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少年春趣阅读答案

2024-04-27

犹记少年春趣阅读答案(精选4篇)

篇1:犹记少年春趣阅读答案

2.D

3.C

4.D

5.B

6.B

7.D

8.B

9.A

10.B

11.D。解析:北宋官修四大类书,即百科全书性质的类书《太平御览》、史学类书《册府元龟》、文学类书《文苑英华》和小说类书《太平广记》。它们都是在北宋初期纂修而成的。《佩文韵府》是清代康熙年间官修大型类书——词藻典故辞典,专供文人作诗时选取词藻和寻找典故,以便押韵对句之用的工具书,由张玉书、陈廷敬、李光地等七十六人奉敕编撰。

12.C

13.B

14.B。解析:孙权(182-252),字仲谋,三国时期吴国的开国皇帝,229~252年在位。传说是中国兵法家孙武后裔。长沙太守孙坚次子,幼年跟随兄长吴侯孙策平定江东,200年孙策早逝,孙权继位为江东之主。208年,孙权与刘备联盟,并于赤壁击败曹操,天下三分局面初步形成。219年孙权自刘备手中夺得荆州,使吴国的领土面积大大增加。222年孙权称吴王,229年称帝,正式建立吴国。

15.C

16.C。解析:岳麓书院,嵩阳书院,白鹿洞书院,应天府书院为宋朝四大书院。岳麓书院创办于北宋开宝九年(公元976年),由潭州太守朱洞在僧人办学的基础上创办。白鹿洞书院原为唐朝人李渤(人称白鹿先生),李涉兄弟的隐居处,后李渤将此处改建,号为白鹿洞,后人在此办“庐山国学”,朱熹,王阳明等人曾在此讲学。嵩阳书院原名嵩阳寺,嵩阳观,五代时进士庞士曾在此聚德讲学,宋仁宗赐名嵩阳书院。集贤书院,中国古代收藏,校理典籍的官署,又名集贤殿书院。

17.C

18.A

19.B。解析:汉字的演变过程:甲骨文→金文→大篆、六国古文→小篆→隶书→楷、草、行书。由小篆演变为隶书叫做隶变,是古文字和今文字的分水岭。

20.A。解析:西汉汉文帝、汉景帝在位期间,减轻人民负担,减轻刑罚,推崇道家思想,主张无为而治休养生息,使得国力大大增强。

21.B。解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即是月亮黄昏已经升起来了,那就应该是满月了。满月的特点是与太阳此升彼落,出现在黄昏,消失在清晨!既然是满月了,那就是在農历的十五或是十六。

22.C。解析:天干地支产生于汉代,它以立春作为一年的开始而不是以农历的正月初一。

23.C。解析:《春秋左传-鲁文公十四年》有“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的记载,这是世界上第一次关于哈雷彗星的确切记录。

24.D。解析:扁鹊为春秋战国时代名医,孙思邈为隋唐时代著名医师、道士,李时珍为明代医药学家,张仲景为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

25.C

26.A。解析:四川是中国蚕桑产区,历史上这里是蜀锦的主要产地与集散中心。蜀锦在东汉已负盛名,古人利用流经成都的流江濯锦,濯后之锦色泽鲜丽;又因濯锦者沿江不绝,致使江水呈现五光十色,艳丽似锦,故称锦城。蜀汉时设管织锦之官,驻地称锦官城,由此可知锦城或锦官城之称皆由蜀锦而得名。

27.B

28.B。解析:饴糖。糖、饧之类食品既甜又黏。取意灶君顾了吃,顾不了说话,上天后嘴被饧黏住,免生是非。

29.B

30.B。解析:写作技巧纯熟,文思敏捷。点:涂上一点,表示删去,改动、修改的意思。文章一气呵成,无须修改。

31.D

32.C

33.B

34.C

35.B

36.A

37.B

38.C

39.B

40.B

41.C

42.C

43.B

44.B。解析:“一衣带水”是指水道像一条衣带那样狭窄。比喻只隔一水,极其邻近。语出《南史·陈本纪下》:“隋文帝谓仆射高曰:‘我为百姓父母,岂可限一衣带水不拯之乎?’”南朝末年,陈国在长江以南,隋文帝杨坚住在长江以北。那时候,隋文帝杨坚正在进行统一全国的战争,由于江水浩浩荡荡,杨坚的军队不能过河到江南。因此无法攻打陈国。但是,隋文帝并不因此感到气馁,他望着江南,果断地说:“我是老百姓的父母,难道能因为有一条像衣带一样的江水,就阻挡我不去解救他们吗?”因此,杨坚下令造船,最后消灭了陈国,统一了全国。

45.B

46.D。解析:解析:元曲,元代的曲,又被称作“乐府”、“北乐府”、“新乐府”,包括剧曲和散曲。由于剧曲并不具有独立性,它需与宾白、舞台表演以及用代言体表现人物故事,才能构成完整的艺术表现形式,可以看作一种新的文学体裁。叫元杂剧。元曲中元杂剧成就远高于散曲。

47.D

48.A。解析:净行简称“净”,亦叫花脸。净角指脸画彩图的花脸角色,看来并不干净,故反其意为“净”。净行分如下几种角色:以唱为主的铜锤花脸与黑头花脸、以工架为主的架子花脸,如大将、和尚、绿林好汉及武花脸与摔打花脸等。铜锤花脸称正净,架子花脸叫副净,武工花脸名武净,武二花脸言红净,在表演风格上均有不同的特色。

49.C。解析:元杂剧《赵氏孤儿》被法国著名文学家伏尔泰于1775年翻译成《中国孤儿》,在欧洲产生了一定影响。王国维评价:“(《赵氏孤儿》)即列于世界大悲剧之中,亦无愧也。”此外,英国剧作家威廉赫察特还将其改编为《中国孤儿》。

篇2:犹记隋景云

父亲得了老年痴呆症,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小镇的土路边,对着老天发呆。

2002年,母亲病了。她日日夜夜赌,熬尽了最后一滴油。从放纵的角度说,我和母亲的性格更接近,她像一株向日葵,低头嗑着自己身上的瓜子,打发这寂寞的生命。

我爸因为大脑不转了,或者因为日久天长不说话,他忘记了语言。没有人顾得上关注他了,因为我妈正在生死线上挣扎。大家吃饭的时候,就给他一碗饭。想起来,就给他一碗水。

夜里,他不躺下,你若是强行按倒他,他会显得无比惊怵,吓得全身发抖,歇斯底里地骂人——尽管他已经口齿不清。而且,还会用全身的力气拳打脚踢。在他的意识中,眼前的一切都是梦魇,我们就像妖怪一样。

那天夜里,我妈极其安静。

月亮不明不白,房子里到处都黑糊糊的,我感觉到了梦魇的味道。

土炕上躺着我爸、我妈和我三个人。我突然看见我爸慢慢地坐了起来,他用一条胳膊拄着炕,一动不动,就那样看着我。

他的脸色在月光下很白,他的眼睛在眉棱下是两个黑洞洞。

我感到了恐惧,一动不动地看他。

时间过得真慢,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他的姿势都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就那样盯着我。

人的大脑四分之一都是负责视觉神经的,眼珠后的视神经一直通向大脑后部。眼珠是大脑的末端,实际上,我们是用大脑来看世界的。我和我爸用大脑互相对视。

他那是几乎已经死亡了的大脑。

我妈的呼吸越来越慢了,她的眼睛微微地睁着,瞳孔已经迷离。

她一定能感觉到阳间有一个最亲的人在拉着她,尽管她的脸没有表情,那缕最后的意识却在痛苦地挣扎,走不了。我慢慢松开了她的手,她的呼吸明显不一样了,出气长,进气短。她的样子越来越陌生,终于,她的嘴张了两下,不动了。

我母亲,隋景云,平平地躺在土炕上,躺在一个黄褥子上,脸面极其安详。她穿那身寿衣一点不古怪,甚至显得很潇洒。

我妈很瘦小,可是她走了之后,那铺炕一下显得特别空旷,好像少了十个人。

我妈火化之后,我爸坐在炕上,还是呆呆地看着我。我发觉他今天的脸色和往常不一样,更加苍白,好像没有血色了一样。接着,我看见有水在他的眼圈里蓄着。那眼是浑浊的,那水也是浑浊的,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泪。

我的心哆嗦了一下。

这个植物一样的人,难道感觉到了跟他同床共枕几十载的女人已经先他而去,永远永远也不能再回来了?

他不知道在哪里捡了一颗麻将替补牌,直直地看着我,不停地转动着僵直的手指,摩挲那颗牌……他的心里正在翻江倒海?

我回忆起来,我妈走的时候,穿着寿衣平平地躺在土炕上,我爸就坐在一旁,皱着眉,探着头,呆呆地看。后来,大家吵吵嚷嚷把她抬到了屋外,我姐号啕大哭,他还在那里呆呆地看……

我怀疑他对母亲的死多多少少有一点察觉,于是试探地问了一句:“爸,你知道……我妈去哪儿了吗?”

他呆呆地看着我。

“我妈走了,再也回不来了……”说到这里,我的眼里蓄满了泪。

他还是呆呆地看着我。

大约一个月之后,我爸就走了。

我离开小镇的前一天晚上,他还活着。我看着他的侧影,感觉他没有闭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好久,他一点点坐了起来,木木地转了半圈脑袋。也许是屋子里太黑了,他没有发现我,目光从我的脸上滑了过去,最后,停在我妈生前一直躺着的地方,泥塑般一动不动了。

时间像电脑死机了一样,屋里静得可怕。我妈躺过的那片土炕空荡荡。

终于,他说话了。

几年来,他彻底忘记了语言,偶尔说话,也是含糊不清。现在,他竟然说话了!而且说得十分清楚:“隋景云?”

隋景云!

篇3:犹记当时年少

2004年的夏天好像特别多雨,我习惯穿墨绿色T恤黑短裤,短发干净利落,然后我就踩着我爸的大拖鞋去三道街找陆小茂。他常说我这造型整个一copy忍者神龟,我说你整什么鸟语,抄袭就是抄袭,模仿就是模仿,反正我自个儿乐意。陆小茂说你还真别说我会的英文不多,但怎么也知道个Loveyou。我刚吃完的半个西瓜就当帽子扣在了陆小茂的头上,陆小茂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马上继续和我叽叽歪歪起来。以后每次想起来,我都会恍惚的觉得,他的眼神里有意味深长的目光。他们都说少年的记忆大多不靠谱,没准是我故意美化了它们。我却觉得完全没这个必要。少年的陆小茂倔强,单薄,甚至有些些的颓败。后来我想,就是因为这种不完美的小小倔强成就了一个真实的少年,使我在日后很长的时光里,依然念念不忘。

去找陆小茂的时候,我常常忘记带伞,尽管只有二十分钟的路途却常常碰见大雨,待见到陆小茂时,已喷嚏连天,他把自己喝下一半的酒推到我面前,让我驱寒。我也不推让,一口下肚,呛得嗓子难受,还流眼泪,周身却开始觉得温暖起来。

陆小茂喝酒的时候一脸的深沉,这种深沉搭配在陆小茂年少的脸上有种莫名奇妙的沧桑,我于是也跟着悲伤起来。他的酒量不大,常常喝的晕晕乎乎,回去的一段路,走的有些跌跌撞撞,这时候我就会在他身旁扮演可以依靠的角色,有一次他实在是醉了,我扛不住,我们俩就一块摔地上了。陆小茂躺在地上就看起了星星,我拽不起他,只能站在一旁。要换其他任何一个人,我都不会这么深更半夜的陪着在大街上瞎得瑟,但他是陆小茂啊,我俩八岁的时候就会约定今生来世了,虽然长大后再也没提过这个话题,但我心甘情愿的对他负责到底。那时候,我还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件地久天长的事情。

——􀈁 那时候,我以为你真的开心了

2004年陆小茂退了学,他在他爸爸的墓前整整坐了一天,回来的时候,面无血色,我站在他家门前小心翼翼地问他要不要去我家吃面条。他看着我没说话,他家里空落落的让人看着心里没着没落,为了治爸爸的病,他把家里的东西都卖给了二手市场,拿回来的一千三百块钱,还不够他爸爸两天的药钱。后来实在拿不出什么钱来,医院里停了药,陆小茂只好把爸爸接回家里来,没有一个星期便去世了。陆小茂一直跑前跑后的张罗后事,一切处理得妥妥当当。从始至终,陆小茂愣是没掉一滴眼泪。

那一刻他整个人偎在床上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他一直不回我的话,我只好端了饭给他,放在柜上,他忽然起身紧紧地抱住我,起初只是压抑的哽咽,继而是放声大哭,听到他宣泄般的声音我反倒释然了。悲伤埋得太久太深是会生病的。

后来陆小茂去了一家修理铺当学徒工,我下了课就去找他,蹲在修理铺外面看他做活,和他一起去街角吃馄饨面。

那时候我成天的跟在陆小茂身边,弄得浑身上下没一点儿干净的地方,衣服常常蹭上黑乎乎的机油,可是我给陆小茂打下手,乐此不疲,连他师傅都说陆小茂和满小马是难得一见的登对。他说这话时一把大胡子被灌进堂里的风吹出好看的造型,我觉得这老头儿挺可爱。于是扯着嘴巴笑起来。阳光扑棱棱的打在陆小茂的脸庞上,被他的棱角斜劈出的标致的形状,在那一片微光的笼罩下,陆小茂的嘴角似乎是微微上翘的。那时候我以为陆小茂真的开心了,我并不知道他会是一株在黑暗中生存太久而难以适应光芒的植物。这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儿。

——􀈂 我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我在公安局里见到陆小茂的时候,他垂着头不看我的眼睛。我只是低声地唤着他的名字泪水就止不住地流下来了,我说你怎么这么傻呢?

陆小茂当真是持刀去见了他爸爸的主治医师,那个残酷的说断药、任他千求万跪也毫不动心的冷血人。他爸爸死了之后他是说过要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样的话,但是我没想到他是认真的。那个男人虽然受了伤,但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陆小茂没想让他死,只是吓吓他。但是他却要被关起来,按故意伤人罪陆小茂被判了三年的有期徒刑。

在那样小的城镇里,这样的事情可以被传成各种版本的故事,流传在曲曲折折的大街小巷里面。我害怕听到关于陆小茂的只言片语。但是我又会想他,我常常在夜里做同样的梦:陆小茂特别冷静,面无表情地跟我说:“满小马,我走了以后你就当不认识我吧。”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重重地甩给他一个巴掌,“陆小茂,你混蛋!”这一巴掌打得我的掌心有些酥麻的疼痛感,他的脸慢慢泛起红,但是他低下头转过身上了警车。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情景。它反反复复地在我的梦境里出现。

陆小茂走了以后,我给他写过几封信。我还是常常去修理铺看陆小茂的师傅,他偶尔会念起陆小茂,总是一脸的惋惜,“可怜了这么一个玲珑的好孩子。要是早些意识到,劝一劝,总该会有更好的结局。”

过了新年,师傅就六十四歲了,他看上去还是个挺硬朗的小老头,没事儿的时候喜欢坐在修理铺子外面晒太阳,他没有家人。陆小茂算是他的关门弟子了,他很喜欢他。

师傅说了,陆小茂回来了,他还是要做他的师傅,教他手艺,让他好好做人。我给陆小茂写信的时候说,不要以为世界都抛弃了你,我和师傅一直在等着你回来。这一次,陆小茂给我回了信,一张大大的白纸,他只写了一行字,他说,“满小马,你还会等着我吗?”

我怎么不会呢?傻瓜。

——􀈃 要是能一直走到天涯海角,多美多好

2007年的夏天,陆小茂回来了。他长高了很多,甚至需要我去仰视,看上去也更瘦了,好像一根弱不禁风的棍子,走起路来有些微微的驼背。

我给师傅找到了螺母,拿着跑出去一下子就撞上了站在门口的人。“小茂回来了。”师傅搓着自己的手心轻轻地说。我仰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面前的少年,手臂缓缓地抬起来刚好到可以触碰到他的面颊,“陆小茂,是你吗?”“是我,哎,你怎么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将我拉到怀里,“满小马,你是不是又胖了啊。”

我高考结束有大把空闲的时间,每天都和陆小茂泡在师傅的修理铺子里,他做活的时候,我还是像以前一样蹲在他身边。

晚上关店的时候,陆小茂就会踩着一辆咯吱咯吱响的自行车带着我,绕过护城河,然后骑回家。风从我耳边呼呼的吹过,我和陆小茂就像一对儿落魄的小情侣,好像就要这样奔赴到海角天涯去,我不停地和陆小茂说,快点快点儿,风把我鬓角的碎发带进了嘴里,我却浑然不觉。

停下车子的时候,我们一起笑起来,“满小马。”陆小茂忽然板正我的肩膀,定定的看着我,然后轻轻地把我嘴角头发拨出来,我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踮起了脚尖。

“你喜欢我吗?”

——􀈄 你从来没说过,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假期结束以后,我就要去隔壁的城市念大学。大学比想象中要无趣的多,陆小茂偶尔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修理铺的生意更忙了,他的技术长进了不少。陆小茂还说,等这一季的活儿都结束了,他就坐火车来看我。我说好啊好啊,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吃学校外面的烤鱼,很好吃的。

那个小店我是和一个叫程宇森的男生一起去的,在图书馆里,他碰坏了我的书,虽然我一再强调真的没事儿,他却一定要请我吃饭,我不得不说,那家的烤鱼挑战了我的味蕾,我简直爱死它了。唯一的缺点就是我发现,自从程宇森请我吃过饭以后,他就成了我身边一块儿甩不掉的牛皮糖。

我对他说我真的有男朋友了,他不信,“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和别人在一起啊。”“拜托老大,你有没有一点儿智商啊。”我简直崩溃死了,难道只有如胶似漆的连体婴儿式才叫情侣吗?我告诉他,我的男朋友叫陆小茂,我们青梅竹马,山盟海誓,他是一个特别善良的人,我很爱他。

可是我却在程宇森再一次盯着我的眼睛,认认真真地问我,陆小茂是否也同样喜欢我的时候,忽然沉默半晌。

那个晚上,就在我的唇要碰到陆小茂的脸颊时,他似乎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于是我尴尬地停在了那里。他也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沉默。

——􀈅 哥哥 ——多温暖多哀伤的词

陆小茂终于来看我的时候,2007年的冬天就要来了,我穿着厚毛衣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他一下车我就看到他了,远远的跟他挥手,大着嗓门喊,“嗨!这儿!这儿。”后来陆小茂说,我上蹿下跳的样子好像是一只兴奋的猴子,特搞笑。

陆小茂揽着我的肩膀说,“我家小马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他从来没这么说过我,我马上激动的连说话都结巴了。我带陆小茂去看我们的教室,我们的小礼堂,我们的图书馆,我们的篮球场,还去吃了我们学校外面顶顶美味的烤鱼。我后来一直这么认为,要是我没有在回去的路上遇到程宇森的话,我和陆小茂的这一天度过的该有多么的美好。

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说“陆小茂我手冷,快把你的口袋借给我用。”他“唔”了一声,我就霸道地把手塞进去了。这时候程宇森不知道从哪儿跳了出来,我想假装没看到他,拽着陆小茂加紧了脚步,他却一点儿也不知趣地凑了过来。

“小马。”他和颜悦色地跟我打招呼,我却多么想给他一巴掌。

“你好,我是小马的同学,我叫程宇森。”他说着伸出一只手来,陆小茂就和他握了握,说,“我是陆小茂。”

“你是小马的男朋友?”他这话尾音还没落下来,陆小茂就有些微微发怔。我塞在他口袋里的手分明出了汗。

“不,”陆小茂似乎是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是小马的哥哥啊。”

我是小马的哥哥。

小马的哥哥。

哥哥。

这是多温暖又多哀伤的一个词。

我被悲伤,愤怒,自卑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充斥内心。我把手慢慢的从陆小茂的口袋里拿出来,然后我一步一步地后退着,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转身奋力地奔跑起来。

“小马,你去哪儿?”他们两个的声音同时在我的身后响起来。

不要停。内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这样对自己说,我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还未及滑落到腮边,就被风带出去很远。

原来一直以来,在你心里,我都是以这样的角色登场。

——􀈆 世界这么大,我到底还是弄丢了你

那天夜里,下了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我在十点钟的时候回到宿舍,一头扎在床上开始睡起觉来,我好像有些感冒,摸摸索索地从抽屉里拿出感冒药来吃掉,又重新躺了回去。我的手机在毛衣口袋里,因为电量不足一直是关机的状态。

第二天我开始发烧,同寝的女生送我去了医院,我没有见到陆小茂,他已经赶早上的火车回去了。

我一直在等着陆小茂打电话给我,我寝食难安,迅速地瘦下来了,“我陪你去找他好了。”程宇森自告奋勇地向我请愿,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回去看一看。我们连假也没请,就连夜坐火车回去了。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师傅的修理铺,那时候刚刚五点多钟,铺子还没有开门,我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睡觉。后来师傅来了,陆小茂没来。他已经不在这里了。

“小茂说和朋友做生意去了,从你那里回来之后就走了。”师傅有些吞吞吐吐地说完这些话,点着了自己的烟斗。我连门也没进,就和师傅说了再见。在大街上踉踉跄跄地走,程宇森在身后一言不发地跟着我。我觉得我的心都碎了,我说,我难受得快要死掉了,陆小茂一定是在躲我,他是真的不喜欢我了。程宇森的手就紧紧地攥着我的双肩,“你还有我啊。”“可是你不是陆小茂。”

我带程宇森回了家,我妈美滋滋的给我们做了整桌子的饭菜,以为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却没有解释什么,这让程宇森受宠若惊,他和我爸特别的合得来,吃完饭还围着小桌下象棋。

回到学校以后,我们就真的开始谈起了恋爱。但却始终是淡淡的,两个人都相敬如宾。

——􀈇 我们都忘了搭一座桥,到对方心底瞧一瞧

2009年1月,师傅害了一场大病,住进了医院。修理铺子也关门了。几乎整个寒假,我都是在医院里陪着师傅的。3月,他的病情加重,把我叫到了床边,他说,“有件事儿你一定要知道,小茂最爱的人就是你。”

至此,我才终于知道了前尘往事,凡此种种。

陆小茂出狱之后不久,便被一个提前出狱的狱友盯上了,他拜托陆小茂临时帮他保管一些东西,隔几天就拿走。后来他终于知道,那些东西原来都是毒品。他劝自己的朋友不要再干了,已经赚了一大票的人哪肯松手,还威胁他,也是帮手,他们谁也脱不了干系。他于是决定去自首了,就在自首前,他去看了我。

那天他整整找了我一夜,是程宇森打电话给我寝室的人确定我已经回到宿舍了,他才放心地离开了。他们都被判了不同时间的有期徒刑,陆小茂举报有功,只判了六个月。出来之后,他就一个人出去拿着师傅给他的钱做了一些小买卖,这些,当然从来没有人和我提起。

我站在师傅的床前,久久的说不出话来,我好想笑又好想哭,最后只是僵在那里,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了。

3月底,師傅在医院去世了。陆小茂赶了回来。他好像一下子长大了,有了超越年龄的成熟。妥当地处理了师傅的后事,我想起了他送走他爸爸的时候,还抱着我狠狠的哭了一鼻子,那时候,他还是多么青涩的少年啊。

陆小茂的身边一直跟着一个秀气的姑娘,陆小茂看着愣神的我说,“小马,还不快叫嫂子。”我顿了顿终于没有张开口。陆小茂继承了师傅的修理铺,把它卖掉后就离开了这个城市。走的时候,陆小茂送给我一个精致的索尼笔记本。

我记得师傅说,陆小茂是为了给我攒钱买一个笔记本,才答应了他的狱友。

我记得我站在索尼的柜台前指着那个笔记本对陆小茂说,如果我有一个笔记本,一定开心坏了。

我就知道,我们生命中,注定有些人,一别音容两渺茫。

至此,我永远的错过了陆小茂。

师傅说,陆小茂坚持认为我该有更好的幸福。

他不知道,我一直喜欢的少年陆小茂,才是我这一生最好的幸福。

篇4:犹记年少月色长

从中考的虎口逃出来之后,顾彦用一个暑假的时间留了很长的斜刘海儿,长到盖住了眼睛。我捂着嘴巴偷笑,万一哪天没看清路摔毁容了,你这张磕碜的脸还要不要见人哦。顾彦气急败坏,我这走的是颓废风,你不懂别瞎说。许长安像个大爷似的站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俩。

课间十分钟顾彦喜欢拉我和许长安一起站在走廊上,45度角仰望天空。如果出现漂亮女生,他会深沉地吟诵,“从此再不提起从前,痛苦或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阮天蓝走过来,“原来你也在这里啊。”她穿着西瓜红的裙子,裙摆一漾一漾的,十分惹眼。

顾彦从来不是一个让人省心的主儿,他搭讪过的漂亮女生都可以组建一支篮球队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卡壳了。

在他苦思冥想的时候,许长安慢半拍地回应,“啊……好巧。”

等阮天蓝走后,顾彦倒钩着许长安的脖子,“说,啥时候勾搭上的。”

“以前一起学过一阵子钢琴,后来她转舞蹈班去了,好多年不见了。”许长安不紧不慢地拍掉顾彦的手,“别闹。”

口气太过暧昧以至于我想太多,一秒钟笑喷了。顾彦大约是知道我在想什么,红着脸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结果我笑得更欢乐了。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扶住许长安,“哎哟,我不行了。”

顾彦拿着手里伪装忧郁的道具——《海子诗集》和我打了起来。我们打得很欢,笑得也很开心。

许长安皱着眉头,拉开我和顾彦,“林桑,你也是个女孩子。”

顾彦满脸惊恐,“哎呀,林桑你是女孩子啊,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孩子呢。”几个月后这句话变成了,“哎呀,我还以为我们这里只有阮天蓝一个女孩子呢。”每每这时阮天蓝都笑得不行,漂亮的眼睛波光粼粼。

许长安曾经问我,如果他不出现,我和顾彦要打多久。我说不知道,可是我心里很清楚,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许长安,我压根儿不会和顾彦打。没有许长安拉架,打起来多没意思啊。

顾彦说他喜欢许长安

天长是个小镇。天长镇的人们都喜欢住在四合院里。我和许长安打小就是一个大院的,8岁那年趁我午睡的时候,顾彦爬上了我的桑树。没错,我的桑树,在我的霸权主义思想里,只要大院里的东西都是我的。

我不会爬树,吃不到树顶的桑葚,但是自己得不到并不代表允许别人得到。在他着地的瞬间我扑过去,我们扭打在一起。我揪着他的衣领,咬他的肩膀。顾彦呢,一手护着兜里的桑葚,一手揪我的头发,然后我的小跟班许长安出现了。

他站在阳光里,睫毛上镀了一层金粉,“不许你欺负她。”

顾彦愣了一下,见形势不妙大方地拿出了桑葚和我们分享。

许长安并不领他的情,吃完桑葚,抹抹嘴巴拉着我扭头就走。

就像在我们大院发现了宝藏,顾彦开始频繁地往我们大院跑,他喜欢跟在许长安后面转,拽拽他的头发,给他扇扇子,还故意避开我特地跑回家抓一把糖果给他。无论他怎么讨好,许长安就是不理他。

难得许长安不在,顾彦破天荒地给了我一个又红又大的番茄,“他很讨厌我么?我是说,许长安。”

我想说是,但是回过头一想,许长安从小就是个安静的孩子,见着谁话都不多。“还行吧。”

顾彦的眼睛“噌”一下亮了,“告诉你一个秘密啊,我喜欢许长安。”

原谅我天生笑点低,在这么严肃的时刻我笑呛到了。笑完之后,我一字一字一顿地告诉他,“许—长—安—是—个—男—孩—子。”

下一秒顾彦怪叫着跑开了。

后来的几天顾彦病恹恹地站在大院门口,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我递了一把葡萄干给他,他就和我们和好了。在那颗桑树下,顾彦拉着我的小指头,“你不许告诉他。”我满口答应,“嗯嗯,只要你每年都给我摘桑葚。”

我突然有点儿感慨。一眨眼,居然十年就这么过去了。

铁姑娘也会掉眼泪

元旦的晚会,有阮天蓝的节目。

那一整天,大院上空飘荡着顾彦的鬼哭狼嚎,“林桑,许长安,你们俩快点收拾。”

许长安发短信给我:元旦晚会六点,你别理顾彦,他是恋爱时节荷尔蒙分泌过多了。

我盯着短信发呆,悄悄地从衣柜里翻出妈妈买的裙子。我对着镜子,眨眨眼睛再嘟嘟嘴巴,最后叹了一口气:我果然不适合走女生路线。

即使是群舞,我也能一眼看到她。金闪闪的眼影下面,清亮的眼眸顾盼生辉。

观众席上的顾彦激动得跟鬼神附体似的。与此同时,我发现许长安看得格外认真,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用手捅捅他,我说,“好看吗?”

“挺好看啊。”

我怅然若失,跟着附和,“是啊,真好看啊真好看。”

我站起来带头吹口哨,可是为什么,我觉得现场的热闹离我好远。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觉得我神魂分离了,直到顾彦说,“林桑,接着。”我低头,手里已经多了一个包包,然后就听见阮天蓝语气温柔地说:“都是衣服,也不重,我自己背就好啦。”

我想问,凭什么我背。意识到顾彦的下一句“林桑你就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我就乖乖闭嘴了。

小时候顾彦跑别的大院挑事儿,大部分时候都是我用武力替他解决的。久而久之我在顾彦心里的形象就像一座大山那么巍峨。就算天要塌了,他也能大义凛然,把我往外一抛,“去吧,林桑~”

我也懒得问里面是什么,甩着背带就要背。

许长安拉着我甩包的手,“林桑,我来吧!重活儿就该男生做。”

我的眼泪掉下来。小时候打架,打破了额头我没哭,被抓破了耳朵我也没哭,我觉得有些丢脸。

许长安向前走了十来米才停下来,“林桑,你快点,不然和他们赶不上一辆公交车了。”这个距离刚好看不清我的眼泪。

我感激许长安的温柔,他维护了我莫须有的自尊心。路灯在他的正头顶,橙色的光晕笼罩了他的周身。那一刻,我觉得许长安就像一个英勇的王子,破光而来。后继脑子里弹出来的台词居然是,“公主是个男人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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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一定是我受顾彦的荼毒太深了,而彼时顾彦脱了外套要往阮天蓝身上披。

胸膛突然漏了一个大洞,寒风从我的身体呼啸而过。

那一刻,我无比坚信,我讨厌阮天蓝。我讨厌顾彦待她如宝,讨厌她的漂亮,她的温柔,讨厌她在比赛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吸引顾彦和许长安的目光。

许长安,要不我道歉吧

元旦汇演之后阮天蓝有时放学会和我们一起走,顾彦的笑话讲完了就和她说小时候在大院的事儿。阮天蓝咬着奶茶的吸管,不时地被他逗乐,然后歪过头去和许长安说话。

于是他们三个人形成一个很奇怪的局面,顾彦费尽心机讨好阮天蓝,阮天蓝却喜欢粘着许长安。而我,从前一直处于话题中心的人,被尴尬地晾在了一边。

大概是许长安太难接近了,所以阮天蓝终于开始搭理顾彦了。她说校刊审稿组缺人,问顾彦要不要去,还说可以给他一个文艺部副部长当当。

除了那句骗骗小女生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顾彦的文学细胞全部死于得知海子卧轨的那一刻。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许长安知。可是他却大言不惭,“你算是找对人了,就算我没空,我也给你推荐一个贴心的副部长。”

不出我所料,顾彦挖了个大坑让我眼睁睁地往下跳。

入了文艺部,我觉得我就是一闲人。阮天蓝从来不叫我做任何事情,哪怕她无力分身也不肯让我沾手。我做过的事情她也要反复再做一次。

“你是不是讨厌我在这里?”我不是一个能憋住事儿的女生,阮天蓝对我这种不理不睬的态度让我觉得很恼火。

“没有啊。”她低头继续整理手中的文稿,淡淡地回应,“你想多了。”

“如果你不喜欢我来文艺部,我退出。”反正是顾彦逼我来的,我也不见得多乐意干这些。走到门口,我又补了一句,“我从来不稀罕抢别人的东西,如果你觉得校刊是你一个人的,那就还给你。”然后我像只骄傲的公鸡,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但是下午放学我就得瑟不起来了。

顾彦抓着我的手腕,“你和她说什么了!她同学说她哭了整整一节课!”

许长安皱着眉头,掰开他的手,“有什么事情不能和和气气地说。”

被他捏过的地方出现了大片的红色,即使我和顾彦对打,他也不曾用过这么大的力气。我盯着他的眼睛,问他,“我,阮天蓝,如果要你选,你怎么选。”

“神经病。”顾彦甩手离去。

我看着顾彦的背影,我突然想起那句:再不提起从前,痛苦或幸福,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我和你十年的情谊,她一滴眼泪,就颠覆了我所有。

过了很久,我呆呆地问许长安。“如果我向阮天蓝道歉,是不是顾彦就不会生我气了?”

他握紧我的手,“林桑,我们不道歉,我们回家。”我从没见过他脸上出现那么坚毅的表情。

桑树的秘密

坐在书桌前写作业的时候,月光把桑树的黑影投向了我。我心里烦躁,干脆丢下笔跑到树上去了。

大院桑树越长越高,果实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们已经很多年不吃桑葚了。

那年,许长安问我,为什么我们要和他一起玩。我想了想,因为他会爬树,以后我们就能吃到新鲜的桑葚了。说实话,那时候的顾彦长得真不讨人喜欢,就像是非洲来的小难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白森森的牙,有点儿吓人。

我晃着脚安慰自己,林桑,你已经不吃桑葚了,不需要顾彦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许长安站到了院子里,然后三两下爬上来坐到我身边,“大晚上的不写作业你干吗?”我被他吓了一跳,恕我实在不能想象许长安居然会爬树。

他看懂了我眼里的疑惑,“小时候练过。晚上你睡觉的时候,我就跑出来练爬树。你说顾彦能帮我们摘桑葚,我就想,如果我也会爬树,就不用跟他玩了。”许长安抬头看月亮,尽量说得风轻云淡,“觉得他可能会抢走你,当时有点小难过。”

许长安,对不起。

十年前他的惶恐和担心被我活生生地忽视掉,我的眼里只有桑葚。

好朋友只是朋友

顾彦失恋了。阮天蓝说,我只想和你做好朋友。然后一连几天顾彦都神叨叨地唱着,“好朋友只是朋友,不能够占有。好朋友疯狂以后,一个人走无所求。”

许长安和我说,顾彦要走火入魔了。我点点头,只要不轻生就行了。

结果那个下午顾彦爬上了顶楼,我和许长安吓得赶紧冲上去抱住了他。

他咧着嘴对我们笑,“没事儿,我就想吹个小风清醒一下。”说着“哇”地一声就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次顾彦是真的伤心了。

我说,“小时候你从桑树上下来,我咬你那么疼你都不哭,多爷们啊。”顾彦狂点头,“对啊对啊,那时候我多意气风发啊。”

我陪他在楼顶把《好朋友只是朋友》循环唱了好多遍,许长安背对着我们站在晚风里,整个人都要吹飞了。

最后我和顾彦笑得乱七八糟,勾肩搭背地回去。许长安跟在我们身后,默默地拎着三个书包。

我批准你和我们玩了

我和顾彦依然嬉笑怒骂没个正经,随着高考的逼近,除了拉架,许长安又多了一个任务,那就是把我和顾彦摁到习题堆里去,俨然一个慈父的形象。

高二暑假的时候,我们三个人接到阮天蓝的邀请,说一起郊游。

我如临大敌,瞪着眼睛问顾彦,去不去。顾彦也没料到居然还有回马枪,慌了阵脚。许长安一如既往的宁静,反正马上就高三了,就当是最后的狂欢吧。

郊游是去附近的山上。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青山白云,我好像看见了小小的许长安。月光清冷,他吃力地爬着桑树。可是无论他怎么手脚并用也不能像顾彦爬得那样快那样好。在白天里,他的心酸他的委屈又全都化为沉默,无边的沉默。

“许长安。”

“嗯?”

“你站到那块石头上,我给你拍张照。”

一路上,许长安举着相机对着我们,咔嚓咔嚓的声音几乎就没有停过。以前我们三个人出来玩也是,镜头里永远只有我和顾彦的笑脸。三个人的友谊,怎么看都觉得他是个配角,站在无关紧要的位置,烘托我和顾彦的热闹。

许长安笑,很开心的样子,“好啊。”

下山的时候,我们拍了四个人的合影。

许长安和顾彦站在中间,我和阮天蓝站在两边。路人甲说,让两个女孩子站到中间去。

阮天蓝主动拉住了我的手,对我笑。她的手很小,但是握在手心很暖。

相片里,许长安的笑容沉寂而温柔。阮天蓝的笑容明亮而清澈。我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释怀。顾彦的嘴巴张得大大的,笑得没心没肺,就像从来没受过伤。

看照片的时候,阮天蓝附在我耳边轻声说,“林桑,我从来没有讨厌你。我只是嫉妒你,嫉妒你们三个人的友谊,那么温暖。可是你却一直不喜欢我。我以为是我不够好,所以在文艺部的时候我也只是想证明我足够优秀和你们站在一起。对不起,曾经让你和顾彦之间产生了裂隙,不过现在看到你们和好如初,我很开心。”

作为回应,我说,“从今天开始,我批准你和我们一起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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