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中国大学精神的迷失和重塑

中国大学经过了30多年来的改革, 历经扩招、院校合并、招生制度改革等重大事件。但是, 这些改革并没有减少人们对于中国大学的负面评价, 相反, 民众对大学改革中出现的众多问题如教育高收费、学术造假、大学生就业困难、高校机构政府化等普遍不抱乐观情绪。究其根本原因, 在于这些改革只是“头疼医头, 脚疼医脚”, 并没有触及中国大学的根本问题。多年来高等教育中积累的矛盾随着时间的推移一旦不能得到很好的解决就可能有激化的趋势。

中国大学的根本问题是大学精神的迷失。所谓大学精神, 就是大学在长期的发展过程中所形成的约束大学行为的价值和规范体系, 以及体现这种价值和规范体系的独特气质。前人已经从中国传统文化以及西方大学发展历程中, 寻找到了大学的基本精神所在, 诸如兼容并包、厚德载物、允公允能等等。现在, 人们普遍认同的现代大学精神包括四块基石:自由独立精神, 人文精神, 科学精神和批评精神。国内外一些著名大学所形成的具有特色的大学精神就是以上大学精神的很好见证。如“北大之创新”、“清华之严谨”、“哈佛大学的自由民主”、“牛津大学的学术自由”等。

中国大学精神的迷失即与我国历史文化传统有关, 也与我国现实国情密不可分。我国传统文化中的“官本位”和“学而优则仕”等思想对中国大学教育的发展历程影响深刻。一些刚从国外引进的高层次人才就被学校委以处长、科长、主任, 还没来的及开展科研工作, 时间和精力就浪费在文山回海中, 造成社会高层次人力资源的巨大浪费。在国内某些大学中, 兼职科研工作的行政人员申请到的科研项目和争取到的研究经费占到全校比例的一半以上, 而那些真正想干能干科研工作的年轻人却很难争取到经费, 连发表论文的版面费都困难。一旦学校行政资源可以被用来为个人争取利益服务, 那么科研人员就很难把主要精力和热情投入到科学本质的研究上, 当教授不如当行政领导就由偶然转为必然成为可能。

最近三十年, 在市场经济的导向下, 功利主义、实用主义成为高校领导主导思想。向钱看成为大学的核心价值观, 学校招生规模的大小、学校占地面积的多少、高楼大厦的多寡、校办公司的盈亏、学生的就业率等等, 成为评价大学好坏的“潜规则”和社会暗示。在功利主义的带动下, 作为大学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 教授学者们也功利思想膨胀, 有些教师甚至以抄袭、占用他人研究成果等为人所不齿的行为, 来成就自己的功名。前段时间, 某国内大学一名教授一年发表80多篇SCI论文, 一时成为网络笑柄。学生们则以工作为学习动力, 进入大四以后, 学生两极分化的厉害, 要考研究生的学生学习异常刻苦, 要找工作的学生往往无所事事。硕士学位成为找到更好工作的台阶, 令研究生教育走向异端。

大学作为知识的殿堂是不同于政府、企业、军队的, 它赖以维持其组织基本形态所依凭是从品格、个性、理想、信念、价值观等内容中高度凝练和整合而来的大学群体意思和使大学有为和有位的精神力量。为此, 需要对大学精神进行重塑, 中国大学精神的重塑是当前我国高等院校一项系统工程, 需要长期的、艰巨的甚至是痛苦的构建。

(1) 树立“和谐”理念, 重塑开放、兼容的大学精神。大学是一个鼓励百家争鸣, 鼓励不同学术之间交锋的学术之所。现代大学精神就是要将这样一种兼容并包、和而不同的精神发扬光大。当前, 我国高等院校发展正处于一个开放、多元的时代, 必须打破封闭的藩篱, 敞开胸襟, 用开放精神、世界眼光和全球意识来开拓未来, 即不盲目排斥国外先进文化, 也不排斥本国的优秀文化。

(2) 树立“以人为本”理念, 重塑人文关怀的大学精神。教育大计, 教师为本。教师质量决定教育质量, 教师水平决定教育水平。因此现代大学办学当以教师为本, 视教师为办学主体, 各级管理者要形成与教师增进理解的共识, 为教师的事业发展创造宽松的环境。同样, 现代大学最重要的职责就是要把学生培养成德才兼备的人才, 因此现代大学要以学生为中心, 本着有利于学生健康成长的原则, 使一切教学工作围绕学生展开, 一切教育管理活动都应充分考虑学生的需求和利益。

(3) 树立“科学”理念, 重塑独立求是的大学精神。大学是一个最讲科学的地方, 科学是大学最神圣的法则, 是大学唯一的真理。重塑大学精神应大力倡导科学的风气, 求真务实, 不断创新。现代大学的一切活动都应该建立在科学的基础上, 对科学的追求和对真理的追求是大学精神最重要的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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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大学精神的迷失是我国高等院校发展最大的困境, 也是当前需要急迫解决的难题。中国大学精神的迷失即与我国历史文化传统有关, 也与我国现实国情密不可分。重塑“自由独立、人文关怀、科学、批判”的中国大学精神需要政府、社会和大学自身多重的心理调适和长期的艰巨工作。

关键词：大学,大学精神,自由精神,价值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