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防卫之限度问题探析

2022-11-08

一、正当防卫的法律概念

我国《刑法》第二十条规定:为了使国家、公共利益、本人或者他人的人身、财产和其他权利免受正在进行的不法侵害, 而采取的制止不法侵害的行为, 对不法侵害人造成损害的, 属于正当防卫, 不负刑事责任。

正当防卫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 应当负刑事责任, 但是应当减轻或者免除处罚。

对正在进行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 采取防卫行为, 造成不法侵害人伤亡的, 不属于防卫过当, 不负刑事责任。

根据正当防卫的概念, 它包括四个要件:一是正当防卫所针对的必须是不法侵害;二是必须是在不法侵害正在进行的时候;三是正当防卫所针对的必须是不法侵害人;四是正当防卫不能超越一定限度。这四个要件缺一不可, 方可构成正当防卫。而在实务具体操作中, 最难把握的是第四个要件, 即正当防卫的限度问题, 所以本文着重对此作浅显的研究。

二、正当防卫的限度条件

正当防卫在刑法上属于排除犯罪性的行为, 是法律赋予公民的一项保护性自力救济权利。但是《刑法》第二十条第二款对防卫过当行为作出了规定, 即正当防卫若超过一定的限度同样需要负法律责任。该条款设定了三个限定条件:“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但“必要限度”怎样界定?“明显超过”如何衡量?“重大损害”的标准又该如何界定?这些问题在理论界一直存在着争议, 而且在实务中也难以操作。

在理论界对“必要限度”的界定主要存在三种不同的学说:一是基本相适应说, 认为必要限度必须通过和防卫行为相适应的不法侵害来体现, 不对二者完全相等性进行强制, 但却从轻重、大小等方面来衡量。在实际案例中, 不法侵害的强度在事发当时的场合是很难判定的, 那么防卫人出于自我保护的考虑是否有足够的时间去考虑采取何种防卫行为才会与不法侵害行为相适应?如果以此学说来界定“必要限度”势必歪曲正当防卫的立法初衷, 在一定程度上限定了公民正当防卫权的行使。二是必需说, 认为一定要在防卫的实际需要和全面衡量的前提下, 以有效地制止不法侵害的客观实际需要作为防卫的必要限度的主要判断点。理解为只要在客观上有实际需要, 防卫强度就可自由变化以对抗侵害强度。该学说虽然实现了了防卫行为保护合法权益的终极目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又放任了防卫权限的行使, 容易对不法侵害人造成过当的损害, 导致正当防卫权滥用现象的出现。还有一种学说就是以上两种学说的折衷说。该学说认为防卫人的行为对侵害人的不法侵害行为进行制止, 达到足够制止且不会对不法侵害人造成不应有的损害。该学说综合了以上两种学说, 在新刑法实施以前被认为是通说得到普遍认可。本文认为, “必要限度”的界定和把握在理论界无论如何争议, 最关键的还是司法实践中如何把握, 在具体案例中如何衡量和认定, 这一点还有赖于法官的自由裁量权的行使。

“明显超过必要限度”是新刑法对旧刑法的改进, 将“超过必要限度”之前加上“明显”二字, 显然, 防卫限度使用要求有了一定程度的宽松, 不仅事后可以清楚明白的看出防卫行为超过了必要限度, 而且超过的程度不属于轻微, 属于明显可以看出, 这有利于提高公民正当防卫的积极性, 忠于正当防卫的立法初衷。

第三个限度条件是“造成重大损害”, 所谓重大损害一般指造成不法侵害人的重伤、死亡或者重大财产损失。而这种“重大损害”是没有必要的, 即无需造成重大损害, 不法侵害人已经失去了对防卫人的威胁, 所以正当防卫行为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的, 即构成防卫过当, 需要负刑事责任。

三、无限防卫权的规定

以上是《刑法》第二十条第二款对正当防卫的限度条件的规定, 防止正当防卫权滥用现象的出现。但是该款在实施中也缺乏一定的可操作性, 关键在于对“对正在进行的行凶、杀人、抢劫、强奸、绑架以及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的界定问题。

关于“行凶”的含义十分宽泛, 本文认为, 只要以暴力形式实施的严重危及人的生命、健康安全的犯罪行为就构成行凶行为, 而不论是否使用凶器。另外, “杀人、抢劫、强奸、绑架”的含义不仅仅包括这四种具体罪名, 而且包括这四种行为, 即其他罪名中也可能存在的该四种犯罪行为。既包括这四种具体罪名, 也包括该四种行为的犯罪手段。最后“其他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的理解, “其他”类似于兜底性条款, 适用于司法实践中出现的应该适应无限防卫但法律条文中并无名为规定的情况, 该规定体现了法律的一定的灵活性。但该灵活性也并不是无限制的, 限于“暴力犯罪”。包括以上五种行为都必须属于暴力犯罪的情况。既然是无限防卫, 就必须是在犯罪发生时具有很大的人身或财产危险性, 基于当时的客观情况, 被侵害人没有冷静思考或处理的余地, 所以限于“暴力犯罪”也是为了防止无限防卫权的滥用。

摘要:正当防卫与防卫过当的界定标准, 是正确适用限度条件的另一种体现。因此防卫行为是否属于合法有益的正当防卫或者非法有害的防卫过当的问题探讨和法律适用决定了防卫人在刑事法律上的不同角色。对正当防卫之限度问题进行探析有着实际且重要的意义。

关键词:正当防卫,限度条件,防卫过当,无限防卫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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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赵秉志主编.香港刑法学[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 1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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