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短篇相声剧本(共3篇)
篇1:两人短篇相声剧本
两人相声剧本
甲:人人都有爱好。
乙:是
甲:有爱好听歌的,有爱好看书的,有爱好玩游戏的,你的爱好就很好,很高雅。
乙:什么啊
甲:他爱踢毽子
乙:对
甲:踢毽子好啊
乙:是么
甲:促进血液循环,血液循环有规律对身体很好
乙:有这么大用处?
甲:能治病啊,尤其促进下身的血液循环,对痔疮的治疗很有帮助
乙:啊?
甲:你这两天好点了吧
乙:什么啊。没有!
甲:当然也有纯娱乐的 乙:对了
甲:当然他不是
乙:你有完没完
甲:开个小玩笑,小心眼,你看,我都不生气
乙:废话,没说你
甲:说我我也不生气,咱是念过书的,跟你这个都没法比
乙:是么
甲:当然了,我这都是有学问的,天文地理啊什么的都懂
乙:那么大学问那!那怎么考试成绩老上不去呢?:
甲:你哪壶不开提哪壶
乙:你那有壶开的么
甲:反正有学问,有知识,阅历丰富,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乙:天上的牛都是你吹上去的
甲:瞎说,那是牛郎向织女发出爱情的信号
乙:贫不贫啊你,还别说我欺负你,今天你就背篇课文,背下来算你有点文化,把小学毕业证发给你。
甲:用不着,我有。你说背哪篇
乙:《将进酒》,高三学的 甲:学了么?
乙:您不知道啊?
甲:没人告我呢?没有什么文件精神什么的……
乙:这还给你发一文件?中央也太不开眼了
甲:将进酒?将进酒……额……李白!对吗?对吗?
乙:好家伙,这么半天才把作者找出来
甲:有作者就好办了……李白……李白……李白乘舟将欲行…!
乙:(冷笑)呵呵……忽闻岸上踏歌声?
甲:别说别说……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怎么样!哥们背下来了。哈哈
乙:是背上来了,我让你背什么来着?》
甲:将进酒啊!……额……将进酒?
乙:你以为呢?
甲:哎呀,错了错了,你提醒一个字好吧
乙:君
甲:君?君……国主义?义!
乙:意气风发,发
甲:发愤图强……
乙:走!谁让你成语接龙了?
甲:玩笑,你以为我真不会背啊,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乙:还真背下来了
甲:那是,我是谁
乙:行,那我换个方式考考你
甲:啥方式?
乙:对对联。对对联知道么 ?对联,对联没有金莲好,金莲都知道吧,水浒传那个
甲:行了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乙:对联嘛
甲:啥是对联?
乙:你不知道啊?对联吧,就是你家,你家门框上贴的那个!
甲:噢!封条 ?
乙:啊?你们家是干吗的啊,门上贴封条。就是那个门上……哎呀,跟你这种智商怎么交流……就是们上啊,那个
甲:过年门上贴的吉祥话呗
乙:对对对,就那个
甲:这半天呜呜丫丫的说不上来,干啥吃的,说我智商低。我跟你在一块都不敢提智商俩字,我是“万般皆下品,唯有智商高” 的人。
乙:你那那么多话,对不对
甲:对啊,对呗,对啊,对对对对啊
乙:你有病吧,知道对对联的规则么?
甲:(有节奏的)对仗嘛……上对下,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高对海阔,赤日对苍穹,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乙:你过去要过饭?
甲:我要过钱。
乙:一样!对啊,我说上
甲:上对下啊,上对下,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高对海阔,赤日对苍穹,平仄平仄平平仄,仄平仄平仄仄平,仄仄平!仄仄平!
乙:行了行了,要饭这两下子没完了!我没说完呢,上天言好事!
甲:我对下地降吉祥!
乙:行。鸡冠花
甲:狗尾草!
乙:不错,鸡冠花下见鸡斗
甲:狗尾草边看狗咬
乙:鸡冠花下见鸡斗,斗破鸡冠
甲:狗尾草边看狗咬,咬断狗尾
乙:追云。
甲:逐日。
乙:封神榜
甲:诛仙剑
乙:调虎离山
甲:引狼入室
乙:喜洋洋暴打灰太狼
甲:(往台下走)不玩了,什么呀这是
乙:怎么了
甲:你对这个呀,喜洋洋暴打灰太狼
乙:哇哈哈谋杀白骨精
甲(往下走)我还是走吧
乙:别啊,干吗啊你
甲:你没个正经
乙:有有有,上海自来水来自海上
甲:我对,京北直通车通直北京
乙:山羊上山
甲:水牛下水
乙: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咩”(仿声)
甲:水牛下水水没水牛头,“牟”,咳咳咳。
乙:听你这声音,你这牛快不行啦,H1N1吧
甲:一边去,再来
乙:抓抓痒痒,痒痒抓抓,不抓不痒,不痒不抓,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甲:他到底痒不痒 ?
乙:你管人家呢!你对你的 甲:说的我都痒了(伸手抓痒)
乙:那你先抓着,别抓死了
甲(惊喜状)对了!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有生有死,有死有生,先生先死,先死先生
乙:嗬,不错啊
甲:先生,您别客气
乙:哎?谁是你先生,血口喷人。差点死你前头
甲:我不说你也得死我前头
乙:换一个吧……对对联,我对你不对,你对我不对,你智商低对不对
甲:什么啊,不玩了,你没正经,还人身攻击了,我弃权!我出个上联“醒木响,说罢三皇五帝”对这个
乙:哦
甲:醒木知道么?醒木,醒目没有雪碧好喝。
乙:什么呀,惊堂木嘛
甲:对,就这个,惊堂木,醒木,醒木响说罢三皇五帝
乙:我对鹏摇翅,飞遍四海七州
甲:方便面方便方方面面
乙:别动啊,我在网上见过这个
甲:你真无聊,上什么网啊
乙:对了,顺口溜溜溜顺顺顺溜溜溜……
甲:你这是什么玩意儿?
乙:你那几个字来着?
甲:(乱说一气)!@#¥%
乙:抽你啊(抬手吓唬甲)
甲:(乙手一抬,甲迅速说话)方便面方便方方面面!
乙:我对顺口溜顺口溜溜溜溜……
甲:哈哈哈
乙:顺口溜顺口顺顺溜溜!
甲:真不容易……龙生九子子子降吉祥
乙:凤舞八方方方保平安
甲:九粮五谷东西异
乙:三国两晋南北朝
甲:嗬!太气人了你“夏布糊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乙:你疯了吧,这是绝对啊,几百年了没下联,咱在台底下对词可没这个
甲:谁让你跟我作对了,今天就要难住你
乙:那你也不能拿绝对玩啊
甲:你对对试试我给你加油啊,加油,(唱《一休》)个的个的个的个的个的个的,我们爱你……
乙:怎么还有一休呢
甲:你对上来今天咱去消你的费去,好吧
乙:消我的费?
甲:谁的不一样,我的我的,消我你的费去
乙:这话这么别扭
甲:你快对吧,别浪费我生命,我这宝贵的流着无产阶级血液的脆弱生命
乙:那我对了啊……额……上联什么来着?
甲:夏布糊窗,个个孔明诸葛亮,夏布知道么,下面的布,纸尿裤什么的 乙:嗨,太脏了你,夏布就是“苎(zhù)麻”做的布!
甲:对嘛对嘛,我考考你
乙:你蒸蒸我吧,还考考我 甲:我谋杀了你!
乙:你是哇哈哈?
甲:你是白骨精?
乙:(手作兰花指)不知长老饿不饿?
甲:别恶心我,还没忘呢?严肃点,咱这演出呢!
乙:天下无贼?
甲:夏布糊窗,个个孔明诸葛亮
乙:我对,油煎豆腐块块李白李太白
甲:(凝望甲,两人对视片刻)我真的饿了……
乙:对不起
甲:(捂着肚子,忍)没关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乙:好,我对……(欲哭无泪的样子)我真的不会对,(扭头,蹲下,掩面而泣)
甲:(闻哭声,四下寻找)马戏团什么时候来的?(回头见乙)呀!你哭什么啊,这样吧,你再对一次,不管好不好我都不说了行吧,以后你就是我哥,我亲哥,晚上我请你吃饭……
乙:(忽然抬头)真的?
甲:你没哭啊?
乙:额……(张嘴大哭)啊~~啊~啊`~
甲:行了行了,真的真的
乙:好!你听着,我给你对(贯口)
美酒下毒 杯杯东邪黄药师
商贩赶路 夜夜子长司马迁
西湖游水 波波漫潜东方溯
池中栽藕 节节太白理长根
微风送香 郁郁畹华梅兰芳
苟安东隅 偏偏中正蒋介石
甲:(伸手给乙一掌)你会啊!骗我饭吃!
乙:哎哎哎……别动手啊,玩笑嘛,冲动是魔鬼~哎呀(打下台去)
篇2:两人短篇相声剧本
A:见到你很高兴!你很了不起啊!B:哟,可别这么说。
A:最近,你又被学校评为三好学生,你说,有这事不? B:有,其实,我还有很多不足,还应该继续努力。
A:荣誉只代表过去,不代表将来。今后,你应该戒骄戒躁,再接再励,奋勇拼搏!
B:我一定做到!
A:唉,假如你再一铆劲儿—— B:怎么样? A:你就赶上我了。
B:啊,说了半天我不如你呀!
A: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再一铆劲儿,就比我们班那个„„那个„„谁强了。B:谁呀?
A:就是„„那个„„谁,我告诉你(欲耳语)。B:大声说,别神神秘秘的,说吧,谁呀? A:我不好意思说。
B:别不好意思啊,台下都是我们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没事。A:他的名字不好。
B:咳,因为名字啊,名字有什么好不好的,说吧,谁? A:刻苦。
B:刻苦?好名字啊?!刻苦学习嘛!
A:他姓贾。B:哦,假刻苦啊!A:原来呀,他不姓贾。B:恩?
A:不是,他原来姓贾,现在他„„也姓贾。B:多新鲜哪!A:我的意思是说—— B:怎么回事?
A:他一直姓贾,假刻苦是我们给他起的外号。B:哦,他外号叫假刻苦。
A:他原来跟你一样,成绩优秀,奋发图强,同学羡慕,老师表扬。B:不错!
A:自从他当上三好学生以后啊,我们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B:哎,怎么回事?我怎么越听越糊涂啊!
A:假刻苦和我是同班同学,上学期由于成绩突出被评为三好学生。B:挺好啊!
A:好什么,头一天被评为三好,第二天就给老师提意见。B:什么意见? A:调桌。
B:哦,调换座位。
A:其实他原来的座位挺好,前面第三排。B:恩,不错。他想怎么调?
A:他想从第三排靠边儿的地方调到第三排最中间。B:为什么?
A:他说坐在三排最中间,听课最明白,看黑板最清楚,老师提问频率最高。他还说了。B:怎么说?
A:要想考上清华和复旦,一定要坐在三排最中间。B:没听说过!
A:班主任老师为难了,假刻苦在班里个子最高,他坐在三排最中间影响后面的同学。B:那不能调。
A:假刻苦不这么认为,他想:我是三好学生啊,我想坐哪儿就坐哪儿。B:那你干脆坐到讲台上去得了。A:凭什么我就不能坐在三排最中间? B:因为你个子高,影响别人。A:我是三好学生啊!B:三好学生也不能搞特殊。
A:那凭什么张小明就能坐在三排最中间? B:为什么?
A:不就是因为他先天性近视眼,个子矮小吗? B:个子矮坐中间,应该这样。
A:个子矮就有理啦,去年这个时候我比张小明还矮半头呢。B:这不是说现在吗?
A:现在我也不管,我就要坐在三排最中间,你们受影响谁也甭埋怨,怪就怪你们不长个儿? B:太不象话了!
A:就因为调桌这事儿,班主任给他两天做了六回思想工作,什么集体利益第一,个人利益第二,什么遇到困难多替别人着想,到了最后这思想工作总算——
B:做通了。A:白费力气。B:白做啊?
A:也不能说一点作用没有,假刻苦闷闷不乐盼到了星期六。B:哦,放假了。
A:假刻苦回到家,爸爸妈妈听说他评上了三好学生,打心眼儿里替他高兴。B:那是。
A:妈妈拉着他的手说:“孩子,你当上了三好学生,给爸爸妈妈争了光,来,这点钱你拿着,想吃什么买什么。” B:哦,给点物质奖励。
A:假刻苦接过来一看,只有两块六毛钱:“妈,这点钱也太少啦,我评上了三好学生,怎么也得请请我的同学们吧,要不是他们投我的票,我可当不上。” B:哦,请请客。
A:妈妈说:“孩子,咱当三好学生不能凭别的,咱凭的是真本事,凭的是刻苦啊!”
B:你看说得多好!
A:“你不是嫌钱少吗?来,妈再给你一张,省着点花。”说着,又从兜里掏出一张人民币递给假刻苦。B:五十的? A:不是。B:一百的? A:五块的。
B:咳,才五块钱哪。
A:你别小瞧这五块钱,这可是假刻苦的妈妈一分一分挣来的。B:说了半天她是干什么工作的?
A:工作就在马路边儿,/从来没有星期天儿,/起早贪黑忙不停,/经营一个煎饼摊儿。
B:哦,摊煎饼的,确实不容易。他爸呢? A:他爸工作很辛苦,蹬着三轮烤红薯。B:哦,这么说这个家庭可不算富裕。A:富裕不富裕你要看假刻苦可看不出来。B:为什么?
A:他身上穿的是名牌服装,手里用的是高档用品。他还自己编了一句格言。B:什么格言?
A:穿名牌儿,用高档,学习成绩不下降。B:咳,哪跟哪儿啊!
A:假期结束了,假刻苦返回学校,从超市买了这么一大袋子东西,什么香蕉苹果大鸭梨,泡泡糖小饼干儿,纯奶酸奶太子奶„„反正都是他爱吃的零食。B:买这么多?
A:到了教室给同学们一分:“谢谢大家选我当三好学生,希望大家下次还选我,礼品多多,奖品多多。” B:咳,这是什么思想!
A:要说假刻苦当上三好学生以后变化最大的—— B:是什么?
A:是他爱上了唱歌。B:唱歌?
A:他让妈妈花了600多块钱买了一台复读机,说是为了提高外语成绩,结果我们全班同学遭了殃。B:为什么?
A:他把复读机往腰里一挎,耳机一戴,脑袋一晃,听流行歌曲,走到哪儿唱到哪儿。(唱)教室里大家做不成作业,宿舍里同学们睡不成觉。
B:影响够坏的。
A:同学们向老师一反映,老师生气了,赶紧找他谈话。B:对,给他讲讲道理。
A:假刻苦不高兴了,啊,我培养音乐特长你们就忌妒啦!B:忌妒?
A:不让我唱是不是?我还不唱了,我学画画去!B:哦,改画画了。
A:你还别说,人家假刻苦干什么像什么,人家买了画笔,是白天也画,晚上也画,课下也画,课上也画。B:课上也画?
A:那次,我们上数学课,假刻苦想:我是三好学生,根本就不用听课,我画画儿吧。
B:这可不应该,老师也不让啊。
A:老师不让没关系,假刻苦有办法。他在数学课本下面藏了一个本子,眼睛瞅着老师,手里拿着画笔,跟认真听课一样,你根本看不出来。这么画。(模仿)B:嘿,他这招儿够绝的!
A:你不服不行,人家假刻苦画画的水平那是没治了,人家画得那猪八戒惟妙惟肖,堪称一绝!嘿!尤其是那猪鼻子,真象!(摸乙鼻子)B:行了行了,别比划了!
A:下课了,数学老师收走了全班同学的作业本,等看到假刻苦的作业,差点把老师的肺气炸了。B:怎么啦?
A:假刻苦作业没完成还不算,作业本上画着一个猪八戒,肥头大耳,扛着钉耙,腾云驾雾,嘿!尤其是那猪鼻子,真像。(摸乙)B:你就别比划了!哎,作业本上的猪八戒是怎么回事?
A:原来呀,假刻苦在数学课本下面藏的是作业本,画了个猪八戒交上去了。
B:咳!
A:从此,假刻苦的学习成绩是越来越差,假刻苦的外号就在班里传开了。B:说到这里我明白了,贾刻苦是因为当上了三好学生,骄傲自满,不思进取,落到了这种地步。
A:对,在成绩面前沾沾自喜,被荣誉冲昏了头脑,后来班里又评选三好学生,全班56个同学没有一个给贾刻苦投票的。B:这回他该接受教训了。
A:评选结束后,班主任让同学们自由发言,有的表决心,有的说不足,每个同学的发言都是激情澎湃、诚恳感人,最后轮到贾刻苦了。B:他也说说吧!
A:贾刻苦当时是心潮翻滚,百感交集,联想到自己过去是处处要强,现在是样样落后,不由得悲痛万分,泪流满面:“老师们,同学们,我现在知道我错了,我根本就不配当三好学生,我不虚心,我禁不住考验,我不团结同学,我奢侈浪费,我对不起父母和老师,对不起北京奥运会,最不该的是我在作业本上画了个猪八戒——(哭腔)
B:行了行了,你就别提那茬了。A:(边抽泣边寻找)B:你找什么呢?
A:我找猪八戒那鼻子呢。(指乙鼻子)B:去你的吧!(谢幕)
能人百事通
能人百事通》-校园搞笑相声剧本台词全集系列
甲演员:如今的社会发展是越来越快,竞争也越来越激烈。乙演员:可不是吗?
甲演员:一个人要想在社会上站稳脚跟就应该努力学习,不断的完善自我。才不会被社会淘汰。
乙演员:这话太对了。
甲演员:所以我本人就非常热爱学习,从两岁起就开始看各种书籍。可以说的上是博览全书。
乙演员:那您都学什么了?
甲演员:那可太多了,象什么天文地理,诸子百家,琴棋书画,医药算卜,奇门八卦,文韬武略,古今中外。一句话,只要这世界上有的就没有我不会的.只要这世界上有的,也没有我不精通的。所以就有人叫我百事通。
乙演员(抓住甲演员的手):吆,您就是百事通先生呀!久仰您的们大名。甲演员:你听说过我的名字?
乙演员:如雷灌耳。大伙也许不知道,这位百事通先生不仅学识渊博而且特别谦虚。其实他的本事不止这些。我最佩服的还是您另一大本事。那不是一般人能学的来的。
甲演员:大伙瞧见没?这就是我的崇拜者,说,你最崇拜我什么?
乙演员:我最佩服的还是您他无与伦比的牛皮功可谓登峰造极,出神入化。甲演员:那是......(把乙演员的手甩开)你什么意思?
乙演员:我什么意思?一个人会有多大精力能把什么都学会还能样样精通。甲演员:一听就知道你这人没见过世面。你以为人人都象你呀? 乙演员:我怎么了?
甲演员:怎么了?用电脑上的一个术语来讲,你这人大脑的网速太慢。乙演员:谁网速慢?你说你什么到懂?除了不懂的,剩下什么都懂? 甲演员:我可没有说过这话,我说的是这世界上没有我不懂的。乙演员:这牛越吹越大。先问你一声,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甲演员:我天天在天安门广场。乙演员:扫大街的。
甲演员:谁呀!我是老板,个体户。知道吧!乙演员:知道,那你是做什么买卖的呀!大老板?
甲演员:我就是......我就是在天安门广场吹几个气球卖给过往的游客。乙演员:卖气球的?怪不得这么能吹。甲演员:你还是不相信我有真本事? 乙演员:你的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呀!
甲演员:这么着吧!你可以自由向我提问,要是有一句我答不上来。乙演员:怎么样? 甲演员:你叫我一声叔叔。乙演员:要是你答的上来呢? 甲演员:你叫我一声大爷。
乙演员:什么话?便宜都让你占了?
甲演员:开个玩笑。要是我答不上来,我请你去王府井撮一顿怎么样? 乙演员:太好了,我这人就喜欢吃。说,请我吃什么? 甲演员:炒豆芽。
乙演员:吃炒豆芽我至于去王府井嘛我。甲演员:还是开玩笑,现在正式开始。
乙演员:好,我就当闲着没事耍猴了。在座的诸位给我们做个证明,回头我也请大伙到王府井去吃炒豆芽。甲演员:放马过来吧!
乙演员:我可出了,到时候回答不上来可别说我当这么多人没有给你留情面。甲演员:你怎么这么多费话。
乙演员:还急性子。听好了,你不是说你天文地理无一不晓吗?现在我就以天来问。请问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甲演员: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乙演员:哈哈,答不上来了吧?第一道题都回答不上来了,还吹什么牛?还是回去吹你的气球去吧!
甲演员:我说我不知道了吗?
乙演员:那您是知道了,知道就请回答吧!
甲演员:不是我不想回答,实在是你的问题太简单,对我的智商来讲。简直就是一种侮辱。
乙演员:不,不,我就要您回答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请问百事通先生您自幼博览全书怎么可能会被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难住呢?
甲演员:怎么说呢?我要是不回答你还真以为我不知道了。我要是回答了对我又实在是一种侮辱,这么着吧!只要你当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说一句:我——弱智。我马上做出回答。
乙演员:不用我说,其实大伙早就看出来了,您是有些弱智。
甲演员:谁弱智?
乙演员:还会是谁,这顶桂冠非您莫属。别人没资格跟您抢。
甲演员:不就天上有几颗星星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告诉你,我不但知道天上有几颗星星。还能准确的告诉你公的有几个,母的有几个。
乙演员:奇才,真是奇才。连星星都能分出公母来。这可不是一般的奇才。甲演员:应该是恒星和行星,是吧!
乙演员:不,是公的和母的。说吧公的几个?母的几个?哪个和哪个是两口子。甲演员:公的......恒星是一十八亿三千零两万九千六百零五颗。行星是一百八十三亿四千一百七十三万零两颗。加起来一共是两百零一亿七千一百七十五万九千六百零七颗。
乙演员:还有整有零的,有人信吗? 甲演员:您不信? 乙演员:我当然不信。甲演员:不信您自个儿去数。
乙演员:好,我......我不去。天上有多少颗星星谁也说不清。连天文学家都不知道。
甲演员:我知道。一共是两百零一亿......乙演员:打住,打住。我服了您,这次就算你说对了还不行吗? 甲演员:你说不过我。
乙演员:是我赖不过你。先别得意,下面还有呢?
甲演员:只管来问......别忙,你欠我一盘炒豆芽,记好了。等会儿可别赖帐。乙演员:谁赖帐了?谁欠谁还不一定呢?这次我出个实际一点的。甲演员:说吧!有什么问题到我这儿没有解决不了的。乙演员:最近我买了部车子。
甲演员:你买的是有引擎,有油门,还有刹车的那种吧!乙演员:还有轮胎,有方向盘,有发动机。你直接说汽车不完了?
甲演员:我是天才,天才说的话当然与众不同了,是你自己不能理解你怪谁呀? 乙演员:这叫什么人那?买车子固然是件好事,但也有那么一两处不能尽如人意的地方。
甲演员:想请教我是吧!没问题。不会让你失望的。
乙演员:问题有两个方面,第一呀,就是太费油。耗油量实在太大。
甲演员;我当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呢?就这个呀!说你傻帽了,你还一百个不服气。这不挺简单吗?
乙演员:那依您说该怎么着?
甲演员:你改加汽它不就不费油了吗? 乙演员:那不又费汽了?
甲演员:你刚才只说不费油,没说不费汽。第二方面是什么?
乙演员:第二就是经常堵车。特别是遇上有什么事的时候。能把人堵的心急火燎满头大汗。
甲演员:你这个人简直就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连这样的问题都没有办法。实在是傻的无可救药了。乙演员:那你说,该怎么办?
甲演员:不就堵车嘛。在大街上是吧? 乙演员:不一定,有时候在小巷里也堵。
甲演员:这不更好办了?你不把车子开出去它不就不堵了吗?瞧!这下连汽都省了。多好。
乙演员:照你这么说,我买辆汽车回来,别开出去。天天放在家供着。甲演员:是这意思。
乙演员:那我还买汽车干什么?
甲演员:那我那管得着?反正办法我是给你想出来了。要不你就别买。乙演员:你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这叫强词夺理。
甲演员:我这叫随机应变。下次可别再犯傻了。出第三道吧!乙演员:你别牛,我还不信了,你什么都能答的上来?
甲演员:你会信的......等会儿,这次你又输了,连同上次你一共欠我两盘炒豆芽了。
乙演员:我自己会算。甲演员:我以为你不会呢?
乙演员:少废话,听好了。世界恐怖大亨本拉登知道吗? 甲演员:知道。那是我哥们儿。我们是一起光屁股长大的。乙演员:那我请问,您有什么办法可以抓住本拉登? 甲演员(傻眼):什么?
乙演员:有什么办法才能抓住本拉登?
甲演员:对嘛!这样的大问题才适合我的胃口嘛!不过我是不会回答的。乙演员:没辙了吧?
甲演员:什么叫没辙了?轻松想出三十个五十个办法来。今天太忙了,改天再聊。再见了。(转身欲走)乙演员:回来
甲演员:你欠我两盘豆芽的事,没什么。千万别这么客气。有空我一定来。乙演员:谁说要请客了?我在问你第三个问题,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 甲演员:你这人怎么这样?
乙演员:我这人就这样。你刚才不还说能难住你的问题根本不存在吗? 甲演员:我有的是办法。乙演员: 有您怎么不说?
甲演员:我不说,不说。我不说是因为,因为我谦虚。乙演员:象您这样谦虚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见。甲演员:要我说出来也不难,只要你说......乙演员:我弱智。甲演员:只要你......乙演员:我傻帽。行了吧!甲演员:只要你......乙演员:我是天字第一号的大傻瓜。我傻的无可救药!我比您都傻。行了吧!请回答。
甲演员:好,我回答。你什么问题?
乙演员: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听清楚了吗?是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 甲演员(痛哭):你什么人呀你?我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爸爸的妈妈,妈妈的爸爸,爷爷的奶奶,奶奶的爷爷。我的七大姑八大姨,三叔二大爷全都是在恐怖袭击中死的。
乙演员(落泪):真可怜。
甲演员(痛哭):我不愿意说这些伤心事。一说我都会难受。你偏偏要往这上面扯。你不是故意在我伤口上撒盐吗?
乙演员(痛哭):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你有这么悲惨的经历。我向你道歉。(向乙演员鞠躬)对不起。
甲演员(收泪):好了,我原谅你了。下次可别这样,知道吗?
乙演员(哭):知道了。甲演员:好乖。
乙演员(撒娇):我要吃糖。
甲演员:好好听大人的话。叔叔今天有事先走了。等明天叔叔给你买糖吃。乙演员:谢谢叔叔,叔叔再见——回来。甲演员:你要吃糖是吧!叔叔现在就去给你买。乙演员:谁要吃糖? 甲演员:那你吃什么? 乙演员:我要吃你。
甲演员:干什么发这么大的火儿?
乙演员:我问你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你给我扯到哪里去了? 甲演员:不就是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吗? 乙演员:说呀!
甲演员(沉思)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犯难)怎样才能抓住本拉登?(向乙演员)要不您把我抓起来得了。
乙演员:抓你干什么?我就要抓本拉登。
甲演员:让我想想,这样才能抓住本拉登?让他的手下出卖他——这是不可能的。乙演员:废话。
甲演员:让他去自首——这也是不可能的。乙演员:等于没说。
甲演员:让他和布什拜把子交上朋友——这更是不可能的。乙演员:那你倒是说说点有可能的呀? 甲演员(双手猛然一击):有了。乙演员:干什么你?
甲演员:那绳子往拉登脖子上一套不就抓住了吗? 乙演员:这谁都知道,关键是没人知道他藏在哪。甲演员:我知道。(走下台)乙演员:干什么去? 甲演员:去找本拉登
篇3:两人之间的往事(短篇小说)
亚东在房间想了很久,坐在沙发上想,坐在床上想,又躺在床铺上想,这个电话打不打?亚东听同学说过,大学毕业以后,瑞雪从来不和同学们见面,H市分配了十几位同学,二十五年里大家还小聚了几次,瑞雪一次也不到场,好像与同学根本不存在什么关系。有的同学和瑞雪突然相遇,她也是客客气气,平平淡淡地打过招呼,一走了之;有外地同学来H市出差,想同学见上一面,谁也没有见过瑞雪;有的通过电话,双方订的好好的,一到时间,瑞雪总是打来电话说临时有采访任务抽不出身来。据说,二十五年她只和一位同学见到面。这位同学是瑞雪大学时期的同宿舍好友,两人住的是上下铺。这位同学到了H市,打通了瑞雪电话,说一定要见见,瑞雪答应了只提了一个要求,不能带任何一位同学来。这位同学如约到了瑞雪指定的饭店,两个人共进晚餐。瑞雪比这位同学晚来了五、六分钟,她躲在一旁,让服务员看准了只有一位客人才出了场。
亚东他们班毕业后聚会了两次,一次在抗州,一次在上海。同学们聚在一块儿有点议论瑞雪。她和同学们之间怎么了?大家回忆大学四年,同学之间也没有谁和瑞雪过不去。瑞雪现在是个单身贵族,二十五年不结婚,一个人独往独来,性情孤僻了?细细分析分析又是不可能。瑞雪分配在市外事口工作,H市的同学经常能看见她出现在一场外事场合,神态、举止也随和、自然。有些晚餐时间,同学们也能看见瑞雪和几位男的女的笑容可掬地吃在一起,晚餐后,她便独自开着自己的白色别克小骄车一溜烟儿跑走了。
亚东在一旁听到同学们议论瑞雪,就支起耳朵格外注意,听同学们讲多了,自己突然像什么东西刺了心,细想想,瑞雪是不是自己伤害的?这是在抗州这第一次约会就想到的。到了第二次在上海聚会,亚东又从四川达县跑出来,主要因素还是希望能撞上瑞雪。瑞雪仍旧没有来,她只是打电话让班里和她要好的同学转达一下意思。这让亚东心里边空空的,脑海里一直幻觉瑞雪的身影,会不时出现在同学们的身边。上海离H市很近,亚东很想再用几天单独跑到上海看看,但是,单位打来电话,召他提前返回了。
这一次,亚东所在的市商务局到上海商务局有件外调任务,亚东把这项工作争取到自己手里。他对老局长说,H市是他母校所在地,有许多同学分配在那里,他二十五年没有回过了,时机太难得。老局长总是一副善解人意的心怀,同意亚东走一趟儿。
H市商务局办公室的一位副主任和一位办事员,把亚东带到了西山宾馆。副主任告诉亚东,这是一家四星级宾馆,是市政府自己的,把亚东安排住好,局长也是交待过的。四川来的同事吃住费用由局里出,你们这么老远来一趟是稀客哦。副主任两人把亚东安排进了房间,看看表也到了吃晚饭时间,又带着亚东到九层餐厅吃饭。吃饭间,副主任问,江苏小菜喜欢不?亚东告诉自己二十五年前就毕业在H市外国语学院。副主任一听高兴极了,要安排吃饭以后逛逛市容,副主任得意地说,H市这二十五年发展的不得了,回想回想二十五年前的H市,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亚东也同意副主任的看法,下了飞机进市区途中,亚东就感觉到了H市的巨变。他也明白,H市靠近大都市上海便利是很大的。
亚东听副主任滔滔不绝后,抱歉地说,今晚能不能请一下假,他上路前约了同学。眼下当首长的都能够理解人,副主任说支持亚东请假,夜景改日再逛。他还说,同学情,战友情最说不清楚啦。临走前,副主任交待亚东有什么需要尽管打自己手机。副主任走了几步退回来,他说自己给亚东的名片上没有手机号码。亚东手拿着写上手机号码的名片,送副主任两人上电梯下楼,副主任要送亚东上电梯回房间,双方推扯一会儿,亚东说,自己住在酒店里,理应送他们,副主任想想也是,就连声“好、好、好”进电梯下楼。
亚东坐另一部电梯回到了房间,他自己便坐沙发也不是,坐床上也不是,躺下来想也不是,围绕打不打这个电话,想来想去。
不行,亚东决定还是打电话。他想瑞雪不接电话,是不可能;关键是她是否愿意见上一面。他不想对瑞雪解释些什么,只是想见一见,至少让她知道自己来了,并且找过她。
亚东找出从H市同学处打听到的瑞雪手机号码,用自己手机拨通了。
对方手机不紧不慢地响着,果然没有接通。
亚东把手机贴着整个耳朵上,生怕线儿断了,他觉得这手机声音响的很大,就是不紧不慢。声音终于断了,亚东又捺了重播键。
“喂,谁?”对方在手机响了一会儿后接通了,她是轻轻地问,动静中毫无丝儿色彩,口里只是吐出两个和谁也无关的词儿。
亚东听出是瑞雪,生怕手机又中断,马上说:“我,我是,吴亚东。”
对方又没有动静,亚东重复了一遍:“喂,听见没有?我是吴亚东。”
“什么事儿?”瑞雪的腔调仍旧一副冷若冰霜。
“我在H市,我想和你见个面。”
“为什么?”
“老同学啦,二十几年没有见面,我想见见你。”亚东根本不介意瑞雪的态度,只是按自己的想法说。
“喂,喂……”对方又没有回话,亚东从床上站到地上向瑞雪喊着,他不停走动,生怕手机在那个方位断了线。
“喂,我出来一趟不容易,见见面聊聊,对了,就是我们俩,没有别的同学。”
手机对面还是静静的。
“喂,说话听,不方便嘛?”
“什么不方便?你在哪里?”瑞雪说话了。
“我在H市西山宾馆……”
“好,你在十七楼咖啡厅等我,九点见。”瑞雪话说后,手机悄然中断。
这个通话让亚东冒了一头汗,他把手机往床上一扔,一屁股坐在床上,长长吐了一口气。瑞雪的冷若冰霜,让亚东的汗直冒。他听同学聚会时说过,瑞雪在电话里对谁都是这般不冷不热,不紧不忙的。两人通话,她的声音、气息就像在空中操纵着你。这感觉对亚东自己来说,此时感觉更适当。
亚东到卫生间把毛巾用冷水透一透,又用毛巾擦了擦脸上、头上的汗。他走出来卫生间拿起手机看看时间,才七点四十五分,他点上一支香烟,望着窗外。西山宾馆的大门外是衡山路,这是通往H市市政府后门的一条路。衡山路两旁是两排高高相影的法国梧桐树。深秋时分,梧桐树上肥大的叶儿,随风已经飘走了,只是零零星星几片,还在枝头上摇摇晃晃。亚东记得,学校的院子里就有很多很多法国梧桐树,自己对它们的身影太熟悉了。亚东在学校四年春夏秋冬,每天都从这些梧桐树下走过,他要去上课下课,他要上图书馆、上饭堂,后来又和瑞雪在树下谈自己的家乡,谈学习体会,谈自己的末来。
瑞雪家在H市,六岁爸妈离开,瑞雪被送到水乡小镇奶奶身边上学生活,到了十六岁,爸爸才接她回到H市。瑞雪文弱,少言寡语,班级里没有多少同学能和她说上几句话,每次搭上话儿,瑞雪的话语非常精练,说完掉头就走。瑞雪与亚东熟悉了,亚东发现瑞雪的话儿都在眼睛里。
亚东喜欢一个人到其他专业的教室复习功课,他认为这样的气氛静。他固定去一间教室,后来,在这里就遇见了班里很不多话的瑞雪。亚东记得第一次遇见的情景。他那天一走进那间A123教室,就发现瑞雪坐在他习惯坐的座位后面,他看见了瑞雪,瑞雪也正好抬头看见了他。亚东用手势向她打招呼,瑞雪是用眼睛与他打招呼。有一次,是瑞雪走到亚东桌前,悄声向他借上午古典文学课的笔记。亚东抱歉地说,放宿舍没在在书包里,瑞雪回到自己的位置,亚东走出教室跑回宿舍,拿来古典文学课笔记交给了瑞雪。瑞雪没有说话,亚东发现她是眼睛问他,我没有让你去拿何必呢?亚东每次自习都看见瑞雪,两人只是用眼睛打招呼,亚东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学会了用眼睛说话,并且也只会和瑞雪说。亚东清楚,这种语言是他与瑞雪之间的。
亚东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两人在梧桐树间散步交谈的。是A123教室区停电,还是一次晚自习结束一起走回宿舍区,亚东真的想不起来了。亚东对瑞雪讲起自己的西南山区,讲起爸爸妈妈,想起农村的苦涩和快乐。瑞雪只是用眼睛望着他,鼓励着他,瑞雪让他多讲,随便讲什么都可以。她对亚东讲,世上没有什么人给她讲这么多话儿,她在农村生活过,了解农村生活的甘苦。亚东就是在与她交谈中,清楚瑞雪大多时间是用眼睛说话。这年亚东二十三岁,大瑞雪两岁。亚东似乎感觉到两人之间接触多了,是怕同学们当玩笑开,还是怕影响自己学业,亚东现在也没有对自己讲清楚。怕影响学习,站不住脚,两人在梧桐树下谈的最多是功课;怕同学们笑,这又不现实的事儿,A123教室一带同班同学很少来。后来,当时的亚东有一天,在A123教室门口看了一眼低头看书的瑞雪,自己走进了A125教室。与瑞雪分开教室自习,自己却什么也不看下去,总是往旁边东张西望。放下专业课书籍,拿出选修课的书也是看不下去,亚东奇怪自己的反常。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收不住心,想站起来另找一个专业的教室,他收拾起桌面上的书本,又抬不起步。亚东第二天挣扎了许久,还是来到A123教室。他盼望自己能把自己在这里掉了的心在这里收起来。亚东坐在桌子前,强制自己往书本里钻的时候,瑞雪却走进来,她静静地走近亚东的桌子,轻轻地往亚东面前放了一个纸条,用眼睛告诉亚东:“你看。”便悄然走出去。
亚东拿起纸条,左右四顾,,没有人察觉。他望着瑞雪她走出A125教室的背影。亚东低头看纸条上写着:“你为什么躲在这里?我什么也看不进去。”亚东明白瑞雪和自己一样不适应这种自习环境,这样影响着两个人的学业。亚东收起自己摊开的书本,背起书包起身回到了A123教室。亚东走进教室的时候,没有看瑞雪,瑞雪也没有抬头看进来的亚东,亚东感觉自己一下子能看进去书了,整个心思全收拢了。这天晚自习结束,亚东和瑞雪各走各的,谁也没有用眼睛与对方打招呼。
亚东这一点是记得的。那天下午H市下大雨,吃晚饭的时间,亚东从A123教室走出来,发现瑞雪站在A123教室底楼大门旁,手里拎着一把黑色雨伞。瑞雪用眼睛让亚东和自己用一把伞,亚东也不呆板,钻进了瑞雪已经撑开的雨伞内。在二号食堂,亚东和瑞雪一起排队,一起端饭,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亚东手里拎着瑞雪的伞,伞上的雨水湿了亚东的一条裤腿。吃饭间,瑞雪眼睛盯着饭桌上面,嘴里问亚东:“最近怎么啦?”“什么?”“家里有事?”“家里?没有事啊。”亚东没有等瑞雪再问自己回答自己。瑞雪要了一份青瓜肉丝,吃饭前,她问亚东吃肉不,亚东说很喜欢吃。瑞雪说自己不喜欢,就把肉都拨给了亚东。从这天起,他们俩恢复正常了。自习的时候,俩人还是用眼神打招呼。眼神语言一般是“加油”、“没有事吧?”“没事儿”此类。晚自习结束了,他们俩就一起下楼,一起走在梧桐树下,有时谈谈今天的课程内容,有些纯粹是一种闭聊。有时,走到了亚东宿舍附近或走到了瑞雪宿舍附近,俩人一交换眼神,从拐个弯在梧桐树间再走回去。亚东慢慢醒悟出来,他和瑞雪之间,这可能就是恋爱,就是那种朦胧的感情。他自己躺在床扳上,经常睡不着,翻过来拧过去。亚东认为,自己和瑞雪之间阻隔的东西太多,进一步发展不现实。亚东能留下H市吗?H市分配指标每年太少,H市的生源还要往外市走。人分配不到H市,户口、粮食关系就无法落户。在二十五年前,这两项就是中国人的命根子。那瑞雪能去西南大山区吗?让一位城市女娃子和自己回山区吃苦吗?亚东想了又想,真的不现实。临毕业前,晚自习后,亚东和瑞雪谈起这件事儿,这是瑞雪提出来的。
“吴亚东,毕业后你不回山区吗?”
“回,我这种条件只能回去。”
“什么条件呢?”
“我家里的情况。”
“哦,家里的情况。”
“你能离开H市吗?”亚东也问瑞雪。
“不能,一、我也没有地方去;二、H市人离开H市,别人还不骂你脑子唔灵光。”
“哦,是这样。”
他们俩对视着,又很快避开了对方的眼神。那年月,人们对有些问题很保守,有很多顾虑,又多了很多含蓄和失误。
离校的日子里,亚东心里总是像少了一件什么东西,他从瑞雪眼睛也看出她的失落和忧愁。他们各自又装着若无其事,任凭心里被猫一样的家伙抓挠着。
亚东回到山区分在了商业局。他心里有些难放下。他觉得自己就是有东西丢在了H市。亚东毕业半年后,向单位请假跑到H市,打电话找到了分在H市外事办的瑞雪。瑞雪听见亚东来了,表情很吃惊。俩人见了面,瑞雪把亚东安排在外事办的招待所。瑞雪问亚东跑回来做什么?亚东支吾了一会儿,说自己有点私事儿,就是没有说出来是专程看瑞雪,或者是来找自己感觉丢掉的东西。瑞雪问亚东待多久,亚东说后天就回去,单位不给太长的假。亚东和瑞雪当晚吃了一顿饭,俩人交换了各自单位的基本情况。吃完饭,瑞雪陪亚东在招待所外面的马路边走走,他们聊的又是同学们分配后这半年的情况,当天黑了,瑞雪把亚东送到招待所传达室外,自己就回家了。
亚东那年到了H市,见到瑞雪,想过的话儿一下子不知道如何表述,瑞雪能去西南山区不?她还是能接受一个没户口、没粮食定量又没工作的大男人?亚东想对瑞雪说,我们一起去刚刚建立的深圳特区,他又觉得自己太自私。亚东把希望的赌注单方面放在瑞雪的态度上。第二天上午,瑞雪没有到招待所找亚东,昨晚分手时,她说上午留给亚东办私事儿,下午再过来看亚东。亚东心里说我有什么私事,嘴上却说出好的好的。到了下午瑞雪通过传达室老头儿来问,屋里谁叫吴亚东大门口有位夏姑娘找。亚东屋里一共住着三位旅客,还有一位床是空的,他站起来随老头儿走出来。
瑞雪问亚东私事办完了?亚东只能点点头。瑞雪问明天一早就回去,下午还办些什么?亚东说,想上街逛逛商店,瑞雪说我陪你。他们俩一同走出招待所。路过书店,亚东进去挑了一些家里的书店买不到的外国名著。在第一家百货商店,他为姐姐的女孩买了两样玩具,给爸爸妈妈称了几斤点心。到了第三家店,亚东对瑞雪说,自己有个妹妹,自己从小就喜欢她,她近期要结婚了,他想给妹妹买一件衣服。瑞雪听了问亚东,你给他买件什么样的衣服,你的妹妹有多高?亚东很高兴地告诉瑞雪,我这个妹妹比你小一岁,个子也有一米六三,就是比你黑一些儿,我要给她买件大红的上衣,让她在婚礼上更漂亮。瑞雪帮亚东在女服装柜台挑选了很久,帮他选完上一件很时尚的红色女上衣,当时的时尚,无非也就是衣角上戴两条花边而已。晚上瑞雪没有和亚东一块儿吃晚饭。分手时,她对亚东讲,明天不去火车站送他,单位上午有会,她祝亚东和亚东的妹妹都幸福。亚东也连连说不用送,又替自己妹妹谢谢瑞雪。他还说回去要向妹妹好好介绍瑞雪是怎样帮助选这件新娘装的。
在西山宾馆房间的亚东,又拿起床上的手机看时间,他发现还有十五分钟是九点,于是,到卫生间梳理头发,然后走出房间到瑞雪指定的咖啡厅。十七楼的咖啡厅是欧式的,还有比萨。亚东挑了一个靠墙的桌子坐下,带他进去的侍者问,需要些什么?亚东点了一杯咖啡。侍者问什么咖啡?亚东说随便。侍者看了看亚东转身走了。亚东还没有完全从回忆里脱出身来,他后来乃至现在都认为,自己过去太儒弱,就连自己亲妹妹结婚也没解释清楚,要是当前这个年代多好。
“你好,可以坐下吗?”
亚东猛然回过神儿,抬头一看,瑞雪已经站在了桌子前。
“夏瑞雪?”亚东站起来,看着瑞雪。侍者拉开瑞雪身旁的椅子,让她坐下,并且问小姐,需要什么?瑞雪回答来杯梳打水。
“你还好吗?来H市几天了?”瑞雪先问亚东。
“今天到,到你们市商务局调点外经材料。”
“哦。”瑞雪把梳打水杯向亚东倾斜示意,然后,自己呷了一口。
“瑞雪,你好吗?”
“我,很好。”瑞雪回答的很干脆。
“我,当年……唉。”
“当年怎么了,不是挺好吗?”瑞雪的眼睛里说的不是这句话。
“真是我妹妹结婚,我那次就是来找你的。”亚东快五十岁了,这次话儿说得很流畅。
“哦,过去就让它过去了,孩子快上大学了吧?”
“上大一,在川大念中文系。”
“好啊,后继有人啦。”
“瑞雪,二十几年为什么把自己封闭住呢?”
“我,封闭什么?”瑞雪不再用眼睛看亚东。
“我的心境很静,不想让别的东西打扰它。我的心就像一块平平亮亮的镜子,我不喜欢去划开它。”
“是我当年不好,伤害了你。”
“伤害我?你没有,你不需要自责,你没有说什么,我也没有讲什么,请你不要自责自己……”
亚东与瑞雪说说停停,已经没有了二十五年前,梧桐树间那种聊天的自由。
亚东把瑞雪送出了宾馆,看着瑞雪的车子尾灯一闪一闪地向左转去。亚东总算是约到了瑞雪。
白色的别克在光秃秃的梧桐树下行驶着,一会儿,别克慢慢在路边停了下来,瑞雪从仓里拿出了餐巾纸。