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奇幻的象征意象探析

2024-04-26

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奇幻的象征意象探析(精选2篇)

篇1: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奇幻的象征意象探析

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奇幻的象征意象探析

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奇幻的象征意象探析

作者/李晓玲刘明

托妮·莫里森是当代杰出的美国黑人女作家,原名克洛艾,沃福德,1931年2月18日出生于美国俄亥俄州克利夫兰附近的钢铁工业小城罗伦。莫里森的童年和少年是在美国俄亥俄州度过的。1949年,她考入霍华德大学——一所专门为黑人开设的学校进行英语和古典文学研究。1953年,她获得学士学位后,进入著名的康奈尔大学研究生院学习英语专业,1955年开始写研究生论文,研究的主题是威廉,福克纳和弗吉尼亚·伍尔夫作品中的自杀问题并获得硕士学位。1955-1957年莫里森在南得克萨斯大学任教。1957-1964年间,她任教于霍华德大学——她的母校,在此期间,莫里森遇见建筑师哈罗德并结了婚,婚后生下两个儿子。1964年,她与丈夫离婚。离婚后,莫里森离开霍华德大学。离婚后的痛苦导致莫里森花大量时间从事创作,以此作为精神寄托,这也是她文学创作道路的开端。一年半后,她来到纽约州中部叙拉古,开始她的职业生涯。作为一个在兰登书屋出版公司的编辑,她主编了《黑人之书》,这本著作记叙了300多年来美国黑人的生活、文化、历史,被称为美国黑人史的百科全书。

莫里森在霍华德大学任教期间开始写自己的第一部小说《最蓝的眼睛》,这部小说于1970年出版并且获得了评论界的好评。莫里森的第二部小说《秀拉》在1973年出版,使她赢得了全国的赞誉,还获得了1975年全国图书奖中小说类奖项的提名。《所罗门之歌》是莫里森的第三部小说,该小说自1977年出版后一直受到评论界的普遍好评和读者的喜爱,同时也奠定了莫里森在美国文坛的地位,表明莫里森的创作开始进入主流文学界的视野。她的其他作品包括《柏油孩子》(TarBaby,1981)、《爵士乐》(Jazz,1992)、《天堂乐园》(Paradise,)、《爱》(Love,)。1993年,她凭借这些构思独特的作品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历史上获此殊荣的唯一一位黑人女作家。

发表于1987年的《宠儿》是她的第五部小说,1988年她因这部小说赢得普利策文学奖和F·肯尼迪奖,这部作品也是英里森最震撼人心、最成熟的代表作。,《纽约时报》召集美国125位知名作家、评论家、编辑以及文坛泰斗等选出自己心目中“25年来美国最佳小说”,《宠儿》以最高得票名列第一名。在《宠儿》中,莫里森把笔触伸向奴隶制下黑人母亲对孩子那种扭曲的爱。《宠儿》的主要故事情节是基于一个真实的历史事件。莫里森以南北战争前后的俄亥俄州为小说背景,讲述的是黑人女奴塞丝从肯塔基州的名字叫“甜蜜之家”的奴隶主种植庄园逃跑被抓后,为了使她心爱的女儿不再成为奴隶,她亲手割断了两岁女儿的喉咙。然而后,死去的女儿阴魂不散,以肉体还身来向塞丝索求失去的母爱。莫里森巧妙地运用了象征和隐喻手法再现了美国黑人的这段痛苦生活经历。本文采用在仔细研读文本的基础上,对小说中出现的各种奇幻的象征隐喻手法进行分析解读,以期从一个新的角度研究莫里森的文学作品,为读者研究莫里森的文学作品拓宽视野。

一、小说中人物的象征意义

莫里森在小说中成功塑造了许多典型的人物形象,这些人物对于表达小说的主题起了重要的作用。首先,莫里森赋予小说中的主人公塞丝自尊而高傲的形象。塞丝最显著的特征就是对孩子深深的母爱,她不愿意让她的孩子再接受奴隶制所带来的精神上和肉体上的伤害,所以当她带着孩子逃出奴隶主种植庄园而被抓时,她宁愿杀死自己的孩子,也不愿意让他们重复做奴隶的命运。她认为,杀害孩子的行为是出于对孩子的爱,深深的母爱。在塞丝与保罗·D分别前的一刻,保罗·D对塞丝说:“你的爱太浓了。”而塞丝则回答说:“要么是爱,要么不是。淡泊的爱根本不是爱。”铂这隐喻了在白人文化占统治地位的美国黑人母亲对孩子扭曲的爱。从白人的价值观看,塞丝的杀婴行为是杀戮,是毁灭;而按黑人的观念来理解,表达了黑人母亲对孩子深深的母爱。前来抓塞丝的奴隶主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因为塞丝的行为粉碎了他的理想主义意识,这实际上也就瓦解了白人的价值观。

丹芙是小说中最有活力的人物。由于黑人社区对塞丝一家的排斥以及她了解了母亲亲手杀死姐姐的这个事实的恐惧,使她变得极其自卑与敏感。她把自己关在由黄杨灌木所围成的“翠室”里。最后,丹芙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并鼓起勇气走出124号向社区人们求救。邻居知道了塞丝杀婴,其灵魂借尸还魂,她们帮助丹芙解救了塞丝,驱走了宠儿的鬼魂,124号房屋恢复了18年前的平静,同时她们也帮助丹芙完成了自我寻找和自我解放。可以说,丹芙的解放象征着黑人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同时也隐喻着黑人民族能够实现自我寻找,确定了自我的.生存价值。

二、物的象征意义

树也是小说中频繁出现的象征意象。对于塞丝来说,树指的是其后背充满痛苦记忆的伤疤。莫里森使用塞丝后背上的树来隐喻奴隶制的罪恶。美国著名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写了一本名为《树的见证》的诗集。事实上,树的形象在作家眼中是最好的历史见证。莫里森在这里用树来见证奴隶制对塞丝的身体、情绪和精神的摧残。奴隶主“学校教师”的侄子抓住塞丝并抢走塞丝的奶,塞丝把这一事实告诉加纳夫人,这惹恼了奴隶主“学校教师”,结果,塞丝被严重鞭打。当塞丝无法忍受这样的非人待遇时,她决定计划出逃。在她出逃的路上,她遇到白人女孩爱弥,爱弥对塞丝背上的伤疤进行了这样的描述:塞丝的背上有“一棵苦樱桃树。看哪,这是树干,通红通红的,朝外翻开,尽是汁儿。这儿分枝……你背上有一整棵树。正开花呢。”塞丝的背上的树记录和见证了她在奴隶主种植庄园的非人待遇。莫里森成功地挖掘出小说里的人物的内心世界,把无法表达的痛苦经历再现给读者。依靠“树”的形象,莫里森成功地写出了非裔美国人历史上最黑暗和最卑鄙的一段经历。

保罗·D是小说中很重要的人物。他饱经沧桑,他曾经口含“铁嚼子”,没有任何人的自由可谈,在阿尔弗雷德监狱遭受了非人的折磨,曾经戴着脚镣劳动,在“甜蜜的家”和在格鲁吉亚的阿尔弗雷德的监狱遭受了无尽的身体和精神伤害。保罗·D达到124号之前,他把所有的感情和过去的回忆都封存在锡香烟里。为了保护自己不会受到心理创伤,保罗·D把自己变成没有丝毫感情支配的人。奴隶制压抑下的黑人心灵是如此痛苦。他被遗弃,他的人性被泯灭,他压制放弃自己独特的个性,他封存了过去的所有记忆。因此,保罗·D的“锡烟盒”不仅标志着奴隶制给他造成的心理伤害,但更主要也是一种奴隶制对其精神虐待的象征。

三、地名的象征意义

在这部小说中,读者经常可以见到听起来像一个世外桃源的名字“甜蜜之家”。这个名字看起来很甜蜜,可是奴隶们在这里却丝毫没有体会到家的温暖。莫里森用很多形容词来描述它,它使我们联想到伊甸园的亚当和夏娃生活在一个美好的梦想花园。起初,奴隶们不知道奴隶制的真实面目,在奴隶主加纳先生的统治下,奴隶们被教导读写,甚至处理枪支,他让他的奴隶黑尔用5年星期日的劳动换取他母亲贝比,萨格斯的自由。加纳夫人也让塞丝自由选择丈夫,可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定义属于下定义的人,而不是被定义的人。”然而,加纳先生去世后代替管理奴隶主庄园的“学校老师”却对他们实行高压政策。最后,黑奴们也清醒地意识到他们是生活在美丽的谎言里。莫里森对“甜蜜之家”的描写隐喻了奴隶制的欺骗和邪恶。同时莫里森也警醒黑人同胞不要被表面的现象所迷惑,要重新审视自由的意义。黑人只有勇敢地走出自己的过去,才能拥有美好的未来。

小说中另一个很重要的地方就是蓝石路124号,这是塞丝的婆婆贝比·萨格斯获得自由后居住的一间屋子。小说一开头就说:“124号,充满一个婴儿的怨恨。”作为小说中一个重要的场所,有着深刻的寓意。这间房子常年被一个爱折磨人的冤魂恶意缠绕。原来塞丝带着孩子从奴隶主种植庄园逃到这里,而在这里只是享受了28天的自由,奴隶主“学校老师”找到这里,想把塞丝和她的孩子们带回“甜蜜之家”,塞丝不愿使她的孩子们落入蓄奴制的魔爪,就杀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124号就成为一间闹鬼的屋子,成为塞丝难以走出去的心里阴霾。124号是美国所有闹鬼的屋子中的一间,成为浓缩的美国社会的象征。莫里森仅仅用124号这个旧屋和居住在这里的三代人的悲剧,让我们触摸到一部值得反思的美国黑人历史。

四、结语

莫里森在小说《宠儿》中以隐喻的语言和奇幻的象征描写了作品中的主要人物和事件,对美国黑人历史和美国黑人同胞的生存现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和剖析,再现了奴隶制对黑人同胞的伤害。虽然仅仅分析了小说中的一些象征意象,无法穷尽小说的魅力,但通过分析发现,这些象征意象为深化作品主题、升华读者的思考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也给整部小说涂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效果,也使读者加深了对主题的理解。

[参考文献]

[1][美]托尼·莫里森.宠儿[M].潘岳,雷格,译.上海:南海出版公司,.

[2]李忠霞,《宠儿》的象征意义[J].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3(03).

[3]毛信德,美国黑人的文学巨星——托尼,莫里森小说创作论[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6.

[4]章汝雯,托尼·莫里森研究[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

[作者简介]

李晓玲(1977-),女,河北张家口人,河北体育学院外语系讲师,硕士,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及第二语言教学;刘明(1981-),男,河北邢台人,河北体育学院外语系讲师,学士,研究方向为英语教学。

篇2:托妮·莫里森《宠儿》中奇幻的象征意象探析

作为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非裔女作家,托妮 · 莫里森终身致力于揭露残酷的奴隶制对黑人非人的压迫和戕害。莫里森的代表作《宠儿》“富于洞察力和诗意,写活了美国现实的一个重要方面”,展现了一幅遍布创伤和饱受戕害的黑人身体画卷,为莫里森摘取了1988年的普利策图书奖和1993年的贝尔文学奖两项桂冠。

《宠儿》自1987年出版以来,引起热烈评论,其中黑人的身体现象,尤其是黑人女性身体困境和身体状态,引起广泛关注。西方评论界给予《宠儿》极高的评价,称其令人目眩神迷,不同凡响。在伦纳德的眼中,宠儿是美国文学的珍品,即使半打白人男孩写的经典之作要撤下,也要把宠儿放到美国文学顶级书架上去。

二、身体迫害随处可见

小说通篇充斥着许多被残害的黑人身体形象,小说第一页赫然写着“六千万,甚至更多”,这些黑人象棋子一样任人摆布,只要没有跑掉或吊死,“就得被租用、被购入、被送还、被储存、被抵押、被赢、被偷、被掠夺,”。没有哪一座房子里不充满黑人的血泪和冤魂。

由于罪恶的奴隶制给白人带来了暴利,因而白人想方设法去获得更多的黑人,并通过控制黑人的身体来攫取最大的利益。据历史学家估计, 在漫长的贩奴旅途中, 每五个送上船的健康的奴隶就有一名在船上死去。一些跳海自杀,一些嚼断自己的舌头, 而略有反抗行为的, 则在甲板上被当场击毙或活活打死。在庄园的奴隶不仅被迫从事最繁重的劳动,遭受不人道的身体摧残,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折磨,始终难逃“被杀害、被打残、被抓获、被烧死、被拘禁、被鞭打、 被驱赶、被蹂躏、被奸污、被欺骗” 的厄运。

(一)被“阉割”的男人:丧失夫权与父权

男性奴隶是农庄的主要劳动力,长期过着非人的生活, 不仅从事最繁重的体力劳动,像驴一般劳动、狗一般生活, 常常会被奴隶主随意殴打、凌辱、鞭笞、烧死或吊死。他们就像被“阉割”的公牛或公猪,被剥夺作为丈夫和父亲的权利,完全丧失人的完整和雄性的尊严。

小说中,名为“甜蜜之家”的庄园里有五个男性奴隶, 保罗 ·A., 保罗 ·D., 保罗 ·F., 黑尔 · 萨格斯,西克索, 都是二十来岁,血气方刚,苦于没有女人。奴隶主加纳先生实行驯化式的奴隶制,允许女奴塞斯挑选黑尔为丈夫,并生育孩子。可是其他人快被欲望逼疯,只好去虐待小母牛。加纳先生死后,保罗 ·D. 被贩卖,后做苦役,在地下囚笼里忍受着羞辱与恐惧,嘴上套着马嚼子,脚手戴着锁链,皮鞭与枪托随时砸在身上,阴茎被割掉包皮,忍受八十多天的地狱生活。想到庄园里有一只叫“先生”的公鸡却能拥有一群母鸡和自己的后代,保罗 ·D. 因自己的男性尊严被彻底摧毁而极度愤怒。

黑尔虽然被允许娶妻生子,但实际上他们并没有自由, 而全都是奴隶主的私人财产,只因为农庄里温和隐蔽的管理方式让他对奴隶制实质没有深刻的察觉。而在加纳先生死后,“学校老师”接管了农庄,残暴地虐待黑人,因此当黑尔眼睁睁地看着白人按倒自己的女人、抢走属于他们女儿的奶水时,却因无法履行一个丈夫和父亲保护妻儿的权利而精神崩溃,最后羞辱地跑掉。

在辛苦劳作的同时,黑人们还常常忍饥挨饿。为了抗议挨饿,西克索偷杀猪肉给大家吃,被发现后,巧言论辩却换来了一顿毒打。西克索是甜蜜之家唯一不因渴望性而瘫痪的男人,他为了保持着人的完整和尊严,不惜冒险赴约。奴隶主的残忍使得逃亡成为必然,西克索策划了逃亡。但逃亡失败了,西克索被抓了回来,烈火燃烧着他不屈的灵魂,猎枪打穿他顽强的身躯。

(二)被物化的女人:沦为生育机器和泄欲的对象

黑人女性相较于男性,既是重要的劳动力,又沦为生育机器为白人提供更多的免费劳动力,还要满足白人奴隶主的兽欲。因此,弱势的女奴常常惨遭白人肆意蹂躏、凌辱、囚禁、强奸,并因其生育能力被看作是有附加价值的物品,女奴被奴隶主剥夺了人的属性,被物化成可以随意出租、买卖的商品。

这一切的根源是由人类迄今为止制造出来的最邪恶的反家庭制度决定的。弗吉尼亚州1662年通过法令承认男性白人占有女奴的合法性,女奴生的孩子也将是奴隶,女奴成为为奴隶主提供劳力的生育机器,不计其数的黑人女性被身体暴力的噩梦所折磨。

塞斯的母亲多次被白人强奸并怀孕,再被卖后身上被烙上奴隶印记。贝比 · 萨格斯为奴六十年,被无数次地打翻在地、被残暴、被强奸、身体变得畸形。塞斯因反抗奴隶主的两个侄子抢夺奶水,后背被划烂。宠儿和艾拉被白人囚禁以供其凌辱。还有无数黑人女孩被玷污残害,甚至黑人学校里的女孩被纵火活活烧死。

(三)异化的孩子:奴隶制最大的受害者

在惨无人道的奴隶制度下,最不幸的莫过于奴隶生的孩子。女奴所生的孩子,大部分是被白人奴隶主强暴后的结果,或是由女奴被迫和租来的男性奴隶像动物一样配种后生下的,极少数是黑人男女自愿结合而生育的。无论哪类孩子, 都处于失语的状态,要么被遗弃、杀死,要么活下来成为奴隶,没有任何人身安全和保障,异化为奴隶制的最直接和最大的受害者。

第一类孩子是奴隶制的直接产物,是奴隶主对女奴最粗暴最残忍的践踏,因此奴隶母亲并不认同这些孩子,对其充满仇恨和耻辱,将其遗弃或杀害。如塞斯的母亲就抛弃了被白人奸污所生的孩子,只留下塞斯一个。

第二类孩子的父母虽同为黑人,但母亲是被当作牲口一样与陌生的男人交配, 相互之间并没有感情。虽然母亲对孩子没有怨恨,但也不敢踏踏实实地爱,只能爱一点点,因为奴隶制规定黑人孩子生下便是奴隶,属于奴隶主的私人财产。等孩子稍大一点,奴隶主随时会把孩子卖掉、出租或打死。所以贝比 · 萨格斯即便有八个孩子,也不敢爱,因为爱得越深越痛苦。

最后一类是女奴和自己爱的人所生的孩子。就像塞斯的孩子,他们本来可以享受到父母的爱,但生来就成为奴隶, 被剥夺了父爱和母爱。塞斯的大女儿先是被抢走了留给她的奶水,之后失去父亲,再后来甚至被母亲杀死。这些不幸全是奴隶制造成的,因为奴隶主的虐待和迫害逼走了父亲,也迫使母亲不得不用极端的手段来阻止自己沦为奴隶。当年的女婴死后变成冤魂来折磨家人,逼走了两个哥哥,并于十八年后化身少女宠儿,来与妹妹丹芙和保罗 ·D. 抢夺妈妈的爱。 为了占有塞斯全部的爱,宠儿不惜用自己的肉体来诱惑保罗 ·D.,使其无颜面再留下来,以将其赶走。宠儿对塞斯病态的眷恋和占有,完全是因为十八年前奴隶制剥夺了她享受母爱的权利,因而最终异化成奴隶制的产物和最大受害者。

三、反抗与控诉

在《宠儿》中,残缺的奴隶身体不仅是白人奴隶主实施暴力统治的对象、谋取暴利的工具,也是奴隶用来反抗和颠覆奴隶主权利,确立自己的身份的主体。

塞斯母亲的身体创伤的描述虽寥寥几句,却十分触目惊心。“她解开衣襟,提起乳房,指着乳房下面。就在她肋骨上, 有一个圆圈和十字架,烙进皮肤里。‘这是你的太太。这个,’ 她指着说, ‘我现在是唯一有这个记号的人。其他人都死啦。 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又认不出我的脸, 你会凭这个记号认得我。” 塞斯母亲成功地使用奴隶主在身上烙下的奴隶身份印记来建立与女儿的联系。

塞斯不满“学校教师”把自己归为动物,招致了更大的身体惩罚。她的反抗使“学校教师”把她的背打开了花,表面的皮肤都坏死。逃跑二十八天后,在奴隶主欲将她和她的孩子抓走、回到非人的奴隶生活后,她毅然拿起锯子,锯断自己孩子的喉管。因为她的孩子作为人,决不能被当成动物, 任人凌辱。残酷的奴隶制度逼迫慈爱的母亲不得不用这种自我毁灭的极端方法来维护孩子的人格与尊严。

最终,不堪迫害的黑奴偷偷逃亡,而且不得不忍受严重的饥饿、晕眩、疲倦和贫乏。他们白天睡在树上或躺在山洞里,与猫头鹰争抢食物或头猪食,晚上赶路,他身子埋进泥浆里或跳到水井里,来躲避管理员、袭击者、刽子手。逃亡的黑人终日“挪、走、跑、藏、偷,然后不停地前进,” 因为白人追捕者会像老鹰抓兔子一样,残忍而肆意地把逃跑的黑人抓回来,一旦停下来就意味着死亡。

与遭到奴役的奴隶身体相比,自由的身体与心灵,以及由此产生的愉悦形成了对奴隶制的强烈控诉。当巴比 · 萨格斯获得自由、踏上自由土地时的感受与前面处于奴役状态中的男女奴隶们形成戏剧性的比照,产生令人震撼的对比:“这两只手属于我。他们是我的手。”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心跳。 巴比 · 萨格斯在自由州的林中布道为我们展示了身体的自由状态与迷人前景。通过这个布道,作者不仅想消除奴隶制的害,同时提醒人们身体的重要,自由的身体,成为人生存的基本立足点。“在那边,他们不爱你的肉体,他们蔑视它。……那个黑黑的肝脏,爱它,爱它,那个活蹦乱跳的心,也爱它。 不仅仅要爱眼睛与脚,不仅仅要爱等待呼吸自由空气的肺。 不仅仅要爱维持生命的子宫以及你那赋予生命的生殖器,听我说,爱你的心。因为才是价值所在。”

四、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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