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父爱的散文范文

2022-06-13

第一篇:名家父爱的散文范文

名家优美的抒情散文

名家优美的抒情散文:简媜 《一袭旧衣》

说不定是个初春,空气中回旋着丰饶的香气,但是有一种看不到的谨慎。站在窗口前,冷冽的气流扑面而过,直直贯穿堂廊,自前厅窗户出去;往左移一步,温度似乎变暖,早粥的虚烟与鱼干的盐巴味混杂成熏人的气流,其实早膳已经用过了,饭桌、板凳也擦拭干净,但是那口装粥的大铝锅仍在呼吸,吐露不为人知的的烦恼。然后,蹑手蹑脚再往左移步,从珠帘缝隙散出一股浓香,女人的胭脂粉和花露水,哼着小曲似的,在空气中兀自舞动。母亲从衣柜提出两件同色衣服,搁在床上,我闻到樟脑丸的呛味,像一群关了很久的小鬼,纷纷出笼呵我的痒。

不准这个,不准那个,梳辫子好呢还是扎马尾?外婆家左边的,是二堂舅,瘦瘦的,你看到就要叫二舅;右边是大堂舅,比较胖;后边有三户,水井旁是大伯公,靠路边是……竹篱旁是……进阿祖的房内不可以乱拿东西吃;要是忘了人,你就说我是某某的女儿,借问怎么称呼你? 我不断复诵这一页口述地理与人物志,把族人的特征、称谓摆到正确位置,动也不动。多少年后,我想起五岁脑海中的这一页,才了解它像一本童话故事书般不切实际,妈妈忘了交代时间与空间的立体变化,譬如说,胖的大舅可能变瘦了,而瘦的二舅出海打渔了。他们根本不会守规矩乖乖待在家里让我指认,他们围在大稻埕,而我只能看到衣服上倒数第二颗钮扣,或是他们手上抱着的幼儿的小屁股。

善缝纫的母亲有一件毛料大衣,长度过膝,黑底红花,好像半夜从地底冒出的新鲜小西红柿。现在,我穿着同色的小背心跟妈妈走路。她的大衣短至臀位,下半截变成我身上的背心。那串红色闪着宝石般光芒的项链圈着她的脖子,珍珠项链则在我项上,刚刚坐客运车时,我一直用指头捏它,滚它,妈妈说小心别扯断了,这是唯一的一串。

我们走的石子路有点诡异,老是听到遥远传来巨大吼声的回音,像一批妖魔鬼怪在半空中或地心层摔角。然而初春的田畴安分守己,有些插了秧,有的仍是汪汪水田。河沟淌水,一两声虫动,转头看岸草闲闲摇曳,没见着什么虫。妈妈与我沉默地走着,有时我会落后几步,捡几粒白色小石子;我蹲下来,抬头看穿毛料大衣的妈妈朝远处走去的背影,愈来愈远,好似忘了我,重新回到未婚时的儿女姿态。那一瞬间是惊惧的,她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初春平原弥漫著神秘的香味,更助于恢复记忆,找到隶属,我终于出声喊了她,等我哟!她回头,似乎很惊讶居然没发现我落后了那么远,接着所有的记忆回来了,每个结了婚的农村妇女不需经过学习即能流利使用的那一套驭子语言,柔软的斥责,听起来很生气其实没有火气的“母语”,那是一股强大的磁力,就算上百的儿童聚集在一起,那股磁力自然而然把她的孩子吸过去。我朝她跑,发现初春的天无边无际地蓝着,妈妈站在淡蓝色天空底下的样子令我记忆深刻,我后来一直想替这幅画面找一个题目,想了很久,才同意它应该叫做“平安”。 渴了,我说。哪,快到了,已经听到海浪声了。原来巨大吼声的回音是海洋发出来的。说不定刚刚她出神地走着,就是被海涛声吸引,重新忆起童年、少女时代在海边嬉游的情景。待我长大后,偶然从邻人口中得知母亲的娘家算是当地望族,人丁兴旺,田产广袤,而她却断然拒绝祖辈安排的婚事,用绝食的手法逼得家族同意,嫁到远村一户常常淹水的茅屋。

我知道后才扬弃少女时期的叛逆敌意,开始完完整整地尊敬她;下田耕种,烧灶煮饭的妈妈懂得爱情的,她沉默且平安,信仰着自己的爱情。我始终不明白,昔时纤弱的年轻女子从何处取得能量,胆敢与顽固的家族权威颉颃?后来忆起那条小路,穿毛料短大衣的母亲痴情的朝远方走去的背影,我似乎知道答案,她不是朝娘家聚落,我臆测那座海洋的能量,晓日与夕辉,雷雨与飓风,种种神秘不可解的自然力早已凝聚在母亲身上,随呼吸起伏,与血液同流。我渐渐理解在我手中这份创作本能来自母亲,她被大洋与平原孕育,然后孕育我。

据说当阿祖把一颗金柑仔塞进我的嘴巴后,我开始很亲切地与她聊天,并且慷慨地邀请她有空、不嫌弃的话到我家来坐坐。她故意考问这个初次见面的小曾孙,那么你家是哪一户啊?我告诉她,河流如何如何弯曲,小路如何如何分岔,田野如何如何棋布,最重要的是门口上方有一条鱼。

鱼?母亲想了很久,忽然领悟,那是水泥做的香插,早晚两炷香谢天。

鱼的家徽,属于祖父与父亲的故事,他们的猝亡也跟鱼有关。感谢天,在完成诞生任务之后,才收回两条汉子的生命。

我终于心甘情愿地在自己的信仰里安顿下来,明白土地的圣诗与悲歌必须遗传下去,用口或文字,耕种或撒网,以尊敬与感恩的情愫。幸福,来自给予,悲痛亦然。

母亲又从衣柜提出一件短大衣。大年初一,客厅里飘着一股浓郁的沉香味。台北公寓某一层楼,住着从乡下播迁而来的我们,神案上红烛跳逗,福橘与贡品摆得像太平盛世。年老的母亲拿着那件大衣,穿不下了,好的毛料,你在家穿也保暖的。黑色毛面闪着血泪斑斑的红点,三十年了,穿在身上很沉,却依旧暖。

我因此忆起古老的事,在海边某一条小路上发生的。 名家优美的抒情散文:米斯特拉尔 《母亲的回忆》

母亲,在你的腹腔深处,我的眼晴、嘴和双手无声无息地生长。你用自己那丰富的血液滋润我,像溪流浇灌风信子那藏在地下的根。我的感观都是你的,并且凭借着这种从你们肌体上借来的东西在世界上流浪。大地所有的光辉——照射在我身上和交织在我心中的——都会把你赞颂。

母亲,在你的双膝上,我就像浓密枝头上的一颗果实,业已长大。你的双膝依然保留着我的体态,另一个儿子的到来,也没有让你将它抹去。你多么习惯摇晃我呀!当我在那数不清的道路上奔走时,你留在那儿,留在家的门廊里,似乎为感觉不到我的重量而忧伤。在《首席乐师》流传的近百首歌曲中,没有一种旋律会比你的摇椅的旋律更柔和的呀!母亲,我心中那些愉快的事情总是与你的手臂和双膝联在一起。

而你一边摆晃着一边唱歇,那些歌词不过是一些俏皮话,一种为了表示你的溺爱的语言。

在这些歌谣里,你为我唱到大地上的那些事物的名称:山,果实,村庄,田野上的动物。仿佛是为了让你的女儿在世界上定居,仿佛是向我列数家庭里的那些东西,多么奇特的家庭呀!在这个家庭里,人们已经接纳了我。

就这样,我渐渐熟悉了你那既严峻又温柔的世界:那些(造物主的)创造物的意味深长的名字,没有一个不是从你那里学来的。在你把那些美丽的名字教给我之后,老师们只有使用的份儿了。

母亲,你渐渐走近我,可以去采摘那些善意的东西而不至于伤害我:菜园里的一株薄荷,一块彩色的石子,而我就是在这些东西身上感受了(造物主的)那些创造物的情谊。你有时给我做、有时给我买一些玩具:一个眼晴像我的一样大的洋娃娃,一个很容易拆掉的小房子……不过那些没有生命的玩具,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不会忘记,对于我来说,最完美的东西是你的身体。

我戏弄你的头发,就像是戏弄光滑的水丝;抚弄你那圆圆的下巴、你的手指,我把你的手指辫起又拆开。对于你的女儿来说,你俯下的面孔就是这个世界的全部风景。我好奇地注视你那频频眨动的眼睛和你那绿色瞳孔里闪烁着的变幻的目光。母亲,在你不高兴的时候,经常出现在你脸上的表情是那么怪!

的确,我的整个世界就是你的脸庞、你的双颊,宛似蜜颜色的山岗,痛苦在你嘴角刻下的纹路,就像两道温柔的小山谷。注视着你的头,我便记住了那许多形态:在你的睫毛上,看到小草在颤抖,在你的脖子上,看到植物的根茎,当你向我弯下脖子时,便会皱出一道充满柔情的糟痕。

而当我学会牵着你的手走路时,紧贴着你,就像是你裙子上的一条摆动的裙皱,我们一起去熟悉的谷地。

父亲总是非常希望带我们去走路或爬山。

我们更是你的儿女,我们继续厮缠着你,就像苦巴杏仁被密实的杏核包裹着一样。我们最喜欢的天空,不是闪烁着亮晶晶寒星的天空,而是另一个闪烁着你的眼睛的天空。它搁得那么近,近得可以亲吻它的泪珠。

父亲陷入了生命那冒险的狂热,我们对他白天所做的事情一无所知。我们只看见,傍晚,他回来了,经常在桌子上放下一堆水果。看见他交给你放在家里的衣柜里的那些麻布和法兰绒,你用这些为我们做衣服。然而,剥开果皮喂到孩子的嘴里并在那炎热的中午榨出果汁的,都是你呀,母亲。画出一个个小图案,再根据这些图案把麻布和法兰绒裁开,做成孩子那怕冷的身体穿上正合身的。松软的衣服的,也是你呀,温情的母亲,最亲爱的母亲。

孩子已学会了走路,同样也会说那像彩色玻璃球一样的多种多样的话了。在交谈中间,你对他们加上的那一句轻轻的祈祷,从此便永远留在了他们的身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天。这句祈祷像宽叶香蒲一样质朴。当人们在这个世界上需要温柔而透明的生活的时候,我们就用如此简单的祈祷乞求,乞求每天的面包,说人们都是我们的兄弟,也赞美上帝那顽强的意志。

你以这种方式为我们展示了一幅充满形态和色彩的油画般的大地,同样也让我们认识了隐匿起来的上帝。

母亲,我是一个忧郁的女孩,又是一个孤僻的女孩,就像是那些白天藏起来的蟋蟀,又像是酷爱阳光的绿蜥蜴。你为你的女儿不能像别的女孩一样玩耍而难受,当你在家里的葡葡架下找到我,看到我正在与弯曲的葡葡藤和一棵像一个漂亮的男孩子一样挺拔而清秀的苦巴杏树交谈时,你常常说我发烧了。

此时此刻,倘使你在我的身边,就会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像那时一样对我说:”孩子,你发烧了。”

母亲,在你之后的所有的人,在教你教给他们的东西时,他们都要用许多话才能说明你用极少的话就能说明白的事情。他们让我听得厌倦,也让我对听“讲故事”索然无味。你在我身上进行的教育,像亲昵的蜡烛的光辉一样。你不用强迫的态度去讲,也不是那样匆忙,而是对自己的女儿倾诉。你从不要求自己的女儿安安静静规规矩矩地坐在硬板凳上。我一边听你说话一边玩你的薄纱衫或者衣袖上的珠贝壳扣。母亲,这是我所熟悉的惟一的令人愉快的学习方式。

后来,我成了一个大姑娘,再后来,我成了一个女人。我独自行走,不再倚傍你的身体,并且知道,这种所谓的自由并不美。我的身影投射在原野上,身边没有你那小巧的身影,该是多么难看而忧伤。我说话也同样不需要你的帮助了。我还是渴望着,在我说的每一句话里,都有你的帮助,让我说出的话,成为我们两个人的一个花环。

此刻,我闭着眼睛对你诉说,忘却了自己身在何方,也无须知道自己是在如此遥远的地方,我闭紧双眼,以便看不到,横亘在你我中间的那片辽阔的海洋。我和你交谈,就像是摸到了你的衣衫;我微微张开双手,我觉得你的手被我握住了。

这一点,我已对你说过:我带着你身体的赐予,用你给的双唇说话,用你给的双眼去注视神奇的大地。你同样能用我的这双眼看见热带的水果——散发着甜味的菠萝和光闪闪的橙子。你用我的眼睛欣赏这异国的山峦的是色,它们与我们那光秃秃的山峦是多么不同啊!在那座山脚下,你养育了我。你通过我的耳朵听到这些人的谈话,你会理解他们,爱他们,当对家乡的思念像一块伤疤,双眼睁开,除了墨西哥的景色,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你也会同样感到痛苦。

今天,直至永远,我都会感谢你赐予我的采撷大地之美的能力,像用双唇吸吮一滴露珠,也同样感激你给予我的那种痛苦的财富,这种痛苦在我的心灵深处可以承受,而不至于死去。

为了相信你在听我说话,我就垂下眼脸,把这儿的早晨从我的身边赶走,想像着。在你那儿,正是黄昏。而为了对你说一些其他不能用这些语言表达的东西,我渐渐地陷入了沉默…… 名家优美的抒情散文:三浦哲郎 《母亲的消息》

昨天,乡下的母亲来电话说东京这里怕是用不着棉外褂了,让送回乡下去。正赶上管电话的妻子出门了,是大女儿接了电话转告给我的。

“什么棉外褂?”女儿问。

大女儿和几个妹妹不同,她是在乡下而不是在东京的医院出生的。许是母亲抱着带大的缘故,母亲的一口家乡话大体都能听懂。但有时也会遇上不懂的词,就给难住了。母亲说的“棉外褂”就是厚厚地絮了很多棉花、不带翻领的棉袄。每年到了秋季,母亲都亲手做好,寄到东京来。

即使在盛夏我工作的时候,光穿贴身汗衫,外面不加和服就感到不踏实。母亲做的就是套在工作时穿的和服外面的棉外褂。

母亲六月一到就满80岁了,但依然自己做针线活儿。虽然不能像从前一样做夹衣跟和服短褂了,但像家常外褂和小孩的夏衣之类,不要别人帮助还是能做的。连穿针引线也都是自己来。一次纫不上,便把老花镜架在鼻梁上纫它几回。即使我回乡坐在她身边,也从来不叫我帮她纫。我看不过去,说:“来,我给您纫!”母亲就显出难为情的样子,呵呵地笑着说:“真的,这阵子,眼睛不中用啦。”

由于母亲的眼力不好,做成一件棉外褂需要很长时间。入夏一个月后的盂兰盆节①全家回

乡,差不多该返回东京的时候,母亲就像忽然想起似的,从什么地方找出我的棉外褂,开始拆洗重做。

“不絮那么多棉花也成啊,东京没有这儿冷。”

我每次都这么说过之后才回来,可是到了11月打开母亲寄来的快件邮包一看,同往年一样,棉花絮得鼓鼓囊囊。

记得小时候,母亲坐在居室草席上铺开棉被或棉袍絮棉花。我望着轻柔的棉絮飘落在母亲的双肩上,我想,多像棉花雨啊!而此时,想必母亲如同昔日一样正在为我絮棉外褂。眼下乡间已是下霜季节,母亲感到后背凉嗖嗖的,所以才不知不觉把外褂的两肩絮厚的吧。

不管怎么说,母亲做好这件外褂不容易,我就穿着它过上一冬。其实即使不穿棉外褂,这四五年来我已胖得发蠢,再套上它,自然就更显得圆轱轮墩的了。这副打扮实在见不得人,不过在家里还倒没有什么妨碍。

也许我是在被炉②旁长大的,对暖气或火炉之类总觉得难以适应。整个房间暖起来就头晕发困。因此,至今入冬后也还是只生被炉。可是即便是东京,深冬的黎明时分,外面的寒气也会侵袭双肩和后背。在这种时候,有这件棉外褂可就得济了。穿上母亲做的棉外褂,无论多么冻(我的家乡这么形容刺骨的寒冷)的夜晚,两肩和后背都不会觉得寒冷。伏在被炉上打个盹儿也好,和衣睡一觉也好,都不会感冒。夜里穿它出来,还能顶件短大衣。

棉外褂的布料大部分是母亲穿旧的和服。母亲已年近80,那些和服大体上花色都嫩了些,不过想穿还是可以穿的。母亲把这些和服拆开给我做棉外褂。一旦做好,就用包裹寄来。包裹里肯定会有封信,上面像记录似的写着这是用何时穿过的和服翻改的,曾穿着它到什么地方去过之类的话,末尾还注上一笔:“还是挺不坏的东西呢。”

看上去料子诚然是上等货。无奈已经很旧了,加上我毫不吝惜地当工作服穿,每到开春,袖口和下摆就都磨破了;腋窝的里子绽了线;衣襟磨得油光;棉花打成了细小的球儿从后背和肩头冒了出来。

每到春天,我都想:这东西的寿命该结束了,便送回乡下去。可到了秋天,母亲又翻改好寄来,干净利落,焕然一新。同以往一样,棉花絮得满满当当。

我问同母亲通了电话的大女儿:

“别的,还说了些什么?”

“奶奶在电话里说:‘这回你们又蒙我呀,我可难过了。’”大女儿告诉我母亲是这么说的,“声音可没劲儿呢,奶奶好像不大行了。”我听后笑了笑,摇摇头说:“不过,那是没办法的事呵。”

听我这么说,大女儿也摇摇头:“是呵,没办法呀。”

母亲近来身心不佳。她长期以来一直是病魔缠身,心脏不大好,轻微的心绞痛时常发作。直到四五年前,一收到邀请她来的信,还能立刻乘上十来个小时的长途火车来到东京。而今连这也做不到了。

看上去,母亲并不显得比从前弱多少。听说从前当问医生去东京住几天是否可以时,医生会立即回答说“请去吧”,还总是按在东京住的天数给她药。而最近,却同情地说:“怕是太勉强了。”还说,想去的话去也成,但对后果可负不了责任。母亲本来觉得没啥了不起,但对于长途旅行的结果当然自己也没个准谱。生怕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便只在乡下家中转悠了。

大女儿降生时,母亲67岁。母亲说,我在这孩子上小学前不死;孩子上了小学,又说小学毕业前不死。实际上母亲都如愿以偿了,如今大女儿小学毕了业。母亲也许是感到了疲惫和衰弱,这回没说等到中学毕业,只说想看看大女儿去参加中学的开学典礼。

“无论如何也要来的话,就请来吧。”我们这样给母亲回了信,当时决定由妻子去乡下迎接。然而,没想到今年初春的寒气在母亲身上引起了反应;加上三月过半,住在新县小千谷的一个叔父突然去世的消息,又是一次冲击。

这个叔父是庆应义塾大学毕业的医生,年仅66岁就患心肌梗塞突然故去。叔父搬到小千谷之前,曾在横滨的鹤见区住过很久,我的哥哥和姐姐们受到过他不少照顾。今年秋天,我本打算一步步踏着匆匆为自己结束生涯的哥哥和姐姐们①的足迹,写一本长篇小说来记载我一家不祥血统的历史,所以有很多情况要问这位叔父。当我从小千谷的堂妹那里得知叔父病故的消息时,便感到茫然了。 “噢,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是坐在椅子上吧?”我用电话告诉母亲。闲谈了一会之后,又叮问了一下,才传达了叔父的讣告。

母亲发出了低低的悲声,但又出乎意料地用沉着冷静的声音告诉我吊唁时要注意的事情,并托我给叔母和堂妹带个口信。接着是一阵沉默。当我又开口讲话时,母亲说,听筒正紧紧地贴着耳朵,说话别那么大嗓门。然后又突然讲起了年轻时的一件往事。

这是件没什么意思的往事:叔父健在时,母亲每次到东京,叔父都请她吃冰激凌。有一回因为太凉,吃不惯,母亲不住地咳嗽起来。

“阿吉(叔父叫吉平)还老笑话我吃冰激凌咳嗽是山巴郎哪。”

像唱歌似的母亲的声音渐渐微弱了,突然又传来放下话筒的声音。

“山巴郎”大概就是山巴佬吧。我们家乡是这样称呼山里人的。

从那以后,母亲完全丧失了精神,看样子实在无法到东京来了。于是,我决定春假期间全家一起回乡下去看她。当车票已买好,也通知了回家的日期,就在出发前两天,二女儿突然发高烧病倒了。

为此,回乡的事只好作罢。母亲说我们骗她,指的就是这件事。本想这回把穿破了的棉外褂随身带回去,可现在却依然放在身边。恐怕母亲是在一怒之下,才叫赶快寄回去的。

母亲做针线活儿时总爱在嘴里含上末茶糖,我买了一袋放进棉外褂里。我一面打包,一面想:即使这样,近些日子也要回趟家。

[名家优美的抒情散文]

第二篇:名家有关春天的散文

能代表春天的有迎春花、柳絮这些,不过感觉不太有新意,但是可以通过色彩来表现春天啊,手抄报可以采用鲜亮的嫩绿色,尽量颜色多姿多彩一些。小编为你整理了名家有关春天的散文,希望对你有所参考帮助。

岁月的河流细数着日子的漫长,我独自坐在冬日的田野,聆听一种心境真挚的低语,期翼春天的来临,就像那小草,哪怕荒芜的生命已经被上个春天遗忘很久,但依然相信,在一百次里,总有一百次,春天会被它的赤诚再次感动得流泪。

绿色的歌终于开始在季节里飞舞,一排心迹的浪冲上春冬边缘的岸石,刻划着一次次激情的亲吻,一种大笔的渲染,在泼墨的豪气中烘然的点燃了湿淋淋的眼波,使冬哥哥在春姑娘的奔放与热情中,羞涩的远去,完成了接力任务的交替。

之后,春风轻轻地吹拂,细雨悄悄地滋润,餐厅后面高大的杨树长出了嫩芽,慢慢地穿上一身绿色的盛装;人工湖畔垂柳那柔韧的枝条上,也缀满了米粒般鹅黄色的新芽,春风里,犹如飘曳着串串珠帘;那主路两旁的法桐都绽出了嫩芽,披上了绿装,兴高采烈地迎着行人,倾吐着浓郁的春天气息。桃树上粉红的桃花一朵紧挨一朵,挤满了整个枝条,它们像一群顽童,争先恐后地让人们来观赏自己的艳丽丰姿;路旁黄黄的迎春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披上了金灿灿的艳装;图书馆前面的草坪让我们真正领略了“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景象。鸟儿也不甘寂寞,它们在枝头上尽情的歌唱着。这一切像一支轻柔的曲子,像一幅清晰的风景画。如此的境地,不能不说是视觉、嗅觉和听觉的盛宴!

春天是感觉的,是对美丽环境的感觉,从美丽的环境感知和体会,从身边的常情琐事中品味一些人生的真象,感受一些大自然和谐地呼应,让心灵自在和安宁,心平气和地品味人生和生命,恬淡悠然地享受宁静致远的一种境界。就是一种心情。

在如此美丽的春天里我们要以春的心情去对待自己身边的朋友。时光飞逝,大学生活以过去了四分之三,对待友情也有了新的体会,这友情比小学来得有选择,比中学来得有情趣,比工作后来得有诚意。大学是一个心灵最为开放的时期,渴望友情如同干涸的秧苗渴望甘霖,如同沙漠中的徒步旅行者渴望甘露;此时,当我们发现一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时,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表的,它比爱情来得平静,却比爱情来得持久。记得刚入校时我们拼命地给老同学、旧朋友写信、打电话,倾诉烦恼、排遣寂寞,而现在我们把更多的时间和亲情给了身边的新朋友。他们成了我们的雨中伞、雪中炭。

美丽的春的环境能够洗涤因生活带来的烦恼,使我们感觉到心灵的归属。今天,心灵的空白似乎成为平淡无奇日子中的现实存在,孤独的旗上不时飘起沟通的渴望,呼唤被感应、感知,拆除一切隔膜、防范与阻隔,敞开心扉,让生命的沙洲呈现出蓬勃生机,这就是我们梦寐以求的。

如今,我们深知每个室友的脾气与毛病,我们也感受到了每个人的可爱与魅力。我们熟练掌握了她们的交往技巧。我们的宿舍是一个小家庭,我们的友情有表及里;我们的宿舍也是一个小社会,它潜移默化中教会了我们成长。在美丽环境里,寻得一方沃土,让自己的心灵净化,不为物喜,不为己悲,静中观动。宠辱不惊,笑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任意,静观天际云卷云舒。谙尽世中滋味,而不以持空寂而苦,思出世而无污染,脱后景之尘缘,这也是春天,这是自己心灵的春天!

春天是真的到了!我不得不沉浸在春天的温柔里,任她柔情的细指轻抚我们的脸庞。那记忆的花蕾、那绿绿的草,还有积雪不泯的天山,都开始在春风里放歌,那风景的岸也在春风的拥抱里亲切而明媚,彻底袒露着绿色的青春情怀,这是一幅多么浓厚的写意啊,她在春天的日子里悄悄地盛开。

那么,就让我们相携着走进春天吧,抛却所有的遗憾和烦恼,深入春天的腹地中,再次醉享美丽。春天毕竟到了,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我们可以生活在明天的日子里,让心中的激情与希望,再次被季节点燃!

第三篇:名家关于过年的散文

一到过节就是人们放松娱乐的时候,那么下面就和小编一起来看看散文吧!

名家关于过年的散文【1】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时代的变迁,对年味儿的感觉已不那么浓烈。记得小时候,特别盼过年。因为过年有好吃的,有新衣服穿,有鞭炮放,有压岁钱,心里特别高兴。俗话说:小子盼年鞭炮两盘,姑娘盼年衣服新鲜。

小时候的老家,一进冬月,就开始有了年味,农村供销社就有许多年货在销售。特别是这个时候,各家各户为过年养的猪也都长大了,随着天气越来越冷,猪也长得慢了,该杀年猪了。农村人热情好客,每家杀猪都要把亲戚朋友请到家里吃猪肉,真是一家杀猪半屯子吃肉,好不热闹。小时候我经常随父亲到亲戚或朋友家吃猪肉。

那时觉得杀猪菜是最好吃的菜,有酸菜,有血肠,有苦肠,有肥肠,有猪肝,特别是用大锅煮出来的大块儿的半肥半瘦的猪肉,切成薄片,蘸上蒜泥,真是好吃极了,算得上是人间美味。

直到现在,我依然酷爱吃杀猪菜,每年冬天都要开车出城去城边儿或农村吃几次有特色的杀猪菜。最正宗的杀猪菜,是用农村的大铁锅、现杀的猪、农村自己腌制的酸菜做出来的,就是把大块儿的猪肉、血肠、猪肝、酸菜一起放在大锅里煮,特别是酸菜,越剩越回锅越好吃。

进了腊月,更是年味十足了。家家户户都开始淘米蒸黏豆包。大黄米面儿的,经过发酵,包上豆馅儿,酸酸的甜甜的,黄黄的黏黏的,是我们北方独有的特色食品。每家都会蒸出很多,冻在仓房里,一直能吃到天气开化。再就是用大黄米面儿撒出的年糕,厚厚的一层大芸豆,那味道,那口感,回味无穷,终生难忘。

记得“文化大革命”期间,苏联敌台攻击中国说:“现在的中国,毛泽东搞个人崇拜,毛主席语录已代替了黏糕。”就连苏联人也知道中国的黏糕好吃。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这一天,也是一年当中最冷的一天。俗话说,腊七腊八冻掉下巴。这一天一定要吃腊八粥。北方农村的腊八粥,就是用大芸豆焖出的大黄米饭,黏黏的,黄黄的,热热的,再拌上一勺儿猪油,或拌上白糖,真是又香又甜,吃得全身冒汗,把所有的寒冷都能驱到九霄云外。

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从这天起就已进入年关。这一天也是灶王爷上西天的日子。按老传统,各家各户在厨房灶台上方的墙上,要供奉灶王爷,以示感谢上天赐给我们饭吃,更重要的是,灶王爷下界是来监督我们过日子的,叫我们不能有米一锅、有柴一灶。铺张浪费,特别是糟蹋粮食,是要受到上天惩罚的。

灶王爷的权力可大了,你就看供灶王爷时贴的对联吧,上联是:上天言好事;下联是:下界保平安;横批是:一家之主。一家之主,是啥事都要管的。二十三的晚上,要在厨房墙上换贴一张新灶王爷,把旧的在灶坑门口烧掉,要边烧边叨念:“好话多说,坏话少说,再说给你粘上。”就是要用灶糖把灶王爷的嘴给堵住,如同贿赂灶王爷,给点甜头,让灶王爷上天后多说好话,免得人类受到惩罚。这就是过小年为什么要吃灶糖的原因。从另一个角度看,我们的祖先也是提倡勤俭节约、反对铺张浪费的,因此用灶王爷的神话来约束大家,告诫人们要勤俭持家,细水长流,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小孩子们越是临近年根前就越盼年,整天数着日子过,把要过年的几天该干什么都编成了顺口溜:二十五扫扫土,二十六刨猪肉,二十七杀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贴对牖(指对联和窗花),三十晚上坐一宿。这一顺口溜,成了家家户户过春节的指南,基本都会遵循这个日程。

二十五这天要彻底打扫一次卫生,天棚、犄角旮旯都要打扫一遍,要干干净净过大年。二十六这天要把用冰冻在院子里的猪肉刨回来,由于农村室温低,肉半子又大,得两三天肉才能化透,提前几天把猪肉拿进屋子里化着是很必要的。二十七就要把为过年养的鸡杀了,三十晚上必须有鸡吃,借鸡的谐音,就是吉利的意思。

二十八把面发上,准备蒸馒头上供,又大又圆又白的馒头是过年的象征。二十九这天不论早晚,必须把对联儿贴好,大红纸的对联儿吉祥喜庆,一贴出来就有十足的年味了,贴对联是中华民族最传统的过年形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到了三十晚上,按中国人的传统,要辞旧迎新,也叫守岁。

一夜连床睡,五更分二年。半夜十二点要发纸,在院子里点一堆火,为纪念先人,也要烧一些纸钱,然后一家人回到屋子里吃年夜饭,最主要的是一定要吃饺子,迎接新的一年到来。吃完年夜饭,小孩们手提灯笼,在大人的引领下,走家串户,给长辈们磕头拜年,当然收点儿压岁钱也是孩子们过春节的一大收获。

想起小时候过年,贴对联,挂大红灯笼,放鞭炮,欢天喜地,热热闹闹,红红火火,是一年当中最高兴的日子。虽然现在的大人和孩子们已经都不那么强烈盼年了,因为现在的生活好了,平时过日子也都和过年差不多,应有尽有,所以就没了过去对过年的那种企盼。但是过大年,这一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还是非常深入人心的,也是无法代替和改变的。一是亲人团聚。远隔千山万水的亲人,特别是在外地工作的儿女们,一定要赶回来看望老人,与亲人团聚。二是大吃大喝。虽然平时也不缺吃不少喝,但总没有过年这么丰盛,中国人过年时最舍得花钱,山珍海味已走进了普通百姓的餐桌。

三是祭神拜祖。这一点也是最凝聚人心的,这并不是搞封建迷信活动。人们把祖宗的名字供奉在北墙上,摆上美味佳肴,磕头焚香,在不忘先人养育之恩的同时,也能使整个家族都团结起来。

回忆小时候过年的情景,真是让人留恋,让人向往,在浓浓的年味里埋藏着我许多童年的故事。父爱母爱无微不至,姐弟亲情温暖心间。岁月沧桑,时过境迁,清晰的记忆仍不时地在脑海中萦绕,可童年、理想、快乐以及那浓浓的年味,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名家关于过年的散文【2】

对于中国人来说,一年之中所有节日里,春节是最大的。春节是辞旧岁迎新年的日子,在那些传统的仪式和规矩中充满了敬畏与守望的意味。过年,是国人共同分享的记忆,从传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到处于不同时空中的作家对于春节有着怎样的体验和观察。在梁实秋、鲁迅、张爱玲、老舍、丰子恺、沈从文等文学名家的妙笔之下,过年的场景更具有了独特的意蕴:

梁实秋先生生于1903年,亲历了晚清和民国之交北京的社会生活,他在《过年》一文中对中国传统“老式”过年习俗进行了回忆。很多人是在长大了以后,对过年的热情才渐渐消减,而梁先生则说自己是小时候不喜欢过年。所以,他在文中对当时年俗的描写也是以一种幽默调侃的口吻展开的,比如“街上除了油盐店门上留个小窟窿外,商店都上板,里面常是锣鼓齐鸣,狂擂乱敲,无板无眼,据说是伙计们在那里发泄积攒一年的怨气。

大姑娘小媳妇擦脂抹粉的全出动了,三河县的老妈儿都在头上插一朵颤巍巍的红绒花。凡是有大姑娘小媳妇出动的地方就有更多的毛头小伙子乱钻乱挤。于是厂甸挤得水泄不通,海王村里除了几个露天茶座坐着几个直流鼻涕的小孩之外并没有什么可看,但是入门处能挤死人!”“火神庙里的古玩玉器摊,土地祠里的书摊画棚,看热闹的多,买东西的少。赶着天晴雪霁,满街泥泞,凉风一吹,又滴水成冰,人们在冰雪中打滚,甘之如饴。”这些风趣的“吐槽”令人读来不禁莞尔。

鲁迅先生对于旧历年的态度似乎非常平淡。1934年,他在一篇题为《过年》的文章中说,“我不过旧历年已经二十三年了,这回却连放了三夜的花爆,使隔壁的外国人也‘嘘’了起来:这却和花爆都成了我一年中仅有的高兴。”可见,鲁迅先生对于旧历年一向是很冷淡的,如1934年一般的过年的兴致在他的一生中也是极少的。

1946年初,张爱玲由上海往温州寻找胡兰成,途中她写下了三万多字的札记——《异乡记》,其中谈到了她所见到的农村过年杀猪等细节,拟人化地写出了当时被杀的猪的心理:“尖刀戳入猪的咽喉,它的叫声也并没有改变,只是一声声地叫下去。直到最后,它短短地咕噜了一声,像是老年人的叹息,表示这班人是无理可喻的。从此就沉默了……”

作为老北京人的代表,老舍先生对于老北京的年俗是如数家珍。1951年,他专门写了一篇《北京的春节》,来描写北京春节前后的日程、活动、吃食、礼仪、景观等:“过了二十三,大家就更忙起来,新年眨眼就到了啊。在除夕以前,家家必须把春联贴好,必须大扫除一次,名曰扫房。

必须把肉、鸡、鱼、青菜、年糕什么的都预备充足,至少足够吃用一个星期的——按老习惯,铺户多数关五天门,到正月初六才开张。假若不预备下几天的吃食,临时不容易补充。

还有,旧社会里的老妈妈论,讲究在除夕把一切该切出来的东西都切出来,省得在正月初一到初五再动刀,动刀剪是不吉利的。这含有迷信的意思,不过它也表现了我们确是爱和平的人,在一岁之首连切菜刀都不愿动一动。”

丰子恺先生的漫画一向以意境隽永而闻名,他在散文《过年》中对春节的回忆也充满了朴实的生活气息,还从中找到了自己与美术的缘分:“记得那时我所欣赏的,是‘六神牌’和祭品盘上的红纸盖。

这六神牌画得非常精美,一共六版,每版上画好几个菩萨,佛、观音、玉皇大帝、孔子、文昌帝君、魁星……都包括在内。平时折好了供在堂前,不许打开来看,这时候才展览了。祭品盘上的红纸盖都是我的姑母剪的,‘福禄寿喜’‘一品当朝’‘连升三级’等字,都剪出来,巧妙地嵌在里头。我那时只有七八岁,就喜爱这些东西,这说明我与美术有缘。”

沈从文的创作常常以湘西为背景,以至于他已成为湘西的一个文化符号。对于湘西的年俗,沈从文先生也在《忆湘西过年》中进行了回忆:“我生长的家乡是湘西边上一个居民不到一万户的小县城,但是狮子龙灯焰火,半世纪前在湘西各县却极著名。我凭顽童资格,和百十个大小顽童,追随队伍各处走去,和大伙在炮仗焰火中消磨。

玩灯的不仅要凭气力,还得要勇敢。为表示英雄无畏,每当场坪中焰火上升时,白光直泻数丈,有的还大吼如雷,这些人却不管是‘震天雷’还是‘猛虎下山’,照例得赤膊上阵,迎面奋勇而前。

我们年纪小,还无资格参与这种剧烈活动,只能趁热闹在旁呐喊助威。因为始终能跟随队伍走,马不离群,直到天快发白,大家都烧得个焦头烂额,精疲力尽。队伍中附随着老渔翁和蚌壳精的,蚌壳精照例多选十二三岁面目俊秀姣好男孩子充当,老渔翁白须白发也做得俨然,这时节都现了原形,狼狈可笑。”

第四篇:关于感恩的名家散文

感恩父母,感谢生活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阳光、水源,没有父母,没有亲情友情和爱情,那么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子呢?我们就毫不犹豫回答:没有阳光,就没有温暖;没有水源,就没有生命;没有父母,当然就没有我们自己;没有亲情友情爱情,世界就会是一片孤独和黑暗。这都是每个人都能深刻领悟的道理,但是,在生活中,我们在理所应当的享有着这一温馨的时候,却常常少了一颗感恩的心。感恩很多人、很多事,其咎都源于人们不会,也不愿感恩。中国的文化传统让我们很难从口中说出“妈妈我爱你”。然而,这不应该是借口。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不懂感恩,就失去了爱的感情基础。学会感恩,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感谢老师的教诲之恩,感激朋友的帮助之恩,感恩一切善待帮助自己的人甚至感恩给我们所经历的坎坷。

第五篇:名家写雪的散文

雪花悄悄然地飘落着,那飞舞的雪花,一朵又一朵像是漫天的蒲公英,又像是无数幼小而不可名状的生命,在苍茫的夜空中颤动、沉浮、荡漾。下面是关于名家写雪的散文的内容,欢迎阅读!

雪1

梁秋实

李白句:“燕山雪华大如席”。这话靠不住,诗人夸张,犹“白发三千丈”之类。据科学的报导,雪花的结成视当时当地的气温状况而异,最大者直径三至四时。大如席,岂不一片雪花就可以把整个人盖住?雪,是越下得大越好,只要是不成灾。雨雪霏霏,像空中撒盐,像柳絮飞舞,缓缓然下,真是有趣,没有人不喜欢。有人喜雨,有人苦雨,不曾听说谁厌恶雪。就是在冰天雪地的地方,爱斯基摩人也还利用雪块砌成圆顶小屋,住进去暖和得很。

一片雪花蕴含有无数的结晶,一粒结晶又有好多好多的面,每个面都反射着光,所以雪才显着那样的洁白。我年轻时候听说从前有烹雪论茗的故事,一时好奇,便到院里就新降的积雪掬起表面的一层,放在瓶里融成水,煮沸,走七步,用小宜兴壶,沏大红袍,倒在小茶盅里,细细品啜之,举起喝干了的杯子就鼻端猛嗅三两下——我一点也不觉得两腋生风,反而觉得舌本闲强。我再检视那剩余的雪水,好像有用矾打的必要!空气污染,雪亦不能保持其清白。有一年,我在汴洛道上行役,途中车坏,时值大雪,前不巴村后不着店,饥肠辘辘,乃就路边草棚买食,主人飨我以挂面,我大喜过望。但是煮面无水,主人取洗脸盆,舀路旁积雪,以混沌沌的雪水下面。虽说饥者易为食,这样的清汤挂面也不是顶容易下咽的。从此我对于雪,觉得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苏武饥吞毡渴饮雪,那另当别论。

雪的可爱处在于它的广被大地,覆盖一切,没有差别。冬夜拥被而眠,觉寒气袭人,蜷缩不敢动,凌晨张开眼皮,窗棂窗帘隙处有强光闪映大异往日,起来推窗一看,——啊!白茫茫一片银世界。竹枝松叶顶着一堆堆的白雪,杈芽老树也都镶了银边。朱门与蓬户同样的蒙受它的沾被,雕栏玉砌与瓮牖桑枢没有差别待遇。地面上的坑穴洼溜,冰面上的枯枝断梗,路面上的残刍败屑,全都罩在天公抛下的一件鹤氅之下。雪就是这样的大公无私,装点了美好的事物,也遮掩了一切的芜秽,虽然不能遮掩太久。

雪最有益于人之处是在农事的方面,我们靠天吃饭,自古以来就看上天的脸色,“天上同云,雨雪雰雰。……既沾既足,生我百般。”俗语所说“瑞雪兆丰年”,即今冬积雪,明年将丰之谓。不必“天大雪,至于牛目”,盈尺就可成为足够的宿泽。还有人说雪宜麦而辟蝗,因为蝗遗子于地,雪深一尺则入地一丈,连虫害都包治了。我自己也有过一点类似的经验,堂前有芍药两栏,书房檐下有玉簪一畦,冬日几场大雪扫积起来,堆在花栏花圃上面,不但可以使花根保暖,而且来春雪融成了天然的润溉,大地回苏的时候果然新苗怒发,长得十分茁壮,花团锦簇。我当时觉得比堆雪人更有意义。

据说有一位枭雄曾吟过一首咏雪的诗:“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出门一啊喝,天下大一统。”俗话说“官大好吟诗”,何况一位枭雄在夤缘际会踌躇满志的时候?这首诗不是没有一点巧思,只是趣味粗犷得可笑,这大概和出身与气质有关。相传法国皇帝路易十四写了一首三节聊韵诗,自鸣得意,征求诗人批评家布洼娄的意见,布洼娄说:“陛下无所不能,陛下欲做一首歪诗,果然做成功了。”我们这位枭雄的咏雪,也应该算是很出色的一首歪诗。

雪2

鲁迅

暖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博识的人们觉得他单调,他自己也以为不幸否耶?江南的雪,可是滋润美艳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极壮健的处子的皮肤。雪野中有血红的宝珠山茶,白中隐青的单瓣梅花,深黄的磬口的蜡梅花;雪下面还有冷绿的杂草。胡蝶确乎没有;蜜蜂是否来采山茶花和梅花的蜜,我可记不真切了。但我的眼前仿佛看见冬花开在雪野中,有许多蜜蜂们忙碌地飞着,也听得他们嗡嗡地闹着。

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像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因为不成功,谁的父亲也来帮忙了。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终于分不清是壶卢还是罗汉;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这回确是一个大阿罗汉了。他也就目光灼灼地嘴唇通红地坐在雪地里。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但他终于独自坐着了。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屋上的雪是早已就有消化了的,因为屋里居人的火的温热。别的,在晴天之下,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在无边的旷野上,在凛冽的天宇下,闪闪地旋转升腾着的是雨的精魂……

是的,那是孤独的雪,是死掉的雨,是雨的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