭栏远眺,会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那些留连忘归的鸟儿还在粉红色的天空嬉戏着。山坡上、田野里已披上一层茸茸的新绿,树枝上也爬满了鹅黄色的嫩芽。梧桐花开得正欢,这里那里的一片片、一簇簇,象云象雾,一个劲儿地往空气中播撒着淡淡的清香。小河的两岸镶嵌着两道看不到尽头的妍绿的芦苇,仿佛两页绿色的翅膀在微风中轻轻抖动,要将小河带上远方的天际上去。河水平静如镜,清晰地印照着岸上的房屋、树影和白色的护栏。偶尔一条鱼儿从水里跳出来,水面便泛起圈圈的波纹,渐渐扩散开去,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小路也似乎是绿色的,它沿着岸草丛生的河堤延伸下去,曲曲折折地绕向远方。远方,远方是什么呢?一只蝴蝶形的风筝在天幕上高高飘荡……

隐隐地听见一阵阵欢乐的笑声,哦,右前方的不远处有一所中学,校园旁的操场被绿得发亮的嫩草覆盖了,一群十五六岁的中学生在那儿踢足球,欢声笑语从那儿随风传过来,把黄昏的郊野越发衬托得宁静而安详。

万物都在复苏,到处充满迷人的生气。

但是,你若稍加留意,在这片春意盎然的土地上,也会发现一些朽败枯萎的景象。时不时会有一两株经不住去冬的严寒而枯死的树木,突兀地站在那里,刺激你的`眼睛。它身上没有一片绿叶,没有一个花蕾,树皮被害虫和寒风驳蚀,高举着光秃秃的枝叉,无声地呻吟,与四周的绿色形成一种强烈的比对。这种带着浓郁悲剧气息的景象,让人清楚地想到一些沉重的哲学或人生问题。你会想到:生命是多么地脆弱,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意外打击或是一场任何级别的灾难,都可能将一个鲜活的生命值于死地。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可宝贵的吗?还有什么比生命更值得珍惜的吗?

鸟雀依然在天空中飞翔,操场那边笑声不断,小河静默地流向远方,天色温柔地亮着,春天的黄昏在绿意中沉醉。我默想着往前走,往前走……

5.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我就拧亮窗前书桌上的日光台灯,面对着它。

我是想写点什么的,却整夜整夜地搜索枯肠而一字无成。我这样枯坐在灯前,仿佛听见了时光在铺着稿纸的玻璃台板上匆匆流淌的声响,时钟的“嘀嗒”声不正是时间的涛声吗?

儿子在隔壁房间里熟睡,妻睡在我身后的“席梦思”床上,模样那么恬静优雅,象秋天的云。

我看见玻璃板下洛夫先生在对我笑着,我不知如何表述心中的恐慌与孤寂。思绪是纷杂而空落的。在这与夜的对视中,我该说些什么?

头脑中浮现一幕幕逐渐清晰的景象来:夏夜,倚着石鼓公园的桥栏杆,默默眺望初恋情人窗口的灯光;在小城嘈杂的露天舞厅里,陌生的姑娘上前发出跳舞的邀请;雨中,街旁商店门口与女友的约会,共伞而行的温馨;病友临别时赠送的金色镂花钢笔;恋爱时妻子的兰花日记本以及我们两人一起缠毛线的默契;深圳的老阿婆站在巷口上等我回家时那眺望的目光……

布宁在他的《莉卡》里说过,把那些值得一写的东西组织起来进行写作,是一种幸福。

其实,我们的生活中充满了这种简单而深刻的事物,只要你静下心来,用真诚的态度去寻找它们。

一旦真诚地面对自己,创作的思路自然就会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你也会从中品味到生命的甘甜和快乐。

灵感的闸门打开了,我忽然感到手中的笔已经跟不上思维的速度。

6.

刚刚经历了一场罕见冰雪的打击,大地显得有些虚弱,树枝折断、竹林枯黄、道路泥泞,一片寂静。

小河泛着幽幽的暗绿,没有一丝波纹。堤岸背阴的一角,残雪,还在回忆昨日的辉煌。

屋前空旷的禾场上,老人正与和煦的阳光聊天,他们灰白的头顶演绎着岁月的辛酸和沉闷。

一个穿绿色毛衣的小女孩,蹦着跳着走过来,站在缓缓东去的小河边,悠然甩动刚才洗过的湿润的长发,口里吟出银铃的歌声,她的脸上荡漾着天真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澄澈的光彩,在她那纯稚的心中似乎没有烦恼和忧郁。

女孩站在河边,轻轻地歌唱着……

倏忽间,河面飘过一阵温暖的微风,岸边枯萎的柳枝随之轻柔地颤抖。

河流好象感觉到了什么,回应远山的呼唤,开始苏醒,涌动,磅礴,壮阔!

篇2:遥远的记忆散文

水饺的味道

经常记起小时候的童趣,特别是在吃上,有着一串串令人难忘的记忆。

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对吃很敏感,也许这对所有孩子来说,都是先天性的吧。我那时候,就是每天盼着母亲能做顿好吃的饭。但是,那时候农村普遍很穷,大都是吃粗粮,蔬菜也很少见到,能顾上温饱就算是好日子了,特别是水饺,那真是想都不敢想的美味。

说到水饺,那时的农村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每年农历的五月五日俗称端午节,有时也能吃上一回。多数是素馅饺子。记得父亲有病,母亲特别给父亲做了一次水饺。那是从生活中购买油盐酱醋的钱中,硬挤出的二两猪肉。饺子皮的白面也是不常吃的,仅有白菜才是普通百姓家常吃常见的大众菜。这次当然是白菜猪肉馅的了,而且是菜多肉少。

我高兴地地看着母亲做好饺子馅,那香味引得我的口水早就在舌头下面打转。好不容易等到水饺出锅了,却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碗。我眼巴巴地看着那只碗,仿佛那碗里盛着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美味。母亲在端给父亲之前,用筷子夹了一个水饺,递到我面前,说:“你尝尝吧。”我赶紧接过来,一口含在嘴里,随着眼馋和嘴馋的劲,哪还来得及认真咀嚼和品味,就囫囵呑枣而下。母亲看我吃下去,就问我:“什么味道?熟透了吗?”我咂着嘴,贪婪地回味着那从未有过的美味,好像除了热就是太香了!我“嗯”了一声,算是作了回答。

我成了家,逢到妻子问我要吃什么水饺,我都会回答:“猪肉白菜馅的。”可是每每吃起,却再也找不到当年那种让人特别嘴馋的`感觉了。

七分钱

上小学五年级时,我想买本村同学的圆珠笔,需要七分钱。

在家中为找到这七分钱,我尽力翻找着能够发现放钱的地方。当然,有两毛以上的大钱是不敢动的,只有以分为单位的小钱可以拿。当时我忽然想起盛鸡蛋的篮子里似乎有五分钱,于是就搬了一个小凳子站在上面,把挂在一根木杆上的鸡蛋篮子摘下来,翻找了一番,却没有发现钱的影子,无奈就又把鸡蛋篮子重新挂在了那根木杆上。

中午,做饭的母亲去摘盛馍的篮子,馍篮子与鸡蛋篮子是挂在同一根木杆上的。在木杆的抖动中,鸡蛋篮子同时掉了下来。

上午自然也就吃上了带有不少鸡蛋皮的炒鸡蛋。这可是我们全家换油盐的全部家当。父亲和母亲都很伤感地自责自己不小心,错把篮子挂在钩尖上了。

我自然心里明白,是我在挂鸡蛋篮子的时候,没有挂好。但我不敢承认,也就逃避了那次因自己错误而挨训的机会。

如今老父已做古二十七年,无法再谈。老母又是年近八十高龄的老人,生活的磨难和日常的琐事,使她对这件事更是不会留有印象,多半是是已经忘却了。我想,如果给她讲起,也一定是一个迷。

篇3:遥远的记忆散文

认识鹏钊兄, 缘于我作为陕西省和咸阳市图书馆义务馆藏志愿者, 收集全省境内文献开始的, 当我了解到《华商报》副刊签约作家史鹏钊新著出版的消息, 便迫不及待地通过朋友联系上了他, 第一时间在报纸及文学文化网站播报书讯。遗憾的是, 挂号寄出去的收藏证鹏钊兄至今仍未收到, 我又再次予以重新办理, 我等待着与他重逢时亲手交给他。

当静下心来细细品味史鹏钊《光阴史记》, 他笔下的散文取材几乎都来自故乡, 从每一篇, 每一行文字都能感受到他对故乡史家河山水风光、民俗人情等等, 都是刻骨铭心和深深挚爱。《光阴史记》分为光阴史记、似水流年、亲情弥久、大地情深四辑, 用手中的笔为心中浓浓的乡愁、乡恋、乡思画着像。这中间, 有粗壮的《瓦瓮》, 结实的《门槛》, 光滑的《碌碡》, 转动的《风车》, 火热的《大锅台》, 还有《虫子在唱歌》……这些乡间事物, 无不抒写着他对土地的无限热爱和成长中难忘的记忆。对于故乡, 在今年这个城市大发展的背景下, 许多人的脑海中已疏于亲切, 内心守望记忆中的故乡, 比实际意义上的距离还要远。

全书以故乡史家河为创作原点, 以素描式的方式记忆和守望故乡, 用纯净恬淡的笔墨书写亲情、土地、行走、思考、人情冷暖……不一而足, 淳朴的笔意下不失灵动, 浓郁的乡土气息中充满哲思, 勾勒出一幅朴实美图。中国散文学会副秘书长、中国散文研究所所长、陕西散文学会会长陈长吟序言中指出:“史鹏钊的这些素描, 也引起了我的共鸣。

史鹏钊笔下的故乡史家河, 是他对生活的理解, 对故乡的理解, 一切都自然而平静, 质朴、真实又亲切、温馨。品尝其中的意蕴与韵味, 会自觉地融入更深微的思想境界和精神高原。时间在不停的运转着, “故乡”仍旧成为了文学作品中不可缺少的主题, 著名评论家安武林评价说:“史鹏钊的散文, 是饱含情感色彩的。无论是写人, 写事, 还是写风景, 都饱含了激越和沉郁的情感。他看家乡的目光, 有深深的眷恋, 也有淡淡的忧伤。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散文, 血肉丰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莫言, 对自己的家乡一往情深:“我的故乡和我的文学是密切相关的, 高密有泥塑、剪纸、扑灰年画、茂腔等民间艺术。民间艺术、民间文化伴随着我成长, 我从小耳濡目染这些文化元素, 当我拿起笔来进行文学创作的时候, 这些民间文化元素就不可避免地进入了我的小说, 也影响甚至决定了我的作品的艺术风格。”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陈忠实, 在写作中也都忘不了浓郁的乡言和乡土气息, “超大碗的面条, 古老的秦腔, 狂野的私情……”一部关中农民生活秘史的长篇小说《白鹿原》表现得淋漓尽致。

“我是史家河村田野上的一株白草, 我把根须扎在那里了。”从史鹏钊在写作中, 我们能深切地感受到, 他虽然离开了故乡, 但心灵上反而跟故乡靠得最近, 每一篇饱满的散文都是在给故乡素描, 故乡是他永远的写作主角。

篇4:遥远的记忆(四章)

卢沟桥事变发生的那一年,可称为农村知识分子的我年轻的父亲,担任了本村党的外围群众组织报国会的主任。不久,他到北面离村六里的敌占区左家坞镇,以经商为掩护,在党领导下的地下供给部工作。

有一天下午,父亲在镇上某处召开的商会上做募捐活动,包括他在内的全体与会者,被获知消息的日本兵和伪军当场逮捕。在集体押送途中,经过一个门口时,走在父亲身边的一个伪军,趁相隔较远的日本兵没有注意,突然猛地一下把他推到门里。父亲先是一怔,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是在救他,便趁势急速跑进院里,越墙逃走了。

事过30多年之后,父亲向我提起此事时说,推他逃跑的那个伪军,肯定是潜伏的“自己人”。

我曾想过,抗战胜利后,如果父亲下决心寻找那位救命恩人,能不能找到他呢?

他逃脱了死亡之地

与北夏庄姥姥家一墙之隔的东院,有我常见面的何家另一支的一个大舅,他高高的个子,黑红脸膛,络腮胡子,迎面走来,总使你感到他身上散发着一股虎气。他冒险逃生的经历,在村中一时传为佳话,以至有些人根本不相信那是真的。

抗日战争爆发后的某一天,不知何故东院的大舅被日本兵捉了去。在一里外的南夏庄村北,他與另外好几个同胞被日本兵强迫站成一排,每个人还被扣上一顶纸糊的帽子。大舅想,他们这一排人,肯定要被枪决了,等死不如拼一下。他的这一想法可能只是一闪念,而他的行动大概是与这一闪念同步的。说时迟,那时快,他把头猛地向后一仰,脱掉纸帽子,撒腿就跑,拼命地往前跑。他听到了后面的枪声,但他不管不顾……就如有神仙佑护着他似的,他竟然逃脱了那死亡之地。我长大后,曾听人说过,逢到大舅那样的危险,逃跑时要跑曲线,不要跑直线,跑曲线不易被枪弹击中,跑直线则易被击中。大舅逃跑时,是否就跑的曲线呢?

他只不过开门晚了些

抗日战争时期,日寇强征民工修的公路就从北夏庄我姥姥家的大门外通过。乘汽车或摩托车从八里外的左家坞镇出来的日本兵说到就到了,因此,姥姥家的人常常不“跑反”,就呆在家里。每次去给日本兵开大门的,都是与姥姥家北院相邻的何家另一支的大舅。

有一次,大舅给日本兵开门晚了些,惹得他们怒气冲天。鬼子们把他脸朝天绑在姥姥家前院的一个长方形条石上,提来一桶凉水,不住地往他嘴里灌,灌得他肚子鼓胀鼓胀的。被迫在堂屋给日本兵做饭的妗子们,看到大舅的遭遇,只好一口一个“太君”地央求鬼子们:“放过他吧,放过他吧……”可能鬼子们并不想弄死大舅,只是想叫他受点惩罚,便“开恩”放过了他。

大舅受到日本鬼子灌凉水的惩罚,是我亲眼所见。越是时光久远,那场面越是清晰地在我眼前浮现。

兆海表兄的机智

北夏庄姥姥家大舅的长子,名叫何兆海。我小时候住在姥姥家,常在兆海表兄的带领下玩耍。有一天下午,他登着梯子上房,我也想跟他上去,当我上到一半时,失足从梯子上掉了下来,因为不太高,我并没有被摔伤。可是有点娇气的我,还是哭了。为此,兆海表兄受到家里人一顿狠狠的批评。事过不久,我看不见大表兄了,听说他当八路军去了。

此后许多年间,我不止一次听姥姥家的人说及兆海表兄的一件事。他参军走的那天,快要出村时,在街上碰见一队日本兵。一个日本兵喝问他是干什么的,他急中生智地快步赶上前面一头驮东西的驴说:“我是赶驴的。”大概那日本兵相信了他的话,便没有再盘问他。

在八路军、解放军和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队伍里,兆海表兄一直做医务工作。早些年,他曾多次给患肺结核的大舅寄药品,并曾几次回乡探亲。他原有的文化程度低,入伍后通过不懈的学习和实践,终于成为一名有相当水平的军医。说不清他何时给自己另起了一个名号“程国”,大约从中年起,就以“程国”为常用名了。

篇5:遥远的记忆

在我十八岁那一年,父亲永远离开了我们,现在一想起心中还隐隐的痛。三十八年来忆起父亲就倍感温暖,一股股暖流荡漾开来,慰藉着我的内心。

已记不清确切的年份了,大概是七十年代吧,反正觉得那时还不大懂事,父亲领着我去塔上看现代京剧样板戏。是什么戏名记不得了,只记得一个女主角在慷慨激昂地唱着,梳着青年头,穿着有破洞的衣服,夹着长声一句唱词要唱半天,得耐着性子听,我很不耐烦。现在想来是京剧《杜鹃山》,演唱的女主角是那位党代表,终于戏散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四散开来,父亲拉着我回转往家走。在一片空地上遇到了一位老太太,和父亲热情地打招呼,问寒问暖,并给我买了一个烧饼,我吃着烧饼听她和父亲闲聊。现在想来那位老太太是我的老姨。这是我忆起的最早的温暖的事。

虽然父亲去世时我已十八岁,但我懂事并不早,他给我的印象是中等个,身材适中不胖不瘦,夏天常穿一件棉粗布褂字,脚蹬黑粗布棉鞋,话不太多脾气不赖。这是他留给我的朴素厚道的印象。

父亲留给我的最深的印象是在去世前留下的。盛夏的一个炎热的中午,父亲从场上往回挑麦秸吐了血。渐渐吃饭时不顺畅了,去医院确诊后已晚期了,第二年初夏就卧床不起了。每天下午放学后先把父亲吐的痰倒出去,再干别的。不记得父亲说过什么话了,那时话已经很少了。还记得姨夫和姐姐用板车拉着父亲去东刘庄卫生院看病。

永远记得一九八零年的九月十五日,那是父亲的忌日。前一夜正熟睡着听到了母亲和姐姐的哭声,最不愿看到的还是来了,我一人去大伯家叫大伯,给父亲穿灵衣,胆小的我却没感到害怕。也许是天也怜人,第二天飘着小雪天气阴冷得很。出殡那天天放晴了。因为家里穷父亲的棺材板实在不成样子,是在亲戚朋友的帮衬下,送走父亲的。

许是血缘的关系吧,后来的日子里,每逢遇难时总是先想到父亲,要是父亲在该多好呀!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忍不住想。父亲的童年过得怎么样?无从考证。我母亲嫁来时只他爷儿俩,我想也不怎么样。后来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心,体弱多病家庭成分不好,正赶上文革年代,孩子又不少,日子肯定很难。

篇6:遥远的记忆

听奶奶说,小时候的我也戴过大布江拼布绣,大布江拼布绣是一种非物质文化遗产,有着悠久的历史,而且奶奶也非常会做。听了奶奶的几句话,我的好奇心被大大的激发了,一直追着奶奶问:“大布江拼布绣是怎么来的?是什么样子的?”

奶奶陷入了沉思:“在以前漫长的岁月里,我们过着与世无争、自给自足的生活,身上的衣服都是自己做的。那时候,我们就用各种颜色的旧衣碎布,拼出漂亮的帽子、袜子和鞋子,拼出能表达自己情感与追求的拼布绣。对了,你不是想看拼布绣吗?我这里有。”奶奶递给我一个袋子,笑着说:“打开看看。”哇,里面的大布江拼布绣各种各样,琳琅满目,色彩夺目。这些口水兜、肚兜,流淌着奶奶淳朴真挚的爱。突然,袋子里一个小鸟肚兜,勾起了我的回忆,小时候的点点滴滴,顿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一天晚上,月朗星稀,我这个四岁的孩子,正在忍着困倦,入迷的看着灯光下的奶奶。火光明灭不定,奶奶用她那双温暖、青筋毕露的大手,借着微弱的火光,穿针引线,一块块粗糙的碎布在奶奶手里慢慢化成了一个漂亮的肚兜。我拿着肚兜高兴的笑了起来......

小时候那天真无邪的笑声仍在我耳边回荡。我情不自禁的拿起了这个肚兜,细细地打量着它:肚兜的周围是用一块又一块五颜六色的布拼出来的,肚兜上有一幅图,图上是一只天蓝色身体的鸟儿,那红色的小嘴,粉中带绿的翅膀,更显得这只小鸟小巧玲珑。小鸟正要从桃树上飞起来。树上桃花开的娇艳而美丽,活灵活现,真是美极了。我忍不住摸了摸那只小鸟,啊,真舒服真柔软呀。

袋子里的拼布绣上还绣着鸳鸯、山川日月、香草幽花等,构成了一幅幅神奇瑰丽的图画,令人赞不绝口。看完了大布江拼布绣,奶奶叹了口气,说:“如今许多人都不认识大布江拼布绣,看见了,就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掉,这可怎么办?”

回来的路上,我突然有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希望世界上的人多了解大布江拼布绣,并且爱护它。

大布江拼布绣,遥远的记忆。

篇7:遥远的记忆作文

那天天没亮,我们全家就早已忙开来了。因为今天是个离别的日子,所以我也从床上爬起来了。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即将离开这座城市,这个家,到外地做生意去了。这一别,就要过五六个月才能相见,而现在还是初春(元宵节的快乐还没有完全散去)。

很快,我跟随他们来到了潘阳湖边的道路上,两个表哥早已骑来摩托车在此等候了。一切都过得好快,我想留下什么,记住什么,却只听见爸妈嘱咐一声:“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便跨上了车。他们没有回头,我浑身不知是愤怒还是难过,总有种想追车的冲动。

“ 小冬瓜,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外婆的话,唤回了我的思绪,我匆忙地应了一句:“ 我等一下回去。 ” 外婆走了,便只留下了我一个人,用一种呆滞的眼神望着平静的湖面。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早晨显得异常的冷,鸟儿也没有在枝头叫了,路边的杨树一片萧索 、干枯。我仿佛被抛弃了,我仿佛被扔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恐惧和难过在我心头占据好久好久……

此后几天,我常在外婆家门口坐着,由于外婆家比较偏僻,坐落在山脚下,所以让我对孤独有了更深刻的理解。一天,我哭了。那是一种强烈的孤独感刺激着我的眼膜,疯狂地挤压着我的泪水,我无法控制。外婆问我原因,我没说,我想她知道。

不错, 时间能治愈一切,渐渐地,我不再难过,而把难过变成了一种期待。期待与爸爸妈妈相见的那一刻。

篇8:遥远美丽的星光

1968年12月,

我下乡了。

江轮驮着忧郁的学子,

在阴暗的天空下,

沉重地驶向渺茫的远方。

四十年过去了,

我举家回到了武汉。

当年那让人难以生存的

艰困日子,

现在已像遥远美丽的星光。

这首诗是我为纪念自己下乡40周年而写的。我很喜欢它的最后两句:“当年那让人难以生存的艰困日子,现在已像遥远美丽的星光。”它表达出来的,是我对生活、对岁月的真实而诗意的感悟。

生活曾经折磨过我们,生活又让我们回过头来品味这种折磨的深长意味。

我把这种对生活的诗意感悟看作是点缀生活的温暖火花,有时候它确实是不经意的一闪,但它也确实能够长时间地滋润自己的心田。

生活中富有诗意的日子并不是很多,对生活的诗意感悟与回忆会给往昔平淡或者苦难的日子增加诗味。

下面生活中的故事,表现出人生经历中一种奇特的“反常”现象一在特定的环境下,“反常”的命运安排会令人生之旅显得更加沧桑。从闪耀在记忆长空中美丽星光的角度来看,它们格外显得意蕴悠长。

故事一同届校友当了我的音乐老师

1973.年下半年,从武汉下放农村五年多之后,因为当“民办教师”的原因,我得到一个“转正”的机会,去县里读师范。

那时在乡里当民办教师是多么辛苦啊,我并不是在学校里教书,而是“教跑学”。所谓“教跑学”,是连当地小青年都不愿意干的苦力活,就是每天到各个生产队里教那些没有到学校里去读书的孩子。我带着哨子与二胡,每到一个地方就吹响哨子,召集孩子们到一个农家,分别辅导他们读书写字学算术,有时还拉拉二胡给他们听。

因为“表现好”,又连续多年没有能够被武汉“招工”,当地教育组便推荐我上师范。

建老师就是我读师范时的音乐老师。

其实他是我的高中校友,武汉华师一附中六六届的同届同学。在校时,我是高三(四)班的,他是高三(一)班的。下乡后同在监利县劳作。

他出身于书香门第,华中师大中文系教授的儿子,拉得一手好提琴,书法也很棒。

因为提琴拉得好,我还在辛苦地耕田插秧的时候,他就被抽到县文工团去了,后来又到师范当了音乐老师。

我进了师范,我的这位在师范当老师的高中校友就理所当然地成了我的老师。

而且他确确实实地走进了我的课堂,还确确实实地教我的音乐课,时代加给我的这种境遇让我觉得难受,但是我没有办法回避。他站在讲台上俯视课堂,我坐在座位上仰望黑板。

此时的师范生绝大多数是本地初中生水平的青年,因此他教的音乐知识十分简单,有时只是教我们识识简谱。课堂教学的时候,因为他是教音乐的老师,所以比其他学科的教师更神气一些。

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有一次他竟然点我站起来识一段简谱。从华师一附中毕业的学生,识简谱是没有问题的,我很守规矩地很认真地很准确地唱了。他高兴了,大声对同学们说:“你们看,余映潮这么大年龄了,还这样用心,你们应该向他学习。”

是啊,我那时已经26岁了,26岁的我还没有工作。

这是我的同届高中校友,以教师表扬学生的口气表扬我。

但从表情看,还看不出他有意炫耀自己或者有意嘲笑我的意思,我想他可能只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呆子,或者在尽他当“老师”的职责。此时的我只是一个没有工作且正在为有工作而不得不从无味的初中知识开始学起的人,所以我仍然感谢他在全班同学面前对我的那一句肯定。

他表扬我的话,他那表扬我的神态,我至今还记得。

生活中的往事,不管是痛苦的还是甜蜜的,不管是悲伤的还是幸福的,若干年后回味起来,都能给人的心灵以美好的滋润。当这个故事重现眼前的时候,我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往事如烟、岁月有痕,还有这样一缕思绪:在生活的艰难跋涉之中,我们要为周围人们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善意而感动,这样,在我们平静的默默的坚守与盼望之中,就多了一些陪伴我们心灵的辉光。

故事二不是语文老师的我考上了中文函授

师范毕业后,根据当时“哪里来就回到哪里去”的“政策”,我被分回到下放之地的乡镇中学当了老师,这时是公办老师了,一个月的工资是28元。

此时我并不是语文老师,凭着一点高中的基础,我教英语,教唱歌,教物理,因为教学要求低,我又只教初中学段,也都还混得过去。特别值得一提的是,80年代全校学生大集合的“每周一歌”也由我教。

“每周一歌”的场面很是壮观。周三的下午最后一节课,如果不下雨,全校学生在操场上集合,分班按序坐好,我就来教大家唱歌。没有扩音设备,没有歌单,就是简简单单的老师教唱学生学唱,老师口授学生心记,很像沈从文《记忆中的云南跑马节》中所写到的那种“歌师傅”在“传歌”。那些如《打靶归来》之类的歌一唱响,如浪如涛,倒也雄浑壮阔。可以说,现在基本上没有音乐老师能享受到我当年的这种奇遇。

1978年年底,学校的江校长突然找到我,说华中师范学院中文系本科在监利县招函授生,语文组的教师没有一个愿意报名,建议我去考一下,如果考上了,也能为学校争一点光。

于是我到教育组报了名。一个月之后,通知我参加考试。

怀揣一支笔,挎着一个旧书包,步行30华里,我来到监利新沟镇中学,参加报考华师中文函授的笔试。

监考的就是后来教我函授汉语语法课的燕老师,女孩子,胖胖的,身高估计在1米6,很和气。我们做卷子的时候,她就在教室里走动。那时候考风极好,大家都不知道什么叫“夹带”,过了几年函授结业考试时就不行了,有人开始把“答案”预先写在自己的手臂上。

她在我的身边停下一会,看了看我正在写的作文。

交卷时她对我笑了笑,说:“你的文章写得很好啊。”

这一句微笑着的肯定让我回校时走了30来里的旱路都不觉得累。

又一个月后,上面来通知了,说我已经被华师函授录取,我的成绩是全县第二名。

这件事在这所偏远的乡村中学激起了一阵涟漪,我的“身价”马上提升,1979年,我竟然成了一名语文老师,不仅教初中,还堂而皇之地教上了高中。不仅如此,它的伟大意义在于让我从此走上了语文教学之路。

那时我已经32岁了。

参加了大学的本科函授学习,才知道什么是知识的天地。我就像接受启蒙教育一样,感到知识的世界如此绚烂,像下面这样美丽动人的语句常常感动着我:

孩子学习母亲的语言,觉得母亲的语言最美好,最动人。我们是中国人,我们说祖国的文字最美好,最动人。幼而习,长而诵,其味无穷。用文字记载的形式是多种多样的,诗、词、歌、赋、小说、散文;以这些篇章,或抒发情感,或描写景物,或记叙史实,或表达见解,是谓文学。……

我的函授学习也如同我的人生之路,总是有一些横生的枝节挡在前面。华师为了确保函授质量,在1980年又对我们重新进行了一次招考,一直到1984年,我调到荆州地区教研室之后,才拿到毕业文凭,所以我读函授的时间也比别人长,前后一共6年,从农村中学读到监利县教研室再读到荆州地区教研室。

这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系统学习的经历。我努力地坚持了下来并且受益无穷。有时我想,人生的苦痛之处在于,命运之神大多数时候是不尊重生命的主人的意愿的,它往往自鸣得意地固执地给你安排你并不向往的世界,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在这样的时候,只有将与命运抗争与遵从命运的安排合二而一,你才有可能真正地由自强而到自觉再到自由。

故事三50岁以后才第一次上公开课

很多很多的教师,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已经上过公开课了。

而我第一次上公开课,却是在满了50岁以后,确切地说,是51岁半的时候。

在这以前,我没有那样的机会。

知青下放,务农,当民办教师,成为“公办”教师,到乡镇教书,当县语文教研员,成为地区教研室的语文教研员——当我步履艰难地走过这一个一个的生活场景时,我已经近40岁了。

1979年我当上了语文老师,但1982年就调到了县教研室,我从此离开了课堂。

1984年我到了荆州地区教研室,开始了我的自视为“波澜壮阔”的教研生活,也从来没有敢于走到教室里的讲台上,去尝试着上一节哪怕是很常规的课。

1993年,我开始为湖北的《中学语文》杂志撰写专栏文章——“中学语文教例品评100篇”。每年12篇,坚持写了8年。

这100篇教例品评文章的写作,有可能是全国中语界自解放以来由个人进行的最成系统的案例研究。它们后来被武汉出版社结集为《中学语文教例品评100篇》。

1997年,年过半百的我突然有了走上讲台给学生们讲课的冲动:是啊,已经研究、评点了近百个教学案例了,天下的中学语文教学风光差不多被我尽收眼底,那么多名师的教学艺术被我提炼出来,我为什么不能自己也讲一讲课?

想法一旦产生,天天不得安宁。

想法一旦产生,立即着手准备。

我将这种想法说与监利县的教研员邓禹南老师听了。我说,我很想讲一讲课啊,但又怕出丑,你在偏远的乡镇里帮我找一所学校试试吧。

于是,1997年11月26日下午,湖北省监利县周老镇直荀中学的操场上,我开始了我的第一次公开课。

这次课,应该说事先是“保密”的。但等我到达时,很多老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大家从来没有听过教研员上课,大家都想听一听地区来的教研员怎样上课。

天气很冷。上课之前,天公也来作美,霏霏细雨骤停,没有风也没有雨。从四面八方赶来听课的语文老师有200多人。这里没有大的教室,也一时难以找到可以供这么多人听课的地方。学校方面非常为难,商量去镇上租一个什么地方。我说,就在学校操场里上课吧,一个篮球场就能解决问题。

大家赶快行动,从教室里搬出桌椅,在学校湿漉漉的篮球场上摆开了阵势,黑板放在体育老师喊操用的土台上。

学校给我安排了两个班的学生。我站在土台的下面,听课的老师们把两个班的学生围在了中间,气氛热烈。

我带了两个课过来,一是郭沫若的《天上的街市》,一是文言课文《口技》。

这个镇是柳直荀烈士牺牲的地方。柳直荀烈士的墓,离学校大门只有200多米。墓前大碑刻有毛泽东手书的《蝶恋花·答李淑一》,还刻有李淑一给毛主席的信。上课时,我将毛泽东词《蝶恋花·答李淑一》插入了《天上的街市》的教学。

在《天上的街市》的教学中插入《蝶恋花·答李淑一》,既起到了烘托作用,又起到了对比作用:诗人的诗,领袖的词,二者都有想象,前者想象星空,后者想象月宫;前者表现出浅吟低唱的韵味,后者显现出豪放雄浑的风格;前者表达了对美好理想生活的向往,后者抒发了对为理想而献身的先烈的怀念。它们在一起,让同学们在诗词的学习中体味了音乐美,品析了图画美,感受了情感美,同时也加深了对生活的理解特别是对幸福生活不是凭空而来的理解。在这特殊的环境中,这样的教学非常富有感染力。

那一天,我的感觉真好:我终于走上了讲台。

那一天,听课的老师们感觉真好,他们纷纷发问:余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手艺呀?

从此以后,我就在中学语文课堂教学艺术的田野里辛苦钻探而不能自拔。

此事于我而言,就像人们评价人类首次登月一样:跨出是一小步,其意义是一大步。它永远充满诗意,永远闪耀着青春的色彩,永远给我以鼓励。

如果说我的课堂教学设计常常很着意地讲究创意的话,那么,50岁过了学讲课则是我的最最奇妙的人生创意。

人生的旅途,创意无限。

篇9:遥远的记忆

三年困难时期,我正在原湖南科技学院读书。当时,由于吃不饱,导致营养不良,我和好多同学都得了水肿病,学校煮了黄豆水发给大家喝。因为体力不支,学校规定每天上午上课,下午放假休息。同学们饿了不由得往附近老百姓家的橘子园里跑,两眼紧瞪着树上,搜索未摘完的青皮柑橘。一旦发现目标,大家争着找竿子将橘子打下来吃,也算是苦中找乐。

那时候在学校读书真的好想家啊!好不容易盼到暑假,我和两个同乡准备回家,可是没有路费。大家商量先去做搬运工,等挣够了路费后再回。我们就在湘江边的船老板那里卸煤,一船煤有三吨多重,一包一包地从船上往河岸上扛。刚开始时,每人扛一包,扛累了就两人抬一包。一天下来,累得骨头都散了架似的。我们连续干了三天,终于把一船煤卸完了,大家早已筋疲力尽了。一结账,扣除了伙食费,才挣了20元钱。

有了钱,我们三人急忙赶往火车站买票。那时,从长沙到邵阳的火车票每张六元,买好票后,我们身上仅剩两元钱,只能用来填肚子了。火车抵达邵阳站后,太阳已经下山了,可从邵阳到隆回还有60多里路程,我们为了早点到家,只好连夜赶路。路上坑坑洼洼,脚都出了血泡,还得一瘸一拐地往家赶。过山坳时,壮着胆子往前冲;饿了,在路边喝口井水,累了,三人抱成一团流泪叹息。第二天中午,我终于回到了家,母亲看到我那副疲倦的模样,不禁泪流满面。回家的路尽管是那么的艰难,但它意味着亲情的牵挂,意味着血缘的奔波。一切是那么遥远,一切又是那么深深地印在心里。

我的苦难的父亲,是个没有文化的农民。他靠自己的辛勤劳动支撑着全家十几口人的生活,可算是鞠躬尽瘁了。1960年春,父亲因破伤风无钱医治而病逝,时年50岁。身为长子,远在长沙读书。母亲无法弄到钱给我做路费,又怕影响了我的学业,所以没有告诉我,便强忍着悲痛安葬了我父亲。那一年,母亲才35岁,毅然接过父亲的重担,继续支撑着这个家庭。我们兄妹八人,最小的弟弟才一岁,还有老奶奶要照顾。母亲含辛茹苦地送我们读书,直至为我们兄妹五个修新房,操办婚事……每当想起母亲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我不禁潸潸,世上还有什么比伟大无私的母爱更重要呢?

1961年7月,我弃学从戎,走进了人民解放军这所大学,走向了人生新起点。不久,我被选进师机关当了干部,月工资是61元,穷怕了的我当时不知道有多高兴!从此,我可以用自己的钱帮母亲排忧解难,承担起做长子的责任。

我所在的部队是从井冈山下来的,从桂林“支左”回部队后,师政委关光烈任命我为师政治部秘书科副科长兼师党委秘书。与领导接触多了,掌握的信息也较多。“九一三”事变后,师政委关光烈因上了林彪的贼船而被捕。在批林整风中,我也被株连列入了“黑名单”,直接把我调出了秘书科。五年后才宣布我与关光烈属于“一般工作关系”。在这不被信任的五年中,我坚持信仰,坚持自己的清白,不抱怨,勤奋工作,尽职尽责,很快又被提拔,得到了重用。

从部队转业到湖南省教育厅工作,这是我人生经历中又一次重要转折。从事教育工作20年,最难忘的是在民教处工作。

针对我省少数民族地区基础薄弱、教育落后的现状,我与省民委的同志经过调查研究,提出了要用特殊的情感、特殊的政策、特设的措施抓民族教育的指导思想,得到了领导的认可。从1990年开始,省教委、省民委安排了400万元,采取“项目管理,定点建设”的办法,每年支持少数民族地区建设100所乡镇寄宿制中心小学,连续五年不变,后来又支持建设寄宿制初中,加快了“普九”步伐。为了保持少数民族地区教育持续发展的良好势头,我们建议省人大制定了《湖南省少数民族地区普及义务教育若干规定》,使全省支持民族教育发展的政策措施更加稳定,更加制度化……通过几年的努力,使我省民族教育的发展逐步驶上“快车道”。在主管全省民族教育的过程中,我与少数民族地区的干部和教师增进了感情,越干越有滋味,一干就是八年。我很珍惜这段经历,也很怀念这份感情。

其实,人生的顺逆从来都是相对的。只有经历过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才叫真正的人生,才叫有意义的人生。如果你成功了,你就会感到成功的背后必有很多人为你铺路,为你披剂斩棘。假如你真的经历过苦难,苦难的感受已经溶入了你的血液里,你就会把它当做财富,使你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奋发!

篇10:遥远的记忆诗歌

那遥远的

雨水的记忆

今夜

又流进梦里

那个繁忙辛苦的

麦收季

那骤然而至的暴雨

忙碌的人们欣然接受雨的洗礼

那屋檐的流水

盯来盯去依然不停息

父母多少次冲入雨里

来来回回的神色凝聚

皆因小河

突然改变了脾气

一扫而光

温柔清纯的.影子

如猛兽一般

咆哮着、汹涌着奔跑

东头西撞,撞向哪里那遭殃

卷倒了大树,夹带着泥沙样子好粗犷

最终被它,撕裂围堤一段

冲垮一个家园

它如饿虎下山

吞噬了一切待收获的希望

直到两岸平潮

满眼都是汪洋

所有漂浮的事物

和着泡沫在水面像乌云飘逝

父老乡亲不停地奔忙

担心家园在水中泡汤

可无情的大水

还是让好多房屋在其怀抱中沦丧

阳光终于放射出光芒

抚摸小河的脸庞

河水脸色发烫

像是在自责一样

温顺的变回原来的模样

可是庄稼颗粒无归仓

可敬我的父老爹娘

心虽伤透却无泪水流淌

钦佩他们的意志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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